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罗罗尹罗罗的其他类型小说《满级黑心莲,娇弱表小姐她不好惹罗罗尹罗罗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长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两日后。柔柔春风迎面拂来,北侧水潭水波不兴,偶尔只有鲤鱼吐露头出几串泡泡,南边便是一片桃花林,花瓣初绽,分外娇嫩可人。中间小荷亭内。“罗罗妹妹。”白妙善未语先笑,气质可亲,令人不由生出好感。她穿着一袭木兰青双绣如意云纹襦裙,梳着婉约同心髻。簪戴两支流云白玉步摇,坠下的水滴琉璃垂珠随着她轻盈步伐,轻摇慢晃,摇曳生姿,衬得她的身姿愈发出尘。白妙善送给尹罗罗一方绣帕,上头绣了她最喜爱的粉桃,针脚绵密,绣工精细,就连布料都是她喜欢用的浣花缎。尹罗罗眸光轻闪,白妙善来到陆家不过短短几日,就将她的喜好摸得清清楚楚。她也没有空着手来,带了两碟精致可口糕点并一壶普洱过来。桃儿将东西摆上石桌,“这是后厨刚刚做出来的红枣茯苓糕和玫瑰米糕,小姐和白姑娘快...
《满级黑心莲,娇弱表小姐她不好惹罗罗尹罗罗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两日后。
柔柔春风迎面拂来,北侧水潭水波不兴,偶尔只有鲤鱼吐露头出几串泡泡,南边便是一片桃花林,花瓣初绽,分外娇嫩可人。
中间小荷亭内。
“罗罗妹妹。”
白妙善未语先笑,气质可亲,令人不由生出好感。
她穿着一袭木兰青双绣如意云纹襦裙,梳着婉约同心髻。
簪戴两支流云白玉步摇,坠下的水滴琉璃垂珠随着她轻盈步伐,轻摇慢晃,摇曳生姿,衬得她的身姿愈发出尘。
白妙善送给尹罗罗一方绣帕,上头绣了她最喜爱的粉桃,针脚绵密,绣工精细,就连布料都是她喜欢用的浣花缎。
尹罗罗眸光轻闪,白妙善来到陆家不过短短几日,就将她的喜好摸得清清楚楚。
她也没有空着手来,带了两碟精致可口糕点并一壶普洱过来。
桃儿将东西摆上石桌,“这是后厨刚刚做出来的红枣茯苓糕和玫瑰米糕,小姐和白姑娘快尝尝。”
两人慢慢吃了茶点,白妙善先开了口:
“罗罗妹妹,明明你与子慎相识在前,还早有婚约,大奶奶说若非去年子慎出事,你早已与子慎成婚。而我却插足到你们中间......”
她如水美眸中满是自责,十分亏欠尹罗罗的模样。
“实在是对不住妹妹,若是妹妹想打想骂,妙善绝无怨言,甘心领受。”
那张天衣无缝的伪善面具似乎就刻在白妙善面上。
哪怕在心里正盘算榨干别人每一分皮肉骨血,脸上也能淡淡和善笑着,令人一瞧还以为是那高洁无尘的心慈菩萨。
若不是事先梦见,面对此时白妙善真挚干净、满是自责懊悔的眼神,尹罗罗定会心软,然后在她的诱导下,一步步卸下心防......
但白妙善表面与她交好,与她互赠帕子糕点,但每每接触过她送的东西后,就在陆君之面前表现身子不适。
等陆君之生疑,再为她好心辩白两句,轻而易举在陆君之心里加深了她的纯善宽容形象,也植入了对她的猜疑和厌恶。
陆家大房二房后来对她的憎恶敌视,背后也都有白妙善的几分影子。
就连那张剜她心头血的方子,都是白妙善亲手献给老夫人的。
念及此,尹罗罗轻哂一笑,将雪瓷茶盏搁下。
“白姐姐既然真心实懊悔,为何不直接离开陆府,还待在子慎哥哥身边作甚?”
白妙善被怼得语塞。
府内的人明明说尹罗罗是极单纯善良的性子,怎会如此直白地呛她?
“罗罗,你怎么对妙善说话的?”一道男声横插进来,温润如玉,似山间清泉,却充满不悦的责备之意。
正是陆君之。
陆君之自幼习武,身子骨强健,一顿盐水鞭刑居然硬挺下来,伤势并不算太重。
此时顾不上修养身上的鞭伤,从小厮口中得知尹罗罗和白妙善在小荷亭约见的事,迫不及待地寻来,径直在白妙善身侧落座。
姿态与语气都带着浓浓的维护之意,似是怕尹罗罗又对白妙善做些什么。
“妙善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未来的妻子,你怎么能对她如此说话?”
