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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老地主,开局科举揭皇榜!许三才许诚全文免费

二呆木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许贵从水中冒出头来,纵然他从小在凤凰江畔长大,水性极好,此刻却有些犯难。“我靠,我到底先救谁呀?”他看着在江水中起起伏伏的两人,心中顿时有些抓狂。一个是爷爷,一个是太爷爷,谁都该救!可他只有一个人,若是救了爷爷,没救得了太爷爷,回去绝对会被打个半死。可若是救了太爷爷,又没救得了爷爷,还是会被打个半死。“我特么太难了!”就在他犹豫之际,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许贵,你愣着做啥,救人啊!”听到这话,许贵顿时大喜,他刚才心急,压根就没注意到两名同伴也跳进了江水,此刻便不再犹豫,直接冲着许福荣游了过去。“先救爷爷吧,让他欠我,以后罚我的时候估计还能心软。”许贵想着,三五两下就游到了许福荣的身后,伸出双手,将许福荣托了起来。而另外两名少年也是水...

主角:许三才许诚   更新:2025-02-26 14: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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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三才许诚的现代都市小说《逍遥老地主,开局科举揭皇榜!许三才许诚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二呆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许贵从水中冒出头来,纵然他从小在凤凰江畔长大,水性极好,此刻却有些犯难。“我靠,我到底先救谁呀?”他看着在江水中起起伏伏的两人,心中顿时有些抓狂。一个是爷爷,一个是太爷爷,谁都该救!可他只有一个人,若是救了爷爷,没救得了太爷爷,回去绝对会被打个半死。可若是救了太爷爷,又没救得了爷爷,还是会被打个半死。“我特么太难了!”就在他犹豫之际,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许贵,你愣着做啥,救人啊!”听到这话,许贵顿时大喜,他刚才心急,压根就没注意到两名同伴也跳进了江水,此刻便不再犹豫,直接冲着许福荣游了过去。“先救爷爷吧,让他欠我,以后罚我的时候估计还能心软。”许贵想着,三五两下就游到了许福荣的身后,伸出双手,将许福荣托了起来。而另外两名少年也是水...

《逍遥老地主,开局科举揭皇榜!许三才许诚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许贵从水中冒出头来,纵然他从小在凤凰江畔长大,水性极好,此刻却有些犯难。
“我靠,我到底先救谁呀?”
他看着在江水中起起伏伏的两人,心中顿时有些抓狂。
一个是爷爷,一个是太爷爷,谁都该救!
可他只有一个人,若是救了爷爷,没救得了太爷爷,回去绝对会被打个半死。
可若是救了太爷爷,又没救得了爷爷,还是会被打个半死。
“我特么太难了!”
就在他犹豫之际,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许贵,你愣着做啥,救人啊!”
听到这话,许贵顿时大喜,他刚才心急,压根就没注意到两名同伴也跳进了江水,此刻便不再犹豫,直接冲着许福荣游了过去。
“先救爷爷吧,让他欠我,以后罚我的时候估计还能心软。”
许贵想着,三五两下就游到了许福荣的身后,伸出双手,将许福荣托了起来。
而另外两名少年也是水性了得,眨眼间,便一左一右将许三才托了起来,双脚踩着水,上在岸边缓缓移动。
岸上顿时爆发出一阵喝彩之声,救人的小木船缓缓划来,船上众人七手八脚的将两位老大爷拉上了船。
.
江寒脚快,赶到岸边的时候,正看见许贵三人跳入江中。
望着三名少年的矫健身姿,他悬起了一颗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急忙冲着一名伙计吩咐道:
“快去拿几床棉被过来。”
片刻后,叶凌波也赶了过来,此刻的她香汗淋漓,双目中写满了焦急,冲着江寒连声问道:
“人呢?怎么样了?”
江寒冲着江中的小船努了努嘴,安慰道:
“姑娘放心,人无大碍。”
于是叶凌波长舒了一口气,冲着小船望了过去。
她目力极好,此刻更是瞪大了眼睛,想看看能写出那种诗句的人到底是何许人物?
可是渐渐的,她的表情变得变得复杂,先是惊愕,然后有些呆滞,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呢喃:
“老大爷?”
“怎么会是两个老大爷?”
江寒此刻也看清楚了船上两人,表情顿时和叶凌波如出一辙。
他一把扯过木生,指着小船问道:
“你说的那位客人就是船上之人?”
木生点了点头,抬手指着船上的许三才说道:
“没错,就是那位头发胡子全白的老先生。”
这怎么可能?......江寒与叶凌波面面相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木生看了两人一眼,再次说道:
“我亲眼所见,就是那位老先生。”
见到木生如此笃定,叶凌波与江寒便不再怀疑,前者冲着江寒问道:
“你可认识二人?”
