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纪暄音林义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被逼婚?将门孤女她杀疯了纪暄音林义 番外》,由网络作家“烟雨沉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纪暄音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什么声音?我昨晚身子不大舒坦,早早的就睡了。妹妹这么问,难不成是这客栈不干净?”纪暄音故作一副关心她的样子,“不如禀告了大公子,叫他好好查查。”“不行!”姜蓉秋有些激动。以孟淮擎的手段和能力,若是查到昨夜......“妹妹这么激动做什么?倒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姜蓉秋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心虚的转移话题。“我只是觉得侯府能够收养我们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不好再给大公子添麻烦。”纪暄音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妹妹这话可不对,侯府真心实意收养我们,真要是遇见了麻烦,侯府定不会坐视不理。”早知道纪暄音这般难缠,她便不该开这个口。她连忙挽了纪暄音的手,“姐姐不饿吗?一同去用膳吧。”纪暄音见好就收,随她一...
《重生后被逼婚?将门孤女她杀疯了纪暄音林义 番外》精彩片段
纪暄音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什么声音?我昨晚身子不大舒坦,早早的就睡了。妹妹这么问,难不成是这客栈不干净?”
纪暄音故作一副关心她的样子,“不如禀告了大公子,叫他好好查查。”
“不行!”姜蓉秋有些激动。
以孟淮擎的手段和能力,若是查到昨夜......
“妹妹这么激动做什么?倒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姜蓉秋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心虚的转移话题。
“我只是觉得侯府能够收养我们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不好再给大公子添麻烦。”
纪暄音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妹妹这话可不对,侯府真心实意收养我们,真要是遇见了麻烦,侯府定不会坐视不理。”
早知道纪暄音这般难缠,她便不该开这个口。
她连忙挽了纪暄音的手,“姐姐不饿吗?一同去用膳吧。”
纪暄音见好就收,随她一道入座。
二人吃的差不多。
孟淮擎从外头回来,道:“回房收拾一下,该赶路了。”
“晓得了。”
两人各自回了房间收拾好东西,便上了马车。
路途颠簸,纪暄音泡了冰水又未曾好好保养身子,便生了风寒。
一路上病怏怏的,不怎么露面。
姜蓉秋自个做了亏心事,面对纪暄音的时候总觉得叫她看穿了,一路上倒是老老实实的。
十几天风尘仆仆,总算到了侯府。
因着纪暄音风寒未愈昏昏沉沉的,孟淮擎便叫人将她直接送去客院休息。
姜蓉秋倒是机会钻营,主动提出来拜见侯府众人。
她向来知道该怎么讨好旁人的喜欢,不过花点银钱向侯府下人打听了几位主子的喜好,便叫侯府的人对她心生好感。
“听说那位纪小姐一直没出院子,大公子才下朝便去看她了。”
“大夫来了两回,我昨个经过那院子,一股子汤药味。”
姜蓉秋听到下人的议论,心中生出了危机感。
那纪暄音长得一副勾人的脸,若是叫她攀上了孟淮擎,往后哪有自己的好日子过。
她眼珠子一转,让人熬了一碗大补的汤药,亲自送去纪暄音的院子。
路上竟遇见了侯府的三公子,孟淮远。
侯府就他们三兄弟,除了侯夫人,也没个女眷。
乍然来了两个妹妹,他倒是觉得挺不错的。
瞧见姜蓉秋手上拎着食盒,主动询问:“蓉秋,你这是做什么去?”
姜蓉秋打开叫他看了看,一股子药味窜出来。
“暄音姐姐身子不好,我给她熬了补药养养身子。”
“你倒是贴心。”孟淮远夸了一句。
姜蓉秋苦笑,“不过是尽自己的一份心意罢了,还不知道暄音姐姐会不会领我的情?”
她紧紧捏着食盒,摆出一副畏惧暄音的样子。
孟淮远登时皱起了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喜:“怎么?她还敢给你甩脸色不成?”
“同是侯府养女,你处处周到,偏她躲在院子里不出来,也不知到底是不是病的出不来了?”
姜蓉秋闻言,眼中飞快的划过一丝笑意,低垂着脑袋,声音也闷闷的。
“其实也不怪暄音姐姐,是我没有做好。”
“来的路上,暄音姐姐......”
