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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她超强的无删减+无广告

嗷三鸣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知晓道长们要来,却不知有女子,故而只在外院收拾了三四间屋子。”谢舒元伸出左手推开房门,阳光顺着动作闯入屋中。谢舒元面怀歉意的朝着身旁的傅桉笑了笑,“这间客房是前几日刚收拾出来的,也不知是否合您心意,若有什么缺的,只管来寻妾身。”话语微顿,谢舒元又接着道:“若是不喜欢,也辛苦傅道长先应付一日,妾身让下头的人再重新去收拾间客房。”这话说的实在客气。傅桉隔着帷帽看了一眼并无黑气缠绕的屋子,屋内桌椅床榻一应俱全,甚至在窗边还有一方小桌,小桌上的花瓶内插了几支桃花,此刻被风吹落了几片花瓣,在空中打着旋落在桌上。傅桉在心中满意的点点头,朝着谢舒元行了一礼,“多谢周夫人费心,这间屋子极好。”虽然已经几百年不做俗世间的人了,但胜在隔上几十年、一百...

主角:林晚林春桃   更新:2025-01-23 16: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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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晚林春桃的其他类型小说《女主她超强的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嗷三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知晓道长们要来,却不知有女子,故而只在外院收拾了三四间屋子。”谢舒元伸出左手推开房门,阳光顺着动作闯入屋中。谢舒元面怀歉意的朝着身旁的傅桉笑了笑,“这间客房是前几日刚收拾出来的,也不知是否合您心意,若有什么缺的,只管来寻妾身。”话语微顿,谢舒元又接着道:“若是不喜欢,也辛苦傅道长先应付一日,妾身让下头的人再重新去收拾间客房。”这话说的实在客气。傅桉隔着帷帽看了一眼并无黑气缠绕的屋子,屋内桌椅床榻一应俱全,甚至在窗边还有一方小桌,小桌上的花瓶内插了几支桃花,此刻被风吹落了几片花瓣,在空中打着旋落在桌上。傅桉在心中满意的点点头,朝着谢舒元行了一礼,“多谢周夫人费心,这间屋子极好。”虽然已经几百年不做俗世间的人了,但胜在隔上几十年、一百...

《女主她超强的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知晓道长们要来,却不知有女子,故而只在外院收拾了三四间屋子。”谢舒元伸出左手推开房门,阳光顺着动作闯入屋中。
谢舒元面怀歉意的朝着身旁的傅桉笑了笑,“这间客房是前几日刚收拾出来的,也不知是否合您心意,若有什么缺的,只管来寻妾身。”
话语微顿,谢舒元又接着道:“若是不喜欢,也辛苦傅道长先应付一日,妾身让下头的人再重新去收拾间客房。”
这话说的实在客气。
傅桉隔着帷帽看了一眼并无黑气缠绕的屋子,屋内桌椅床榻一应俱全,甚至在窗边还有一方小桌,小桌上的花瓶内插了几支桃花,此刻被风吹落了几片花瓣,在空中打着旋落在桌上。
傅桉在心中满意的点点头,朝着谢舒元行了一礼,“多谢周夫人费心,这间屋子极好。”
虽然已经几百年不做俗世间的人了,但胜在隔上几十年、一百年便会受道门之邀带几个道门子弟历练,所以这俗世间的礼数,傅桉做起来还算熟门熟路的。
更何况傅桉身量高挑,身形又纤细,搭上绯色的裙装与头上帷帽的白纱,哪怕只是简单的抱手礼,让傅桉做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谢舒元的眼神不受控的朝着傅桉的身上飘去两次,又猛地被理智拉回。
“傅道长满意就好,那妾身......”
谢舒元话还未说完,就被傅桉的声音打断。
“我见周夫人脸色不好,不知平日里用些什么药?”
谢舒元微微一愣,不明白眼前的道长为何突然提起这个事情。
谢舒元出身盐商,也算得上是富贵人家,有时喜听杂谈,也听人说起过道门一二事。在她的眼中,道门中的道长应该是不食人间烟火,更别提问吃什么药这样的闲事。
一旁的婢女阿金见谢舒元并未回话,自行上前一步福了一礼道:“回道长,夫人身子弱,请了好些大夫也查不出病因,只敢开些温补的药物,这几日正在吃归元汤。”
傅桉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开口道:“我家中是行医的,入道门前也跟着家父学了些,不如让我为夫人把脉吧。”
傅家从前的确是行医的,只不过已经过去几百年,而自己十岁就拜入道门修行,连阿金口中的归元汤是何物,所配何药也是全然不知的,所幸自己的目的也并不是给这位周夫人开药。
谢舒元虽然看不见傅桉的脸,可对方语气太过诚恳,让自己的心神一荡,以至于直到屁股落在凳子上才回过神来。
自己是何时答应的?
莫非真的是神思倦怠,方才失了神?
