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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被退婚?嫡长女她可是权臣白月光沈如筠如筠

酬一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厢沈如筠悠哉悠哉品着美酒与好友闲聊,那厢公子哥们的谈笑越发放肆,间或夹杂着女子暧昧的娇笑与布帛撕裂声。眼看隔壁雅间内的情况趋于失控,沈如筠自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丢在桌上,提溜起端着酒杯正准备品上一口酒的好友跳出窗子,三两下窜上屋顶。夜风拂面,将二人贴在脸上的络腮胡吹出一道豁口,原本平整自然的粘贴面微微翘起。崔水彤慌乱按着自己的假胡子,越按胡子越歪,最后她索性一把将假胡子扯掉,仰头潇洒地将带出的美酒一饮而尽。末了,她随意抹了把嘴,这才扭头看向:“如筠,你这般着急带我出来作甚?”“隔壁雅间淫靡不堪,难道你想听他们狎妓闹出的动静?”沈如筠温声反问道。闻言,崔水彤眼皮狠狠抽了两下,美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他们那一间雅间里可足有七八位公子,行那苟...

主角:沈如筠如筠   更新:2025-01-11 17: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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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如筠如筠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被退婚?嫡长女她可是权臣白月光沈如筠如筠》,由网络作家“酬一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厢沈如筠悠哉悠哉品着美酒与好友闲聊,那厢公子哥们的谈笑越发放肆,间或夹杂着女子暧昧的娇笑与布帛撕裂声。眼看隔壁雅间内的情况趋于失控,沈如筠自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丢在桌上,提溜起端着酒杯正准备品上一口酒的好友跳出窗子,三两下窜上屋顶。夜风拂面,将二人贴在脸上的络腮胡吹出一道豁口,原本平整自然的粘贴面微微翘起。崔水彤慌乱按着自己的假胡子,越按胡子越歪,最后她索性一把将假胡子扯掉,仰头潇洒地将带出的美酒一饮而尽。末了,她随意抹了把嘴,这才扭头看向:“如筠,你这般着急带我出来作甚?”“隔壁雅间淫靡不堪,难道你想听他们狎妓闹出的动静?”沈如筠温声反问道。闻言,崔水彤眼皮狠狠抽了两下,美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他们那一间雅间里可足有七八位公子,行那苟...

《结局+番外被退婚?嫡长女她可是权臣白月光沈如筠如筠》精彩片段

这厢沈如筠悠哉悠哉品着美酒与好友闲聊,那厢公子哥们的谈笑越发放肆,间或夹杂着女子暧昧的娇笑与布帛撕裂声。
眼看隔壁雅间内的情况趋于失控,沈如筠自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丢在桌上,提溜起端着酒杯正准备品上一口酒的好友跳出窗子,三两下窜上屋顶。
夜风拂面,将二人贴在脸上的络腮胡吹出一道豁口,原本平整自然的粘贴面微微翘起。
崔水彤慌乱按着自己的假胡子,越按胡子越歪,最后她索性一把将假胡子扯掉,仰头潇洒地将带出的美酒一饮而尽。
末了,她随意抹了把嘴,这才扭头看向:“如筠,你这般着急带我出来作甚?”
“隔壁雅间淫靡不堪,难道你想听他们狎妓闹出的动静?”沈如筠温声反问道。
闻言,崔水彤眼皮狠狠抽了两下,美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他们那一间雅间里可足有七八位公子,行那苟且之事时竟是半分不避讳左右?”
男女房中之事她想都不敢想,那些个公子哥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了?那档子事难道不该一男一女关起门来慢慢琢磨吗?
“呵!”沈如筠低笑,正欲解释些什么,眼角余光瞥见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
她眸色一沉,单手揽住好友纤细的腰肢:“抱紧我!”
崔水彤正处在巨大的冲击中,闻言本能地抱住身边人的脖颈,而后只觉身子一轻,整个人飞了起来。
沈如筠悄无声息地翻过四五个屋顶,随后落在一高耸的墙头上。
“怎么了?”崔水彤低声询问,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骨碌碌转动,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模样好似一个初出茅庐的窃贼。
沈如筠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身子一歪将好友抱坐在墙头粗壮的枝丫上,自己则顺势将身影隐没入树影中。
下一秒,两道瘦长人影拐入巷中。
“沈家那位大小姐可真够厚颜无耻的,咱们将军明摆着瞧不上她,她可倒好,竟是因爱生恨,处处诋毁将军的名声。”身着青衣的小将捏着拳头恨恨道。
“嗐,她一介女流,也是不容易。”另一白袍小将接过话匣,语气中带着几分同情。
“不容易?她再不容易能有楚楚姑娘不容易?”青衣小将吹胡子瞪眼,没好气道:“楚楚姑娘一介弱质女流,能为了将军在边疆吃尽苦头,沈家那位大小姐可倒好,将门出身,却只会窝在京城这个富贵窝里享受咱们将军带来的和平安乐,再装一装深情不寿,便能站在道德高地上,将咱们将军架得下不来。”
“少青,话不能这样说!”白袍小将伸手按住男子肩膀,压低声音劝道:“当年将军能顺利入军营,有沈家一份功劳......”
