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鹤川白胭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八零,一不小心把反派撩爆啦!后续》,由网络作家“吃凤梨的卷毛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被叫做魏老师的人金发碧眼,一看就是外国人,但他一张口,说的却是纯正的普通话,“我很期待。”“魏老师是外文学院这趟派来大队的主讲老师,他也是教师代表,这次的交流会,学院是派他留在大队里跟进咱们这次学习的项目。”胡院长借机又介绍了一遍魏巍,“魏老师是哈佛的高才生,因为喜欢咱们五千年的文化,所以自愿来华做老师,他的中文水平很厉害,就连他的名字都是自己取的。”魏巍含笑同各位打了招呼。望着眼前的众人对白胭翘首以盼的模样,许晴晴心里头憋得不舒服了。她阴恻恻地瞟了眼芝华,芝华立刻接收到了信息,刁狡地插话:“我听说这位女同志不仅本事高,长得还很漂亮?”陆振华平日里一贯和蔼亲人,虽身居高位但也没有什么领导架子。加上问话的又是下属的女儿,他没多想笑呵呵...
《穿书八零,一不小心把反派撩爆啦!后续》精彩片段
被叫做魏老师的人金发碧眼,一看就是外国人,但他一张口,说的却是纯正的普通话,“我很期待。”
“魏老师是外文学院这趟派来大队的主讲老师,他也是教师代表,这次的交流会,学院是派他留在大队里跟进咱们这次学习的项目。”
胡院长借机又介绍了一遍魏巍,“魏老师是哈佛的高才生,因为喜欢咱们五千年的文化,所以自愿来华做老师,他的中文水平很厉害,就连他的名字都是自己取的。”
魏巍含笑同各位打了招呼。
望着眼前的众人对白胭翘首以盼的模样,许晴晴心里头憋得不舒服了。
她阴恻恻地瞟了眼芝华,芝华立刻接收到了信息,刁狡地插话:“我听说这位女同志不仅本事高,长得还很漂亮?”
陆振华平日里一贯和蔼亲人,虽身居高位但也没有什么领导架子。
加上问话的又是下属的女儿,他没多想笑呵呵地应了,“确实是个漂亮的小丫头。”
说到兴头上,陆振华扭头,毫不吝啬地同胡院长夸奖,“水灵灵的,嘴巴又甜,听口音好像是苏南一带,那天鹤川带着她来,张口伯伯闭口伯伯地喊,把老章都喊得合不拢嘴,整张脸都笑开了花。”
许团长是泥浆血雨中拼出来的糙汉子,四十岁了才得了许晴晴这一个宝贝女儿。
他老早就知道了许晴晴的心思,并且在心里也认同了孟鹤川是自己未来女婿的人选。
乍一听陆振华夸了别人没夸自个女儿,不乐意了,“这句话我可不爱听了啊,能有多漂亮?有我家闺女好看吗?”
“都漂亮,都漂亮。”
“晴晴是典型的京州大妞,豪爽大方,但江南也是出美女的呐,许团长,咱们现在是新世纪了,女孩儿也是半边天,百花齐放才好看嘛!”
胡院长会说话,只言片语中既缓和了气氛,又调动起了周围人对白胭的期待。
大家纷纷止了话题往门口走,就等着白胭露面。
被女儿挽着的许团长故意落后两步,压着声音问许晴晴,“晴晴,鹤川带回来什么女人?你怎么都没和我说过?你不着急吗,还那么傻傻地跟着去看?”
他上下打量了下自己女儿,“你虽然打小就漂亮,像你妈妈,可今天不多打扮打扮,万一真被抢了风头怎么办?”
“爸,你别担心!”
许晴晴唇上勾起一抹看好戏的笑,“这几天队里都在传鹤川带回来的那个女人貌美如花,哼,是骡是马,拉出来遛遛不就知道了吗?而且啊,有的时候,期望越大,失望的打击才会更大呢!”
