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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1983:开局被女知青陷害入狱 番外

拾悟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陈默注意到林悠柔的目光,他轻轻咳嗽一声,打破了车厢里尴尬的沉默。他转头看向葛爽,语气平静地说道:“葛副段长,林悠柔同志是来实习的,不是来让你‘罩’的。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完成厂里交给你的任务吧。”他说着,还意味深长地看了葛爽一眼。葛爽被陈默的话噎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不知该说什么。他狠狠地瞪了陈默一眼,最终还是悻悻地闭上了嘴。他双手抱胸,扭过头去,不再理会林悠柔,只是脸上还带着一丝不甘和恼怒。林悠柔感激地看了陈默一眼,轻声说道:“陈段长,你能给我讲讲现在的铜城冶炼厂吗?”她微微侧过身,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陈默点点头,开始讲述起来。“铜城冶炼厂现在是国家重点扶持的企业,主要负责铜矿的开采和冶炼。去年,那可真是一...

主角:陈默林悠然   更新:2025-02-22 13: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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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默林悠然的女频言情小说《重回1983:开局被女知青陷害入狱 番外》,由网络作家“拾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默注意到林悠柔的目光,他轻轻咳嗽一声,打破了车厢里尴尬的沉默。他转头看向葛爽,语气平静地说道:“葛副段长,林悠柔同志是来实习的,不是来让你‘罩’的。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完成厂里交给你的任务吧。”他说着,还意味深长地看了葛爽一眼。葛爽被陈默的话噎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不知该说什么。他狠狠地瞪了陈默一眼,最终还是悻悻地闭上了嘴。他双手抱胸,扭过头去,不再理会林悠柔,只是脸上还带着一丝不甘和恼怒。林悠柔感激地看了陈默一眼,轻声说道:“陈段长,你能给我讲讲现在的铜城冶炼厂吗?”她微微侧过身,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陈默点点头,开始讲述起来。“铜城冶炼厂现在是国家重点扶持的企业,主要负责铜矿的开采和冶炼。去年,那可真是一...

《重回1983:开局被女知青陷害入狱 番外》精彩片段

陈默注意到林悠柔的目光,他轻轻咳嗽一声,打破了车厢里尴尬的沉默。他转头看向葛爽,语气平静地说道:“葛副段长,林悠柔同志是来实习的,不是来让你‘罩’的。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完成厂里交给你的任务吧。”他说着,还意味深长地看了葛爽一眼。
葛爽被陈默的话噎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不知该说什么。他狠狠地瞪了陈默一眼,最终还是悻悻地闭上了嘴。他双手抱胸,扭过头去,不再理会林悠柔,只是脸上还带着一丝不甘和恼怒。
林悠柔感激地看了陈默一眼,轻声说道:“陈段长,你能给我讲讲现在的铜城冶炼厂吗?”她微微侧过身,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
陈默点点头,开始讲述起来。“铜城冶炼厂现在是国家重点扶持的企业,主要负责铜矿的开采和冶炼。去年,那可真是一段辉煌的时光,咱们的产量傲视群雄,稳稳占据了全国铜产量总值的七成。”
随后,他简要介绍了厂里的情况,以及目前面临的一些困境。他说话时,语气平稳,条理清晰,让人很容易理解。
坐在对面的吴育哲和其他几个大学生也纷纷表示了对铜城冶炼厂的兴趣,希望陈默能给他们讲讲铜城冶炼的历史。
陈默欣然同意,开始娓娓道来。
葛爽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似乎对陈默的话不屑一顾,但耳朵却竖了起来,偷偷听着陈默的讲述。
陈默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铜城冶炼厂的历史:“铜城冶炼厂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上世纪五十年代。当年,国家地质勘探队在铜城这片荒凉的土地上发现了丰富的铜矿资源,从此,这片沉寂的土地焕发出了新的生机......”他顿了顿,环视了一下众人,继续说道:“国家开始大力发展铜城冶炼厂,一批又一批来自五湖四海的建设者,扛着‘支援大西北’的旗帜,扎根铜城,住在土窑洞,喝着雨滘水,开始了‘住在折腰山,干在折腰山,埋在折腰山’的艰苦生活......”
