皇宫内宫殿的屋檐挂满了红绸。
最近应该是要有大喜事了。
而他谢怀瑾心虚怕我毁了他的封后大典,将我软禁在深宫最南面的宫殿里。
我让阿念托人给我带来了宫外的桑落酒。
可还未等我饮入口中,就被突然出现的沈安宁一巴掌打翻酒坛洒了一地。
「到底是粗鄙之女,喝的酒也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我蹲下去捡起地上的碎片,手却被碎片割破血流个不停。
阿念气不过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鞭子,可还未等甩出去就被谢怀瑾的贴身侍卫按倒在地。
「阮桑落!你就是这样管你的手下人的,朕不介意找人帮你教教她规矩。」
谢怀瑾把受到惊吓的沈安宁护在身后,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我跪倒在谢怀瑾面前求他放过阿念。
我不记得我是从哪来的,阿念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沈安宁闻到我手心里散发出来的血腥味,厌恶般的后退了几步。
「陛下,起风了,我们走吧。」
谢怀瑾让人放了阿念,我抬起头只能看见他和沈安宁越来越远的背影。
洒落一地的酒之上映照出了月光,也映出了我苍白的脸色。
曾经的谢怀瑾虔诚的抚摸着我因为制作油纸伞而粗糙的手。
「阿落,你再等等我。等我回京之后就立马为你准备盛大的封后仪式。」
那时候的我们以圆月为见证,以桑落酒作交杯酒,完成了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成婚之礼。
我等了好久好久,做了一把又一把油纸伞帮他暗中笼络民心,终于等到谢怀瑾称帝。
他确实履行誓约在准备盛大的封后大典。
只是即将要站在他对面的那个人,不是我。
我养了一只极其漂亮的白狐。
这只狐狸也是谢怀瑾亲自为我猎捕所得。
今日我却未曾见到它一面。
压着心底的不安,我沿着宫殿一路往外找去,在去宫廷花苑的路上看见了它的颈链。
我快步往前走去,看见了被沈安宁按在怀里挣扎着的白狐。
「把狐狸还给我。」
「桑落姐姐想要也可以,跳进荷塘里我就还给你。」
沈安宁坐在亭子里,伸手指向开满荷花的荷塘。
我不会水,自然不会自找苦吃。
我冲到沈安宁身前准备抢走白狐,白狐似是明白了我的意图,张嘴咬向她的手腕。
她痛的把狐狸摔在地上,下一秒我就被她的手下押到了荷塘边。
「想和我抢,你迟早省省力气。」
沈安宁走到我的身边,冷眼看着我一次又一次被按压进水里遭受窒息之苦。
霎那间她突然拉着我的手跳进了荷塘里。
因为她看见了不远处的谢怀瑾,当然我也看见了。
谢怀瑾是最清楚我不会水的人。
可他飞奔过来救起的是害我落水的沈安宁。
我心死般地向荷塘底沉去,荷花开的正盛,可我的心却了无生机。
过去的事就像走马灯在我眼前放映。
当初我在河边吹凉风制作油纸伞不甚落水的时候,谢怀瑾救起我全身都在发抖。
他颤抖地紧紧抱着我,眼泪滴至我的脖颈。
「阿落,你不能离开我,没有你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是你先不要我的。
谢怀瑾,是你先违背我们的誓约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