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允姜明朗的其他类型小说《半婚不熟姜允姜明朗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薏米十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师傅瞬间化身正义的爱情使者,油门都快踩到油箱里了,面包车像一只灵活的夜猫,掉头就跑。挤在麻薯中的两人猛的向后一仰,和一百多盒麻薯滚作一团。池刑小心翼翼拖着姜允的头,把人护在怀里轻声问:“宝贝,没事吧?”姜允用手死死抵着他的胸口,想把两人的距离拉开:“谁允许你碰我的?”池刑却得寸进尺地贴着姜允的耳尖小声说:“做戏做全套,否则你以为,我想这么抱着你?”姜允偏头看了一眼师傅,发现他正透过后视镜观察后面的情况,她快速把头埋进池刑的胸口,硬着头皮把假戏真做到底。师傅则一边加速一边感叹年轻人爱情的美好,他一通操作猛如虎,没过多久就拐进一条小路,眼神儿不好的真的很难发现这里竟然有条路,但后面的车还是紧跟上来,死咬着这辆面包车不放。接着师傅七拐八拐...
《半婚不熟姜允姜明朗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师傅瞬间化身正义的爱情使者,油门都快踩到油箱里了,面包车像一只灵活的夜猫,掉头就跑。挤在麻薯中的两人猛的向后一仰,和一百多盒麻薯滚作一团。
池刑小心翼翼拖着姜允的头,把人护在怀里轻声问:“宝贝,没事吧?”
姜允用手死死抵着他的胸口,想把两人的距离拉开:“谁允许你碰我的?”
池刑却得寸进尺地贴着姜允的耳尖小声说:“做戏做全套,否则你以为,我想这么抱着你?”
姜允偏头看了一眼师傅,发现他正透过后视镜观察后面的情况,她快速把头埋进池刑的胸口,硬着头皮把假戏真做到底。
师傅则一边加速一边感叹年轻人爱情的美好,他一通操作猛如虎,没过多久就拐进一条小路,眼神儿不好的真的很难发现这里竟然有条路,但后面的车还是紧跟上来,死咬着这辆面包车不放。
接着师傅七拐八拐把车开进了林子里,这里没有路,全是小碎石和小泥坑,车辆颠簸的不行,车上的零件嘎吱嘎吱作响,好像下一秒就会突然散架,碎成一堆零部件,就在姜允差点被颠吐的时候,车终于停在一堆砂石旁,边上还有茂盛的草丛和树林遮掩。
师傅赶紧拔掉车钥匙,车灯瞬间熄灭,引擎也不转了,周遭漆黑一片,寂静得只能听见浅浅的虫鸣声。
三人在车里十分默契地没有说话。只听见后面的车队碾压着砂石追上来,好在他们没有发现藏匿在黑暗中的面包车,而是与他们擦身而过,越开越远。
姜允不得不佩服师傅的机智,但当师傅准备插钥匙重新上路的时候,姜允制止了:“再等等!”
约摸过去了十分钟,果然又开回来了两辆车,看来他们是不确定是否跟对了路,所以又派了两辆车杀回来了。
但这次他们开得很慢,似乎在仔细搜寻四周,司机师傅赶紧躲在驾驶室下捂着嘴,深怕自己发出一丁点儿声音,把这小两口给暴露了。
池刑紧紧抱着姜允埋没在麻薯中,姜允的心怦怦直跳,呼吸逐渐局促起来,她自己也分不清楚到底是因为紧张还是别的原因。
直到那两辆车缓缓驶去,危险才彻底解除。
师傅缓缓探出头来,冲着姜允竖起大拇指,一个劲夸赞她的机智。
车开到市区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六点,周围的早餐店冒着热腾腾的白雾,几个早起的工人端着豆浆稀饭,呼噜噜地享受今天的第一份餐食。
池刑和司机告别的时候,礼貌地拍了拍司机的胸口表示感谢,司机师傅则一个劲鼓励他们一定要排除万难,携手走到最后!
然后转身钻进了早餐店,要了一份豆浆和小笼包,掏钱的时候发现胸口的衣兜里有个冰凉凉的东西,好像还有点沉,他掏出来一看,是一块印着ROLEX的手表。
他开了几十年的车,一些小众的名牌手表他根本不认识,刚好就认识个耳熟能详的劳力士,但又不确定这个标是不是。
于是他半信半疑地掏出手机,打开一键识图,界面跳出来的数字吓了他一大跳,还险些打翻了路人手里的豆浆。
那路人笑着调侃:“兄弟,这么激动干什么,中彩票了啊?”
司机师傅呆滞地摇了摇头又点头:“差......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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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风微凉,姜允站在路边忍不住裹紧了外套,昨天晚上夜色太浓,姜允并不知道他中的是枪伤,更没有注意到他肩上的血渍,现在才看见他那件白衬衫上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不过看他现在跟常人无异,根本不像个受伤的人,姜允才理所当然地想:他的伤应该不重。
于是偏头用命令的语气说:“你换身衣服再回家。”
池刑疑惑地看着她,刚才明明还想撇下他自己逃走来着,现在怎么莫名其妙叮嘱他换衣服?
池刑:“这就是你关心人的方式?还挺别致。”
姜允:“你现在看起来像个杀人犯,而我像帮凶。”
池刑:......
其实姜允更担心他家里的孩子要是看到父亲浑身是血,恐怕要被吓死。
池刑不以为意:“你见过哪个杀人犯顶一张这么好看的脸?”
姜允有些无语,转身走了:“随你便。”
池刑跨步跟上去:“你看我这个样子上哪里找别的衣服,要不你借我点钱我去买?”
