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虞窈雪闻悬的其他类型小说《俘帝心,登凤位,娘娘她媚色无双虞窈雪闻悬小说》,由网络作家“夜曲夜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送来的饭菜还冒着热气,端起饭碗的时候,虞窈雪甚至觉得有些烫手。皇宫和承恩侯府的距离不算近,策马疾行也得半个时辰,可即便如此,这饭菜送到时如刚出锅一般。从没有人这般待过她。虞窈雪一时间感到五味杂陈,心里难得的升起一点暖意。送完饭菜的男人离开后,虞婉清摇晃着起身,看着端跪着吃饭的虞窈雪,神色难看。“虞窈雪,你是疯了吗,你是真不怕死,当今圣上是什么人,那可是暴君,是戾帝!整个大雍上下哪个人见了他不都是战战兢兢的。”虞窈雪连眼皮都没抬,咀嚼着咽下一口饭。“不都一样吗,都是死路一条,被你们母女俩送进江家是早死,攀上陛下是晚死,我为什么不选一条轻松路呢,还能享几天好日子。”听着这一番言论,虞婉清睁大了眼睛,她看着虞窈雪仿佛根本没有认识过她一样。...
《俘帝心,登凤位,娘娘她媚色无双虞窈雪闻悬小说》精彩片段
送来的饭菜还冒着热气,端起饭碗的时候,虞窈雪甚至觉得有些烫手。
皇宫和承恩侯府的距离不算近,策马疾行也得半个时辰,可即便如此,这饭菜送到时如刚出锅一般。
从没有人这般待过她。
虞窈雪一时间感到五味杂陈,心里难得的升起一点暖意。
送完饭菜的男人离开后,虞婉清摇晃着起身,看着端跪着吃饭的虞窈雪,神色难看。
“虞窈雪,你是疯了吗,你是真不怕死,当今圣上是什么人,那可是暴君,是戾帝!整个大雍上下哪个人见了他不都是战战兢兢的。”
虞窈雪连眼皮都没抬,咀嚼着咽下一口饭。
“不都一样吗,都是死路一条,被你们母女俩送进江家是早死,攀上陛下是晚死,我为什么不选一条轻松路呢,还能享几天好日子。”
听着这一番言论,虞婉清睁大了眼睛,她看着虞窈雪仿佛根本没有认识过她一样。
“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我从一开始就只想活着而已。”
她只是想活着又有什么错,她真的胆子很小,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包子。
但是越到后面她发现,她不能再胆小了,一步步的退让只会让仇敌愈加放肆,她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做出改变。
于是虞婉清与江氏算计她,她也算计她们,只要不是伤及性命。
虞婉清说她攀上闻悬就是疯了,呵,那又怎么样,从她们身上,她明白了一样东西,无形的权力比明晃晃的刀剑更为锋利,能在无声无息间决定人的生死、荣辱。
虞婉清见虞窈雪不为所动,仍自顾自地吃饭,心中越发恼怒:
“你以为你能得意多久?陛下的喜怒无常你可知道?他今日对你好,明日或许就能杀了你。”
“那又如何?至少此刻我能吃饱,不必再受你们的羞辱与迫害。与其在江家受尽折磨而死,我宁愿在这宫中冒险一搏。”
一碗饭见了底,虞窈雪把东西归拢好,刚才离开的男人又悄然出现,提着收好的食盒,对着虞窈雪行礼过后就再次消失不见。
虞婉清看着那来去自如的男人,心中突然涌起一丝歹毒的快意,嘴角上扬,扯出一抹嘲讽至极的笑,道:
“虞窈雪,你猜猜今时之言,陛下会不会知道。”
虞窈雪抬眼,静静地看着虞婉清随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她的笑容里没有丝毫的畏惧与慌张,她朱唇轻启,没有发出声音,却用口型清晰而缓慢地一字一顿道:“求之不得。”
……
坐在宝椅上撑着额角闭目养神的闻悬睁开双眼,盯着抱拳跪地的下属,声音听不出一点波澜。
“她真是这般说的?”
