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地牢里不断散发出糜烂酸臭味,把守地牢的士兵也嫌弃地捏着鼻子,嘴里直嘟囔。
被关押的犯人一个个蓬头垢面地躺在里面,如果不去仔细观察,仿佛是已经断了气的尸体一样,甚至有些犯人身体上伤口已经溃烂发脓,引得大量苍蝇也在肆无忌惮地嗡嗡乱飞。
只有一个牢房是例外。里面里坐着一个穿着白净衣服,披着过肩长发的女犯人,消瘦的身形上是一张泛白的小脸,脸上露出从容的姿态,似乎外面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哐当”一声,牢房的门被人打开了,花茶茶仍旧背对着牢门而坐,没有任何地反应。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一身戎装,深蓝色绣着腾图的战靴踩在烂稻草上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停在了她的面前。
花茶茶深吸一口气,抬起眼睛慢慢顺着靴子往上看,一个双眼通红,长满胡渣的脸出现在眼前。
她很少能看到司空庭这个样子,印象中,司空庭总是一丝不苟,脸上抑制不住的自负,但他此时却显得有些颓废和落寂。
“茶茶,为什么要背叛我?”司空庭有些沙哑低沉的声音发怒地问道。
花茶茶只是冷笑,并没有给出任何答案。
也正是因为这个无所谓的表情,司空庭被彻底地激怒了,拔出剑直抵着花茶茶。
自己用一切堆积起来的尊严却一次次被眼前的这个女人击碎,从一开始,她就根本不在乎,难道她对自己就这么不屑。
“因为他,是不是!”司空庭双眼腥红,突然发疯地嘶吼道。
花茶茶仍带着那份仅有的倔强,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稻草,没有任何情绪地说道:“是,也不是,因为你从未真正的信任过我。”
透过地牢里的小窗户,能看到外面天空已经升起的一轮明亮的圆月,如果没记错,今天应该是中秋节。
从窗户飘进来的微风轻轻地撩起了她额头两侧的碎发,她闭上眼睛,享受了一瞬间的宁静,那是种久违的感觉,她记得这种宁静应该在好几年前了。
冷笑一声,她睁开眼,伸出手握住剑慢慢的将剑头抵到自己的腹部,手上被利剑划开的口子,瞬间涌出了汩汩的鲜血,血顺着剑的两侧一滴一滴落在了稻草上。
“阿木,我成全你,你也放过我,好不好?”花茶茶嘶哑着声音说道,握着剑的手突然一用力,直穿腹部。
大股鲜血顺着剑沿而下,很快,雪白的衣衫瞬间便被染得鲜红。
花茶茶倒了下来,眼神涣散,一种叫做生命的东西仿佛正在悄无声息地离开。
那一剑而穿,奇怪的是并没有任何的疼痛,相反是一种释放,淡然的笑也渐渐挂在脸上。
她有些颤抖吃力地抬起了手,放在肚子上,安然的说道:“孩子没了,我......我们......两清了”。
人这一生究竟会爱上一个什么样的人?
花茶茶道,大抵是一个和自己相似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