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妞妞顾川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90,回到老婆跳井身亡那天妞妞顾川 全集》,由网络作家“云水禅心墨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玉梅转过身,轻蔑地撇撇嘴:“一百?说的好听,你倒是现在拿出来。”“现在没有,明天准能给你。”顾川答道。他上辈子成为首富,可不是凭借运气,而是在各种赚钱的道路上摸爬滚打,经验丰富。以他的本事,赚这点钱不难。张玉梅嗤笑道:“明天?骗鬼啊,你这种赌鬼烂人,就算把裤兜翻烂,也翻不出一毛钱。”“我说明天就明天。要是还不了,这个家里你看中什么随便拿。”顾川说道。也就是看在柳婉儿大哥的份上,他才对张玉梅多点耐心,不然敢欺负他媳妇,他早就把人轰出去了。“好,明天我就要看到钱,不然你们家地里的花生全归我,而且我还要让长青跟你们断绝关系。”“嫁出去的妹妹泼出去的水,别天天回来打秋风。”张玉梅扭着水桶腰扬长而去。柳婉儿的脸色惨白,站都站不稳,看着顾川满...
《重生90,回到老婆跳井身亡那天妞妞顾川 全集》精彩片段
张玉梅转过身,轻蔑地撇撇嘴:“一百?说的好听,你倒是现在拿出来。”
“现在没有,明天准能给你。”顾川答道。
他上辈子成为首富,可不是凭借运气,而是在各种赚钱的道路上摸爬滚打,经验丰富。
以他的本事,赚这点钱不难。
张玉梅嗤笑道:“明天?骗鬼啊,你这种赌鬼烂人,就算把裤兜翻烂,也翻不出一毛钱。”
“我说明天就明天。要是还不了,这个家里你看中什么随便拿。”顾川说道。
也就是看在柳婉儿大哥的份上,他才对张玉梅多点耐心,不然敢欺负他媳妇,他早就把人轰出去了。
“好,明天我就要看到钱,不然你们家地里的花生全归我,而且我还要让长青跟你们断绝关系。”
“嫁出去的妹妹泼出去的水,别天天回来打秋风。”张玉梅扭着水桶腰扬长而去。
柳婉儿的脸色惨白,站都站不稳,看着顾川满是怨怼:“你又在发什么疯?家里什么都没有,你还张口要还一百,哪来的这个钱?”
妞妞一天比一天大,她还想着卖掉地里的花生,就给妞妞买件新衣服,没想到顾川张口就抵给嫂子。
如今家徒四壁,一个钢蹦都没有,顾川不仅没钱,还欠了一屁股烂债,哪有钱还?
想到嫂嫂的最后那句话,她更是悲从中来,泪如雨下。
“是不是一定要看到我哥跟我断绝关系,你才高兴?”
她就哥哥这一个亲人,真的断绝关系,天大地大都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妞妞看见娘哭了,眼泪汪汪,伸出麦秆般的小手帮忙擦眼泪:“娘别哭,妞妞不吃鸡蛋了。”
顾川看见哭成一团的娘俩,晚上暗骂自己不是人,居然让自己的老婆孩子受那么大的委屈。
“妞妞乖,你跟娘在家等着,爹去给你们弄鸡蛋。”
说着,他跑进厨房,抓了一把镰刀出来。
镰刀锋利闪着寒光,把柳婉儿吓得一个哆嗦:“你,你要干什么?你要是敢上我哥家,我跟你拼了。”
“什么?”顾川疑惑,“我去你哥那干嘛?”
柳婉儿警惕地拦在门口:“你要是再敢拿刀逼我哥给钱,就先把我砍了。”
被柳婉儿的话提醒,顾川才想起来自己有多混。
当初为了弄到赌资,六亲不认,还真干过拿刀直接要钱的事。
难怪媳妇一看见自己拿刀就怕得很。
他连忙解释:“你别担心,我拿刀只是想上山看看,能不能整点野味换钱?”
说着,他拿起院子里的背篓,把镰刀和里面的小锄头等工具放在一起:“你要是不信,就看着我上山。”
柳婉儿将信将疑。
顾川无奈,只好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我说过我要改,自然得找点事做,不然还是在家坐吃山空。”
他伸手摸摸妞妞的脑袋:“妞妞,爹马上回来。”
“爹,你真的给妞妞带鸡蛋?”
