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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世子爷李坏何芊全文小说

我的长枪依在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何芊独坐在墙角凳子上,那混蛋在众人簇拥下上了万众瞩目的高台,光彩夺目,辉光耀眼,没曾想他居然会写出那样的诗。灯光昏暗摇曳,人影疏散晃动,她又是孤零零一个人了,与周围来来往往的众多文人墨客格格不入。有时想上前随便找个人说点什么,赫然发现自己根本什么都不懂,也不知该说什么,除了那混蛋她又能与谁说话呢?本以为那混蛋也和她一样的,结果他们根本不一样…夜里很冷,她忍不住蜷缩一团,抱住自己膝盖,鼻尖有些酸酸的,下次再也不来诗会了。夜色渐浓,是时候该回家了,有那么多大人在父亲定是不能陪她,那就一个人回去吧。从小到大她早已习惯,这么想着她勉强一笑算是鼓励自己,随后起来伸了个懒腰小声道:“哼,本小姐要回家了。”凄然月下,小姑娘形单影只,默默穿过喧嚣人...

主角:李坏何芊   更新:2025-01-24 17: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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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坏何芊的现代都市小说《纨绔世子爷李坏何芊全文小说》,由网络作家“我的长枪依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何芊独坐在墙角凳子上,那混蛋在众人簇拥下上了万众瞩目的高台,光彩夺目,辉光耀眼,没曾想他居然会写出那样的诗。灯光昏暗摇曳,人影疏散晃动,她又是孤零零一个人了,与周围来来往往的众多文人墨客格格不入。有时想上前随便找个人说点什么,赫然发现自己根本什么都不懂,也不知该说什么,除了那混蛋她又能与谁说话呢?本以为那混蛋也和她一样的,结果他们根本不一样…夜里很冷,她忍不住蜷缩一团,抱住自己膝盖,鼻尖有些酸酸的,下次再也不来诗会了。夜色渐浓,是时候该回家了,有那么多大人在父亲定是不能陪她,那就一个人回去吧。从小到大她早已习惯,这么想着她勉强一笑算是鼓励自己,随后起来伸了个懒腰小声道:“哼,本小姐要回家了。”凄然月下,小姑娘形单影只,默默穿过喧嚣人...

《纨绔世子爷李坏何芊全文小说》精彩片段


何芊独坐在墙角凳子上,那混蛋在众人簇拥下上了万众瞩目的高台,光彩夺目,辉光耀眼,没曾想他居然会写出那样的诗。

灯光昏暗摇曳,人影疏散晃动,她又是孤零零一个人了,与周围来来往往的众多文人墨客格格不入。

有时想上前随便找个人说点什么,赫然发现自己根本什么都不懂,也不知该说什么,除了那混蛋她又能与谁说话呢?

本以为那混蛋也和她一样的,结果他们根本不一样…

夜里很冷,她忍不住蜷缩一团,抱住自己膝盖,鼻尖有些酸酸的,下次再也不来诗会了。

夜色渐浓,是时候该回家了,有那么多大人在父亲定是不能陪她,那就一个人回去吧。

从小到大她早已习惯,这么想着她勉强一笑算是鼓励自己,随后起来伸了个懒腰小声道:“哼,本小姐要回家了。”

凄然月下,小姑娘形单影只,默默穿过喧嚣人群,如同透明一般。

突然肩膀感到一沉,便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跑那么快干嘛,差点把你弄丢了。”

何芊一愣,心中有些不敢相信,大概是听错了吧?

可还是回头了,一回头正是那张讨人厌的脸,

“你…你不去找阿娇姐来找我干嘛,再说这么多士子等着你呢,还有本小姐不是什么东西,胡说八道什么弄丢了…”

那混蛋一愣:“你这人,我好不容易黑灯瞎火找着你,你倒好,开口就是一大堆还好话没一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我又没叫你找!我可不是你弄丢的东西。”

小姑娘说着转头继续走,边走边道:“你不去看阿娇姐来找我做甚。”

“一起回去啊,天色不早了。”

“嗯?”小姑娘惊讶看他一眼:“你不去见那些士子,他们估计有一箩筐拍马屁的话要跟你说呢。”

那混蛋笑道:“你就不能挑个好点的词吗,那叫溢美之词什么拍马屁。”

“反正都一样。”她不屑道。

“我们可是约好了的,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那混蛋道。

小姑娘心跳突然慢了半拍,呼吸一滞,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心跳陡然加速,慌忙小声道:“马屁精,鬼才跟你约好了。”

说着连忙脚下发力,噔噔几步跑开了。

“慢点,这么黑小心撞鬼!”