姜允的手窘迫地插在衣兜里,贴着空空如也的口袋挠了挠,做了很大的心理斗争才下决心说:“跟我来。”
早上赶着去上班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路人纷纷用好奇和害怕的眼光打量着他们,俩人的回头率百分之两百。除了躲避和好奇他们的人,还有两个热心路人上前询问池刑需不需要帮助。
还有个背着书包去上学的孩子,前一秒明明还一蹦一跳乐呵呵的,看到池刑的时候忽然一愣,然后就尖叫着跑开了。
姜允干脆脱掉外套,甩在池刑的肩上遮住了那片血渍。
过了一会儿,衣服又回到她的身上。头顶是他沉闷的声音:“太小,穿不上。”
姜允强忍着怒火,加快脚步远离了人群。
她带着池刑走到一个地下批发市场,这里是一个服装批发的档口,衣服都是刚从服装厂运来的,大部分都是断码,或者压箱底儿的陈年老款,但是价格实惠,仔细挑挑还是有版型不错的衣服的。
不少服装行业的人也会从这里拿一些基础款,他们很早就过来挑选款式,因为来晚了,性价比高的衣服就会被人挑走。
姜允被赶出姜家的时候,一件衣服都没带出来,上网查了才知道这里的衣服最便宜,在这里她可以用一张红叶子全款拿下三件外套!虽然质量不怎么样,但凑合着穿足够了。
姜允随便挑了一件卫衣丢给池刑,池刑看都没看,又丢回去。
“小了。”
姜允撑开衣服,在池刑的身上比划了一下,确实小了;他块头大,这件卫衣在他身上恐怕会被穿成紧身衣。
两人兜兜转转了半天,意外发现一个批发劳保用品的店,里面清一色的迷彩服,迷彩裤,迷彩长靴,迷彩胶鞋......
这些衣服只有经常干重活儿的人会穿,因为码数大,版型宽松,方便活动;虽然不亲肤,但是耐造,而且价格还比那些正儿八经的衣服便宜。
姜允甚至没有问价格,大大方方地掏出手机气势十足:“这些都给我包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全款拿下了整个店,其实只是让老板打包了一件超大号的短袖和长外套。
老板翻了个白眼,甩给姜允一个红色塑料袋:“98。”
池刑一言难尽地看着姜允慢条斯理地把那两件绿不拉几的衣服装进塑料袋......盘古开天都劈不开他的眼前一黑。
于是,早上八点,北安市的某个公交站出现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一个一米九的时尚男模穿着绿色迷彩服在等公交车,他身边还站着一个穿黄色外套的女外卖员,不过她肌肤白净,发丝柔顺黑亮,不像是送外卖的,像是随便披了件外套就出门的个性十足的美女。
也许天生好看的人,无论穿什么都好看吧,即使是迷彩服和送外卖的外套~
不少人忍不住掏出手机偷拍这对穿着怪异的俊男靓女。
这时,姜允的手机响了,姜允盯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接,因为她知道打电话的人一定是拿捏她工资的——外卖队长。
姜允轻轻“喂”了一声,对面就妙语连珠喷了一长串骂人的脏话过来。
池刑隔了老远都能听到对面的骂声,他忍不住皱眉:刚才打架不是还挺猛的么,怎么现在被人骂成孙子了连嘴都不知道还一下?
外卖队长:“你以后不用干了,什么玩意儿!”
姜允攥着衣角,弱弱地问了一句:“嗯,那钱......”
“钱?你还敢提钱?!你放顾客鸽子的时候怎么没想到钱?你脑子被狗吃了?顾客投诉到总部了,我和你都得被罚钱!打一晚上电话都不接,你他妈干脆死外面得了还接什么电话!?”
姜允本还想追问什么,没等她开口对面就把电话挂断了。
池刑抱着胳膊忍不住瞥了姜允两眼,发现她虽然被骂了,脸上却没什么怒气,她淡漠地把手机收回口袋,跟随着人流,头也不回地上了公交车。
池刑站在原地僵持了好久,直到公交车离开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不知道要坐几路车回家,而他的手机早就被那帮绑架他的人丢在马路上,压成了碎片。
他转身,抢走了一个正在偷拍他的手机,用看似礼貌实则压迫十足的语气说:“拍了我这么多张,借我打个电话,不过分吧?”
路人先是被吓了一跳,等近距离看到他的脸以后,才红着脸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陈澈接到电话以后,光速带着手下开了十几辆车,车队浩浩汤汤连续闯了七个红灯,才用最短的时间接到池刑,本以为会是什么火拼的名场面,阵仗之浩大,把路人吓得四处逃窜。
结果陈澈到了公交站,只看见一个穿迷彩服的人在站台上站地笔直......
开车回家的路上,陈澈咬着牙一言不发。
池刑裹着外套躺在副驾闭目养神:“敢笑一声我弄死你。”
陈澈憋笑憋地脸都快抽筋了,还差点握不住方向盘,车头冷不丁偏了一下。
池刑不耐烦地警告他:“看路,否则我就用这件外套做你的裹尸袋!”
陈澈连连称是,只好咬住舌尖逼迫自己打起精神,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便问起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池刑简洁明了地一句话带过:“那个谁,祁北的小弟,找我复仇。”
陈澈气地砸了一下方向盘:“我就猜到了是他们!但等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地上只有一滩血。老大,你受伤了吗?”
池刑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地说:“没有。”
陈澈这才放心地哦了一声。
池刑枕着胳膊冷不丁问了一句:“那些外卖骑手送一单多少钱?”
