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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为凰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

陆明舒 著

武侠仙侠连载

陆明舒一边翻书,一边等六哥。不多时,叶子抖动,飞出一个气流圈圈。“妹子,等急了吧?有点事耽搁了。”陆明舒忙走过去:“我也是刚忙完呢!六哥,你要的书,我已经弄来了。”“好,你让开些。”话刚说完,气流圈圈里飞出一物,“扑通”掉在地上。陆明舒捡起来看,却是一捆书。她如法炮制,按照六哥昨天教的方法,把自己这边一大叠书抛过去。“收到!我这边有事忙,小七妹,下回见!”“好的,谢谢六哥。”气流圈圈逐渐平稳,最后消失。陆明舒就地坐下,将这一捆书解开,一本一本地看过去。这一看,让她大开了眼界。六哥说将武修一脉的基础功法打包给她,果真说到做到,这几本功法,内容包罗万象。像这个世界的武者,习武先开脉的,只是其中一个分支,另有其他武修,走的不同的路子。有的...

主角:陆明舒小环   更新:2025-01-20 17: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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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明舒小环的武侠仙侠小说《天命为凰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由网络作家“陆明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明舒一边翻书,一边等六哥。不多时,叶子抖动,飞出一个气流圈圈。“妹子,等急了吧?有点事耽搁了。”陆明舒忙走过去:“我也是刚忙完呢!六哥,你要的书,我已经弄来了。”“好,你让开些。”话刚说完,气流圈圈里飞出一物,“扑通”掉在地上。陆明舒捡起来看,却是一捆书。她如法炮制,按照六哥昨天教的方法,把自己这边一大叠书抛过去。“收到!我这边有事忙,小七妹,下回见!”“好的,谢谢六哥。”气流圈圈逐渐平稳,最后消失。陆明舒就地坐下,将这一捆书解开,一本一本地看过去。这一看,让她大开了眼界。六哥说将武修一脉的基础功法打包给她,果真说到做到,这几本功法,内容包罗万象。像这个世界的武者,习武先开脉的,只是其中一个分支,另有其他武修,走的不同的路子。有的...

《天命为凰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精彩片段


陆明舒一边翻书,一边等六哥。

不多时,叶子抖动,飞出一个气流圈圈。

“妹子,等急了吧?有点事耽搁了。”

陆明舒忙走过去:“我也是刚忙完呢!六哥,你要的书,我已经弄来了。”

“好,你让开些。”

话刚说完,气流圈圈里飞出一物,“扑通”掉在地上。

陆明舒捡起来看,却是一捆书。

她如法炮制,按照六哥昨天教的方法,把自己这边一大叠书抛过去。

“收到!我这边有事忙,小七妹,下回见!”

“好的,谢谢六哥。”

