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这是做什么?”徐锦贵揉着手臂,委屈巴巴地嘟喃。
张婆子看破一切的老眼寒光闪砾,破口大骂:“你说老娘做什么,别搁老娘面前装酒醉,以为老娘不知道你的酒量还是咋滴,赶紧起来趁天黑前把猪圈的墙给老娘砌好了,不然,看老娘抽不死你。”
徐锦贵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当下闻言,顿时觉得更委屈了:“不是,娘~,砌墙多容易的事儿,赶明儿我再去砌就是了。”
徐锦贵话音刚落,张婆子立马挥动手中掸子,打得那叫一个虎虎生风,嘴上边骂道:“好你个臭小子,才回来两日就敢在老娘面前躲懒,看老娘抽不死你~”
牛高马大的徐锦贵被抽得在床上四处蹦达,赶紧服软:“好了好了娘,别抽了,我这就去还不成嘛。”
张婆子也抽累了,插着腰吭滋吭滋地喘着粗气,指着床上丧着脸的臭小子道:“赶紧的,再不把墙砌上,明儿个咱家的猪食都要被别人抢了去。”
徐锦贵:……
不是他说,老娘也太较真了,他们和老爹都已经分家了。难道,大哥还真会让分得的那头猪,抢了他们这头猪的猪食不成。
徐锦贵干起粗重活计那叫一个手脚利索,后院有早年剩余的泥砖,他一个人和好了泥桨,再有田草帮忙递砖头,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佑大的猪圈在中间砌起了一道高墙,整个猪圈被一分为二。
罗氏贪黑过来扔猪草的时候,发现圈子里砌起的一道墙,麻溜跑回前院跟当家男人告状。
“当家的,当家的~”
张婆子正好在院子打水,准备给孩子们烧水洗漱,瞧见罗氏风风火火的从后院跑回来,立马竖起老眉,直起腰身瞪去。
她还不知道罗氏揣着什么心思,在她手底下讨了多年生活的罗氏,只要屁股一厥,她就知道罗氏要打什么屁。
“大晚上的吵嚷嚷个什么劲,不就看见猪圈被老娘让老五砌了道墙,这也有得你们说嘴?”
徐锦江闻声从屋里出来,听见老娘这话,尴尬之余恶狠狠的瞪了眼乍乍呼呼的罗氏:“你看看你,成日就知道惹娘不快,还不赶紧帮阿娘打水。”
罗氏:……
张婆子白眼一翻,冷声道:“可别来粘老娘,老娘受不起你们的好心。”
徐锦江:……
徐老头这时从堂屋出来,抖了抖手里的焊烟,也冷着声音道:“成日吵个没完,这个家还有没有一天的安生日子了。”
张婆子闻言,更是没了好脸:“老娘说话挨着你个老头子什么事,有眼力见的就给老娘闭上你的臭嘴,真以为老娘想搭理你。”
徐锦绣在屋里教田草做针线活,听闻院子外头的吵闹,赶紧放下针线,示意田草别跟出来。
徐老头因着这两日的事心里本就憋屈,又被张婆子怼得没脸,气得老脸一沉:“你——。”
“娘~”徐锦绣从屋里出来,打断徐老头的怒斥。
徐老头冷眼扫来,想他这两日因着这死丫头跟老婆子连家都分了,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张婆子看见老闺女,脸色倏地转好,语气也软和:“院子里黑灯瞎火的你怎的出来了,娘给你们烧水洗漱,快回屋里待着。”
徐锦绣无视老爹几人的冷眼,殷切上前挽过张婆子的手:“娘,让我帮你吧,先前五哥在后院忙活,我就没去帮忙。”
知道老闺女懂事,会心疼她这个老娘,张婆子心头熨贴得紧:“好好好,那你到灶房帮娘看着火,等水烧好了,你第一个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