顾川伸出手指:“真的,不信拉勾。”
小孩子的忘性大,被救过一次,对顾川亲近很多,现在看见顾川说话温和,也大胆起来,伸出小手指勾上去。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顾川背着背篓就往山上走。
柳婉儿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山上,这才相信,原来顾川拿刀,真的是要上山。
莫非他真的改好了?
不可能!
柳婉儿的脸很快又冷酷起来。
每次吵架以后,顾川都会好一阵子,但很快又恢复本性,现在估计也跟以前一样,好不了几天。
她不能被骗了,这个婚必须离。
顾川说要到山上赚钱,不是瞎忽悠,而是正准备去赚第一桶金。
他虽然脑子里有大量的赚钱办法,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现在他的兜比脸蛋还干净,想要赚钱要么做刑法上面写着的无本买卖,要么就得费点功夫。
好在他回忆起上辈子,有人在村子旁边的山头踩到野参,数量还不少。
他当初也曾为了赚钱,加入采参队伍,虽然没有踩到好参,但是从几个挖参人口中知道了几处野生的位置,现在正好去碰碰运气。
低下头用绳子把裤腿全部扎紧,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山林里面转。
山中有些雾气,很难辨别方位,转了好几圈,才看到一处眼熟的位置。
顾川兴奋不已,但是脚步却越来越慢,小心翼翼地摸过去扒开一处草丛,果然看见一串红 果子。
一株老参,样子还不错,应该有三四十年,如果能再等上十来年会更加值钱。
可是顾川现在没时间等。
他没有急着动手挖,而是拿出镰刀,看来干树枝和干草,清出地方,生了个火堆。
树枝干草全是水汽,烟雾熏得人眼睛发红,顾川却不嫌弃,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抓两片大叶子,把烟扇得到处都是。
熏了二十多分钟,估计把周围的蛇虫赶走,他才拿出镰刀,砍掉老参周围的杂草野树,并拿出小锄头,小心翼翼地挖着。
挖深就是要有耐心,但凡弄破一根须子,价值都会大打折扣,越是到快出土,就越得小心。
他擦去额头的汗水,正准备继续,耳朵忽然一动,猛地转头看过去,只见一只黑底白纹的蝮蛇吐着蛇信朝这边过来。
这玩意儿有剧毒,被咬一口必死无疑。
没想到烟那么大,居然也没把守参蛇熏走。
顾川拿起镰刀,退到火堆旁边,左手抓起一根带着火星的粗棒子向前挥舞。
蛇不仅没有后退,反而立起上半身丝丝地朝顾川冲过来。
蛇的速度快,来不及躲。
他娘的,老子只想要财,你是想要老子的命!
顾川的凶性上来,抓着镰刀往前一劈。
锋利的镰刀立刻将蛇斩成两截,蛇头却还弹跳着想要扑人。
顾川眼疾手快,粗棒子往蛇头一按,刺啦,一阵烤肉香味散发开来,蛇头没有再动弹。
可顾川也没上前,而是用棍子拍了好几下,确定蛇死绝了,才后怕地丢下木棍。
年轻的身体就是好使,速度快力量大,不然今天要交代在这里。
他用草叶子把蛇包起来,毒蛇也是好东西,回去能卖钱。
又花了一点时间将老参完整地挖出来,品相完美。
只是抬头一看,已经接近黄昏,再去城里卖参肯定来不及,只能先回去。
顾川深一脚浅一脚地下山,却没先回去,而是绕了个道,在一家装修不错的小院前停下。
顾川根本听不到顾小山在骂他,他飞快的蹬着自行车,只觉得两耳生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点去赌 场,截住上一世发生的悲剧。
十分钟后,他风风火火的刚进入赌 场,就被几个熟悉的赌友拦住。
“顾川,快来,跟我一个桌子。”
“不行,跟我一桌子,我先看到顾川的。”
......
顾川知道,他们之所以争自己,就是因为他们欺负自己老是输,跟自己打对牌,好赢他的钱。
“滚!王飙在哪?”
赌 场内设置几个简陋包间,是专供这些牌友消遣的地方。
“顾川,半天不见,胆子肥了,竟敢直呼王哥的大名?”