气流圈圈逐渐平稳,最后消失。

陆明舒就地坐下,将这一捆书解开,一本一本地看过去。

这一看,让她大开了眼界。

六哥说将武修一脉的基础功法打包给她,果真说到做到,这几本功法,内容包罗万象。

像这个世界的武者,习武先开脉的,只是其中一个分支,另有其他武修,走的不同的路子。有的先练血气,有的泡药浴锻体,还有的先修真元。

不过,陆明舒发现,这些武修分脉,虽然殊途,但大抵同归,里面有不少相似之处。

这些分支,不好说谁高谁下,各有长处。

得了这十几本功法,陆明舒埋头读了半个月。期间阿山送了药来,陆明舒见他换了新鞋,身上也算利索,伤都好了,人也精神,才算放了心。

她就聪敏,天轮流光沐身后,更是思维敏捷,不似孩童。这半个月下来,将开脉之法修修改改,竟补得像模像样。

但开脉毕竟是大事,刘极真摆明了不管她,就这么自己搞,又觉得心虚。

陆明舒想到天轮,一拍掌。那里高手多得是,不问白不问。

于是她也学之前那位新人,在树里留了句话,将自己添补过的开脉秘法写上去。

在这一层厮混的人,大抵都是热心的,又或者是无聊的,没过多久,她这个话题已经聚了一些人,针对这个秘法讨论起来。

让陆明舒开心的是,大部分人都认为她添补得很好。不过,她毕竟是纸上谈兵,没有实际经验,有些细节顾不到。经过各世界的高手们一一补足,开脉秘方就这么出炉了。

这张开脉秘方,汇集了多个世界的知识,陆明舒相信,不会比本界最好的秘方差。

等她忙完这一通,就到年关了。

自从她向付尚清告了一状,通天阁一应供给,都换成了上品。每三天送一次菜蔬,半个月送一次米面,再没有人敢克扣。到了年关,也有送节礼过来。

还有惠娘和阿生,同样送了年货上来,怕刘极真不喜,没有留下过年。

陆明舒忙忙碌碌,洒扫,贴对联,整理年货……

经过一个多月的实践,她干起活来已经像模像样了。厨艺虽然没有人教,可通天阁有的是书,她翻到了两本菜谱,跟着瞎学,居然也改善不少。

刘极真坐在小屋前,膝上搁着刚削成的木剑,看着夕阳。

这时,陆明舒跑过来,手里捧着新衣:“师父,过年该穿新衣啦!”

刘极真移回目光,却见她穿了一身新制的冬衣。九瑶宫地处雪峰,服色以白为主,冬衣由兽皮制成,毛绒绒的很是可爱,又因过年,外面添了件朱红氅衣,喜气洋洋。

他暗暗叹了口气。

这么鲜活的孩子,放在他这,未免可惜。

“师父?”

对上她期盼的目光,刘极真只得起身,接过她手上的新衣,入内更换去了。

过不多时,刘极真从里面出来。

陆明舒回身一看,拍手道:“师父穿新衣真好看!”

就算刘极真眼下等同放逐,他的级别在那,送来的新衣自然要符合他掌院的身份。同样的皮裘氅衣,制式更加精致,刘极真本就身材高大,换上新衣,着实挺拔。

陆明舒笑完又皱眉:“就是胡子太乱了,师父把胡子刮了吧?都过年了……”

刘极真本想拒绝,可被她眼巴巴看着,又说不出口,便又入内。

等他再次出来,陆明舒眼睛都看直了。

哪里来的帅大叔!!

刘极真刮了胡子,露出一张五官深邃的脸庞,俊目高鼻,线条凌厉,极有男人味。头发随便梳了一下,虽然还是披着,却有一种落拓的潇洒。

相处一个多月,陆明舒从来不知道自家师父原来这么好看!

长了这么一张脸,整天邋邋遢遢的好意思吗?

她下决心,以后一定要督促师父刮胡子!

师父这长相,可一点也不比她那个装模作样的爹差呢!

陆明舒又忙忙碌碌整治了一桌年夜饭——以她眼下的厨艺,也就是弄熟而已,称不上多美味。幸而刘极真是个不挑剔的,连生饭都吃得下去,陆明舒自己心情好,一顿饭吃得眉开眼笑。

夕阳落山,夜幕降临,主宫方向,燃放起了烟花,一朵一朵地炸开,绚丽至极。

刘极真仍旧坐在那里,一片静默。陆明舒坐在他身边,痴痴地看着烟花。

记得去年过年,阿爷带着她贴春联,娘给她制新衣,一家子热热闹闹,不想一年不到,就全家离散了。

“师父,我想娘和阿爷了……”

“他们在天上也会过年吗?”

“阿爷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他们是不是每天都在过年?”

“我还能再见到他们吗?”

“师父,我答应过阿爷,要好好习武,以后再不让别人欺负。”

“嗯,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手臂略沉,刘极真低头一看,陆明舒已经抱着他的手臂睡着了。

看着她毫不设防沉睡的模样,他心中一软。都记不清有多久,别人这样信赖他。他自小就是习武奇才,人人追捧,直到经脉尽废,才知道没有几个知心。天才的光环一旦散去,他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这孩子的信赖,让他不由惶恐。已经成为废人的他,到底有什么值得别人这样信赖?只因为那一碗药吗?

仅仅一碗药,便让她这般信任依赖,想必那时,她内心极为无助。算起来,明明有生父在世,却被扔来碧溪谷,这孩子倒是比他还可怜……


不多时,终于有人过来了。

这人看起来像个管事,进来也不与他们打招呼,扬了扬手,就有几人上来抬起担架。

惠娘慌忙问:“你们这是做什么?想抬我家夫人去哪里?”