姜蓉秋三言两语便将纪暄音塑造成了一个小肚鸡肠的人。
孟淮远还未见着人,就对她生了几分厌。
“此事又怪不得你,她便是心中有气,也不该发在你身上。”
“走,我随你一道去看看。”
姜蓉秋掩去心中的得意,乖乖巧巧的跟在孟淮远的身后。
两人才踏进院子,便听见孟淮擎的声音。
“怎么这个时日还不见好,不若换个大夫来看看。”
纪暄音面色苍白,声音有气无力的,“多谢大公子惦记,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再养养便好。”
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纪暄音病弱的模样,瞧着便叫人忍不住怜惜。
孟淮远沉眉,当真是人不可貌相,谁能想到这样的女子竟是个跋扈无礼的。
他径直走了进去,“大哥。”
“你来了,这便是纪家的女儿,纪暄音。”
“暄音,这是我三弟,孟淮远。”
纪暄音起身见礼,“三公子。”
“嗯。”孟淮远冷淡的应了一声。
纪暄音的面色有些不好,这孟家兄弟都是怎么了?
个个见着她都是一副看不上她的样子?
姜蓉秋在旁边看着孟淮远的态度,有些窃喜。
她从食盒里端出一碗补药递到纪暄音面前,面上有些小心翼翼,“暄音姐姐,这是专门给你做的补药,你趁热喝。”
纪暄音登时皱了眉头。
她直勾勾的盯着姜蓉秋,怀疑她又想算计人。
“劳烦妹妹了,不过补药就不必了。”
话才出口,姜蓉秋的眼泪就洛下来了。
泪珠落在地上,溅出水花。
她压着哽咽的嗓音,委屈的说道:“我知道姐姐不喜欢我,瞧不上我带来的补药。”
“可这补药里头加的都是上好的药材,你便是再看不上我,也得顾着自己的身子。”
纪暄音看她惺惺作态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怕是一道来的路上,姜蓉秋没少给侯府三公子上眼药。
怪不得见了她,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妹妹多想了,咳咳......”
“我没有旁的意思,只是”
“啊!”
姜蓉秋往后退了几步,手里的补药已经摔在了地上。
她白嫩的手上被补药烫红了一片。
“姐姐,你不想喝可以拒绝,为什么......这么好的药材都浪费了!”
“怎么回事?”
侯府其他人也来到了院子,瞧见眼前的场面都皱了眉。
看见来人了,姜蓉秋就更起劲儿了。
“我好心好意来给姐姐送补药,没成想她根本看不上......”
“是我多事,往后再不来碍姐姐的眼。”
纪暄音当真是要气笑了。
她自始至终都没碰过姜蓉秋,只是受不了补药的味儿想往后退退,便被盖上了这么一顶大帽子。
纪暄音能感觉到其他人那些不喜的眼神,吸了口气,刚要开口解释,
便听见孟淮远凌厉的声音。
“纪暄音,你不过一介孤女,有何资格看不上蓉秋?”
“跪下!给蓉秋道歉!”
纪暄音挣扎着往角落躲,看着越来越近的林义,恶心得险些吐出来,可她知道此时绝不能慌,必须想办法拖延时间。
她又是狠狠一咬舌尖,勉强挤出一抹笑,“义哥哥,其实我心里一直是有你的,只是之前看你和堂嫂走得那般近,才赌气说看不上你。“
林义闻言一愣,眼中浮上喜色,“那不是正好,只要你乖乖从了我,咱们以后就是真夫妻,我一定会好好对你。”
说着便要过来撕扯她的衣服。
纪暄音连忙伸手拦他, “不行!你既要跟我做夫妻,就不能再与堂嫂有任何瓜葛,你去把她绑起来,丢到外面,不然我今天便是死也不从!“
说着便做出要咬舌自尽的姿态。
林义看她口中满是鲜血,吓了一跳,立即犹豫起来,这女人可不能死了,她一死,自己的荣华富贵不就泡汤了。
林敏儿见林义神情挣扎,气得大骂,“不要脸的小贱人!竟敢挑拨离间,看老娘不抓烂了你的脸!“
纪暄音已经趁着这机会,抓到了角落里的一根烧火棍,使出全身力气,狠狠砸在林义脑袋上。
林义吃痛大叫一声,额头瞬间流下鲜血。可却没有晕过去。
“贱人,找死!”他神情狰狞瞪着纪暄音,伸手便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纪暄音紧咬牙,手上棍子依旧没有脱手,又是一棍子捅在了他的下身。
林义瞬间疼得脸都绿了,下意识放开她,痛得蜷缩在地上。
纪暄音即刻连滚带爬地朝着破庙外跑,可没跑出几步,又被林敏儿拽住头发拖回来。
“贱人,老娘今天非得把你扒光了,让外头的乞丐都来看看你这一身的皮!“
纪暄音手指紧紧扒住地面,指尖血肉模糊,钻心的疼痛让她的力气又恢复了一些,扭头一口咬在林敏儿手上。
对方吃痛,狠狠一巴掌甩在她脸上,打的她一阵晕眩。
下一刻,她感觉胸口一凉,外衫已经被撕扯了下来。纪暄音万念俱灰,她宁可死,也不愿被人侮辱!