阿金见谢舒元坐下,只当是傅桉当真会些医术,连忙从怀里掏出锦帕。
傅桉接过阿金递来的锦帕盖在谢舒元的左手腕上,随后三指搭腕,感受指腹下的脉搏跳动,虽然知道外人隔着帷帽看不见自己的神色,但傅桉还是装作一副沉思样。
“请夫人换手。”
一句话如旱雷炸在耳边,让谢舒元彷佛梦中惊醒,猛然站起身子,任由腕上锦帕滑落。
“夫人!”
耳边阿金的声音让谢舒元稳住了心神,借着弯腰拾起地下的锦帕的功夫重新整理了表情,将锦帕放回桌上,人却并未坐下,脸上已是如初见时一般的端庄笑意,右手不动声色的往身后藏了藏。
“不敢劳烦傅道长,妾身这是旧疾了,只要细心养着就好。”
傅桉也站起身子,将锦帕递给阿金,脸朝着谢舒元的方向微微弯腰,“是我唐突了。”
“妾身知晓傅道长是好心。”谢舒元抬眼看去窗口,又看回傅桉,只是那帷帽挡住了傅桉脸,让谢舒元瞧不真切神情,“妾身不打扰傅道长歇息了,晚间会有婢女来唤道长用膳,妾身先去张罗着。”
话音一落,谢舒元就一手搭在阿金的手上后撤两步欲转身离开,傅桉垂首应了一声,并未再提出要为谢舒元把脉,但在谢舒元一脚踏出门槛时,突然张口道。
“周夫人心细胆大,只是此法并非长久之道,还望夫人珍惜己身。”
话音落下,并没有人回应,只有些许匆忙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离了房门,直到长廊拐角处,谢舒元才停下步子,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
“夫人怎走的这么急,莫不是刚刚那傅道长伤了您?”阿金只觉得被夫人把自己的手背捏的生疼,可夫人对下人一向宽和有礼,思来想去,她觉得只能是刚刚道长对夫人下了黑手,才让夫人这样急匆匆的冲出来。
谢舒元这下才惊觉自己的指甲都掐入了阿金的手背,连忙低头将人手捧来,对着那处甲印吹了吹气,听着阿金的话,忍不住好笑的摇了摇头。
“许是修道人气场太强,与傅道长共处一室让我有些喘不上气。”确定阿金的手背只是掐痕,并没有破皮,谢舒元才松了手,“现在想想,我就这样走了,对傅道长实在是冒犯,过会你给道长送些糕点替我赔罪吧。”
阿金“哎”了一声,这才扶着自家夫人回院休息,她就知道,夫人是个心肠极好,对外端庄有礼的,今日失仪定然是受惊了。
而另一处的客房内,林晚林客套几句送走了周和,左右看看确定屋外没人,这才放心退回房中关上房门,又掏出一张符咒贴于门缝处。
“隐声符?”见周遭没有外人,易轻朝终于开了口。
林晚林随意的点了点头,走到靠近门边的床榻仰面躺下,被褥凹出一个人形。
“你两方才做戏,演的不错。”易轻朝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朝着林晚林说道。
这是在俗世,隐声符足以藏住屋内的对话,即使有探听消息的人把耳朵贴在门缝也听不着屋内一点声音,所以易轻朝此时说话也不避讳。
不愧是要跟我易轻朝一起振兴道门的好兄弟,对外演戏也这般行云流水,尤其是和傅桉的明争暗斗,如果不是见过林晚林喊傅桉老大的话,只怕自己都以为他真的对傅桉有意见,不过话说回来,道门未来的二把手与一个女鬼不合,这也是很合理的猜测嘛。
易轻朝一边在心里感慨两人的演技,一边思考自己的道门复兴大路,眼睛却看向屋中的四面春景屏风,屏风右侧约七步的距离,放着另一张床榻。
这间屋子是个双人客房。
“那个周和瞒了不少事情。”
听到林晚林的话,易轻朝漫不经心的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床上没个正形的人,“本就没指望第一面他能说实话。”
“估计要让背后的鬼祟现身一次,吓一吓这个周和,说不定他能说出点什么。”林晚林在床上滚了一圈,“可是周府四处都是黑气,不能确定那个邪祟是不是只针对周和一人,如果贸然引出伤了无辜的人,那就沾染因果了。”
邪祟如果只与周和有仇,那必然和他因果纠缠,许是有些灵智可以问出背后的真相,可如果是针对整个周府,用周府众人的性命下注,明显不是二人的行事风格。
“周府似乎女子身上都有黑气缠绕,带我们入座的春桃,奉茶的婢女,就连看起来弱不经风的周夫人和身边的那个婢女身上也有。”林晚林想了想那个面色发白的周夫人,总觉得有些不放心。
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从第一眼见到那位夫人,自己的后背就激起了一层疙瘩,所以那个夫人…一定藏了什么事情。