一个赌友嘲笑着他。
既然没有谁告诉他,顾川只能找遍所有的包间。
好在包间只有五六个,每找一个包间,他都会挨一顿包间里的人臭骂。
直到找到最后一个包间,他猛的把门踢开,果然看到王飙正在欺负自己的姐姐顾霞。
还好来的及时,王飙正在撒扯姐姐的衣服,姐姐正在奋力挣扎。
眼看就要尝到甜头,看到顾川闯进来,王飙竟然以为他是来帮忙的。
因为在他眼中,顾川就是个人渣,几乎无恶不作,别人只欺负外人,顾川不一样,他会向着外人,欺负自己家人。
“顾川,快来帮忙,你姐性子太辣,老子忙活了半天,还没有得逞。”
姐姐顾霞一看弟弟冲进来了,顿时绝望透顶,一个王飙都够她对的了,又来一个不是人的弟弟,看来今天她逃一劫了,想到这里,她破口大骂,“顾川,你个王八蛋,我这辈子与你做姐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顾川上前一脚把王飙踹到一旁,“去你妈的,以后再敢打我姐的注意,我要了你的命。”
王飙和顾霞同时愣住,睁大眼睛同时看向顾住。
他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顾川,你神经什么?我手里可有你写的欠条,你说用你姐来偿还债务的,怎么半天的功夫就变卦了?”
顾霞也骂道:“顾川,你又在想什么骚注意?别以为这样,我会感激你似的。”
顾川上前拉住姐姐,“快走,跟我回家。”
“你放开我,是不是又帮我找了一个比王飙更有钱的主?”
顾霞生气的说着反话。
“姐,以前弟弟不是人,以后,我会罩着你,快跟我回家。”
不管怎样,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好。
想到这里,顾霞起身就要走,王飙立马拦住她。
“想走?门都没有。”
王飙冲门外喊了一声,“来人。”
话落,四个彪形大汉冲到门前,齐声喊:“飙哥。”
顾川前世见多了这种事,能当上十家集团公司的执行董事,那基本上都是在刀尖上走过的人。
王飙还以为这四个人能吓倒顾川,顾川早就准备好了,刚才进来之前,已经从赌桌旁边拿进来了一把水果刀,既然来了,那就是抱着必胜的决心。
还没等王飙开始发话,顾川已经一个箭步冲到了王飙身后,水果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王飙还以为顾川是以前那种贪生怕死之辈,根本没把他放进眼里,一个大意,竟然让顾川挟持了自己。
顾霞更没有见过弟弟这么有血性过,以前她和妈受欺负,他从来都视而不见,特别是见到那种厉害点的人,他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唯恐别人找上自己的麻烦。
今天这是怎么了?
“王飙,放了我姐,不然,今天,我与你就同归于尽。”
顾川把刀身紧贴在王飙的脖子上,一股凉意顿时从王飙的脖子上传到心里,心想,这小子今天肯定是阎王附身了,哪来的这胆量?
“好好,有话好说,我这就放你姐走。”
王飙看顾川今天有一种不要命的拼劲,也不敢与他硬来。
“姐,快走。”
顾霞迷茫的看了一眼弟弟,不知道他今天是中了哪门子邪,不管了,先走为妙,也许,这就是他跟王飙共同演了一出戏,好让她改变以前对他的看法,再从自己这里骗 钱而已。
既然这样,你们就好好的演吧!
顾霞赶紧快速离开了赌 场。
她才不会因此感激弟弟,要不是因为他,自己也不会被王飙骗到这里来。
当时她正在上着班,王飙就派人去棉纺厂找她,说顾川被人打晕在赌 场了,没有人管,她这才跟着王飙来赌 场。
上个月刚把亲爹气死,就连为爹送葬那天,他都在赌 场里泡着,这样的人,能转性?除非太阳会从西边出来。
顾川一直架着王飙走出赌 场。
“行了,顾川,别再演戏了,你姐已经走了。”
王飙也认为他在演戏。
顾川放下王飙,转身就要离开。
刚才的四个大汉,再一次把他团团围住。
“飙哥,你这是几个意思?”