牙齿咬上舌头,正要自我了断,余光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冲了进来。
她眼眶瞬间一热......孟淮擎!
孟淮擎一下将林敏儿姐弟踹翻在地,手中刀柄狠狠捅在两人胸口。
两人口中吐出鲜血,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你怎么样?”他飞快脱下身上外袍,裹在了纪暄音身上。
她心神一松,那股难捱的欲/望又涌了上来,感受孟淮擎微凉的大手碰在身上,发烫的脸颊立时贴了上去。
“大公子,我好难受......”
她身体紧紧贴向他,露出的手臂攀上他的脖颈,想在他身上汲取那一丝丝凉意。
孟淮擎身子一僵,察觉到她此刻状态不对,立即想将她从自己身上扯下来。
“你冷静一点!我马上带你去找大夫!”
“我不......大哥,你身上好舒服......”
纪暄音的理智几乎被欲/望占领,红唇凑近他的耳垂,呼出灼热的气息。
孟淮擎眸光一黯,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伸手想将她打晕。
可手刀还没触碰到她的脖颈,那红唇已经擦着他的脸颊滑过,咬在了他的唇上。
火热柔/软的唇畔在他微凉的唇上厮磨,一股莫名的欲/望瞬间从小腹升腾。
身上的人此刻只剩下本能的欲/望,唇舌描绘着他的薄唇,身体紧紧贴在他身上,那作乱的小手顺着他坚实的胸膛缓缓移动......
孟淮擎瞳孔骤然一缩,理智瞬间回笼,攥住了她作乱的小手,眼眸深黑。
他一把将人从身上扯下来,用外袍罩住头脸,紧紧裹住,飞快朝着破庙外走去。
纪暄音只觉得眼前一黑,想要挣扎却是远远比不过他的力气,只能徒劳地扭/动着身子。
孟淮擎不敢将人抱在怀里,只能扛起她在街上狂奔。
还好此时已近午夜,街上并没有人,不然他们这幅样子被路人看见,怕是也要生出许多是非。
孟淮擎一路将人扛到最近的医馆,拍门叫醒了大夫。
老大夫只看了眼满脸绯红的纪暄音,便叫学徒去后院提了井水,让孟淮擎将人放进装满井水的浴桶里。
被冰凉的井水一激,纪暄音瞬间清醒了过来。
纪暄音脸色白的像纸,身形摇摇欲坠,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晕过去。
侯夫人等一众主子只冷眼瞧着,并未阻止孟淮远对纪暄音的教训。
侯府从不自视身份高高在上,若是收个养女如此行事,难免败坏侯府名声。
姜蓉秋死死地咬着嘴唇,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纪暄音啊纪暄音,你应该没想到侯府三公子会对你这般不留情面吧。
上京这一路上,纪暄音如何行事,孟淮擎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他不信纪暄音会是捧高踩低之人,何况,瞧着她的面色,孟淮擎心中便有些闷闷的。
当下便要站出来替纪暄音解围。
纪暄音却先他一步蹲下行了个礼,轻轻咳嗽了两声,“三公子,我纪暄音跪天跪地跪父母,如何能跪她一个小女子?”
“如何跪不得?我要你跪,你便要跪!”
孟淮远原先瞧着她虚弱的模样,心中还有些不落忍。
可这会儿见她死不悔改,心中怒气更甚,直接压住她的肩膀,要压着她下跪。
“淮远!”孟淮擎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他行事。
此番行事,未免过了!
姜蓉秋面上一副无辜委屈的模样,嘴上却还在拱火:“姐姐想必也不是故意的,何况她正病着,三公子还是算了吧。”
“不能算!”
孟淮远冷冷的瞧着纪暄音,满心满眼的厌恶,“才刚入府她就欺负你,若不好好惩治一番,往后还不变本加厉!”