“沈家能有什么功劳?”许少青撇开好友的手,依旧是那副不屑的口吻:“世杰,你糊涂啊,沈家已经没男丁了,便是沈老太爷不引荐将军,沈家也无人能出来带兵打仗,沈老太爷当初那么做,无非是瞧出咱们将军的不凡,知晓当今圣上会选中咱们将军,卖个顺水人情罢。”
“当初若没他从中作梗,萧沈两家也不会定亲,沈家那位大小姐就不会赖上咱们将军,咱们将军更不会如今日这般被人背后戳脊梁骨!”
“咱们将军可是战神,才打了胜战,当受万民爱戴,而非......”
“行了,别说了!”熊世杰一把捂住男子口鼻,低声提醒道:“你今日这话同我说说也就罢了,倘若传出去,你让当今圣上如何看待将军?”
谈话声就此戛然,两道轻重不一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咔嚓!”
树枝折断声打破巷中寂静,崔水彤面目扭曲地将折下的树枝拗成一节一节,半边胡子随着她的面部动作下坠垂到唇边。
崔水彤尤自未觉,咬牙切齿咒骂道:“天杀的狗东西,他们怎么敢这么编排你的?什么叫你赖上萧亦然?那狗男人不就长着两只眼睛两只耳朵,又不是啥模样稀奇的大宝贝,值得你捧着供着。”
“噗嗤!”沈如筠喷笑,一双眸子笑得弯弯。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的?”崔水彤猛然抬头看向好友,眸中满是不可置信:“沈如筠,你被那狗男人气疯了吗,好好一个人怎生变成了泥做的,半点脾气也无。”
“那青衣小将说的话让你感到生气?”沈如筠笑眯眯地反问道。
“不是生气,是十分生气!”崔水彤咬牙,扯下一片树叶撕成两半:“若非我只会些三脚猫功夫,我方才非冲下去手撕了他不可!”
“呵!”沈如筠唇角笑意扩大,在好友控诉的目光中不疾不徐安抚道:“莫生气,许小将军这番说辞是我教的!”
闻言,崔水彤表情僵住呆愣愣地看着面前装扮俊美的女子。
须臾,她忍不住伸手探了探对方的脑袋:“如筠,你没病吧?”
“放心吧,我好得很!”沈如筠抓住好友的手,轻巧道:“萧亦然从军多年少有败绩,在军中颇具威望,因此,军中有类似想法的人不在少,只是没有这般偏激罢了,我让许少青把话说得极端,为的就是勾动这些人的心思。”
“勾动这些人的心思有何用?”崔水彤不解问道。
“勾动他们的心思,让他们有话术同那些个批判萧亦然的人争辩,然后,世人就会发现,萧亦然早就与林楚楚相识,换亲一事,是他们蓄谋已久,不仅如此,就连周言才也参与其中,毕竟,林楚楚可是在边疆陪了萧亦然整整四年,哪来的时间与周言才相遇相爱,从而走到成亲的地步?”沈如筠语气淡淡,在好友逐渐恍然的崇拜目光中幽幽道:“你说,等这层遮羞布被扯去,萧亦然会不会想打死他那群拥趸者?”
“届时,那群萧亦然的拥趸者无论是与萧亦然离心,还是对我更加深恶痛绝,局面都将对我有益!”
“为何对你深恶痛绝亦对你有益!”崔水彤双手捧脸,眼巴巴地追问道。

爆竹噼啪,与喜庆的乐声交织,间或夹杂着几声男男女女畅快的笑声。
沈如筠身着繁复的大红色喜服,端坐于喜床之上。
红盖头下,她一双英气的眉紧紧蹙着,倾耳听着屋外的动静。
倏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很快停在房门口。
“吱呀!”
房门被人从屋外轻轻推开,屋内红烛晃了晃,倏忽熄灭。
沈如筠端坐的身子瞬间绷紧,在不规律的脚步声靠近之际猛然掀开大红色鸳鸯盖头,偏身往边上躲去。
一道欣长的人影扑空,如一摊烂泥般摔在床榻上。
“娘子......”男子半张脸埋在锦被中,半张脸被漆黑的夜色掩盖,只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朝着沈如筠所在的方向抓摸:“娘子,你我好容易才修成正果,你躲我作甚?”