陈澈一头雾水:“外卖?老大你不是从来不吃这些东西的吗?”
“问你多少钱,别跟我扯别的!”
“唔......多的五六块,少的一两块吧?”
池刑忍不住嘀咕道:“这么少?”
“嗯啊,他们平台还要抽成呢,到骑手手里的钱就更少了。”陈澈说至此,眼神一亮,“诶?老大,你该不会是看上了外卖市场,要进军这个产业了吧?也不对啊,这么点利润怎么可能入得了你的眼。老大,你到底要干嘛?”
“没什么,开你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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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以后,池刑说要去花田,老余昨天被陈澈清退了,又请来了一个新的园丁,于是池刑猝不及防,和一个跟他穿同款迷彩服的陌生面孔面面相觑。
新的园丁立刻警惕起来:“小陈总说这里的花田由我管,外人一律不得进!你是谁!进来干嘛!出去出去!”
池刑:......
陈澈在后面好不容易笑够了,赶紧上来介绍:“这是池....池总;这是新来的园丁,老李。”
陈澈指着池刑说“池总”的时候,差点破防笑出声来,因为老李脸上的表情实在是精彩,疑惑、震惊、嫌弃等几种表情在他的脸上来回切换还不带重样儿的,短短几秒的神态都够内娱小鲜肉学好几年了。
陈澈在池刑爆发之前,赶紧推着老李离开了现场:“走走走,赶紧走!”
花田被清场后,周围寂静得只能听见虫鸣和几声鸟叫。池刑的花田很大,花的品种繁多,它们按照种类和颜色分布在不同的田里,此时阳光正好,花儿开得艳,每走一步都能闻到沁人心脾的花香。
池刑脱下外套,触目惊心的枪伤暴露在耀眼的阳光下,他光着膀子慢慢走进花田,花儿在接触到池刑肌肤的时候,仿佛忽然被赋予了生命,逐渐拔高,纷纷攀上他的肩膀,用花瓣替他擦掉干涸的血渍,接着一片叶子幻化成锋利的刀片,嵌进皮肉。
池刑强忍着疼痛,没过多久,额角就冷汗涔涔,晶莹的汗珠顺着挺阔的胸膛,一路滑至腹部。花朵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疼痛,在他身上轻轻拂动着,像一个温柔的母亲,替他擦掉汗水,安抚着她的宝贝孩子。
叶片则继续深入,终于找到了藏在肌肉里的弹壳,一根细长的藤蔓攀上肩膀,顺着刚才叶片嵌入的伤口,卷起弹壳缓缓退了出来。
接着,花朵们一拥而上,纷纷涌上来堵住了那个血淋淋的伤口,每一朵碰到伤口的花都会绽放出最耀眼的形态,然后逐渐枯萎,而每枯萎一朵花就会有另一朵花上来接替,好似它们在用自己的生命促进伤口的愈合,直到肩膀上只留下一个粉色的疤痕,身上的花儿才逐渐退下去,回到花田,恢复原样。
在一旁帮忙招待客人的父亲姜明朗听到声音后,赶紧过来询问:“怎么回事?!”
然而姜允脖子上的吻痕,不言而喻。
众宾客们开纷纷围拢过来,窃窃私语———
“天呐!这个姜允不是号称北安市白茉莉吗?传言她纯洁得跟小白兔似的,婚礼那天因为害怕怀孕,都没在婚礼上和新郎接吻!”
“是啊,当时我也在,闹了好大的笑话呢。难道是装出来的?”
“肯定是装出来的啊,她不是留过学吗?在国外肯定玩的花。你看她那个骚样,肯定是没少玩!”
“那也太过分了吧,在老公出殡这天跟别的男人......”
......
“姜允,你还是好好解释一下吧......”后妈陈晓珊紧紧拽着姜允的手,深怕她逃走。
这一刻,姜允终于明白昨晚的“情不自禁”是怎么回事儿了。那玫瑰香氛绝对有问题!
“你!你果然......姜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父亲姜明朗看到吻痕以后,先是震惊了半晌,转而恍然大悟一般,好似姜允脖子上的吻痕向他证实了一件事。
一件他一直不愿意承认和面对的糗事!
姜明朗出身书香门第,往上倒三辈都是地位崇高的教育家,姜家捐赠的学校、图书馆,比北安市街上的垃圾桶都多。所以,姜明朗在外人面前,十分在意家风和家教。
他绝不允许在今天这样的场合,落下一个教女无方的口舌,败坏他姜家的家风!
所以他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犹豫扇了姜允一巴掌!
啪!
姜允被打得耳鸣了半晌,脸上火辣辣的疼。
但她还是挺直了腰背,稳稳地站在那里,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容僭越的威严。
她恶狠狠地盯着姜明朗质问:“我不知廉耻?那我妈死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姜明朗愣在原地,嘴唇微微张了张,终究没答上话。
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大家都心知肚明——原主姜允的母亲和明兰小娘的命运一样。
姜夫人在怀胎九月,即将生产的那天,姜明朗和陈晓珊在车库私会!
陈晓珊原本是姜明朗的秘书,姜明朗的琐事她一清二楚———包括姜夫人临产的时间。
所以她故意引走家里所有的佣人明,故意在车库拖住姜明朗,故意拔掉家里的电话线,故意把姜明朗的手机关机......
十岁的姜允,看着大出血的母亲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手足无措。
“妈妈,阿姨们都不在,爸爸还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怎么办......怎么办.....妈妈......怎么办......呜呜呜......”