江寒点了点头,指着许福荣说道:
“那位便是咱们临县福荣酒楼的大掌柜许福荣,平日里我也经常去那里喝酒,倒是认得这位大掌柜。”
然后他指了指许三才,有些迟疑的说道:
“那一位我便不认得了,不过曾听人提起过,许大掌柜的老爹三十岁中了秀才,然后一连考了几十年举人也没考上,这件事情都成了咱临县读书人的一个大笑话。”
说到这里,他猛然间捂住了嘴巴,似乎想起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
“若是考了几十年都没考上,又怎么可能写的出如此惊艳的诗句?“
叶凌波直接将他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目光投向船上的许三才,眉头微蹙,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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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靠岸,众人七手八脚地将许家父子拉上了岸,此刻两人皆是万分的狼狈,浑身湿透,嘴唇发紫,牙齿打着战,浑身哆嗦,似乎连站直的力气都没有了。
江寒急忙上前,将棉被披在了二人身上,这才仔细打量许三才。
只见对方满头的白发拧成了条,正滴答滴答的往下滴着水,上好的锦衣紧紧的贴着皮肤,勾勒出一副瘦骨嶙峋的骨架,容颜苍老,浑浊的双眼茫然而空洞,整个人都似乎失去了生机,只剩下这副干瘪的皮囊在风中瑟瑟发抖。
“就这?”
江寒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那首让自己写完之后便颓然脱力的旷世奇作会出自这样一位老大爷之手。
“一定是另有高人!”
他的心中笃定,那首词一定是面前这位老大爷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今日在这凌波轩里诵读装逼罢了。
“可那又会是谁呢?”
一念即此,江寒顿时有些着急,若是找不到真正的作者,他临波轩还真不敢擅自使用这首词,可若不用,那简直是暴殄天物!
况且花魁大比在即,凌波轩志在必得,提前了大半年派人在各地收罗名作未果,今日偶然得之,却找不到作者本人,怎能不让他这个大管事焦急万分。
此刻的他如热锅上的蚂蚁,本待立刻开口询问,可看着许三才那要死不活的样子,着实有些开不了口。
可若是此刻不问,万一这老爷子回去之后一病不起,乃至于命赴黄泉,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他刚才站在岸边,耳中听到众人的议论,已将这位老大爷的情况摸得七七八八。
这位临县最有名的老秀才在今年的乡试中接连晕倒,最后一次更是直接昏迷,直到今日喜中举人才苏醒过来。
这副身子本来已经行将就木,再加上此刻落水受了惊吓,真有可能熬不过去。
于是他冲着不远处的叶凌波走了过去,小声问道:“姑娘,这可如何是好?”
叶凌波冰雪聪明,江寒刚才想到的她自然已经想到了,可却也是无可奈何。
“再等等吧。”
她冲着江寒说道:“若是实在找不到那位作者,便说明这首诗与我无缘。
况且此作气势飞扬,描述的是一名老人的雄心壮志,我等皆为女儿,阴柔有余,阳刚不足,怕是难以演绎。”
听到这话,江寒点了点头,他刚才在抄录那首诗的时候,不知不觉中使出了全力,那一刻只觉不如此便不足以抒发词句中的意气,乃至于脱力跌倒。
自己身为男儿尚且如此,如果是让凌波轩的这群女子来演绎这样一首词,就怕画虎不成反类犬,最后落了个不阴不阳,反成了败笔。
想清楚了这些,他顿时不着急了,看着被众人搀扶着蹒跚而去的两位大爷,不由得在心里发出了一声嗤笑:
“这岁数逛青楼,而且还是父子俩,还真是闻所未闻!”

后庭之中的喧闹渐渐平息,众人嘻嘻哈哈的散去,只觉今日所见实在有趣,不出一日,这件事情定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一大笑话。
许贵听着那些人的议论,虽然刺耳,但着实有些无奈,谁让他这两位爷爷太不靠谱呢。
此刻的他手里抓着衣衫,光着膀子,浑身的腱子肉惹得那些姑娘们指指点点,他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是挺起了胸膛,直感觉这一刻自己的形象是无比的高大。
“谢了啊。“
他冲着身旁两名同样光着膀子的同伴说道。
两名同伴耸了耸肩,很是轻松的说道:“既然是兄弟,你大爷就是我大爷,又何来谢字?”
许贵点点头,今日与他一起来凌玻轩玩耍的共有四人,其中尤以王平,李胜二人关系最好,属于那种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发小,刚才二人毫不犹豫的一起跳江救人,足见其仗义。
“贵哥,今日救了二位爷爷,你好不好以此要求不去洛城?”
王平一边走,一边小声问道。
一旁的李胜也是连声附和:“你若是走了,就剩我和王平二人,可着实有些无趣。”
许贵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嘟囔道:
“我倒时想说,可就是有些不敢。”
说完这话,他挠了挠头,露出了一丝尬笑,惹得身旁二人也是连声偷笑。
就在众人还未走出后庭的时候,就听得一墙之隔的中庭传来一阵阵的惊呼,凌波轩的伙计,大茶壶,老鸨和姑娘们一股脑的跑进了后庭,脸上都带着一丝惶恐。
所有人顿时停下了脚步,表情愕然的看着眼前这一切,就连本欲回到后庭深处的叶凌波也转过了身子,带着一丝疑惑望了过去。
“唉,又出啥事了?”
江寒心中烦躁,推开众人正欲上前,耳中传来马蹄声响,一名二十多岁的少年竟然连人带马直接冲了进来。
只见此人剑眉星目,一袭白袍略染风尘,虽未着甲胄,但那股与生俱来的杀伐之气摄人心魄。
他单手提缰,胯下黑马猛然顿住,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了一声淅沥沥的嘶鸣。
待到马蹄落下,马上少年冰冷的目光在众人身上逐一扫过,其目光所及,众人皆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好一位雄姿英发的少年将军!”