听着那熟悉的倦懒的声调,沈如筠眼底闪过一抹厌恶,拔腿就朝屋外走去。
“娘子,你这是要去哪?”男子摇摇晃晃从床榻上爬起,急不可耐地朝女子扑去。
沈如筠脚下步伐一顿,在男子扑来之际拔下头上牡丹金簪,回身朝斜上方刺去。
男子被吓得一个激灵,踉跄着朝后倒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就在此时,乌云被一阵风吹散,皎洁的月光瞬间洒满整座京城。
沈如筠看着那张与自己所嫁之人全然没有半分相似的面庞,扯了扯唇角,露出嘲讽的笑:“周公子当真以为,只要熄了烛火,熏上萧小将军同款熏香,再拿腔拿调地学他说几嗓子话,便能骗过我吗?”
被心上人如此鄙夷地睥睨着,周言才心脏抽痛,当下不再伪装,一骨碌从地上爬起,咬牙切齿恨声道:“沈大小姐,你不会以为,换亲一事乃我一人所为吧?”
“我告诉你,换亲的主意是萧小将军提的,日子也是他选的,为了选中今日这个‘黄道吉日’,他多次请高人推演卦象,这才求得今日这阵调换花轿的邪风!”
闻言,沈如筠握住牡丹金簪的手指微微松开,很快再度握紧,神情冷肃道:“为什么?若萧小将军心中无我,上门退婚便是,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萧小将军出征四年,你也等了他足足四年,为了他从风华正茂百家求娶的沈大小姐熬成十八岁老姑娘,他如何敢负你?”周言才直勾勾盯视着眼前女子,那是他年少时的不可得,是他至今魂牵梦萦的白月光:“如筠,他如今心中已经有了林楚楚姑娘,林楚楚姑娘陪他在军营中出生入死,那份情意,早已将你们的过去掩盖,便是你今日走出我周家,一切也改变不了,不如将错就错,你我喜结连理,我会对你好的!”
说着,他缓缓冲女子伸出手掌,热切的眸光中是不加掩饰的慕恋:“如筠,我与萧小将军不同,我周言才对你一见钟情,十年不悔,这些年你在等萧小将军凯旋而归,而我也在等你看见我,否则,我又岂会拖到二十有二不曾婚配。”
“你若真如你口中所言那般深情,又岂会与萧小将军勾连一起害我?”沈如筠冷眼看着面前陷入自我感动的男子,眼底是清醒,还有浓浓的鄙薄:“你明知一旦今日事成,明日我将沦为京城笑柄,可你依旧为了一己私欲置我于不顾,若这就是你周公子的喜欢,如筠高攀不起!”
言罢,她转身大步跨出房门。
见新娘子出来,几个丫鬟小厮上前想拦,被沈如筠一个眼神喝退。
她扫视一圈面前陌生的面孔,里面不仅没有她的陪嫁丫鬟和婆子,从穿衣打扮上看,里面也并无林楚楚林姑娘的陪嫁丫鬟。
沈如筠心下冷笑,提着繁复厚重的大红色喜服,在丫鬟小厮警惕的目光和周言才声嘶力竭的呼唤声中一步步朝着前厅行去。
喜乐声,觥筹交错声,男男女女畅快的笑声,所有一切,都在她出现的那一个按下暂停键。
周家父母及一众宾客瞪大眼睛,错愕地看着忽然出现在前厅的新嫁娘,很快,他们发现,这位新嫁娘并非周公子一见钟情非卿不娶的林楚楚林姑娘,而是本该在今日嫁给萧将军的沈家大小姐沈如筠。
“沈如筠!”周夫人低呼一声,疾步迎上前去,略显紧张道:“沈大小姐,你......你怎会出现在此?”
“萧周两家同日迎亲,过东大街时遇邪风黑雾,惊慌间抬错了轿子,还请周伯母遣人上沈府通知小女祖父!”沈如筠大大方方冲周夫人施以一礼,并不在人前提自己与周言才的龃龉,撕破萧、周两家的颜面。
周夫人闻言先是一惊,而后面露狂喜之色。
很快,她压下面上流露出的兴奋,摆出一副为难模样:“沈大小姐,萧小将军府正位于东大街,此时通知令祖过去,怕是为时已晚,你既与我家小子拜了堂,不若将错就错......”