顾川知道王飙也不是好说话的人,不然,他这赌 场也开不到现在。
王飙只是对于顾川刚才的反应还蒙在鼓里而已,他想再试试顾川到底怎么回事。
“几个意思,你今天上午刚给我打的欠条,五千,总得说个还法?说好的拿你姐抵债,既然你反悔了,我也没勉强,但是这账总不能赖吧?”
五千?自己上一世就因为这五千就毁了姐姐一辈子?五千而已,现在想想,自己前世还真是个混蛋。
“我没说赖,不就五千元吗?给我三天的时间。”
其他几人哈哈大笑。
“三天?顾川,你在说笑话吧?有的人两年都挣不到五千,你说三天?”
“是啊,又在吹牛,能三天还五千,还会把自己姐姐拿来作抵债?”
“顾川,刚才大家还都以为你变了,这吹牛的毛病不还在吗?”
......
王飙笑笑来到顾川面前,拍拍他的肩膀,“现在已经不是五千了?”
“你要坐地起价?”
顾川眯着眼睛问他,没有丝毫的慌乱,因为他知道,后天,这个赌 场就会被政府给端了。
“顾川,你确实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你了,竟然敢挟持我?所以,我要在这个基础上加两千,三天后,还我七千。”
“没问题,我可以走了吗?”
三天后,三天后,自己都进局子里了,看你还怎么嚣张?
为了一防万一,王飙又让手下拿出纸和笔,让他再重新打张欠条。
“打欠条还六千,不打欠条还七千,你看着办!”
没等柳婉儿回来神来,顾川已经跳到了井下。
柳碗儿恍了恍神,以为自己是看错了,或者是在做梦,顾川怎么可能会不顾自己的危险去救妞妞呢?
自从妞妞出生后,他几乎都没有拿正眼看过一次妞妞。
刚开始嫌弃她是个女孩,要把她扔掉或者送人,是柳婉儿一哭二闹三上吊才把妞妞留下来。
后来妞妞长到两岁的时候,柳婉儿要下地干农活,把孩子放到家,还一再叮嘱顾川,说孩子有点感冒,她已经喂过药了,让他看着点。
结果从地里回来的时候,妞妞已经烧的抽搐了,顾川还在躺在床上睡大觉。
柳婉儿质问他时,他还说:“一个赔钱货,有什么好挂念的?有把她养大的钱,还不如让他拿着那钱去赌 场呢。”
这样的顾川,竟然不顾危险,竟然下去去救妞妞?
不会的,他本性改不了,他从小水性极好,他可能知道淹不死他,故意做给自己看的,好让自己还像以前一样,好好赚钱养家,他还照样做的甩手掌柜。
刚想到这儿,顾川果然抱着一身湿漉漉的妞妞爬了上来。
“婉儿,快接住妞妞。”
柳婉儿反应过来,哭着上前后怕的把妞妞接过来,紧紧的拥在怀中。
“妞妞,对不起,对不起,妈妈再也不做傻事了。”
“妈妈,是爸爸救的我。”
幸亏救的及时,妞妞只是呛了几口水,并不碍事。
看到妞妞喊爸爸,而且还一脸的自豪,柳婉儿只有苦笑,毕竟孩子还小,不会记仇。
但她就不一样了,过去让她痛彻心屝的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身上还有他今天早上打自己留下的伤痕。
就因为家里仅有的十元钱,还是她前几天卖树剩下的,准备中午去小卖部买点小米回来,结果被顾川找出来,非要拿走去赌 场,柳婉儿不让他拿,他拿起旁边的一个碗口粗的棍子,就向她腰部横扫过来。
打的柳婉儿趴在地上半天没有起来。
看到拿着钱匆匆离开的顾川,她最终动了轻生的念头,才有了刚才的跳井事件。
腰部的疼痛感再次袭来,柳婉儿是死也不会相信,这半天的功夫,顾川就转性了?