下属垂首,额上渗出细密汗珠,恭敬回道:“陛下,千真万确。虞姑娘的言语确是如此。”
闻悬微微眯眼,似在思索着什么,良久,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下属退下。
屋内重归寂静,闻悬站起身,踱步至窗前,望着庭院中那株在风中被吹的颤动却仍顽强挺立的枯树。
“福海。”
闻悬 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
福海赶忙上前,弓着身子:
“陛下,老奴在。”
闻悬沉默片刻后开口:
“你去给静娴郡主递个信,三天后她要开一场诗会出来,然后邀请承恩侯府三姑娘赴会。”
福海听闻此言,抬眼看向闻悬,刹那间心下恍然,一抹难以掩饰的喜色在他脸上闪过,连忙应道:
“老奴遵旨,老奴这就去办!”
这空了许久的宫里终于要进新人了。
相比于福海的欢喜,突然接到闻悬旨意的蒋家可谓是吓了一跳。
被点到名字的蒋明昭慌乱不安,她立刻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当今圣上的二姐,朝平公主。
朝平公主扯着笑,示意侍女递给福海一袋金银。
“陛下旨意来的突然,还望公公替本宫解解惑,辛苦公公了。”
福海对着给他递东西的侍女,摆手:“不不,不这不合规矩,殿下想问什么奴才定知无不言。”
朝平公主见福海拒绝,也不再勉强,轻声问道:“公公,陛下这旨意让明昭办诗会并邀请承恩侯府三姑娘,这里头……”
福海看着朝平公主,会心一笑,随后压低声音道:“若没什么岔子,这位虞三姑娘,日后怕是地位非凡呐。”
“这诗会不重要,重要的是得看陛下如何。”
朝平公主听后,心中一凛,她深知闻悬的脾性,若这虞窈雪真能得闻悬长久欢心……
“多谢公公提点,本宫心里有数了。”
福海见对方清楚了后行礼后告退,留下朝平公主与蒋明昭在屋内,震惊不已。
“母亲,刚才福海公公的意思是,舅舅对虞三姑娘起了心思?!”
朝平公主皱眉,神色凝重:“虽未明言,但看这情势,确有此可能。”
蒋明昭面露忧色:“那虞三姑娘可真是……”
可真是倒了大霉,她这位舅舅,可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手段狠辣。
被他看上,看似一步登天,实则是在悬崖边行走,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也不知道这位虞三姑娘做了什么,竟然勾动了她这舅舅的心。
事发突然,蒋明昭和母亲朝平公主匆匆拟了份诗会名单交给管家,让其去准备。
邀贴则在次日一早,便送到了诗会名单上人的家里。
而承恩侯府被罚跪祠堂的虞窈雪和虞婉清在江氏不断的哀求中,被放了出来。
江氏原本只想求虞婉清出来,可又不敢明着将虞窈雪撇下,只好都求了放出来。
接虞婉清出祠堂的时候,江氏尤为愤愤不平,她低声咒骂道:“小贱-人,跟她早死的娘一样,都是一副恶毒心肠。”
眼见着江氏越发的生气,虞婉清连忙按住了江氏,对着江氏摇头,示意她莫要在此处多言。
虞婉清心中也有诸多不甘,可在刚才看着虞窈雪那般丝毫没有慌张,她头一次对虞窈雪起了点忌惮。
虞窈雪没管她们如何,由青妙扶着,小心翼翼的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转眼就到了诗会开场的日子。
虞窈雪这还是第一次自己出门赴会,心中有些紧张,坐在马车上的时候,她就一直绞着手帕,来缓解未知的紧张感。
她这几天想了好久闻悬此番举动,也曾想过在梦中大胆地问一下,可任她在夜晚如何辗转反侧,就是无法进到梦中。
虞窈雪心中失落又有些许庆幸,失落于无法从闻悬那里得到答案,庆幸的是不必在那虚幻的梦境里面对他。
马车缓缓前行,车窗外的街景如画卷般展开,可她却无心欣赏。