在女子凌厉的视线中,周夫人声音越来越轻,直至完全噤声。
见状,沈如筠这才收回目光,缓缓扫视过在场一众宾客,平静道:“如筠与萧小将军青梅竹马,哪怕阔别四年依旧能在未揭盖头的情况下仅凭脚步声便辨别出来人身份的不同,更遑论萧小将军武功盖世,观人于微,总不会荒唐到掀了盖头都认不出自己未婚妻的地步!”
“若今日周夫人将错就错,您可曾考虑过您的未来儿媳妇林楚楚林姑娘当如何自处?”
言罢,她冲众人施以一礼,抬脚跨出周府,随意从一小厮手中抢过缰绳,策马扬长而去。
安国近几年边境时有动荡,但并不影响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故而京城并无宵禁,沈如筠得以于夜间在京城内畅通无阻。
她一席红衣猎猎,策马扬鞭好不潇洒,过往行人见之无不侧目。
“那女子是谁,怎穿着一席嫁衣纵马,莫不是上京来找哪个负心汉讨要说法?”
“好......好像是沈如筠沈大小姐,可她不是今日与萧小将军成婚吗?”
“沈大小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萧小将军与沈大小姐的婚礼我在箫府外瞧了,热闹得不像话,若新娘丢失,怕是早就闹起来了!”
“......”
杂乱的议论声传入耳中,沈如筠美眸微眯,驾马的速度加快,将喧嚣远远甩在身后。

“放开我!”
“放开我!”
左云桉奋力扑腾挣扎,奈何双拳难敌四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的背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拐角。
他有些颓然地垮下肩膀不再挣扎,瓮声瓮气道:“行了,我爹已经走了,你们两个可以松手了!”
闻言,两个孔武有力的小厮对视一眼,齐声道:“还请二少爷不要为难小的!”
“行,本少爷不为难你们!”左云桉由着二人抬着自己往偏院走,懒洋洋道:“爹让你们送我回院中,无非是想让人看紧我,你们不若将我送到大哥院中,如此一来,你们能省些气力,我也可以同大哥见上一面,叙叙旧。”
“这......”两个小厮迟疑一瞬,又想起大少爷平素威严板正的模样,当即调转方向,抬着二少爷往大少爷院中行去。
二少爷素来听大少爷的话,有大少爷从旁劝着,二少爷指不定会熄了继续闹腾的心思。
半刻钟后,两个小厮将左云桉抬入大少爷左云松居住的松鹤院中。
左云松正手持鱼竿,钓着一尾鲜活的大虾逗弄养在院中的丹顶鹤,听得脚步声抬头看去,就见父亲院中的小厮大步行入,二人手上正架着个歪头酣睡的男人。
他愣了几息,片刻后才看清来人的模样,当即丢下鱼竿大步迎上前去:“二弟,你怎这个时候回来了?”
回应他的,是均匀的呼吸声。
左云松微微蹙眉看向两个壮硕小厮,沉声询问道:“二少爷这是怎么了?你们将他打晕了?”
“不......”两个小厮脑袋摇得好似拨浪鼓,忙你一言我一语地解释起来。
听得二人的描述,左云松眉头拧得愈深。
他稍稍侧身让开半个身位,压低声音吩咐道:“快将人抬入我屋内歇息,动作轻些,莫要惊扰到二少爷!”
“是!”两个小厮轻声应承,手脚麻利地将不知何时睡着的二少爷往屋内抬去。
左云松紧跟着行入屋内,见二弟被安置在榻上依旧毫无反应,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冲两个小厮抬了抬手,示意二人出去,自己则缓步行至榻前坐下:“起来,别装了!”
回应他的,是细微的鼾声。
见状,左云松施施然站起,抬脚朝屋外行去。
倏地,他衣袖一紧,斜侧方传来弟弟困倦又略带讨好的声音:“大哥!”
闻声,左云松回首看向睡眼惺忪的弟弟,不无意外地挑挑眉:“日夜兼程赶回来的?”
“嗯!”左云桉点头,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从床榻上坐起:“大哥,我有一事......”
“赶了几日的路?”左云松打断弟弟的说辞沉声追问道。
“三天三夜!”左云桉老老实实回答道。
闻言,左云松登时被气笑了:“这一回还是为了那沈国公府的大小姐沈如筠?”
“我是为了沈大小姐赶回京城,可若非爹他让人隐瞒他们二人成亲的消息,又派人在路上阻截我,我也不至于为了赶路三天三夜不曾合眼,沈大小姐更不会因此被萧亦然那个小人设计作践!”左云桉越说越气,眼中有熊熊火焰燃烧。
“爹让人拦着你是为了你好,你提前赶回京城有什么用,直接上手抢亲吗?”左云松说到这,忍不住瞥了神色不忿的弟弟一眼,只觉眼前人那副便宜模样瞧着十分糟心。
“我会告诉她萧亦然的真实为人,然后向沈老太爷求娶她!”左云桉挺直腰杆,神色分外笃定。
“你求娶,她便会嫁?人沈大小姐出身武将世家,能看得上你这么个病秧子?”左云松冷嗤一声,十分不客气地戳着同父同母亲弟弟的心窝子:“便是人沈大小姐能看得上你,爹也不可能同意!”
