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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复相思与君绝小说

小松鼠过河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叶兰芝立刻转过身,就瞧见神色大变的顾长亭,大胯步朝这边走来。他一把抓住叶兰芝的手腕,脸色微白:“芝芝,你要出关文牒做什么?”在他走过来的瞬间,叶兰芝心中就想好了对策,她强壮镇定地说道:“不过是随口闲聊,我哪有什么出关文牒。”许是她的脸色太过平静,加之掌柜也帮忙圆谎,顾长亭竟当真没有再追问,他把叶兰芝揽入怀中,吓得浑身颤抖:“芝芝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是要出关。”“出关而已,你怎么这么害怕?”顾长亭深深吸了一口气,搂的更紧:“你知道的芝芝,顾家世代驻守边关,子孙无召不得出关。”他心有余悸地揉了揉叶兰芝的头,红着眼说道:“以后不准再说出关的事情,如果我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情,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就算是杀了我,我也没有半句怨言,可你绝不能...

主角:叶兰芝世子妃   更新:2025-02-14 16: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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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兰芝世子妃的女频言情小说《不复相思与君绝小说》,由网络作家“小松鼠过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叶兰芝立刻转过身,就瞧见神色大变的顾长亭,大胯步朝这边走来。他一把抓住叶兰芝的手腕,脸色微白:“芝芝,你要出关文牒做什么?”在他走过来的瞬间,叶兰芝心中就想好了对策,她强壮镇定地说道:“不过是随口闲聊,我哪有什么出关文牒。”许是她的脸色太过平静,加之掌柜也帮忙圆谎,顾长亭竟当真没有再追问,他把叶兰芝揽入怀中,吓得浑身颤抖:“芝芝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是要出关。”“出关而已,你怎么这么害怕?”顾长亭深深吸了一口气,搂的更紧:“你知道的芝芝,顾家世代驻守边关,子孙无召不得出关。”他心有余悸地揉了揉叶兰芝的头,红着眼说道:“以后不准再说出关的事情,如果我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情,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就算是杀了我,我也没有半句怨言,可你绝不能...

《不复相思与君绝小说》精彩片段


叶兰芝立刻转过身,就瞧见神色大变的顾长亭,大胯步朝这边走来。
他一把抓住叶兰芝的手腕,脸色微白:“芝芝,你要出关文牒做什么?”
在他走过来的瞬间,叶兰芝心中就想好了对策,她强壮镇定地说道:“不过是随口闲聊,我哪有什么出关文牒。”
许是她的脸色太过平静,加之掌柜也帮忙圆谎,顾长亭竟当真没有再追问,他把叶兰芝揽入怀中,吓得浑身颤抖:“芝芝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是要出关。”
“出关而已,你怎么这么害怕?”
顾长亭深深吸了一口气,搂的更紧:
“你知道的芝芝,顾家世代驻守边关,子孙无召不得出关。”
他心有余悸地揉了揉叶兰芝的头,红着眼说道:“以后不准再说出关的事情,如果我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情,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就算是杀了我,我也没有半句怨言,可你绝不能出关,因为这样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这比杀了我还难受。”
掩下眼底的讽刺,叶兰芝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晚间赴宴之时,顾长亭对叶兰芝表现出异常地关心,一直在给她夹菜喂饭,把叶乐薇气的够呛。
叶母的目光在三人面前来回打转,当即就表示想和叶兰芝单独相处相处,让顾长亭陪顾父去书房谈谈心。
从前对她百般疼爱的叶母,此刻面若寒霜地瞪着叶兰芝,说出口的话宛如刀剑一般刺入她的心口。
“兰芝,你若识相,合该早早自请休妻,给你妹妹让位!怎可恬不知耻地霸占着世子妃的位置?!”
叶兰芝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说道:“母亲,您怎么能......”