随着离诗会的场地越来越近,她的心也愈发揪紧。
终于,马车停了下来,虞窈雪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给自己积攒勇气,只是青妙掀开车帘,她刚探出身就发觉赴会的许多人都朝她看来。
想来也是,前几日承恩侯府嫡女在百花宴会上闹出的祸事,可是吸引了不少世家的目光。
虞窈雪作为当事人的庶妹,竟然还跟没事人一样来参加诗会,自然也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之一。
虞窈雪察觉到各处传来的目光,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蒋明昭作为主家,自是知道这场诗会是闻悬为了虞窈雪而设。
所以门外迎客的侍女一瞧见虞窈雪到场后,便赶忙悄悄前去通报蒋明昭。
蒋明昭听闻,随即整了整衣衫,先是隔着人群看了眼这位勾动帝心的贵女。
鹅蛋般的小脸白里透红,恰似熟透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要轻轻捏一捏。
身形瘦小,站在那里宛如一只怯生生的小鹿,双手总是规矩地交叠在身前,手指不安地搅动着衣角,显示出内心的紧张。
这……
这分明就是个未脱稚气的小姑娘,模样看起甚至比她还要小几岁。
皇帝舅舅居然喜欢这样的?!
直至暗自震惊过后,蒋明昭才敛了心神,笑语盈盈的朝着虞窈雪的方向迎过去。
“虞姑娘,你可终于到了,我可盼了你许久。”
虞窈雪对着蒋明昭屈膝行礼,轻声回应:“窈雪见过郡主。”
蒋明昭侧身引导虞窈雪往庭院内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此番贸然相邀,也不知虞姑娘适不适应。”
虞窈雪回礼道:“郡主客气了,能受邀前来,是窈雪之幸。”
一路上为了避免虞窈雪觉得不自在和尴尬,蒋明昭刻意挑选了一些轻松愉悦的话题。
虞窈雪也渐渐放松了些许,偶尔也能接上几句,她的声音轻柔,如涓涓细流,让蒋明昭不禁对她多了几分好感。
一番交流下来,蒋明昭越发觉得自己皇帝舅舅不是人,这般乖巧惹人怜的人,竟也舍得下手。
行至庭院深处,一座雅致的亭台映入眼帘,周围繁花似锦,彩蝶翩跹。
亭中早已备好香茗与点心,蒋明昭与虞窈雪入内就坐。
此时,其他受邀的公子姑娘们也陆续到来,他们看到虞窈雪,眼神中或有好奇,探究。
蒋明昭见状,便有意提高了声音说道:“今日诗会,旨在以诗会友,诸位不必拘谨,尽情畅抒才情便是。”
众人纷纷应和,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但这热烈也没持续太久,最热络的时候,雅亭小道上突然出现一道倩丽身影。
墨发红裙,明艳张扬。
织金牡丹锦裙,随着她的步伐摇曳生姿,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挽成发髻,满头琅华珠翠,烈烈阳光下,折出来的光彩照的人睁不开眼。
生得一双勾-人桃花眼,波光流转间似有无限风情。
如此奢华,如此张扬。
看着来者虞窈雪皱起眉头,她没见听过这号人物。
而在她一旁的蒋明昭见到来者后,瞬间变了脸色。
这个疯子,她怎么回上京了。
随后她又不知想到了什么,静悄的看了一眼虞窈雪,见她面上只是疑惑后就松了口气。
也对,这位虞三姑娘不常出门,想的也没太注意过这位。
看着愈发靠近的那位,蒋明昭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梁宁娇,平国公府的嫡女,也是上京贵女眼中的疯子,口中的笑话。
见梁宁娇越发靠近,在场众人的心也跟将明昭一样提到了嗓子眼。
生怕这位闹出乱子,扰了这诗会的雅兴与和睦,虽然那她的存在已经就是最大的乱子。