正说着话,门口晃来一个身影。
大家的脖子纷纷伸长,期待的目光齐刷刷地往门口瞧。
迎面走进的确实是一名女孩。
只是那女孩子皮肤黝黑,脸盘圆润,步伐胆怯。
根本称不上水灵灵的漂亮。
举手投足之间更不大方,因为一进门瞧见那么多人杵在门口直勾勾的望着她,吓了一跳,扭捏地扯着裙摆,踩着皮鞋哒哒响。
加上她身上大红大紫挂了好多元素,乍一看,颇为可笑。
芝华眼神闪了闪,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去拉她,“同志,就是你吧?你就是孟总工从外面带回来的那位女同志?”
芝华背对着大家,站着的角度很刁钻。
从旁看她好像只是轻轻一拉,实则只有她自己明白,方才的那一拉拽,她可是用了十层十的力,直接把还没习惯高跟鞋的阮晓慧给拽了个重心不稳。
哐当一声,阮晓慧前脚才刚进大门,后一脚就直挺挺地扑倒在地。
魏巍离得最近,他绅士做派,跨步上前,伸手扶起阮晓慧,“Are you alright?(你没事吧)”
阮晓慧一脸迷惘抬头,她从来没有见过外国人。
遽一看眼前的男人是个金发碧眼高鼻梁,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挪动着屁股往后躲。
又听见他嘴里叽里咕噜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语言,阮晓慧愣了半天,突然尖着嗓子冒了一句方言:“恁说的是啥呀,俺听不懂。”
周围冷了一瞬,听不懂方言的魏巍眨着无辜的眼睛看了看胡院长,仿佛在问,不是说眼前的女孩儿是个精通英文的小专家吗?
芝华夸张地喊:“不会吧?不是说孟总工带回来的女同志是个厉害的翻译员?她怎么会听不懂外国老师说的话呀?那她给孟总工翻译的文件,到底对不对?不会是有问题的吧?”
陆振华还没来得及开口,大门口又有身影走近。
“我脚不疼了,我自己走吧?”
“下了台阶你再自己走。”
一男一女的说话声响起,众人寻声看过去。
一身红裙的女孩有着相当漂亮的脸蛋,肌肤莹白透粉,薄薄涂了层口红的嘴唇柔软丰润,说话时一张一合,配合着她的长睫轻轻往上一挑,任谁看了心里都会为之一动。
“咦?”
眼看着门口站了一溜的人,其中还有自己初来航天大队就被孟鹤川带去见了的陆主任,白胭有些发愣,“这是?”
随着她的视线右移,除了陆主任,还有一位上了年纪的女性以及一位外国人。
甚至还瞧见了下午就撞见的‘霸凌小团队’。
许晴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神,错愕地喊着:“鹤川?”
她震惊的眼神从孟鹤川移到了他的手臂上,上面正挽着白胭又细又长的手。
白胭在片刻中反应过来,她迅速将自己的手从孟鹤川的臂弯里抽出来。
如果没猜错,眼前乌泱泱站着的人应该就是刻意在等着他们的。
“主任,胡院长,许团长。”孟鹤川偏头介绍,“各位,她就是我这趟南下带回来的人,白胭。”
“白胭。”
他顿了顿,又侧身,依次提醒白胭打招呼,“主任你见过了,这位是许团长,这位是胡院长,这一位是......”
孟鹤川的外公虽有四分之一德国血统,但他从记事起,母亲极少提到外公一家,更别说与他外公家有走动。
所以即便孟鹤川长相有八分之一的异国风情,但他的英文水平也仅限于在高中学习的一些基础文法而已。
魏巍见他介绍到自己,不确定地看了看胡院长。
经历了方才阮晓慧的事,魏巍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用中文向白胭介绍还是用英文介绍。
正发愣,白胭却大大方方地跨前一步,伸出手:“Hello, My name is Bai Yan, its nice to make your acquaintance,你好,我是白胭,很高兴认识你。”
白胭吃了一次亏,这回不犟了,老老实实跟在孟鹤川身后走出了打靶场。
她这才发现原来在打靶场入口的旁边,有个不起眼的小拱门。
小周站在拱门处等着他们,一见白胭,小声地同她道歉,“对不起啊,平常我去后方都是走打靶场的捷径,所以一下子忘记告诉你,非相关人员要从拱门绕过去了。”
白胭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暗自记下以后小周的话,只能听一半。
虽然有一场乌龙,但有了孟鹤川带路后,确实方便很多。
只不过有得必有失。
白胭享受了孟鹤川带路的便捷,就得忍受他这一路上的盘问。
“你真的不认识谭贺桉?”