那管事冷冷看了她一眼:“怎么,你家夫人不要治丧吗?”

不等惠娘回答,一行人抬起陆清仪的尸身出去了。

惠娘忙叫上阿生,拉着陆明舒,跟了上去。

九瑶宫地处高峰,外面冷得很,有些地方还有积雪,并不好走。这些人早已习惯,走得飞快。陆明舒三人,一个孩子,一个女人,一个伤员,在后面追得辛苦。

宫殿相连,走了一重又一重,最后在一间偏远小院停下。

小院正堂,已经放了一具棺材,那些人放下陆清仪的尸身就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又有一行人搬来白幡、寿衣、麻布、火盆、黄纸等物。

管事站在他们面前,语气冰冷:“掌门夫人心善,许你们在此守灵,三日后你们是要扶棺回乡,还是火化,都由你们。”

当他说到掌门夫人时,陆明舒站在陆清仪面前,握紧拳头,面无表情。

管事说罢,便掀帘出去了。

下仆们也都走得干干净净。

没有人帮忙,他们便自力更生。

阿生一瘸一拐地布置灵堂,陆明舒帮着惠娘给陆清仪擦洗遗体、更换寿衣。

布置完了,三人换上麻衣,围着火盆叠元宝。

虽然没有人会来吊唁,但所有丧仪,他们做得一丝不苟。

这时,外面响起轻微的脚步声,有人踏入堂中。

惠娘霍然站起,愤然道:“你来干什么?”

来人正是付尚清。

他仍然戴着那牢不可破的面具,轻声道:“好歹夫妻一场,我来送她一程。”

“不需要!”

付尚清却不理会她,望向陆明舒:“你过来。”

“小姐。”惠娘紧张地握住陆明舒的肩膀。

“惠姨,没事的。”陆明舒低声道,“这是我爹。”

惠娘心中一痛:“小姐……”

陆明舒深吸一口气,稳稳迈出步去。

跟在付尚清身后,陆明舒进了原本应该用来待客的隔厅。

付尚清在主位坐下,习惯性地想去捧茶,可惜捧了个空。

他摸摸鼻子,看向自己这个从未见过的长女。

她五官清丽,像陆清仪多些,是东越女子典型的婉约相貌。不过,鼻梁甚高,长得像他,看起来便有几分孤冷。

他心中一片漠然,语气也很平静:“等你娘丧事办完,就搬到碧溪谷去吧,我给你找了个师父。”

陆明舒霍然抬头。

这边的偏僻小院,父女进行有生以来第一次会面,那边的华美宫殿,一对姐妹正在闲聊。

“姐夫呢?”周茵如进了琼玉宫,没看到付尚清的身影,便问了一句。

窗边暖炕上,坐着个容貌与她颇相似的美貌少妇,一边飞针走线,一边答道:“去看那边需不需要帮忙。”

她没有特指,周茵如却马上听懂了,便道:“姐姐,你心可真大,姐夫去看旧爱,你还坐得住。”

美貌少妇,也就是付尚清如今的妻子周妙如,抬头瞥了她一眼,嗔道:“别瞎说,这是应有之义。”

周茵如哼了一声:“你就惯着他!”她是家中幼女,原本性子骄蛮,在外面稍有收敛,面对自家姐姐,少了几分顾忌,便露出了骄横的本性。

“还说呢,要不是你事情办得不干净,他用得着这样?”周妙如不紧不慢,“当初你自告奋勇去东越,我还以为你本事了,没想到,差点把事情办砸了。送和离书回去,本是为了填补漏洞,免得有朝一日,让宇文师抓到把柄。你倒好,去东越一趟,气死一个气病一个,还留了线索让他们找到西川来。”

“姐姐!”被她数落,周茵如不满,“我不是已经想办法补上了吗?再说,又不是我故意气他们的,瑞香不过多说几句话,哪知道他们就气死了。”

“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婢子。要不是你心有不满,瑞香有那个胆子吗?你别不当回事,这次的事情,也就是糊弄过去了,要说对尚清一点影响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周妙如叹了口气。经营了七年的名声,到底白璧微瑕。

“能有什么影响?”周茵如满不在乎,“姐夫可是九瑶宫掌门,堂堂出神期高手。等有朝一日成就宗师,多少人巴结,给他著书立传,谁还在乎这个!”