但在场所有人顾着她的身份和性子,全都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祈祷她今日能有所收敛。
梁宁娇却似浑然不觉众人的异样目光与紧张氛围,依旧迈着轻盈却又带着几分肆意的步伐前行。
行至近前,她先向蒋明昭盈盈一拜。
“郡主,今日这诗会可真是热闹非凡,容我不请自来凑个趣儿。”
蒋明昭看着梁宁娇,心中略感无言。
她也知道她这是不请自来,可人既然来,蒋明昭便也不好明着下她面子,只得回应:
“梁姑娘能来,自是增光添彩。”
梁宁娇却对此有些不悦,她用手中团扇轻轻打了打蒋明昭,语气嗔怪:
“叫什么梁姑娘,怪生分的,我与陛下自是表兄妹,按着辈分年龄,你就叫我一声姐姐也不差的。”
蒋明昭看着梁宁娇那副故作亲昵的模样,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强烈的绝望。
她双手在袖中不自觉地握紧成拳,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呐喊:真想一巴掌把她给扇出去!
她怎么敢如此厚颜无-耻地攀附关系?
所谓的表兄妹,纯粹是她一厢情愿、牵强附会扯出来的。
她亲表哥是远在封地的庄王,跟她皇帝舅舅是哪门子表兄妹。
这关系远得简直八竿子都打不着,平日里她自己在那自说自话、自我陶醉也就罢了,别扯上她啊。
蒋明昭脸色难看,但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发作,只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梁姑娘说笑了。”
梁宁娇却不以为意地咯咯笑了起来,娇蛮的笑声在亭中回荡,犹如尖锐的指甲刮过众人的耳膜:
“哟,郡主这是嫌弃我了?我不过是想与你亲近些罢了。”
说罢,她突然将目光转向坐在一旁的虞窈雪,眼神里多了几分玩味。
“这位姑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姨…娘?!”
虞窈雪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妇人,心中的惊喜翻涌,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又重新喊了好几遍。
“姨娘!姨娘!真的是你吗?!”
被唤道姨娘的妇人恍若未闻,一声又一声的朝虞窈雪唤道。
直到虞窈雪听见一道幼儿的稚嫩童声从身后传来,她才发觉姨娘看向的不是她,而是透过她看向她的身后。
她匆忙转身往后看,看到的却是年幼时的自己赖在床上哼哼唧唧。
一双肉嘟嘟的小手揉着眼睛,朝曲姨娘撒娇道:“姨娘,你再让我睡一会吧,窈雪好困的。”
曲姨娘轻轻坐在床边,温柔地抚摸着年幼虞窈雪的额头。
“三娘乖,不能再睡啦,太阳都晒屁-股了,起来用些早膳,还有好玩的事情等着你呢。”
虞窈雪看着这场景,才意识到自己做梦了。
看着曲姨娘温声细语的模样,虞窈雪泪水不自觉的滚落。
她看着曲姨娘抱起年幼的自己,亲自给她穿好衣裳,梳好发髻。
可就在一切都刚收拾好的时候,卧房被破开门,充足的光线照进屋内,十年前的江氏逆着光,站在门口,眼神中透着一股寒意与得意。
她身后还跟着几个家丁模样的人,个个面色冷峻。
曲姨娘抱紧了年幼的虞窈雪,警惕地看着江氏。
“夫人来做什么?这里是三娘的房间,为何如此无礼地闯入?”
江氏冷笑一声,“哼,这府里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姨娘来质问我。”
年幼的虞窈雪躲在曲姨娘身后,偷偷看着江氏,眼中满是害怕。
江氏一挥手,身后的家丁便欲上前,曲姨娘大声呵斥:
“你们敢!若是伤了三娘,老爷和老夫人定不会轻饶你们!”
