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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流徵纯昭仪畅所欲言小说

楚流徵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周总管立刻应声:“奴才在。”“朕突然想起来,明日似乎是顺郡王的生辰。”萧靖凡将茶盏放在一边,撩起眼皮看他,“是也不是?”“陛下记得不错。”周元德小心地瞧着萧靖凡的神色,斟酌着回答。“奴才听闻顺郡王府要大办寿宴,也有趁此机会替世子爷相看各家贵女,将世子爷的亲事订下来的意思。”订亲?角落里蔫耷耷的楚流徵打起一点精神,翻找系统。周公公的消息挺灵通啊,顺郡王还真有这个打算。我看看啊,顺郡王担心自家儿子给暴君戴绿帽子,所以想赶快给儿子定下世子妃,断了儿子的念想。啧啧,不愧是能在暴君的大刀底下苟住命的王爷,竟然能知道欣嫔给暴君戴了绿帽子之后奸夫被做成了人彘,这是宫里有人啊。萧靖凡的面色倏地一沉。云桂苑的宫人全部被灭口,人彘之事又是暗卫亲办,断不...

主角:楚流徵纯昭仪   更新:2025-01-11 09: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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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流徵纯昭仪的女频言情小说《楚流徵纯昭仪畅所欲言小说》,由网络作家“楚流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总管立刻应声:“奴才在。”“朕突然想起来,明日似乎是顺郡王的生辰。”萧靖凡将茶盏放在一边,撩起眼皮看他,“是也不是?”“陛下记得不错。”周元德小心地瞧着萧靖凡的神色,斟酌着回答。“奴才听闻顺郡王府要大办寿宴,也有趁此机会替世子爷相看各家贵女,将世子爷的亲事订下来的意思。”订亲?角落里蔫耷耷的楚流徵打起一点精神,翻找系统。周公公的消息挺灵通啊,顺郡王还真有这个打算。我看看啊,顺郡王担心自家儿子给暴君戴绿帽子,所以想赶快给儿子定下世子妃,断了儿子的念想。啧啧,不愧是能在暴君的大刀底下苟住命的王爷,竟然能知道欣嫔给暴君戴了绿帽子之后奸夫被做成了人彘,这是宫里有人啊。萧靖凡的面色倏地一沉。云桂苑的宫人全部被灭口,人彘之事又是暗卫亲办,断不...

《楚流徵纯昭仪畅所欲言小说》精彩片段


周总管立刻应声:“奴才在。”

“朕突然想起来,明日似乎是顺郡王的生辰。”萧靖凡将茶盏放在一边,撩起眼皮看他,“是也不是?”

“陛下记得不错。”

周元德小心地瞧着萧靖凡的神色,斟酌着回答。

“奴才听闻顺郡王府要大办寿宴,也有趁此机会替世子爷相看各家贵女,将世子爷的亲事订下来的意思。”

订亲?

角落里蔫耷耷的楚流徵打起一点精神,翻找系统。

周公公的消息挺灵通啊,顺郡王还真有这个打算。

我看看啊,顺郡王担心自家儿子给暴君戴绿帽子,所以想赶快给儿子定下世子妃,断了儿子的念想。

啧啧,不愧是能在暴君的大刀底下苟住命的王爷,竟然能知道欣嫔给暴君戴了绿帽子之后奸夫被做成了人彘,这是宫里有人啊。

萧靖凡的面色倏地一沉。

云桂苑的宫人全部被灭口,人彘之事又是暗卫亲办,断不可能传出去,顺郡王如何能知道得这般清楚?

莫非他身边有顺郡王安插的眼线?

想到这个可能,他心中瞬间闪过好几个值得怀疑的人选。

恰好在嫌疑人名单上的周总管突然觉得脊背发凉,不等他想明白这凉意从何而来,又忽然消失了。

因为……

原来眼线是他啊,暗卫营的三号教官。

话说暗卫不都是自小被洗脑要对主子忠心耿耿吗?这人为什么要背叛暴君?

楚流徵疑惑地继续扒拉。

殊不知这两道心声凑巧救了周元德一命。

——帝王疑心一起,非人命不可抵消。

嗯……难评……属实狗血小说照进现实系列。

萧靖凡倒要听听怎么狗血。

他给周元德使了个眼色让他研墨,防止这奴才又打断楚流徵的心声。

没人打扰的楚流徵站在角落里快乐吃瓜,都不蔫耷耷了。

暴君也算独具慧眼了,一百个人里一眼就挑中了顺郡王的私生子,这运气都能去买彩票了。

萧靖凡:“……”

虽然不知道彩票是何物,但他听得出来,这句不是好话。

啧啧啧,顺郡王的图谋有点大啊,先帝还在的时候就往每个皇子身边都安插了人手,要不是暴君手里握着兵权,三年前坐上龙椅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暴君还真得感谢人家十一小哥,先帝驾崩那日,若非十一小哥全程寸步不离地跟着暴君,连茅厕都忍着没去上,暴君早就被那私生子杀了。

萧靖凡:给十一记一功。

至于私生子?

