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岑佳周珩的武侠仙侠小说《诱她深陷完结版岑佳周珩》,由网络作家“花时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煦也不知道自己主动对上周珩,到底是出于怎么个心理。大约是刚刚那一瞬的对视,对方眼中不屑和挑衅的意味太过明显。说起来当年在学校的时候,他就隐约觉周珩对他有着强烈的敌意。可那时候周沈两家来往并不密切,更没什么过节。他们两个也从未同班过,连平时交往的同学朋友圈子也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说是楚河汉界、泾渭分明。即便是现在,他任职的融科电子也好,沈氏也好,也都和周珩没有业务交集。唯一刮得上边儿的,就是融科在某些领域和铭睿存在着不算很激烈的竞争关系。但又不是他负责的那一块。所以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过周珩?他以为那时只是年少轻狂时的互相看不上,毕竟这种事学生时代很正常。但现在看来根本不是。沈煦搞不清楚,也没打算避让。没有人会喜欢这种莫名其妙又旷日持久...
《诱她深陷完结版岑佳周珩》精彩片段
沈煦也不知道自己主动对上周珩,到底是出于怎么个心理。大约是刚刚那一瞬的对视,对方眼中不屑和挑衅的意味太过明显。
说起来当年在学校的时候,他就隐约觉周珩对他有着强烈的敌意。
可那时候周沈两家来往并不密切,更没什么过节。他们两个也从未同班过,连平时交往的同学朋友圈子也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说是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即便是现在,他任职的融科电子也好,沈氏也好,也都和周珩没有业务交集。唯一刮得上边儿的,就是融科在某些领域和铭睿存在着不算很激烈的竞争关系。但又不是他负责的那一块。
所以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过周珩?
他以为那时只是年少轻狂时的互相看不上,毕竟这种事学生时代很正常。但现在看来根本不是。
沈煦搞不清楚,也没打算避让。
没有人会喜欢这种莫名其妙又旷日持久的敌意,他也不例外。
宴会厅一共就这么大,十来步的距离,眨眼便到近前。
沈煦率先冲对方两人举了举杯:“周总,张总,许久不见了。”
张毅峰没说话,只笑着冲他一举杯。心里忍不住雀跃,只等着看好戏。
周珩杯里的酒已经喝光,他毫不在意地举着空杯还礼:“沈总真是贵人事忙,前天工商联酒会不是刚见过。”
“呵……”沈煦状似玩笑道,“原来周总那天看见我了,我还以为没看见,或者是看我不顺眼,看见了也当没看见呢。”
前天酒会两人一个到场时,另一个已经点卯完出来。双方在车场里隔着段不算远的距离相遇,借着昏暗的光线互装看不见,谁也没特意跟谁打招呼。
想到这,沈煦莫名心头一突。
前天酒会他以为会遇见岑佳,结果寻遍宴会厅也不见人。后来问起熟人,才知道人走了,和他前后错开没几分钟。按说他们两个也应该能在停车场遇见,结果却没有。
现在周珩提起那天的事,画面浮现出脑海,好像周珩车子的副驾上的确坐了个人。隐隐约约的,侧脸很像岑佳……
沈煦立刻在潜意识里否定这个想法。
岑佳或许已经不再喜欢他,但也不会选择周珩。因为她从来就不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
“沈总这话就严重了。”周珩摇头轻叹,语气半是甜蜜半是无奈,“女朋友当时在车上,正跟我闹脾气呢。我急着哄她,哪里还顾得上别的。沈总不会介意吧。”
沈煦觉得他这恩爱秀的实在是刺耳,却也只能一笑道:“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想到周总也不例外。”
周珩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没准备就此打住:“的确是个少有的美人。就是脾气不好,哪句话说不对了,不是掉眼泪就是不搭理人,得供起来,天天哄着才行。”
“自己的喜欢的人,自然是要宠一些。”沈煦附和着,心里毫无缘由地更加不舒服。
“噗……”张毅峰实在没憋住,笑出了声。
四道目光一起朝他投了过来。
他也不觉得尴尬:“没什么,忽然想起个笑话。”然后清了清嗓子道,“小明告诉爸爸:爸爸,我好冷啊。爸爸心疼地说:乖儿子,你赶快去墙角蹲着。小明一脸迷惑地问道:为什么啊?”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有意在等另外两人回答为什么。
周珩抿唇,眼神里明显流露出鄙视。
沈煦倒是破给面子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哈哈哈……”张毅峰还没说答案就先自己笑了起来,“因为墙角有90度啊!哈哈哈……”
周珩:“……”
沈煦:“……”
两人倒是难得默契的同时无语沉默。
张毅峰视线在他们脸上逡巡:“不好笑吗?”