“闭嘴!”叶母厉声喝道,抬手一巴掌狠狠扇在了叶兰芝的脸上,眼底的厌恶越发浓郁:
“若非你抢了乐薇十多年的富贵荣华,她又怎么会在穷乡僻壤受苦十多年,原本世子妃之位也是乐薇的,是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妇勾引了顾长亭,才让他们这对苦命鸳鸯不能厮守。”
她冷着脸命令道:“过几日便是你们俩的生辰宴,届时你最好自愿离开,否则就别怪我这个做母亲的心狠!”
叶母放完狠话,立刻快步离开了,只留下一脸幸灾乐祸的叶乐薇。
她趾高气昂地俯视着摔倒在地的叶兰芝,笑得花枝乱颤:“我的好姐姐啊,事到如今,我劝你还是识相点,早早地将世子妃之位让出来,我还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你一条生路,否则等我生下长子,入主侯府,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她眼底闪烁着狠毒至极的光芒,半点看不出平日里天真活泼的样子,像条冰冷恶毒的毒蛇,令人遍体生寒。
自那日起,叶乐薇来顾府的频率越来越高,几乎将自己当做了世子妃。
她大摇大摆地闯进叶兰芝的院子,露出手臂上暧昧的痕迹,炫耀道:“姐姐,听说男子都喜欢胆大魅惑的女子,你与姐夫多日未亲近,何不学学我?“
叶兰芝抬眸,就瞧见她眼底闪过一丝鄙夷。
“你瞧瞧我这肚/兜儿的款式——”
她恬不知耻地掀开外衣,露出粉色的肚/兜,一派香艳。
“都说男子喜新厌旧,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若是今晚我穿这个勾引姐夫,他是会愿意陪着你这个木头似的娘子,还是会跟我来一场快活至极的鱼水之欢?”
叶兰芝浑身一僵,没吭声,只默默地给锅里下面。
叶乐薇见她不吭声,越发嚣张,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不过是个人老珠黄的孤女,若不是仗着几分往日的情分,你以为你能坐上世子妃之位?”
叶兰芝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这世子妃之位,你若是喜欢,尽管拿去。”
左右不过她不想要的东西。
叶乐薇却以为她在挑衅,怒火更甚,在经过门口的顾长亭时,径直将一团粉色塞进他的袖口处。
顾长亭低头一看,眸色骤暗,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他坐下吃面时,明显魂不守舍,频频朝外探头,两三口吃完后便借口有事匆匆离开。
临走前,顾长亭握着她的手,满目柔情:“芝芝,明日便是你的生辰宴,为夫亲手给你准备了个大惊喜,你一定会很喜欢的。”
叶兰芝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谢谢夫君,我也给夫君准备了惊喜。”
“真的吗?”
“嗯......”
“太好了,只可惜今日公务缠身,暂时不能陪你了。”
叶兰芝的语气十分平静:“没关系,我不要紧的。”
陪她更重要。
顾长亭,往后的日子里,你可以一辈子陪着她了。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叶兰芝心里拼命压抑的痛苦倾泻而出,每一根神经仿佛都在接受着凌迟之刑,痛得她泪流满面。
哭够了,她开始着手离开的事宜。
她痛,就想让这对负心寡情的奸夫/妇更痛!
叶兰芝吩咐婢女婆子将这些年二人的定情信物通通收拾出来,一股脑都丢进了火盆,烧得一干二净。
顾家所有有关她的一切,无论是书信画作,还是珠宝玉器,她通通都抵给信得过的掌柜,换成了白花花的银票。
她给手下的丫鬟婆子都放了卖身契,只余下一个贴身的照顾,另外又聘请了三个会武的,保护她出关后的安全。
另外,她还将这段时间叶乐薇给她写的挑衅信件,上百个鸳鸯肚/兜,与顾长亭欢好的证据全部收拾出来。
信件,她派书生誊抄了上万份,贴满了全京城的街头巷尾。
证据,她放在了达官显贵最爱去的听书楼门口,找了十个说书先生不分昼夜地转述二人的爱恨情仇。
最后,她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封休夫书。
准备好一切,叶兰芝终于上了商队的马车,她掀开帘子最后回看了眼顾府,这座险些困住她一辈子的吃人炼狱。
日头正好,她搁下帘子,隔绝了所有的腌臜和龃龉,头也不回地踏上了远赴古楼兰的路......