“不认识。”
“那你们刚刚站在打靶场外说了那么久的话,都说了些什么?”
“你觉得我们会说什么?
但是是什么无奈,她没明说。
白胭的眼睛亮晶晶,看人的时候,自带一股水泽的朦胧感,让人容易信服。
陆振华与领导对看了一眼,相信自己的决断,“小同志,大队如今遇上了自主研发飞机的关键时期,我们是万万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对组织任务有所帮助的人才。但你身上没有任何介绍信,航天大队做的又是秘密工作,我们必须对你的身份进行调查。若你的身份没有任何问题,希望你能加入我们,为祖国的建设做出一份贡献。”
白胭陷入了纠结。
她并非不愿意为祖国贡献力量,也不真的害怕自己的身份曝光。
只是加入了航天队,必不可免的就要同孟鹤川这位总工程师成为同事。
他日后要是执迷不悟,重蹈书中覆辙,自己万一又被牵连,岂不是白活一遭?
想到这里,白净的小脸就皱了起来。
但碍于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盘上,白胭只好同意先接受调查。
但最终要不要加入航天大队,自己还需要多考虑几天。
陆振华点头同意了。
几个领导又问了白胭一些问题,小姑娘答得大方得体,在一声声叔叔伯伯中,赢得了众人的喜爱。
陆振华交代孟鹤川,务必亲自送小胭同志回宿舍楼。
“这栋宿舍楼是大队对外的家属楼,楼下有警卫,在你们的身份没调查清楚之前,不能离开这里。”
白胭张了张嘴,最后什么话也没说,点头答应了。
一连几日,白胭与阮晓慧都同在宿舍里,出不去,也没有人能进来。
可她一点都不觉得苦,反而越待越开心。
航天大队不缺钱,就算对待她们这种暂时还没查明身份的外来人也不小气。
屋子里有暖气有热水,被褥虽不是新的,但干净整洁。
孟鹤川还交代了小周给他们准备了雪花膏,蛤蜊油。
一日三餐还都有炊事班的大姐准时来送。
白胭吃饱睡,睡饱了吃,过得极其悠哉。
只是她被“关”着过得潇洒,外头可不太平。
才短短几天,不只是航天大队里,整个军区都在盛传一件轶事。
航天大队那个清冷禁欲的孟长老,带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同志回来。
这个消息犹如砸进平静水面的一块石头,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孟鹤川自然也有听说,但他带回白胭与阮晓慧是事实,也不做多余的解释。
军区人多口杂,一个礼拜后,话题已经越跑越偏。
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话题从孟鹤川带回一位女同志,变成了孟鹤川此次南下,是特意去接他那留在南方的未婚妻的。
这样的重磅消息送到文工班里的时候,许晴晴正在收起练舞的道具。
有队员从门口飞奔进来,气还没喘匀呢,张嘴就喊:“晴晴,出大事了!孟总工从南方回来了!”
许晴晴急急忙忙扶着旁人脱下舞鞋,“鹤川回来了?他现在在哪儿呢?”
一顿,反应过来,拧着眉头反问:“你是什么意思?出什么大事了?”
“刚才我在水房打水,听见航天大队几个新兵在闲聊,他们说孟总工这次南下,是为了回去履行婚约。听说他的未婚妻,这一趟也一起跟着来军区了!”
许晴晴平常在班里是班长,身份上又是团长千金,与孟鹤川是同一个大院里长大的。
她从小就对孟鹤川芳心暗许,为了他更是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
在父亲的安排下,顺利进入了航天大队的文工班。
有了她的出现以后,航天大队里队孟鹤川送秋波的人少了许多。
“胡说什么!我与鹤川从小一起长大,他哪儿来的未婚妻?”
“是真的,是小周亲自去送的人!孟总工还带着那个女人去了办公楼找领导汇报,最后再亲自送她回了十二栋宿舍楼!”
许晴晴将手里的舞鞋一摔,“十二栋,是那个家属楼?”
“是的,听说孟总工还想替她安排工作,让她留在大队里,前段时间亲自跑了一趟,去调查她的政治面貌。”
“不会吧,孟总工什么时候这么热情的?”