“…”

李坏带着何芊丫头出府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左右了,天色黑漆漆一片。

严申已经等得在马车上哆嗦了,一见李坏出来立即迎上来。

自从出了梅园,何芊不知怎么了,半句话也不跟他说。

随后两辆车点着灯笼晃晃悠悠慢慢离开半山的梅园,后方园中依旧一片喧嚣,灯火通明。

一夜无话,诗会后京都天气继续转好,晴空万里一连几天。

只有早时和黄昏萧瑟寒意时刻提醒人们,此时还是冬天。

喧嚣的闹市街头随着年关到来更加喧嚣,寒意也不能冷却人们半点热情。

生活依旧是生活,仿佛经历高潮之后还是波澜不惊,就如王府门前缓慢流过的河,轻轻摇荡的柳。

对岸隐约可见的听雨楼一切依旧,不过这几日更加热闹了。

严昆胆大圆滑,要是让别人半斤不到的猪肉卖四百文绝对会吓得不敢去做。

可他却敢,李坏说三百九十九文就三百九十九文,一文不多,一文不少。

结果客逐稀货,味道摆在那,反而真有了名声,吹捧竞逐者越来越多,酒楼又添一笔收入。

大多数人依旧为生活忙碌奔波,忙碌之余去茶馆酒楼小坐,三五相聚说说京中趣事,谈谈异事奇闻,听说书先生说上一段,卖唱女子浅唱两曲,这些便也是生活的一部分。

在这样一个信息靠口耳相传的年代,传递的效率总是温温吞吞,不急不缓,就如人们的生活节奏一般。

梅园诗会的故事也在时间中缓慢发酵,随后历久弥香,直到听闻之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广。

《山园小梅》、潇王世子被反复被提及,不断重复,慢慢也就成了京都当下最热络的话题。

不管信与不信,懂与不懂,总要说上两句,人们可以不知其人,但不能影响人们谈论其事,

人们可以不懂作诗,但却丝毫不会影响到人们评诗,这也是充实生活的一部分。

毕竟当晚梅园的故事如戏剧般难能可贵的精彩,比往年平平淡淡的某某才子又有高作一首,文采华溢,技惊四座,获得佳人芳心万年不变的传统故事吸引人多了。

于是口耳相传,使得短短几日后,潇王世子,《山园小梅》,赫然成了京都人民最喜欢的茶余饭后谈资。

对于平民百姓,民间各有说法,论调繁杂,有人认为诗不可能是李长河写的;也有人咬定世子天生过人;

还有说书先生借机讲是神鬼之事,机缘巧合文曲下凡,一个光怪陆离的奇异故事吸引一众听客。

而读书人则更在意诗,时不时《山园小梅》会被拿出来围观坐论,品品其中妙处,又让青楼姑娘吟上一遍,谈吐溢美之词,不仅能让自己显得有学问,而且能显得高雅大度。

至于那个写出绝句的世子少有人会去提及,因为读书人心中的骄傲,很多人下意识是不信的,既然不信那就不提,若是提了又无证据便是妒才了。



而对李坏而言,生活并未改变,早起锻炼,然后和赵四一起做工。

变的只是两个小丫头,还有王府门前时常有某某才子,某某名士拜会,都被严毢代劳打发了。

月儿拉着他一连听了好多次梅园诗会上的故事,每听一次都能傻乎乎的笑上半小时,直到李坏说要考她数学。

秋儿则跟他要了一副亲自写下的《山园小梅》,如宝贝一般挂在房中。

李坏不知怎么说她们好,不过日子并不惬意,他已经做出决定,就必须早做准备。

世子的身份给他一定保护,他想建立一个商业帝国,商人是不安全的,但若是放在他身上则不成立,

因为他是世子,皇家子嗣。

手握资本才有自保余地,所以这两天他拼命催促赵四加快进度,甚至不惜自己下场一起动手,吓得赵四差点当场猝死。

好在天公作美,连续几日的晴空万里使得进度加快。


世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之前只是以为他是深明大义的知己,他为自己诉苦,为父亲辩护,可经历今早的事情之后感觉又完全不一样了。