周妙如摇摇头,不跟幼妹争这个话题。

可她不说了,周茵如还追问:“姐姐,那个小崽子,你打算怎么办?”

周妙如抬眼看她:“什么小崽子?姑娘家说话别这么难听。”

周茵如撇撇嘴,有时候她真看不惯姐姐这样,有必要这么小心谨慎吗?

“当然是那个女人生的野丫头,宇文师打定主意把那丫头弄进来恶心咱们,真是烦人。”

周妙如看着她似笑非笑:“你不是已经给她找好出路了吗?”

说到这件事,周茵如有些得意:“姐姐,我这主意不错吧?宇文师要把她留下来,行,那就留。想给她找个好师父,没问题,刘极真够出名了吧?姐姐,你是没看到宇文师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太痛快了!”

她笑了两声,却见周妙如还是那个样子,好像并不在意,忍不住问:“姐姐,难道你不在乎?”

“你觉得我该在乎吗?”

周茵如皱了皱鼻子:“如果是我,肯定会不痛快。这个野丫头在一天,就提醒我自己的男人曾经是别人的。”

“所以你不是我。”周妙如放下手中针线,捏了捏眉心,“你啊,从小就这样,只贪图自己痛快。”

“哼!”又被训了一句,周茵如不高兴。可想了想,她又凑过去问,“姐姐,你真的不要动点手脚?现在收拾她可容易得很……”

周妙如瞟过去一眼:“你别多事。”

周茵如嘟起嘴:“你不会怕姐夫生气吧?姐夫又不在乎她。”

“我什么也不做,他当然不在乎,我若做了,早晚有一天会成为我的罪过。”周妙如端起香茗,微微一笑,“何况,你不是替她谋划好了吗?去了碧溪谷,能有什么前程?”


出了知真院,陆明舒又去找了惠娘。

九瑶宫的执役,皆从九麓州选来,主要负责派中杂务。这样的执役,是登记在册,可以授予功法的。

还有一些苦活累活,人手不足,需要另聘他人。这些人不在册,只赚工钱,干的活累,地位也低,就是杂役了。

惠娘和阿生不是九麓州居民,想留下来,只能当杂役。

陆明舒找到惠娘的时候,她正在洗衣服。

即将十二月,九瑶宫又地处高寒,溪水冰凉,手泡得又红又肿。

发现陆明舒站在不远处,惠娘连忙站起来,搓了搓手:“小姐……”

陆明舒一看就知道,她给的钱惠娘没用。

她什么也没说,又拿了几张银票出来。

惠娘慌了:“小姐,你这是……”

“惠姨,这些钱拿着,帮我下山买药。”

听她这么说,惠娘心才定了:“小姐需要什么?”

陆明舒递给她一张纸。

惠娘看了看,仔细收好:“明日就叫阿生下山给小姐买。”

“记得买擦手的药。”陆明舒补了一句。

看着惠娘慢慢变红的脸色,她道:“惠姨,你不要想着苦自己就好,你吃苦,我心里也会苦。你们的心我知道,不想让我时时惦记的话,就不要打着为我好的名义,一心苦自己了。”

惠娘低下头:“我真是没用,夫人托我照顾小姐,可我……”

陆明舒轻轻一笑:“怎么会?你看我现在不就需要人帮我下山吗?”

惠娘拿着银票没说话。

“听我的话,这些苦活累活少做,别累坏了,你们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才能顾到我。”

惠娘抹了抹眼泪,低应一声:“好,我听小姐的。”

陆明舒松了口气,又跟她商定了一些事,才起程回碧溪谷。

眼下只能这样了,想让惠娘和阿生过上好日子,还要再想想办法。

回到碧溪谷,天色已晚。

刘极真没问她如何,陆明舒也没多话。

师徒俩用完晚饭,该洗的洗,该刷的刷,各自回屋——多了个徒弟,刘极真到底有所改变。比如,洗澡的次数多了,虽然还不修边幅,可至少不会脏兮兮的。总不能让徒弟闻着汗臭,是吧?

