宕机不忍叫醒雾耳,大家都以为他拿着相机回家了,心想次日去他家里索回便是。于是宕机爬上床,让雾耳睡到床的外侧,自己则睡在床的里侧。没过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午夜12点,楼下的门开了。
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蹑手蹑脚。他脱掉鞋子,光着脚丫一格一格爬上楼来。还未出楼梯,他微微探出脑袋,见宕机和一小孩躺在床上酣然入睡,再无旁人,便放心的在楼梯口冒泡,直入床榻。
他一只脚半跪在床沿,另一只脚微微踮着脚尖;在黑暗中伸出左手试图捂住宕机的口鼻,同时右手举刀欲直刺心脏。突然,雾耳颈下发出一道耀眼的绿光。她被麻痹的电流和-95的呼声唤醒,虽然这晚她睡得早,但是潜意识里从未放弃过警惕和防备。面对宕机生命中遭遇的危机,她毅然奋不顾身的掏出匕首,猛刺凶手的腹部。
“宕机!宕机!!”
熟睡中被吵醒的宕机眼见危机,立马起身一个反扑,如流星霹雳锁住他执刀的手腕,轻而易举的将他压倒在地。身下淌了一地的血。
雾耳立马开灯,到楼下储物室找来了绳子,将他五花大绑。这是雾耳第1次近距离看清凶手的模样:白皙粉嫩的皮肤,削尖突出的下巴,贼眉鼠眼的五官,鼻翼单侧长有黑痣,黑痣上方还长了一根长长的毛发。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宕机问道。
凶手不作答。
“你说你什么不好做,非要去杀人。”
凶手依然不回答。
“你就是间谍?还是间谍雇你来杀我?”
凶手始终沉默。
“那你就进局里去交代吧。雾耳,去公共电话亭报警!”
雾耳下了楼梯,走到屋外,回头关门时,她看见黑色眼睛又一次赫然而出,就画在大门的正中,不由的一阵哆嗦。
于是,她赶紧跑到公共电话亭,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拨通了派出所的电话。5分钟不到,警车和救护车开来,凶手被接走了。
这天早上,宕机和雾耳还沉浸在半夜的噩梦中,噩梦难醒。
“雾耳,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半夜的事情会发生?”
“我提醒过你的。你家的大门上昨晚又多出一只眼睛。”
“是吗,走,下楼看看。”
他们来到门口,只见大门上画过眼睛的地方都被清理得一干二净。于是他们查看路灯灯杆,上面的眼睛也消失不见了。同样,在幼儿园大门和弄堂口外墙上的眼睛,都一夜之间人间蒸发了。
宕机只好带着雾耳来到派出所做笔录。雾耳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部和盘托出,但是所有的证据都在相机里。眼下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找到那部相机,以此证明雇凶杀人的正是间谍所为。
取走相机的是宕机的三舅,据说他昨日彻夜未归。于是,宕机与三舅的家人决定兵分三路,分头寻找。宕机和三舅妈各自在家中等候,其余人则到宕机家周边的弄堂里寻找。直到大伙在废旧厂房的居委会门口找到他,悬着的心才安放下来。但是找到他时,他还熟睡在居委会门口的长椅上,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等他彻底清醒时,相机已然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