早膳时,叶乐薇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来了侯府。
叶兰芝皱着眉,询问道:“你昨晚不是说母亲在府内设宴为你相看夫君吗?今天怎么又来了?”
叶乐薇勾了勾唇,故作羞怯:“忘了和姐姐说,其实我早就心有所属,昨日不过是为了气他。”
“你都不知道,那人乍一听我给他说的时候,表面上表现得满不在乎,结果我刚在百花宴上露面,他就火急火燎地来把我抢走了。”
说着她扯了扯领口露出里面暧昧的青紫,抱怨道:“他力气可真大,压着我在闺房来了七次,把我折腾得差点起不来床。”
叶兰芝听着她的话,心脏处传来一阵钝痛,筷子都险些拿不住。
她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何时有了心意之人,是哪家公子?”
叶乐薇得意洋洋地笑道:“就是姐姐成婚之时啊,我一眼便相中了。”
原来她在自己成婚那日,就盯上了自己的姐夫,用一杯加料的酒圆了自己的下作美梦。
叶兰芝的胸膛起起伏伏,气得呼吸急促,还想开口时却被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
顾长亭手里拿着一个做工精致的平安符,兴致勃勃地递给她:“芝芝,这是我昨晚特意为你求来的,你这几日晚上总睡不安稳,为夫听闻此符对失眠有奇效,想让你试试。”
婢女捂嘴惊叹:“天呐,这......这难道是静安寺的平安符?听闻这需要求福之人跪过三千台阶,一步一叩首,才能拿到手。”
顶着叶乐薇要吃人的目光,顾长亭笑得温柔:“为了芝芝,不过区区三千台阶,又算得了什么。”
这时她才发现他膝盖处粘有泥泞,恐是昨晚跪求平安符时弄脏的。
叶兰芝还想开口,又被顾长亭温柔打断:“好了芝芝,我知道你心中感动,快拿着回屋去歇会儿吧,这几日见你都憔悴了不少。”
叶兰芝就这样在众人的艳羡声中,被婢女扶着回了屋子。
走到半路,她才想起还没给老太君请安,又折返回去。
路过刚刚的院子时,刺眼的一幕就这样生生闯入眼帘。
空无一人的院子里,顾长亭粗暴地将叶乐薇压在石桌上,大手急切地探入女人的裙底,细密的吻从红唇一路往下,落在她的身上。
叶乐薇娇哼连连,细腿攀着他的腰:“姐夫......你真坏,昨夜弄了这么多次,还没尽兴吗?”
“多嘴!”顾长亭伸手捂住了她的嘴,越发用力:
“再敢穿成那样去勾引别的男人,信不信我让你下不了床?”
叶乐薇似有所感地扭过头,挑衅地看了一眼叶兰芝,叫声越发放肆:“我错了,乐薇以后只给你看。”
“好不好嘛,夫君?”