陈默以一种绘声绘色的姿态,缓缓铺陈开铜城冶炼厂那段波澜壮阔的艰辛发展历程。
从最初那一声震撼山谷的爆破轰鸣,到工人们汗水浸透衣衫,首次深入矿脉的坚韧探索;直至那决定性的一刻,第一炉炽热的铜水在炉火中喷薄而出,闪耀着希望与奋斗的光芒。
他讲述得如此细腻入微,每一个细节都仿佛被时间精心雕琢,又恰似他亲身穿越了那段风云变幻的岁月,将往昔的辉煌与不易,一字一句,温暖而深沉地传递给听众。
他的语气时而激昂,时而低沉,将那段充满激情和奉献的历史,展现得淋漓尽致。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陈默的声音在回荡。大学生们听得津津有味,眼神中充满了敬佩和向往。就连一直对陈默不屑一顾的葛爽,也忍不住竖起耳朵,认真地听着。
“......为了建设这座工厂,为了发展祖国的有色金属工业,无数的先辈们付出了青春和汗水,甚至献出了宝贵的生命......”陈默说到这里,语气变得低沉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敬意和缅怀。
“陈段长,你说的这些,是真的吗?”吴育哲忍不住问道,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陈默点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当然是真的。我父亲就是一名老冶炼工人,他亲身经历了那段艰苦的岁月,他经常给我讲起那些感人的故事......”
葛爽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道:“切,吹牛谁不会啊?我还说我爷爷参加过长征呢!”
他翻了个白眼,一脸不屑的表情。
陈默没有理会葛爽的挑衅,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当年,为了开采矿石,工人们需要用最原始的工具,一锤一锤地敲打着坚硬的岩石。冬天,寒风刺骨,他们的手脚冻得通红,甚至开裂;夏天,烈日炎炎,他们汗流浃背,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陈默的讲述,让大学生们仿佛回到了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他们仿佛看到了那些为了国家建设,不畏艰辛,勇于奉献的先辈们。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敬佩和感动。车厢里的气氛变得庄严肃穆,每个人都沉浸在陈默的讲述中。
葛爽见陈默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心中更加不爽。他再次打断陈默的讲述,阴阳怪气地说道:“我说陈默,你就别在这吹牛了!你说的这些,谁知道是真是假?你以为你是谁啊,故事大王啊?”
他说完,还故意哈哈大笑起来,试图用笑声来掩饰内心的嫉妒和不满。
陈默没有理会葛爽的嘲讽,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地说道:“葛副段长,你说的对,这些故事也许你没有经历过,所以你无法理解。我只是想告诉大家,铜城冶炼厂的今天,是无数先辈们用汗水和鲜血换来的。我们应该珍惜现在的一切,努力工作,为厂里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他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葛爽一眼。

陈默的目光停留在角落里一张不起眼的通知上。
这张通知的纸张已经泛黄,边缘也有些卷曲,显然已经张贴了一段时间。
通知大致内容是,国家为了进一步推动铜城冶炼发展,让铜城冶炼在全国更创辉煌,派遣京都工业大学5名大学生前往铜冶炼工作实习。
“京都工业大学的实习生......”陈默低声自语,手指轻轻抚摸着通知上的文字,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自1977年恢复高考以来,大学生在全国都是凤毛麟角,个个都有着光明的前途。
大学生固然可贵,但陈默欣喜的原因并非国家为铜冶炼派遣大学生,而是因为在这5名大学生里有对他一生影响至深的人。
他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前世的点点滴滴。如果他没有记错,吴育哲和林悠柔这一次就在被派遣的5名大学生其中。
“吴育哲......”陈默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怀念的笑容。
吴育哲,那个京都的富家子弟,冶炼行业的高材生,高高的个子可是全厂的独特标致。当年陈默与他强强联手,为铜城冶炼厂创造了多次奇迹。两人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携手力挽狂澜,成就了彼此,一个成了董事长,一个成了总工程师,也成就了一段珍贵的友谊。
想到这里,陈默忍不住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往事如烟,如今一切都要重新开始,眼里满是期待。
“还有林悠柔......”陈默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带着一丝淡淡的温暖。
林悠柔,林悠然的妹妹,同样是知青,却与姐姐截然不同。温柔善良的她,给了陈默难得的温柔和理解。前一世,只有她一直相信陈默的清白,并在陈默入狱后给予帮助。陈默终身未娶,同样林悠柔也终身未嫁。如果陈默没有一再纠缠林悠然,也许林悠柔才是他最好的归宿。当然,这位化工行业的高材生也为铜城冶炼做出了非常多的贡献。