姜夫人似乎预知了什么,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教女儿听话。
因为在弱肉强食的豪门世家里,失去母亲的孩子,只有看上去对任何人都构不成威胁,才能不被其他兄弟姐妹觊觎。
除此之外,她还要做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给姜明朗在众人面前挣够面子,姜明朗作为家族掌权者才会护着她。
哪怕最后姜允没有什么本事,她也能作为一颗帮助姜明朗更上一层楼攀附权势的棋子,姜明朗一定会想方设法让姜允嫁入顶级豪门,为他的姜家谋取最大的利益。
只有这样,姜允才能独自在姜家,平安长大。
“允儿......乖.....你以后,一定要听爸爸的话,他说什么,你都要照做,你要变得优秀,但也不能太优秀......你不要争,也不要任性,你才能......留在姜家......你听到没有......你答应妈妈,你一定听话......”
小小的姜允为了不让妈妈伤心难过,重重的点了点头。
自那以后,她一直都很乖,姜明朗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她学东西很快,但她会故意把成绩控制在一般的范围,为了得到父亲的赞许,在艺术方面她深有造诣。由于她多才多艺,长得又漂亮乖巧又懂事,堪称北安市才女白茉莉。
这让姜明朗觉得倍儿有面,哪怕他再婚后,又添了一儿一女,他还是很喜欢姜允,还把姜允送去国外念最顶尖的学校。
虽然姜允一直是姜明朗的骄傲,但终究还是沦为了一颗棋子。姜允回国后,他不问姜允的意愿,直接命令她嫁给黎家的小子。
因此,原主姜允的骨子里有恨。她恨姜明朗,也恨滥情的男人!
所以她会在看到丈夫和后妈勾结的时候,彻底爆发。
只是她这一生,都像一只拖着重壳的蜗牛,她软弱渺小,听话、乖了一辈子,她的愤怒,在丈夫面前就像是一颗橡皮糖砸过去,毫无攻击性。
她从未骂过人,生气时,说过最狠的话,就是指责丈夫的那句:“你不要脸!”
她更不会反抗,就更别说伤害别人了。
所以易怒的丈夫,在她提出离婚的时候,轻而易举就把她掐晕了。
没过多久,她从眩晕中醒来,看到丈夫趴在她身上,在扒她的衣服。
“你放开我.....黎让!”
“救命!”
姜允又踹又喊,然而这座豪华别墅里,无人回应,这让她想起了母亲死的那天,回应她的,永远只有自己浅浅的回音。
她颤抖着威胁黎让:“你别碰我!否则......否则我报警了!”
黎让却毫不在意,反而愤恨得掐着她的脖子,仿佛要活生生吃了她:“你他妈去报啊!你是我老婆!这是你应尽的义务!我碰一下怎么了?”
黎让动作粗鲁地撕开姜允的裙子,低头将脸贴上去。
“你他妈少在老子面前装清高,陈晓珊都跟我说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跟她一样,都是贱货一个!我还不知道你们,你们说不要就是要!”
姜允无论怎么使劲都挣扎不开,好在混乱中摸到手机,拨通了电话。
黎让反应过来后,爆吼了一声:“操!”然后甩手打掉了通话中的手机,手机砸向墙面坠在地上碎成了雪花屏。
接着,姜允扬手扇了他一巴掌,她战战兢兢地蜷缩在角落,狼狈地捂着胸口。
虽然她此刻恐惧到了极点,但还是强撑着身体,用看垃圾的眼神,嫌恶地看着黎让说:“你真恶心!”
黎让先是愣了两秒,对这个巴掌非常意外,更让他意外的是,这个女人,竟然还有脸说他恶心!
他瞪大双眼缓了两秒后,起身癫狂地笑了起来。
姜允乘机离开客厅,跌跌撞撞地跑上楼,想联系姜明朗来接她。姜明朗现在是她唯一的靠山。
可当她拨通了电话,无论她如何哀求姜明朗,对方都不以为意:“夫妻之间小打小闹再正常不过了,你何必闹着回家!”
“一点矛盾就往娘家跑,外界会怎么议论你?我姜家的脸往哪儿放!”
“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我很忙!”
姜明朗不耐烦地挂断了姜允最后的念想。
这时,黎让破门而入,恰好看到姜允绝望地坐在电话旁,面无血色,像个活死人。
他径直走过去,一脚踩碎了电话,随后粗暴地拽住姜允的头发往外拖。
姜允感觉头皮在剥离的边缘,好几次她都听到了头发在头皮上崩断的声音,她歇斯底里地哭喊着。
“放开我!黎让!你这个人渣!”
“我要告诉我爸,我要告诉我爸你和陈阿姨勾搭不清!”
“我爸不会放过你的!”
她被黎让粗暴地拖下楼,又一路拖进厨房。
姜允的声音越大,黎让的脸就越狰狞,他狠狠拽了一把姜允,正面对上那双纯洁的小鹿眼阴暗地笑着说:“哈哈哈......你去告啊!姜明朗理你了吗?”
“你以为你还是他的掌上明珠,姜允吗?”
“你大学谈的那个小男友和你闹的绯闻可不少,就连我这个外人轻而易举就能查到,你以为,你能瞒得住姜明朗?!”
“是你们姜家先把我当猴耍!现在你还敢反过来骑到老子头上,要踹掉老子!!”
黎让说完,觉得不够解气,又起身狠狠踹了姜允一脚。
这一脚正种姜允的胸口,五脏六腑仿佛被一辆坦克快速压过,疼得她差点喘不上气。而她的丈夫黎让却还在实施暴力,一边踩踏姜允的头,一边骂:“老子是不是给你脸了!”