叶兰芝闭了闭眼,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心痛得无法呼吸。
她跌跌撞撞地转身离开,手上拿着的平安符被她扯得稀碎,脑海中满是刚刚那一幕。
五年前她及笄之时,惊艳了京中无数英雄才俊,上门提亲的人几乎踏破了宅相府的门槛。
那时的顾长亭也吃醋得厉害,把她抢走锁在屋子里,三天没让她下过床。
他红着眼,跪在她脚边求:“芝芝,你看看我,那些男人都是些见色起意之徒,只有我是真心爱你。”
“更何况......我的皮相,也不比他们差。”
她哄了许久,才勉强让他醋意消散,从此不敢再盛装打扮。
可如今他却为了叶乐薇,再次展现出疯狂的醋意。
叶兰芝面色苍白地坐在椅子上,捂住心口传来的阵阵钝痛,深深地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顾长亭笑意盈盈地出现在眼前,他满目柔情地牵起叶兰芝的手:
“你母亲差人来唤,让我们晚间去宅相府用膳,你也许久没有和他们团聚了,为夫备好礼品,届时你多陪母亲说说话。“
感受着他宽大的手,叶兰芝心中一片冰凉。
她怎么也想不通,枕边人的演技怎么能如此高超。
分明前一秒还在和妹妹上床,这一秒就能摆出一副体贴入微的好夫君模样。
午休之时她依旧翻来覆去睡不着,熟睡的顾长亭却陡然一惊,伸手把她紧紧地揽入怀中:
“芝芝,别离开我!”
他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惊恐和无措,慌得不成样子。
直到怀抱中出现熟悉的温度,才渐渐平静下来,红着眼望着她。
叶兰芝浑身僵直:“你梦见什么了,这么害怕?”
顾长亭满脸后怕,他把头埋进她的脖颈处,深吸了一口气:“我梦见你要和离,抛下我走了,还好只是一个梦,还好还好......”
叶兰芝抿着唇,默默移开视线。
其实她很想说,自己马上就要出关了。
许是受梦境影响,直到晚间赴宴,顾长亭都牢牢地黏在叶兰芝的身边。
他牵着叶兰芝的手,坦然地走在大街小巷,一路上不停地给她买东西,从成衣铺的绫罗绸缎,到贩夫走卒的糖葫芦、拨浪鼓,但凡她多瞧一眼,顾长亭都会毫不犹豫地掏钱买下。
引得周围人一阵艳羡。
“顾世子真是疼爱世子妃啊,这样的好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
“要是我能找个像他这样相貌堂堂,又温柔多金的夫婿,做梦都能笑醒。”
“世子妃好福气啊......”
叶兰芝静静垂眸,像一具行尸走肉般被他牵着,没说话。
正好这时,下属来找顾长亭汇报军中事宜,让她带着婢女四处逛逛。
叶兰芝漫无目的地走了走,路过商队时碰到了掌柜,闲聊了几句。
“叶小姐,您的出关文牒可还在,商队三日后便要启程了。”
叶兰芝刚要回答,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惊慌失措的声音:
“什么出关文牒?!”


第二日,老侯爷爱听戏,特意请了南曲班子来府里唱戏,顾家的叔伯亲戚们也跟着凑热闹。
戏自然是好戏,唱的是民女状告当朝驸马抛妻弃子,咿咿呀呀地唱个没完。
小花旦脸上落泪,我见犹怜,忘恩负义的驸马爷趾高气昂,落得个身首异处的结局。
全场卖座,叫好声此起彼伏。
叶兰芝看得入迷,不知不觉早已泪流满面,一只宽大的手为她拭泪,顾长亭宠溺地笑着:
“芝芝,别难过,这只是一场戏,做不得真。”
他从怀里掏出一包枣泥糕,笑容宠溺:“回家路上顺道买的,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顾长亭身边的小厮笑得暧昧,促狭地说:“世子口是心非,分明是特意绕了三条街去城东新开的糕点铺子买的。”
周围发出一阵低笑,闺中密友打趣:“兰芝,我是真羡慕你和世子的感情,都成婚三月了还是这么亲密。”
“京中夫婿典范,也不过如此了。”
顶着旁人艳羡的目光,叶兰芝忍着恶心接过糕点,却随意地搁置在一旁。
这是顾长亭惯用的手段,每回偷情后,他都会弥补似地给自己买东西,宝钗玉器,绫罗绸缎......不要钱地往自己面前送。
可笑她一开始还浑然不觉,欢天喜地地收下。
隔天就会在叶乐薇身上看见同款。
叶兰芝眼神木然地盯着台上被斩首的驸马,淡淡道:“世间男子多薄情,当真有人能做到从一而终吗?”