“傅桉这么多年没入过俗世,也不知道会不会把人吓到。”
倒不是怕她对谢舒元下手,也不怕那看起来病弱的女人能对这个女鬼做什么,而是怕她言语不知变通,直接和人家说周府有邪祟笼罩。
“我倒是对春桃口中的白霜有些兴趣。”易轻朝挑了挑眉,并没有回答林晚林的话,倒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自己也的确不了解傅桉,但未来道门之光怎么能露怯。
“一个在周夫人身边侍候,却突然染了风寒不能见客的婢女。”易轻朝一字一句道,唇角微微上扬。
幸有林晚林这个嘴碎的,在春桃奉周和的命令送易轻朝与林晚林到客房的这节路上,林晚林就借着闲聊的由头打听到不少话。
其中就有这个白霜,这个在周和成亲三个月后,亲自带回来的婢女。
成婚三个月后,周和手臂有所不适。
成婚三个月后,带回来一个婢女。
是什么婢女,要让新婚男子亲自带回,又送到新婚妻子的身边伺候。
门外,敲门三声,易轻朝听着敲门声立马唇角拉平,脸上饶有兴趣的神色也变回一滩死水,目光淡淡的看向林晚林。
在林晚林起身的功夫里,门外传来女子轻柔的嗓音:“两位道长,晚膳已备好,家主让奴来请两位去用膳。”
眼看易轻朝一手揭下门缝上的隐声符塞入袖中,林晚林才懒懒的应了一声,确保屋外的人听到了才起身推门,在看到屋外的人时楞了一瞬,两人微不可见的对视一眼,这才跟人去了。

对于前言,傅桉表情毫无变化,自己又不是才活了十几年的闺阁女儿,听不得一点混话。
她,傅桉,可是死了七百多年的女鬼啊。
更何况从前的道门,可不像现在这般各家修行,家族之间还算和睦相处,那可是刀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一条路,别说是混话,就连邪门功法也见过不少。
直到听到林晚林后半句,傅桉才有些好笑地挑了挑眉头,“想知道白霜和周和的关系,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面对两人的表情,傅桉又接着道:“如果孩子是周和的,说不定他今晚就会亲自去看看白霜。”
傅桉是鬼,轻易就能看到白霜腹中的孩子与周和之间连着血线,俗世间常说血脉相连,便是如此。
忍着诅咒带来的血肉剥离的痛苦,也要孕育自己的子嗣。
周和这个人,远比三人想的还要能忍。
这样的性子,倒也算得上是个人物了。
傅桉倏然嗤笑了一声,随后抬起右手,指尖浓厚的鬼气萦绕,随后鬼气缓缓落于地面,几个眨眼的功夫,鬼气便如同捏泥俑般化作三人的身形,连带傅桉头上的帏帽都一起幻化出来了。
傅桉看着鬼气化作的人偶,满意地点了点头,旋即身子凑近易轻朝,在他的衣领上捏起一根头发放在左边第一个黑气化作的人偶头上。
只见黑光一闪,那人偶扭了扭胳膊,确定肢体可以自由行动后眨了眨眼,表情在下一瞬变成和易轻朝此时一样的正经表情,唇角没有半点上扬的弧度。
林晚林有些惊奇地围着人偶转了两圈,仔细地看了又看,就连人偶的衣角都没有放过。
“真是神了,连衣服的纹样都做得一模一样,我也会使傀儡术,但并不如你逼真,老大教教我吧~”
傅桉闻言挑了挑眉,林晚林上一次叫自己老大,还是因为天味仙酒楼中画的金光符咒,明明心里对自己诸多防备,却能为了一些术法低头,道门这一代的子弟…真是一个比一个有趣。
傅桉并未接话,而是从林晚林的衣领上也拿起一根发丝放在中间的人偶上,黑光一闪,那人偶的五官立马生动起来,挂着与林晚林一般的娇矜。
这下,连易轻朝都忍不住凑近观察起了人偶,他从小就将自己视为道门之光,虽修行方面更专注自家道法,也会看些百家杂谈,可好友林晚林却是学百家之长,各家道法不说十成十,那也是能使十之七八。
易轻朝曾见过林晚林施展傀儡术,但做不到如同傅桉所做的人偶这般,能连衣衫细节都幻化出。
想到这里,易轻朝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傅桉,这绝对不是他所知晓的任何一个道法。
“你的鬼术很熟练。”易轻朝肯定地开口道。
“难怪老大不愿意教我。”林晚林有些惋惜地看了一眼人偶,鬼术需要使用鬼气,但自己是道门子弟,自然不可能有鬼气,只是可惜了这绝妙的人偶术。
对于易轻朝和林晚林的话,傅桉的表情没有半分变化,开口道:“不出意外,这三个人偶在十二个时辰都能自行行动,不过我想你们应该不会想让人偶出去和周府的人打交道的。”说完,傅桉朝着自己的那个人偶吹了个口气,人偶理了理头上的帏帽便坐下了。
易轻朝仍是看着那几个人偶,蓦地开口道:“那如果出了意外呢?”