侯夫人也拍了拍姜蓉秋的手,“是啊,你们二人都是侯府养女,没有谁尊谁卑一说,侯府一视同仁。”
有形的,无形的压力都落在纪暄音的身上。
可纪暄音只是轻声的反问,“牢里的犯人,还有辩解的余地,三公子连我的解释都没听,就将罪名强加在我身上是否太过武断了些?”
她强压着哽咽,眼泪无声的顺着脸颊滑下,“我身子不好,大夫来了两回,道我如今虚不受补,叫我静心养着。”
“我原是要说的,可妹妹直接堵了我的话,口口声声说我瞧不上她。”
“就像三公子说的,我一介孤女能得侯府收养已经是造化,还能瞧不上谁呢?”
姜蓉秋傻眼了。
纪暄音何时学会的这一套?
“姐姐,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你如今虚不受补......”
纪暄音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妹妹是关心我,可院子里下人去厨房叮嘱过,我的饮食一应清淡。”
她目光下移,落在四分五裂的碎瓷片上,语气悠悠:“不怪妹妹,是我没福气。”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
何况姜蓉秋做的并不算高明,这样的手段,府里的几个公子看不出,可侯夫人看得真真的。
孟淮远有些尴尬的松开了纪暄音的手,却有些下不来台。
他硬邦邦的说道:“既是虚不受补,为何不早早的说清楚?平白闹了些误会。”
纪暄音拢了拢外衣,本就瘦弱的身形显得更加单薄了。
她唇边漫起一丝苦涩的笑意,无奈的说道:“自打妹妹进了院子,我拢共说不上两句话,这罪名就被安在我身上了。”
“这事儿怪我,自打病了便有些没精神,说话做事慢吞吞的,倒是辜负了妹妹的一番好心。”
侯府几个主子一时没了言语。
院子的下人倒是大着胆子说道:“暄音小姐平常待我们随和,根本不像看不起的人样子。”
“是啊!平素能自己做的,绝不吩咐我们。”
孟淮远心知这事是自己误会了她,难免有两分愧疚。
他面色稍缓,“今日这事......”
“怪我!”姜蓉秋上前拉住了纪暄音的手,“是我没打听清楚情况,想当然的就送了补药。”
“闹成这样,我心里实在是不好受,姐姐怪我吧。”
纪暄音反手拉住她的手,故意翻来翻去的检查,大度的说:“妹妹也不是故意打翻了那补药,别伤到了手才好。”
三言两语,便将这事扣回姜蓉秋的身上。
方才他们受姜蓉秋言语挑拨,先入为主的认为是她故意打翻了补药。
如今解释清楚,她可没理由打翻药碗。
姜蓉秋平素讨好人的时候一张巧嘴,这种时候也急得出错。
“姐姐莫不是以为是我故意打翻了补药?我真的只是......”
纪暄音惊讶的看了她一眼,“妹妹怎么会这么想?”
“我只是瞧着补药还冒着热气,女儿家的皮肤娇嫩,担心别烫伤了你。”
姜蓉秋脸色瞬间变了。
她不该提这事的。
几位公子不提,可侯夫人就未必了。
姜蓉秋忐忑的看了眼侯夫人的脸色,却见她再没了之前喜爱的眼神。
心中暗恨,该死的纪暄音,居然将她一军。
“我只是怕姐姐误会了我,才想着解释清楚,免得你我姐妹之间有疙瘩。”
姜蓉秋还是那副柔柔弱弱的小白花模样,说话怯怯的,总觉得像是被人给欺负了。
侯夫人原先听大儿子说她在家受婶娘磋磨,只当她是被打怕了,养养便好。
如今看来,都是一副小家子气的模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侯府只是表面功夫,苛待了养女。
“行了,总归是个误会。”
侯夫人开口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口水官司,往常对姜蓉秋两分笑颜的脸冷着,“蓉秋,侯府不比你从前,往后做事还需稳当些。”
姜家人都牺牲了。
侯爷如今正是觉得愧疚的时候,她若敲打太过,侯爷难免不快。
横竖就是个小姑娘,没什么大手段。
今次就算了,往后若还想在府中生事,她也不会姑息。
“暄音,你身子不好便在院子里好好养着,有什么需要就告诉府中的下人。”侯夫人对纪暄音语气倒是有缓和了几分。
只要安分守己的,多养两个人算不得什么。
纪暄音笑了笑,“多谢夫人关怀,侯府很好,暄音都不缺。”
侯夫人点了点头,未语。
姜蓉秋向来会察言观色,她看侯夫人对自己的态度冷淡下来,便知不好。
该死的纪暄音,她好不容易才讨得了侯府上下的欢心。
如今都毁了!