他唇角扯开一抹冷笑,送到手边的把柄,若不好好利用一番,岂非对不起他那好皇叔的良苦用心?

楚流徵还不知道自己把藏得特别隐蔽的某私生子给暴露了出来,正翻癫公世子的未婚妻人选呢。

顺郡王妃倒是真心替儿子打算,这挑选出来的闺秀个顶个的优秀。不过,也是真不管闺秀们的死活啊。嫁个癫公世子那样的男人就是跳火坑,还不如不嫁。要我说,就该让祝大小姐这朵白莲花和癫公世子锁死,省得跑去祸害别人!

白莲花?

萧靖凡回味了下这个词儿,莲花寓意品性高洁,感觉是个好词儿,但听这女人的语气,好像是骂人的话。

不确定,再听听。

看不惯庶妹比自己貌美就要将庶妹所有的东西抢过来什么的,你好歹抢点好东西啊,就癫公世子这样的抢来干嘛?大冬天劈了当炭烧吗?

萧靖凡:嗯,是个好主意。

祝大小姐竟然也要去寿宴,可是顺郡王妃的儿媳待选名单上根本就没有她啊。啧啧,明天不知会是个什么样的修罗场,癫公世子会不会当众发癫啊?啊啊啊,好想看现场!

萧靖凡眸光一动。

看现场么……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

翌日,天光晴好。

今儿是顺郡王的生辰,在顺郡王妃的操持下,整个顺郡王府布置得华贵又喜庆。

顺郡王是先帝看重的兄弟,也是唯二在新帝登基之后还能留在京中的王爷。

其为人敦睦温和,喜与人为善,在勋贵之中口碑不错,加之在顺光帝面前说得上话,在京中很有几分体面。

因着有意大办寿宴,顺郡王府几乎给京中所有大臣府邸都下了帖子。今日又恰逢休沐不用上朝,收到请帖的人家基本都携家带口地来了。

宾客纷至,整个顺郡王府都热闹起来,来往的人脸上都带着笑,唯独书房里,世子萧文韬臭着一张脸,神情阴郁得活似谁欠了他几千两银子似的。

“父王,除了玉儿我谁都不娶!你们要是逼着我娶别人,我就不当这个世子了!”

“行啊。”顺郡王斜睨着他,“我又不止你一个儿子,明儿我就上折子请陛下废了你的世子之位。”

“你们别想我妥……啊?”

萧文韬呆住,父王刚才说什么?废了他的世子之位?

“说啊,怎么不接着说了?”顺郡王冷哼,“要不要本王一并上奏陛下,将你划出宗族,放你去追寻真爱啊?”

萧文韬:!!!

除族!

父王竟然如此无情!

他还不是父王唯一的嫡子了?

“怎么不说了?”顺郡王一双鹰目盯着他,“你大胆的提,今儿我高兴,保证不打你。不管是为了个女人自请废去世子之位还是自请逐出宗族,我这做父亲的一定满足你!”

萧文韬:“……”

这跟他想的不一样啊!

……

与此同时,在锦衣卫的护从下,一驾马车驶出宫门,往顺郡王府而来。

车辕上,小安子拽着缰绳,问身边人:“师父,您为什么不进去伺候?马车里就流徵姑娘一人候着,怕是应付不过来。”

“别说师父不疼你,咱们当奴才的最紧要的是什么?”周元德闲适地靠着车厢,转头看自个儿徒弟。

小安子乖巧道:“自然是尽心伺候好主子。”

“算你小子有慧根。”周元德眼睛半眯,“你只记住一点,主子想要什么咱们就奉上什么,别的都不重要。”

现在陛下想要的是什么啊?那肯定是流徵姑娘啊。

没见出宫来独独带了她一个宫女吗?

难得的独处机会,他现在进去只会碍着陛下的眼。

小安子琢磨着自家师父这话,品了又品,品出一点滋味来。

怪道师父独独对流徵姑娘那般照顾,原来其中还有这般缘故。

他弯着眼睛笑了一下,这弄云苑怕是又要飞出一只金凤凰咯~


侍卫立刻将一个堵着嘴,绑着手的宫女拖了上来。

看见那张熟悉的脸,云妃心中一跳,面上却更为疑惑,“周公公这是何意?”