姜允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她只要一动,胸口的疼痛就会加剧。
黎让像看小丑一样,兴致勃勃地蹲在一边,看着姜允,眼里满是歇斯底里的癫狂。
“你知道,他们今天是怎么嘲笑我的吗?”
“你今天让老子丢了那么大的脸,你怎么补偿我?嗯?”
“说话!”
过了一会儿,台面上精致的高脚杯被黎让哗啦啦扫到地上,碎成无数片细小的玻璃渣,扎进姜允的皮肉。
她艰难地撑起身子,回忆起一段过往,遂后无辜地摇头,斩钉截铁地说:“我没有!我跟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黎让将她好不容易支起来的身子,又按了回去,玻璃碎渣又狠狠陷进去几分,黎让几乎疯了,他撕扯着喉咙咆哮着:“你还敢狡辩?!”
姜允疼地闷哼了一声,却依旧倔强地说:“我没有!”
黎让笑了,他癫狂地贴着姜允的脸,呼出阵阵酒气和一阵恶臭。
“要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你爸为什么会逼我娶你!为什么在你苦苦哀求的时候不来接你?!”
“还不是因为,你早就是一个让他丢脸的女儿了!”
“谁不知道,姜明朗那么精打细算的人,怎么着也得把你送给京城的官家子弟,他们祖辈从建国起,就富了好几代了!用得着把自己花重金培养的宝贝女儿,送给一个纨绔子弟?”
“他甚至给我一笔钱,求我来娶你!”
接着,黎让摇头晃脑了起来,眼神也逐渐涣散。
“我就知道,天上哪会掉你这么一块干净的馅饼,多少男人垂涎的北安市白茉莉,怎么就让我给娶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啊,世人皆知他黎让是个黄赌毒都沾的混子,怎么配得上才女白茉莉?
黎让笑地越来越癫狂,双手死死掐着姜允的肩膀,力气大到让指甲陷进皮肉,掐出一片血痕。
“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姜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不就是出轨了你?他妈老子在外面都被人指着鼻子嘲笑是个接盘侠了,睡他姜明朗的女人怎么了?”
黎让愈发咬牙切齿,“以后,我黎让,就是要把你们姜家的女人都睡遍!”
砰!——
一声巨响强势划破夜空,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猛地哆嗦了一下,甚至有几个胆小的立刻抱着头,深怕自己被割断了喉咙或者被射穿脑袋。
但这声音比枪声嘈杂,也比枪声刺耳,池刑的脸上并没有伤口,西装男吓得直抽抽,赶紧大吼了一声:“不是我!”
众人这才发现,原来是铁皮做的卷闸门被人一脚踹出个大洞!
接着一双带皮手套的手,鬼魅一般从洞里伸进来,众人愣在原地,要不是里面人多手里又都有武器,胆子小的说不定会被当场吓尿,以为自己大半夜见鬼了!
咔、咔、咔~
那双手从外面一点一点把卷闸门撕掉大半边,接着一个穿着黄色外套,带着头盔的......外卖员?从洞里钻进来,众人不约而同地后退一小步,因为这画面实在诡异惊悚,和贞子从电视机里爬出来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不过,她不是爬进来的,而是走进来的,那外卖员举着一个白色塑料袋冷着脸问:“谁点的臭豆腐!”
众人:???
长久的寂静——
大概静了十几秒,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始终没人出来认领这份臭豆腐。西装男终于忍不住了:“你们谁他妈点臭豆腐了!”
沉默——
长久的沉默——
大约过了半分钟,人群中终于有人小心翼翼回答了一句:“继......继哥,没人点呐......刚才就只有我点了份螺蛳粉.....吃完了啊,就没人点外卖了啊......
池刑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黑枪,小心仔细地擦拭着。黑洞洞的枪口透着冷冰冰的寒光,恰好对着祁北光滑的大脑门。在他脚边还有一具流血的男尸,双边太阳穴都有一个骇人的血窟窿,他眼珠爆裂,死态极其惨烈。
祁北吓得双腿一软,像一坨受热的棉花糖摊在地上。
陈澈,就是刚才带人耀武扬威抄了祁北老巢的那个黄毛,插着兜命令手下:“还不赶紧把人拖走!”
两个黑衣人立刻上前,一前一后地把地上那具男尸拖出去了。
接着,陈澈才插着兜晃到祁北身边蹲下:“我们老大说了,只是问你一个问题,你不必这么慌。”
祁北才不信他只是单纯的问问题。
因为前段时间,他的好几个朋友,都莫名进去了,不是公司税务被查,就是工厂出事。还有几个官家子弟不知被查到了什么,父母动用了所有人脉,都没把人捞出来。
而这几个朋友出事之前,都见过池刑。
所以,上周祁北收到池刑的邀请时,才不信是什么简单的见面。
他只好先下手为强,找了个女人给池刑下药,想给池刑一个下马威!结果下药的女人胆小如鼠,得知要攻略的对象是北安市一手遮天的池先生以后,落荒而逃。
不过他明明让那个女人永远闭嘴了......池刑是怎么挖到自己的?
难道,池刑的势力,早就渗透到身边了?
祁北越想越不服气:“池刑!有种跟老子单挑!我祁北是不会怕你的!”
陈澈不耐烦地拍了拍他的脸,扇地啪啪响。
“说了只是问话,你吵吵什么?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
祁北后槽牙都咬碎了。他已经被害了,还用得着妄想吗?
他祁北,在北安市横了这么多年,戴官帽的见了他都得低头叫声哥。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
陈澈懒得解释,从胸口衣兜里掏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穿粉色连衣裙的少女,拥着一个穿学士服的少年。
少年板着脸,和沙发上坐着的池刑有几分相似,少女倒是笑靥如花,和冷漠的少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陈澈问他:“这女人,见过没?”