刚从井口爬出来的顾川,一身湿漉漉的,看着老婆和女儿,一脸的欣慰,同时也庆幸自己赶到的及时,才让他这辈子有弥补妻女的遗憾。
“快回家给妞妞换身干净的衣服,别着凉了。”
顾川准备伸手去抱妞妞,柳婉儿没理他,忍着腰部的不适,抱着妞妞回了家。
看着前面的柳婉儿走路一瘸一拐的,顾川后悔的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想起早上自己干的事,真是畜生不如。
刚给妞妞换好干净的衣服,妞妞就奶声奶气的说:“妈妈,我饿。”
“好,妞妞先自己玩,妈妈去给妞妞做好吃的。”
等柳婉儿走到厨房时,一下子怔在了那里,只见顾川正在烧热水,一旁的地上,是还没有死透的老母鸡。
这个天杀的,他竟然把家里唯一的一只下蛋的老母鸡给杀了。
前几天,他就说嘴馋,非要杀这只老母鸡,是柳婉儿死活拦住,说家里就指望这只老母鸡给妞妞下蛋吃呢!
顾川气的把刀扔在地上,还说了句,“妞妞,妞妞,长大也是人家的人,疼了也白疼。”
刚才妞妞还以为爸爸对她好了,这转眼间,就把这只老母鸡给杀了,果然是死性不改。
“顾川,你这么大人了,想吃肉就自己出去想办法,你把它杀了,妞妞还怎么吃鸡蛋?”
顾川一边烧锅,一边笑眯眯的回:“媳妇,你别生气,早上,是我不对,我就想给你娘俩炖只老母鸡,好好补补身子,咱家都好久没有开荤了。”
是啊,妞妞早就嚷着要吃肉肉,上次闻到邻居堂嫂家的肉香,就急的哭闹不止,让柳婉儿哄了好久才停止哭闹。
“可你现在给炖了,鸡蛋就断了,妞妞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没有鸡蛋吃怎么能行?”
柳婉儿气的紧绷着脸,看着那只还在“扑腾”的老母鸡,心疼的不行。
“放心吧,我会想办法。”
顾川这时已经烧好了水,把老母鸡放到一个大盆里,就开始褪鸡毛。
冷静下来的柳婉儿,看着顾川认真的褪着鸡毛,愣了几秒钟。
她没想到顾川会亲自做这些活,自从嫁给他后,他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今天的反常行为,也许是自己特想吃吧!
柳婉儿转身拿个锄头准备去地里除草。
“老婆,这一会儿就该吃饭了,你别去了,再说你的腰......”
不说腰还好,一提起自己的腰,柳婉儿这心里也只有恨了。
她没再理他,转身走了出去。
顾川没再勉强,只想快点把老母鸡炖好,好让她们娘俩沾沾荤。
一个小时后,一盆香喷喷的老母鸡已经炖好。
妞妞闻到了香味,跑进厨房。
“好香哦,爸爸,做的啥?”
“爸爸给妞妞做的肉肉,妞妞喜欢吃吗?”
说着,拿出一个鸡腿,吹了吹,递给妞妞,“妞妞先吃着,爸爸去地里喊妈妈。”
“好。”
他们家的田地离家只有五百米,一会儿的功夫,他和柳婉儿就从地里回来了。
刚进家门,顾川就听到家里有人说话,还有妞妞的哭声。
“狗蛋,快把这个鸡腿吃了,等会你叔回来了,肯定不舍得给你。”
是堂嫂刘桂花的声音。
“妈,我也要。”
这是她大儿子虎蛋的声音。
好家伙,估计是在家闻到了香味,这不带着她两儿子来他家蹭肉吃来了。
顾川可知道这个堂嫂平时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外号叫“抠门精。”
跟她做邻居这么多年,她里里外外都要占点便宜,总是欺负柳婉儿,她的两个孩子也总是欺负妞妞。
顾川在这之前,也是特别疼这两个侄儿,因为他们是男孩,是他们顾家的根。
所以,不管他们平时怎么欺负自己妻女,顾川从来没有为妻女说上一句话。
现在他们又仗着顾川护着他们,理直气壮的来蹭肉吃来了。
刘桂花看到他们两口从外面回来,竟然没有一点愧疚之心,还笑呵呵的说:“回来了,顾川,你看狗蛋和虎蛋吃的多香,妞妞非要跟他们抢,我把她关在了里屋。”
“叔,在家不?”
顾川隔着那矮矮的篱笆喊了几嗓子,一个瘦弱的婶子从屋里走了出来,边擦手边搭话。
“你叔不太舒服,在里头躺着呢,你找他有啥事儿?”