“姐姐养病定然觉得闷,姐姐若不嫌弃,我便来陪你解闷可好?”
姜蓉秋最爱去的就是孟淮远的院子。
说什么都信。
“往后有我在府中,若是纪暄音胆敢欺负你,你便来寻我。”
“谢谢三公子。”
姜蓉秋得了这话,眉梢的得意险些压不住,赶紧低了头。
孟淮远瞧她这副安静乖巧的样子,一时便松了口风。
“你既成了侯府的养女,便是我的妹妹。往后称我三哥哥便好。”
姜蓉秋猛地抬头,惊喜的看向孟淮远。
原以为只是能挑拨这孟淮远针对纪暄音,没成想竟误打误撞让他认了自己。
“是,三哥哥。”
——
又过了小半个月,纪暄音的身子彻底将养好了。
侯夫人安排她出来见见府里的人,尤其是荣寿堂的老夫人。
纪暄音穿的素素净净的,跟在侯夫人后面进去。
刚踏入老夫人的厅堂,孟淮远和姜蓉秋已经在里头等着了。
孟淮远才瞧见她,就皱紧了眉头,“你跑到这儿来干什么?病怏怏的,别把病气过给了祖母。”
姜蓉秋低下头偷偷的抿嘴笑了两下,紧接着又装作好心的模样说:“姐姐,你刚病愈,可得小心着点儿,别冲撞了老夫人。”
两人一唱一和,摆明了是在挤兑纪暄音。
纪暄音晓得定然是姜蓉秋在孟淮远年前说了些什么,才叫他这般讨厌自己。
可今日头一遭来拜见老夫人,若是同他们吵起来,难免惹得老夫人不喜。
纪暄音强压着心中的恼怒,规规矩矩的向老夫人行了一个大礼,“承蒙侯府不嫌弃,收我做养女。暄音前些日子病着,没能来拜见您。今日病愈,立马前来给您请安。”
老夫人微微点头,“你有心了。”
孟淮安见状,冷哼了一声:“刚刚病愈就急吼吼的来给祖母请安,谁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
三番两次被挤兑,饶是泥人捏的也有三分气性。
纪暄音强掐着手心忍住,只是微微笑着,不曾回半句嘴。
侯夫人瞧她乖乖巧巧的站在那儿,不争不吵的,眼中带着几分喜爱。
她冲着纪暄音招了招手,温和地说道:“来,暄音,坐到我身边来。”
纪暄音心中一喜,身子微微放松,朝着侯夫人走去。
姜蓉秋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嫉恨。
凭什么她处处讨好,侯夫人却对她不冷不热。
纪暄音不过是笑笑,就得了她的青眼?
姜蓉秋恶从心底起,瞧着纪暄音从她面前路过,悄悄伸出脚绊住她。
纪暄音毫无防备,“扑通”一声重重摔倒在地上,狼狈极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纪暄音身上。
纪暄音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起来,脸涨得通红。
孟淮远双臂抱在胸前,毫不留情的讽刺:“到底是乡下来的野丫头,一点规矩都不懂,连走个路都能摔倒。”
“不过贵女穿着长裙而已,你这都穿不好,往后在外头可别说是侯府的人,免得丢了侯府的脸面!”
姜蓉秋眼中满是得逞后的得意,嘴上却假惺惺地关心:“姐姐,你没事吧?摔着哪没有啊?”