叶凌波美目流转,口中发出一声惊叹,顿觉心跳加速,竟然有些难以自持。
待到少年将军的目光落在许三才与许福荣父子二人身上时,眼中的冰冷顿时融化,双手一按,身子便自马上飘落,口中更是发出了一声欣喜的叫喊:
“爷爷,大伯!”
不远处的许贵见此情景,顿时停下了脚步,他呆呆的看着那名少年将军,脸上惊喜之色咋现,明明眼眶泛红,嘴里却万般嫌弃般嘟囔道:
“呵呵,马踏青楼,许烈你也太能装了!”
他刚才还觉得自己一个猛子扎进江里的身姿无比潇洒,单手划水救人更是获得了众人阵阵的喝彩,心中很是得意。可人家许烈一个翻身下马,就将这一切秒杀,尤其是后庭之中那些姑娘们,望向许烈时的眼眸中都闪满了小星星。
他顿时有些无语,只觉自己无论如何努力,在这位小叔面前也只能是暗淡无光。
王平和李胜一把揽住许贵的肩头,带着一丝欣喜连声问道:
“贵哥,那就是你小叔许烈么?”
“这么拉风,除了他还有谁!”
许贵没好气的答道,挣脱二人,冲着许烈就跑了过去。
听见许贵肯定的答复,王平与李胜眼中的炽热愈发浓烈,竟也冒起了如那些姑娘们眼中一般的小星星。
没办法,实在是许烈的名头太过响亮
此人从小武力过人,外表文静却性烈如火,十六岁便随父从军,在与北晋下渊之战中,二十岁的许烈单人着阵,连杀北晋五员猛将,从此一战成名,人送绰号“白皮无常。”
若非其父许喜猛刻意压制,断然不只是区区一个游击将军。
王平与李胜平时没少听到关于许烈的传说,早就将其视为心中的偶像,只是二人年少,与许贵交往之时,许烈早已离开临县,所以二人对于许烈也只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此刻陡然间见到了真人,自然是难掩心中的激动。
于是二人对视一眼,也急忙冲着许烈的方向跑了过去。
.
许烈翻身下马,几步便冲到了许三才与许福荣的身前,伸出双臂便将二人抱住,口中叫道:
“爷爷,大伯,您二老没事吧?”
许三才和许福荣裹在棉被之中,身子温暖了很多,此时嘴唇也不再打颤,看着面前的许烈,许福荣问道:
“烈儿,你怎么来了?”
许烈答道;“听闻爷爷身子有恙,父亲大人军务缠身,便命我回来看看。”
说完这话,他也有些心虚的瞄了一眼许三才,断然不敢说是许喜猛让自己这个孙子回来给许三才送终守灵的。
见到二人无碍,许烈一颗心终于又放回了肚子,他转过身子,冲着众人问道:
“哪位是这里的主事,出来说话。”
说话间,刚才面对许三才和许福荣那副殷勤笑脸顿时又变得冷若冰霜,眉宇间更是怒气炸现。
而他身边紧随而来的的二十名汉子也是手按刀柄,目光之中满是彪悍桀骜之色,显然是军中见惯了死人的军武之士。
一时间,所有人被这气势所迫,均是噤若寒蝉。
江寒心中连连叫苦,他是临县人,自然认得面前这位就是大炎有名的将星,人送绰号“白皮无常”的许烈。
若是惹恼了这样一位煞星,对方绝对会把这凌波轩给拆了,到那时候,即便是报官,以许家的势力,多半也只能不了了之。
可是此刻想躲那也是断然不行的,他身为凌波轩的大管事,总不能让叶凌波一个女子出面应付这种事情吧。
于是他分开众人,来到了许烈的面前,拱手说道:
“许将军,鄙人江寒,乃是这凌波轩的管事。”
许烈看了江寒一眼,冷声说道:“既然你是管事,那我来问你,我爷爷和大伯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还不是喝多了在姑娘们面前耍酷......江寒心中腹诽,却是满脸堆笑道;
“二位大爷兴之所至,实属意外,所幸这三位小兄弟不顾生死,将二位大爷救了上来。”
他是凌波轩的大管事,心思活络,自然知道此时不能在大爷如何落水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而是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人群中赤着上身的三名少年,刻意将话题扯到了三人身上。
于是许烈的目光落在了三名少年身上,他盯着最前面的许贵上下打量,嘴角上扬,似笑非笑般问道:
“许贵,你怎么会在这里?”
许贵顿时就有些慌。
他刚才情急之下救人,压根就没想过这个问题,看到多年未见的许烈那一刻万分欣喜,更没想过这个问题。
直到此刻被陡然问起,才猛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我特么早就该悄悄溜走......许贵在心里叫道,肠子都悔青了,他自然知道在水中挣扎的许福荣接连呛水,昏头昏脑之间根本就没认出自己,至于太爷爷许三才,就更别说了。
许家晚辈众多,就算是自己端端正正的站在他面前,估计他也不认得自己。
而其他人更好办,就算是认得自己,让事后自己完全可以不认!