周珩仍旧沉默着。刚才暗搓搓打击情敌获得的喜悦一扫而空,只剩下淡淡的疲惫。他为什么会和傻逼做朋友?!
“呵呵……”沈煦勉强地笑了两声,出于涵养恭维道,“张总真会讲笑话。”
“还是沈总识货!”张毅峰眉头一挑,“我再给你讲一个……”
沈煦赶紧敬谢不敏:“改天吧。改天我做东,请两位一聚。”然后便举杯告辞。
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张毅峰忍不住长叹口气:“没想到啊……”
没想到周珩又贱又茶又阴阳的秀恩爱都没能让沈煦有太大情绪波动,他讲个笑话给人吓跑了。这好戏都还没登场呢啊……
“诶?”张毅峰屈肘碰了碰身旁的人,“你说他要是知道你们两个在一起了,会是个什么反应?”
周珩冷哼,杯子举到一半才想起来刚才就空了。他随手将空杯放到一边桌上:“我管他是个什么反应。”
张毅峰“啧啧”两声:“你说这人啊,就是贱。当年在学校的时候,岑佳追着他跑,他假装不知道。现在人家看不上他了,他倒是反过来上赶着了。”
周珩听着他的话,脸色沉了几分。
沈煦回过不到两个月,往疗养院跑了五六趟。每次都是陪着他妈做理疗,陪着陪着就拐个弯陪去岑宏安的病房。岑佳说她不喜欢沈煦了,这些事岑宏安就没再告诉女儿徒增烦恼。可周珩却一清二楚。
还有……岑家和沈家虽说有几分交情跟生意往来,也算不得多亲厚。不过就是个项目不合作了,他们父子两个竟然一起跑去登门致歉。
事情做到这个份儿上,沈煦安的什么心,有眼睛就能看出来,都不用他自己明说。
“你说……岑佳是不是真不喜欢他了?”张毅峰哪壶不开提哪壶,“就怕沈煦纠缠,毕竟是青葱岁月里热烈爱慕过的人啊……”
“闭嘴!”周珩终于忍无可忍。他瞥了身旁的人一眼,勾唇不紧不慢开口,“和大叔网恋两个月,每天喊人家小宝贝的青葱岁月?”
“呃……”黑历史血淋淋被揭开,张毅峰当场噎住。
眼见好友一脸菜色,周珩心情瞬间好了不少。他冲着张毅峰哼笑了声:“我去找小仙女共度美好夜晚了,你自己找人网聊去吧。”说完转身离开了宴会厅
岑佳停车的时候就感觉状态有些不对。等出电梯,干脆又添了头晕无力的症状。
智能管家早在主人回来前就亮起全屋灯光,将室内环境调整到最舒适状态。
她一进家门就歪倒在沙发上,连大衣都没顾得上脱。
本打算躺一会儿就赶紧洗澡休息,结果却越来越睁不开。
什么时候睡着的不知道。只感觉时间似乎过去很久,然后朦胧中门铃响个不停。
岑佳终于被吵醒。
熟悉的客厅突然在眼中变得陌生。几秒钟的茫然后,大脑总算开始缓慢运转,却怎么都不太灵活。
门铃声这时变成了砸门声,节奏慌乱且急促。随后是熟悉的男声:“岑佳,开门!”声音隔着门板有些模糊,语气十分焦急。
岑佳听出来是周珩,但却一动也不想动。
“岑佳!”外面的人由急转怒,明显已经耐心告罄,“开门!你再不开门我就找人撬锁了!”