纪暄音神情低落,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三公子,我自小在乡下长大,母亲早早离世,父亲也不在了。”
“往后我定会在府中好好学规矩,绝不会出去丢了侯府的颜面。”
孟淮远一怔,已经到嘴边的讽刺吞了下去。
他没想到纪暄音身世竟如此坎坷,心中生出了一丝愧疚。
整个厅堂的气氛突然沉寂下来。
侯府常年有人征战在外,自然比平常人更晓得亲人的可贵。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侯夫人闻言,心中更是一软。
她拉起纪暄音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逝者已去,留下的人还要好好生活。”
“好孩子,既然侯府养了你们,我们便都是你的亲人。日后受了委屈,只管找我做主。”
纪暄音眼泛泪花,感激的说道:“谢谢夫人。”
安抚好了纪暄音,侯夫人便不悦的看向自己的小儿子。
自打一进门,他就对纪暄音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处处挑刺。
如今更是惹得人想起伤心事。
“淮远,我与你父亲平素是如何教导你的?你此番说话委实失了分寸,还不给暄音道歉。”
孟淮远心中本就愧疚,闻言态度有些松动。
他正准备道歉,姜蓉秋冷不丁的站了起来。
她不甘心众人的目光都留在纪暄音的身上,便摆出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
“听见姐姐说起家人,我也想起父亲了。”
“从前虽与父亲聚少离多,但到底心中有个念想,如今却是连念想也没有了。”
姜蓉秋低垂着脑袋,肩膀微微耸动,瞧着像是在哭。
孟淮远有些无措,没想到能惹得两个人伤心难过,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侯夫人的神色冷淡下来,瞧着姜蓉秋做作的姿态,颇有些心烦。
“好了,莫再提这些伤心事了。女儿家多思多想,怕是容易生病。”
姜蓉秋动作一顿,心中实在恼怒。
怎么纪暄音卖惨的时候,侯夫人半点不提。
“蓉秋晓得了。”
纪暄音也见好就收,乖乖巧巧的站在侯夫人身边。
老夫人适时开口,“我也乏了,你们都回去吧。”
几人行了礼,相继从厅堂里出来。
纪暄音故意落后几步,跟姜蓉秋肩并肩的一块往外走。
她故意瞧了一眼姜蓉秋的腿,慢悠悠的说道:“方才在里头摔倒的时候,我好似踩到了什么,不知道是谁的东西没收好。”
“妹妹离得近,不知道瞧清了没有?”
姜蓉秋面不改色,没有半点身为罪魁祸首的心虚。
她假意为纪暄音着想,实则讽刺的说道:“姐姐,你有胡思乱想的时间,不如好好在府里学学规矩。”
“今日是老夫人心慈,不同姐姐计较。来日若是冲撞了其他人,旁人怕是会说侯府出来的人没规矩。”
纪暄音突然想起了点什么,“妹妹的规矩学的倒是挺好。”
她顿了顿,“不过我倒是有一点好奇,同是从乡下出来的,妹妹的规矩怎么就学的又快又好?”
“回先生的话,妇言乃妇行第四。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夫云妇德,不必才明绝异也;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妇容,不必颜色美丽也;妇功,不必工巧过人也。”
姜蓉秋正滔滔不绝时,吴先生面色早已变得愈发难看。
无奈下他拿着书卷轻拍了两下书桌,啪啪两声打断了姜蓉秋的声音。
抬头望去,吴先生正直挺挺地盯着她。
姜蓉秋被吴先生脸上严肃的神情吓到,恍惚间竟忘了自己已经背到哪里。
“姜姑娘既熟读《妇行》便该知晓‘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是谓妇言。’
如今老夫正问纪姑娘话,姜姑娘冒冒然插嘴便是与书中所谓妇言背道而驰。”
“先生我不是......”