“出意外?”傅桉转身看着易轻朝,唇角挂着不明的笑意:“那就当我们三人闭关在屋子里吧。”
看着易轻朝微皱起的眉头,傅桉又道:“你方才当众说出昨夜见鬼,这府里心虚的,知情的,怕都想着法子和女鬼撇清关系呢,说不定还要连夜烧些纸钱。”
易轻朝抿了抿唇,这个傅桉行事有时过于大胆,可话却是在理的。这几日周府只怕人人自危,若白霜真的怀上周和的孩子,今夜便是他们去见白霜最好的机会。
傅桉又看向一旁没有开口,始终安心画符的林晚林,她倒没想到林晚林这跳脱的性子,竟然在画符时能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眼见林晚林就要画上第三张符纸,傅桉连忙开口道:“周夫人那张随意画些图样,能够以假乱真过去就可,她可不会把你林道长的符咒随身带着。”
林晚林下笔的动作一顿,随后再次提笔依着符咒的形状画了些线条与圆圈,“她跟女鬼勾结,自然不敢随身携带我们道门的符咒。”言落笔落,林晚林顺势将三张符咒叠成三角形递给傅桉,“最上面的是给周夫人的。”
傅桉接过符纸塞入袖中,随后抬手勾起帏帽,将自己的面容重新遮挡在帏帽之下。
“走吧,诸位。”
“今夜怕是有场好戏。”

是黄昏的郊外,青莲仍是那身丹紫红的裙装,发髻上簪着支并蒂金钗和一支纹的银簪。
青莲白皙的手覆盖在微隆起小腹上,面容不似往日般含笑,反而是有些焦虑地不断探头往远处看。
直到看到远处一辆小小的马车缓缓靠近,青莲才悄悄松了口气,用手直接理了理耳边被吹乱的碎发。
周和将那朴素的马车架到青莲跟前才勒了马,随后跳下马车,几个快步走向青莲。
“青莲娘子,我已要娶妻,你有什么急事一定要现在见我。”
虽早已知晓周和要娶妻,可听到他这急促的语调和话语,还是让青莲心口抽动了几下,呆愣了两息,双眼看着周和却什么都未说出来。
青莲的眼神下滑,这才发现周和的穿着早已不是当初的棉麻,而是这个月布坊新上的绸缎,柔软贴肤,一匹十两。
然而青莲这副模样显然让周和误会了,他以为青莲是拉着当年的诺言,想要来逼迫自己娶她,又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刚才的语气着实差了些。
他与谢家二女定了婚事,谢家是风陵城有名的盐商,与她成婚,自然日子不愁,所以如此紧要关头,断不能出现纰漏。
可青莲着实漂亮,性格温柔小意,与她相处额外舒坦,若是日后能将她纳进府里做个美妾也是不错。
想到这里,周和放缓了神色与语气,“我知晓你一心为我,我前几日已和谢娘说了你,她不是个善妒的性子,愿意三个月后就纳你进门。”
周和向前两步拉起了青莲的手,语气温和道:“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想你,恨不得明日就迎你进门,可你知晓的,我只是小秀才,谢家是何等高门大户,我也要顾及谢娘的脸面。”
谢娘?
叫得真亲切。
青莲的眼中闪过嘲讽,面前的人说得好听,不过是抛弃了与自己的山盟海誓,还妄想纳自己做妾!自己若是愿意做妾,早早的就出了香春楼,哪轮得到他周和这个穷山鸡三个月后再纳妾。
可想到自己的来意,青莲勉强压了压心中的不悦,面上仍是那副贴心的笑意,“周郎不急的,我知晓你要和谢小姐成亲,哪怕你不迎我进门,我也不怪你的。”
“今日见你,只是因为我有了身孕,想让你......”话音未落,青莲就敏锐地发现周和变了脸色,知晓人兴许是会错了意,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就感受到周和拉着她的手有些用力。
“这里虽然是郊外,可难免有人经过,我们换个地方说吧。”
青莲看了看周和的脸色,直觉告诉她不要答应跟周和换个地方,可手触及隆起的小腹,终究还是应了声,任由周和将她带上马车。
她需要周和为自己的孩子取个名字。
取一个,包含美好祝福的名字。
待青莲进入马车,周和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整个人的眉间满是郁气,随后跃上车板,用马鞭抽了马匹,朝着一处前进。
原以为青莲是来质问,没想到是用孩子来威胁自己。
他苦读这些年,眼看山珍海味,穿金戴银的未来触手可及,绝对不能毁在这个女人的手上。
这马车实在是简朴,简朴到连小木窗都没有,青莲坐在马车内无法看到外面的情况,只能感受马车越走越偏僻,车轮甚至好几次被路上的石子颠滑,让青莲不得不双手护住肚子。
正当青莲要开口询问时,马车外传来了周和平静的嗓音,“到了,这处安静些,青莲娘子下来吧。”
青莲晃了晃脑袋,将马车带来的颠簸感压下,随后弯腰出了马车。
“周郎…?”
青莲有些不解的开口,若是细听,还能听到她嗓音中的颤抖。
这根本不是什么郊外,而是乱葬岗!
青莲感觉到心头突突地跳动,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就连小腹中都传来隐隐的抽痛感。
青莲用手护着小腹,无声地安抚着里面的小生命,面上扯出一点笑意,状似不解道。
“这里是…”
话还未说完,青莲就看到面前的周和突然表情变为狰狞,随后他猛地一把冲向青莲,伸出双手掐住她的脖子。
“想让我现在就娶你进门?你休想!”