周元德取出秀兰嘴里的帕子。

“娘娘救我!”眼泪流过巴掌印清晰的脸颊,秀兰神色哀求,“奴婢都是替娘娘办事,是您让奴婢往荣妃娘娘的养颜膏里下夹竹桃……”

“混账东西!”云妃疾言厉色地打断,“本宫从未见过你,满宫之人皆可作证,何人派你来陷害于我?”

她看向周元德,神色带着恰到好处的愤慨和委屈。

“周公公,你莫要轻信这贱婢之言。我自来敬重荣妃姐姐,怎会使人害她?定是这贱婢收了他人好处,故意栽赃于我。”

“是否栽赃,陛下自有论断。”周元德朝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重新堵住秀兰的嘴,将人拖了下去。

周元德面上挂着冷笑,欠身对云妃道:“陛下命奴才过来帮婉仪移居后殿,日后就请许婉仪好生在后殿佛堂中抄经礼佛,为陛下和太后娘娘祈福。”

“婉仪?”听到这个称呼,许如霜宛若被雷劈了一般,神色愕然中带着不可置信。

不仅降了位份,连封号都没了?

她身子一晃,倒在大宫女身上,眼看着要晕。

周元德冷哼:“婉仪仔细着些,若伤了病了,日后还怎么为陛下和太后娘娘祈福?”

这话一出,许如霜不敢晕了。

谁知道她真晕过去,这死太监会去陛下面前浑说什么?

万一说她对陛下不满,那她还不得直接被打进冷宫,甚至于小命玩完?

厘清利弊之后,许如霜站稳了。

她对周元德笑笑,“午间吹了风,有些头晕,让周公公见笑了。搬居这样的小事哪能劳烦您亲自动手?周公公且在旁边指点着,让我这宫里的人搬便是了。”

她给大宫女春莲使了个眼色,春莲立刻上前,递给周元德一个荷包,“劳烦公公走这一趟,天凉了,请公公喝壶热茶。”

周元德没接,但也没继续为难许如霜,放手让她自己的人搬东西。

维持假笑将人送走,等人走得没影了,许如霜才返回后殿,气得摔了不少东西。

春莲等人跪了一地,不敢吭声。

“窦静婉你个贱人!”许如霜摔碎了一个花瓶,盯着满地的碎瓷片恨声道,“咱们走着瞧!”

“春莲!”

春莲立刻起身,扶着许如霜在榻上坐下,轻声安慰:“主子您消消气,不要气坏了身子。老爷很快就能收到消息,届时定会在陛下面前替主子求情。”

许如霜轻轻哼了声,心气顺了两分。

她恨声道:“窦贱人惯会在陛下面前卖弄,定是她哄得陛下连个分辨的机会都不给我!”

“陛下现在正在气头上,等陛下消气了,定会念起主子您的好。”

春莲倒了杯热茶奉上,“主子您且耐心等等,太后娘娘向来更看重主子您。您不妨抄两卷佛经给太后娘娘送去,一则表示您将陛下的话听进去了,二则也让陛下看看您对太后娘娘的孝心。”

许如霜觉得有理,当即命人收拾殿里的一片狼藉,铺开纸墨,熬夜抄佛经。

另一边,还不知道贵妃娘娘帮自己背了锅的楚流徵和小夏子在慎刑司门口站了一会儿,瞧见华清宫的钱嬷嬷领着夏巧茹走了出来。

夏巧茹脸色苍白,似乎没什么力气,让两个宫女搀扶着。

瞧见等在门口的楚流徵和小夏子,她脸上顿时露出一个笑来,“流徵,小夏子,你们来了。”

楚流徵和小夏子快步过去,将夏巧茹从两个宫女手中接过来。

“身上可有伤?”

夏巧茹摇摇头,轻轻捏了下楚流徵的手。

楚流徵心中一凛,明白自己心急之下说错了话。

也是关心则乱,这些话怎么能在华清宫的人面前问?

“这位可是在御前奉茶的流徵姑娘?”钱嬷嬷脸容带笑,主动和楚流徵打招呼。

“见过嬷嬷。”楚流徵朝她福了一礼。

钱嬷嬷侧身还了半礼,一双精明的眼在楚流徵身上一溜。

仪态没得挑,这张脸么,比自家主子差远了,如何能入陛下的眼?