可是此刻一切都晚了,他脑中急转,一把扯过身旁的王平和李胜,冲着许烈说道:
“两位朋友在此帮工,我闲着没事就来帮他们,没想到正好遇到爷爷和太爷爷落到江里。”
说完这话,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果然机智无双。
许烈闻言,看向了王平和李胜,目光中带着一丝狐疑。
王平和李胜对视一眼,缓缓点头,却同时在心里大叫道:
“好朋友果然是用来挡刀的,许贵,你可以啊!”
他二人均是家境殷实的公子哥,平日里养尊处优,就连穿鞋都有丫鬟伺候,此刻却被许贵说成了在青楼里帮工的小二,实在是太没面子了。
人群之中顿时有姑娘掩嘴轻笑,面前这三位救人的小英雄,可是凌波轩的常客,别说姑娘们,就连跑堂的大茶壶都知道,你现在却说是在这里打杂的小二,真当我们眼瞎啊!
许烈只是眼光一扫,便将其他人的表情尽收眼底,自然知道许贵是在说谎,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一见到这副笑容,许贵直接跳了起来,他转身就跑,嘴里大叫道:
“许烈,你可别乱来啊!”
他与许烈虽名为叔侄,实际上的年龄却只相差不到五岁,两人打小要好,经常在一起玩耍打闹,自然熟悉彼此的习性。
从小到大,但凡是许烈脸上露出这种耐人寻味的微笑时,那绝对是要出手打人的前奏,对于这一点,许贵简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可惜他刚转过身子,屁股上就实实在在的挨了一脚,身子直飞出去,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阵惊呼,随之而来的便又是一阵哄笑。
这里的客人大多是临县的本地人,此刻早已认出了许烈,自然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不由得生出了看热闹的兴趣,有几人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大声喝彩了起来。
王平和李胜相顾骇然,早就知道许烈外表文静,实则性烈如火,今日看来,果真如此。
面对这种情况,二人也不敢贸然上前,生怕许烈一阵拳脚把自己打成熊猫,可若不上前,又有些对不起自己的兄弟。
眼见得许烈从一名汉子手中接过马鞭,高高举起,就欲朝着地上的许贵抽去,李胜灵机一动,大声叫道:
“许贵,你爷爷和太爷爷不见了!”
话音落下,许烈猛然停手,转头望去,却见自己身后空无一人,许三才和许福荣早已不知去向。
许贵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揉着屁股,一边茫然说道:
“对呀,我爷爷和太爷爷呢?”
就在这两人懵逼的时候,一名女子款款而来,她冲着许烈盈盈一礼,脆生说道:
“将军,奴家已命人熬了姜汤,待两位老人家热水沐浴完毕便可服下,不至于感染了风寒。”
许烈有些愕然,他并不认得面前这位姑娘,于是迟疑问道:
“姑娘是?”
“她是叶凌波,大炎国五大花魁之一。”
许烈身旁响起了许贵的声音,这家伙一只手揉着屁股,一只手却是拽住了许烈,笑嘻嘻的说道:
“我说小叔,你连这都不知道,不会是当兵给当傻了吧?”
许烈十六岁便随父入伍,那时候的叶凌波也才十二岁,还未正式出道,他自然不认得面前这位姑娘便是大名鼎鼎的叶凌波。
不过不认识并不代表他没听说过叶凌波的名字,军队里都是男人,闲暇之时讨论最多的自然便是女人,他可没少在那些兵痞子的嘴里听到这个名字。
此刻听到许贵说面前这位妙龄女子就是叶凌波,顿时有些意外,下意识的就打量起对方来。
此时的叶凌波长裙曳地,秀发如云般披洒于双肩,眉如远黛,眼似秋波,秀挺的琼鼻之下樱唇嫣红丰盈,说话间便露出那一排细白的贝齿,语音清脆如出谷的黄鹂,微风拂过,长裙摇曳,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宛如画师笔下的仙女,美丽不可方物。
许烈看的有些呆了,一时间竟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叶凌波掩嘴轻笑,黑白分明的眸子在对方身上一扫而过,这才说道:
“将军只顾着说话,怕是忘记了两位老人身子弱,若不立刻更衣沐浴,再喝些姜汤,恐会落下病根难以痊愈,所以奴家擅作主张,望将军恕罪!”
说完这话,她再次冲着许烈敛衽一礼。
叶凌波声音本来就极为好听,此刻语调中夹杂着一丝嗔怪,敛衽间更是体态玲珑,这让母胎单身二十多年的许烈如何受得了?
他从军多年,历经大小战事,见惯了血肉生死,却独独没有见过这种阵仗。
于是他伸手想要扶起对方,手伸了一半又觉得不妥,一时间手忙脚乱。
“真特么丢脸:”
许贵心中暗笑,似乎想要报复对方刚才踹自己那一脚,他将嘴巴凑在了许烈的耳旁,小声问道:
“小叔,你该不会从没碰过女人吧?”
这句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能让叶凌波听见,明显就是许贵故意的。
许烈面红耳赤,叶凌波也是晕生双颊,两人目光交汇,又马上分开,场面极为尴尬。
见到如此情景,许贵大为开心,冷不丁的又被许烈踹了一脚,却只听对方喝道
“二伯,三伯,还有五姑,六姑都回来了,此时正在赶往此地,你快去通知他们,免得他们心中担忧。”

画眉街!