狗男人,又大半夜跑她家来发疯。
岑佳在心里骂了声,起身时发现自己头重脚轻,状态不对。她闭上眼缓了缓,等晕眩感稍稍过去,才慢吞吞地走向门口。
十多步的距离几乎耗尽了所有力气。房门打开那一瞬间,岑佳两眼发黑整个人向前栽倒。
门外边,周珩刚手准备继续砸门。见状不假思索地一伸胳膊,将人捞进了怀里。
温香软玉扑了个满怀,可他却没功夫心猿意马。给她打电话一直没人接,他就预感不太好。结果还真是让人不省心。
“岑佳,岑佳?”他叫了她两声。
“嗯哼……”被点名的人哼唧了两声,迷迷糊糊地还不忘骂他,“大半夜的,你有病啊。”
见人没昏迷,周珩松了口气。随即又气又无奈:“祖宗,我真是该你的!”说完横抱起人,抬脚进屋。
岑佳在某些生活习惯上有那么点儿小洁癖。
周珩将人放到卧室床上的时候,她忍不住嘟囔:“没脱外衣,不能直接躺床上。”
“消停会儿吧!”男人咬牙在她臀上拍了一下,“我亲自伺候你还一堆毛病!”
岑佳有气无力地“哼”了声,没再说话。
她也就是口头矫情。刚刚这一趟折腾下来已经四肢发软浑身虚汗,这会儿除了任人摆弄,还能有什么章程。
周珩只脱掉她身上的大衣,扯过被子将人盖严实。然后抬手在她额头上探了下温度,转身去翻医药箱。
水银温度计上数值显示在37.1那里。按照岑佳平时的基础体温,算是低烧,但不严重。
“喉咙痛不痛?鼻子通气吗?”周珩边翻药边问题。
“喉咙不痛。”岑佳说着吸了吸鼻子,“鼻子好像通气,又好像不通气。就……有点间歇性的?还有点左右交替。”
“……”周珩一阵无语。他翻捡了半天,找出一盒复方感冒片,看过说明书,又问了她好几个问题后拍板定论,“吃这个吧,我看管的症状挺全的。总能碰上一个对症的,有点作用。”
岑佳听着想骂人。也直接骂了:“周珩你还是个人吗?谁家吃药这么随意?给我吃坏了你赔吗?你就不是个人!”
周珩本着不跟病人计较的原则,耐心给她解释:“我仔细看说明书了,这个药目前临床实验数据都很安全。”
“那万一我就是那个正好不对症,倒霉的呢?你又不是大夫!”
周珩难得少了几分自信。他的确不是大夫,不敢百分百较真。
平时他自己有个头疼脑热都是这么吃药的,也一直挺管用,此刻套用在岑佳身上自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看着床上的女人又气又委屈,红着眼圈儿的模样,他忽然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唉……”周珩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拨通了家庭医生的号码。
对方住的地方离松澜岛不远,不到半个小时就上门了。
家庭医生是个50多岁的中年人。原本是三甲医院有名的内科主任,因为不喜欢搞人际关系便辞职开了诊所。后来又进修了中医,现在算是中西医结合,医术不错。
他也不跟周珩寒暄,简单打了招呼就进入正题。然后一顿扣触视听再加望闻问切,最终确定岑佳是长期压力大焦虑疲劳过度,不是感冒。
“上呼吸道没发炎,肺部没杂音。脉象上也不见外感,倒是气血亏虚,还有点心神不稳。”说着随口问了一句,“这两天是不是受了惊吓?”
