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迟深爱上了一个与我截然不同的女孩。
我狗毛过敏,她养了只可爱的马尔济斯。
我不苟言笑,她的神色永远明媚张扬。
衬衫后颈上隐藏的口红印,似有若无的女士香水味,都是她对我无声的挑衅。
这种小伎俩我司空见惯,她不是第一个也绝不是最后一个。
换做平常,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我不想了,因为我就要死了。
算来我欠顾迟深的早已还清。
这一生的最后一程,我不想低着头走。
......
何皎皎约我在咖啡厅碰面,亮眼的红裙穿在她身上格外好看。
“裙子很漂亮。”我由衷地称赞。
她得意地撩了撩刘海:“这可是阿深特意从法国给我买的呢,他最喜欢我穿红色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
我以为顾迟深最讨厌红色,当我第一次为破产的父母求他时,他紧皱着眉头让我脱下让他碍眼的衣裙。
原来他讨厌的并不是红色。
何皎皎见我走神,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小三对峙正妻的戏码,你怎么能分心?”
何皎皎的不满地撅了撅嘴。
理不直气也壮的样子,足以让人看出顾迟深对她的宠爱程度。
我轻抿了口咖啡,慢悠悠且从容地问:“你想要什么?钱还是房子或者车?”
“我想要名分,我想要取代你成为他合法的妻子。”
这句话从不同类型的女人口中说出过数遍,我有些听腻了。
在她们认清即使怀了孩子也绝对无法撼动半分我的地位时,大多会接受我开支票给她们的提议。
见我笑笑不说话,何皎皎的表情有点气急败坏的意味:“阿深说他对你根本没有感情,你们的婚姻名存实亡。你还是趁早认清现实离开他吧。”
“你今天来见我他知道吗?”
我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
何皎皎的手不自然地抚弄着头发,语气显然没有底气:“他,他知不知道又怎么样?他说了他只喜欢我,他为了我死都愿意。”
何皎皎到底还是未谙世事的大学生,想法既幼稚又可笑,男人欢爱时口中说出来的话可信度为负数。
我无奈地抚了抚眉心,以过来人的经验劝告她:“恋爱和结婚不一样。”
与顾迟深恋爱时,他对我百依百顺,从没让我见过外面的莺莺燕燕。
与顾迟深结婚后,他对我失去了耐心,接连不断的女人让我应接不暇。
“我可是怀了他的孩子,比你这个不下蛋的老母鸡强多了。我们一家人会幸福一生的,你只需要让位就可以了。”
无厘头地冒出这段话,让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一生一世不掺杂任何的感情我从来不信。
并不是我对爱情失去了期望。
而是顾迟深从不是安稳的人。
“若如你所说顾迟深那么爱你,他到底是个男人,怎么躲在你身后看你冲锋陷阵?”
腹部的疼痛感传来,我跷起了二郎腿想要缓解些。
“你懂什么?”
她的脸颊泛红,恼羞成怒地将手中的杯子猛然掷向地面,咖啡洒了一地。
我见怪不怪地挥退了服务生表示我会双倍赔偿。
我低头盯着手表,默数三个数。
顾迟深准时出现在了何皎皎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