两辆马车疾驰而入,冲着临县最大的青楼凌波轩而去。
沿街青楼的窗户中纷纷探出了脑袋,每个人都在心中纳闷:
“凌波轩今日到底出了什么事?”
“先是二十余骑带刀的悍勇之士直扑凌波轩,此刻又是两辆豪华的马车,莫非是来了什么大人物?”
第一辆马车之中,许禄山和许寿长紧锁双眉,两人心中都是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家老爹为何会采取如此极端的方式。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尊严?”
一念即此,二人又瞬间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许三才虽然孤傲,但绝不迂腐,断然不可能采取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可如果不是,那又如何解释这个行为呢?
一时间,二人心乱如麻,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一会儿千万别让自己见到一具冰冷的尸体。
而另一辆马车,许小雅看着已经苏醒过来的薛若华问道:
“大嫂,大哥他经常去青楼吗?”
薛若华摇头
“那咱爹会去吗?”
薛若华还是摇头。
“那为何今日他二人都跑到青楼去了?”
薛若华仍然是摇头。
许小雅有些急了,“大嫂,你说话呀。”
薛若华眼中闪过一丝茫然,想了想,这才迟疑着说道:
“莫非正是因为如此,咱爹才想着临死前去放纵一番?”
“你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许小雅想也没想就脱口惊叫道。
话音落下,马车里一片寂静,三个女人脸上都露出了一丝难为情。
良久之后,许文秀才说道:
“如果是这样,那也该是在床上,怎么会跳到江里去了?”
这句话顿时又让三人陷入了一阵迷茫之中。
“对呀,不是放纵吗?”
“即便是死,那也该是在床上啊!”
显然没法说出口,但三人几乎同时在心里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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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马车骤然停下,许家众人急忙跳了下来。
看着面前“凌波轩”三个大字,许文秀和许小雅都有些犹豫,这两人一个是户部侍郎的妻子,一个是宰相儿媳,平日里说起青楼二字都嫌肮脏,更不要说踏入青楼了。
见到二人犹豫,许禄山摆了摆手说道:
“你们三人就在此等候,我和三弟进去便可。”
说完这话,他抬脚就向凌波轩内走去。
可就在此时,一个赤着上身的少年风一般的冲了出来,险些与许禄山撞个满怀。
少年顿住身形,一愣之下,扯开嗓子大叫道:
“二爷爷,小叔让我通知你们,太爷爷和爷爷都安然无恙,你们不用着急。”
许禄山自然认得许贵,闻言顿时松了口气,许家三个女人立刻围住了许贵,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贵儿,你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若华一把抓住许贵。
许贵挠了挠头,其实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许三才和许福荣到底是怎么落水的,于是只能答道: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只是见到有人落水,我便赶了过去,正好就救了爷爷和太爷爷。”
“那他们人呢?”
许文秀踮起脚,一边冲着凌波轩大门里面张望,一边问道。
“被人扶到屋子里了。”
许贵答道:“叶姑娘还命人烧了热水,熬了姜汤。”
闻言,许禄山皱了皱眉,觉得这俩女人都没问到点子上,现在能确定的是自家老爹和大哥都还活着,可到底是什么状况还是未知。
许福荣还好说,五十出头的年纪,即便是呛了几口水也无所谓,可许三才可就难讲了。
毕竟七十岁的人了,此前又一直昏迷不醒,如今从那阁楼之上跌落江中,能不能挺得过去就是个问题了。
于是他分开许文秀和薛若华,冲着许贵沉声说道:
“贵儿,你仔细说说你太爷爷的情况,他面色如何,还能不能说话和行走?”
这句话顿时又将众人刚刚落回肚子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是啊,老爹都巳经回光返照,找个地方等死了,这么一折腾,弄不好就得一命呜呼!
见到众人齐刷刷的望着自己,许贵也觉得问题严重了,他想了想,结结巴巴的说道:
“太爷爷他浑身颤抖,嘴唇发紫,不能言语,而且眼光涣散,似乎是已经不知道身在何处,至于行走......”
许贵歪着脑袋仔细回忆,可把面前几人给急坏了,薛若华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怒道:“你倒是说啊!”
其实她平日里是极其疼爱这个孙子的,纵然许贵顽劣败家,大多时候也只是说说,就算要打,最多是做做样子罢了,哪会像现在这般使足了力气。
许贵被一巴掌拍得眼冒金星,捂着脑袋连声叫道:
“我记起来了,太爷爷被救上船就已脱力,此后一直被人架着,对了,他上岸后双腿一直拖在地上,眼睛也一直闭着......”
说到这里,他猛然住口,一只手已经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
许禄山一跺脚,二话不说,扔下众人就冲着凌波轩冲了进去。
此刻的其余几人巳经意识到情况不对,按照许贵的描述来看,许三才定然是生死未卜。
薛若华一愣之下,紧跟着许禄山和许寿长的脚步跑了进去。
许文秀和徐小雅这两人虽然自持身份,但到这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两人稍一踌躇,便也咬了咬牙,紧紧的跟了进去。
许贵望着众人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喃喃念道:
“我天!”
