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梅宫雪季云初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嫁太监三年,哥哥们跪求我原谅梅宫雪季云初大结局》,由网络作家“非墨既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梅宫雪眉心微不可察地一皱,赶紧后撤一步。但面对季云初的请求,她却有些不太好意思拒绝。季云初似乎已经看穿了她的想法,便率先跳上马车,直接钻了进去。半晌后,见梅宫雪没动静,又撩起车帘一角,“外面那么冷,还不赶紧上来?”梅宫雪抿唇,只得上了马车。车里很安静,只有车轮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梅宫雪更是一直眉头紧锁,好像是在想什么事情,怔怔出神。季云初瞄她一眼,忍不住又重复了刚才的问题,“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不管事情他能不能插得上手,至少还可以听她诉诉苦。记得以前,自己刚搬进侯府时,武功底子很差,跟不上其他几位公子的进度,便总是很失落。还是幼时的梅宫雪总鼓励他,说花有重开日,人可在少年,什么都可以重头再来!“没事。”梅宫雪淡淡开口,...
《替嫁太监三年,哥哥们跪求我原谅梅宫雪季云初大结局》精彩片段
梅宫雪眉心微不可察地一皱,赶紧后撤一步。
但面对季云初的请求,她却有些不太好意思拒绝。
季云初似乎已经看穿了她的想法,便率先跳上马车,直接钻了进去。
半晌后,见梅宫雪没动静,又撩起车帘一角,“外面那么冷,还不赶紧上来?”
梅宫雪抿唇,只得上了马车。
车里很安静,只有车轮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梅宫雪更是一直眉头紧锁,好像是在想什么事情,怔怔出神。
季云初瞄她一眼,忍不住又重复了刚才的问题,“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不管事情他能不能插得上手,至少还可以听她诉诉苦。
记得以前,自己刚搬进侯府时,武功底子很差,跟不上其他几位公子的进度,便总是很失落。
还是幼时的梅宫雪总鼓励他,说花有重开日,人可在少年,什么都可以重头再来!
“没事。”
梅宫雪淡淡开口,然后便没了。
季云初仍是锲而不舍,“是不是在刑部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你不用放在心上的,也不用担心会被关回去,毕竟恕你出大牢的是陛下!”
梅宫雪只是点点头,这次连话都没了。
分明就是一副不想和他再有交集的样子。
季云初有些不自在,但视线忽然落在她的发间,又道:“这簪子你还戴着?的确很好看!”
梅宫雪下意识抬手去摸,正是及笄礼上自己戴的桃花簪子。
“谢谢。”
似乎是因为想到了父亲的原因,她连语气都温柔了不少。
季云初目光幽幽,突然冒出一句,“我那时还给你画过一幅画呢!”
“是吗?”
梅宫雪根本没在意,她只是有些好奇,季云初刚刚出现在自己的马车旁不像偶然。
是在特意等自己吗?
她突然有些感慨,若是三年前他也能像现在这样,替她说两句话,或许自己就不会那么孤立无援了。
又或是自己身陷赵府时,他能想办法托人捎个信,问问她是否过得安好,事情应该会变成另一个样子!
然而,没有如果,她现在已经不需要这种关心了。
季云初也终于闭上了嘴,似乎有些不适应梅宫雪这个样子。
以前,不管心情好或坏,她都写在脸上。
但现在,她好像给自己套上了一层壳,拒绝任何人的示好或靠近,让人琢磨不透她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
突然,马车剧烈地颠簸了一下。
梅宫雪本就心不在焉,一个没坐稳,差点撞到车壁上。
幸好季云初及时伸手扶住了她。
他的掌心温暖而宽大,那温度似乎能灼伤人。
梅宫雪赶紧收回手,心跳瞬间加速,脸上也烫烫的。
她担心被发现,连忙将头转了过去。
但下一刻,梅宫雪就懊恼得想抽自己一巴掌。
她刚刚在干什么?
事到如今,居然还在为一个不可能的人而心动,就不觉得丢人吗?