她警觉地瞅着顾川,连篱笆门上的木闩都没打开。
顾川在村里是出了名的烂人,赌钱输了就来找他家老爷子求救。
他家老头子虽然是村长,但跟顾川又没亲没故的,凭啥总给他擦屁股?
“听说叔的老寒腿又犯了,得用毒蛇泡酒。我今儿个上山正好逮着一条,赶紧就给您送来了。”
顾川一边说,一边从背后的兜里掏出半截蛇身子。
“瞧这新鲜劲儿,现在泡酒里头,保管效果好。”
他话音未落,屋里就响起了沙哑的声音:“你这小子还挺有孝心的,进来吧。”
村长媳妇把门一开,顾川就迈步进去了。
屋里头,一个同样干瘦、背有点驼的老头坐在炕上抽着烟,满屋子都是烟雾。
这位就是村长,村里头说话顶事儿的人物。
平时他自视甚高,最瞧不上顾川这样的小混混,老骂顾川给村里抹黑。
听到脚步声,老村长斜着眼打量:“你这两天倒是有点儿人样了,要是再敢卖你姐,看我不替你爹收拾你。”
顾川苦笑着说:“叔您真是啥都知道,我现在真学好了,今儿个来就是想请您帮个忙。”
老村长并不应答,只是说:“你先说来听听。”
“我寻思着家里啥也没有,总得有个赚钱的营生,所以今天进山采药。”顾川说道。
“我走在山里,看见六条毒蛇盘在一根很粗的藤条上,老人家常说蛇守宝,我看那藤条应该是好东西。”
老村长一直眯着的眼睛猛地睁开:“你弄到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这是啥,就想请叔帮瞅瞅。”
顾川把半截毒蛇推到角落,又从背兜里抓出了一大堆的藤条,藤条末尾还连着块疙瘩,足有拳头大小。
顾川把东西全部放到桌上,筐子也空了一半。
他挠挠头说:“我把蛇杀了,不知道这玩意儿哪块有用,就全部挖回来了。”
顾川说的故事引人入胜,就连刚才十分警惕的村长媳妇也好奇地抬眼看过来。
她瞅见桌上那一大堆枝枝叶叶,撇撇嘴说:“这是啥玩意儿?看着跟山上的杂草差不多。”
村长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语气却波澜不惊:“你婶子说得对,这东西就是杂草,不值钱。”
“看在你差点死了一次的份上,这蛇卖给我,我给你十块。”
顾川心中冷笑。
这玩意儿虽然比他今天挖的人参差不少,但也是上好的何首乌。
张冠李戴,但东西是真的,
何首乌卖到药店里至少能换百来块,老村长开口就砍掉九成,心未免太黑。
他立刻伸手从桌上拿东西。
老村长就是想用最小的代价换取好处,见到顾川的动作立刻阻止:“你干啥子?老叔我给的可是公道价。”
顾川笑得一脸憨厚:“这是我用命换来的,虽然叔说不值钱,但我还是想等下次赶集去市场上问问,说不定能多换点。”
老村长把烟袋往炕边上一敲:“你小子一肚子坏水,跟叔玩心眼了。”
“叔天天在山上跑,难道还能骗你?这破藤确实不值钱,但毒蛇还有点价值,而且我的老寒腿现在急用。”
“给你二十块,你把东西一起留下,也就是看你家媳妇和孩子可怜,我才愿意给你那么多钱。”
“你换个人问问,人家给你十五都不错了。”
顾川点头:“行,那我听叔的,不过我不要钱。叔把那治跌打损伤的药酒分我一瓶,再给我一只母鸡、鸡蛋,还有一袋米......”
他零零碎碎地说了不少东西,在村长媳妇脸色越来越黑之前,搓搓手说:“叔觉得没问题就赶紧把东西给我,我媳妇孩子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
村长的脸色也有点难看,但还是挥挥手:“去把东西拿给他。”
村长媳妇黑着脸把东西装好。
等顾川一走,村长媳妇就开口骂道:“老梆子,你当这个村长都快把家搬空了!”
“想帮顾川也不是这个帮法,村里难过的又不是只有他一个,至于白给那么多东西?”