魏雨白拖着下巴想起昨晚世子对她的再三叮嘱,回想起来现在那些都一一验应了。

就如他早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样,可他那时却说得那么云淡风轻,运筹帷幄。

世子的形象在她心中开始变得缥缈,神秘,高大起来,就如难以看穿的世外高人。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弟弟魏兴平兴冲冲的跑来告诉她世子来了,她刚想起身迎接,世子已经很自觉的进来了,穿过院门来到她面前。

世子今日换了一声打扮,年纪还小,脸上略显稚嫩,但脸部轮廓棱角分明,看起来像风度翩翩的文士,又像气度豪迈的武人,

她突然感觉心跳有些加快,连忙移开自己的视线,这身装扮与世子形象很符合。

“今天来也没什么,带你出去买几件衣服和生活用品。”世子笑道。

魏雨白下意识拒绝:“我们已经打扰世子那么多了,怎么能再劳烦世子。”

谁知对方开口道:“不是说好了要听我的。”

“可那是救父亲相关的事宜,这买衣服也算相干吗…”魏雨白白了他一眼。

“当然有关,你听我的就是了,走吧。”对方不容分说。

“哪里有关了?”

“先走再说。”

魏雨白酒这么稀里糊涂被拉走了。

马车上,世子开口道:“我们京城的姑娘听说不能和男子共乘一车,

现在是特殊时期,单独让你乘车我不放心,你不介意吧。”

“自然不会,我不是京中女子,也没那么娇贵。”魏雨白大方回答。

“那就好,其实我看你衣着就知道你们境况窘迫,想昨晚就给你买的,只是想想你要是这么去见何昭也好,能加分。”对方轻松笑道。

“这,这也在世子算计之中吗。”魏雨白心头微震。

“哈哈,别说那么难听啊,什么算计不算计的,你为了救魏大人本来就奔波劳累。”

魏雨白看着对坐的年轻男子,轻声问:“世子就不问我今早发生什么吗?”

“那还用问,一切早在我预料之中,何昭定是对你大有改观,说不定还会亲自送你,

路上定有人用无赖手段对付你,想给你扣上官司,估计来三个人左右,其中一人带了凶器,有衙役早就守株待兔,最终被季叔完美收拾了。”

对方似乎早已料定如此,气定神闲的道,几乎一字不差!

听罢魏雨白目瞪口呆,震惊得半天说不出来,心中忍不住在想难道世子真是神人吗,能未卜先知到如此地步!

“哈哈哈…”世子突然毫无形象的笑起来,笑得抱住了肚子,让她一头雾水,这有何好笑的。

“哈哈,看你的表情,是不是哈哈…是不是把我当成神了,是不是想我能未卜先知…”

世子捂着肚子大笑道:“你不想想季叔一大早回府肯定先向我汇报,我当然知道了,哈哈哈…”

魏雨白一愣,随即明白自己被耍了…

心中修气急,怎会有这么可恶的人!