江氏却不以为然,“老爷和老夫人?他们如今可不愿管你们母女两人。”
说着,家丁已经逼近,曲姨娘奋力抵抗,可终究寡不敌众,被家丁拉扯开来。
年幼的虞窈雪哭叫着,挣-扎着,却被江氏一把抓住手腕。
虞窈雪在一旁心急如焚,想要阻止这一切,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看着被家丁压住的曲姨娘,江氏脸上闪过恨意。
她用力扯着年幼的虞窈雪,弯下腰掰过年幼虞窈雪的脸,让她能一览无余的看见被压制住的曲姨娘。
曲姨娘惊恐的看向江氏,尖声朝着江氏怒喊道:“你要做什么!”
江氏视线转移到曲姨娘身上,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而后狰狞狂笑:
“曲姨娘,你红杏出墙,私会外男,偌大个承恩侯府已经容不下去你,你该去死了。”
“哈哈哈!曲姨娘你说你的女儿要是亲眼看着你被打死,你说她是会跟着你一起死还是被吓成个傻子呢!”
曲姨娘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江氏,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一心在这府里,从未有过逾矩之事,你这般污蔑,就不怕遭报应吗?”
江氏却根本不理会曲姨娘的辩解,对着家丁喊道: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狠狠地打!”
家丁们得令,棍棒纷纷朝着曲姨娘身上落下。
曲姨娘痛苦地呻-吟着,却仍强忍着看向年幼的虞窈雪:
“三娘,别怕,姨娘没事。”
虞窈雪在一旁看着这残忍的一幕,心痛如绞,她试图冲过去,却一次次穿过那些人的身体。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曲姨娘被打得遍体鳞伤,泪水模糊了双眼。
“姨娘!阿娘——”
年幼的虞窈雪看着这一幕被吓的啼哭不止,
江氏在一旁冷眼旁观,脸上带着扭曲的快-感。她时不时地看向年幼的虞窈雪,欣赏着她的恐惧与无助。
“小贱-人,这就是跟我作对的下场。”
随着家丁们的殴打持续,曲姨娘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身体也渐渐瘫倒在地。
年幼的虞窈雪挣脱开江氏的手,扑到曲姨娘身边。
“姨娘,你醒醒,你不要丢下我。”
她小小的身躯不停地颤-抖着,哭声回荡在整个房间。
不对,明明不是这样的!
姨娘不是自……
虞窈雪双手抱头,头突然剧烈的痛疼起来,犹如腐烂生锈的铁钉,一锤又一锤的凿进她的脑袋里,痛的她生不如死的跪倒在地,看着着因力竭哭晕在地的自己,痛苦哀嚎出声:
“为什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虞窈雪在剧痛中挣-扎,她努力想要在这痛苦的漩涡中抓住一丝清明,脑海中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与眼前的景象相互交织碰撞。
她一直都记得所有人说姨娘是自缢而亡,可眼前这一切在告诉她,承恩侯府所有人都在骗你!你的记忆是虚假的!
虞窈雪努力想要压制疼痛,看清眼前场景往后的发展。
但事情往往不会让人如愿,眼前的场景开始剧烈摇晃,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虞窈雪清楚的感到自己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等虞窈雪再次有意识后就发现自己已从梦中惊醒过来,她大口喘着气,脸上还挂着泪痕,头痛的余韵还停留在她身上。
在外守夜的青妙早在虞窈雪喊姨娘的时候,就已经进来了。
守在房檐上的凌七也听见了声响,跟着青妙一起进了内屋。
青妙不断的小声安抚梦魇的虞窈雪,凌七在一旁替虞窈雪诊脉观察她的情况,直到虞窈雪从梦魇中清醒过来。
青妙见虞窈雪醒过来,激动的都要哭了。
“姑娘,您可算醒了,您方才在梦中又是哭喊又是挣-扎,可把奴婢吓坏了。”
青妙一边抹着泪,一边哽咽着说道。
虞窈雪视线逐渐聚焦,她呆呆地望着床幔,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先是无声地啜泣,渐渐地,哭声愈发悲恸。
那梦中的场景如同一把利刃,反复割扯着她的心。
“阿——娘!!!”