岑佳没说话,迟疑着摇头又点头。刚刚在会所那会儿,她的确是越想越害怕,就是不知道这种算不算惊吓。
周珩想起老杜跟自己汇报的那些情况,瞥了眼床上的人,直接问道:“用喝汤药吗?还是得去医院。”
家庭医生也识趣,确定判断后没有对嘴追问具体原因。只翻着自己带来药箱说道:“没那么严重。我先给岑小姐打一针药镇静安神,再留点压惊的中成药。其它的主要还是靠养。放松心情,注意休息,自己就能恢复。”
镇静药效果很好,注射进去没五分钟岑佳便又上来困意。这次睡得眉头舒展,安安稳稳。
周珩见她额头上浸了层汗,便伸手探进衣襟,果然身上也被湿透了。他去浴室里拿了干浴巾,给她擦干净身上,穿好睡衣,又换了床干爽的被子。
屋内温度不低,这一通忙活完他又出了身汗。周珩脱下西装外套随手一扔,心下松了口气。半是因为她病的不严重,半是庆幸她睡得快没精力找他麻烦。
没想到还真是他诊断失误。
就岑佳这种小心眼儿,刚刚他给她胡乱吃药,她不记仇才怪。不过秋后算账总没有当时寻仇力度大,苟得一时是一时。
可这数九寒冬,最常见的不该是着凉感冒吗?谁知道她看个调查资料就吓着了,胆小成这样。也不知道平时动不动就和他尥蹶子的能耐都跑哪去了。
“小没良心的!”
周珩恨得牙根儿一阵痒痒,想收拾人但现在又不方便下手。他坐在床边又守了她一会儿,确定人彻底睡熟后,边解衬衫扣子边起身去了浴室。
没有哪个女人会不喜欢别人夸自己漂亮,十分爱美的小仙女更是如此。
于是周珩眼见着岑佳那虚假的甜蜜笑容中,无缝衔接地多了几分真挚。他心中越发觉得好笑,但这次却识趣得憋了回去。不敢再继续放肆。
电话那边的人已经和莫迪开始了技术性探讨。他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水,沉默着听两人交流。
岑佳和莫迪之间的沟通很顺畅,除了对方的汉语发音有些奇怪,个别语句需要多体会一会儿之外。
对于她之前那套礼服的设计,莫迪三言两语便点出了问题所在。让她不禁感叹……大师就是大师,林教授之前说不清楚的东西,他三两句话就让她有所启发。
果然能站在行业顶端的人,都是翘楚中的翘楚。
等感叹完,她又将修改过的图纸发给对方。甚至还穿上改过的礼服,在镜头前面来了段走秀。
周珩看着屏幕上的人眸色渐深,忍不住心头阵阵发热,有种想立刻飞回去的冲动。然而也只能想想。这边的事情有些棘手,他能按时回去都已经算不错了。
于是男人一口接一口地喝着冰水,努力压下那股浑身乱窜的躁动。
岑佳倒是敏锐地发现他有些不对。两人在一起好几个月,感情塑不塑料的先不论,某些方面上还是有些默契的。
其实她也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不自在,但却努力装出一副“看不见,不管我事”的淡定模样。反正狗男人远在千里之外,想狂犬病发作也咬不着她。
而在场唯一一个正经人莫迪,则专注地在点评着岑佳修改过后的作品。
虽然在他的眼里,这个让岑佳满意的版本依然稚嫩且很多不足。但却有了灵气。
即便是没有生命的死物,也是能够拥有灵魂的。而这个灵魂,不是设计者足够用心就有能力赋予。这就是所谓的天赋。
而一个人能走多远,全靠这个。任何领域都是一样适用。
在莫迪眼里,岑佳就是有天赋的人。至于这个天赋有多少,可以支撑她到那个高度,还不好说。
不过能等在某方面得到大师的肯定,小仙女已经忍不住飘飘然了。她就着身上的礼服和莫迪又进行了更深入的讨论,然后将自己之前的一些作品也发给对方求指点。直到手机传来低电量提醒,才意犹未尽地结束通话,甚至忘了和同在屏幕那边的狗男人说了声再见。
岑佳高兴地哼着小曲进了裁剪室,刚给手机插上充电线,通知栏里就蹦出条微信消息提醒……
周珩:我现在连声再见都不配拥有了,过河拆桥是不是?
岑佳看着屏幕理亏一秒,回复他:自己人干嘛还讲那些虚礼?你别那么小心眼儿!