听闻陛下待这位有几分特殊,想来只是谣传。

她心中有了底,神情更和善两分,看着夏巧茹轻叹。

“那贱婢奸猾,连累巧茹姑娘受罪了。娘娘也是受那贱婢蒙骗,查清真相后,立刻便命老奴接姑娘出来,就怕姑娘留在里面遭罪。”

夏巧茹忍痛福了福身,轻声道:“荣妃娘娘仁慈,奴婢感念于心。”

——兵部尚书之女窦静婉,去年晋为贵妃时,得赐封号“荣”。

受害者还要感谢加害者,这操蛋的皇权!

楚流徵心里暗骂,唇角却噙着一丝微笑,接话道:“宫里的人都知道荣妃娘娘为人再心软不过,素来体恤咱们这些做奴婢的,定然不会让巧茹白白受这番罪。”

小夏子跟着帮腔:“是啊,我也常听太医们这样说呢。”

钱嬷嬷笑容一僵,话是她说出去的,让两人一夸,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这是在跟她要东西?

钱嬷嬷觑了楚流徵一眼,倒是会顺杆子往上爬,但眼皮子这么浅,若能收拢过来,岂非能做娘娘在陛下跟前的眼线?

心思几转,钱嬷嬷打算回去禀过自家娘娘后再作计较。

她拉过夏巧茹的手,亲切地拍了拍:“娘娘念你受了番苦,赐下些补身的东西,我方才走得急,倒是忘了拿,一会儿差人给你送去。”

“若身上不痛快,你自请太医院的刘太医帮你瞧瞧,药钱都由华清宫出。姑娘还得仔细将养着,莫要落下病根。”

啧啧,话说得好听,不就是想给荣妃立个好名声吗?打几棒子给颗甜枣就想让人念荣妃的好?呵呵,说得巧茹进慎刑司不是荣妃下的命令似的!

夏巧茹乖巧道:“等奴婢大好了,定去华清宫给荣妃娘娘磕头谢恩。”

见这小宫女识趣,钱嬷嬷心下满意,又说了两句关心的话才带着人离开。

小夏子悄悄朝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和楚流徵一起将夏巧茹扶回住处。

“小夏子,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

小夏子也念着药房的活儿呢,将热水打好便走了。

夏巧茹在太医院的药房做事,住的六人间。

比起楚流徵住的两人间,这六人间可就显得逼仄多了。


“臣妇愿意。”明霞郡主毫不犹豫地朝皇帝磕了个头。

“不,陛下,一切都是臣的罪过,郡主她并不知情。”游少云也磕头,嗑得砰砰响,“郡主她是无辜的,求陛下开恩。”

“游郎。”明霞郡主深情地呼唤一声,两行清泪顺着秀美的脸庞缓缓滑落。

“傻瓜。”游少云顶着红肿的额头,拉住身侧女子的手,语气满是温柔宠溺,“我希望你好好活着。”

“游郎。”

“郡主。”

“游郎。”

“郡主。”

……

知道一切的萧靖凡:朕有点犯恶心。

啧啧,再看下去我都要怜爱渣男了。

曹大学士:危难关头对夫君不离不弃,好一个忠贞不二的女子!老夫要为郡主作赋,郡主堪为天下女子表率!

文昭侯: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郡主,恨不相逢未嫁时啊!

萧十一:发生了什么?

其他人:夜深了喂,赶紧该判判该罚罚啊!

在吐出来之前,萧靖凡及时制止这场深情互演。

“大理寺左少卿游少云,贪赃枉法,滥用职权,今供认不讳,令抄没其家产,夺其官身,斩立决。其子孙……”

萧靖凡话语一顿,游少云都被明霞下了绝子药了,不会有子孙。

他跳过子孙三代不可为官这句话,继续道:“其母教子不严,褫夺其诰命,贬为庶人,择日问斩。其兄弟、妻妾尽皆押入大牢,择日问斩。”

“陛下,崇德侯府有一块丹书铁券。”曹大学士害怕天下女子楷模就这么没了,赶紧帮明霞郡主求情。

痛悔不已的游少云一愣,仿若抓住救命稻草那般,朝明霞郡主喊道:“是,还有丹书铁券。郡主,我不要你陪我一起死!”

明霞郡主表情痛苦,捂着心口哑声道:“君已去,妾岂能苟活?”

全体起立!让我们为优秀演员明霞郡主热烈鼓掌!

萧靖凡:“……”

怎么哪都有你!