陆明舒没有立刻进入天轮,而是铺开纸笔。她先将基础功法里关于开脉的部分摘出来,然后又仔细回忆,把天轮里相关的内容默写下来。

写完后,她开始对照。

开脉所用灵药,基础都是那几种。差别的是另外添加的,用来中和药效的辅药。然而,各门派、世家的秘方,关键也就在辅药。辅药用得好还是不好,关系到经脉开发的潜力,这些都是不外传的。

陆明舒思索再三,没有贸然定下辅药,而是进了天轮。

她找到那个清仓的留言,翻看了一下。

这位清仓的仁兄,大约是个收集狂人,摆出来的家当几乎什么都有,不拘于哪个世界。大多数是功法、书本,且是基础之物,俗称垃圾,要人不多,扔了又可惜。

她留了句话。

[这位大哥,你这里有开脉的秘方吗?]

那人居然就在,很快回了消息过来。

[有,各路基础功法,一应俱全!你需要什么,只管说来,要得多私聊。]

私聊?陆明舒想了想。

[请问怎么私聊?]

刚问完,叶子上忽有一道流光飞出,在她面前化成一个气流圈圈。

气流圈圈里传出一道粗犷的声音:“兄弟,你想要什么?”

陆明舒吓了一跳。竟有如此神奇之术?

她定定神,开口:“这位大哥,我想要武者开脉的秘法。”

那头惊讶:“哟,是个小姑娘啊,年纪不大吧?”没等回答,就接着说了,“看来你是武修一脉的,没问题,我这至少有十几本相关的秘笈,一起打包给你了!”

陆明舒先是喜,接着又忧了:“那个,我需要拿什么来交易呢?银子……嗯,我还有一些,不过要去钱庄先兑了……”

“不用不用!”那头呵呵笑道,“银子这东西,哪里没得赚?通过天轮赚银子,那不是傻吗?”

“可我没什么贵重东西……”从东越到西川这一路,钱财都用得差不多了,就剩下那一叠银票。陆明舒算来算去,身上最贵重的,居然是那位廉贞公子当初给她的玉坠子。

说起来,那位廉贞公子也是够奇怪的,给她块玉坠干什么呢?那坠子成色甚好,上面刻了北斗七星,其中一颗星稍大一些,看起来像是个信物。

“你要基础功法,我想也是没什么好东西。我这是清仓,反正要便宜别人的。这样吧,你那有什么书吗?我就爱收集藏书,你拿些有用的书来与我换,也是可以的。”

陆明舒马上想到,通天阁可不就是个藏书阁吗?这里书多得很,而且都是没人要的,她要看书,师父肯定不会反对。

“有的!您要哪一类?”

“功法秘籍,山川地理,经史子集,话本传奇……不拘什么。”

陆明舒想了想,说道:“这位大哥,我这边需要点时间抄书,不知道您能不能等……”

“抄书?不用啊!”谁料那边这么说,“我教你个法子,将内容复制过来就是了。”

陆明舒一愣,被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这位编号一四三三六,两人略微熟悉后,豪爽地让她叫六哥,因陆明舒编号末尾是七,便称呼她小七妹。本来没什么关系的,也让他拉近了关系。

六哥挺热心,教了她怎么私聊,又告诉她那个复制的法子,最后约定再会的时间。

陆明舒从天轮里出来,大松了一口气。

开脉秘方的事,这样就算是解决了。

第二天,她去问刘极真,通天阁的书能不能看。

刘极真直接抛了一大串钥匙给她,让她自便。

陆明舒拿着钥匙,穿过宽阔的山腹,进入石道。

九瑶宫开派,已经是五百多年前的事了,师祖坐化,也将近四百年。然而通天阁的书籍保存得极好。

石道两旁,石室整齐排列,靠墙安置着书架。书架隐带异香,外面有罩板,隔绝了灰尘。

即便如此,里面藏书久未保养,已经纸张泛黄,纸质脆弱。

陆明舒开了锁,小心地拿出来,意念一动,进入天轮。

天轮是现实的投影,书的原本没有进来,投影却进来了,这投影,就是复制品。

六哥告诉她,书在天轮是比较特别的东西。想将别的物品拿出去,需要构建一条特殊的通道,惟独书本不用,因为它重要的是内容。

忙了一通,跟六哥约定的时间差不多到了。


因为前一天和徒弟聊过刘极真的事,宇文师第二天又想起了他。

时间往前推个十年,刘极真何等风光?他入门便是大师兄,进的又是项宗师一脉,自练武起,就是十五代的第一高手,一直遥遥领先。

九瑶宫并不是个十分和睦的门派,每一代都有内斗之事,但这不包括十五代。因为,十五代中,有一个任何人都只能仰望的刘极真,争也没得争。

可谁能想到,昔日那个谁也争不过的刘极真,竟然会经脉尽断,落得个放逐碧溪谷的下场?