“明天就到金城了......”陈默看着通知上的日期,心中暗暗盘算着。他需要提前做好准备,迎接这两位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人物。
他伸手将通知从宣传栏上轻轻揭下来,小心地折叠好,放进口袋里。昏黄的路灯照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坚毅的轮廓。
“一切,都将重新开始。”陈默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宣传栏,朝着家的方向走去。他的背影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格外修长,脚步坚定而有力。
回到家,推开略显破旧的木门,昏黄的灯光从屋内透出来,映照出父亲母亲忙碌的身影。
“爸妈,我回来了。”陈默走到母亲身边,轻声说道。
“回来了,快洗手吃饭吧。”林母放下手中的活计,笑着说道,眼角的皱纹里充满了慈爱。
陈默点点头,走到水缸旁,舀了一瓢水,简单地洗了洗手。
陈默洗完手,走到饭桌前坐下,看到桌上摆着简单的饭菜,一碟咸菜,一碗稀饭,还有一小碟炒鸡蛋。
昏黄的灯光洒在桌子上,映照出食物朴素的颜色。鸡蛋炒得金黄,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在清贫的家中显得格外珍贵。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蛋放进嘴里,细细品尝着,感受着鸡蛋的鲜香在口中弥漫开来。林母坐在他对面,慈爱地看着他,时不时地往他碗里夹菜。“慢点吃,别噎着。”
陈默点点头,咽下口中的食物,看着母亲关切的目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明白,父母的爱是他最大的动力。
“妈,厂里最近效益不太好,您和爸平时省着点花。”陈默看似随意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唉,可不是嘛。”林母叹了口气,眉头微微皱起,“厂里已经两个月没发工资了,家里的积蓄也快花光了。你爸今天下班又忙着去跑运输了,希望能多赚点钱。”她说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陈默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现在说再多也没用,只有尽快解决厂里的问题,才能真正改善家里的生活。
他默默地吃完饭,主动收拾碗筷,拿到厨房洗刷干净。水流哗哗作响,冲刷着碗筷上的油污,也冲刷着陈默心中的焦虑。
回到自己的房间,陈默拿出纸笔,借着昏黄的灯光,开始起草关于改进硫化铜精矿冶炼技术的方案。
他将2024年的先进技术与1983年的实际情况相结合,力求找到一条最适合铜城冶炼厂发展的道路。他时而皱眉沉思,时而奋笔疾书,房间里只有笔尖与纸张摩擦的沙沙声。
方案的改进并非易事,陈默需要考虑诸多因素,包括设备的更新换代,原材料的供应,以及工人的技术水平。他需要在现有条件的基础上,尽可能地提高金属回收率,降低生产成本,提高产品质量。
他反复推演着各种方案,不断地修改和完善。他将2024年的先进技术进行拆解和重组,试图找到一个平衡点,既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又能适应1983年的实际情况。
他仔细思考着如何将方案呈现给即将到来的实习大学生,以获得他们的支持。
他知道,这些大学生都是高材生,拥有扎实的理论知识和创新的思维,他们的加入将会为厂里的技术改革注入新的活力。特别是吴育哲和林悠柔,他们的专业知识和对他的信任,将会成为他最大的助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的天空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房间里的灯光也显得愈发昏暗。陈默终于放下笔,伸了个懒腰,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疲惫感席卷而来。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感受着微风拂过脸庞的凉意。他看着东方渐渐升起的太阳,将天空染成一片金红色,心中充满了期待。他知道,新的一天,新的挑战即将到来,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换上那套特意找出来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工作服,对着镜子简单地整理了一下仪容,便匆匆出门,朝着工厂的方向走去。
陈默来到厂区门口,保安室的门半掩着,里面传来一阵鼾声。他轻轻地推开门,一个身材臃肿的保安正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陈默没有打扰他,径直走进了厂区。
清晨的厂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二氧化硫味,夹杂着一些不知名的气味。路边的杨树上,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为这略显冷清的厂区增添了一丝生气。
陈默径直走向办公楼,他需要找到张援朝,争取和他一起去火车站迎接实习大学生。
他来到张援朝的办公室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张书记,您在吗?”