“太爷爷他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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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三才当然没有死,相反,此刻的他无比惬意。
大木桶里热气氤氲,水温正好,两名妙龄女子手拿棉巾,白藕般的手臂若隐若现,正是先前陪着他的两位女子。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两人也是心中忐忑,若是寻常人家倒也无所谓,毕竟是客人自己失足落水的,可是从刚才那番情景来看,这位老爷子显然不是一般人。
“唉,怎么这么倒霉?”
“早知道就不想着挣这个银子了。”
两名女子一边在心中哀叹,一边轻柔的揉捏着许三才的肩膀。
许三才的酒早就醒了,此刻他意识清醒,想起刚才那一幕,不由得发出一声长长的感叹:
“痛快,痛快啊!”
上辈子的他每天累的像条狗,身旁也净都是些男人,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工作,何曾像今日这般潇洒痛快?
两名妙龄少女均感诧异,眼前这名老大爷被人搀进来的时候双腿无力,就连进浴桶都是被人抱着放进去的,眼看着就只剩一口气了,怎么此刻却又精神起来了?
对于这个情况,不光是她二人诧异,就连许三才本人也有些懵逼。
他刚才无比舒服的伸了伸腿,突然发现有力气了,而且还很足。
这啥情况?
他顿时就有些纳闷,此前他对自己这具身体已经有了十分清晰的认识。
刚才落水之后的无力感也是应有的反应,正常来说,自己此刻绝对应该是无比虚弱,就算是恢复体力,也断然不可能这么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在心中呢喃,却感觉两名女子已经开始轻轻揉捏着自己的肩膀。
一股异样的热度瞬间传了过来,许三才再次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险些叫出声来。
这一刻,他无比惊讶的感觉到一股热流从小腹升起。
“我靠!逆天了啊!”
他在心里发出一声惊呼,差点就从木桶之中跳了起来。
实在是这样的反应太过惊喜,尤其是对于许三才这种情况来说,简直比他上辈子中了彩票还要高兴。
就在这时,一名女子也似乎感觉到了许三才的精神气,顿时难以置信般的看向了他。
“不会吧?”
“先前才落水,怎么此刻就恢复了......”
于是她看向了自己对面的那名同伴,却只见对方眼睛中写满了困惑,仿佛是遇到了什么无法理解的事情。
片刻后,两人对视一眼,猛然间按住许三才。
哗啦一声!
木桶里水花四溅,许三才像受惊的兔子般直接窜了起来。
他上辈子是刑警,眼见得两人出手突然,完全就是条件反射一般做出了动作。
只见他双手一撑,直接站在了木桶之中。
两名女子压根就没想到许三才反应会这么大。
“这动作咋比兔子还快?”
两人脑中闪过一个大大的问号,猝不及防间,被那水花溅了一身。
哗啦一声!
许三才又坐回了木桶之中,对于刚才的反应,他自己都感到好笑。
这里是大炎,古代!
可不是上辈子的现代大华,自己更不是什么刑警队长,哪里还用得着那么警惕。
他再次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心里顿时发出一声哀呼:
“完了!”
“又感觉不到热意了!”
不过纵然如此,他仍感到了一丝极大的欣喜。
首先是有力气了,可比他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好多了。
尤其是刚才那反应速度,完全可以与他上辈子做刑警时相媲美。
至于那方面的问题嘛?
“不着急,不着急!”
他在心里想道,放松身体,闭上了眼睛,准备好好享受一番这古代的双人SPA。

此时已临近傍晚,画眉街顿时热闹了起来,各式的马车穿梭其中,街道两旁,大红灯笼下的老鸨们晃动腰肢,媚笑着迎接客人。
马车缓缓停下,许福荣搀扶着许三才走了下来。
“爹,这就是凌波轩。”
许福荣指着面前十分气派的门头说道。
许三才停了下来,抬头打量,不由得连连点头,在他的记忆里,即便是上辈子京海市最高档的会所也没有这么气派。
一名老鸨打老远就看见了许福荣这辆豪华的马车,以她的职业眼光,自然知道是有钱的客人到了,于是一扬手中丝巾,轻摆柳腰,款款的迎了上去。
只是当她看清楚面前两人的时候,不由得也是瞪大了眼睛:
“我滴个乖乖,咋一下子来了两个老头?”
许福荣乃是白手起家,早年自然没少吃苦,此时看起来虽然富态,但鬓角已然见白,而许三才走起路来都有些颤颤巍巍,至于容貌,不提也罢。
好在老鸨做这一行已经多年,略微惊诧之后便笑吟吟的问道:
“二位大爷里边请,可有熟悉的姑娘?”
许福荣摇了摇头,他前些年也爱逛青楼,只是这几年随着年龄的增长,对此的兴趣逐渐减少,算起来足足有三年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了。
不过虽然很久没来,但对青楼的套路他还是很熟悉的。
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随手就甩给了面前的老鸨,口中淡淡说道:“拣最好的房间,要最漂亮的姑娘。”
老鸨掂了掂手里的银子,不由得暗自咋舌:“好家伙,这一锭银子足足有十两,看来今天是遇到了大主顾。”
.
许三才和许福荣父子二人一走进凌波轩,顿时就引来了好些人的目光,
实在是这两人的形象太过拉风!