桃儿忍耐不了,“大公子,自幼与您有婚约,您将来要明媒正娶的正妻是小姐,不是白姑娘。”
“主子说话,何时奴婢能插嘴了,下去领......”
陆君之刚要罚桃儿,白妙善柔声阻止,“子慎,罗罗妹妹心悦子慎,对我不满也是人之常情,而这小女使也只是护主心切而已。”
一听见白妙善的声音,陆君之的心不由得就软了:“妙善你不必总是为别人着想,委屈自己。”
从始至终,陆君之眼中只有白妙善,容不下旁人半分。
白妙善面上柔笑,不着痕迹瞥了眼桌上的糕点,心里盘算着之前吃下的药丸,应该快到发作的时候了。
她手指轻轻挠了下手臂,果然觉得有些痒。
但接着,痒意忽然出乎意料的汹涌剧烈起来。
“子慎。”白妙善只来得及轻唤一声,眼前就骤然晕眩,险些无力倒下。
陆君之匆忙将人搂在怀里。
但他却不知这一幕,深深刺激了桃花林的人。
白妙善缓过眩晕,心里却觉得不对,按照药效最多起些红疹子,应该不会这么痒才对?
偏偏她又不敢去挠,生怕留下一点印子。
在她看不见的角落,她白皙如玉的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肌肤里隐隐透出密密麻麻的红疹子。
陆君之脸色骤变,看向桌上两道糕点,厉声质问:“糕点里是不是加了什么东西?是不是加了红豆?!你居然敢对妙善下手?”
在他看来,白妙善的症状是过敏了,而她不能碰红豆。
尹罗罗泪盈于睫:“在子慎哥哥心中,罗罗竟是如此狠毒之人?”
陆君之眼露迟疑。
白妙善揪住他的衣襟,虚弱地附和:“罗罗妹妹不知,定不是故意的。”
看似是为尹罗罗辩解是无心之失,却一口定下是尹罗罗送的糕点害得她过敏。
陆君之望着尹罗罗的眼神重又变回厌恶,胸腔剧烈起伏,眸中是痛心震惊,以及心爱之人被伤害的腾腾怒火。
“我也不知,你何时变得这般狠毒了?”
不找证据,不找证人。
仅凭几句话,陆君之就将朝夕相处十年的青梅定为毒妇。
但凡遇上白妙善的事,陆君之就连理智都难以保持。
尹罗罗却并不觉得意外,只是难免仍旧失望,那个梦境果然没错......
若说先前还有一丝微小的希望,那现在她已经几乎可以肯定,若是任由事情发展,陆君之会像梦中一样,毫不犹豫地冲她举刀,剜出她的心尖血。
陆君之望见她眼中冰冷刺骨的失望,胸中怒火更炽烈:“尹罗罗,陆家待你如亲子,可你莫要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你在陆家白吃白喝,毫无用处,你有何资格成为我的妻子,又有何资格与妙善争?!”
说完,陆君之从怀中掏出一沓纸笺,尽数砸向尹罗罗的脸。
漫天纸笺纷纷扬扬落下,熟悉的字迹充斥在眼中。
那是去年,尹罗罗趴在桌案上,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写给陆君之的信——
陆大哥哥,路上千万小心,毋食生水生食,夜间多盖被衾。
子慎哥哥,切勿执念春闱,即便不中,罗罗勉力学医,够养你一人......
子慎哥哥,念极思极,盼早归......
子慎哥哥......
子慎哥哥......
纸笺锋利的边缘划破了尹罗罗的面颊,一丝鲜血顺着冰冷面颊,缓缓流下。
夜深。
阿渊褪光了全身衣衫躺在榻上,尹罗罗全神贯注为他施针治疗。
只是身旁投过来的视线,炽烈异常,粘腻异常,实在无法让人忽视。
尹罗罗一个恍神,险些扎错了穴位,后背顿时出了一层冷汗。
耳尖微红,心中微恼,抬手轻轻弹了阿渊一个脑瓜崩儿。
“莫要这么盯着我。”
“好。”
阿渊心不在焉,微微眯眼,回味着刚刚那一瞬间的肌肤触感与细微疼痛。
终于将银针尽数扎完。
尹罗罗长长吁了一口气,一抬眼却又与阿渊那异常炽烈粘腻的眼神对上。
“你......你不许再这么看我。”
立即抬手捂住他的双眼,淡淡红云从白嫩面颊爬到小巧耳尖,说话都有几分磕巴。
阿渊哈哈笑了几声,“好......那我不看了。”
他将尹罗罗的手指从眼睛上拽下来,握入修长手指中,不留分毫缝隙紧紧贴着。
他笑眼弯弯,低声道:“阿渊都听姐姐的。”
尹罗罗面上立时更热,想抽回手,可又怕牵动阿渊身上密密麻麻的银针。
只能与他说起话转移注意力,“阿渊,除了名字,你可还记得什么?”
