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笔。
只是我知道,再痛苦的回忆,终将会过去。
办完这一切后,我开始着手打理纪氏的业务。
五年时间里,我一点点把市场份额又做了回去。
边洵在我接手公司后,离开了我,去了西藏。
偶尔,会给我发一些他和孩子们的合照。
我也会定期让秘书把钱打到他的公益账户上,自己有时候也会去做些善事。
五十多岁时,我的生意已经做得很大,除了股东分红,我把我的财产几乎都捐了出去。
善意像水,滋养万物。
我的公司渐渐出了名,更多人找我合作,也有很多人夸我。
这些我都不怎么在乎。
当然,也有些善意会被人利用,或者遇到白眼狼。
遇到这种人,我往往让秘书断了供给就行。
边洵死在了西藏深处。
听说是为了保护一个迷路的孩子,被狼群吃了身子。
这之后,我每年会拨出近九位数的钱,支援藏区建设。
我没想过他,一点都没有。
因为慈善事业,我的生命也没了威胁,剩余时长多到数不清。
六十岁,我渐渐退出了公司管理,把纪氏交给一个很不错的孩子,那年他是搬捐赠物资第一个冲出来的孩子,我抬手帮他捡了个本子,他腼腆地看着我,说谢谢姐姐。
这个孩子后来清华毕业了,又去了德国留学。
再回来,说想报恩。
我逗他,那当保安好不好?
他说:守着姐姐,都好。
明明看穿了我的打趣,偏偏表情却一如既往的真诚。
生意交给他后,我空了下来。
圆圆几个孙子孙女吵着要给我过生日,回去的路上,下起了大雨。
这四十年里我已经经历了无数次恶劣天气。
地震,海啸,雷暴都不曾吓到我。
只是这雨,让我呆了一瞬。
像是某种感应一样,我拒绝了他们要送我的请求。
自己开着车,往家里走。
雨渐渐小了,漆黑的夜路灰蒙蒙的。
好像这是个普通的雨夜,跟四十年前并没什么像的地方。
可在经过高速一个岔路口时,不知道哪里,倏地窜出来一只怀孕的麋鹿。
往左,麋鹿必死无疑。
往右,是万丈悬崖。
我闭上眼,想起那个雨夜,想起这偷来的四十年。
因果循环,皆是天意。
慢慢松开左手,转动方向盘。
意识消失的瞬间,我看到一个清瘦飘然,一身佛光的身影,朝我伸出手。
他说:小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