“进来。”张援朝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陈默推门而入,看到张援朝正坐在办公桌前,看着一份文件,眉头紧锁,似乎有什么烦心事。
“张书记,打扰您了。”陈默走到张援朝面前,恭敬地说道。
张援朝抬起头,看到是陈默,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是小陈啊,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张书记,我听说京都工业大学的实习生今天早上就要到了,我想申请加入欢迎队伍,一起去火车站迎接他们。”陈默开门见山地说道。
张援朝放下手中的文件,沉吟片刻,“小陈啊,你去火车站干嘛?欢迎队伍有厂办的人负责就行。”
陈默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张书记,这批实习大学生都是高材生,我想提前跟他们接触一下,了解他们的专业特长,以便更好地安排他们的实习工作。”他顿了顿,补充道:“特别是其中有两位学生,一位是化工专业的,一位是冶金专业的,正好是我们厂里目前最需要的专业人才,我想跟他们探讨一下关于改进硫化铜精矿冶炼技术的方案。”
张援朝听到这里,来了兴趣,他坐直身体,看着陈默,“哦?你还有改进冶炼技术的方案?”
“是的,张书记,我最近一直在研究这个问题,已经有一些初步的想法了。”陈默语气坚定地说道。
张援朝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好,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这样吧,你这会就去车队和厂办主任老李一起去火车站接这些学生。”
“谢谢张书记!”陈默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小陈,好好干,厂里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希望你能为厂里做出更大的贡献。”张援朝鼓励道。
“我一定努力,不辜负您的期望!”
陈默说完,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他快步走在厂区的道路上,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让他感到浑身充满了力量。他握紧了手中的通知,心中充满了期待。他知道,今天,他将见到两位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人物,而这,也将会是他改变命运的开始。
可当他看见在车队同样等待的熟悉身影后,脸上再没有了笑容。
“陈默,你大爷的,你怎么也在这!”葛爽厌恶的喊道。

陈默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他目光从林悠然身上扫过,最终停留在张援朝身上。“张书记,虽然我洗清了强奸的嫌疑,”陈默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精光,“但林悠然肚子里的孩子,以及她和葛爽之间的事情,还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张援朝点点头,表示赞同。
“林悠然,”张援朝语气严肃,“现在,你必须说实话,孩子到底是谁的?”他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林悠然,仿佛要看穿她的一切伪装。
林悠然依旧哭哭啼啼,眼神躲闪,不敢直视众人。她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身体微微颤抖,仿佛风中摇曳的落叶。
“我…我......”林悠然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她时不时地偷瞄一眼葛原,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葛原坐在一旁,脸色铁青,一言不发,他狠狠地瞪了林悠然一眼,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林悠然,”张援朝加重了语气,“你最好想清楚再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他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一声巨响,诊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紧张起来。
林悠然被张援朝的举动吓得浑身一颤,她紧紧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
“张书记,您别吓唬悠然了,她…她胆子小…”葛爽连忙站出来,挡在林悠然面前,试图转移张援朝的注意力。他说话时,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张援朝的眼睛。“这…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他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
张援朝并没有理会葛爽,他依旧紧紧盯着林悠然,语气严厉地问道:“林悠然,我再问你一遍,孩子到底是谁的?”
林悠然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她崩溃地大哭起来,“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语无伦次地重复着这句话,双手捂着脸,肩膀不停地颤抖着,泪水从指缝间流出,沾湿了她的衣袖。
陈默看着林悠然这副模样,心中充满了厌恶。他知道,林悠然是在演戏,但她越是演戏,就越是证明她心里有鬼。
陈默冷笑一声,目光如炬,直视林悠然,缓缓说道:“不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你会不知道?”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嘲讽,仿佛一把尖刀,直刺林悠然的心脏。林悠然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了,她低着头,不敢与陈默对视,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
1983年,DNA技术还未全面普及,众人对这新鲜玩意儿认知不足。陈默作为2024年的现代人,当然清楚林悠然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不是葛爽的,而是葛原的,他之所以提出和葛爽做親子鑒定,就是为了扰乱他们的阵脚,让他们自己露出马脚。
陈默微微一笑,转身对张援朝说道:“张书记,现在结果已经很明显了。葛爽和林悠然腹中胎儿的DNA相似度高达93%,这足以证明他们之间…”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葛爽和林悠然,然后才继续说道,“关系匪浅。”
诊室里一片哗然,众人议论纷纷。葛原脸色铁青,一言不发,他狠狠地瞪了心虚看向自己的林悠然一眼,眼神中充满了警告和愤怒。葛爽则脸色惨白,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失去了灵魂。
葛爽猛地站起身,指着陈默,声嘶力竭地喊道,“一定是你在搞鬼!你…你陷害我!”他气得浑身发抖,手指颤抖着指着陈默,眼睛里充满了血丝。
陈默无视葛爽的指控,看了看浑身颤抖的林悠然,又饶有兴趣地看了看一直坐在众人后面椅子上的葛原,随后慢慢说道:“这关系有可能是父子,但也有可能是......”陈默未说出口,却被一直沉默坐在后面的葛原打断。
