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混不吝的话一出口。
周边都安静了。
短短三个字,就让我明白了他们的规则。
我艰难走上岸,顾不得裙子透不透。
披了件浴巾就往外走。
“装什么啊,要是没有燃哥,她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秃顶老头怀里呢。”
“还不是燃哥重义。”
身后,各种刺耳的话不断传来。
不停地敲打着我身上重建的硬壳。
是啊,要不是郭燃。
我现在应该是背负千万负债、人人过街喊打的老鼠。
那个众星捧月里长大的乖乖尚家大小姐早就不在了。
是郭燃把我救了出来。
所以,在他们眼里,我应该对他感恩戴德。
下水作砝码又算得了什么?
郭燃似乎听不下去了,厉声呵斥,“闭嘴!”
我调整情绪,深呼一口气,转身笑着看向陆铭,向他发出邀约,“走吗?”
陆铭僵在原地,目瞪口呆。
场子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郭燃铁青着脸冲过来,裹紧我身上的浴巾,咬着后槽牙闷哼,“你敢!”
我被郭燃强制带回了家。
路上发起了高烧。
下车时,郭燃钻进副驾驶抱我。
我意识模糊地推开他,“别碰我!”
他一巴掌拍在我腰上,脸色难看,“尚春宜,别闹!”
“你能不能重视一下自己的身体?”
“你想气死我?”
听到这话,我实在是觉得好笑,嗤笑,“不是拜你所赐吗?”
明明知道我恐水又害我下水的。
不是他吗?
郭燃脸色铁青,一声不吭把我硬扛了起来。
蝉鸣和风声交织的夜里,“对不起”吹来了我的耳边。
郭燃喂我吃了药。
掖好被角,进厨房给我煮粥。
端到我面前时,粥还滚烫,冒着热气。
“喝点粥吧,暖暖胃。”
我闭着眼紧抿唇不吭声。
他长叹一口气,舀了一勺粥吹气。
“老婆,听话好不好?”
“等你好了我带你去马代,你不是想去很久了吗?”
郭燃诱哄着我,这是他的一贯作风。
去马代,是宋诗曼回国前我们定下的约定。
后来宋诗曼回来,郭燃心思飘在外面,我们大吵一架,行程也不了了之。
僵持中,宋诗曼的电话打进来。
“郭燃,你送我回去!”
“不然我爸又要骂我,你送我他放心。”
昏黄的台灯下,郭燃沉默良久,放下碗,瞥了我一眼。
“你找陆铭送你,我有点忙。”
郭燃难得拒绝宋诗曼。
“我不要,就要你送!”
我盯着漆黑的天花板,头痛欲裂、鼻腔发酸,沉声道,“去吧。”
“别让她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