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向我走来,边走边嘀咕:“大人还真是料事如神了……”
我要往地上倒。
他赶紧扶住我,又帮我拿过伞,替我撑好。
一脚深,一脚浅的,勉强挨到了陈霖面前。
他依旧是那般高高在上的模样,只不过今日立在墨梅图前,形容略显悲伤。
侧目向我看来。
烛光微暗,但也能看清我满脸的伤痕。这些年他从尸山血海中爬上来,并不觉得这有多可怖,十分平静地道:“为何来。”
这是他同我说的第四句话。
时隔三个月,他问了相差无几的问题。
我眨了一眨眼睛,将因疼而打转的眼泪忍下,道:“倾慕大人。”
他瞬间眉头锁起。
显然我的回答不是他所预料的。
非但如此,扶我的手也跟着一紧。
吕英在我耳边轻声:“你不要命啦!事到如今还撒谎,倒不如承认是来求我家大人庇佑的!”
我阖眸一瞬,睁开。
“的确是倾慕大人,故此,不敢过多叨扰。”
陈霖讥诮:“既是倾慕,上一回何故撒谎?”
“皇命难违。”
“既是难违,这次为何又敢违?”
他字字淡漠,却带着不容反抗的压迫。
我稳住心神,坚定地看着他冷如皑雪的眉目:“因为,我会死。”
此话不带任何假意。
再这样下去,我的确会死。
陈霖向我走来。
没有凌冽的睥睨,亦没有审视,不带丝毫情绪地握住我脱臼的手,两下替我接好了手臂。
痛意瞬间迸发。
眼泪和汗珠不受控制地落下。
吕英声音里带了颤:“大人,外面的雨不小,崔小姐又伤得不轻,不然,今夜让她暂时住下吧……”
他沉默些许,转过身去。
吕英还想说话,我抬起双手,抵在额前:“多谢大人为怀璧治伤,怀璧告退。”
“那、那小的送您。”吕英道。
我没有拒绝。
回去路上,吕英絮絮念了许多,无非是希望我开怀纾解,但我始终只是浅浅地笑。因为我知道,我的每个反应,每句话,他都会回传给陈霖。
我不容许我的计划有任何纰漏。
院门近在眼前,我停下脚步。
微垂着头,怯怯看着他问:“吕小哥,怀璧有个问题,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