想起刘极真当年的风采,宇文师感慨万千。这辈子,只怕在碧溪谷外,都见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了吧?真是可叹……

等等!那个人是谁?怎么看起来好眼熟?

宇文师不由自主地伸手揉了揉眼睛。十岁之后,他就没在外人面前做过这么傻气的动作了。

只见他的竹篱小院外,走过来一个人。那人身穿布衣,须发蓬乱,身量却高,颇为健壮。

他在院外停下,叩了叩篱笆门。

宇文师回过神,吃惊地站了起来:“刘师兄?!”

来人正是刘极真。

他平静无波地目光看向宇文师,点了点头:“宇文师弟。”

宇文师急忙过去开门:“你怎么来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怨他这么想,刘极真的固执,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再清楚不过,他去了碧溪谷,就没打算出来。宇文师万万没想到,还能在谷外见到他。

“有件事,请你帮忙。”

“什么?”

“我那徒弟,病了。”

宇文师张着嘴巴,半天没合拢。

……

陆明舒忘了自己身处何地,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她的眼里,只有那个五颜六色的木头方块。

错了,重来,再错,再来。

她不知道自己拧了多久,心思完全沉浸其中。

慢慢的,她找到了方法,九九八十一块很多,但可以从边角开始,然后合并……

木头方块逐渐有了规律,颜色也慢慢整齐。

陆明舒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身上发生的异常。

当她拧动那个方块开始,就有似有若无的流光,在她身上飞窜而过。每拧动一次,那些流光就会亮一次。

方块颜色杂乱的时候,这些流光也杂乱飞舞,最终消散。当小方块颜色开始整齐,流光也慢慢有了规律,一点点渗入她的身体。

流光越来越亮,聚成虹光,形成河流……

最后一块归位,六个平面,六种颜色,分列整齐。

“轰!”

木头方块上,聚合在一起的六色,合成六股气流,冲天而起。

红、黄、蓝、绿、黑、白,六色气流,并成巨大的气柱。

陆明舒只觉得自身被巨大的力量击中,然后是五光十色的画面,在她眼前飞掠而过。

先是一个男孩习武练剑,一晃而过,便成了少年,接着又是青年……到了中年,他剑惊天下,开始游历四方,最后在某个山川壮美之地停留下来。

那是九座连绵的山峰,地势险峻,山势雄浑,九座高峰拔地而起,犹如天柱。

九峰之东,是平原乐土,九峰之西,却凶兽肆虐。他听了山民说的关于九峰的传说。一千年前,此地荒凉,凶兽遍地,百姓疾苦。后有神女怜悯,驱走凶兽,化出九座山阻挡,这才有了此间的安乐。故此,九山名为神女山。

他对此极为好奇,深入九峰,竟在九峰某处见了神女遗迹,并得到一物。

此后,他再也没有离开此地。坐山开派,收徒授艺,传下一身技艺。

到了晚年,他在神女遗迹之地,开山为馆,搜罗天下书籍,闭门参悟。

然而,直至他去世,都没有找到神女遗物的秘密,寻遍典籍,也只得“天轮”二字……

忽然之间,陆明舒从半梦半醒中,清醒过来。

流光慢慢散去,她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奇怪的空间里。周围六色流光飞舞,空间好像无限大,又无限小。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陆明舒想往前走一步,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实体,低头看去,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之前她在干什么呢?

陆明舒越想越惊。

她想起来了,之前睡到半夜,不知怎么就醒了,外面很亮,她好像中邪似的往山洞深处走去。最后到了一个很大的山腹,看到一具骷髅坐在那里。然后,她看到骷髅手中拿着一个奇怪的木头方块,就拿过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明明很怕黑,怎么会自己跑进去?难道有鬼……

那她现在在哪里?是不是中了邪?难道已经死了?