有新队友还不了解许晴晴的心思,心直口快地问出话来,“平常开大会的时候见到他在台上发言,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呀。”
许晴晴扫了一眼说话的新人,目光倏而变得阴沉起来。
“晴晴,我回来的路上还帮你去打听了一下,说是那个女人的调查报告还没出来,但是今天咱们队里不是邀请了京州大学的留华外籍老师来访,不晓得为什么,孟总工特意去打了一个报告,向领导申请了让那个女人也来参加?”
许晴晴面容越发阴狠,抬脚就迈出去,“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女人缠着鹤川!”
与此同时,白胭一脸错愕地望着孟鹤川,“让我参加招待会?”
孟鹤川点头。
航天大队近来想要复习培养一批识得英文的人,所以特意向上打了报告,邀请了京州的外籍老师趁着假期来访。
借着这个机会,替大队挑选在语言上有天赋的人员,参加队里自主举办的培训班。
今晚是这些外籍老师们来的第一晚,队里安排了一个小型的招待会。
白胭的身份虽然还在调查中,但孟鹤川已经拿着她翻译的手稿去找了京州大学外文学院的院长核对过了。
内容不能说百分百一致,但是准确率也很高了。
今天院长也会到场,她对白胭很感兴趣,想亲自见见这位小同志。
孟鹤川像是刚从基地上出来,身上穿的是黑色的工装服,裤脚利落地扎进了靴子里。
侧脸被太阳烘得汗津津的,眉宇间掺杂了些许疲惫。
男人的声音低沉淳厚,仿佛带着电流,缓缓传进白胭的耳朵里,“京州大学的外文学院是全国唯一一家有外籍教授的大学,你英文水平好不好,今晚招待会上一试便知。”
坐在床上的白胭无意识地晃着脚,她的声音很软,半眯着眼,由下朝上地看着他。
模样就像孟鹤川办公楼下的那只小三花一样娇。
“孟总工,激将法对我是没用的。”
白胭在说这句话的尾调时,刻意压了压自己的嗓音。
她张着漂亮的黑眸,一瞬不瞬地望着他,满意地欣赏着孟鹤川那波澜不惊的脸,在自己这句话语中微微发怔。
他在兖州的时候也对自己说过这句话,这次白胭终于逮着机会,以牙还牙给他顶了回去。
从小到大,孟鹤川是大院里矜贵优雅的孟公子。
进入了航天队,他又是说一不二的年轻总工程师。
极少有人敢用这种态度与他说话,可他偏偏没有生气。
反而饶有兴趣地望着眼前觉得自己占了口舌上风,而得意扬扬的女孩。
白胭的行李没来得及从火车上拿下来,在她身份没调查清楚之前也不能出门。
到了大队的这几天,身上穿的关系衣服都是靠孟鹤川从其他女同志那里借来的几件衣服。
尺码有大有小,有长有短。
随着她的晃动,纤细白皙的脚踝若隐若现。
不知怎么了,孟鹤川的脑中突然就回想起他们倒在火车卧铺上的那一幕。
女孩的脚踝也是这样无意间摩掐在他的小腿......
孟鹤川脸上发红,猛地站直了身子。
他的动作太大,连带着撞翻了桌上的水杯。
“鹤川哥,你没烫伤吧?”
阮晓慧终于找到机会插嘴,急哄哄地说:“我和白胭姐说过好几次,不能把水杯放在门口的桌子上,可是她,她就是不听,我也被烫伤过。”
她迅速拿过自己的毛巾,讨好似的想给他擦身。
孟鹤川却是本能的推开了摸上自己身上的手,“水不烫,没事,不用擦。”
态度不算冷漠,但却让阮晓慧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在他们从火车站到大队的车上,她明明看到白胭一直不要脸的黏着孟鹤川。
而孟鹤川也没推开她啊!
难道是自己摸的地方不对?
白胭望着阮晓慧轱辘转的眼睛就冷笑。
她床上站了起来,慵懒地伸了个腰。
这些天来她和阮晓慧共处在一个屋檐下,明里暗里被她坑过几次。
比如孟鹤川送来的衣服与日用品,她每次都能找到借口先挑,然后留下一些粗布老气的款式给她。
白胭懒得计较这些小事,但这不代表她愿意无端端被人扣上一口黑锅。
她斜着眼睨看阮晓慧,轻嗤一声,“不对吧?你烫伤是因为想趁着警卫员换班的时候从窗户偷溜出去,所以踩上了桌子又摔下来,我都没和你计较我的口杯被摔出一个豁口,你怎么还颠倒黑白,恶人先告状了?”