青莲双眼瞪大,双手紧紧扒住周和锁住自己咽喉的手,企图掰开他的手指换来一些空气。
可周和那双写字的手在此时宛如铁掌,竟让青莲无法撼动分毫。
青莲感受着空气一点点从体内消失,嗓间是被大力挤压的沙痛感,左手维持着动作,努力抓着周和的双手试图唤醒他的理智,而右手在此时拼着窒息感,极为费力地摸向发边的银簪。
这是二人定情时,周和所赠的簪子。
据周和所说,这根银簪是他母亲留给他的。
指尖抠过皮肉留下血痕,可是这点痛在暴怒的周和面前不值一提,青莲举起的右手让他误以为青莲要反击,当下一咬牙,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紧了紧掐住青莲脖颈的手指。
周和就这样看着青莲从挣扎到翻白眼,舌头因挤压而长长地吐在唇外,整张脸都发散着丑陋的死状。
直到,再没有一丝生机。
死了......?
发觉到这一点的周和猛地松开手,青莲重重地砸在地上,激起一片泥土灰尘。
“死了,死了才好,死了就没人知道了。”周和双手抱头,双眼紧紧地盯着青莲的尸体,嘴中不住念叨着:“不行,得死透了才行,万一这女人假死或者被人救了,绝不能有这种事情,绝对不行。”
想到这里,周和再次靠近青莲,左手将青莲瞪大的眼睛合上,右手从她的发上抽出青莲没有摸到的那根银簪,狠狠地捅向青莲的喉咙。
如此还不够。
周和的手握紧银簪,在青莲的喉咙上从左往右地滑动,又从右而左滑动,直到温热的血潮湿了两手。
周和再次看向地上的青莲,只见青莲的身体歪斜躺着,往日整洁的发髻散乱的沾满泥土,白净的脖颈上横着一道长长的血痕,伤口处血肉翻起,着实可怖。
视线往下,周和看到了青莲微微隆起的腹部,只见他再次举起手中的银簪朝着青莲的腹部扎去,口中喃喃道:“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的…”
“这一切都怪你。”
“都怪你!!!!”

初晨的阳光隔着窗户映入屋中,白色窗纸将它变为柔光照亮空无一人的床榻。
桌边坐着的傅桉伸手摸索了一下放在桌子的帏帽,帽檐边的金色符文衬着傅桉过白的肤色。
此时的傅桉并未如往常般双眼紧闭,而是微微笑弯了眼,指尖在桌上一下又一下的点着,脸上满满的都是趣味的笑意。
易轻朝也好,林晚林也罢,这一代的道门子弟远比自己想的有趣。
作为一个死了几百年的女鬼,傅桉早就无需睡眠,之所以跟两人说自己要睡觉,也只是为了将人赶走。毕竟太过纠缠可不是好事,自己是个心软的好鬼,会忍不住为他们二人泄露一些周府的事。
除此之外,傅桉也真的很好奇,易轻朝与林晚林对自己的防备心甚重,哪怕知晓自己是道门内默许供养的女鬼,这两个人与自己相处时也时刻警惕着,仿佛怕自己下一秒就和周府的邪祟联手。
所以,当易轻朝与林晚林二人遇到真正的女鬼,究竟是会痛下杀手,还是怜悯放过。
没想到这一看,昨夜就让傅桉看到了有趣的一幕。
屋前演戏的两人装作不睦,顺势分道扬镳,一人住进东院,一个更换客房。
此举一来引邪祟,二来引周和。
虽然昨夜的周和兴许是怕目的过于明显,并未趁着夜色去寻找林晚林细聊一二。
但易轻朝仍然是按照默认的计划,在屋子里熄灯,却没有贴上藏气息的符纸,反而周身灵力缠绕,生怕周府的邪祟不知他易轻朝在此,从而顺利地将邪祟吸引至屋中。
明明他易轻朝可以一招制敌,却偏偏和那女鬼打的有来有回,看来是想探查周府的故事了。
不知怎得,傅桉觉得自己似是看到了当年的易家白衣儿郎,耳边又传来那人意气奋发的声音。
“傅桉,我从来不是为了杀邪祟才出道门的。”
“邪祟有错,世人亦有错。”
至于为什么傅桉如此确定周和会去找林晚林......
傅桉嗤笑了一声,周和和小厮的对话仍然在耳边绕着回音。
比起看似正直稳重的易轻朝,周和想要快速解决掉与他有关联的邪祟,自然是选择表面正义又娇矜,背后却与易轻朝不合的林晚林来达成目的。
傅桉的指尖不自觉捏紧了帏帽的边缘,察觉到指腹下的摩擦感,傅桉轻笑一声起身,一手将帏帽往头上带,一手指向窗上的符咒。
只见那符咒像是被什么牵引,遥遥地飞入傅桉的手中,随后被人藏入衣袖中。
收拾好昨夜两人的“好心”,傅桉才将脸转向门口,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傅道长可起身了?”