“姜姑娘此番言论便可知是饱读诗书之人,也自然该明白尽信书不如无书的道理。老夫问的是妇言,而姑娘却将妇行尽数背诵,答非所问不过是掉书袋罢了。”
吴先生一番数落让姜蓉秋的脸蹭的一下便红了。
吴先生突如其来的质问和训诫打的姜蓉秋不知所措。
她本以为自己这一番卖弄能加深吴先生对纪暄音不学无术的印象,没想到反而让吴先生心生不满。
“是蓉秋冒昧了,还望先生见谅。”
姜蓉秋见状只得先行赔罪,吴先生并未回头只是摆摆手让姜蓉秋坐下。
他的目光直盯盯地看着纪暄音:“纪姑娘,你还未回答老夫的问题。”
纪暄音目睹刚刚的一切,便知这吴先生是个刚正死板的老学究。
在他面前切不可卖弄,于是纪暄音先是行了一礼
“还望先生见谅,暄音幼小失教,未曾读过《妇行》亦不知何谓妇言。只是幼年时母亲便教导暄音做人做事需谨言慎行,闲谈莫论人非。弟子现在虽然对《妇行》知之甚少,但日后定然克勤克俭,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纪暄音的坦诚从容倒是让吴先生有些惊讶,他对眼前这个女子有些许改观。
“纪姑娘求学的态度倒是端正,既然受大公子所托老夫定然尽心尽力教导二位姑娘。如此,今日咱们便讲何谓妇言。”
散学后,纪暄音吩咐梅香将自己的书盒子送回繁英阁,自己想去水榭旁散散心。
纪暄音记得前世镇远侯府对自己和姜蓉秋的态度天差地别。
除了因为自己为了林玄武作天作地以外,还因为当年孟淮擎曾被人诬陷拥兵自重有谋逆之心。
而姜蓉秋恰好在关键时刻拿出证据力证孟淮擎的清白。
因为她也被孟家视为恩人,而那个证据她只粗略地知道埋在孟家花园水榭的莲花下,她想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想起来具体的位置。
纪暄音刚步入假山中,便听见一阵熟悉的声音,好奇心让她忍不住驻足仔细聆听辨别。
“三少爷,这是上一批放出去的银子收回的利银,刨除分成统共是三千六百八十两。”
“好,这张银票给你,辛苦了。”
“为三少爷办事,是奴婢的福气。”
话虽如此,小丫鬟还是喜滋滋地将银票放入怀中。
纪暄音隔着假山的缝隙被眼前看到的一切震惊住了,这孟淮远一幅画价值万金,怎会需要背后放印子钱?
本朝律法一再三令五申严禁放印子钱,寻常官宦之家对此避之不及。放印子钱极容易惹上人命官司,若是被人抓住把柄,自然要被狠狠地参上一本。
上一世鲜少往来,不太清楚由来,不过自己还是别牵扯上。
可就在纪暄音转身离开时,头顶被阴影遮盖。
得了,偷听被发现了。
纪暄音抬头,眸中错愕,“三,三哥。”
孟淮远一步逼近,眼神里的厌恶丝毫不加掩饰。
“纪妹妹可知曾有一只不知好歹的狗每日乱吠扰的我不得安生。于是我便将它的舌头割了下来,它就再也出不了声了。”
纪暄音明白此刻再虚与委蛇也是无用,不如坦诚相对。
“三哥一手丹青价值连城,若是真遇到了银钱短缺的时候只需拿出一副墨宝便可解燃眉之急。如今竟然铤而走险放印子钱,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孟淮远有些错愕,“不该你管的事,少多嘴。”
纪暄音思来想去,既然如此,不如先捏住这个把柄。
“我对三哥的私事并不感兴趣,我与三哥本无仇怨。”
“既做了兄妹,合该相互扶持。日后三哥若不再刻意针对我,不再偏心蓉秋妹妹,我自然会管好自己的嘴。”
他何时偏心过......
孟淮远审视着眼前的人,虽说没有人证物证,但父亲最是忌讳。
最终,还是答应了。
“既如此,我与三哥击掌为誓。”
校场上,孟淮擎刚训练完士兵后在营帐中褪掉盔甲换上常服准备回府。
“淮擎哥,今日可算被我逮住了!约了好几个月的酒你可是没法推脱了。”
孟淮擎闻声抬头,来人正是安南将军之子庞峰。
从小就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跑,虽然文韬武略皆不出众,但却是个赤诚热心的人。
所以孟淮擎一直拿他当弟弟看。
“淮擎哥,我可是听说了你家刚接回来那两位漂亮妹妹。尤其是那个二妹妹,据说是天姿国色。侯夫人一直想有个贴心小棉袄,这下一下子来了两个,侯夫人高兴坏了吧?”
落座等菜的间隙,庞峰忍不住打探。
“我怎么看着你比我母亲还高兴啊?”孟淮擎打趣。
“你妹妹就是我妹妹,当哥哥我肯定高兴啊。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能见见两位漂亮妹妹?也不知道两位妹妹喜欢什么,我这当哥哥的得准备些见面礼。”
“以后见面的日子多着呢,你还是先把长枪练好,没记错的话三日后庞伯父要来演武场看你操练吧?”
“哥,不是,怎么又提我爹啊!”
庞峰还准备开口问些什么,这时便有小二轻轻敲门:“二位公子,菜已做好,不知此刻是否方便上菜。”
“进来吧!”孟淮擎答道
小二麻利地将酒菜摆了一桌“菜已上齐,二位公子慢用。”说罢,小二退了出去。
“淮擎哥,我......”
砰的一声,原本紧闭的门被撞开
“巧了不是,我来拼个桌!”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