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算得上一场手术,都让我内心感到恐惧。
医生的叮嘱我再也听不进去半句,我下意识想打电话给许知宴,这是来自我对他长达四年的依赖。
电话中许知宴的声音和他本人的声音同时出现在我身后,他惊慌失措地抱住我,“宝宝,都怪我,让你受罪了,我真该打。”
我有些恍惚,我仿佛看到了曾经满心满眼只有我的许知宴。
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像一场虚无缥缈的梦。
许知宴还是那个会站在我的病床前,一巴掌一巴掌扇着自己,说恨不得让他来经历这些苦难的许知宴。
许知宴哄着我,说打了麻药不会痛,就算留下疤痕,我在他心中也仍旧是最美好的夏婉婉。
他很快与医生交涉完,看着我头上大小不一的伤口,满眼愧疚地伸手抚摸着我的脑袋,说着那些只有我们之间才懂得的情话。
“婉婉,吹吹,痛痛就飞走了。”
这是从前许知宴教给我的不会感觉到疼痛的魔法,后来也逐渐成为我们之间独一无二的情趣。
我突然看见安许诺推开门,走了进来。
许知宴也很快松开了我的手。
他们知道我看不见,在我面前也越发大胆。
两人无声的交流我已经见怪不怪。
“阿宴,要不是下车的时候你对我动手动脚,我怎么可能会摔倒,还撞破了头。”
“你现在不陪着我,还管她做什么,这瞎子难道比我还重要吗?”
许知宴欲言又止,只能先把安许诺往病房外推。
期间他还能抽空安抚着我,“宝贝,我出去打个电话,马上就回来。”
过了一会,传来医生唤我去无菌室的声音。
我身体瞬间泛上一股战栗,正准备出去寻许知宴,却听到外面传来声音。
“诺诺,过去、现在、未来,我从始至终爱得都是你,而不是那个瞎子。”
“她若是死在那场车祸,你就会是我许知宴唯一的妻子。”
透过诊室中间的镜子,我看见许知宴牵起安许诺擦伤的手,“诺诺,吹吹,痛痛就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