“陛下,妻以夫为天,还请陛下准许草民替郡主使用丹书铁券。”游少云顾不得许多,就怕这全天下最爱自己的女人当真傻乎乎地随自己去了,赶紧求皇帝。

萧靖凡看着他宛若看着一个二傻子,心情那叫一个复杂。

他清了清嗓子,“明霞,你……”

他才开了个头,明霞郡主似悲伤过度,哀呼一声晕倒过去。

绝啊!太绝了!晕过去就能不回答暴君的问题不作出选择,这样既能不OOC,又能用丹书铁券保住性命,明霞郡主厉害啊!

萧靖凡:“……”

最终,在游少云、曹大学士与文昭侯三人的跪求之下,萧靖凡收回崇德侯府的丹书铁券。

念在明霞郡主对游少云的所作所为概不知情,曹大学士和文昭侯冒死劝荐,游少云又主动求休弃的份儿上,准允明霞郡主与游少云和离,回到崇德侯府生活,一切宛若未嫁时。

心里的大石头落地,游少云深深地看了身侧晕倒的女人一眼,心甘情愿地朝龙椅上的人拜下,“谢主隆恩。”

——郡主,此生是我游少云对不住你,若有来生,惟愿与郡主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啧啧,迟来的深情比草贱。这俩也不知上辈子谁欠谁的,下辈子千万别遇见了。特别是姓游的,不想被玩成狗,再见到明霞郡主记得躲着走。

萧靖凡……深以为然。

暴君还是挺偏心明霞郡主的,游家都满门抄斩了,明霞郡主这边,除了用掉一块丹书铁券,其余嘛事儿没有。等风头过去,还能在侯府里偷偷养几个小鲜肉,或者寻个如意郎君嫁了,开启新生活。

果然这有后台和没后台的待遇就是不一样。不过也能理解,暴君又不知道明霞郡主在背后玩的这一手,左右是先帝先坑了明霞郡主一回,赐了这么桩阴间婚事,如今也算是子偿父债了。

全部知情的萧靖凡:“……”

——朕就当不知道好了。

翌日,锦衣卫连夜查抄原大理寺左少卿府一事在坊间传开,与此一并传开的还有明霞郡主因与游少云和离,伤心过度而缠绵病榻的消息。

“明霞真的缠绵病榻?”收到消息的萧靖凡问自己的锦衣卫指挥使。

谢辉道:“明霞郡主出宫后便当众晕倒,因为游府被抄家,便被送回了崇德侯府。大门关上之后,明霞郡主再没露面。倒是有人听见崇德侯府中传出郡主悲痛至极的哭声,令闻者落泪。”

“演戏演全套……”

“陛下?”谢辉没听清楚萧靖凡的嘀咕,疑惑地看着他。

萧靖凡唇角微勾,提笔蘸墨。

锋芒尽显的两个大字落于纸上。

待墨迹稍干,他将纸卷起递给谢辉,“送去崇德侯府交给明霞,让她裱起来,每日看一刻钟。”

谢指挥使不懂就问:“陛下这是何意?”

萧靖凡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你想知道?”

谢辉一个激灵,立刻道:“臣这就去崇德侯府。”

逃也似地跑出文华殿。

周元德狐疑地看了眼谢辉越来越远的背影,小声嘀咕:“谢大人跑这么快作甚?赶着抄家?”

*

崇德侯府,传闻中缠绵病榻的明霞郡主正被美男环绕,捏肩的捏肩,捶腿的捶腿,念话本的念话本,好不悠哉。

不远处,负责痛哭的五个丫鬟,一人扯着嗓子哭半刻钟,轮流着来。

明霞郡主端起琉璃盏,刚把一口果汁喝进嘴里,突然见管家来报:“郡主,不好了,谢指挥使来了!”

明霞郡主一口果汁喷了出来,喷了给自己捶腿的小美男一头一脸。

小美男哀怨地看向她,“郡主。”

“抱歉,你先擦擦。”明霞郡主丢给他一张手帕,起身快步往卧房走,边走边吩咐管家,“把我装病的东西拿来,还有,告诉谢大人,本郡主……”

话音戛然而止,明霞郡主瞪圆了眼睛,望着不远处穿着红色飞鱼服的青年。

谢辉手里的绣春刀转了一圈儿,朝她一笑,“郡主似乎大好了?”

明霞郡主立刻白眼一翻,往后倒去。

谢辉幽幽道:“郡主若是晕了,陛下的赏赐可就……”

“呃——”明霞郡主瞬间表演一个医学奇迹,展示什么叫一把好腰,生生将后弯到一半的腰肢给正了回来。

接了个空的管家:“?”


钟皇后放下打到一半的络子,不甚在意道:“不过是封个美人,只要陛下喜欢,封就封了,本宫何必去做那恶人?”