葛原猛地站起身,那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青年。他以飞一般的速度走到葛爽面前,抬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的一声,在寂静的诊室里格外刺耳,就连刚刚还在哭哭啼啼的林悠然也在这一刻平静如一只小猫。
葛爽被打得一个趔趄,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诊室里很安静,阳光透过沾满灰尘的玻璃窗照射进来,在地面上投下几块不规则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墙上贴着“计划生育好,政府来养老”的标语,已经有些泛黄,边角也卷了起来,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个年代的印记。一个老式吊扇吱呀吱呀地转动着,却无法驱散空气中的沉闷。
葛原颤抖着手,指着葛爽,声音嘶哑:“孽子!你…你…你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你…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啊!”他老泪纵横,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他捂着脸,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葛爽捂着脸,低着头,一言不发,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他不敢看葛原的眼睛,也不敢看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他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不仅仅是来自父亲的巴掌,更是来自内心的羞愧和悔恨。
葛原转身面向张援朝和其他几位民警,老泪纵横,“张书记,各位同志,我葛原这辈子清清白白,兢兢业业,却…却生出了这么个畜生!作为厂长,我…我对不起党,对不起职工,对不起组织的培养!”他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声音哽咽,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痛心疾首地捶胸顿足,仿佛要把所有的愤怒和羞愧都发泄出来。“我…我怎么会生出这么个东西!他…他简直是丢尽了我们葛家的脸!”他说着,又狠狠地瞪了葛爽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痛恨。
1983年的医院诊室,简陋而陈旧。墙上的白漆已经斑驳脱落,露出灰色的水泥墙面。两张病床并排摆放着,床单洗得发白,上面还有一些污渍。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桌子上摆放着一些简单的医疗器械和药品。窗户上的玻璃有些模糊,窗台上摆放着一盆蔫巴巴的吊兰,几片叶子已经枯黄。墙角的痰盂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与空气中弥漫的药味混合在一起,令人感到窒息。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一旁,手里拿着病历本,眉头紧锁,一言不发。他推了推鼻梁上厚厚的黑框眼镜,镜片上闪过一丝无奈的光芒。
葛原还在不停地自责,他不停地扇着自己的耳光,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对不起…”
张援朝看着葛原这副模样,深深地叹了口气。他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葛原的肩膀,安慰道:“老葛,冷静点,事情…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要不是2024年的陈默知道葛原的人品,恐怕此时他也会相信葛原是一个清清白白,家风严肃的好厂长,好父亲。
清清嗓子后,陈默冷笑一声。“张书记,葛厂长,我刚刚的意思是这件事情,也许…”

陈默故意停顿,目光在葛原和林悠然之间来回扫视。那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洞穿一切伪装。
葛原听到陈默的话,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林悠然,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像是吞咽了一口唾沫,又像是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里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头顶的老式吊扇“吱呀吱呀”地转着,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燥热和不安。
林悠然也察觉到了葛原的目光,她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身体微微颤抖,仿佛风中摇曳的落叶。
她的眼神躲闪,不敢与陈默对视,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关节都泛白了。她低着头,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她感到一阵阵的头晕目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陈默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冷笑。他清楚地捕捉到了葛原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慌乱,也看到了林悠然身体的颤抖和眼神的躲闪。
就当陈默想继续说下去,将这层窗户纸捅破的时候,葛原却没有了刚刚的慌乱和紧张,再次打断了陈默。
“小陈啊,”葛原换上一副慈祥的笑容,语气温和地说道,“年轻人就是鬼点子多,总能给我们带来新思想和奇迹,我们老一辈是不行了哦。”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许久没有喝水一般。
葛原就像搂着自己亲儿子一样搂着陈默,眼里投出赞叹的目光。“小陈说的对,这件事情也许有别的解决方案,换一个思想就海阔天空。”他边说边看向林父林母,那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诊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落针可闻。
墙上斑驳的标语,破旧的桌椅,还有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味,都显得格外刺眼。窗外,几只麻雀落在电线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仿佛在嘲笑屋内众人的窘态。
葛原先是向林父林母深深地鞠了一躬,语气诚恳地说道:“老林,嫂子,今天的事情,是我葛原教子无方,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在这里,向你们二位赔罪!”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强忍着某种情绪。
随后,他又换上一副笑呵呵的表情,说道:“既然悠然肚子里的孩子是我葛家的孙子,那我们葛家就应当负起责任。”当他说到“孙子”两个字的时候,语气特意加重了一些,像是要强调什么。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们葛家,绝对不会让悠然和孩子受委屈!”
