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尸体还在海外,没有人认领。
我也不知不觉已经飘荡了一个月了。
我挚爱的丈夫,和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没有人想起我的存在。
一家三口再正在吃饭的时候,助理突然急匆匆地跑来。
“顾总,收到了消息,夫人真的遭遇不测了……”顾延庭的表情丝毫未动,跟助理焦急的反应反差极大。
我突然冷笑出声,一个我没说过几句话的助理都那么焦急,而我的丈夫却淡定的好像陌生人。
顾延庭不耐烦地瞪了一眼助理:“跑什么跑,成何体统。”
身后的儿子突然发话了:“李叔,妈妈怎么了?”
助理又看了一眼顾延庭,见他没有阻止这才开口。
“夫人在海外遇到了入室抢劫,死前还受到了侵犯,最后被扎了16刀……”接着,助理还拿出了我的尸体的照片。
照片入目到处都是猩红,我看到我的脸被凌乱的头发遮掩住辨认不出。
身上的浅色睡前已经被鲜血渲染成暗红的颜色,有深有浅,却透露出一股带着死亡气息的奇异美感。
我有些不忍心再看下去,挪开了目光。
顾延庭突然想起那天晚上我给他打的电话。
已经记不清到底有多少通,但当时的他正忙着给沈若安送饭,他觉得电话吵极了。
他实在觉得烦,但还是接了一个。
那个被我视作救命稻草的电话,被他干净利落、毫不留情地挂断。
一个月前。
我们居住的大楼突然被坠机袭击倒塌,大楼摇摇晃晃间,我的腿被横梁死死地压住。
我死死地抓住顾延庭的衣角求他救我,却被他决然地扯掉衣服。
飞速的拐了出去,到隔壁救他的白月光沈若安。
后来我被救出来的时候,老公和儿子都在隔壁病房陪沈若安。
医生说我的腿要是再晚点救援,就要截肢了,后半生都得在轮椅上。
顾延庭狠狠地掐住我的脖子,表情凶狠。
“乔若雪,你怎么这么恶毒,要不是你阻拦我去救援若安,她怎么可能会手受伤!”
“你就这么嫉妒她吗!”
那一刻,我怔住了。
我看着自己差点瘫痪截肢的双腿,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顾延庭愤恨地说:“要是若安以后不能再做木雕了,我跟你没完。”
不远处手被包裹严实的沈若安却楚楚可怜。
“我知道姐姐一直看我不顺眼,也不能这样害我呀。”
“都是我太没用了,还要让延庭师兄来救我。”
当时的我还心怀愧疚,觉得真的是我耽误了沈若安的救援时间。
当天晚上,沈若安给我发来信息——“乔若雪,你要不要脸啊,延庭哥哥都娶了你了,怎么还不满足啊?
连天天都那么讨厌你!”
“我告诉你,延庭哥哥肯定会跟你离婚的!”
“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我长叹一声,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这个家,没一个人喜欢我。
我出院的第二天,就被黑衣人强制的押进了车里,我拼命地挣扎反抗。
直到助理看不下去,安抚似的对我说。
“夫人,不要害怕,是顾总让我们这样做的。”
我一路被蒙着眼坐了很久很久的飞机,才到了目的地。
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那个战乱的海外小国了。
顾延庭,竟然真的想要置我于死地。
而此刻,一个月后,顾延庭收到了我的死讯。
我突然也很好奇他会有怎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