顾长亭手一抖,握住她的手,眼神温柔缱绻:“旁人我不晓得,可我顾长亭敢说,这辈子只爱叶兰芝一人,绝无二志。”
“当真?”
顾长亭察觉出她情绪不对,连忙上前搂住她,眼神真挚:“千真万确,若有半句虚言,叫我穿肠烂肚,死无全尸。”
若是平时,叶兰芝必定捂住他的嘴不忍心让他发如此毒誓,可早已知晓一切的她,此刻心痛得无法呼吸。
“顾长亭,你......你就不怕日后变了心,誓言灵验吗?”
顾长亭笑得坦荡:“怕什么?你是我从小到大就认定的妻,无论何时何地我只钟情于你一人。芝芝,你在我心里的分量有千斤重,比我的命还要重要。”
比他的命还要重要?
那为什么还要背叛她,和她名义上的妹妹厮混?
为什么前一晚还在书房与旁人耳鬓厮磨,今日就能面色如常地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这民女太过野蛮,驸马不过是变了心,她就要人家的命,真是心狠手辣!”
熟悉的声线从身后响起,梳着双环髻,一身嫩绿色衣裙的叶乐薇拿着流萤小扇,脚步轻巧地从院子里走来。
她一身未出阁女子的打扮,娇俏中不失妩媚,像只误入林间的小鹿,引人频频侧目。
叶兰芝明显看见了顾长亭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艳,随即他蹙眉冷喝:“你不好好在屋子里呆着,浓妆艳抹成这样是要去干什么?”
这话里话外,一派严谨治家的姿态,可落在叶兰芝耳朵里,却更像是郎君瞧见家妻盛装打扮的吃醋表现。
叶乐薇捂嘴轻笑:“今日母亲特意设了百花宴,邀请了全京城所有青年才俊,为我择婿。”
“所以我才精心打扮了一番,毕竟见未来夫婿总不能太过草率,你说是不是,姐夫?”
她每说一句,顾长亭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像个打翻了醋坛子的毛头小子,半点不见平日沉稳疏离的样子。
见他这样,叶乐薇的笑意更甚,她估计将襦裙往下拽了拽,露出一截圆润白嫩的胸脯,扭着腰肢离开了。
顾长亭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眼神痴迷又隐忍。
恰逢此时,戏曲终了,花旦含泪谢幕:“一辈子太长,姑娘莫要当真。薄情郎,天来惩,好姑娘,你大胆往前去......”
没过多久,午宴开席,顾家人陆陆续续都到了场。
叶家人一个也没来,都去准备叶乐薇的百花宴,丝毫没想过她会被趋炎附势的顾家人排挤成什么样。
“果真不是亲生的就甩手不管了,这偌大的宅相府竟是连个小厮都不派来撑撑场面,世子妃也着实可怜!“
“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不过是仗着小侯爷的恩宠才坐稳世子妃之位,再过个几年容华老去,看她届时下场会有多惨!“
“以色侍人,能有几回好?与那下九流的戏子没什么两样,左右不过是个供人取乐的玩意儿,这个还不能生......”
污言秽语越发难入耳,顾长亭当场动了怒:
“诸位若是学不会好好说话,长亭不介意越俎代庖,替太爷爷好好教教你们!”
此言一出,老太君气得一棍子抽在他背上:“孽障!这些都是你嫡亲的叔叔伯伯,你居然为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孤女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莫不是疯魔了?”
顾长亭牢牢护着叶兰芝,目光沉沉:“不给兰芝脸面,就是不给我顾长亭脸面。在我这里,兰芝比你们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小人重要千百倍,谁敢欺负她,我必定百倍奉还!”