真没出息!
季云初很快就是要和梅香寒成亲了,你难道还和他纠缠不清?
不要把自己置于这种不堪的地步了!
她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居然管不住自己的心!
在车窗缝旁吹了一会冷风,梅宫雪这才敢坐正身子,面上已是一片冷淡。
季云初看着这样的她,感觉她恨不得与周围的一切都撇清干系,这让人有种无力感,和隐隐的不安。
片刻后,他将一直拎着的礼品盒子递过去,“嫂子最近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我特意寻来几味温补的药,不伤身,很适合她吃。”
梅宫雪赶紧接过,“好!”
原来这才是他今天来找自己的原因。
“这些药材很珍贵,花了我不少钱。”季云初忽然一脸认真的道。
梅宫雪愣住,便要问他具体数字。
虽然自己没钱,但她可以回侯府要。
结果季云初抢先开口,“其实我也不是特别在意钱,主要是我好久没有听琴了,上次那曲《幽兰调》就挺好的!”
梅宫雪又是一愣,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季云初眼中露出一丝狡黠。
梅宫雪不是非要和他客套撇清关系吗?好,他就用客套的方法!
这些药这么贵,可是个人情呢,听她弹首曲子也不过分吧?
果然,梅宫雪犹豫片刻后,真就点点头。
两人再无言,可季云初的心情却好了很多。
到了地方,他没多再说什么,直接下了马车。
梅宫雪稍稍松了一口气,而片刻后,车帘忽然“呼啦”一下又掀开了。
季云初冲她指了指自己的府门,“我现在住这里。”
他怕她不知道自己现在住哪,有事的话会找不到他!
“挺好的。”梅宫雪点点头。
府门前富丽堂皇、雕工精美,的确挺好的。
季云初这才放心离开。
马车又走了一会,很快便回了侯府。
梅宫雪惦记着先去看看大嫂,然而刚进门,就碰见了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姐姐,你没事吧?”
梅宫雪皱眉。
不知为何,梅香寒以前这样唤自己时觉得乖巧软萌,但现在听着就觉得黏腻发嗲。
梅香寒在丫鬟的搀扶下迎了出来,特意上下打量梅宫雪片刻,那双如水的眸子立刻落下泪来。
“我还以为刑部那帮人会为难姐姐,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都怪我今天早上发了高烧,因此拖住了二哥,居然是让你一个人去那种地方,姐,你不会怨我吧?”
梅宫雪真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她知道梅香寒并不是有意炫耀,但这些话落在自己耳中还是有些刺耳。
可能因为事实往往都是伤人的!
“我没事,只是被问了两句话,你还是赶紧回屋去吧!”梅宫雪硬邦邦道。
梅香寒面色一喜,以为梅宫雪这是在关心她。
但其实,梅宫雪只是不想又因为她的病情加重,而受人埋怨。
就这样,两人一起往里走。
突然,马夫在后面提醒道:“大小姐,刚刚云初公子送给您的礼物您忘拿了!”
一句话,梅香寒的脸色就变了。
难道,梅宫雪刚才出去还和季云初见面了?
是偶然遇到,还是特意相约?
“小雪快吃啊,一会儿就化了!”梅长恭在一旁催促着她。
其他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也看了过来,面上带笑,似乎都在期待着什么。
山楂被糖衣裹着,晶莹剔透,虽然冒着丝丝凉气,但看着的确诱人。
梅宫雪迟疑片刻,还是在大家的期待的目光中提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凉气顺着食道进入胃中,她感觉自己整个人好像都坐在了冰窖中。
可能是一下子吃得太多了,激得她生理性流泪。
“看给你妹妹感动的!”
梅鹤鸣满脸欣慰地笑道,刚刚心里的那一点不悦也消失了。
他很高兴,觉得梅宫雪的态度已经松动,觉得是个好迹象!
说到底,都是一家人嘛,能有什么隔夜仇?
小插曲过去后,众人继续围在桌前聊着最近的趣事,热腾腾的饺子也端上来了,一大家子其乐融融!