被倒打一耙的周珩在那边哼了声,没有再给她发消息。
岑佳也不在意。将身上的礼服换下来,又翻出之前的草稿,趁着刚和大师聊完,又有了新的领悟,嘟囔着开始全神贯注地再次修改起来。
“还是下摆线条垂坠感的问题。腰身这里要不试试这么弄一下……”
…………
有了大师的肯定,岑佳仿佛又找到了第一次获奖时的自信和热情。
接下来一段时间,她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白天公司,晚上裁剪室,拒绝一切娱乐项目,险些忙出了残影。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岑宏安手术那天。
手术是安排在下午。整整三个小时,结束时天都黑了。
情况比预想中还要顺利些。岑宏安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麻药效力还没过,人依旧处于昏睡状态。
主刀大夫神情放松,笑着对岑佳交代情况:“岑总的状况不错,按照目前来看,应该不用再进行第二次手术了。不过具体的还要观察。注意后期保养和康复,大概率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岑佳闻言松了口气,和医生说了些感谢的话,便让护工推着人回病房。
她跟在平板车旁,下意识抬头扫视了一圈,就对上了赵知难的目光。
赵特助今天算是以路人甲的方式陪同了全程,上午周珩也打电话过来嘱咐过这件事,生怕她不听话撵人,出了意外又抓瞎。
不过岑宏安临进手术室前,她那几位叔伯,还有堂兄弟们都过来了。他也不知道躲去了那里。
后来手术时间太久,那些人陆续离开。岑佳也没见他再出现,没想到这会儿却又冒出来了。
即便是周珩吩咐的,他守在这边差不多一天也着实辛苦。
两人目光交汇时,她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带着谢意。
对方不着痕迹地微微颔首,算是回礼。
岑宏安要在ICU里观察过渡24小时才能转去普通病房,这期间不需要家属在床前陪护。
里面的护士将人接了进去,又和家属交代了一些事项。
岑佳眼看着重症监护室的门在自己眼前关上,杵在原地没有立刻离开。
随行人员自然也不会上前来催她。
最后还是周珩打电话过来,才打断她继续当门神。
岑佳和在外面留守的人交代了一声,然后边转身走向电梯间,边接通电话:“喂?”
听筒里有两秒钟空白,随即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结束了?”大约是国际长途,信号多少受些影响。
岑佳“嗯”了声,知道赵特助大概率已经给他汇报过情况,便也没多说什么。
她今天又是应付亲戚,又是守在手术室外担忧紧张。此刻松懈下来,整个人都有种说不出的无力。
周珩也知道她今天累了一天,低声安抚道:“手术顺利,后面就只剩下恢复了。看岑叔叔之前的状态,应该不会太差。你别担心。”
“我知道。”岑佳语气虽然疲惫,但却带着几分轻松,“不管怎说,总算又平安无事地闯了一关。”
周珩在那边轻笑:“是啊,小仙女越来越厉害了。等我回来,一起去泡温泉?”
“再说吧。”岑佳现在没心思想娱乐的事。而且跟狗男人一起泡温泉?那估必然不会知道单纯的泡。
周珩这次到真没没什么花花心思,他不过就是想陪她聊聊天,逗她放松:“都行。反正这次回来,我也要休个假。到时候你也安排几天时间出来。找个合适的地方放松一下。”
“好。”岑佳随口答应着,下一秒听见“嘟”地提示音响起,又其他来电进来了。她看了屏幕发现是蒋哲打来的,刚刚来了几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她实在疲于应付,蒋哲干脆不见外地直接替她招待了一会儿,又送入离开。
“先不说了,蒋哲可能找我有事。”她快速和周珩交代一句,接通了蒋哲的电话。然后还不等开口,就听见那边的人火急火燎地道,“妇产科门诊,你小姑父正在家暴你小姑!快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岑佳工作效率都不是很高。
毕竟大白天想起周珩这种事,真的挺晦气。然而更晦气的,还在后面。因为周珩这个甲方爸爸,貌似翻脸了。
下午四点不到,总经办第一秘书于珍就火急火燎地找了过来:“小岑总,许寒和铭睿科技的代言合同,对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叫停了。”
岑佳听着她的话,面色一僵。
铭睿科技是周珩的产业,旗下六大系列产品,每一样都占了不小的市场份额,其中以“翼”系列最为火爆。
前段该系列代言到期,岑佳就帮自家公司艺人争取到了合同。虽说多少有她和周珩的那么点儿感情因素在里面,但主要还是许寒各方面条件符合对方要求。说起来,这代言还是她从自家三叔手上抢来的。现在要是砸了……想想就觉得世界黑暗。
“那边的负责人,真的什么都没说吗?”岑佳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周珩这男人狗是狗了些,但还不至于完全公私不分,用合作的事来打击她。明明是他准备订婚了,她提分手难道不对吗?