下意识抬起脚就想踹他,可到一半又连忙收了三分力道,板着脸生气道:“世子!哪有你这般骗人的…”

随即也忍不住“噗嗤”一声跟着笑出来,也怪自己太笨,这都想不到才会被傻乎乎骗了。

不过世子也真是可恶,还说得那么一本正经,跟真的一样,害她信了,这世上哪有那么神的事。



其实李坏一大早就晨练,然后在两个丫头服侍下吃过早餐,两个小丫头越来越妖娆磨人了,

他不是毛头小子,但也不是佛祖,只是两个丫头年纪太小,现在对她们身体不好,不然早就被就地正法了。

随后他只能强按下心头怨念开始设计水力锻造的图纸,顺带解答秋儿一些数学方面的问题,时至今日两个丫头在这条道上已经各走一边,有天壤之别。

秋儿越来越感兴趣,恨不能多学一点,月儿却看见就头疼,李坏也不强求她,毕竟人的天赋各异。

他开始让严毢将府中账目一部分交给秋儿来做,严毢开始有些不乐意,毕竟秋儿只是女流之辈,

但李坏再三施压之下也只能答应,结果发现他自己要核对筹算好几天的账目秋儿一个时辰就能梳理计算得清清楚楚,顿时目瞪口呆,干脆之后的账目都让秋儿帮忙了。

而关于水力驱动作坊的设计其实并不难,而且技术上也没问题,关键在于实践和调整,

可现在是冬天,天寒地冻实在不方便,他只能先设计好几种方案,等到来年开春时节再去尝试。

等魏雨白回来后季叔先向他汇报了情况,随后说有事先走了,李坏就想到带魏雨白除出去买些衣物和生活用品,

毕竟她是真的不容易,让人心疼,连日靠一双腿奔走,衣服洗到褪色,鞋底磨了洞也没得换。

他之所以没有昨天就做确实是因为这样去见何昭会加印象分。

路上看到魏雨白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李坏才忍不住逗她,不得不说魏雨白也是个大美人,不过比起他见过的其他人更加成熟干练就是了。

而关于何昭的对策,一旦他今早答应魏雨白的请求,事情就已经成了一半,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被算计而已。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何昭只要答应一件关于关北的小事,那么下次就会很容易答应另一件有关关北的小事,

随后不断累积,不断重复,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早就深陷关北局势中,必须被迫做出决定。

这时还需要一个关键点,那就是如何保证以后魏雨白还能见到何昭,

要是何昭故意避让不见就没法子了,这时李坏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何芊…

所以带着魏雨白买好衣物鞋袜之后李坏让车夫调转马头去了听雨楼,这事还需要何芊的帮助才行。


晏君如一开口,周围人都议论纷纷,大多都是觉得可行,也有些在迟疑。

李长河拍手道:“晏公子办法是好,但也有不公之处,若说吟诗作词,头筹必然是你们三位……”

他这话算是给足三人面子,三人连连拱手,心中自然高兴。

“不如这样,诸位想要上三楼尽可奉上大作,每月十五我都会请京中大家评出十五篇佳作,中选之人都可上三楼,为让每位读书之人都有机会,每过一月便重评一次,诸位以为如何?”

第一名压力太大,这会让很多人放弃竞争,如果是放大这个额度,就能吊起所有人的胃口。

“世子高明!”

“如此甚好,大家都有机会一睹老先生真迹了!”

“世子,这诗词写好了如何上递?”有人问道。

李长河指了指严昆:“诸位若有高作,交给严掌柜即可,若是突有灵感也可找他要笔墨纸砚,只要诸位不像那冢公子一样舞弄是非,这听雨楼就是为诸位读书人而设的。”

在场所有人都激动得不行,更是有人突生灵感,当场就要写诗。

这么一来,听雨楼就更加热闹了。

李长河松了口气,之后这不只是财源广进,也再无人敢来闹事了,可以放放心些躺在家里数银子了!

三楼,德公和阿娇也听到了二楼的事,又被李长河的手段震惊了一把。

这小子,深不可测啊!

正惊诧着,李长河上来了,看见两人,下意识张口就道:“德公又来给我送酒啦!”

德公脸一下子黑了。

“噗嗤”阿娇忍不住一下子笑出声来。

李长河靠坐下来,随后拿起酒杯递过去,阿娇已经给他斟满了,啧一口,酒温尚好,又插了一筷子桌上羊肉,吃起来。

德公想要说什么,瞪着眼终是没说出来。

阿娇似乎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脸色微微一红低下头。

“你刚刚说要请京中大家评品诗词,你想要找谁?”德公又问道。

李长河摊了摊手,“不知道,我并不认识京中大家。”

陈钰倒是大家,但是他把人家打个半死,绝不会帮他的。

德公又瞪他一眼,干巴巴道:“既不识大家之士,诗词评选你究竟准备如何?”