而虞窈雪这番举动,吓得青妙和凌七两人顿时呆立当场,脸上写满了无措。
青妙最先回过神来,急忙伸出双臂,慌乱地将虞窈雪拥入怀中。
那双手轻轻地、有节奏地拍打着虞窈雪的后背,就像虞窈雪小时候每次受了委屈,青妙都会这样安抚她。
“月儿明,风儿轻,树叶遮窗棂……”
青妙强忍着自己的泪水,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轻声哼唱着那熟悉的小曲儿。
这曲子,曾经在无数个宁静的夜晚,伴虞窈雪安然入睡,如今却成了虞窈雪救命稻草。
虞窈雪在青妙的怀抱中,那如决堤般的大声哭泣渐渐停歇,可身体仍止不住地微微颤-抖,时不时地抽噎一下,温热的泪水一滴又一滴地浸-湿了青妙的衣衫。
虞窈雪像是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双手猛地抓住青妙的双臂,双眼含泪地抬头看向她,声音带着颤-抖与急切:
“青妙,你定要与我说实话,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是自缢还是被人给打死的,你是一直陪我长大的,你肯定知道些什么的,你快跟我说啊!”
虞窈雪和凌七听到这声音,均是一怔,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虞窈雪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加快脚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凌七紧紧跟在她身后。
待她们走近,只见前厅里站满了人,虞镇山坐在主位上,皱着眉,面色略显不悦。
而站在厅中的一位体态臃肿、衣着华丽却透着几分俗艳的妇人,正扯着嗓子大声叫嚷。
虞窈雪一眼就认出对方是谁,她嫡母江氏的娘家大嫂,江风南的亲娘,安远伯府的当家主母,张氏。
只见张氏双手叉腰,满脸横肉随着她的叫嚷抖动:
“妹婿啊,你可不能亏待了我家风南。婉清和风南的事已经人尽皆知,这婚是抵不掉的。”
“至于风南和那个庶女的婚事以前也是板上钉钉的,如今虽有些波折,但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把那庶女给婉清当个陪嫁的滕妾,也算全了她的去处。风南将来可是要袭爵的,婉清嫁过去就是伯府的当家主母,多个人伺-候也无妨。”
虞镇山眉头皱得更深:
“大嫂,婚姻之事哪有你这般强买强卖的道理。窈雪的婚事我自会慎重考虑,岂容你在此胡言乱语。”
张氏一听,眼睛一瞪:
“妹婿,你莫不是想悔婚?我家风南哪点配不上虞窈雪了?他可是一表人才,将来定能有大出息。”
而江氏在虞镇山一旁,笑得阴冷,她坐在椅子上,看似悠闲,却时不时地在言语间给张氏递话,煽风点火。
“大嫂说得在理,这门亲事毕竟是两家早有默契的,哪能说变就变。”
“老爷,风南这孩子虽说有些玩性,但也是个心地善良的,日后定能收敛。窈雪嫁过去,有我们帮衬着,定不会受委屈。”
听到这里,虞窈雪再也忍不住的跑到前厅,揣着气对虞镇山福了身。
张氏还沉浸在江氏捧她的话语氛围中,见虞窈雪出来,立马又扯着嗓子喊道:
“窈雪啊,你也别不知好歹,风南对你可是一片真心,这门亲事那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你别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心气高,要不是看在你是虞家女的份上,我们伯府还不一定乐意呢!”