于珍想了想刚才的通话内容,原话复述:“孙总说:许寒不行,合作先暂停。”
暂停啊……岑佳咀嚼着这两个字,心头冷哼。而且许寒不行?当初这个人选可是周珩亲自敲定的。
“小岑总……”见岑佳状似走神,于珍忍不住出声提醒,“这个代言,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丢。”
许寒去年爆火,现在算得上跻身一线。但他跟东耀的合同依然是C级。也就是说“翼”系列这笔数额不菲的代言费,公司能拿八成。不光是钱的问题。岑佳父亲车祸后东耀内部就有些乱,这半年下来许多项目被搁置,现在急需一个像样的合作稳定人心。
于珍没说破的道理,岑佳也懂。代言当然不能丢,但如果周珩真要为难她的话……
她吸着气站起身,拿过手包和车钥匙:“先别急,我去找孙总聊聊。”
希望周珩偶尔也能做个人,这次是她小人之心了。
铭睿科技总部在城西,要半小时车程。岑佳出电梯时给那边的负责人孙杰辉打了个电话,然后才驱车过去。
对方态度依旧,只说电话里不方便,等她到了再说。
可等岑佳穿越大半个城市赶过去,秘书却将她拦在了门外。
就在通话后没多久,孙杰辉便出去了。而且关于两人的约见,他一句话也没和秘书交代。
这是纯心逗她的吧!
岑氏三代经营,别说在江城,就算在娱乐传媒行业也不容小觑。就算合作不能继续,也没必要这么对她。孙杰辉今天做派要说没有人授意,鲁豫相信,她都不信!
岑佳气得牙痒痒,忍着脾气面带微笑:“那孙总今天还回来吗?”
“这……”秘书迟疑着,还是答道:“应该是回来的,他今天8点钟还有个会。”
岑佳点头:“谢谢,那我等等他。”说完去了旁边的待客区。
然后岑佳忍饥挨饿,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
中间岑佳询问过秘书,对方仍是一问三不知。给孙杰辉拨电话,前两次无人接听自动挂断,后面干脆关机。
眼看快要8点,她站起身准备再去问问秘书。结果还没动作,就见走廊那边呼呼啦啦走来一大堆人。
男人高大英俊,西装笔挺,众星拱月般走在最前面。不是周珩是谁。
岑佳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脚走出待客区。好歹是商业伙伴嘛,打个招呼总是要的。
目测着两人间的距离,她将表情调整到最佳。然后……
周珩目不斜视地从她面前走过去,拐进办公区。完全无视了她的存在。
商业化的甜美笑容僵在脸上,一口血梗上喉头。跟在周珩身后的那些精英们有几个同岑佳认识,倒是远远冲她颔首打招呼,不过笑容中带着明显的尴尬。
岑佳只觉得像是大厅广众下被人扇了巴掌,脸上火辣辣地疼。
她闭眼深吸口气,拿起包转身就走。
生意不做了!他钱多怎么了,她手下小鲜肉也多!没有周珩东耀就得倒闭吗?就不信拿不下别的合作商!
然而这份硬气只坚持了不到24小时。
合作商千千万,但重新争取哪个都需要时间。
临近年底,之前投下的项目都有了反馈。受公司大乱影响,不是直接亏钱就是资金回笼延期。
对于眼下的东耀而已,周珩的确是必须要紧抱住的大腿。
而且她想要的从不只一个“翼”系列。铭睿旗下品牌众多,许多代言都陆续到期。这么大块肥肉只要能多啃上几口,东耀的危机就能解决一大半。两家的后续,才是重中之重。
这一上午的会开下来脑袋生疼。
岑佳前脚刚回办公室,许寒就和经纪人赵子健一起找过来询问代言的事。
她笑得面不改色:“有些细节那边还想再商定一下,等几天吧……”
等人一走,岑佳立刻冷了脸:“蛇鼠一窝,一对儿白眼狼!”