阿渊面上出现一瞬的空白。
“什么都不记得了。”他随即敏锐觉察到了尹罗罗今日来的意图,仿若无意提起,“但我发现我好像会武。”
他随手抄起摆在矮木几上的药碗,甩手一抛,药碗稳稳当当落在几步之远处的窗台上,连药碗中剩余的药汁都没撒出来一滴。
桃儿看得目瞪口呆,府内的不少家丁护卫也有武艺在身,但能使出这招的,怕是找不出几人。
尹罗罗和桃儿对视一眼,难怪阿渊的掌心指缝有不少厚厚的茧子。
但除了练武留下的之外,还有明显是常年握笔写字磨出来的。
如今世道,能文武双修的人,必然不是寻常百姓。
尤其他不言不语冷着脸时,身上便有种渊渟岳峙,恍然若从容上位者的气质。
而且阿渊身上最初穿的衣袍虽然破烂不堪,但质地是极好的,连纹样都是雅致繁复,市面见不到的样式。
阿渊的身份只怕不简单。
尹罗罗一时陷入了纠结之中。
阿渊出身不低,却沦落到满身刀剑伤痕,身躯几乎被毒素腐蚀殆尽的地步,可见是落入了不小的麻烦中。
她不想平白无故沾染上麻烦。
趁着尹罗罗走神思索的空挡,阿渊打量把玩掌中纤细白润,玲珑可爱的指尖,干脆一口咬了上去。
尹罗罗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的手指正被阿渊咬在口中,面上登时燥红,“阿渊你松口,快松口。”
桃儿反应更大,“你这个淫贼,还不松口!”
后来甚至举起屋内的木凳,杏眸怒瞪,气冲冲威胁道:“淫贼,再不松口,我就要不客气了。”
但阿渊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死死咬着口中的手指,不错眼地、执拗地、晦暗地盯着尹罗罗。
他适才敏锐捕捉到了尹罗罗眼中的纠结,
“你是不是也要抛弃我了?”
也要抛弃他?
尹罗罗心尖宛若被什么碰了下,再看着阿渊此时看似强硬威胁,实则强撑的模样,绝情的话说不出口。
要不......还是先留下阿渊吧。
大奶奶捉奸那晚,破绽巧合那么多,即便阿渊什么都说不出来,但尹罗罗不傻,能看出是大奶奶的手笔。
留下阿渊,也有好处。
一则握着大奶奶的把柄,让她投鼠忌器。
二则自己孤立无援,人弱身微,治好阿渊也能得个武功高强的帮手,这正是她眼下最急需的。
将来有一日,阿渊恢复记忆,或者被认回去,以他的身世,自己或许还能得一个大助力。
若是真染上麻烦了,那她就兵来将挡水来土屯。
“我不会抛弃你。”尹罗罗定定回望阿渊,语气柔软又坚定。
阿渊眼眸中几欲漫出的阴郁戾气,瞬间如回潮般收了回去。
轻轻松开尹罗罗的手指,缠绵低唤了声,“姐姐。”
再抬手,想碰一碰尹罗罗。
心底互相厮杀的冲动再度浮出,一边想将尹罗罗当成珍宝永远占有,一边想将这样美好柔软的姑娘彻底摧毁,让她破碎支离,痛苦绝望......
“小姐。”
春荷的惊慌声音在廊间响起,匆匆脚步声越走越近。
她怀中抱着一摞册子,推开屋门,慌慌张张道:“小姐,东西都不对!一时说不清,您快跟着我回去看看吧。”
说着就将尹罗罗拉走,桃儿也急匆匆跟上,只留下阿渊躺在床上。
他望着她们远去背影,却动弹不了。
眼底又渐渐滋生出阴戾之气,真是烦人,为什么总有人,总有事将姐姐从自己身边夺走?
*
春荷径直将尹罗罗带去内间:“小姐你看,所有的珠宝首饰都不对!”
原先尹罗罗的衣裳首饰都是由窦嬷嬷管着,钥匙也是在她那儿,桃儿刚刚去将册子和钥匙要回来,交给心细的春荷对账整理。
春荷却发现不对劲。
尹罗罗随意拿起一支喜鹊登梅羊脂白玉簪,虽然乍看样式与原先并无不同,但细看便会发现玉质并非原先的上等羊脂白玉,而是粗糙的下等玉料......
