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能有多辛苦?
天天坐在那里比我轻松多了。”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挣一点钱,每天要搬多少趟,流多少汗。”
可是妈妈,姐姐保住了命,但变成只能吃流食的植物人。
家里欠了太多钱,你也天不见亮就要出去挣钱,月落半坡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
所有照顾姐姐以及家务的重担都落在了我肩上。
我必须要比你起得更早,给你做早饭,打包午饭,然后给姐姐喂食,最后才能去学校。
放学后,又要准备晚饭,给姐姐喂食,清理床上的粪便,然后给姐姐擦身子换衣服,最后才开始做作业。
我没有朋友,只有大黄狗陪伴着我。
它会舔我的脸让我起床,早上送我去学校,等我走进教室完全看不到了,它才会回家。
晚上早早的在校门口摇着尾巴等我,接我放学。
月光铺洒大地,一人一狗的影子被拉的老长。
可这一天放学后,我在熟悉的地方却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我怀着揣测不安的心情到家,是没有看到大黄狗。
第一次,我没有及时准备晚饭,没有顾得上姐姐,我独自漆黑的田野穿行,呼唤大黄。
等我沮丧的回到家,却看到李叔叔带着他儿子,以及以及脸色铁青的我妈。
他儿子李志峰半挽着裤脚,露出小腿上的抓痕。
他说我的大黄咬了他,为了自救,他打死了大黄。
妈妈让我道歉,李叔叔摆摆手说没关系。
只有我恶狠狠地盯着李志峰,我的大黄那么听话,怎么可能主动咬人?
肯定是他先伤害大黄的。
我想让妈妈给我做主,可她只是轻飘飘一句:“不就是一只狗吗?
死了就算了。”
“你别一天只知道玩,重心要在学习上,一定要考上清北,知道吗?”
我张了张嘴,还想辩解,但对上妈妈疲惫的眼神,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初三那年,我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我的身体开始发育。
在体育课跑步时,有女生对我指指点点。
她们说,我是个浪荡的女人,胸这么大,故意不穿内衣,肯定是为了勾引男同学。
我摇头,想要解释,可她们只是捂着鼻子,嫌恶的让我离她们远点。
“你一身都帮酸臭了,你是不是从来不洗澡?”
我窘迫的站在原地,低着头。
可是沉默是没有用的,沉默在他们看来是默认。
女同学三三两两抱团孤立我,大部分男同学视我为空气,偶尔有几个胆大的刺头会在上自习时,用很大的声音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问:“你多少钱一晚?”
“听说你不爱洗澡,两块钱就能睡一次?”
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我像动物园的猴子,被好奇打量。
甚至李志峰也递给我100块,说要包养我,让我不要再接别人生意了。
我愈加沉默,他们却变本加厉,我被堵在厕所,被泼一身脏水。
头被按在洗拖把的池子里,一下一下又一下。
我浑浑噩噩,成绩很快就下降,引起了班主任的注意。
他了解情况后,不仅批评处罚了霸凌我的同学,还给我妈打电话让她来一趟。
我妈本来是不愿意的,直到听说我成绩下降,立刻风风火火赶来。
她气喘吁吁,丝毫不顾及上课的同学和英语老师,直接冲进了给了我一巴掌,力度之大,我直接被扇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