“还能怎么办,我自己随便选,到时再告诉他们是找某某大家挑的不就完了,反正谁也不知道。”

“你…你这是胡作非为,有辱斯文!”德公怒道。

“不然还能怎么办?”

德公哼了一声,昂首挺胸道:“反正也是空闲无事,这事便让老夫帮你做吧。”

阿娇惊讶的抬头:“爷爷…”

李长河也愣住了,放下手中酒杯,抬手打断他:“等等等等,你要帮忙倒是好事,但你是什么大家?”

德公骄傲的抚着花白胡须,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哼,老夫乃当朝太傅,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明德公是也!”

李长河有些懵逼,突然瞪大眼睛跳起来指着他:“平章事?那不就是王越吗!”

“正是老夫!”德公得意道。

李长河脸都黑了:“好啊,你这老头好狡猾!”

搞了半天这老头就是他最大的对头之一,王家的王越!

难怪他会问皇上赐婚之事,亏李长河这么信任他,还把方法跟他说了!

李长河气得来回踱步,王越自知理亏,也不出声,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见他如此,阿娇慌张的站起来,低头小声道:“此事…此事是我不好,请世子千万不要生气…”

李长河正在气头上,怒道:“我能不生气吗!我拿你们当朋友,你们居然算计我!”

结果一回头,小姑娘居然低声啜泣起来。

额,不会吧,这就哭了…

“罢了。”李长河叹口气坐下:“别哭了,给我倒酒。”

“哦…”阿娇应了一声,有些始料未及,擦擦眼泪,听话的坐下,给他斟酒。

李长河生气在于这老头隐瞒他,但不管怎么说这老头都不是坏人。

“会下棋吗?”李长河突然问。

“会!”阿娇连忙抢答。

李长河摆摆手:“我问你爷爷。”

“琴棋书画、君子之艺,老夫自然会。”

德公抚着百花花的胡须,很有逼格的道。

“好,你等着。”李长河说着噔噔噔跑下楼,不一会拿着棋盘和棋盒上来,直接放在脚边。

“来一局。”李长河毫不客气,执白先行,刷刷就放上去,

德公跟上,他对自己的棋艺无比自信。

过了一会儿…

德公皱眉,思考很久才落下一子。

过了许久…

棋盘上的黑子已经被杀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难成大势。

德公黑着一张脸,嘴角都在抽搐,举棋不定好一会儿终于无奈投子认负。

观棋的阿娇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是懂棋的,看的出来爷爷并没有让手,是李长河更胜一筹!

李长河得意站起来,哈哈哈大笑道:“德公啊,今日家中有事,就先走一步,以后有空常来下棋啊!”

说着扬长而去,总算狠狠的出了一口气。

看着世子身影洒然消失在楼梯口,阿娇想笑,但又不敢笑。

德公又饮一杯,摇头道:“这小子真是深藏不露啊,老夫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说着突然抬头看着自己的孙女:“阿娇,你觉得他如何?”

被突然问起,阿娇有些慌乱,想了想道:“世子很好,总觉得比今天楼下那些公子好得多了…”

“呵呵,你不是说男人要有才学才好吗。”德公笑着道。

阿娇安静的想了一会儿,“以前我是这么认为的,可世子…总觉得他身上有比才学还贵重的东西。”

德公欣慰点头:“你能懂这些也是好事,可惜了你是女儿身,比你那些兄弟透彻得多,不过最透彻的大概还是那小子吧。”

说着换了语气:“不过你之前还叫人家混蛋,怎么现在都该呼世子了。”

阿娇一愣,脸色微红:“那…潇王之子本就当称呼世子才合礼法,自然应该这么称呼…”

说得有理有据,话却越说越小了。

德公抚须默不作声。


这天,李长河吃过午饭之后,带着季春生和严炊去了听雨楼。

他想将一些猪肉的烹制方法教给那些大厨,比如红烧肉,粉蒸肉,卤肉,梅菜扣肉等等…

就像他之前说的,一百二十文一斤的猪肉,半斤不到作一盘菜,他敢卖四百文,这简直就是暴利!