尹罗罗想到什么,拨开其他装着珠翠首饰的锦匣,将藏匿在最下面的一只陈旧玉匣挖了出来。
但玉匣打开,里面的迦南香木嵌蝉玉手串已然不见。
她面色遽然一白,双手颤动不止。
这是......这是父母留给她的唯一遗物。
桃儿气愤激动道:“这箱子的钥匙只有窦嬷嬷有,除了她,旁人偷不到,更别说还造了一批假货来鱼目混珠了!”
这满满一箱的珠宝首饰,少说值万两白银。
这么多银子砸都能把人砸死,窦嬷嬷居然狗胆包天全都吞了。
更别说,还有小姐父母的遗物......
“我去找大奶奶,让她做主!”
但尹罗罗却拉住她的手,手指紧紧攥住,声音因压抑显得微哑:“找大奶奶没用。”
“窦嬷嬷的大儿子是个赌鬼,平日里疼得要命。她胆敢铤而走险换走所有首饰,必是为了给她的儿子还债。”
“那些首饰以及首饰卖来的钱,怕是已经所剩无几了。况且我们没有确凿证据就去指控,窦嬷嬷也打死不会认的。”
桃儿一听就着急了:“那该怎么办?那些珠翠首饰,还有小姐父母的遗物,难道就这么找不回来了吗?!”
“当然不能。定要让她连本带利全吐出来。”
窗外月光稀薄惨白,映得尹罗罗眉眼都有几分森然之感。
赌瘾难除,有一必有二。
窦嬷嬷也不会只偷一次。
当务之急,是两日后的大戏。
陆君之一入宁安堂院子,就不顾下人阻拦,穿廊入户,径直闯入大房氏的寝居。
“母亲!您不能这么对待阿善。阿善她不能住莲香阁那样的地方!”
陆君之裹挟怨气而来,势要为白妙善争取公道。
走入内间,推开前来阻拦的蔺嬷嬷,却在看见大房氏面色的一瞬,竟说不出话来。
“母亲,您这是......”
大房氏避开陆君之的目光,侧过脸,用锦帕擦干眼角的泪珠。
即便如此,那双红肿得吓人如同核桃的眼睛也暴露在陆君之面前。
蔺嬷嬷语气含着不满与心疼,“因着昨日因为白姑娘闹出的事,老夫人又将大奶奶叫去净心堂训了一个时辰,又跪了自省整整一三个时辰。”
“刚刚才被嬷嬷女使们搀扶回来,跪得膝盖都青紫一片,肿得老高。”
陆君之浑身气势顿时弱下来,轻声嗫喏着,“我......我并不知道......”
蔺嬷嬷擦了擦眼角的泪,道:“大公子当然不知道,因为大公子满脑子只想着白姑娘,却全然不管咱们大奶奶。”
“大公子可知晓若是由着老夫人处置,白姑娘昨日就被当众轰出陆家了。让白姑娘继续待在陆家,住在莲香阁,已经是咱们大奶奶向老夫人多番求情才讨来的了。”
陆君之心里生出愧疚,蔺嬷嬷追问,“大公子可知晓,外面都是如何看待大公子,看待陆家的吗?”
陆君之不用多问,也能想象出几分。
“咱们陆家在潞州经营十几年,好不容易才攒出来的名声,昨日因白姑娘毁了一半。”
“可昨日,大奶奶仍旧在老夫人面前腆着脸跪求,大公子以为大奶奶是为了谁?”
陆君之微微垂头,羞愧得说不出话来。
蔺嬷嬷语气满是失望,“大公子,您是陆家嫡长子,肩上担着陆家的未来。但您却和那样的女子扯上关系,甚至还要娶为正妻......”
“您到底将陆家置于何地?”
大房氏肩头抽动不止,隐忍啜泣声音传来。
陆君之抬起头来,急忙说道:“不,母亲,我没忘了陆家,我定会科考入仕,光耀门楣,但......但我也不会放弃妙善。”
“自小我就听从母亲的话,与孔麟元交好,他与吏部侍郎贺大人是表亲,贺大人最近正好来潞州省亲,孔麟元今日就在一品阁摆宴,要将我引荐给贺大人。”
陆君之目光炯炯,十分认真,“母亲放心,我定会抓住这次机会,搭上贺大人,待春闱后我考取名次,便能青云直上。”
“那......那就好。”
大房氏轻声哽咽,脸上才露出点笑意。
“我就知道子慎是个好孩子,将来......定会有出息的。”
没能给白妙善换了居所,陆君之垂头丧气地去看白妙善。
白妙善不仅没有失望,发而为他斟上一盏热茶,语气心疼:“子慎,你身上的伤还未养好,就为我反复奔波......”
陆君之却执上她的手,眸底是化不开的深情,“只要你过得好,能永远陪在我身边,做这些我心甘情愿。”
白妙善将他的深情模样收入眼底,唇角勾起一丝弧度,却透着几分凄凉与难过:“可眼下,我能留在陆府已属侥幸......如何能永远陪在你身边?”