祁北快速扫了一眼后,恶狠狠地说:“没有!”
“再好好看看!”陈澈强硬地掰着他的脸,逼迫他再看一眼照片。
祁北死犟,硬是不肯偏头,但眼睛却由于好奇,不听使唤地瞥了眼照片。
“这个女人.......”他确实见过,且印象深刻。但祁北说至此便打住了。
因为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面无表情的池刑,在听到他犹豫说“这个女人”的时候,眼神明显波动了一下。
祁北确信,这个女人对池刑来说,一定非常重要!
所以这个女人就是他祁北的保命符!他怎么可能轻易告诉池刑!
祁北敏锐地察觉到了池刑的情绪,于是反客为主,威胁池刑。
“哈哈哈哈......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她在哪里?放了我,并且准备八千万作为赔偿,我就勉为其难地告诉你,她在哪里!”
“不自量力!”
陈澈不知何时掏出一把匕首,手起刀落,削掉了祁北的右耳。
“啊——!!”祁北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了一阵后,无能狂怒,“池刑!!你死定了!!我祁北和你!!势不两立!!!”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杀了我,你也离死不远了!我哥.....还有我爸......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啊啊——!”
陈澈耳朵都要被吵炸了,他哭丧着脸回头看了看池刑:“老大,我没耐心了,要不直接丢进去喂鱼吧,他应该和之前那几个人一样,逗我们玩儿呢。”
池刑终于放下被他擦得反光的枪。起身走到祁北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阴影中的祁北,那宽厚高大的身躯压迫感十足。
祁北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冷汗很快就浸湿了衬衫,被空调一吹,疼痛和寒冷让他的上下牙不停打颤,“咯咯”直响。
池刑沉默着看了一会儿,才玩味一笑,抬起脚用蹭亮的皮鞋,踩在那只被割的右耳上,用最轻松的语气说:“我的鱼,可不是什么垃圾都吃。”
“呃啊——!!!”祁北被碾地哇哇大叫。
而角落里的姜允早就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挣脱了绳索,潜至沙发旁。好在硕大的真皮沙发把她娇小的身体,遮得严严实实,众人很难发现这里还躲着一个人。
现在,只要她一伸手,就能够到那把手枪。
祁北被折磨地生不如死,但还是不愿服软,他用“底牌”威胁池刑:“池刑!你要是敢动我,就永远也别想知道她在哪儿!”
池刑的脚继续碾压着那只渗血的耳朵:“无所谓,掘地三尺挖一个人的本事,和掘地三尺埋一个人的本事,我都有。”
直到他碾累了,才神态自若地收回脚,鞋底顺便在祁北的衬衫上擦了擦,留下一片血渍。
祁北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脑子里却在飞速盘算自己活着出去的把握。
池刑确实有这个本事让他干干净净地消失。否则怎么那么多人出了事,他池刑却活得好好的!
那几个官家子弟背后的家族不容小觑,就连祁北平时都十分忌惮,不敢冒犯。可池刑却可以以一己之力碾压他们所有人!
看来今天这一遭,凶多吉少。
左右掂量清楚了,祁北正打算松口,把“底牌”交给池刑。
却恰好看到沙发后面,突然冒出来一只胳膊,扫走了桌上的手枪。而原本应该绑着女人的地方,此时只剩下一堆绳索。
本以为这女人是个怂货,没想到胆子比天大,竟敢在池刑的眼皮地下,偷走他的枪!
祁北忽而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哈哈哈哈,池刑,你也有失算的时候......”
“池先生在北安市只手遮天,找一个女人,找不到,不知道,能不能抓住一个女人呢?”
池刑这才猛地回头,然而已经晚了。刚才被丢到角落的女人连个影子都没留下。
守在门口的人,早就被人轻松解决了,他们瘫的瘫倒的倒,这么大的动作,刚才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重点是,桌上的枪不见了!
池刑沉声命令道:“捉住她!”
陈澈立即追出去,追了一段路之后,忽觉不可思议,她手里明明有枪,外头却一点枪声都没有:“我去,这女的什么来头!她拿了枪,为什么不开呢?”
因为舍不得子弹。
姜允死死护着枪,十几个大汉都贴脸上了,愣是一枪没开。千年前,她可以带着晟国铁骑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今天,就可以孤身一人带着手枪逃出生天。
况且,就这么几个人,还不至于浪费宝贵的子弹,毕竟买子弹也要花钱,她现在的裤兜比脸还干净,一颗子弹她都买不起。
事实上,她不仅赤手空拳解决了所有拦住她的人,她还找到了出口。
原来这里是港口,四周全是堆叠的集装箱和停泊的轮船,适合躲避,也适合出其不意偷袭敌人。
海风吹乱了姜允的长发,呼出的拳头都带着咸湿的狠劲儿。
黑衣壮汉倒下的姿势整齐划一。都是被她锤断鼻梁,拧断脖子后倒下的。
姜允就这样,一路打到停车场。
两个黑衣壮汉正在给一辆红色哈雷做保养,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姜允撂倒了。
接着她干脆利落地跃上摩托车拧动车把,轰!的一声,车声震天。
姜允就这样,在几十个壮汉的追逐下,成功逃脱,消失在港口.....
“老大的车!!”陈澈就这么水灵灵的愣在原地。
眼睁睁看着姜允把他老大的两个心肝宝贝,都带走了......