葛原说完,猛地转身,一脚踢向葛爽,怒吼道:“孽子!还不快跪下,给林家二老赔罪!”
葛爽被葛原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他捂着被踢的地方,一脸委屈地看着葛原,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困惑。
葛原狠狠地瞪了葛爽一眼,厉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跪下!”
葛爽看到父亲严厉的目光,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双膝触地的那一刻,葛爽感到一阵酸麻,他偷偷抬头看了看葛原,却发现父亲的脸色比之前更加阴沉,不禁缩了缩脖子,更加不敢吭声了。
葛原看到葛爽跪下后,便立马问道:“葛爽,我问你。对于林悠然同志,你心中究竟作何感想?对她,可有一丝一毫的倾慕之情?”
这一问,直接问傻了在场所有人。
诊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老式吊扇“吱呀吱呀”的声音,和墙上老式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这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刺耳。
所有人面面相觑,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们不明白,在这个节骨眼上,葛原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葛爽更是瞪大了双眼看向葛原,嘴巴微微张开,一脸的茫然。他摸了摸自己被打得有些发麻的脸颊,又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靠在林母身边低着头不停抽泣的林悠然,心里更加疑惑了。
葛原见葛爽不说话,眉头一皱,加重了语气,厉声喝道:“光愣着干嘛,大小伙子别婆婆妈妈。干脆点,说啊,喜欢还是不喜欢!”
葛爽被葛原的怒吼吓了一跳,他连忙点头,像是小鸡啄米一般。“喜欢!喜欢!我…我一直都喜欢悠然…能娶到悠然…是我…是我的梦想......”他说话时有些结巴,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直视葛原的眼睛。
听到葛爽的回答,葛原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又转头看向林悠然,问道:“林悠然同志,我知道我的儿子不争气,对你做了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肯定对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但身为父亲,我还是想问你一句,你…你喜不喜欢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林悠然当然不喜欢葛爽,因为他肚子里的孩子是葛原的。但是,当她看见葛原那严厉的眼神时,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颤抖的身体,轻轻地点了点头。
见二人没有意见,葛原又看向林父林母,用商量的语气问道:“老林,嫂子,你们…你们觉得呢?”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两个孩子结婚,我…我会拿出诚意。”
林父林母对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们不明白,葛原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结婚当天,我会派厂里的小轿车前来接悠然,”葛原伸出一根手指,语气坚定地说道,“彩礼…给到888元!”
听到“888元”这个数字,林父林母的眼睛都瞪大了。在1983年,888元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几乎相当于一个普通家庭两年的收入。
葛原继续说道:“家具…会凑够七十二条腿,四管半导体收音机,也会给悠然买一块上海牌全钢手表......”他每说一句话,林父林母的眼睛就瞪大一分,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震惊。
“2辆凤凰牌18型自行车,”葛原伸出两根手指,继续说道,“此外…还会买两台蝴蝶牌缝纫机,一台…留给老林和嫂子。”
林父林母已经完全被葛原开出的条件惊呆了。
葛原察言观色,见林父林母已经被丰厚的彩礼打动,便趁热打铁,继续说道:“老林,嫂子,你们也知道,现在结婚,房子是最重要的。”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停留在林父林母的脸上,“厂里最近新分给了我一套60多平米的楼房,还有一台14寸的金星牌电视机,我也一并作为小两口的新房。”
这些条件惊呆了众人,在2024年这些不算什么,但在1983年,这些已经远超普通家庭。先不说那个时候楼房的稀有,就是结婚当天能有小轿车来接上门的就很稀奇。1983年,大多家庭结婚还是靠自行车,没有多少家具,更没有昂贵的电视机。
屋内昏暗的灯光下,林父林母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喜悦。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林母的手紧紧地握着林父的手,指关节都有些发白了。林父则不停地搓着手,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
葛原笑问道:“老林,嫂子,你们觉得这些聘礼少不少,合适不合适?”他的语气温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林父林母立刻异口同声地说道:“太多了,太多了!我们家悠然能嫁给厂长的儿子,是她的福气!”林父激动得脸色通红,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林母则不停地点头,表示赞同。她看着林悠然,眼中充满了欣慰和喜悦。
葛原听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转头看向葛爽,厉声说道:“葛爽,你还不快谢谢你岳父岳母!”
