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跃就在我眼前,可我怎么样看不清他的样子。
他的表情狰狞,嘴角带着嘲讽,眼里满是势在必得,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手腕被扯住,他的力气大的像是要把我骨头捏碎一样。
手疼,心更疼。
我反手抽上了他的脸,安静的二楼回荡着巴掌声,一楼diy大厅凑上来几个脑袋偷偷摸摸在看热闹。
侯跃反应过来正想打我,就跟楼梯上偷看的眼睛对视上了,生生攥紧拳头收回手,看着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开车回了我租的房子,把他的东西全扔出门。
曾经我以为我们会结婚,什么都不计较。
吃饭,房租,水电哪个不是我花的钱,连买杯矿泉水都要刷我的亲密付!
侯跃居然把这些当做我应该做的,他居然认为我们的付出一样多。
他的才华配不上他的高傲,想出名也只能用裸体来做噱头。
否则以他的实力参加瓷画比赛,完全就是一滴水掉进大海里,无法引起丝毫波澜就被掩埋。
我不想待在这个承载我们许多回忆的房子里,扔出去他的东西后,我开车回到工作室二楼,锁上门开始创作。
情绪是灵感的助燃剂,我拿起刻笔在瓷板上开始刻画。
出于习惯,我将手机摆在一旁录制我创作的完整过程。
手机一直在震,但我没有发现,一心沉浸在我的创作之中。
铅笔画在纸上,可以靠橡皮擦改,瓷画却没有丁点儿修改的余地。
一旦开刻就需要全神贯注,瓷片坚硬又脆弱,稍不留神就会磕出一个小口导致线条参差不齐,影响最终效果。
直至次日的朝阳从窗缝钻进来,我才发现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作品已经完成了,我盖上白色防尘布,点上结束录制,发到抖音的仅粉丝可见的日常里,锁上了二楼私人创作间的门。
却忘记了还有一个人有这里的钥匙。
一周后,我带着我的作品参加了第五十六届瓷画比赛。
从我刚入场,周围悉悉索索的讨论声就一直萦绕在我耳边,指指点点的动作,暧昧不清的目光粘腻的缠在我身上。
我视若无睹,揭下盖在我的瓷画上的防尘布。
讨论声越来越大,直至顶峰时,突然一个穿着特地在胸前开口,露出深v的深紫色旗袍的女人站了出来。
“林釉,你太过分了。”
“撬走我的男朋友还不够,居然还剽窃我的作品!这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心血啊!”
她哭的梨花带雨,字字泣血,牵动了在场许多人的心,鄙夷不屑的视线射在我身上。
她的男朋友?
侯跃?
我突然想起那天电话对面的人,视线流转,她胸前的波涛上赫然有一个漂亮的痣。
这枚痣的位置与侯跃作品里那个裸女胸前的痣的位置分毫不差。
她就是侯跃一直放在心上的前女友。
她的话音刚落,另一个男声随之响起:
“釉釉,我已经跟你在一起了,就不要为难李可了。”
侯跃从人堆里挤出来,站在李可身旁,扶住她的腰,支撑她哭的摇摇欲坠的身体。
“虽然你是我女朋友,但是我不能因此包庇你抄袭这个行为,我更不能眼看着你走进抄袭的深渊。”
“你快跟她道歉!”
侯跃以男友的身份站出来,向大家捶死我抄袭李可的作品。
他们两人的说辞互为证明,几乎所有人都站在他们那边。
正当裁判组要下定裁决,取消我的比赛资格时。
“等等。”
众人从中间让出一条道路,走出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