“子慎,我早就说过此生绝不做妾。”
“妙善你放心,”陆君之忙道:“我定会让你......”
话却忽地说不下去了,陆家怎可能让戏子和女支女的女儿做正妻?
心底涌出浓浓的无力挫败感。
屋里气氛僵滞了片刻。
白妙善依偎进陆君之的怀中,轻轻开口,“子慎,我倒是有一计。”
陆君之忙问:“什么计?”
白妙善凑在他耳边,轻声耳语一番。
陆君之听完却犹豫了:“此计......”
白妙善凑在他耳边,轻声耳语一番。
“计划若成,一则能助我们早些成婚,二则也能帮你拉拢孔公子,我听下人们议论说孔麟元早就对罗罗有意......”
陆君之听完却犹豫了:“此计......”
撇除未婚妻的身份,尹罗罗毕竟与他一起长大,跟他的亲妹妹一样,他心中虽厌恶她,却也不忍心伤害她。
且,他与孔麟元相识十几载,对他再了解不过,除了家世外,一无是处,声名狼藉,实在不是什么良配。
将尹罗罗推给孔麟元?
这计是不是太狠毒了些?
陆君之仍然无法下定决心。
白妙善紧紧盯着陆君之的双眼,“你是舍不得?你心里对她还有感情?”
不顾陆君之的挽留,白妙善一人坐到对面的绣凳上。
没一会儿就泪眼婆娑,眼角泪珠欲坠不坠,看得陆君之心疼不已。
白妙善捻着绣帕,轻拭眼角:“此计的确阴损,我原本并无意真的去做,只是想试你一试,没想到却真的试探出你的真心来。”
“既然你舍不得,那我走吧。偌大陆府,已无值得我牵挂的了。”
说着就要起身,似是下定决心,准备离开陆府了。
陆君之心间一慌,连忙将人拦住,紧紧地抱在怀中。
“妙善,你当真看不出我的真心吗?”
白妙善却侧着头,不看他一眼,委屈微哽,“你们男人多是三心二意,一边说真心爱我,一边将舍不得青梅,连前途都能放置一边。”
陆君之只觉头大无比,百口莫辩。
在他心里,尹罗罗哪里比得上白妙善。为了白妙善,他已然牺牲了多少......
心里煎熬半晌,他最终咬了咬牙关,“好,那我证明给你看。”
说完立即松开白妙善,由书意搀扶着离开莲香阁。
站在原地的白妙善望着他的背影,昏黄灯光下,隐约可见唇角渐渐翘起。
系统,进度如何?
恭喜宿主,攻略进度已达99%。
白妙善素来温婉的嗓音,在夜色中竟有几分像魅,轻哂一笑:让陆君之亲手将尹罗罗送入其他男人怀中......你们也挺会杀人诛心的。
重新坐回桌前,给自己斟茶轻饮几口,系统声音再度响起:目标人物陆君之马上攻略成功。是否开始攻略下一目标人物?
她悠悠道:开始吧。
“白小姐救了子慎的性命,对我们陆家有大恩。”
吴嬷嬷手上拿着一镂云纹木匣,上前递给白妙善。
“这是三千两银票,日后无论白小姐是想谋生计,还是想嫁人,都够过活一辈子了。”
白妙善脸色微微一僵,陆家这是想要钱货两讫,与她撇清干系?
但她此时怎能与陆家撇清干系?
“老夫人,这钱我不能收。救子慎,是我心甘情愿的,无需这些银两补偿。”
陆老夫人轻轻笑了笑,唇角法令纹加深,“既然白小姐不愿收,那就罢了。老身听说,先前罗罗所住的垂影院,如今由白小姐住着?”
陆大奶奶艰涩应声,“是,母亲。”
陆老夫人轻责一句,“怎能让贵客住在垂影院?这可不是陆家的待客之道。”
又吩咐吴嬷嬷,“去将柳香院的东厢房收拾出来,给白小姐暂住。柳香院冬暖夏凉,遍植柳树,马上就要打春了,正是赏柳佳时。”
柳香院确实不错,也是陆家常用来留客暂住的地方。
但再好,都只是留客暂住,都远远不如老夫人专门给尹罗罗收拾出来的垂影院宽敞轩丽,精雕细琢。
这是变相的赶客了?