葛爽连忙点头,对着林父林母磕了三个响头,“谢谢爸,谢谢妈!”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中却充满了喜悦。他偷偷地看了一眼林悠然,发现林悠然也在看着他,但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
处理好事情后,葛原又看向陈默,脸上堆满了笑容。“陈默啊,”他走到陈默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亲切地说道,“今天的事情,多亏了你啊!要不是你,我们葛家还不知道要蒙在鼓里多久呢!”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之前的事情,是我误会你了,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陈默看着葛原虚伪的笑容,心中冷笑。他知道,葛原这番话,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他表面上不动声色,淡淡地说道:“葛厂长言重了,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
葛原又和张援朝商量说,“援朝老哥,你看这陈默年轻有为,工作能力突出,我觉得…应该给他升升职,提拔提拔。”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张援朝的反应。
张援朝点点头,表示赞同。“陈默这小伙子确实不错,工作认真负责,也肯吃苦,是块好材料。”他顿了顿,又说道:“我建议,提升陈默为工段长,你看怎么样?”
陈默听到张援朝的提议,心中冷笑。他知道,这是葛原的缓兵之计,想用升职来堵住他的嘴,息事宁人。
他原本还想再次提及DNA结果的蹊跷之处,但在当时的医疗水平下,再加上葛原已经连续两次打断陈默的发言,陈默几乎可以断定下一次也必定不会成功,而且恐怕会事极必反。
于是转念一想,父亲给儿子戴绿帽子,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报复?
念及此处,他故作沉吟片刻,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感谢张书记和葛厂长的栽培,只是这升职来得太突然,我…我怕难以胜任。”他说着,低下头,搓了搓手,似乎有些紧张和不安。
陈默的拒绝让葛原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陈默会拒绝这个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的升迁。
他疑惑地看向陈默,眼中闪过一丝探究。
他原本以为陈默会欣然接受,毕竟段长这个职位,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他吐出一口烟圈,烟雾缭绕,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清他的心思。
诊室里光线昏暗,窗外的天空也阴沉沉的,仿佛预示着某种风雨欲来。
张援朝也有些疑惑地看着陈默,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发出一声轻响,打破了诊室里短暂的沉默。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镜片上闪过一丝精光。“陈默,你还有什么顾虑吗?可以和我们说说。”
林悠然则暗自松了一口气,她生怕陈默抓住这件事情不放,现在看来,陈默似乎并没有追究下去的意思。她偷偷地看了一眼葛原,眼神中带着一丝感激和依赖。葛原察觉到林悠然的目光,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她安心。
葛爽则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陈默,以为他错失了良机。“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他翘起二郎腿,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他以为陈默就这样放弃了,殊不知,陈默只是在等待一个更好的时机。
陈默顿了顿,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停留在葛原的脸上。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说道:“不过,既然领导如此器重我,我也不能辜负领导的期望。”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只是,我…我有一个条件。”
葛原和张援朝听到陈默的话,都连忙问道:“什么条件?你说。”葛原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他生怕陈默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张援朝则是一脸平静,静静地等待着陈默的下文。
陈默看着葛原,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葛爽…当我的副手。”
陈默的话音刚落,诊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葛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陈默,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茶杯,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茶杯里的水微微晃动,荡起一圈圈涟漪。

陈默走出县医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傍晚的空气中带着一丝凉意,让他混沌的思绪逐渐清晰。这场风波终于结束了,他赢了。他转头看了一眼卫生所紧闭的大门,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这场风波结束了,陈默和父母回到了自己的小平房家里。正值下午饭点,这件事情早已在陈默等人未到家就传遍了整个胡同,邻里邻居都恭喜着陈默沉冤得雪,恢复了名誉。
“小默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拉着陈默的手,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陈默这孩子,从小就老实本分,肯定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拍着陈默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道。
