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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她心里在笑我。
一个青楼出来的妓生,能爬上太傅夫人的位置就该求神告佛,谢天谢地了,她该是这样想的吧。
真是讽刺,同样姓宋,我的命却是做她的药引。
我以为她和温亭湛沆瀣一气要利用我,是以我悻悻地瞪着她。
可宋婉宁一点也不恼,她的眼睛很干净。
「宋娘子,我对不起你。」
她很直接地剖白了我们的对立处境。
「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你的存在,我病重时亭湛带了一朵金盏花来,随汤药煎在一起,我喝下去后,这条命竟真回转了。」
「他说那是他花钱求得的。」
她平静叙述,而我如蒙雷击。
金盏,金盏。
我此生只吐过一次金盏花。
在我被温亭湛赎走前夜,一个喝醉的酒客冲进我的房间强掳了我,我险些被他掐死之时,吐出了那样一朵橙黄的团蕊。
第二日我打算自尽时,温亭湛来了挽红馆赎走了我。
我以为他是天降神灵救我于水火,原来连我受辱都是他的手笔。
我欲跌倒之际,宋婉宁扶住了面色惨白的我,她的手比我的还要凉。
她神情恳切。
「宋娘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用你的药,也会劝亭湛。」
我迷茫地望着她,「你不怕死?」
她噙着泪摇头。
「怕,但我的命是自己选的,自负盈亏,我不后悔。」
宋婉宁的病我大约知道几分,以往只听说太子妃曾是七皇子的未婚妻,与太子两情相悦后悔了婚,嫁了太子入主东宫。
太子妃天生体弱,常年缠绵病榻,太子搜罗尽天下珍奇补药,也没养好她的病。
直到太子党政斗败人间蒸发,她被七皇子掳去百般折磨。
有人说她被七皇子折磨死了,也有人说她成了七皇子的脔宠,没人想到,我的夫君天大的胆量,将她藏在了这里。
我突然恨不起她。
那该去恨谁?脑中浮起一张我最熟悉的脸。
我用手帕捂住嘴咳嗽,直到咳弯了腰。
再站起身时,手帕上静静躺着一朵白色的花。
是白菊。
宋婉宁从未见过这场景,惊骇地摇摇欲坠。
「太子妃别怕,这东西,你当药吃过的,救过你的命呢。」
我自嘲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