梅宫雪看着这欢乐的氛围,勉强挤出一个笑,极力忍着胃中的翻江倒海。
她叹息一声,将刚才没喝完的酒倒在了地上。
希望爹爹泉下有知,看到这一幕也能安心地过个好年!
梅宫雪刚想伸筷子夹个饺子,可在看到旁边色泽红润的红烧肉后,突然一阵恶心,放下筷子便匆匆跑了出去。
梅长恭本就离她近,诧异之下便跟了出来。
结果就瞧见梅宫雪找了个角落,正吐得昏天黑地,整个人都要有些站不住了。
片刻后,梅宫雪才直起腰来,结果一抬头就撞见了梅长恭那不敢置信的眼神。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记得梅宫雪刚回来那天,也是这样,吃着吃着饭就突然跑到门口吐了。
梅宫雪犹豫了一下,也没瞒着,道:“我之前在大牢里时吃坏了胃,有时碰到凉的或者油腻的就会这样。”
梅长恭怔住,原来梅宫雪身上还留下了这样的隐疾?
他有些懊恼,又有些生气。
本来是希望梅宫雪能高兴些,这才特意准备了新鲜的冰糖葫芦,那么事情反而会变成这样?自己明明是好心!
梅长恭很是暴躁,怒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如果她早说,自己也不会买什么冰糖葫芦了,结果现在弄得好像是自己逼着她吃一样。
梅宫雪看着他,面无表情道:“我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梅长恭诧异,她说过吗?
努力回想上次,自己拿回那包冰糖葫芦给梅宫雪时,她好像的确说了她不喜欢吃这个。
梅长恭气得抓耳挠腮,“我当时以为你是赌气才故意这么说的!”
不过,这好像也不能怪梅宫雪。
梅长恭纠结半天,还是一跺脚,“不管怎么样,身体出了毛病就得治,我等下就让大夫过来给你诊脉!”
说完,他扫了眼梅宫雪那单薄的小身板儿,随手就将身上的厚外套脱下,递了过来。
要找大夫吗?
梅宫雪揉揉自己的胃,若大夫来诊脉,那自己的身体状况可就瞒不住了。
算了,其实也没什么可瞒的。
这样想着,她抬手要去接......
这时身后用餐的大厅里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二小姐你怎么了?这是烈酒啊,您可不能这么喝!”
梅长恭神色一变,在听到是梅香寒出事后立刻转身往里走,“阿香她怎么了?”
梅宫雪只能悻悻地缩回手,远远看向大厅里的场景。
哥哥们围着梅香寒团团转,一个给她拍打后背,一个吩咐下人去找大夫,另一个则是拉着她的手,询问她是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伤心事,否则何苦用酒灌自己?
反正乱糟糟的一团,一桌子饭菜也没人去在意了。
就连匆匆赶来的大夫都径直掠过梅宫雪,朝着梅香寒走去。
梅宫雪看到这一幕,感觉自己很多余。
她默默转身,独自往回走。
刚才那份冰糖葫芦就像一场梦,圆了自己多年的心愿,她知足了。
但既然是梦,就总有醒来的一天!
也不知过了多久,梅香寒那边终于安静下来睡着了。
梅长恭这时才想起来,把梅宫雪一个人落在了外面,又赶紧跑出来。
可那里已经是空荡荡的,偶尔一阵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积雪。
梅长恭突然想起多年前的一段记忆,当时好像也是过年前后。
梅香寒还比较小,嫂子教她管家算账,结果她算错了很多,心情变得很糟糕。
自己为了哄她开心,便特意带她出门逛街,
“三哥,我也想去嘛!”
那时的梅宫雪还像个跟小屁虫一样,追在他身后。
他觉得她有点烦,“你账不是算得挺好?嫂子还夸了你!”
“那我也想去!”