虞窈雪转头,冷着脸看向张氏,然后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啪”的一声,重重地扇在了张氏的脸上。
这一巴掌打得吓了虞镇山和江氏一跳,前厅瞬间安静得针落可闻,前厅内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虞窈雪竟敢出手打人。
张氏也懵了,她呆呆地捂着脸,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随后发出一声尖锐的嚎叫:
“你个小贱蹄子,竟敢打我!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说着便张牙舞爪地朝虞窈雪扑去。
凌七呆了一瞬,而后在张氏即将要碰到虞窈雪的时候擒住了张氏。
虞窈雪粗-喘着气看着在凌七手中不断挣-扎的张氏。
好一会儿后,她才抖着手,从腰间摘下一枚玉佩,系绳绕在中指间。
虞窈雪松手,玉佩稳稳的挂在她手指间,温润的羊脂玉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她把玉佩在张氏和虞镇山眼前晃过,虞镇山眼尖,见到那玉佩的一瞬间就知道这玉佩的来历,他不可置信的看向虞窈雪。
她在虞镇山震惊的眼神中,一字一顿的开口:“见此玉者,如见陛下。”
虞镇山听闻此言,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被凌七擒住的张氏,看着虞窈雪不屑地嗤笑:
“哼,你以为拿出个所谓陛下的玉佩就能吓唬住我?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伪造的,用来推脱婚事的手段。”
但眼神瞄到呆立当场的虞镇山和神色阴沉的江氏后,张氏心中不禁泛起疑虑和犹豫。
虞窈雪没有管张氏如何,对着在场所有人又重复了一遍:
“见此玉者,如见陛下。”
此时,前厅里的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不敢言语,只是目光在虞窈雪、虞镇山和张氏之间游移。
虞镇山深深的看了一眼虞窈雪,对着虞窈雪站立的方向,缓缓屈膝下跪。
虞镇山开了头,一旁的江氏看着虞镇山的姿态,只能跟着不情不愿地跪下去。
前厅里其他的仆役们见此情形,也纷纷惶恐地跪伏在地,整个前厅瞬间鸦雀无声,唯有众人轻微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被擒住的张氏,看着全部都跪下的众人,内心慌乱不堪,眼睛四处扫视着,直到——
撞上了凌七那双英锐的眼眸。
凌七对着张氏歪了歪头,缓缓扬动嘴角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然后在张氏惊恐地目光下,双手发狠,使劲往下按,在凌七的强力压制下,双腿不由自主地弯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张氏又惊又怒,涨红了脸,想要破口大骂,可看着周围那凝重得近乎压抑的氛围,又硬生生把到嘴边的恶语咽了回去。
她的身子颤-抖着,眼中满是屈辱与不甘,却也知晓此刻自己根本无力反抗。
虞窈雪看着满堂众人对她跪拜,看着虞江张三人不甘且狼狈的模样,让她难得生出了快意。
这就是权力的滋味。
虞窈雪收回手,看着手中玉佩,脑海中回想起在蒋家,她坐在闻悬腿上时,闻悬对她说的话。
“见此玉者,如见我,日后若遇危难之时,只需亮出它,任谁也不敢再轻慢于你,它便是你最大的依仗。”
闻悬那低沉又带着几分宠溺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因他这句话而觉得无比安心。
当初她不确定闻悬对她是什么态度,所有她就没有用闻悬来压制这群人,可如今她知道了闻悬对她的态度,那么她也便不会再容忍他人的肆意欺凌。
虞窈雪轻轻摩挲着玉佩,随后弯腰看向虞镇山:“父亲,你的爵位,你的家族,你的——脑袋。”
她的尾音拖的极长,语气绵绵却透着虞镇山从未听到过的——威胁。
“权看我的婚事,我的丈夫如何,父亲,你应该比我明白,比我看的清。”
虞窈雪晃着手中玉佩,深红的玉穗不断地在虞镇山眼前动荡,一下,一下,一下,如鼓钟不断的敲撞在他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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