他一拳砸在桌子上,金丝楠木桌瞬间四分五裂,价值千金的彩釉碗碟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满目皆惊,一片狼藉中,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话,我只说一次。再有下次,我绝不轻饶。”


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中,老太君捶胸顿足,哭嚎着家门不幸,娶了她这么个丧门星,被人抬回了院子。
周遭人看她的眼神轻蔑里带着忌惮,只是碍于顾长亭的威慑,只敢在心里小声咒骂。
看着眼前一怒冲冠的男人,若换做从前,她必定十分感动,可如今心里却毫无波澜。
很快,叶乐薇的贴身婢女上前和他耳语了几句,顾长亭立刻坐立不安起来。
叶兰芝耳力极好,听得一清二楚。
“礼部尚书独子给二小姐下了拜贴,邀请她明日去游湖。二小姐差奴来问您,这拜贴是接还是不接。”
她在心里默默计时,一,二......
身侧的男人忽地站起身,对她抱歉一笑:“芝芝,军中有突发情况,我现在得去处理,你继续用膳,处理完我就回来。”
话落,他便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去,丝毫没注意到叶兰芝苍白的脸色。
他走后,顾家人再没了顾及,左一句右一句地数落起她,足足骂了两个时辰才放她离开。
直到月上柳梢,顾长亭才终于策马回府,他的脸上是吃饱后的餍足。
叶兰芝提着食盒,看他吃得狼吞虎咽,淡淡出声:“军中出了什么事如此难缠,害得你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顾长亭的脸上闪过一丝心虚,又很快敷衍道:“都处理妥当了,不必忧心。”
他一边说一边将最后一口面汤喝光,语气温柔:
“这么多年我还是最爱吃你做的面汤,旁人做的,总欠些味道。”
叶兰芝笑而不语,悄无声息地捻了捻指尖残留的药粉,眼神落在他满是吻痕的脖颈处。
她知晓顾长亭是去阻止叶乐薇赴约了,只是没料到,他们竟然连这半日的时光都忍不住......
遥想新婚那夜,他信誓旦旦说心中只有她一人,那时她当真以为自己嫁了个顶好的夫君,殊不知只是从一个火坑跳进了另外一个。
见她落泪,顾长亭慌了神,连忙上前抱住她:“对不起芝芝,我是真的有事才会把你丢在宴席上,我走后有人为难你了吗?告诉为夫,我去替你出气!”
他的怀抱里充斥着女儿家的脂粉味,令人作呕。
她冷漠地躲开,摇了摇头:“没有,夫君早日歇息吧。”
顾长亭还想再说什么,叶兰芝却已经上了床塌,背对他和衣而眠了。
他盯着她的背影良久,微叹了声:
“我们之间,何时变得这么生分了?“
叶兰芝闭上眼,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顾长亭,你心知肚明,不是吗?


“我要的出关文牒,备好了吗?”
叶兰芝站在掌柜跟前,身后的婢女将手上收拾好的行李递给他,主仆二人皆面无表情。
掌柜擦了擦汗,抽出早已准备妥当的出关文牒,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叶小姐,最快出发前往古楼兰的商队十日后便会开拔,烦请您静候几日。”
叶兰芝点了点头,正欲离开,就听见身后传来伙计们的窃窃私语。
“我没看错吧?世子妃怎么会来拿出关文牒啊?难不成是和顾小侯爷吵架了?”
“他们三个月前才刚刚大婚,现在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一点小打小闹也不至于要闹到这种程度吧?毕竟顾小侯爷是出了名的妻管严,能做出什么事让世子妃负气出走?”
“是啊,他们那场大婚,可是顾长亭用十年军功换来的,光是聘礼都足足有一百零八担,流水席摆了九天,可羡慕死我了。他们俩从小青梅竹马,三年前真正的宅相府千金认祖归宗,顾小侯爷不顾众人反对执意不肯换娃娃亲人选,挨了老侯爷一顿打,半个多月没下的来床,两年前,叶小姐被山贼掳走,顾长亭单枪匹马把她从贼窝里救出来,身受重伤,如今世子妃居然瞒着他要出关去古楼兰,不敢想象他会有多疯......”