“当年萧家还未登门提亲,爹只是知晓你有求娶之意便将你扣留在江南,又岂会放任你坏了他们二人既定的姻缘?”
“须知,本朝虽没有文武不通婚的规矩,却从未有丞相之子娶国公之女的先例!”
“她可以瞧不上我,可以拒绝我,但我绝不能放任自己眼睁睁地看她掉入火坑!”左云桉依旧挺直腰杆,口吐之言掷地有声:“大哥,求你帮我,便是不看在我对她的情分上,也请看在她对我的救命之恩上!”
“当年若非她出手相救,我早就在去往江南途中被山匪掳劫卖入清馆楼去!”
闻言,左云松沉默,定定地注视着坐在床榻上的弟弟。
良久,他幽幽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我可以帮你,作为交换条件,事成之后你必须回江南继续调养身子!”
“好!”左云桉一口应承。
“别想着跟我玩文字游戏,回江南后,你必须待足一年才能回来!”左云松沉声提醒道。
“好!”左云桉依旧一口应承,末了不忘补充道:“只要大哥答应帮我,莫说回江南待在一年,就是待一辈子都行!”
闻言,左云松蹙眉,狐疑地上下扫视着自家亲弟弟:“你今日怎答应得这般干脆?”
他这弟弟虽是娘胎里带出的体弱,心眼子却是比旁的人要多出好几个,如今竟是能为了沈家大小姐不给自己留下半分余地?
要知道,沈大小姐如今虽遇到麻烦,可她在此事上占了理,得到许多人的支持与同情,饶是沈家人不闹,也会有文臣武将在朝堂上为他们爷孙两出头,弟弟全然不必为此事做到这般绝。
“左右大哥你也说了,沈大小姐瞧不上我这个病秧子,爹也不可能同意我求娶沈大小姐,我不若借此机会报了沈大小姐救命之恩,再回到江南找条白绫吊死在房梁上。”左云桉轻飘飘言罢,身子一歪重重倒回床榻上,两眼空洞洞地盯视着床顶帐幔,自言自语道:“人生无趣啊,无趣,七年前我便是那该死之人,苟活至今,也活够了。”
看着倒在床榻上耍无赖的弟弟,左云松太阳穴上青筋根根暴起,俊美的面庞因气愤而微微扭曲:“左云桉,你为了个姑娘家拿自己的性命威胁我?”

明月西斜,灼灼月华逐渐暗淡,天幕呈现出介于明暗之间的深邃的墨蓝。
“咚!”
“咚咚咚咚!”
“早睡早起,保重身体!”
伴随着打更人的唱声,五更天的更鼓敲响,喧闹了足足一夜的京城灯火尽灭,片刻后又如星辰般在各家亮起点点微光。
沈如筠在黑暗中缓缓睁开双眼,轻轻抽出被好友紧紧抱住的胳膊,悄无声息地翻身下榻,披上外裳趿着绣鞋朝屋外行去。
“吱呀!”
房门轻轻打开,暗淡月华在屋内投射出一道浅浅光柱,很快被紧闭的房门隔绝。
沈如筠站在院中,舒展身体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小姐!”负责守夜的丫鬟上前,轻声询问道:“您今日是要舞双刀还是要练木桩?”
闻言,沈如筠回首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低声道:“把我的双刀取来,送到花园内。”
“是!”丫鬟应声,悄无声息退下。
沈如筠理了理衣襟,又矮身将绣鞋穿好,这才抬脚朝院外行去。
淡淡的月光洒在她身上,在地上拉出一道极长的淡色影子。
行出长风院,沈如筠步子顿了顿,没有直奔花园,而是向着主院行去。
国公府崇尚节俭,是以这一路上瞧不见半点烛火,只能借着暗淡的月光前行,所幸她习武多年,眼力极佳,在这个昼夜交替的时辰行走并无半分困难。
半刻钟后,她来到主院外,就见院中祖父光着上身,两条粗壮的麒麟臂舞得虎虎生风。
不等她抬脚踏入,一道拳风迎面袭来。
沈如筠抬手挡下祖父的攻击,双脚并未后退半分,笑吟吟道:“祖父这是要做什么?”