这些问题没有答案,这个奇怪的空间里,没有声音,没有活物,只有她一个人。

天上六色流光飞舞,逐渐形成一个循环,像一个巨大的轮子,不停地向前滚动。

她脑子里突然冒出“天轮”二字。

陆明舒呆愣了半晌,慢慢缓过神来。

她脑子里突然多了的记忆是什么?九峰……开派授徒……难道,那个就是九瑶宫的祖师爷?

随后,她发现自己好像不一样了。好些以前不明白的事,突然明白了,一些原来觉得害怕的事,竟不觉得害怕了。

比如,她之前只觉得宇文师是位好心的大叔,这会儿想起来,便觉得他与付尚清之间应该有些矛盾。再比如,她半夜莫名其妙跑到山洞深处,只觉得惊讶,并没有感到害怕。

就好像,一下子长大了似的。

她隐约猜到,自己身上发生了奇妙的事。

这里时间过得很慢,无所事事,度日如年。

陆明舒找不到事情做,连开口说话,向前挪动都做不到,就好像变成了一座雕像,静静地矗立在这里。如果不是她的思维还活跃着,和死人没什么不同。

这种情况下,她只能思考。

她想,这里应该就是天轮内部。

祖师爷终其一生,都想找到天轮的秘密,可惜除了名字,什么也没找到。

这难道是因为,祖师爷没能将天轮各色复位?

陆明舒忽然有啼笑皆非之感。

她从小对数字极为敏感,初学算经,那些鸡兔同笼的问题就难不住她。刘极真考验时,她几乎立刻就得出了答案。

回想起来,复位天轮,其中的思路和算经颇有相合之处。

所以,英明神武的祖师爷,浪费了半生,就是因为他不通算经?


陆清仪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出过远门,想得很简单,出了门才知道行路有多难。

他们一行四人,陆明舒年纪太小,她自己病得半死不活。要不是惠娘和阿生坚持送他们,恐怕出了清风镇就得回去。

就算有他们相送,也不容易。一路上吃食住宿要打点,错过客栈就要露宿,陆清仪的药不能断,还要小心盗匪……阿生老实憨厚,惠娘是个弱女子,两人一辈子都没离开过清风镇,能有多大见识?从东越到西川,足有几千里,一路磕磕绊绊,走了大半年,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

而到了西川,真正的麻烦才来了。

“走走走,不是说过了吗?我们九瑶宫没有叫付泽的!”

九瑶宫所在的九瑶山,是西川第一山脉,共有九座高峰。其地势险峻,峰峦连绵,等闲人上不去。他们想到九瑶宫找人,只能先到山下的九麓州,那里有九瑶宫的下院。

可阿生一连去了好几次,都被看门的赶走了。

阿生不善言辞,急得直磕巴:“怎么会没有呢?那、那是我们老爷,他、他可是掌门!”

“瞎说什么?我们掌门不叫什么付泽。走开走开,再不走就不客气了。”

阿生还不肯走,最终的结果,不外乎多挨了几下,不走也得走。

他回到临时居住的小客栈,惠娘正在服侍陆清仪喝药,看到阿生这样,叹了口气:“还是不行吗?”

阿生低下头。

陆清仪此时躺在床上,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嘴唇白得像纸。条件不好,屋里弥漫着一股隐隐的汗臭味,混着药味,令人作呕。

他们到了西川,身上的余钱已经不多,那女子给的银票倒是还在,陆清仪却不肯动用,只能住在这小客栈里。

陆清仪咳了两声,道:“明天还是我亲自去吧,不管如何,我都是他结发之妻,闹大了他总得出面。”

“夫人不可!”惠娘急道,“你现在的身子骨,哪经得起折腾?”

在东越的时候,陆清仪就病得半死,这一路舟车劳顿,已经快把她熬干了。

“可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我越是撑不下去,越要快些给明舒找好出路。”

“夫人……”

“娘。”陆明舒推门进来,“也许有个办法。”

都说苦难磨人,这一路走来,陆明舒一天天成长,说话行事,不再像以前那样孩子气。以前有阿爷在,她只管玩乐就好,现在阿爷没了,娘又病成这样,她不能再幼稚下去。

“有什么办法?”陆清仪问。

陆明舒道:“刚才我见街上到处都在清扫,就去问老板。老板说,过几日,中州七真观的廉贞公子要来西川,到时候九瑶宫掌门应该会到九麓州迎接。”

阿生和惠娘都是大喜过望。

惠娘道:“我和阿生去拦他!”