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头搀扶着一个七十岁的老大爷,前面还有一个十分殷勤的老鸨引鹭,想不惹人注意都不可能。
“我滴个天,不会是我眼花了吧?”
一名客人手指着许三才,瞪大了眼睛,惊讶道:“那不是许家老太爷吗?”
随着他这一嗓子,很多客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议论声就更大了。
“没错,那就是许三才,最新消息,这位考了几十年举人的老先生今年终于中举了。”
“可是我听说这位老先生在最后一场考试之后就一直昏迷,大夫说命不久矣,怎么此刻会出现在这里?”
“人逢喜事精神爽,估计是中举的消息让这位老先生一下子又醒了过来。”
“醒倒是醒了,不过怎么会想着到这里来,该不是老当益壮,还想着做点那种事情吧?”
最后这句话顿时引来了众人的捧腹大笑。
许福荣老脸泛红,恨不得举起袖子遮住自己的脸,儿子陪着老爹逛青楼,而且还是七十岁的老爹,这要是被熟人撞见,他这张老脸可真没地方搁。
可世上的事往往就是这样,怕啥来啥。
只见一名客人站起了身子,几步就窜到了许福荣的面前,带着一丝惊喜叫道:
“许大掌柜,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许福荣认出对方是临县做琉璃生意的刘经年,不由得挤出了一丝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冲着对方拱手道:
“原来是经年兄,好巧!”
刘经年上下打量许三才,猛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故作惊喜道:
“哎呀,这不是世伯吗?”
许三才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盯着对方看了半晌,愣是没想起对方的名字。
“我是经年啊,刘经年!”
刘经年好像生怕年迈的许三才听不清楚,将嘴凑近了许三才得耳边大声说道:
“前些年我还去您府上看望过您,您不记得了?”
许三才嗯嗯两声,说实话,他还真不记得这档子事了。
“您老这是?”
刘经年用手指了指四周,故作疑惑般问道。
此时的许福荣脸黑得就像锅底,他一把将刘经年扒拉开,没好气地喝道:
“逛青楼还能做啥?滚一边去!”
刘经年缩了缩脖子,许家俩儿子都在京城为官,老四许喜猛更是大炎有名的武夫,他可不敢真的惹恼了许福荣,但这并不妨碍他说上几句风凉话。
只见他冲着两人的背影叫道:
“许大掌柜,你可让世伯悠着点,他这身子可经不起折腾啊!”
这句话顿时又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许福荣心中恼怒,却没法发作,他看着一旁兴致盎然的许三才,不由得在心里苦笑道:
“老爹啊老爹,儿子我今天就当是尽孝了。”
.
二楼!
一名十七八的少年看着楼下这一切,整个人都麻了,在嘴里喃喃念道:
“爷爷!”
“太爷爷!”
另一名公子哥模样的少年顿时有些惊讶,指着从楼下走过的二人问道:
“许贵,那是你爷爷?”
闻言,少年顿时惊醒,就像被踩着尾巴一般,一溜烟的跑进了二楼的雅间,拍着胸膛喘气道:
“见鬼了,见鬼了。”
此时的雅间里坐着几位少年,身旁无一例外都有一名姑娘陪着,见到少年失魂落魄般的模样,一名姑娘掩嘴轻笑:“贵哥,你这是怎么了,莫非真是大白天见着鬼了?”
这句话顿时引得另外几名姑娘咯咯娇笑。
许贵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心有余悸般说道:
“见到鬼还好,要命的是我看到了我爷爷和太爷爷!”
几名姑娘顿时瞪大了眼睛,半晌之后,一名姑娘小心翼翼的问道:
“贵哥,你太爷爷今年贵庚?”
许贵想了想,伸出了一个巴掌,接着又伸出了两根手指。
整个雅间一片寂静,众人面面相觑,好一会儿,那名姑娘才拍着自己的胸脯惊叹道:
“天呐,你太爷爷该不会也想来这里睡姑娘吧?”
许贵不答,抓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二话不说,站起身来就往外跑。
此刻他的心是慌的一批,若是被许福荣看见了,自己这个被称作许家最不成气的败家子,估计至少得被罚跪三天。
另一名公子哥一把将许贵拉住,嘴里笑道:
“你若不出去,他们又怎会发现你?”
许贵定了定神,站定了身子,挠着头说道:
“瞧我这脑子,都被吓昏头了,说实话,我不怕爹娘,就怕爷爷,这老头脾气爆,一言不合就动手,从小到大我都被他打怕了。”
一名面容姣好的姑娘站起身来,将许贵拉到身边坐下,饶有兴趣的问道:
“那你太爷爷呢?”
许贵再次挠头,有些茫然的说道:
“太爷爷?”
“他一天到晚只知道读书,估计都记不得有我这样一个重孙了。”

许诚皱了皱眉,沉声喝道:“慌什么慌,你仔细说来,官家到底所为何事?
下人咽了咽口水,一只手指着门外,有些艰难的叫道:
“老太爷中举了!”
这句话顿时让所有人都木立当场,薛若华觉得自己一定是悲伤过度,产生了幻觉。
自家老爹从三十岁就开始考举人,每三年一考,整整四十年了也没考上,这件事都成为了临县的一个大笑话。
你现在给我说中举了?
这怎么可能?