“咱们爷孙两过几招!”沈老太爷沉声言罢,化拳为爪直击孙女面门。
沈如筠两臂巧如灵蛇,借势缠上将杀招化解,旋即将二人距离拉开:“祖父,咱们不是切磋两招吗,您怎的下死手......”
没等她把话说完,就见祖父纵身一跃,跳至兵器架旁,从上取下一杆长枪。
沈如筠心头“咯噔”一跳,当即跃至兵器架另一端,单手握住长戟。
“你不能用兵器!”沈老太爷虎目一瞪,提枪朝孙女握戟的手戳去。
沈如筠连连后退,旋身躲过攻击。
沈老太爷根本不给孙女喘息的空隙,欺身上前,招招直击要害。
沈如筠躲闪连连,几次险些被长枪戳伤,衣袖更是被挑出一条长长的豁口。
终于,她瞅准机会,将祖父手中长枪卸下。
不等她喘口气,眼前寒光一闪,长剑直逼面门。
沈如筠下意识抬枪去挡,又想起祖父给自己制定了不能用兵器的规则,当即丢下长枪,侧身避开攻势。
碍于祖父身有旧疾,她不敢尽全力,更不敢主动攻击,只能一次次化解攻击,一次次夺下武器。
半个时辰后,兵器架上的兵器散落满地,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几乎将地上的草皮翻了个面。
沈老太爷手持寒光闪闪的双刀,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身上汗水“啪嗒啪嗒”往下滴,在地面晕出一片深渍。
与沈老太爷的狼狈相反,沈如筠浑身上下仅出了一层薄汗,只是两条衣袖在打斗中丢失,化作躺在地上的一条条破布。
“祖父!”沈如筠轻唤,有些担忧道:“咱们祖孙切磋点到即止,先休息一下吧!”
“呼哧!”
“呼哧!”
沈老太爷只顾着喘气,并无余力回话。
片刻后,他将手中双刀往地上一丢,抬手示意孙女来扶自己。
“祖父!”沈如筠快步上前,手堪堪扶上祖父,就见祖父扬手朝自己脸上打来。
她瞳孔皱缩,没有躲闪亦没有阻挡,垂眸准备生生受下这一巴掌。
霸道的掌风拂过面颊,蒲扇般的大掌落在脸上时却似春风化雨般温柔。
沈如筠诧异抬眸,不明所以地看向祖父:“祖父......”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沈老太爷沉着张脸问道。
闻言,沈如筠抿了抿唇,却还是据实答道:“因为孙女昨日掌掴了萧小将军。”
“没错!”沈老太爷点头,复又询问道:“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打得这么轻吗?”
“......”沈如筠偷偷拿眼打量着祖父的神情,有些不确定道:“因为他该打,您觉得孙女做对了?”
“没错!”沈老太爷再度点头应承。
闻言,沈如筠讶异地瞪大双眸,旋即惊喜道:“祖父这是愿意支持孙女了?”
“我说过的,我已经老了,没什么能帮你的!”沈老太爷在孙女的搀扶下坐在院中石凳上,依旧未在孙女从军一事上完全松口。
见祖父态度未变,沈如筠半点不恼,自然地蹲下身子为祖父捶打双腿按揉穴位,软声细语道:“孙女不需要祖父为孙女劳心伤神,只要祖父心中是赞成孙女所为就成。”
“你呀!”沈老太爷摇头,看向孙女的目光中添了几许无奈:“萧亦然昨日所为,傅容都跟我说了,我承认,这些年来是我看错人了,可他如今已成气候,你要与他抗衡,很难!”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沈如筠声音轻柔依旧,却带着无边的坚定。
闻言,沈老太爷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抬手摸了摸孙女的脑袋,语气柔和几分:“如筠啊,你可知,昨日皇上招我入宫都说了些什么?”
“皇上他说,换亲一事实乃巧合,便是萧亦然与林楚楚入了洞房,有了夫妻之实,也不影响你做萧家的少夫人,让你不要太往心里去。”
沈如筠按摩的动作猛地顿住,抬头仰望与自己相依为命多年的祖父,软声道:“祖父是如何回答皇上的?”
“我说你是个好面子的丫头,若换亲一事悄无声息过了也就罢了,偏当时萧家宾客都在场,你心中有疙瘩。”沈老太爷扯动干瘪的唇,面上皱纹因愁绪加深几分:“如筠,皇上他,已经忘了你了!”
“孙女会让皇上重新想起孙女的!”沈如筠垂首,继续为祖父按摩双腿。
“如今朝中已有能定国安邦的萧亦然,皇上便是想起你的本事,也不会轻易启用你一介女流。”沈老太爷目光随着孙女转动,十分悲观道:“就算皇上想用你,朝中文臣武将也不会答应。”
文臣武将天然不合,朝中许多文官看萧亦然不过眼,可饶是他们再想拉萧亦然下马,也不会允许一介女流顶替萧亦然的位置。
在册立女子为将一事面前,萧亦然犯的所有错处都是小事!