祁北趁着这时候守备松懈,也逃了出来,只不过他没有姜允的实力,好在他看到了一艘熟悉的游艇,只可惜船上没人,他不管不顾启动了游艇,开着船逃走了。
直到船开到了一片四周无船也无人的海域,就忽然不动了。
“操!”祁北暴躁地锤着操控室,又回头看了看身后追逐的十几艘游艇,陈澈带人浩浩荡荡地追上来了。虽然身后的追兵没有开枪威胁他的生命,但祁北已经慌不择路了。
他根本没有注意到陈澈的船开到一定到距离后,就没再靠近了,更不会听到陈澈命令手下的人:“别进去!别吓到它们!”
祁北来到船边,低头看了看大海,这里的海面异常安静,静地像一块深蓝色的玻璃,毫无生气,深蓝色的海水比刚才池刑身后的鱼缸还要骇人。
可他不想再被捉回去割掉一只耳朵了。游泳而已,有什么难的,于是他心一横!
“别跳!”不远处的陈澈根本来不及阻拦。祁北就从船上一跃而下,他扑腾着水花往前游了十几米,还不忘回头嘲讽陈澈,“哼,傻子才不跳呢!”
祁北游了一会儿后,突然感觉脚底滑了一下,刚才好像有什么冷冰冰的东西擦着脚游过去了!但他一心只想游上岸,“游”出生天!根本没心思顾及是哪条倒霉的鱼,被他蹬了一脚。
直到七八条鲨鱼从海水中露出鱼鳍,围着祁北打转。祁北的脸瞬间煞白,也是在这时他才后知后觉,为什么陈澈不开枪了,因为他也怕惊动这几个大家伙。
祁北绝望地看了身后的陈澈一眼,甚至来不及呼救,就被张开血盆大口的鲨鱼们咬住四肢,拽下海分吃了。
没过多久,一团血水从海底翻涌上来......
陈澈探头看了看,无奈捂脸:“都说了别跳,怎么听不懂人话!”
不过,姜允对这件演出服十分满意,因为遮的比那张入场券送的破布要多。
她把头发散下来,海藻般的披肩长发垂至腰间,看上去有一点古代女子的味道了,镜子里的女人瞬间风情万种起来。接着,她又拨了拨刘海,遮住了半边脸才折回酒吧。
她学着刚才那个红发女孩的样子,一边掏入场券,一边低头整理衣服说:“不好意思,演出来不急了,借过借过。”
门口的保安果然没阻拦,顺利放姜允进去了。
晟王还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场合,年轻男女们跟着躁动的音乐,扭动着身体挤在舞池中央,舞台上还时不时喷出彩带和泡泡活跃气氛。硕大的电子显示屏上,是一颗跟着音乐跳动的赛博心脏,青春洋溢的女孩们脸上洋溢着动人的微笑,无论谁到了这里都会被她们的热情感染,活跃起来的。
姜允也被现场的氛围带动起来,她从吧台上领了一瓶酒仰头喝了一口后,情不自禁地晃动着酒瓶,慢慢靠近舞池。
她忍不住畅想:“要是我大晟的子民还在,那该多好。”
姜允轻轻带着拍子,摇晃着脑袋,没一会儿就回归现实,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罢了,礼部那几个老古董恐怕欣赏不来,否则又该跳出来说我礼乐崩坏了。”
酒精是一种容易让人与过去和解的东西。姜允一边喝,一边回想起上一世在朝堂上大战群儒的场面,虽然自己生了不少气,也受了不少委屈,但她不讨厌那几个老头儿,相反,她多么希望,他们能继续待在她身边,能够在她迷茫的时候,跳出来一边指责她作为一国之君怎能整日唉声叹气,一边又板着脸给她出点子想办法。
孤身一人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姜允的酒瓶很快就见了底,然而姜允还没回忆够呢,就忽然被刚才的红发女孩拽住:“原来你在这儿啊,害我找了你好久,走吧,抓紧时间去后台准备。今天是你开场哟!”她的声音甜甜的,但一身的装扮却很社会,大红色的头发和烟熏妆个性十足,脸上还特意划了辨识度很高的小雀斑,带着唇钉和耳钉,一副千禧年代的打扮。
千禧女孩把姜允拽进后台的化妆室,并丢了一把古筝:“一会儿你简单起个头就好,等我的琴切进来,就没你事儿了。有什么不懂的,就再问我吧。”红发女孩欢欢喜喜地丢给姜允一个琴谱,然后就嚼着泡泡糖去调电子琴了。
姜允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琴,想说是不是认错人了,但周围的人都在低头做自己的事,根本没人发现今天的演出伙伴换了人,也无人在意今天弹古筝的是谁。
场外的三楼包厢,是一个巨大的落地窗,透明的玻璃可以毫无遮拦地看到舞池的一切,而舞池里的人却不知,他们在底下抬头仰望的世界才是真正的极乐世界。
28个嫩模在包厢里排排站好,她们各个儿样貌出挑,气质不凡,穿的一个比一个少,但身上的衣服却比门口排队的女孩们要穿的更精致,其中还有不少女孩的衣服是奢侈品的限定款。
在她们面前,有一个长茶几,十几瓶昂贵的香槟斜插在冰桶里,瓶身在价值千万的艺术水晶灯下,闪耀着纸醉金迷的光泽。
然而池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他斜靠沙发慵懒地撑着大长腿,透过落地窗,远远便看见了舞池边出现的那抹亮红,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心底不自觉翻起一阵厌恶:她怎么在这里?