身后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叶兰芝攥紧手心,自嘲地弯了弯唇角。
是啊,世人皆知顾长亭疼她入骨,明知她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假千金,也甘愿娶她一介无权无势的孤女做正妻。
京中无人不知,顾小侯爷顾长亭三岁识文断字,七岁上马杀敌,能文能武是千年难遇的将才,更难的的是,这样一个令所有闺阁女子魂牵梦绕的如意郎君,独独钟情于叶兰芝一人。
真千金找上门来的那天,叶家所有人都劝她要大度,指责她抢走了叶乐薇十多年的荣华富贵,只有顾长亭挡在她面前,捂住她的耳朵把她搂进怀里,一字一句说得斩钉截铁:
“世子妃的位置,只会留给芝芝,旁人休想沾染分毫。”
转而红着眼哄我:
“别怕芝芝,不管你是不是叶伯父的亲生女儿,在我这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妻。
我顾长亭此生,唯爱你一人。”
叶兰芝被他那双温暖又坚实的大手紧紧握住,心里的防线彻底崩溃,所有的惶恐和痛苦都被这个男人挡在外面,只剩下满满的安全感。
他是我的夫。
从那日起,叶兰芝的身心都彻底沦陷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满心满眼都是只有她的夫君,却在新婚当晚就和自己的妹妹叶乐薇躺在了一张床上。
顾府的书房,柴房,小塌上都是他们白日宣yin的罪证。
顾长亭自以为天衣无缝,沉浸在女人的温柔乡里无法自拔,却偏偏忘了她有雨夜失眠的习惯。
那晚,屋外雷电交加,叶兰芝撑着伞在廊下听了一夜他和叶乐薇颠倒凤鸾,她一度崩溃到想要鱼死网破,可从前种种历历在目,她最终决定彻底离开。
顾家驻守边关多年,子孙后代不得出关,这是先皇下的死命令。
顾长亭不会疯到为她堵上全家性命。
只要她顺利出关,从此天高海阔,他绝不可能找得到她!
叶兰芝放下帘子,闭上眼端坐在马车里,吩咐马夫加快速度赶回侯府。
穿过回廊,叶兰芝照例先去给老太君请安,一进门就看见了刺眼的一幕。
平日里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老太君此刻拍着叶乐薇的手,笑得和蔼,顾长亭坐在一旁小酌,同样笑容满面。
正在寒暄的三人听见通传后,脸上的笑容皆是一僵。
顾长亭当即起身,上前牵着她的手扶她坐下,语气温和:“芝芝,这天寒地冻的你少往外面跑,若是不小心感染了风寒,为夫会心疼的。”
心疼?
叶兰芝的眼神落在顾长亭破了皮的唇上,瞳孔剧烈收缩。
很明显,是被人咬破的。
她狠狠咬住口腔里的软肉,直至尝到血腥味才勉强将心脏处传来的钝痛感压下。
叶乐薇见状,假装不经意地露出脖颈处的红痕,笑得越发娇媚:
“姐姐我真羡慕你,天底下除了姐夫,还有哪个男人能对妻子如此体贴?过几日就是姐姐的生辰,姐夫豪掷千金为你打了副东海明珠头面......”
坐在上首的老太君冷哼一声,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搁在桌子上:
“一个不下蛋的老母鸡,也值得侯府花这么多钱?!”