沈如筠提笔点墨,在宣纸上挥毫——此情应是长相守,天若不容我逆天。
在她笔下,萧亦然与周言才成为了一对痴男怨男。
二人有断袖之癖,相互爱慕,以兄弟情做筏子遮遮掩掩,奈何年岁见长,不娶妻根本说不过去,无奈之下,二人便演起了两男争一女的狗血戏码,那个被他们争来抢去的姑娘,自然是她沈如筠。
萧沈两家是世交,萧将军与早逝的沈国公更是有着过命的交情,是以,两家很快订下婚约,萧亦然也在这场两男争一女的戏码中取得胜利。
然,这并不是萧亦然想要的结果。
为了冲破世俗与心爱的男子走到一起,他想到了一个阴招,替父出征,让未婚妻为他守活寡,同时让周言才趁虚而入勾搭他的未婚妻。
若周言才勾搭成功,他可以受情伤为由拒绝娶亲,更能以此暗中压迫周大人,让周大人放弃与沈家结亲,甚至是短时间内打消让周言才娶亲的念头。
只是他没想到,未婚妻至纯至孝,面对百般诱惑无动于衷,生生为等他熬成了老姑娘。
如此一来,他若不娶对方,将背上背信弃义的骂名。
为保住好容易得来的名声地位,更为了保住心爱的男子,萧亦然又想到一个阴招,那便是让慕恋他的楚楚姑娘与周言才成亲,自己则在同日迎娶未婚妻,在两边迎亲队伍交错时趁机生乱,调换完全一致的喜轿。
他告诉林楚楚,自己之所以这么做,乃是因为林楚楚门户太低爹娘不会同意,自己又有无法解除婚约的未婚妻,是以只能出此下策,而事实上,乃是因为林楚楚门户低好拿捏。
林楚楚心性纯良,又是一介孤女,莫说发现不了萧亦然同周言才的奸情,便是发现了也无可奈何。
至于他的未婚妻,为人守礼又古板,便是没在事后为了名声触柱而亡,也会因心有嫌隙与周言才做一对表面夫妻,如此一来,正好方便了他与周言才这对鸳鸳幽会。
沈如筠笔走游龙,借着自己良好的记忆力,无限放大萧亦然与周言才的曾经,把那些原本正常的肢体接触经由笔墨变得黏黏糊糊,暧昧旖旎。
当然,她并没有在话本中直接提及任何一人的真名,都是用的化名代替,不过化名都沿用了真名首尾两字的偏旁,譬如萧亦然化名苏无照,周言才化名同伍一,林楚楚化名柳飘胥。
想来,很快便会有聪明人将此故事中的人物与现实一一对应。
最后一笔落下,沈如筠吹了吹未干的宣纸,扭头冲贴身大丫鬟吩咐道:“七巧,你带着这些宣纸去一趟崔府,告诉水彤,我要这些故事在一日内传遍大半个京城。”
“八宝,你去将祖父请来!”
“是!”七巧与八宝齐齐应声,转身快步朝屋外行去。
沈如筠重新回到桌前,静默片刻,提笔在宣纸上画一支精美的玉箫,而后抬手一挥,一道长长的墨迹将画好的玉箫拦腰截断。
“叩叩!”
敲门声突兀响起,门外传来沈老太爷中气十足的声音:“筠筠,祖父来了!”
闻声,沈如筠眉目间的戾气顷刻间散去,她丢下手中羊毫,三步并作两步飞奔上前,一把抱住推门而入的祖父,将脑袋埋入祖父宽大又干苍的手掌中:“祖父!”
“哎!”沈老太爷应声,腾出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孙女的脑袋,心疼道:“你今日受委屈了!”
“不委屈!”沈如筠摇头,缓缓抬眼看向祖父,认真道:“只要祖父站在孙女这边,孙女便不委屈。”
四目相对,沈老太爷不禁失笑:“你这丫头,说吧,又生了什么坏主意?”
“惩戒背信弃义的小人,怎么能叫做坏主意?”沈如筠撇撇嘴,双手搀扶着祖父往桌前走,一面走一面道:“您今夜也瞧见了,那萧亦然根本没醉,可他却与林姑娘堂而皇之地滚在一处,这足以证明,今日换亲之事乃他一手筹划!”