“可是祝美人昨夜并未承宠,”秋穗接过小宫女送来的燕窝,放到钟皇后面前的小桌上,“陛下的晋封旨意一下,后宫之中颇有微词。”

“这后宫里拈酸吃醋之事还少吗?”钟皇后两指捏着银勺的细柄轻轻搅了搅汤盅里的冰糖燕窝,瞥了眼身侧之人,“这也值当你拿到本宫面前说嘴?”

秋穗立刻跪下:“奴婢失言,还请娘娘恕罪。”

钟皇后吃了两口燕窝,拿锦帕轻拭唇角,“起来吧。”

秋穗起身,命人将汤盅端下去,上前替钟皇后揉捏肩膀。

钟皇后眼眸微阖,静了片刻才道:“晋封是桩喜事,本宫记得库房里还有两匹颜色鲜亮的妆花缎,是太后赏下来的,一会儿和那盏九色琉璃莲花灯一起送去秋水斋,讨个好彩头。”

秋穗眼波一转,福身道:“唯。”

另一边,华清宫。

殿中的大香炉自兽口喷出缕缕香雾,沁脾香气缭绕不散,满室馥郁,宛若置身花海之中。

“祥露,你看我这脸可好全了?”

荣贵妃亲自对着妆台的镜子看了一遍之后还是不放心,转头让旁边的祥露上前来,仔细瞧瞧。

祥露凑近两分,目光在美人娇艳胜花的脸上逡巡片刻,面露喜色:“好全了,奴婢瞧着比从前还好上两分呢。娘娘的肌肤当真比剥了壳的鸡蛋还白嫩。”

荣贵妃最在意自己这张艳冠群芳的脸,闻言满意一笑,随手拿起妆台上那串碧玺香珠手串递过去,“拿去戴着玩儿。”

祥露欢喜地接了,福身道:“奴婢谢娘娘赏。”

“起来吧。”荣贵妃打开妆台上的银色盒子,用玉勺挖一小块出来,对着镜子在脸上细细涂匀。

祥露则拿起檀木梳沾上桂花油,小心地梳理手下如云如缎的青丝,就怕扯断一根。

荣贵妃抹完脸接着抹脖子,边抹边道:“太医院这回还算尽心,新送来的玉容膏倒是比之前的珍珠膏好用些,玫瑰香气也好闻。”

祥露笑着道:“娘娘可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儿,太医院哪敢不尽心伺候?听说第一个送的就是咱们华清宫呢,第二个才是长春宫。”

“算他们会办事儿。皇后那张脸,除了眼睛长得好看些,其余皆寡淡无味,用什么都一样,白白浪费好东西。”

“娘娘说的是。”

荣贵妃轻轻哼了声,从镜子里瞥她:“人可查出来了?”

祥露道:“回娘娘的话,得御赐香粉那宫女名叫楚流徵,之前在长春宫的书阁伺候,没有主子赐名也就没改名字。如今是御前的奉茶宫女,娘娘曾在照雪堂见过她。”

“是她。”荣贵妃涂抹玉容膏的手一顿,眼前晃过那张只能称得上清秀的脸来,精致的眉心微微一蹙,“她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特别之事。”祥露道,“陛下赏她的理由是她伺候尽心,奴婢也听说她泡茶的手艺极好,倒是……”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做什么?”荣贵妃皱眉,“她狐媚勾引陛下了?”

“不是她。她是个规矩的,不规矩的是跟她同屋的一个叫彩月的奉茶宫女。”祥露不敢隐瞒,“娘娘可还记得,前些日子陛下突然罚了个宫女在月池里泡了一个多时辰这事儿?”

荣贵妃隐约有些印象,轻轻点头。

祥露见她想起来了,继续道:“那个彩月才是狐媚子,勾引陛下不成反倒被陛下嫌弃香粉味道太浓,这才罚她去月池里洗干净。”

荣贵妃的神色顿时一厉,“她如今在哪里伺候?”

“还在御前。”祥露的语气越发小心,“那贱蹄子没福气,泡了月池的水回去就病了,每日咳嗽不停,如今还在弄云苑里养病。”

“王进忠怎么做的事!”荣贵妃一掌拍在妆台上,“这种狐媚惑主的东西,不早早打发了去浣衣局,还留在御前作甚?”

“来人,将王进忠叫来,本宫要好好问问他,他这内务府总管是不是不想干了!”