抵不过梅宫雪软磨硬泡,便也顺便带上了她。
他知道梅香寒喜吃甜食,于是特意从城东跑到城西,去买那家出了名软糯香甜的烤红薯。
一路上,不管梅香寒看见了什么,他都大手一挥买下来,反正也是为了哄妹妹开心。
他们三个在外面玩儿了一整天,直到天色黑了,才抱着一大堆东西回到马车。
装东西时,他发现车夫一直偷看被落在最后面、两手空空的梅宫雪。
梅长恭这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也拉着梅宫雪问:“你有什么想要的?”
梅宫雪脸上瞬间绽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但当时他们已经出了小吃街,路边只剩下卖冰糖葫芦的了。
“三哥,就给我买这个吧!”梅宫雪很懂事道。
他也松了一口气,毕竟折返回去还挺麻烦的。
可回到家后,父亲将他痛骂了一顿。
“你这个哥哥是怎么做的?给阿香买了一车的玩具,却只给小雪买了根破冰糖葫芦?”
他当时差点挨打,还是梅宫雪过来拦着。
“爹,三哥最疼我了!这个可是他特意跑去城西买的,毕竟我最喜欢吃冰糖葫芦了!”
然后便当着他们的面,开开心心地将那串糖葫芦吃了个精光。
梅长恭正在自己房中发脾气,来汇报的小厮被他一脚踹开。
“废物!这点事都查不明白?”
他刚刚派人去了刑部大牢打听了,想查清到底是谁敢对他妹妹动刑。
可狱卒根本不惯着他们,直接将打听的人赶了出来。
梅长恭气得又砸了一只杯子,“这帮拜高踩低的东西,分明是看侯府落败了,瞧不起我们!父亲还在时,他们敢吗?”
那些人对自己都这般无礼,可想而知,梅宫雪被关进地牢的半年间受了多少罪。
甚至被逼到想要自我了结的地步!
怪不得梅宫雪不肯原谅他们。
作为兄长,梅长恭并不是不心疼梅宫雪,只是毕竟不是他看着长大的,感情没那么深而已。
可一想起梅宫雪那副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他心里又觉得不痛快。
“小雪也是,怎么昨天不说身上有伤?我一定当场冲进去,狠狠教训那些狱卒,替她出气!”
一旁的小厮接道:“公子也没给机会啊,您当时不是直接驾车回来了吗?”
大雪天,把梅宫雪一个人扔在了那。
梅长恭顿时一噎,但仍是埋怨道:“那她自己不会回来和我说?没长嘴吗?”
大嫂身体本就不好,还非要当着大嫂的面说,也不知道藏了什么心思。
活该她遭这份罪!
…
桃花苑。
梅宫雪回到后,先给爹娘上了一炷香。
梅砚君的确贴心,特意在她院中设立了一个香案,方便她祭拜,免得她带着一身伤,还得在大冷的冬天里跑祠堂。
若是以前,梅宫雪一定会被二哥的关心感动。
但现在的她,早已认清了对方的虚伪面孔。
就拿今天的事情来说,早上吃饭时,梅长恭只是嘴上嚷嚷警告梅宫雪不要再惦记季云初。
梅砚君默默坐在一旁,并未表态。
然而还不到一天,他便果断决定先将梅香寒和季云初的婚事定下来。
看似大大方方的公开商议,没有私心,但何尝不是对梅宫雪态度的试探?
“大小姐,喝药了!”
梅宫雪看着红袖端来的汤药,知道这定是梅砚君送来的,不免好笑。
他若真的关心自己,为何不在赵章伏法后赶紧将自己解救出来?
梅砚君面上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很有迷惑性,容易让周围人觉得他是个好相处的人。
实际上,他比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梅长恭更加势利眼!
红袖很认真地盯着梅宫雪将那药喝得干干净净,还不忘宽慰她:“小姐可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毕竟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人总得往前看!”
梅宫雪一笑,没有搭话。
其实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
因为她在回侯府前,被一位医者收留,一直在医馆里打杂。
鞭痕什么的其实都是外伤,最主要的还是内脏——胃!