傅桉理了理头上的帏帽起身开门,只见门外站了一个扎了双环髻的小丫鬟,年纪看上去比谢舒元身边的阿金小些,正是昨日侍奉在谢舒元身边不曾开过口的阿银。
“有劳姑娘来唤门。”
听到傅桉唤自己姑娘,那小丫鬟屈膝行了个礼,抬头笑着回话:“不敢当傅道长这声姑娘,奴是夫人身边的阿银。”
傅桉闻言点了点头:“那我昨日在周夫人身边见着的阿金姑娘,应是你的姊妹了。”她姐妹二人长相有六分相似,尤其是那双杏眼,看人的时候清澈又明亮。
“正是了,奴与阿金姐姐都是夫人家中的家生子,一起跟着夫人到周府来的。”提到阿金,阿银脸上的笑意淡去。
她与阿金一母所生,年岁比阿金小上三岁,正是这三岁所带来的差异,让性格沉稳的阿金在谢府便更受夫人的喜爱,如今到了周府,亦比自己更受重用。
不过这又如何,左右自己这辈子都是要留在周府伺候的,不受重视还能少做些活计。想清楚了这些,阿银笑着开口道:“夫人说奴性子跳脱,怕冲撞了老爷,往日都是在房中伺候的,只是阿金姐姐昨日守夜许是受了凉,今早就病下了,这才让奴来请傅道长去用早膳。”
病下了。
傅桉在帷幔内了然地挑了挑眉,她昨日见阿金被鬼祟吸食了精气,虽说那鬼祟收敛了本性,但凡人去精弱阳,哪有不生病的呢。
至于为何不曾出手阻拦......
若所见世间不平之事都要出手,只怕是日日夜夜无空歇之时了。更何况那鬼祟极为遵守与谢舒元的约定,吸食的精气并不多,想来阿金只需睡上两三日就可好全了。
“虽是春日,但夜里还是凉气重的。”傅桉边回话,边想起自己昨日光顾着看戏,似乎那两人委托给自己的事情并未完成,等会见到易轻朝与林晚林,只怕少不了一顿念叨。
想到这里,傅桉转头看向阿银,隐藏在袖下的指尖鬼气缠绕。
阿银为傅桉整理了床榻,听到傅桉如此说,抬头笑道:“谢傅道长关怀。”
听闻道长未来都是仙人,既然仙人说阿金姐姐没事,那肯定姐姐很快就会好起来。
听着阿银脆生生地应了话,傅桉微一垂眸就与人明亮的眼睛对上,指尖鬼气忽地散去。
罢了,是个不知事的孩子,兴许不用真话术也可套话。
收拾好了心情,傅桉再次开口道:“说到这里,我昨日听春桃说周老爷身边伺候的那位叫白霜的姑娘也病倒了,也是着了夜风吗?”
阿银听人提问,缓缓地摇了摇头,“奴听阿金姐姐说,白霜姐姐是吃坏了肚子,不过昨夜林莲姐姐给送了汤面,今日瞧着精神好多了,傅道长兴许过会就能瞧见呢。”
提到白霜与林莲,阿银的声音又欢快起来。在她的眼中,白霜是个极为温柔的大姐姐,从前自己做错事情,白霜都会想办法替自己遮掩过去,而林莲有着一手好厨艺,每次来夫人院中都会偷偷给自己塞糕点。
可是阿金姐姐说她们二人是来与夫人抢夺老爷的喜爱的,一向不许自己与她们亲近。
老爷身上的怪病并不能触碰女子,白霜姐姐和林莲姐姐要如何抢夺呢?
阿银小小的脑瓜子转了又转,也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所幸二人并不常来内院,自己也不必在阿金姐姐与她二人之间做抉择。
“林莲姑娘?我昨日见着了,那通身的气派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怎么会入府做丫鬟。”
听到傅桉的话,阿银眨巴了几下眼睛,“奴记着…是永和十年六月,没错,是六月,奴记得那日正在剥莲子,抬头就看到夫人带了她来,当时林莲姐姐全身都是伤,夫人说她是从楼里逃出来的可怜人,就做主把她留下来了,老爷看到后生了好大的火呢。”
如今是永和十二年。
“哦?发火?”
不知不觉间,傅桉引着阿银坐在桌旁,听着后者的叙说,傅桉回忆起周和昨日的温和模样。
这样的人,也会当众发火?
“是,那是奴第一次见到老爷发火,说夫人自作主张会带来麻烦,气得好几日都未与夫人一同用膳呢。”阿银对傅桉心中所想丝毫不知,只是将自己知晓的一股脑说出来。提到当年周和发火的场景,甚至还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还是后来阿全哥来递话,说是老爷并未怪罪夫人,只是怕林莲姐姐是哪位公子哥养着的,夫人贸然带她回府,恐外人说夫人的闲话,这几日没来内院用膳,都是因为在外面探听风声。奴就知道,老爷是极为喜爱夫人的。”
“阿全?”
“阿全哥就是老爷身边的小厮。”想到阿全,阿银的脸庞不自觉沾染些粉意。
傅桉瞧了眼阿银这副少女怀春的模样,了然的点了点头,周和身边的确跟着一个小厮,个子不高,长相也实在没特点,但能紧跟周和身边的人,想来会知道更多讯息。
“原是如此,没想到你年纪小小,知道的还不少。”
“奴毕竟是从小就在夫人身边伺候的,这府里的事不说全知道,也能知晓个六七八,傅道长若没其他想问的了,奴就去东院给易道长赔礼了。”
“东院?”