当然李长河没有那么丧心病狂,四百文太欺负老实人了,他决定卖三百九十九文。

可别小看这少的一文,这种消费陷阱在现代随处可见。

这是一种强力的心理暗示,能极大的提高人的消费欲望。

至于带上严炊是想让他也学学,毕竟他是王府里的大厨,总是那几个菜没意思。

到了后厨,李长河写下菜单,让伙计去购买材料,然后踱步上了楼。

在二楼李长河就发现有些不对。

角落坐了一桌四人,和周围谈论诗词,想着如何上三楼的文人墨客格格不入,

因为他们穿的是开元府衙役的服饰。

李长河心里猜了个大概,果然才上三楼,他就看到何芊。

小丫头依旧一身武装,旁边的桌上放着她随身宝剑,压着一叠写满字的纸。

见李长河上楼,她惊喜的跳起来:“大混蛋你来啦!”

随后似乎觉得自己反应不对,马上坐下,假装看四周的风景然后道:“我就说这字明明跟你屋子里的一模一样,可阿娇姐和王爷爷都不信我,还说是我看走眼了。”

额…

李长河一愣,没想到小姑娘记性这么好,险些露馅,坐下说道:“一样又怎么,这诗是我写的不成,我倒是想,这样一来我也算京都鼎鼎有名的才子了。”

“少臭美,就凭你?”何芊不屑道:“还有,你好无礼,谁让你坐我的桌。”

李长河摊手:“这不就完了,既然你都不承认我写的诗,为什么还说和我屋里的一模一样呢?”

小姑娘一下子就被问住了,愣了许久才说:“也是啊,难道我真看错了…”

李长河松口气,暂时蒙混过关了。

“话说回来,你今天不是来找茬的吧?”李长河转移话题。

何芊不屑的看他一眼,迈开头干脆利落道:“不是。”

李长河好笑的摇头,也不准备跟这刁蛮丫头扯皮。

他好奇的拿起桌上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些名字,还有开元府印。

“这是什么?”李长河好奇的问。

小姑娘本不想说,似又想起什么,不耐烦的开口:“这是开元府告示公文,一年内抓获大小贼子案犯,年关之际要贴出来昭告百姓。”

她正是借着张贴公文之便,偷偷到听风楼来的。

说来也怪,自从上次从潇王府回去之后,何芊的脑海里总是印着李长河的影子,挥之不去,有时候甚至做梦也会梦见他。

小丫头自我安慰,一定是报复没完成才会这样,并不是因为对李长河有好感。

她莫名的想见李长河,但是去潇王府不合适,于是借助职务之便在这里蹲守,果然遇见里。

李长河看着密密麻麻的公示,这其实就是犯罪名单,看起来还真多。

一个开元府一年之内就有这么多罪犯,对比人口密度确实比后世高多了。

“我能给你个忠告吗?”李长河想了想开口道。

“什么?”小姑娘回头,一脸不情愿:“就你也敢说忠告,你懂什么…”

李长河甩了甩手中的纸片:“这东西别贴出来,要想邀功,让你爹给皇帝看就行了。”

“为什么,这可是我们开元府一年辛劳的功绩,当然要让世人知道!”何芊理直气壮。

李长河不好解释,为什么?因为社会认同原理啊!