特别前一阵子,她已经开始出现呕血的情况。
不过这些也无所谓了。
梅宫雪计划着攒些钱,一边学习刺绣,至少能有个安身立命的本事。
等寻到合适的机会,她就远离侯府。
就算死,她也不要死在他们面前!
而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大嫂。
要不是大嫂,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出那监狱呢!
只是,三年没见,大嫂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了。
自从那次流产后,她一直都难以有孕,八成也是当年落下了病根儿!
梅宫雪刚喝过药,想事情的时候也晕晕乎乎的,有些犯困。
丫头突然回禀:“小姐,二小姐正在外面求见!”
梅香寒?
她来干什么?
梅宫雪眼中的厌烦不加掩饰,“不见。”
小丫头却支支吾吾道:“二小姐说…您若不肯见她,她就一直在外面等着!等到您消气为止!”
梅宫雪轻哼一声,这是明知自己不愿见她,还要逼着自己吗?
她依旧冷冷地吐出了那两个字,“不见!”
小丫头这才下去传话。
梅宫雪的药劲儿也上来了,躺在软榻上浅浅睡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时,外面似乎下起了雪,“红袖,我睡了多久?”
“能有一个时辰吧!”
梅宫雪抬头看向她,红袖立刻明白自家的小姐要问什么,面色有些不太好的道:
“二小姐依旧站在外面等着呢!”
梅宫雪顿时无语,揉了揉眉心,还是开口道:“那就让她进来吧!”
片刻后,梅香寒进来了,脸颊被冻得通红。
梅宫雪斜倚在软榻上,长发随意披散,可哪怕是在暖和的屋中,也穿着厚厚的棉衣。
“你找我有事?”
梅宫雪声音清洌,没有丝毫的客套话。
梅香寒眼圈微红,自己在外面等了那么久,姐姐连句好话都不愿意和她说吗?
但她还是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进去,想要靠近梅宫雪,但又怕被拒绝。
“姐,我是诚心来和你道歉的,我知道,无论是你在赵府受到的摧残,还是在刑部遭受过的刑罚,归根结底,都是我害的!”
“我当时的年纪尚小,太懦弱!如果事情回到三年前,我绝对不会谎报姐姐的名字,只要姐姐你能原谅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房间的那些东西,你喜欢什么尽管拿去,我绝不吝啬!”
她双手不安地绞着,目光紧紧盯着梅宫雪的神情,极力地想要表达出自己道歉的诚意。
梅宫雪面容冷淡的看着她,轻飘飘道:“你的意思是,只要能获得我的原谅,我提出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
梅香寒目光坚定地点头,仿佛成长了许多,“是!只要你别再生我的气了!”
梅宫雪拢了拢外衣,用火钳子拨弄了一下炉中正在燃烧的炭火,火光映得她面上多了几分血色。
然而,却不能照亮她那双被岁月偷走了光彩的眼睛。
梅宫雪心底突然浮现起一丝玩味,大方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不如…把季云初让给我怎么样?”
一句话,直接将梅香寒噎住。
她眼中顿时蓄满了为难的泪水,低下头,扭扭捏捏道:“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梅宫雪立刻笑了,嘲讽道:“那我的婚姻怎么就成了儿戏?”
梅香寒瞬间无言以对。
看来三年过去了,她长得只有年龄,却没有脑子!
一见是他来,那些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狱卒立刻过来告状,“周大人,这梅长恭擅闯大牢,以下犯上!实在是目无法纪!”
挡住梅长恭的男子正是刑部员外郎,周赴!
狱卒们毕竟只是正常执法,可梅长恭今日所为明显是为报私怨,他们自是气愤不已,抱怨地抱怨,咒骂的咒骂!
牢内本就四处石壁,极为拢音,全都乱成一片。
周赴眉眼微垂,“都住口!”
轻轻一句话,四周瞬间安静。
周赴看向对面那姿态依旧嚣张的梅长恭,面色渐沉,“关押此处的犯人都是经刑部审批,完全合法,大牢更是重地,实在不是三爷一介武夫可以逞凶的地方!”