老村长把烟枪往旁边一丢,飞快地从炕上跳下来,抓起何首乌仔细检查。
“你懂个屁,头发长见识短。值钱的可不是毒蛇,而是这何首乌。这品相至少长了五年,处理一下送到药店里去,起码能换一张大团结。”
“啊?村长媳妇愕然,“顾川个混人,居然还真的走了好运。”
老村长摸着何首乌,爱不释手。
“那小子今天的运气确实还可以,挖到好东西还知道送到我这,他把东西送到镇上,保管被人骗,一分都落不到手里。”
顾川并不知道村长夫妇的表现,也不太在意。
他将何首乌送到村长家,为的就是换取急需的物品。
家里啥都没有,需要的物件又多又杂,真要自己去买,也很麻烦。
现在一步到位解决问题。
最关键的是,现在还是个人情社会。
自己以后在外跑生意,村长拿了自己的好处,肯定会照应他家,媳妇和孩子可以过得好一点。
在村长家耽误了一段时间,等顾川回去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他急忙抓紧时间赶路。
另一头,柳婉儿白天背着妞妞到地里除草,同时提心吊胆,就怕出事,一直战战兢兢。
等到傍晚返回家里,坐在门口等了很久,也没看见顾川的身影。
妞妞指着手指,眼睛亮亮地盯着山路的方向问:“爹什么时候带鸡蛋回来?”
“时间不早了,他肯定马上回来。”
眼看太阳西沉,月亮爬上山坡,都没看见顾川的身影,柳婉儿心中也担忧起来。
顾川从来没有进过山,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她虽然想离婚,却没想过让顾川去死。
顾川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家门口,远远就看见媳妇和女儿坐在门槛上等他。
他顿时心中一暖。
当初虽然家财万贯,却再也找不到这种被人惦记的感觉。
这辈子,他绝对要护好这个家。
“媳妇!”他一边叫,一边快步走过去。
柳婉儿听见声音从侧边传来,吃了一惊。
顾川明明说要上山,怎么从外头回来?
城市的大街小巷,所有的滚动屏幕,不断的重复的播放着国内一条重大新闻。
十家上市公司的执行董事,国际石油大亨,不到四十岁就登录福布斯排行榜的男人—顾川,去山上烧香拜佛,突遭天气变化,脚下路滑,不幸掉入悬崖,气绝身亡。
“太突然了,听说今年刚五十岁,留下万亿资产,却无子嗣继承。”
“他好像有一个执念,就是每年都要建一座庙宇,专供当地人烧香拜佛。”
“没想到一心向善的顾先生,竟然死在拜佛的路上。”
“听说他在自己三十多岁时,就立下了遗嘱,说他的全部财产到时候都捐给慈善事业。”
“顾先生一生好像都在做慈善事业。”
......
所有人都在为顾先生感到惋惜,所有人都说天妒英才,只有顾先生飘荡在空中的灵魂,认为自己是死有余辜,老天爷能在他临死之前,让他拥有这么大一笔财富,已经对他格外开恩了。
按理说,像他这样作恶多端的人,应该穷困潦倒一生,被世人唾骂,最后死于非命,被野狼叼走,被野兽啃食,最后连骨头渣都不剩,才是他最终的下场才对。
没有人知道,他在二十五岁之前,到底有多渣。
妻子柳婉儿忍受不了他的毒打,抱着三岁的女儿跳井身亡。
老父亲因为不给他钱,两人发生争执,他竟然把老父亲推倒,结果突发脑溢血身亡。
更渣的是,他还暗中收了赌 场老大王彪的钱,还把自己的亲姐姐介绍给他,以至于姐姐受到王彪的欺负,精神受到刺激,最后成了疯子,掉进河里淹死了。
还有老母亲,最终受不了打击,喝了农药自杀而死。
好好的一家人,被他一个个的都给逼死了。
三天后,他亲眼看到为他送行的队伍排满了长街,这些送行人中,有功成名就的企业家,有上层社会的达官贵人、有分布在各界岗位上的普通人、也有希望工程的老师和同学们,还有寺庙里的住持们。
他们一个个面带哀伤,神情阴郁,低头为他默哀。
顾川在上空不断的重复着:“我不配、我不配......”
但没有一个人能听到。
因为他一生信佛,殡仪馆里请来了法师为他超度了亡魂,顾川的灵魂才有了归宿。
......
“押大,押大......”