阮晓慧急了,脱口而出:“你那天没睡着?”
白胭狡黠一笑,“你猜我有没有睡着?”
对付阮晓慧这样的绿茶,就是得当场反击,不给她留下一丝机会。
两个女孩之间的斗嘴对于孟鹤川而已不重要。
他凝视白胭,只问自己关心的话题:“今天的机会难得,你确定不去参加吗?”
白胭走到他面前,弯腰去捡自己的水杯。
衣料太短了,随着她的动作,露出一小截细腰,突兀地闯进孟鹤川的视线里。
男人的呼吸倏地乱了节奏。
白胭没有意识到孟鹤川片刻的失神,她重新直起身,偏过头看他。
因为休息得好,她的一双眼如水光潋滟,无声无息地撩动孟鹤川的心弦。
“不去。”
白胭将自己的水杯摆正,连眼皮都懒得掀,清脆果断地拒绝。
“为什么?”
“懒得动。”
阮晓慧见缝插针,“鹤川哥,如果白胭姐不去,我可以代替她去吗?”
“不行!”正说到关键时,孟鹤川想也没想就拒绝,
一转头,又是表情严肃地叫白胭的名字,“在办公室里你应该很清楚我们为什么要冒险留下你,祖国此时百废待兴,无论是谁,只要有能力,都需要贡献自己的力量。”
白胭在心里暗自腹诽,孟鹤川一个反派大BOSS,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同自己头头是道地讲道理?
但想归想,白胭总不会笨到直接开口。
她眨了眨眼,带着捉弄人的心思调侃,“孟总工,你与其给我扣那么大顶的帽子下来,不如直截了当地说你希望我去,看在真诚的份上,我说不定就改主意了。”
沉默片刻,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我——我是希望你去的。”
白胭凝着他,试图从消散的语调中去分辨那句话的真假。
孟鹤川这个人,不仅皮囊好看,偏偏还有一双含情眼。
认真说话的时候眼里头像是藏着漩涡,好似可以把人紧紧地往里吸引。
她可以在孟鹤川漠然或者发怒的视线中泰然自若地与他回怼,却无法抵抗住他真诚的‘攻势’。
难怪人家能做反派头子呢,能屈能伸,手段了得。
白胭吞了口唾沫,别开头试图不去看他,“你希望我去?”
“是。”孟鹤川不矫情,大大方方地承认,“我想过了,队里急切的需要你这样的翻译人才,你在火车站出现的时机与逃跑的举措非常可疑,但我可以以身犯险,用我自己的时间去赌这一次。”
白胭在心里猛翻白眼,面上假笑,“请问孟总工口中的‘以身犯险’是什么意思呢?是你认为我会试图接近你,诱惑你,来窃取秘密资料吗?”
“你也不必着急往自己身上套,我说的这些也都是可能。”他说的话气人,但偏偏又一本正经,让人无可奈何。
见白胭抿着嘴迟迟未答,孟鹤川又问了一遍:“所以,你的决定呢?”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白胭的视线往哪儿落,他的长腿就往哪儿挪。
不偏不倚,身影始终跟在白胭眼前。
几个来回后,白胭被孟鹤川这种走哪跟哪的举动给搞得有些心烦。
在孟鹤川又一次靠近的时候,她终是忍不住,蹙眉瞪着他,俏丽的五官因为微微动怒变得更加立体,“你别老围着我转!”
白胭本就是南方人,着急起来,语调会不自觉带上了吴侬软语的腔调。
乍一听,反而有一丝撒娇的意味在里头。
这下不仅是白胭,连孟鹤川的脸上也出现了不自然的绯红。
他负手转过脸,刚好看见自己上次送来,却被白胭随手丢在桌上的书。
修长的指节朝着书封敲了敲,“这本书送给你不是做摆设用的,特别是你,需要多看。”
白胭垂眼看过去——
是一本《作风建设大家谈》。
白胭胸前重重起伏两下,默念了一首完整的《莫生气》,这才把胸口的那股郁结之气给压了下去。
她不想再和孟鹤川进行这种无谓的斗嘴。
加上自己这几天本来对未来也做了决定,不如趁着这次机会,先出门探探情况。
“我......”