梅长恭扫他一眼,面容轻蔑,“就是你吧?就是你下令对我妹妹用鞭刑的,对不对?”
说着,他手中鞭子一挥就抽了过来。
梅长恭是很气愤,但刚刚已经与对方有了短暂的交手,知道对方会功夫,所以这一鞭子抽过去后以为对方会躲开。
然而,没想到的是,周赴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啪”一声,鞭子直接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伤痕。
“大人,您没事吧?”狱卒们大惊。
梅长恭也吓了一跳,但立刻反应过来,大怒道:“你故意的?”
周赴抬手抚过脸上的伤口,然后舔了一下手指上的血迹,慢悠悠道:
“三爷好大的胆子,擅闯大牢不说,还殴打朝廷命官,就不怕本官在陛下面前参你们侯府一本吗?”
梅长恭心中一颤,也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妙。
打几个小卒出出气倒还好,但打了官员,这性质可完全不一样!
事情要是被御史台知道了,肯定又要大做文章!
这个周赴他还算熟悉,朝中出了名的酷吏,知道对方本来就和赵章有仇,半年前又被陛下亲自任命,负责督查赵章收受贿赂、买官卖官的事。
后来赵章虽然伏法,但他搜罗来的大量钱财有近八成不知去向。
为了找到这么大一笔钱,审问赵家亲眷也是合情合法。
而梅宫雪当时已经嫁进了赵府,自然也被关押了起来,之后便是…
梅长恭有些后悔来这一趟了,但他心里实在是窝火,一想到他们侯府的女儿已经被迫嫁给赵章那么个畜生受辱了,竟还要受其牵连!
他深吸一口气,极力克制心中的怒火,“周赴,今日是我鲁莽了,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说着,将手中鞭子一丢,任凭发落。
周赴却眯起眼,大度地摆了摆手,“三爷不必如此,下官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至于具体怎么处置此事,还要向上级请示,稍后会派人通知令兄的!”
一想到自己大哥,梅长恭心里有些发怵,但此时只得先离开。
这一进一出,他不仅没为梅宫雪出上一口气,还惹上了麻烦,心中更是烦闷。
犹豫了一下,他没敢直接回侯府,而是调转马头,去了军营的练武场。
他手持长枪,将那一群正在练武的小兵好一顿收拾,这才算发泄了心中郁气。
等往回走时,天色已经开始暗了。
街道两旁摆了不少小吃摊子,其中一家正在卖晶莹可爱的冰糖葫芦!
梅长恭心中一动,似乎想起梅宫雪以前说过,最喜欢外面卖的这种小吃了!
他立刻勒住缰绳,下马,将店家的冰糖葫芦都包了下来,然后兴冲冲地拎在手中。
想着等下回府,小雪看到后,总该是有些笑模样了吧?
这几年的确是委屈了她,不过以后,他会慢慢补偿的!
等梅长恭回到侯府,里面已经灯火通明。
“三爷,您总算回来了,侯爷和二爷他们正在前厅等您过去呢!”管家垂手道。
梅长恭脚步一收,看来,自己今天是闯祸了!
当他来到大厅,果然看见梅鹤鸣正一脸阴沉地坐在正位。
梅砚君也微微皱着眉坐在一旁,屋子里静的只有他手中拨弄佛珠的声音。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梅宫雪居然也在!
不但他意外,梅宫雪也意外。
她是突然得到通知,等过来时,梅鹤鸣的脸色就已经很难看了,见到梅宫雪后一个字都没多说,就命她先坐下。
此次回府,这还是他们兄妹第一次相见,并没有想象中的嘘寒问暖。
梅宫雪从小在家中,最害怕的就是这个大哥了!