“押小、押小......”
“顾川,快下赌注啊!”
“顾川,快啊,愣着干什么?”
赌 场里的噪杂声,以及牌友们的喊叫声,把愣在那里的顾川一下子惊醒。
他重生了,而且重生在他最厌恶的赌 场里。
“顾川,想什么呢?大家都等你呢?”
同村的顾小山拍了一下他。
顾川猛的抬头问,“今天是哪年哪月几号?”
顾小山给他一拳,“你神经了?一个小时前你才给王哥打了张欠条,日期写的清清楚楚,1993年5月3日。”
1993年5月3日?自己二十二岁的时候。
也就是柳婉儿被打之后跳井的日子。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是打过柳婉儿之后,跟顾小山一起来到赌 场的。
“顾川,快下注啊,大家都等你呢!”
顾小山又提醒他一次。
顾川说了句,“下你个头”,然后转身快速的跑出赌 场。
赌 场离家有2公里的路程,他飞快的往家跑,路上所有见到他的人都 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
“你们看那不是顾家小子吗?跑这么快干啥呢?”
“还能干啥,肯定是回家拿钱赌博。”
“都娶妻生子了,还不好好混,真是可怜了柳婉儿,多好的一朵鲜花,可惜插在了牛粪上。”
“他爹上个月才被他气死,还不知悔改,又去赌 场,顾家上辈子真不知道做了多少坏事,才让他们家这辈子出了这么个败家玩意儿。”
......
顾川没有时间理会这些人,因为再回去晚一会,他的老婆孩子就跳进井里了。
等他气喘吁吁的跑到他们家的田地里时,果然看到柳婉儿抱着三岁的妞妞,正在井边徘徊。
“婉儿。”
眼前这个杨柳细腰、皮肤白净、一头乌发的女人,就是自己上辈子念及一生的老婆。
现在再看到她,顾川有一种想上前拥抱她的冲动。
还有她怀里抱着的孩子,正用一种怯生生的眼光看着自己,像看到了怪物一样,满眼的恐惧。
“妞妞,我是爸爸。”
顾川不喊还罢,他这样一喊,妞妞吓得马上大哭起来,嘴里还喊着:“妈妈,我怕。”
柳婉儿则马上后退到井口旁。
“你,你不要过来,你要是再过来,我马上就跳下去。”
顾川停下脚步,伸出双手,着急的恳求:“婉儿,不要,我不再打你了,我跟你好好过日子,快跟我回家。”
“顾川,这样的话,你跟我说了无数次,每次把我打个半死,我受不了要寻短见的时候,你都会这样说。”
柳婉儿一脸委屈,两眼泪花,眼底深处是对未来的一种无尽的绝望。
“婉儿,这次是真的,你就相信我这一次,好不好?我发誓,我一定会改的,我这次再也不赌博了。”
但是无论他怎么说,柳婉儿始终不动声色。
“顾川,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嫁给你,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绕着你走,再也不见。”
说完,柳婉儿抱着妞妞纵身一跃,跳入井内。
“不要啊......”
顾川使出平生最快的速度,上前一把抓住柳婉儿一只手。
“婉儿,快,把妞妞递给我。”
柳婉儿却凄惨一笑,“顾川,放手吧,我宁愿被水淹死,我也不会跟你回去被你打死。”
妞妞哭的撕心裂肺。
“妈妈,妈妈,我怕......”
“妞妞,别怕,你先下去等妈妈,妈妈马上就过来找你。”
顾川吓的脸色惨白,重活一世,他就是拼了性命,这辈子也会护妻儿一生周全。
“不要丢下妞妞,婉儿,听话,快用点力,把妞妞往上拖一下,快。”
但是柳婉儿对顾川就早死心了,顾川现在就是把心挖出来给她看,她也不会再相信顾川了。
柳婉儿眼睛一闭,不顾哭闹不止的妞妞,手一松,妞妞掉了下去。
“妞妞,别怕,妈妈马上就来。”
“妞妞......”
顾川的一颗心已经跳出了嗓子眼,眼睛睁的大大的,来不及多想,也顾不得柳婉儿的努力挣脱,他使出所有力气,一下子把柳婉儿从井内拽出来。
“婉儿,别动,我这就下去救妞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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