“祖母?”陆君之着急想说话。
但白妙善却开口:“老夫人思虑周全,小女拜服。”
白妙善暗暗扯了扯陆君之的袖子,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老夫人也不再管他们,只是抬手轻抚尹罗罗黑瀑般的乌发,语气怜惜安抚道:“罗罗此事你受委屈了。”
尹罗罗依偎在老夫人怀中,娇声软语道:“有祖母疼爱,罗罗不委屈。”
陆老夫人轻轻一笑,眸中尽是慈爱之色,“那祖母好好补偿你。”
她吩咐吴嬷嬷:“我记得鹤荣前两日刚送来了三张南疆出产的天山狐皮,十几张灰鼠皮貂皮,还有五匹淮南的妆花缎,都是罗罗能穿得上的。”
“对了,还有库房的那两颗暹罗夜明珠,也是个稀罕小玩意,待会儿一并都送到星罗院去。”
“罗罗多谢祖母。”
天上狐皮妆花缎夜明珠这等珍品只有逢年过节时,府内公子小姐才能得上那么几件。
如今却一齐送给了尹罗罗,明眼人都瞧得出来陆老夫人对尹罗罗的偏爱。
陆老夫人这么一番动作,好生敲打了陆君之与白妙善,摆明了维护尹罗罗的态度。
大房氏嘴里发苦。
等他们这些小辈散去,只剩老夫人、陆鹤荣和陆大房氏时,陆老夫人盯着陆大房氏,声音又恢复冷漠。
“因你擅作主张给子慎娶平妻,罗罗险些出了事。今晚你去小佛堂,手抄两卷《法华经》,好生反省己过,不抄完不准出来。”
去小佛堂抄佛经,这不是当着陆家上下数百口的面明着惩罚,打她的脸吗?
陆大奶奶连忙求饶,“母亲,在宁安堂抄完送去小佛堂行不行?”
老夫人拒绝。
陆鹤荣坐在一旁,竟也不开口帮忙求一下。
她心底一片冰凉。
*
尹罗罗迈下净心堂的层层石阶,脚下却遽然一软,险些踩空倒下去,幸好橘杏及时搀扶住。
一直绷着神经演戏,骤然松懈,她心神有些恍惚。
今日行动的目的除了出一出气,更是为了试探。
她只是养女,虽宠爱有加,但到底不甚重要,陆君之身上却肩负着陆家未来命运,陆老夫人和陆鹤荣却为了她,重罚陆君之,去他半条命。
心间泛起一阵冰冷。
除了对她这个养女有更大的图谋,还能有什么解释呢?
主仆两人行到无人的湖边树荫下,桃儿对尹罗罗心思毫无所觉,“小姐,今早差点吓死我了,还以为小姐真的要寻死。”
“但现在我明白了,小姐真是聪明,借老夫人的手一下子就将白姑娘马上就要上位的嚣张气焰打散了!”
尹罗罗却轻轻摇了摇脑袋,“没那么简单。”
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陆君之若是不愿娶亲,谁都无法按着他的头强迫他。
而且,大奶奶大房氏虽然比不上二奶奶小房氏那般狠毒奸猾,但她为了陆君之这唯一儿子,什么都愿意做。
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尹罗罗记得适才,陆大奶奶失魂落魄从净心堂出来,白妙善主动迎上去搀扶。
陆大奶奶、白妙善,假若这两人搅合在一起......可就棘手了。
宛若猫儿瞳的乌亮眼眸转了下,抬手让桃儿附耳过来。
桃儿险些以为自己听岔了。
“孔小姐!?”
孔小姐性格蛮横霸道,与小姐素来不和,以前还经常欺负小姐。
更重要的是,她痴心于陆君之。
她若是知晓大公子对白姑娘非娶不可,怕不是能将整座陆家都掀翻了?
等等......将陆家都掀翻了?
桃儿双眼一亮,忽然间明白过来。
依照孔小姐的跋扈性子,她过来能饶得了白姑娘?
桃儿忍不住搓搓手,心里竟也开始期待三日后的情形。
*
是夜。
净心堂、小佛堂,还有陆家祠堂都彻夜通明。
尤其是祠堂内,陆鹤荣的愤怒叱骂声遥遥传到窗外,让下人们都听得胆战心惊。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忤逆的不孝之子!”
“你以后的正妻绝不可能是其他人,只能是罗罗!”
“你是要活活气死我吗!!?”
若不是小厮们七手八脚拦住了,陆鹤荣就要上脚踹陆君之。
但陆君之咬死不松口,只娶白妙善一人。
小佛堂中。
大房氏听着翠蓝通报祠堂内的情形,眼眶通红,不断抹泪哭道:
“我的子慎怎么这么命苦,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回来,还要在那冷得像冰的祠堂跪着,还被大爷这般痛骂,我的儿,我的儿啊......”
站在翠蓝身边的蔺嬷嬷想起白小姐无意间说的话,故作愁绪地叹了口气:“大奶奶,大公子死梗着只想娶白姑娘,可老夫人和大爷哪里会允许大公子娶除罗罗小姐以外的人。
“只怕这还只是开始,以后也有得闹呢。”
大房氏闻言,哭得更厉害:“我可怜的孩儿,可如何是好啊?”