但她还是下意识打量了对方,几年不见,梅鹤鸣也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两鬓竟生出了许多白发。
直到梅长恭进来后,梅宫雪才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可能是对方闯了什么祸。
果然,梅长恭进来后直接跪了下去。
“大哥,我知道今天擅闯刑部大牢打人的事冲动了些,但我也是…”
话未说完,便直接被梅鹤鸣的冷哼打断,“你还有脸回来?你以为那是什么地方?居然当众打了一位六品官员!要不是你二哥派人传信通知我,我怕是会被你连死!”
梅鹤鸣明显气得不轻,神色令人不寒而栗。
周赴脸上的伤那么明显,明日上朝时势必会被旁人问起,他若有意四处宣扬,事情传到陛下耳中怎么办?
“我知道错了!”
梅长恭话是这样说,但脖子依旧挺着,“大哥,那个周赴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当时明明能躲开,却故意挨了我一鞭子,无非就是想拿住我的把柄!反正我一人做事一人,大不了让他打过来,我绝不还手!”
刑部大牢?责打官员?
梅宫雪心中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看向梅长恭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复杂,但很快恢复如常。
“蠢货!”梅鹤鸣一声怒骂,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哪有这么简单!侯府的兵权早就被剥夺了,势力大不如前,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都在盯着咱们犯错呢?”
如今的侯府,甚至还要仰仗季如初!
“大哥消消气!”梅砚君在一旁打圆场,“周赴不是已经派人来过,说不会宣扬此事吗?”
紧接着,他看向了梅宫雪,“人家只是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只要咱们答应,这事也就不再计较了!”
原本事不关己的梅宫雪突然一个激灵,立刻抬头看去。
梅砚君立刻撇开了目光。
虽然梅宫雪并未从他的目光中发现任何异样,但心底还是升起了一种不祥之感。
这个“小小要求”不会和自己有关吧?否则何必将她叫来!
梅香寒那一头其实并无大碍,她只是突然喝烈酒,喝得有些猛了,等灌了碗醒酒汤后便悠悠转醒。
梅砚君正守在床旁,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你平时都只喝带着点甜味的糯米酒,怎么今天突然喝起烈酒了?而且一喝就喝了这么多!一个人在那里又哭又笑的,跟二哥说,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儿?”
梅香寒闻言,立刻起身扑进了他怀里,一颗接一颗的眼泪也落了下来,“二哥,我感觉云初哥哥变心了,他好像喜欢上姐姐了!”
梅砚君神情一凛,“你怎么会这样想?难道是小雪她为了报复你,故意…”
故意勾引季云初?
“不知道。”梅香寒摇摇头,并没有妄加揣测,“是我自己的感觉,云初哥哥上次就不想承认和我的婚事,今天他还特意去找了姐姐见面,可他都已经很久没有来找我了!”
说到这,梅香寒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切地抓住梅砚君的手,“你说云初哥哥是不是嫌弃我是个恶毒的女人?”
毕竟三年前做的那件事情,她自己至今也深以为耻!
“不会的!”梅砚君耐心地哄着她,“云初他一直是个专一、有担当的人,绝不会移情别恋的,你忘了他当初送你的那幅画?”
说到这里,梅香寒抬头看向了对面墙上,那里挂着的就是季云初曾经给她画过的一幅画,一直都被她小心地珍藏了起来。
正是因为那幅画,她才确定了季云初对自己的心意。
可是,人心都会变啊!
这么想着,她哭得更厉害了,肩膀抽抽搭搭的。
可忽然,她又擦干眼泪坐直了身子,很认真地道:“二哥,我想好了,我愿意把云初哥哥让给姐姐!”
她也明白,梅宫雪回来的这些日子,一直没有原谅她。
这一直令她很愧疚。
所以,她可以放弃季云初的,只要姐姐肯原谅自己。
见她竟做出这种决定,梅砚君的心立刻变得柔软了起来,他的妹妹一直是这样单纯、善良的人!
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竟然肯将心爱的人让出来!
“阿香,你还小,感情这种东西怎么能让?”
“可不这样做,我还能怎么办呢?”
梅香寒一边说着,眼泪大颗大颗地往往下掉,眼睛都哭肿了。
梅砚君无奈,回忆起小时候,梅香寒就很爱哭。
那时候,她还像个奶团子一样!