当初是赵子健落魄,是东耀给他机会翻身。现在她爸爸一出事,他就起了异心想带着人跳槽。是嫌弃东耀这棵树不够高了,还是看扁她,觉得她撑不起公司?
岑佳顺了口气,拿起之前看到一半的文件。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亮起,是岑骏发来的微信……
听说许寒跟铭睿的那个代言吹了?
周珩那个人的确挺难搞的,用不用哥哥帮忙?
都是一家人,千万别客气。
……
消息一条接一条往外蹦,岑佳刚顺下去的那口气又堵回了胸口。
东耀属意许寒代言的事不是秘密,但合作细节都是严格保密的。那边昨天傍晚叫停合作,岑骏今天就能知道消息。不是东耀这边负责项目的人里有内鬼,就是周珩有意为之。
岑佳“啪——”地将文件拍回桌面。努力压下心里那口恶气,然后拿上东西出了门。
狗男人,折腾半天不就是想让她主动低头求和吗?
她去装孙子总行了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岑佳判着他脸上的表情,确定他不是在那自己寻开心。
“字面上的意思。”周珩垂眸,视线落在她白嫩泛红的脸颊上,不受控制的有些心猿意马。可想想昨晚激烈的战况,以及岑佳消耗殆尽的战斗力……
他很是遗憾地暗自叹了口气,然后克制住那股躁动,耐心细致地给她解释起来:“我上周在龙派会所招待客户,正好看见许寒和胡凯文勾肩搭背进了包房,就顺手查了一下。他最近,都跟那帮人混一起。”
这倒是岑佳没想到事。她抿紧红唇,眸色微冷。
胡凯文可是圈子里有名的二世祖,身上一堆不干净的破烂麻烦。许寒跟他混一起,早晚会出问题。或许已经出事了,只不过现在还没暴雷而已。否则代言的事,周珩不会亲自干预叫停。
“我知道了。”她烦躁地吐出口气,转身去了桌边。
岑佳给自己接了杯温水,边小口小口喝着,边头疼地思索要怎么处置许寒这个麻烦,才能速度最快损失最小。然后想着想着,脑袋里突然蹿出另外一件事……
孙杰辉出了车祸,放她鸽子是场意外。许寒的代言被叫停,是因为他可能出了问题。所以这一切,并不是她说了分开,周珩有意要为难。
那她巴巴地跑来这里,小心翼翼讨好周珩的意义是什么?尤其昨天晚上,狗男人前所未有的狗,简直没下线。
岑佳想起昨晚受的恶气,一股郁火堵上胸口。刚喝进去的一口水因为气不顺呛进喉管,立刻咳嗽起来:“咳咳……”
“你多大了,怎么喝水还不小心。”男人低沉声音和着咳嗽声响起,带着敷衍的关心。
岑佳将水杯重重往桌上一放,恶狠狠地转头瞪向他。
周珩这会儿已经坐到床边,本来在摆弄手机,听见咳嗽声便抬头看她。
大约是岑佳眼神里的杀气太重,他神情一顿,微皱起眉心:“你这是什么眼神?”总不至于喝水呛了也怪他吧。
岑佳瞪着他,没说话。
狗男人!既然暂停合作是公事,为什么不明明白白早点告诉她?看着她像小丑一样在他面前表演,能延年益寿是不是?
“到底怎么了?”周珩又问了一遍,随即在对方的沉默中突然领悟到什么:“岑佳,你以为我是因为你提分手的事,故意用许寒的代言找你麻烦?”