蔺嬷嬷这才试探着开口道:“大奶奶,大爷和大公子的态度都难以动摇,那就从别处入手啊。”
大房氏哭声一顿,忙用锦帕擦了擦泪:“你是有了什么主意?”
蔺嬷嬷走几步凑过去,轻声叙说一番,听得大房氏和翠蓝都变了脸色。
“这......未免阴损了些。”
蔺嬷嬷笑了笑,眸中精光闪过,眼角皱起密密细纹:
“大奶奶素来心慈,觉得手心手背都是肉,舍不得罗罗小姐。可如今僵局,若不让罗罗小姐吃苦,那吃苦的就是咱们大公子了。”
大房氏自然是千万个不愿陆君之吃苦头的。
蔺嬷嬷见大房氏动摇,又道:“老奴今日去城西正好买了个病秧子回来,身子差得都活不了多久,事后无需封口。”
大房氏倒是不担心尹罗罗,只担心一点:“可此事传出去会损陆家的名声......”
眼见大房氏仍犹犹豫豫,下不定最后的决心,蔺嬷嬷干脆跪下,一脸忠心。
“大奶奶放一万个心,老奴能将此事办得妥妥帖帖,绝对不会损害大公子和陆家半分。”
“老奴也是看着大公子长大的,不忍心大公子受磋磨。大奶奶一直信重老奴,这份恩情老奴不敢忘。若是能为主子分忧,老奴万死不辞。”
奴才都摆出这种态度了,作为主子又岂能畏缩?
大房氏定定看着蔺嬷嬷:“此事若是顺利办成,我不会亏待你的。”
蔺嬷嬷心头一松,连忙叩头。
“老奴多谢大奶奶信任。明晚就请大奶奶静候佳音。”
桃花林中,孔嫣然低声愤恨骂道:“果然是个挑事生非的贱人!”
子慎哥哥简直比传闻中更着迷,为了白妙善居然连青梅竹马的未婚妻都全然不顾了。
她的半边身子被桃花林遮住,从头到尾看了半晌,亭子中的人都没觉察到她。
她抬起手臂,红鞭子当即被凌厉甩开,气势汹汹地直直冲着白妙善而去。
陆君之为了护住白妙善,猝不及防间,被忽然从身后冒出的孔嫣然的鞭子抽到两下,瞬间皮开肉绽。
“孔嫣然你做什么?你是疯了吗?!”
当年,他亲姑母侥幸高嫁,成了孔家主母,成婚多年生了五子一女,孔嫣然就是那唯一的女儿。
孔家三代只得这么一个女儿,全家都娇惯得紧,哪怕孔嫣然闯下大祸,都舍不得多罚一下。
是以,孔嫣然性子被养得娇蛮任性,脾气上来了,天王老子都难以拦住。
偏偏孔嫣然力气又大,满满蓄力的一鞭子落下来,几乎有种将他的手臂骨头鞭断的错觉,皮肤火辣辣地剧痛,不用多想,定然已经青紫得高高肿起。
孔嫣然盯着陆君之密不透风紧紧护住白妙善的臂膀,眼睛几乎要喷火。
她不顾名声,苦追陆君之十年,都摸不到他的一方衣角,白妙善这个贱人装惨扮病,居然就得了陆君之这般不管不顾的爱护。
“陆君之,你闪开!”
但陆君之岿然不动,一副誓死保护白妙善的气势。
孔嫣然恨极咬牙,眼眶逼红,“既然你不松手,那我就连你一起打!”
红鞭子在空中高高甩荡开来,宛若一条灵活红蛇。
即便陆君之懂些拳脚,可是为了保护白妙善,也不免左支右绌。
孔嫣然的鞭子就如劈天盖地的凌厉雨点,落到身上宛若烧灼滚烫的铁水,混杂着身上还未痊愈的鞭刑伤痕,简直是连绵不绝,令人崩溃的痛楚。
陆君之逐渐竭力,不小心让怀中的白妙善也捱了一鞭。
“啊。”白妙善痛呼出声。
最后,若不是嬷嬷们听见声音,赶紧过来拦住七手八脚孔嫣然,否则都不知道怎么收场。
*
“孔小姐下手是真的狠,大公子被打得浑身血刺呼啦的,昏迷过去,还起了高烧。”
“大奶奶又哭又闹,恨不得当场就要找孔小姐拼命,幸好有老夫人护着,只是出面重责了孔小姐一顿,将她留在屋子里,等着孔家来人接走。”
主仆两人行走在岸畔柳荫下。
桃儿挽着尹罗罗的手,小嘴嘚嘚地与她说府内的事。
尹罗罗并不意外,孔嫣然虽然犯了错,可到底不是陆家的人。
“白妙善呢?”