人是渴望他人认同,希望与大多数人保持一致的动物,如果告诉世人有这么多人都在犯罪,那么结果绝对是犯罪率会上升。

何昭想要通过这些名单来显示开元府的功绩和威严,但他不懂心理学。

李长河相信,要是把这一大串名单贴出去,只会进一步恶化京都治安。

但是这种道理说出来,估计何芊也不懂,只好换种说法:“我给你举个例子,比如一个人想偷邻居家的羊,只是心存良知还在犹豫要不要动手,

这时你们把这名单贴出去,他看到后心中就想,原来开元府每年有这么多坏人,那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有什么好自责的呢?于是心无愧疚的偷了。”

姑娘听了他的话有些呆住了:“好像有些道理…”

“知道什么是法不责众吗?若是今年罪犯人少自然可以贴出去,昭示法度严明,警戒世人。

可人多的时候就不行,人一多,民心下意识就会靠拢人多的一方,这是一种本能。

比如今年若只有十个罪犯,你贴出来百姓肯定高呼开元府办事有力,但如果今年开元府有一千个罪犯,哪怕他们个个罪有应得,百姓若看到民心会下意识站在罪犯那边,会想开元府是不是徇私枉法,冤枉好人。这就叫法不责众,哪怕罪在‘众’,但也不能责,明白吗?”

何芊思考了一会儿,脸色逐渐变得郑重,然后愤慨:“难不成就让恶徒逍遥法外?”

李长河脑阔疼,忍不住伸手点了一下她的脑袋:“你是猪吗,都说了让你爹不贴出来,要邀功上表皇帝,反正罪犯都是他处置,还不是该怎么来怎么来,只是不让百姓知道。”

何芊反应过来脸色微红,微怒道:“你才是猪!我只是…只是一时没想过来罢了。”

李长河笑着摇头,下楼去提了一壶酒,等他再上楼的时候,小姑娘皱着眉头还在苦想:“那什么都不贴吗?”


“哦,没事,小女子一时走神,让世子见笑了…”说着慌慌忙忙斟满酒,然后双手奉上。

她浑然没发觉,今天给李长河斟酒无比主动,并且刚才听他说宁愿要秋儿和月儿却不要她的时候,心里竟没来由的难过起来。

李长河倒没在意,接过酒杯接着道:“这事情明显是王家人惹出来的,十有八九是他们答应一门朝廷大员的亲事,皇帝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又不想得罪太多人,就让我来顶了,真是郁闷啊……”

李长河说着闷闷不乐的喝了一杯,这皇帝真的是在实力坑孙子啊,恨不能把他往死里弄。

自古无情帝王家,一点都不假。

德公端起的酒杯凝在半空,嘴巴微张,一脸震惊的看着李长河,竟是有些失态。

王家是文人之首,冢家是将门,两家联婚自然会引来皇上的担忧。

这件事他想了好久,才揣摩出皇上的心思,没想到李长河三言两语就说明白了!

过了一会儿,德公长叹口气:“唉,确实是王家蠢笨,你遭了无妄之灾。想过如何应对吗?”

“应对?你问这干嘛。”李长河不解的看着他。

“老夫只是…只是好奇罢了,呵呵。”

德公说着连忙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掩饰尴尬。

李长河倒不在意,在他的规划中这不是什么大事。

未婚妻确实不能要,否则会同时得罪两个大族。

“其实这事看起来复杂,但看透关键之后也容易。陛下说得虽是金口玉言,不过也只是口谕,不是中书起拟、陛下御画的圣旨诏书。

只要拖就完事了,我现在十六岁,还有四年才加冠,总能找到理由拖的。反正我是纨绔子弟,胡搅蛮缠也不奇怪。待到加冠后我肯定会分封京都之外,这事就算过去了。”

“可…若是陛下还记着呢?”安静温酒的阿娇突然插口道。

李长河看了她一眼,笑道:“怎么可能,他下这口谕估计也是权宜之策,为的不过是阻止相府与另外一家大族联姻。为的只是敲打敲打,让相府注意一下,不要结党,目的早就达到了,还记着做什么。”

“哦…”阿娇轻轻应了一声,然后低下头。

“噫…”德公惊讶的看着他:“你并不在朝堂,朝中消息也只能道听途说,为何这些事情能说得如此清楚,条理不乱,脉络清晰…”

李长河摆摆手道:“因为本世子是局外人,旁观者清,而且以我的德行,正常情况下,皇帝怎么会给我赐婚,还是京都才女?”