而且老爷子在这次的三天考试中就晕倒过三次,最后一次更是直接昏迷到今天,就这样子也能考上?
她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冲着下人再次问道:“你可听清楚了?”
下人连连点头,哭丧着脸叫道:“千真万确,那三位官人亲口说的,府门外还围了很多人,都是来看热闹的。”
便在此时,三名腰悬佩刀的官人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为首一人大声喝道:“贵府许三才老爷高中临县乡试第二名亚元,京报连登黄甲。”
说完这话,他扬起了手里的文书,询问道:“哪位是许三才许老爷?”
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床上的许三才。
于是顺着众人的目光,为首的那名官人看了过去,刹那间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床上之人须发皆白,满脸皱纹,正用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自己。
“我去,这岁数怕是有七八十了吧?”
这名官人好歹是见过些世面的,他强压住内心的惊讶,冲着许三才拱手道:
“您老就是许三才,许老爷?”
许三才点点头,他此刻也有些懵逼,完全搞不懂是啥状况。
见到对方点头,那名官人将手里的文书递给了许三才,再次拱手唱了个诺:
“恭喜许老爷,贺喜许老爷!”
许诚是许府的大管家,自然是老于世故,立刻将三锭银子递到了对方手中,口中连连说道:
“三位官爷辛苦了,请到前厅看茶。”
接过了银子,为首官人摆摆手:“公务在身,就不多叨扰了,告辞。”
说完这话,三人扬长而去,留下了一屋子满脸诧异的人。
许三才将文书展开看了半晌,突然间爆发出一阵嘶哑的狂笑:
“都七十了,你让我中举?”
“玩我是吧?”
.
许三才的笑声在屋子里回荡,笑声嘶哑,就像破损的风箱一般,而整个人似乎是处于一种疯癫的状态。
没办法,是个人都得疯!
小说里的穿越者哪个不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就算没有系统加身,那也能凭着穿越者的优势好好浪上一回。
即便是不能封侯拜相,那也能搞点发明挣大钱,再不济背上几首名句,泡上几个绝代佳人。
他许三才可好,整整七十岁的高龄,风一吹就得倒,若是泡妞,估计整个人都得挂掉!
许三才欲哭无泪,薛若华却是百感交集,她嫁入许家的时候才十几岁,眼睁睁的看着老爷子从壮年考到了暮年,而自己也从一个小姑娘变成了两个孩子的母亲,如今老太爷都快归天了,竟然中举了,这如何不让她唏嘘万分?
管家许诚更是眼中含泪,在口中喃喃念道:
“老天爷眷顾,终于让老爷子在临死前能够了却心愿了。”
一想到死字,他猛地一惊,仔细观察着床上的这位老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老太爷,您没事吧?”
许三才止住了笑声,双眼一翻,冲着面前二人喝道:
“我能有什么事?没看见我好好的吗?”
他现在也是想明白了,管他啥岁数,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那就随心所欲,该咋过就咋过,大不了一口气接不上,说不定就又回到了自己原来的那个世界里了呢。
薛若华和许诚面面相觑,前者小声嘀咕道:
“莫非是因为老太爷高中举人,冲喜了?”
许诚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老爷子此前的身体状况有目共睹,就连临县最有名的几位大夫都让准备后事了,若不是冲喜,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好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声大叫:
“爹,你等等我,儿子我回来了!”
随着这道声音,一个五十左右的胖子满头大汗的冲了进来,扑通一声就跪倒在许三才床前,放开嗓子嚎啕大哭。
许三才二话不说,直接掀开被子,颤巍巍的站起身来,一脚便踹在了对方身上,嘴里怒骂道:
“你嚎什么嚎,你爹我还没死呢!”
他现在已经将原主所有的信息消化掉,自然认得面前这位便是自己的大儿子许福荣。
许福荣被许三才一脚踹在了身上,抬起头来,难以置信的看着许三才叫道:
“爹,你这是?”
一旁的薛若华急忙拉起丈夫,连声说道:
“老爷,咱爹中举人了!”
许福荣顿时木立当场,他刚才急冲冲的被下人叫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家府门外围了很多人,还以为自家老爷子已经归天,却没想到竟然是中举了。
这怎么可能?......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后者点点头,冲着床上的那份文书努了努嘴。
许福荣抓起文书瞄了一眼,随即扔在了一边。
说实话,自家老爹中不中举根本就无所谓,许家是大户,自己的几个弟弟都很有出息,哪里看得上区区一个举人的名头,他此刻最担心的是许三才的身子。
于是他上下打量着许三才,狐疑着问道:“爹,你真的没事?”
就在此时,他耳边却传来了许诚刻意压低的声音:
“老爷,老太爷这是冲喜给冲好了。”
许福荣恍然大悟,大炎国历来就有冲喜一说,此刻被许诚意提醒,他顿时反应了过来。
只见他一把甩开薛若华的手,上前几步,双手在许三才身上一阵摸索,嘴里呵呵直笑:
“爹,看来你果然没事了。”
许三才没好气的瞪了对方一眼,只觉腹中空空,一股强烈的饥饿感袭来,不由得叫道:
“老子饿了,快弄点吃的来。”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面露喜色,因为谁都知道,一个人若是能吃,那多半是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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