“那个白姑娘倒是醒来了,府医说白姑娘身体并无过敏,也无大碍,吃些药,避风睡一觉,那些疹子便好了。”
桃儿惋惜轻啧一声:“她装成那样陷害小姐,结果就这......真是可惜了”
她专门跑了一趟后厨,厨娘发誓说那糕点里没有掺丁点红豆,白妙善就是故意陷害,还是手段并不高明的那种。
尹罗罗别有深意笑道:“这次她不是装的。”
桃儿满心疑惑,“小姐是什么意思?”
尹罗罗唇角微翘,凑到桃儿面前,轻声细语道:“那里面......没有红豆,但有别的东西。”
桃儿双眼瞪得溜圆,“有别的东西,难道......是小姐加的?”
尹罗罗轻挑了下细眉,俏皮,灵动,又有些小邪恶。
并没否认。
桃儿觉得刷新对小姐的印象,小姐何时变成白皮黑馅的小汤圆了?
桃儿继续好奇问道:“那东西会有什么作用?”
尹罗罗轻翘唇角,道:“不会有什么太大影响,只会给白妙善留下些难以抹去的印记罢了。”
“走,我们去见孔嫣然。”
尹罗罗拉着桃儿的手,往关着孔嫣然的房间走去。
*
门扉吱呀一声响。
孔嫣然抬头一望,有些意外地望着站在门口的尹罗罗,随即嘴巴微撇,“你也真是没用,那个贱人装个惨,就把你坑了。”
与尹罗罗不同,孔嫣然打小就在后宅长大,见惯了母亲与妾室们你来我往的交锋手段。
白妙善虽然伪装得好,可瞒不过她的眼睛。
“你进来坐吧,现在我们也勉强算是站在同一阵营。”
她以前常常薅尹罗罗发髻簪子,抓癞蛤蟆塞进尹罗罗怀里,再故意伸脚绊倒她,总是搞恶作剧欺负她的孔嫣然,头一次对尹罗罗有了好脸色。
孔嫣然捣捣一旁的尹罗罗胳膊,问道:“白贱人能让子慎哥哥移情别恋,死心塌地爱上她,怕是有几分手段,不好对付。你有什么好法子?”
尹罗罗似是在乖乖思索:“我记得书上有句话,打蛇打七寸。如果想对付白姑娘,就需先搞清楚她的弱点。”
孔嫣然无奈又不耐烦,“我哪里知道白贱人的弱点?”
“我记得白姑娘是岭南人,前不久陆家来了个岭南的嬷嬷,正好也姓白,我瞧着她好像和白姑娘认识......”
孔嫣然轻轻摩挲下巴,若有所思:“认识?”
孔嫣然回府后,就偷偷派人来接触白嬷嬷。
原本只是想试探白贱人的底,却没想到从白嬷嬷口中得到一个巨大惊喜。
“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哈哈哈哈哈。”
孔嫣然先是惊诧,又忍不住哈哈大笑,一时居然止都止不住。
她开始万分期待起来,两日后的接风宴,秘密被公之于众时,白妙善的下场。
*
转眼间,已是两日后。
接风宴虽然是从简操办,但来赴宴的宾客却仍旧不少,潞州有头有脸的人物更是全部到场。
虽然陆家定居在潞州不过十年,根基不深,但财力万分雄厚,每年常做善事,施惠潞州百姓,无论在潞州官商界,还是寻常百姓间,都富有名望。
尹罗罗也早早起床,精心梳洗打扮了近两个时辰,吃完早膳准备去前院参宴时,却来了个宁安堂小女使。
带话说大奶奶担心前院人多繁杂,会冲撞到尹罗罗,让她不必去了。
小女使一走,桃儿就绷不住自己的情绪:“什么冲撞?大奶奶分明就是怕您会搅了大公子和白姑娘的好事,怕您会抢了白姑娘的风头,让大公子不高兴!”
说是给大公子的接风宴,其实也是向众人宣告白妙善的存在,宣告白妙善是以后陆家的另一位女主子。
相比之下,尹罗罗则情绪稳定得多,还有心思安慰桃儿。
“桃儿莫生气,大奶奶不让我去,那一会儿我们就自己去。”
桃儿忿忿然道:“哼,大奶奶实在太过分了!”
但她又反应过来尹罗罗的话:“为何是一会儿去?不能现在就去吗?”
尹罗罗顺着窗牖,越过重重屋檐,望向此时贵客齐聚,热闹喧哗的前院。
唇角微微翘起来,“等到大戏唱到最精彩的地方,才最适合我们登场。”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