德公和阿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震惊之色。

黄昏,德公和她的孙女已经走了。

李长河又吩咐了严昆一番,交代一些细节,这才离开。

……

何府。

开元府尹何昭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年关将近,许多积压公文事务必须在年前处理完。

其中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

秋收时辽人南下,关北节度使魏朝仁奉旨率关北军四万余众北上,结果败在辽人手中,

新州城等十二城被破,惨遭辽人屠戮,生灵涂炭,惨绝人寰。

最令人不能接受的是根据当时前锋战报,辽人兵甲不足万。

陛下龙颜大怒,撤除魏朝仁关北节度使之职,押解进京。

朝中大臣也为如何处置魏朝仁的事吵得不可开交。

有人主张杀魏朝仁,有人主张不杀。

主张杀的人以参知政事羽承安为首,认为大景颜面扫地,于国于民都应该杀,以儆效尤。

主张不杀的以枢密使冢道虞老将军为首,认为关北是和辽人交兵的最前线,除了已经镇守十余年的魏朝仁没人能坐镇。

双方都想拉拢何昭,但他不站任何一边,很是头疼。

这时候,府里总管敲门进来。

“老爷,小姐还是不吃肯东西。”

何昭头更大了,怒拍桌子道:“不吃东西!她还想怎样!反了她!早就跟她说过不要去招惹李长河,前几日她偏偏私自跑去找那李长河,我不过将她禁足在家中,她还闹脾气了!”

何昭站起来往外走,要去训斥何芊一番。

总管又道:“老爷,还有一事,魏家姐弟来登门拜访了,在大堂等候。”

“魏家姐弟?”何昭皱眉,他分的轻轻重,立即去了大堂。

正堂坐着一年一女,男子二十岁左右,女子也差不过,身后站着仆从,还捧着许多礼盒。

远远的两人就起身行礼。

“小子魏兴平…”

“小女子魏雨白……”

“见过何大人。”

“不必多礼,请坐吧。”

何昭在主座坐下,端起香茶喝了一口:“我知道魏公子和魏小姐不远千里南下,又在京城四处奔波,是为令尊大人之事,孝心可嘉,你们能够找到本官府上,想必也是知道本官在这个问题上保持中立。”

“何大人英明,一语中的,小子佩服。”魏兴平作揖,言语不畅,动作僵硬,显然有人教他说的。

何昭面无波动,接着说:“我为官数十年,自持问心无愧,从不结党,也不妄言。本官不通军事,不懂北疆时局,就不会为此事言辩半句,魏大人有理也好,无礼也罢,都与本官无干。”

听到这话魏家姐弟都慌了,魏兴平刚想站起来就被魏雨白伸手拦住,她行礼道:

“何大人高风亮节,令人佩服,可家父确实冤屈,当时北方辽人兵甲的确不足万数,可南下的军队不止辽人,虽然不知来历,可他们比辽人更加凶悍难挡,故而家父才惨败。

可战报到京都之后却变成只有辽人,且不满万数之众,必是有人从中作梗冤枉家父,请何大人明察啊!”

何昭皱眉:“信报乃是魏大人亲自拟写……”

魏雨白道:“确实家父亲自拟写,其中写明辽人前锋不满万,还有其它军队不得而知,后面半句却被人忽略了!”

何昭皱眉,起身来回踱步,踌躇不定,许久后才开口:“你说的本官都听了,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吧,容本官思虑一二,就不多送二位了,礼物也一并带走吧。”

魏兴平还要说什么,被魏语白拦住,拉他作揖道:“多有打搅何大人,我们二人这就告退。”

“姐,你为何拦住我,那老家伙显然是在推脱。”

才出何府,魏兴平就大骂起来。

魏雨白叹了口气:“何大人算好的了,至少不知便不言,想想这几日我们拜会那些,有多少是不知而妄言的。我们走访数日,无一人肯为父亲说话,再这样下去恐怕……”

魏雨白皱眉:“明日把马也卖了吧,你我奔走习惯了,走点路不算什么,带来的东西快送完了,能凑一点是一点,上下打点不要省,多一分力父亲就多一分生机。”

魏兴平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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