听到傅桉的话中的疑惑,阿银抬手对着自己的脑门就是一巴掌,“诶呀,瞧我这记性。”随后收了手说道:“昨日前院走水,兴许您睡得正熟并未听见声响,只是这走水恰恰点了两位道长隔壁的客房,听闻易道长喜静,老爷便把他安排到东院的客房居住了,夫人早上听闻此事,觉得老爷行事实在不合礼数,让奴去赔礼呢。”
“我与你一道吧,想来他也要去用早膳的。”
阿银闻言并未多想,起身又朝着傅桉行了一礼:“也好,傅道长同奴一同去吧,这内院有几处花开得极好,这路上也能带您一同去赏。”

当下正是三月春,路边小草被拉着车身的马蹄无情踏过,扬起土沙,又落在草丛中。如果路边有人,便会发现这辆马车上竟然没有马夫,全靠马匹自己跑行。
“我们这是去哪?”林晚林半合着眼靠在车内,一手搭在马车窗檐轻敲。他虽然知晓此次出门必是有人求助,但自己又一向是个三不管的性子,所以并不知道这次是何人求助,又是因何事求助。
毕竟强者,只需要出手干脆。
易轻朝知道人的性格,只是瞥了人一眼就开口道:“河东有一位周老爷,求助道门。”说完停顿一下,又接着说道“他有一个怪病。”
林晚林闻言睁开了眼,“怪病?什么病不去找大夫,反而来找我们?”
“自然不是普通的病,这位周老爷的右手时常会脱皮,直到露出骨头为止。”
“他还活着?”林晚林怪叫一声,一把将手从窗檐抽回,双手展在人眼前“他这都还能活着?那他岂不是天天露出手骨头,这也太厉害了!”
易轻朝对人没个正形的样子早已习惯,抬手就对着人展开的手拍了一下,啪的一声留下些许红痕,这才接着说道:“这事奇就奇在,每次血肉脱落干净,他的右手又会快速长出新肉,脱骨不痛生肉痛,家里人怕是沾了邪祟,这才来求助我们。”
“什么邪祟,爱刮人血肉,又帮人复原?这比狗拿耗子还多事。”
林晚林揉了揉被拍红的手,看向身后不曾出声傅桉,又顺手理了理竹青色的袖口。
“老大,你觉得呢?”
易轻朝也偏头看向傅桉,对于这位自家供奉的人,他爹只说了让自己小心伺候着,其余的并没有多说。所以除了傅桉在酒楼展示的画符技术外,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些什么本事,能让整个道门都默许供奉一个女鬼。
傅桉将思绪从那碗三锦鱼羹抽出,并未睁眼。
“等你们见到就知道了,着什么急。”
河东并不远,在几人话语之间,马车已慢缓速,易轻朝将一旁的帷帽递给傅桉,“戴着吧。”说完嘴巴又动了动,似乎是还有什么要说的,却没有说出来。
林晚林看了眼帏帽,又看了一眼易轻朝,然后将视线转回傅桉的身上,张嘴跟了一句。
“是啊,老大长的貌美,别招了邪祟注意。”
傅桉看着帷帽边沿金字符文,伸手接过的一霎那,周身的鬼气蓦然一收,如此这般,的确不容易招惹邪祟的注意。
随着马车停下,三人先后下车,傅桉隔着帷幔,抬头看向门口的牌匾,比起周府二字,更吸引她注意力的是笼罩了整个府邸浓郁的黑雾。
“好浓的怨气。”
傅桉的轻声落在易轻朝与林晚林耳中,两人凝了神色,并未回话,而是看向府门口的六七人。
为首的身穿青袍,腰挂白玉,若不是眼下乌青与头顶的黑烟,当真夸得上一句翩翩公子。
林晚林余光看了眼一本正经又闭口不言的易轻朝,知晓这人在外难以开口的毛病又犯了,又抬眼看了左侧仍在抬头看牌匾的傅桉,想着这也是个不能指望的,只能自己主动上前一步拱手。
“这位想来就是周老爷了,您的求助信,由我们三人接下了。”
见人动作,周和连忙拱手回礼道:“不敢当不敢当,在下周和,各位道长一路辛苦了,还请先入屋吃些茶水吧。”
听到这话,傅桉默默收回了目光,抬脚跟着人向府内走去,两边侍从顺势往后,先后进府。
可不知怎的,领头那位婢女似是脚下踩了石子,身形一歪便朝着周和方向倒去,周和也条件反射般伸扶了一把。
这个周老爷脾性还算温和。
正当林晚林这般想着,就见那婢女站稳了身子后立马跪下磕头。
“奴不是故意的,求老爷赎罪!求老爷赎罪!”