爹在的时候,就总教育他们几个,说做哥哥的长大了一定要好好保护妹妹。
他们都记得,也是这样做。
本来他们有一对双胞胎妹妹,后来因为其中一个走丢了,他们便格外呵护剩下的这个。
他们都是亲眼看着梅香寒从小娃娃长成了大姑娘,自然都看不得她受委屈的。
这时小娥将药端了上来,梅砚君顺手接过,就要亲自喂她。
梅香寒却一撅嘴,赌气般转过了脑袋,“不喝。”
梅砚君一笑,赶紧哄道:“不是说云初他要听曲子吗?你这么病着,明天怎么弹曲子?”
梅香寒眼睛一亮,但很快又暗淡了下去,“可是…”
梅砚君一笑,“放心,有二哥在,保证你明天就能见到云初!”
不管怎样,他还是要亲自试探一下季云初的态度。
梅香寒还是不安,“若是云初哥哥真的喜欢姐姐怎么办?”
梅砚君没有丝毫犹豫道:“放心,他不会的!”
到时,他自有办法应对。
......
桃花苑。
梅宫雪本来就少眠,再加上外面时不时响起的爆竹声,更是扰得她一直无法入睡。
或许是今天一天之内情绪接连的大起大伏,让她变得异常疲倦,头也开始痛起来。
红袖在她回来时已经熬了姜汤,又添了炭火和被子,可她依旧是睡不着。
索性闲着,她便取出针线,想接着绣之前的花样子。
但之前绣的那幅针脚很稀疏,而且有些地方被针重复刺过,布料都坏了。
她便索性换了一匹新的料子,坐在灯旁,专注地盯着手中的绣品,捏着绣花针,一上一下认真地绣着。
那只是一瓣简单的花瓣而已,颜色由浅入深,本应是很简单的绣品。
然而,她依旧失败了!
针脚根本不匀称,歪歪斜斜的。
梅宫雪看着自己绣出来的东西,面色紧绷。
她猛地将绣架踢倒,手中的绣品也被撕了个稀巴烂。
这动静立刻惊动了外面守夜的下人。
红袖着急忙慌地披着衣服推门进来,道:“小姐,出什么事了?”
结果就看见梅宫雪一脸沮丧地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双手发呆,口中还喃喃自语:
“我已经是个废人了......一个废人......”
红袖被吓了一跳,赶紧过来将自己的衣裳给梅宫雪披上,“小姐是不是觉得还冷?又或者哪里难受?”
梅宫雪摇摇头,依旧喃喃着那句话:“我已经是个废人了!”
之前,她便计划着将手中小件的首饰当掉,囤些银子,然后就搬出去,之后靠着做绣品养活自己。
但是,自己这双手,已经握不紧笔、弹不了琴、更拿不稳绣花针!
那她还能干什么?
她连养活自己都做不到,已经是个彻底的废人了!
难道以后只能困在侯府,仰人鼻息吗?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无能!
“小姐,你别这样!你吓着奴婢了,你若是不愿意在府里住,奴婢也可以赚钱养活你的!”红袖握着她的手心疼道。
梅宫雪终于是忍不住,抱着她放声大哭。
真是个傻丫头啊!
她还以为自己的眼泪早就流干了,却不想,依旧有这样痛哭一场的时候。
第二天起床时,梅宫雪的眼睛有些浮肿,用冰块敷了敷,然后便穿上外套就看望大嫂了。
去的时候,温可正在清点库房里的物品。
梅宫雪问道:“大嫂,我昨天拿回的那些药你吃了吗?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温可莞尔,“才吃一天而已,哪有那么快见效的?”
梅宫雪一笑,也是,的确是自己心急了。
她仔细打量着温可的脸色,黑眼圈真的很明显,道:“嫂子,你以后和我大哥…咳咳,让他多照顾你一下!”
梅宫雪在说出这句话时,脸已经发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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