我抬眸,对上老太君喷火的双眼,下意识浑身一抖。顶着假千金的身份,老太君对我自然是不满意的,成婚以来我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她更是恨不得让顾长亭立刻休妻另娶。
“母亲,夫妇同体,子嗣并非一人之责,是我不想让兰芝受怀胎十月的苦,儿子恳请您别再为难她了。”
顾长亭脸色冷了下来,搂住我转身出了门。
老太君气得胸膛起起伏伏,拐杖敲得震天响,叶乐薇一边给她顺气,一边意有所指地说道:
“您别生气,侯爷丰神俊朗,姐姐不能生,不代表别人不能......”
叶兰芝脚步一顿,扭过头去看她,就瞧见叶乐薇得意地摸着小腹,朝她挑衅一笑。
那一瞬,她只觉五雷轰顶,整个人被劈的外焦里嫩,叶乐薇这一举动无一不在朝她暗示,她肚子里已经怀了顾家的种!
顾长亭半点没注意到她的异样,搂着她一路走到了卧房,从珠宝匣子里拿出一整套珠光宝气的头面,温柔地给她描眉戴上,眼里的深情几乎要溢出来:“芝芝,你美得像是画里的人,我顾长亭此生最得意的事情就是娶了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顾长亭所谓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就是一边为她豪掷千金,一边背着她和叶乐薇欢好,甚至弄出了一个孩子?
叶兰芝心里说不出的恶心,几欲呕吐:“我今天身体不适,长亭你......你先去书房将就一宿吧。“
她根本无法忍受,上一秒他还和叶乐薇你侬我侬,下一秒就在自己面前上演深情专一的大戏。
相处十几载,叶兰芝第一次发现,眼前的顾长亭陌生得令人害怕。
顾长亭闻言,立刻慌了神,连忙叫来府医来查看,又连夜请旨求了太医把脉施针,折腾到了夜半三更才停歇。
半夜惊雷,叶兰芝醒来后发现枕边是凉的,顾长亭早早地离开了。
她撑着伞漫无目的地在侯府闲逛,却在路过书房时,被里面泄出的石楠花味遏住了脚步。
书房里很暗,只留了一盏灯,映着两个交叠在一起的人影。
“长亭,今日太医来给姐姐诊脉时说了,她身子不好极难有孕,倒是我是天生孕体,就算是这样,你也要选她吗?”
叶乐薇气吐如兰,浑身无力地趴在书桌上,媚眼如丝地回望着身后的顾长亭。
顾长亭皱着眉,动作越发粗暴,显然被惹火了。
“你在我这,充其量只是个暖床丫鬟,有什么资格和兰芝比?”
“今日之事,若是你胆敢对兰芝透露半分,我绝不会对你心慈手软。”
叶乐薇哭得梨花带雨,攀着男人的肩膀娇嗔:“姐姐真是好命,你事事都为她着想,不像我从小在乡野里长大,比不得她千娇百宠,锦衣玉食......”
她越说越委屈,顾长亭眼里也闪过一丝心疼。
他从书桌里掏出了一套崭新的蓝宝石头面,做工款式和叶兰芝那套不相上下。
“好了,我给你姐买的时候额外定了一套,都是千金阁的孤品,但你不可示于人前,如果被兰芝发现端倪,你就立刻给我滚出府去。”
叶乐薇喜出望外,连连点头,双腿缠上他精瘦的腰。
“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谢谢夫君!不过你就这么怕被她发现吗?就算是被发现了又如何,她已然嫁为人妇,还能如何?”
顾长亭说得斩钉截铁:“不,你不了解她,芝芝她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我不能承担一丁点失去她的风险。离开她,我会活不下!”
话落,他心头莫名涌上一阵惶恐,却很快又被叶乐薇勾得七荤八素。
娇滴滴的声线再次响起,叶兰芝手中的伞无力地脱落,她被暴雨打击得宛若丧家之犬,狼狈不堪。
魂不守舍地回到卧房,她从枕头下拿出了新婚那日剪下的尾发,丢进了火盆。
火舌卷着残骸,映照着叶兰芝通红的双眼。
顾长亭,十日后,我等着你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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