易轻朝面不变色,心里却犯起了嘀咕,莫非这周和表面是个好相处的,实则私下对奴仆非打即骂,又或是失手打死了几位,这才让周府萦绕如此强烈的怨气。
周和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众人便亲眼目睹右手的皮肉飘落在地,直至整个右臂都血肉尽散。
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架势,林晚林一句惊呼在看到易轻朝毫无变化的表情后,硬生生吞回肚中。
这家伙那么冷静,显得自己叫出来很差劲。
然而易轻朝的内心也并非表面如此平静,原以为右手片片掉落肉只是传闻,不曾想已经从右手白骨已转变为右臂白骨,此事怕不是普通邪祟这般简单。
想到这里,易轻朝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捏紧,这事蹊跷,却也关乎道门名声,先不论傅桉到底有几分本事,光自己与林晚林,怕是要更谨慎些。
可若是这邪祟本事太强,自己真的能带着林晚林全身而退吗?
林晚林可不知易轻朝心里在想些什么,自顾呼出一口浊气,抬头见周和面色并无变化,正欲出口询问难道不疼吗,便见周和表情瞬间变得痛苦,伴随几声压抑的痛呼声。
似乎是疼痛作祟,周和几次想要让左手触碰右手的白骨,用来压住痛苦,又是想到什么一般,硬生生的压住了冲动,改为紧紧攥住衣服,豆大的汗珠滴落在地。
三人齐眼看去,只见那右臂白骨上,凭空再生,不过几个呼吸,便又长好了一只胳膊,只是周和全身汗湿,活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林晚林微不可见的将眼神转到易轻朝的身上,眼前周和的状态和易轻朝在马车上所说的一致,脱骨不痛,生肉痛。
“本想先和道长们说说在下的情况…”周和苦笑一声,由着旁边的小厮上前搀扶稳住身子。
他这个情况的确可怖,原本还想着该如何细细与道长们说来,不曾想婢女春桃这一脚滑,倒是在道长们面前展露个遍。
“在下需先去更衣,怠慢各位了。”
又低头看去跪着的婢女:“起来吧,这事也怪不得你,带三位道长先去正厅用茶吧”
“老爷真的是个好人,我们犯错,也极少惩罚我们,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邪祟,竟然缠着这样好的老爷。”先前脚滑的春桃抬袖擦了泪,“各位道长请随奴来。”
这春桃看着是府中的老人,见身边两人都没有开口的意思,林晚林不得已再次当起这套话人。“周老爷的确待人温厚,不知他是从何时有这怪病。”
春桃一边引路,一边回话道:“似是两年前开始的。”
“奴是夫人那当差的,夫人四年前嫁过来时,老爷还没有这怪病,而且总爱和我们这些人说说笑笑的,大家都很喜欢他。”
夫人?
林晚林刚想说些什么,就见傅桉略挑了眉头,“今日在府外,似未见到夫人。”
林晚林默默叹了口气,终于有人说话了,他还以为今天套话全靠自己呢。
春桃点了点头,“夫人这两年身子弱,今日起了风,老爷就让夫人在屋中歇着。”言语之间已到了大厅,春桃带人一一入座,又奉了茶水。
“今日我本该侍候夫人的,但老爷身边的白霜姐姐染了风寒,卧床不起,老爷便把我也调来做些事。”
林晚林还等着傅桉开口,不曾想那位已经端着茶盏品了起来,而易轻朝就像个木头桩子,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不得已又开口道:“那周老爷这怪病,发作的频繁吗?”
“起初频繁些,如今倒也让我们找着些规律了。”春桃不过二八年纪,当下见道长们如此好奇,自己也不由得压低的嗓音,“老爷只要碰到女子,就会犯病!”
碰到女子?
那夫人不也是女子…?
还未等林晚林问,那春桃就接着说来“我们发现之后,夫人便与老爷分房,至今夫人那肚子…也没个动静,家里老夫人可急得很。”
春桃仰起脸,那神情是不作假的担忧,“道长,你们一定要除了这邪祟,还我们周府一个安宁啊!”
此时正在更衣的周和也在心中思量三人,年轻瞧着不过十七八岁,应当是道门新一派,说话较多虽然是那位绿袍少年,但领头人应该是那位不怎么说话的蓝衣少年,还有一位…带了帷帽的女性,道门如今女性也有佼佼者吗?
周和心思虽多,表面却仍然是那副温和的笑意,展臂让一旁小厮为他脱去身上因疼痛汗水而湿透的衣衫,又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袍,腰覆绿带,坠白玉。
“老爷,您身子还吃得消吗,可要再缓会,那几位道长有春桃侍奉,应该是不急的。”
周和看了眼身边的小厮,“休得胡言,道长本是为了我的事而来,怎好将人晾在那。”周和抬手拍了拍小厮的肩膀,“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好,这府里,你才是最合我心意的。”
周和抬步往外走去,一脚跨过房门时,忽得停下,“告诉夫人,今日有贵客了吗?”
“已经知会过了,夫人说这几日身子尚可,晚膳会与老爷一同的。”
“那便好,白霜那边情况如何,还是恶心的吃不下东西吗?”
小厮随步跟上周和,“是了,但白霜姐姐不让咱请大夫,说过两日就好了,让老爷不必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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