说话间,她将祖父按坐在木凳上,自己则绕至祖父身前蹲下,仰着脑袋巴巴望着面前将自己养大的老者:“祖父,他可以退婚,自古人心易变,我不怪他,甚至于要感谢他的坦荡,早早把话说开总好过余生数十年的相互折磨,可他不该为了自己的名声一面装着情深不寿,欢天喜地地筹备我与他的婚礼,一面串通周言才与林楚楚设下调包毒计,将我与沈国公府的脸面踩在脚下,让我堂堂国公之女沦为全京城的笑柄!”
“祖父,爹娘和大哥二哥都是为国战死的,他们是大英雄,我不能让他们因为我的一桩婚事而蒙羞!”
“好好好!”沈老太爷一叠声应承,低眉垂目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小孙女,有些无奈道:“你直说你想如何做,祖父一定配合你!”
“孙女写了个与萧亦然有关的故事,这两日会大范围传播......”沈如筠眼睫轻颤,在祖父审视的目光中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虚声道:“故事中,萧亦然与周言才郎情妾意,无论是当初我与萧亦然的姻缘,还是如今林楚楚与萧亦然的姻缘,都是萧亦然为了能与心上人周言才苟且设下的毒计......”
“荒唐!”沈老太爷拍桌而起,气得山羊胡子一翘一翘:“你可知你一旦这么做,咱们沈家与萧家多年交情就全完了!”
“祖父!”沈如筠顺势跪倒在地,强挤出两滴眼泪,抽抽搭搭道:“今日换亲一事,萧夫人也是知晓的,她知而不拦,什么态度不言而喻!”
言罢,不待震惊的祖父做出回应,她便自顾自道:“祖父,沈家早已不是当初的沈家,萧家也即将不是当初的萧家,今日他犯错,孙女若不借机踩死他,他日他位极人臣,便是不报今日之仇,孙女与整个沈家也会成为京中众人的谈资,他登得越高,咱们被踹得越深!”
“......”沈老太爷嚅了嚅唇,半响一甩袖子,强做镇定道:“是他萧家对不起我沈家,他萧亦然报什么仇?要我看,就是你这小丫头想太多了!”
“报挚爱受辱受骂之仇,报名声被毁之仇!”沈如筠仰头望着祖父,一字一句沉声道:“萧亦然能做出今日之举,便说明他是个沽名钓誉毫无礼义廉耻心的小人,您还指望他端君子之风吗?”
“可......”沈老太爷蹙眉,眼中满是纠结:“现今朝中无武将可用,你便是将他名声弄得再臭,圣上依旧会启用他,你若执意与他作对,最后掉入深渊的将是咱们沈家!”
“论天赋,孙女并不输他!”沈如筠沉声言罢,在祖父震惊的目光中膝行上前牵住他的袍角:“我知道,四年前萧亦然率军出征前,皇上曾考虑过点孙女为将,私下里来咱们沈国公府问过您的意见,被您以沈家子嗣凋敝为由拒绝。”
“我知道,您不想让孙女涉险,您想延续沈家香火,所以您暗中支持萧亦然,帮助他在军中稳固地位,为的是萧将军当初答应过您的,只要孙女为萧家育有二子,次子可随沈家姓。”
“既是随沈家姓,孙女夫君的姓氏重要吗?与其将希望寄托旁人,在经年累月的等待中一次次赌他人的良心,不若孙女自己立起来光耀门楣,择夫纳婿!”
“筠筠!”沈老太爷大骇,不可思议地望着直挺挺跪在地上的孙女:“你......你怎还未死心?”
“祖父,从孙女的豆蔻年华到二九年华,您等了萧亦然足足四年,孙女不敢奢求相同的待遇,只求您给孙女一年时间,孙女定能向您证明,孙女文韬武略不输萧亦然!”沈如筠朗声言罢,俯身重重一拜,脑袋结结实实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沈老太爷愣在原地良久,无力地闭了闭眼,颤声道:“若你不能呢?”
“若孙女不能做到,孙女便将投在武学上的全部精神气投注于找夫婿上,必定找个比萧亦然品行高洁家世贵重的男子!”沈如筠直起身子,郑重地望着祖父,见对方面有动摇,当下又是重重一拜:“求祖父成全!”
“罢了,罢了,你既打定主意,那便着手去办吧!”沈老太爷挥一挥衣袖,缓缓背过身去,不敢去看孙女灼灼的目光:“只是祖父老了,沈家旧部这些年又随萧亦然南征北战,怕是早已转了阵营,祖父没什么能帮你的。”
闻言,沈如筠身子微微僵住,而后用力叩首:“谢祖父成全!”
她知晓,祖父并非帮不了她,只是希望她知难而退,可她沈如筠一旦认定了一条路就会一直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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