陈默走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再次回到这个记忆中的家,心里思绪万千。斑驳的黄土砖墙,低矮的木门,狭小的院子,这一切都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他仿佛回到了上一世,那个充满希望和梦想的年代。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林母看着在看守所度过几日的陈默,满眼心疼,眼角的皱纹更深了。“小默,瘦了。”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肉票递给陈默,“去,割点肉,好好补补。”陈默接过肉票,入手的粗糙质感让他心头一暖,这是一张7毛钱的肉票,在这个年代,可是难得的美味。
“妈,还是您留着吃吧,我在看守所里吃得挺好的。”陈默将肉票推了回去,他知道家里的条件并不宽裕。
“拿着拿着,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肉。”林母将肉票塞回陈默手中,语气不容置疑。
陈默拗不过林母,只好揣着肉票,插着兜走进国营商店。
下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柜台上,照亮了琳琅满目的商品。
货架上摆放着一些罐头、饼干、糖果等,虽品种不算繁多,数量亦是寥寥,却也足以勾起人心底的一丝渴望。许多货架如同被时光遗忘的角落,空空如也,默默诉说着那个年代的独特记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夹杂着一些不知名的香料味道。
几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售货员懒洋洋地坐在柜台后面,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几个顾客零零散散地分布在商店里,挑选着商品。
陈默走到肉柜前,递给售货员肉票。“同志,割七毛五花肉,肥的多点啊。”
售货员接过肉票,上下打量了陈默一番。“哟,这不是陈默吗?没事啦?恭喜恭喜啊!”她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称肉、割肉、包肉。
“谢谢啊。”陈默接过用油纸包好的猪肉肉,好奇地问道,“今天这国营商店怎么这么萧条?”
售货员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抱怨:“厂里已经两个月都开不出工资了,大家都没钱,能不萧条吗?这年头,谁家都不容易啊。”她将找零递给陈默,又补充了一句,“唉,也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售货员的话一下子提醒了陈默。
1983年,因为成本增加,铜城冶炼厂的确从盈利转为了亏损。年底,大批职工即将面临下岗的危机。
也是在那一年,厂里为了能活下去,提出“一家只允许一名职工在厂里”的指标,父亲为了保住他的工作主动下岗。下岗后的父亲只能常年在外打工,最终累坏了身体,没过几年便撒手人寰。
思及至此,陈默心头一紧,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涌上心头。他捏紧了手中的肉,油纸的褶皱硌得他手心生疼,却丝毫感觉不到。
前世的经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父亲佝偻的身影,母亲暗自垂泪的画面,一遍遍地在他眼前闪现。他知道,他必须改变这一切!
他匆匆付了钱,转身快步走出国营商店大门。
夕阳西下,坑坑洼洼的土街道两旁的杨树被染成一片金黄,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低语,又像是在叹息。几个孩子在路边追逐嬉闹,他们的笑声清脆悦耳,却丝毫没有感染到陈默。他的内心沉甸甸的,像压了一块巨石。
回到家,陈默将肉递给母亲,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妈,我买了肉,晚上咱们包饺子。”
林母接过肉,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好,妈这就去准备。”她转身走进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陈默坐在院子里的木凳上,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思绪万千。
他知道,他重生的意义不仅仅是为自己复仇,更是为了守护家人,改变他们的命运。
他抬头望向天空,夕阳已经落山,天空渐渐暗了下来,星星开始闪烁。他深吸一口气,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去迎接一切挑战。
“小默,吃饭了!”母亲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打断了陈默的思绪。
陈默起身走进厨房,看到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饺子。他拿起筷子,夹起一个饺子放进嘴里,一股熟悉的香味在口中弥漫开来。
“怎么样?好吃吗?”林母一脸期待地看着陈默。
陈默点点头,咽下饺子,笑着说道:“好吃,妈做的饺子是最好吃的。”他夹起另一个饺子,递到母亲嘴边,“妈,你也吃。”
林母笑着张开嘴,吃下了饺子。
夜幕降临,一家人围坐在桌旁,吃着饺子,聊着家常。屋子里充满了温馨的气氛,昏黄的灯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映出幸福的笑容。
吃完饭,陈默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他脑海里不断浮现着售货员的话,以及父亲为了保住他的工作而下岗的场景。他知道,他必须尽快想办法解决厂里的亏损问题,才能避免年底的下岗潮。
他翻身下床,走到桌前,点亮台灯,拿出纸笔,开始思考起来。昏黄的灯光映照着他年轻的脸庞,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他知道,他必须利用自己前世的经验和知识,带领厂子走出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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