“白胭姐!”
一直插不上话的阮晓慧突然拔高了嗓门叫她,“白胭姐,你这几天不是说身体不适吗?”
阮晓慧语速飞快,完全不想给白胭说话的机会,她将视线定格在孟鹤川的面上,“鹤川哥,白胭姐这几天的身体好像一直都不舒服,不如让她留在宿舍里休息,我......我陪你一起去吧?”
“你?”
阮晓慧害羞地走上前一步,毛遂自荐,“鹤川哥,这几天我在宿舍里也想了不少,我原本就是想来京州找工作的,听说咱们队里正在招聘女队友?”
这几天白胭吃了睡睡了吃,都在补觉。
阮晓慧当然也没闲着,整日找机会与门口站岗的警卫员套话。
只是套出来的消息的真实性与准确性有多高,没有人能保证。
比如现在,阮晓慧是掌握了航天大队最近在对社会招人的消息。
但她画猫像虎,根本不知道大队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人才。
“鹤川哥,我想过了,我和你,有那枚肩章的缘分在,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够离你更近一些......”
听见她提到了肩章,拒绝的话到了孟鹤川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可以吗?鹤川哥?”见他态度似有松动的模样,阮晓慧趁热打铁,“我这几天足不出户,待的人都要麻了,白胭姐不舒服,我就替她去吧?”
孟鹤川犹豫着。
阮晓慧来了那么多天,自己也没找机会和她问问肩章的事。
但如果她就是当年救了自己的女孩,自己对她的质问与怀疑反而变得很无情无理了。
“那好吧,你的身份不比她,之前我也提过的,你想出门的话提前和我说一下,是可以的。”
听见他的话,阮晓慧嘴角怎么压都压不住,她得意的瞟向白胭,“太好了,谢谢你鹤川哥,白胭姐不去,我陪你一起去呀!”
但她的笑还没两秒钟,清丽的声音倏的响起。
“谁说我不去?”
白胭利落地拿发圈扎了个马尾,露出精致的小脸。
阮晓慧恶心她好几天了,现在又摆出一副她是孟鹤川‘特殊照顾’对象的模样来,她不出手打脸,天理难容。
思及此,白胭扭头对着孟鹤川灿然一笑,“孟总工的邀请,我自然是要去的。”
白胭眉梢里都是喜色。
她数着金额,有零有整。
详细算了一下,竟然有两百三十二元。
既然这位孟总工就这么随意地丢在衣服口袋里,那样就不能怪她‘自取’了。
再说了,她也不是零元购。
昨天她可是熬了个通宵,帮他翻译完了图纸上的所有内容,还以手抄的形式留给他了。
自己这样的一级翻译员,要是按照平日里的收费标准来看,这笔买卖她还算亏本了的。
打定好主意,白胭钻出了门缝。
趁着孟鹤川打盹儿的时机,一溜烟地往人群最多的硬座车厢里钻。
跑过了将近十节车厢,太阳彻底冒了出来,挤在车厢连接处的人群推搡着抢着厕所的位子。
前面车厢有乘务员的坐席,她穿过人群看向车厢壁上挂着的时刻表。
这趟绿皮车从金陵出来,一路朝北,经过五省八市,最后才是京州。
她的目标也是京州。
但是她必须先下车,远离孟鹤川后再重新买票,坐下一班车去京州。
打定了主意,白胭重新迈进了一截新车厢。
目光梭巡一阵,就近寻了人问:“你好,同志,请问一下你知道这下一站是什么地方吗?”
还没听见回答,挨着的一位大妈嚯地站起来,像是一堵墙似的挡住了白胭的视线。
“我们又不是列车员,怎么会知道下一站是什么地方?”
“走开,别靠近我们。”
白胭眉一皱,扫看了一眼,没搭腔,思量着。
这时,有个男人满脸挂着水珠子,从前头挤过来:“小同志,你的目的地是哪里啊?”