陆清仪露出难得的笑容:“有机会就好……”

阿生去详细打听此事,惠娘则去洗衣,屋内只剩下母女二人。

陆明舒轻轻靠在母亲的身边:“娘。”

“嗯。”陆清仪抚摸着她的头顶。

“我打听到了,他……改了名,现在叫付尚清,早在六年前就娶了九瑶宫前掌门的女儿,还生了两个孩子。”

陆清仪顿了顿。

“娘!”陆明舒仰起头,眼睛里似有泪光,“我们回东越好不好?他早就忘了我们了,连名字都不要了,我不想要这样的爹。”

陆清仪枯瘦的脸颊颤了颤:“你不是要习武吗?”

“我们东越也有门派,不一定要留在西川。”陆明舒抱住她,眼泪滚落在胸口,“我不要爹,我只要你活着。”

阿爷死的时候,她很难受很难受,好像心被剜了个洞,要是娘也……她好后悔,为什么动身的时候,没有劝住娘呢?

陆清仪跟着掉眼泪。要是她能好,怎么舍得把女儿送到那个背信弃义的男人手上?可在清风镇的时候,胡大夫就暗示过,她这病就是熬着了。这一路过来,沿途也看了不少医生,没一个例外。

“听说他们这些习武之人,会炼制很多灵药。”陆清仪轻轻说,“如果你真想让娘活着,等认了爹,求求他,让他拿灵药给娘治病,好不好?”

“真的?”陆明舒眼中亮起光芒。

“真的……”陆清仪撇开头,避开女儿的目光。

过几天,九麓州果然热闹起来了,黄土垫道、净水泼街,连路边的小摊都不许摆了。九瑶宫下院弟子几乎全被派了出来,清出主道,不许通行。

陆明舒混在人群里,听着别人闲话。

“好大的阵势啊,这七真观是什么来头?居然还要咱们掌门亲自出迎?”九麓州就在九瑶山的山麓,这里的居民受其庇佑,大部分是九瑶宫弟子的家眷,对九瑶宫极有归属感。

“七真观都不知道?天下三派之一啊!七真观、玉鼎峰、天海阁,这三派可是能左右天下大势的。”

“那咱们九瑶宫呢?”

“咱们九瑶宫也很厉害,不过比之天下三派,还是略逊了一筹……”说话的人有点心虚,要说百年前,九瑶宫确实只是略逊一筹,可这些年九瑶宫人才寥落,比之天下三派差得有点远了……

“这样啊,倒也不怕。咱们掌门可是百年难出的奇才,正式入门才七年,就已经到了出神境,早晚洞察真意,成就宗师!”

“是啊是啊,”那人的应和倒是真心实意,“咱们九瑶宫定能在付掌门手上发扬光大。”

到了午时,九麓州外缓缓行来一行人。

这行人,既有骑马的,也有坐车的。两边引路的是九瑶宫的弟子,另有十几个人,有穿素青道袍的,也有穿俗家衣饰的。

七真观是道家宫观,不过不全是道士,俗家弟子反而居多。

“快看,那个就是廉贞公子。”

陆明舒坐在阿生肩上,闻言往那边看去。

只见两名俗家弟子上前掀起车帘,一左一右从马车上搬下一只轮椅,轮椅上坐着个少年。

这少年,看形貌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一张脸眉目宛然,好像蓝空下的雪峰,清逸高远,熠熠生辉。虽然坐在轮椅上,不良于行,却恬静安然,气度不凡。

西川水土养出的儿女,偏向粗豪,众人何曾见过这等人物,顿时都看呆了。

这时,另一头有人快步行来。领头的是个三十左右的男子,五官端正,双目神飞,身穿九瑶宫掌门服饰,显得清俊洒脱,又不失威严。

阿生看到这人,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后背被惠娘拍了一下,才知道喊出声:“老爷,老爷,我是阿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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