这时,身边的男人递过来一个杯底镶满钻石的酒杯:“池总,特供的香槟,您尝尝?若是不满意,我再命人给您换别的。”
男人笑得十分礼貌,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微微完成月牙儿。
虽然眼角挂了几条象征年龄的皱纹,但他长相俊雅,身材也管理得很好,看上去只是一个亲切和蔼,毫无疲态的中年男人。
根本不会让人联想到,他就是北安市最富有的酒吧老板——冯若州。
一个表面上经营酒吧,实则经营人脉资源,买卖消息的幕后大佬。
这样一个掌控所有信息的人,却没有被道上的人暗杀,依旧堂而皇之活在阳光下,可想而知其城府之深,手段之阴毒。
而池刑在他身上看不到半点社会气,倒是书生气更浓。
但越是平静的海面,越是危机四伏。
池刑拒绝了酒杯:“抱歉,我不会喝香槟,有茶么?”
冯若州明显疑惑了一秒,似乎在思索他说的“不会喝”,是不能喝酒还是不会品酒,不过以他的身份应该不是不会品。
冯若州很快就把思绪收回,微笑着点了点头:“当然。”随即一个简单的眼神,门口的手下就立刻出去准备了。
冯若州淡淡地看了一眼楼下的舞台,又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分针还差一个小格就会指向十二点,
“待会儿有为您准备的特别演出,希望不会让您失望。”
池刑:“你找我只是为了邀请我看演出么,不看行不行?”他转身往沙发上一坐,语气看似商量,实则态度张扬,该端的架子还是端着。并且表示,对这里的演出毫无兴致。
冯若州哈哈笑了起来:“池先生说笑了。您是贵客,在这里,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池刑:“是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是不是也包括......杀人?你若是要杀我,我总不能不还手吧?”
冯若州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两人同时抬眼直视着对方,压抑的气氛把女孩儿们吓得纷纷低下头,连呼吸都是微弱的。
良久,冯若州才打破窒息的气氛:“池先生高看我了,我就是个生意人,不会做那些打打杀杀的事。”
“祁幻山让你找我,应该不是看一场演出这么简单吧?你要是不杀我,以后你怎么跟他交代?”池刑面无表情地从西装里掏出一把手枪,磕在茶几上。又十分热心肠地调整好角度,让枪口对准了自己。
女孩们见了枪,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她们尖叫着一股脑地抱头往外冲,毕竟谁也不想丧命于此。包厢里凌乱了几秒后,又恢复一片死寂。
冯若州见了枪,脸色铁的发青,但他还是要强装镇定,一点一点和池刑解释:“池先生,您真的误会我了,我就是想坐个东,为二位攒个局。”
“我知道,祁北的死是个意外,但他毕竟是在我的船上死的,还得委屈您出面,向祁幻山解释一下。”
祁幻山就是祁北的老子,他从小就在军营里混,一言一行都变态地守规矩。但教出来的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恶劣,后来被调去北方军区当了副司令,天高皇帝远的,就彻底管不住孩子了。
祁北仗着他老子位高权重,经常在北安市横着走,刑法里写的他几乎都干过,当然也包括给池刑下药。
只是以前没人敢动他,这一次,他运气不好,踢到了池刑这块钢板。
池刑不仅收集了他这些年涉黑、涉赌、涉黄的证据,还把给池刑下药,也就是那具被祁北打死的女尸,丢到了祁副司令的家门口。
祁副司令气得连夜飞回北安,想狠狠训一顿这个不知死活的儿子,结果连儿子的尸体都没见着。
池刑也是后来才得知,祁北逃走以后,在港口看到了老熟人冯若州的私人游艇,本以为得救了,殊不知船上根本没人。
因为那片海域是池刑的私人区域,海底用铁栅栏围着养了数十条鲨鱼,一般的船不允许靠近,而那天看守海域的人,刚好被抢走手枪的女人锤晕了,游艇才会被祁北借机开进去。
他走投无路之下,才跳海成了鱼食儿。
总的来说,那天的一切,都是巧合。
但祁司令根本不接受这个结果。他戎马一生,军功赫赫,只能接受自己为国而死,对两个孩子的要求亦是如此。可他的孩子却死无全尸,还死的冤枉,甚至没有可以指控的凶手。
不说他堂堂副司令,换做是一个普通父亲,也难以接受。
冯若州自然也知道,虽然他当时不在场,但船是他的,要是不在祁幻山发怒之前把这件事和他解释清楚,冯若州以后就别想在北安混了!
所以他才会邀请池刑来这里。
他早就听说了这个血手冥王,背景硬,手段狠。否则池刑根本不可能在北安混到人人敬而远之的位置,其背后的权势常人根本无法想象,就连祁幻山都要敬退三尺。
可他又是出了名的阴晴不定,不好拿捏。所以冯若州才准备了最好的酒和最年轻漂亮的女人,但他连看都没看一眼,还误会他是祁幻山派来的。
冯若州继续解释:“池先生真的高看我了,我和祁家是有些交情,但也仅限于祁北和祁泽宇他们俩兄弟,祁副司令的关系我可攀不上。”冯若州说完,就把枪推还给池刑。
“只要您一句话。”冯若州以退为进,其实他的目的很简单,只要祁幻山不要迁怒自己,让他做什么都行。“您要什么,尽管提。”
池刑歪头看着他意味深长地笑了。
“要什么都行?”
冯若州点头:“当然。”冯若州在北安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早就积累了丰厚的家底,足够支撑他说这两个字。
池刑懒洋洋摊了摊手:“祁幻山未必听我的。”
冯若州见他松了口,无比诚挚地凑上前说:“只要您点头,其余的,我来安排!”
池刑勾了勾手指,一直待在角落的陈澈这才上前,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照片,是当时在港口问祁北的那张。
池刑:“这个女人,冯总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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