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布滑落,露出我惨无人色的脸庞。
眼睛紧紧闭着,皮肤白得可怕,没有一点活人气息。
江寒月忽然哆嗦了一下,犹疑着靠近我。
她紧紧盯着我的胸口,似乎在判断我有没有呼吸。
然后又伸出手,像是有些害怕似的摸上了我的皮肤,被上面冰凉的温度吓得立刻缩回手指。
不由得立刻瘫软在地,“怎么回事,他真的死了?
不可能!”
“医生!
医生快进来看看,救救他!”
江寒月慌乱地大喊着,外面穿着白大褂的人冲了进来。
在为我听诊抢救的时候,她还在崩溃着斥责。
“你们怎么回事,一个好好的人,怎么会死在医院里?”
“你们有没有尽心尽力地救治!
还是不是负责的医生!
我要把你们全部开除!”
有医生低声辩解了句,“江小姐,您忘了吗?”
“是您说萧先生是装病,让我们把人放着不准上任何医疗措施的。”
江寒月愣住了,似乎才想起这么回事。
她懊悔地跺了跺脚,低低地垂下头,眼角竟然溢出了泪水。
我也怔住了,一向雷厉风行从不低头的江氏集团总裁,竟然为我哭了。
我从没见过她为谁落泪。
进来的为首的那个医生扒了扒我的眼皮,又听了听我的心脏。
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神秘兮兮地把江寒月叫到一旁。
江寒月急切地催促着他,“你快说,他还有救吗?”
可那个医生只是让她稍安勿躁,待她安静下来后才用其他人听不见的声音说,“江小姐,他是装的!”
我愣住了。
江寒月也愣住了。
这还能装,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我的魂魄都飘出来了,床上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
就在半天前,我可是被这个医院的医生亲口确认死亡,心跳也停止了。
可这个我看着陌生,面也没见过的医生却说。
“他画了特效妆,掩盖了心跳和脉搏,所以身上冰凉。”
“可瞳孔反应是骗不了人的,我刚才翻看他眼皮时,发现他的瞳孔缩小了。”
“我不忍心看您蒙在鼓里,所以才好心跟您说,这家医院其他的医生都被收买了,就是为了配合他演这出戏,让您受刺激恢复记忆。”
“我还听到他说,他实在看不下去您为杨先生砸钱了,说那些钱有自己的一半,不能坐以待毙,要想办法讨回来放进自己口袋……”江寒月不确定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那个医生坚定地点了点头。
江寒月脸色沉了沉,“还好有你这样负责任的医生在,否则我就相信了。
那家伙真是长本事了,竟然想出这样的阴招来算计我!”
她给医生的私人微信转账十万,作为了感谢费。
然后转身回到病房,冷冰冰地盯着床上的我,“萧天辰,我听我妈说你是个老实人,可你现在令我非常失望,我很难想象自己没失忆前竟然会看上你这种人!”
她说完,把所有的医护人员赶了出去。
然后自己也走出了病房,反手把门牢牢锁上。
“既然你乐于演戏,我成全你。”
“我倒要看看你不吃不喝,能够在里面坚持多少天!”
她正要转身离去,忽然有个人开口。
“那您母亲呢?
她似乎伤得很重。”
“她身上被虐待的伤痕太惨不忍睹了,我无法想象有谁会对老人下这样的重手,您不仔细查查,追究那个人的责任吗?”
江寒月闻言瞥向她母亲。
看到她脸上的伤痕,手没忍住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