“娘娘息怒。”祥露就知道说出来要糟,喊住要跑去叫人的宫女,急忙把消息说完,“娘娘,彩月是万寿宫出来的人。”

听到‘万寿宫’三个字,荣贵妃怒气一滞,垂眼瞧她,“当真是万寿宫?”

祥露连连点头,“奴婢不敢欺瞒娘娘。”

荣贵妃当即吩咐:“都出去。”

满殿的宫人都退了出去,只留祥露一个。

她轻声劝道:“娘娘,还不知太后对这彩月是何安排,若您让王进忠将人调走,您倒是能出一口恶气,但为了这么一个没脸没皮的贱蹄子惹恼了太后,不值当啊。”

荣贵妃能成为贵妃,也不是光靠这张脸。

她咬住娇艳的红唇琢磨片刻,眉眼间染上两分疑惑,“太后怎么会突然想起来往御前塞人?”

祥露摇摇头,她如何知道太后在想什么?

“你说陛下可知道彩月是太后派去的人?”

祥露不敢揣测圣意,但也不敢不回答自家主子的话,权衡之下只能委婉道:“之前在御前伺候的人,凡有不周到处,都早早被周元德打发了,只这彩月还留着。”

这意思荣贵妃如何听不明白?

她不是不能容忍皇帝身边出现新人,毕竟是皇帝,不可能就守着她一个。但只一条,这新人不能是那不知廉耻,主动爬龙床的狐媚子。

当年温美人的独宠,到底在她心里留下了一根刺。

一双长睫轻颤,她抬眼道:“先派人盯着,暂且静观其变。”

祥露请示道:“那那个叫楚流徵的宫女?”

“本宫对她泡茶的手艺十分好奇,想亲自讨教一二,得空请她来华清宫坐坐。”荣贵妃唇角勾起,眼底划过一道暗芒。

“唯。”

“对了,送去秋水斋的东西可挑好了?”荣贵妃突然想起来这桩事。

一个小小的美人还不值得她放在心上,若是个能拿捏的,倒能拉拢过来当个助力。

祥露笑道:“都挑好了,跟当初送给温美人的一样。”

——一样的被圣上忘在脑后,再也想不起来。

听明白其中的促狭之意,荣贵妃唇角微勾,小指上精致的甲套轻轻地在银色盒子上点了点。

“本宫听闻祝妹妹刚进宫那会儿吃错了东西险些毁容,即便现在好了,肌肤总不如从前。贺礼里再加一盒玉容膏,本宫最瞧不得美人儿容颜有损。”

祥露看她一眼,轻声应:“唯。”


五层不让上去,楚流徵走马观花地逛完四层。

她就看了看布局,随手从书架上翻了几本书,竟然就过去了两个时辰。

想着暴君给自己的任务,即便她已经知道答案,那也得装一装埋头翻找的样子啊。

楚流徵挑选着拿了些跟海外见闻有关的书籍和木简,全部堆到二层的超大书案上,埋头认真地翻找起来。

一边翻还一边做笔记,力图做戏做全套。

等又过了两个时辰,外面天都黑了,周元德也来接她了,她才从系统里翻出看过的那三则八卦,唰唰唰抄写下来。

虽然也没有具体的位置,但好歹有个方向,以及从盛国出发后大致该怎么行船,能交差。

为了体现是从书本里抄录的,楚流徵以自己有限的文言知识润色了一番,添了些没什么实际意义但能提升逼格的句子进去。

看着手里的三张纸,萧靖凡眼角抽了抽。

字写的还行,就是这内容……狗屁不通!

暴君怎么不说话?我特意加进去的那些句子该不会被暴君看出来了吧?

萧靖凡:“……”

顺光帝开动自己聪明的脑袋瓜,看着纸删删减减,将原文还原出来。

见暴君盯着纸,一脸冷肃,楚流徵忍不住心脏狂跳,手心出汗。

求求了!!佛祖观音菩萨玉皇大帝保佑!信女愿意明天食素,保佑暴君千万别问我是从哪本书上找到的啊!

“这三种神物所在是……”

啊,问了问了问了!!

楚流徵紧张地捏紧了拳头,脑子里飞速编瞎话。

“你找出来的,你觉得朕派何人出海寻神物最好?”

瞎话编到一半的楚流徵:“啊?”

后宫不是不能干政吗?

这种国家大事问她一个端茶倒水的小宫女,暴君没吃错药吧?

不过,最适合出海的人选么,当然是郑和啊。郑和严选,品质保障嘛。可是盛国没有郑和,好像有个经历差不多的,我记得前不久还看到过,在哪儿来着?

楚流徵飞速地在系统里翻找。

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嗯,这个也不对……啊!找到了!