被他说中心事,岑佳的脸色更难看了。
可周珩的心情却瞬间飞扬起来。想到昨晚女人任由他予取予求的乖顺的模样,那种火热酥软的情绪再一次袭上心头。
“哈哈……”终于,周珩忍不住扶额大笑,“哈哈哈……岑佳,你……哈哈哈……”
他以为她这么快就主动跑回来求和,是遇见了什么天大的麻烦,原来就是因为这个。那他的确是占了大便宜了。
愉悦的笑声飘荡在卧室里,每一声都在鄙视她的愚蠢。岑佳耳膜刺痛,气得头顶冒烟。
“神经病!”她咬牙切齿地骂了他一句,转身进了衣帽间。
看着她怒气冲冲地的背影,周珩更加笑不能抑。直到岑佳换好衣服出了门,外面传来汽车的引擎声,才渐渐止住笑声。
“唉……”他笑叹了声,拿起刚刚被扔在床上的手机点开微信,将岑佳的备注名从“没头脑”改成了“不高兴”。
…………
从别墅回市区正好路过大学城,岑佳先去江大后门的小店里打包了一份麻辣烫,然后调转方向去看她亲爹。
半年前那场车祸中,岑宏安断了三根肋骨,左小臂和右脚都是粉碎性骨折。现在已经转到疗养院开始康复治疗。
岑佳从昨晚就没吃东西,刚一锁好车就拎着打包盒直奔病房。却没想到沈煦也在。
岑宏安正平躺在床上做药灸,沈煦则搬了张椅子坐在床头,陪他说话。两人详谈甚欢。
岑佳正要进门的脚步停住,看着病房里的景象有些意外。
似乎感觉到有人在门口,沈煦侧目往这边瞥了眼,然后神情一顿,倏地转头。
岑宏安也转头看过来。可沈煦坐的位置正好挡住了视线,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女儿的手里的麻辣烫。
“小佳,你怎么过来了?”沈煦站起转身,清隽的脸上全是惊喜。
岑佳觉得这话问得特别有意思:“我当然是来看我爸啊。”倒是他,约好了周日一起过来,今天倒是自己先跑来了。
沈煦也忽然想起这件事,和她解释道:“我今天是陪我妈过来这边做理疗的。结果正好遇见岑叔叔,就陪他说说话。”
“谢谢你来看我爸。”说着,岑佳抬脚进了屋内,走去了病床边。
麻辣烫的香气骤然逼近,岑宏安忍不住动了动鼻子。
岑佳看见亲爹的小动作,毫不留情地打击他:“爸,你现在还不能吃刺激性食物哦。”
岑宏安“哼”了声,只觉得家里的小棉袄越来越漏风了。
“是江大后门那家店吗?”沈煦笑着问了句。他在江城大学念了两年,大三才在家里安排下出国。
“是那家。”岑佳将打包盒放在小桌上,打开袋子,转头问他,“你要吃一点吗?”
沈煦摇头:“我刚吃过中午饭。”
岑佳笑笑,拿起筷子自己开吃。她上学那会儿就知道沈煦不吃这种刺激性大的东西,所以才客气一下,意思意思。
麻辣烫还是原来那个味道,岑佳吃满足地眯起了眼。辣气上冲,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脸颊瞬间染上两抹薄红。
沈煦看着她,脑海中下意识就闪过“艳若桃李”几个字。他目光深暗几分,耳中忽然听见岑宏安的声音响起……
“小沈啊,你坐你的。”
沈煦回过神,对岑宏安笑道:“不了岑叔叔,我妈应该差不多结束了,我得送她回去。”
岑宏安没再挽留:“那行,反正你也回国了。见面的时候多的是。”
沈煦笑着点头:“叔叔说得没错,就是我以后总上门叨扰,您别嫌烦就好。”说着,他又看向岑佳。
她刚夹起块鱼豆腐,只好放回盒子里,然后站起身:“我送你。”
岑佳将人送到门口,礼貌性地目送着沈煦转身走出一段便退回屋内,关上房门。她看了眼岑宏安的药灸,见离结束还远,又坐回原位继续吃。
“小仙女吃什么垃圾食品。”没了外人在,岑宏安对于自己吃不到垃圾食品的怨念便不再掩饰。
“仙女也要偶尔下凡的。”岑佳嚼着东西,含混地说着。
岑宏安轻哼,视线往门口那边瞥了眼,突然问道:“还喜欢沈家那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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