白胭笑了笑:“我就是随口问问,你们要是不知道也就算了,谢谢啊。”
她身子动了动,作势要走。
可挡在面前的男人没让开路。
“没事啊,这趟车我经常坐,路线非常熟,你告诉我你要去哪儿,我连几点几分靠站都知道呢!对了小姑娘,你年纪轻轻,一个人出远门啊?”
白胭见男人不怀好意地往她面前靠,急忙想要后退。
但还没走出几步,后背便也撞上了人。
她回头,有个精瘦高的男人同样堵住了她的去路。
白胭心下微颤,收在身侧的十指用力捏紧,指节泛白。
适时火车汽笛发出长长一声鸣音,车子缓缓驶入兖州小站。
人群突然动了起来,有人在从行李架上搬自己的包裹,也有人挤着到车门口准备下车。
推搡间,谁也没注意到方才的男人已经拉住了白胭的小臂,“小姑娘,你是不是没有座位啊?来,哥哥的位子让给你。”
男人的力气很大,并且他不像孟鹤川那样留有分寸。
尖锐的指甲都已经掐进了白胭的皮肉里。
她嘶哈着忍着疼痛,挣扎要起身。
可那群人明显做惯了这类事,配合得十分默契。
她才刚被男人推进座位里,瘦猴似的男人就贴近她搂住了白胭的肩膀。
瘦猴男人身上有股几天几夜没洗澡的酸臭味,白胭干呕了几下想推开他,正准备大喊。
腰间却忽感一凉。
她垂下眼看,一把小刀抵在上面。
“别动,不想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就老实点!”
白胭不可察地瑟缩了一下,识时务地闭了嘴。
火车已经靠岸,车门也被打开,要下车的人群顺着队伍慢慢挪动。
白胭抿了抿唇,冷静地开口:“大哥们,我是同我未婚夫一起上的火车,我只是出来买早饭的,如果他醒来了瞧不见我,会报乘警的。”
男人一屁股坐到了白胭对面,他伸手摸了把脸,把水珠给抹掉了
他看着白胭笑得阴恻恻的,“别装了,我关注你一路了,看你走了好几个车厢来的,都是一个人。”
白胭没想到自己早就被盯上了,脸色越发难看。
“我本来还想着要用什么法子才能把你骗过来,没想到你竟然自投罗网了。”
白胭没理男人的话,混乱中,视线右移。
瞧见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孩。
“安静点,别再哭了!”
人贩子没什么耐心,也怕她哭得太大声惹来麻烦,低声警告:“再哭老子先废了你。”
‘安静点’
白胭没有虚伪的圣母心,也不是同情泛滥。
自身都难保了,她没心思去安慰别人。
之所以用口型出声,实在是怕眼前抖得跟筛子似的小姑娘暴露了。
惹急了眼前这波人,自己更没好果子吃。
男人也注意到她的视线,笑得贼兮兮的,“你这丫头模样俊,身段好,胆子也大,比旁边这个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白胭毫无畏惧地与他对视,尽量让自己显得平稳,“大哥,我的未婚夫真的在这趟车上,他爱我爱得死去活来,还是大人物,要是让他知道你们拐了我,他会发疯找你们算账的。”
对面的男人不信,可同伙却有些犹豫,“这丫头说得那么肯定,会不会是真的啊......”
毕竟做的是刀尖上舔血的勾当,谨慎是必须的。
男人眼里寒光一闪,忽然站起来,“走,我们也下车!”
白胭被那群人夹在中间往车门口走,掌心开始出汗。
湿漉漉的感觉让她更加不安。
她意图咬紧牙关逼自己冷静,算好时机,在她的脚刚站到月台上时,白胭猛地往下一蹲,抓着男人的手就咬了上去。
只是她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逃跑,身体早也是疲惫不堪,腿肚子也在发软。
方才那一咬对男人来说根本不痛不痒,反而让他更加警觉。
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更好控制白胭,男人直接搂住了她的肩膀,往自己怀里带,“媳妇儿,到家能把你高兴成这样?”
车门口站着的列车员瞟了一眼,只当他们一家人在说话,没在意。
男人拖拽着白胭就往站台出口走,她的肩膀被压得发胀,她已经无力在挣扎了。
忽然,几近绝望的白胭在车厢中发现了一抹高大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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