礼部右侍郎范宏,福州人氏,不仅参与过平定南方叛乱和镇压海盗,且外交手腕一流,经验丰富,小时候还随外祖父的商船出过海,会三种外语,简直是出海的不二人选。

萧靖凡眸光一动,范宏么?

礼部这几个司务也不错诶,都会不止一种外语呢。可惜身体似乎不太好,出海的话,万一水土不服,可能小命得搭上。

出海肯定会遇到海盗,最好选有武力值能自保的,然后要有出海经验,再选个会打仗的将军领兵保护。出海的船么,要……

等等,选谁去不选谁去这种大事又不是我一个小宫女能决定的,我操的哪门子闲心啊?

楚流徵飞快将发散的思维拉回来,想着暴君还等着她回答,便福了福身道:

“回陛下的话,奴婢只不过略识得几个字,所知粗陋浅薄,能在书中找到三种神物所在不过是凑巧。奴婢不知朝堂事,还请陛下恕罪。”

抄作业抄到一半的萧靖凡:“……”

这女人多说两句能死吗?

瞧了眼楚流徵分外标准的行礼姿势,他莫名有些糟心,冲她一摆手:“罢了,自去做事。”

“那奴婢的兄长……”

萧靖凡道:“楚商鸣无罪释放,十五去办。”

话音落,一条黑影如鹞子一般从打开的窗户掠了出去。

哇哦!神出鬼没的暗卫小哥!

楚流徵收回目光,脚步轻快地退出殿外。

“周元德!”

顾不上和楚流徵说话,周元德闻声快步进入大殿,躬身道:“奴才在。”

“宣礼部右侍郎范宏觐见。”

周元德诧异地瞧了眼窗外的天色,这都入夜了,人范大人恐怕都已经睡下了。

萧靖凡表示,朕这个皇帝都在加班,你一个臣子睡什么睡,麻溜地滚起来议事!

半夜接到传召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的范大人吸溜了一下寒风吹出来的鼻涕,领旨进宫。

*

另一边,都走到弄云苑门口了,楚流徵突然想起来今天该自己值夜,于是脚步一转,快步往茶水房赶去。

天色已然黑透,彩月已经在茶水房里候着了,正站在桌边分茶。

茉香和另一位奉茶宫女玉坠不在。

听到动静,彩月转头看来,见是楚流徵,赶紧放下茶罐迎过来,笑着道:“没在弄云苑等到姐姐,我瞧着时辰不早,便先过来了。”

“是我来晚了,茉香姐姐可有交代什么?”

彩月道:“茉香姐姐只让看着些炉子上的水,没别的交代。”

楚流徵点点头,检查了一下她方才分出来的茶叶,发现每一份的分量都刚刚好。

果然是个手脚伶俐的。

彩月有些忐忑,“姐姐不在,我就先用罐子里那些咱们自己喝的茶练了练手,一会儿就装回去,姐姐莫怪。”

“勤学苦练是好事,你做得不错。”楚流徵不吝啬夸人,别人听着高兴,自己也能落个好。

得了夸奖,彩月脸上的笑更多了两分,还浮起些许红云,似乎有些激动。

“咕咕咕~”

楚流徵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她这才想起来,忙着在藏书阁装模作样拖时间,她还没吃饭呢。

刚才紧张还不觉得,这会儿倒是饿了。

“姐姐,我这里有红……”彩月把揣在怀里准备当宵夜的红糖饼拿出来,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见小安子端着盘雪花酥,笑盈盈地走进了茶水房。

他将雪花酥放在桌上,对楚流徵道:“姑娘忙了这一日还没用饭,正巧御膳房那边孝敬了一盘雪花酥,师父让我给姑娘送来。这夜还长着呢,姑娘可别饿着自个儿。”

“有劳公公跑这一趟,替我谢谢你师父。”楚流徵扯出一个笑,顺手拿了两块雪花酥放进小安子手里。

“我也沾沾姑娘的光。”小安子高兴地接了,又说了几句闲话才离开。

彩月默默地将自己的红糖饼揣了回去。

人家有御膳房孝敬的雪花酥吃,比她的红糖饼不知好上多少倍,用不着她来献这个殷勤。

“喏,一起吃。”楚流徵将瓷盘往彩月那边推了推,“周公公体恤咱们伺候陛下用心,咱们也尝尝这御膳房大厨做出来的雪花酥是什么滋味儿。”

“多谢姐姐。”

彩月抿着唇,伸手拿了一块雪花酥。咬一口在嘴里,却吃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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