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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罪洲后我娇养的夫君统一六国:程曦月万紫柔番外笔趣阁

二乔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他冲京城的方向拜了拜,“丈人的接济提携之恩,小婿没齿难忘,他日但凡有一口气在,必当结草衔环。”“老爷让小人叮嘱姑爷、小姐,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路程遥远,你们千万保重身体。”“爹爹......”万紫柔想起亲爹的慈爱,此去不知何时再见,不禁悲从中来。“柔儿不哭,有为夫在。”秦北望将她搂怀里安慰,万紫柔也紧紧依偎着,夫妻俩很是恩爱的样子。“姑爷、小姐,小人告退。”吴峰来匆匆,去也匆匆。所有人全都朝万紫柔围拢而来,七嘴八舌的:“柔儿,快看看,都有什么。”“我猜是食物。”“傻子么,吃食值什么钱,最好是金银啊。”这话一出口,大家都笑了起来,仿若这是一件多么好玩的事,笑容中透着几分讨好。“先前亲家给柔儿送了一批黄白之物,可惜被贼人抢走,损失惨...

主角:程曦月万紫柔   更新:2025-01-10 13: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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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程曦月万紫柔的其他类型小说《流放罪洲后我娇养的夫君统一六国:程曦月万紫柔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二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冲京城的方向拜了拜,“丈人的接济提携之恩,小婿没齿难忘,他日但凡有一口气在,必当结草衔环。”“老爷让小人叮嘱姑爷、小姐,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路程遥远,你们千万保重身体。”“爹爹......”万紫柔想起亲爹的慈爱,此去不知何时再见,不禁悲从中来。“柔儿不哭,有为夫在。”秦北望将她搂怀里安慰,万紫柔也紧紧依偎着,夫妻俩很是恩爱的样子。“姑爷、小姐,小人告退。”吴峰来匆匆,去也匆匆。所有人全都朝万紫柔围拢而来,七嘴八舌的:“柔儿,快看看,都有什么。”“我猜是食物。”“傻子么,吃食值什么钱,最好是金银啊。”这话一出口,大家都笑了起来,仿若这是一件多么好玩的事,笑容中透着几分讨好。“先前亲家给柔儿送了一批黄白之物,可惜被贼人抢走,损失惨...

《流放罪洲后我娇养的夫君统一六国:程曦月万紫柔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他冲京城的方向拜了拜,“丈人的接济提携之恩,小婿没齿难忘,他日但凡有一口气在,必当结草衔环。”
“老爷让小人叮嘱姑爷、小姐,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路程遥远,你们千万保重身体。”
“爹爹......”万紫柔想起亲爹的慈爱,此去不知何时再见,不禁悲从中来。
“柔儿不哭,有为夫在。”秦北望将她搂怀里安慰,万紫柔也紧紧依偎着,夫妻俩很是恩爱的样子。
“姑爷、小姐,小人告退。”
吴峰来匆匆,去也匆匆。
所有人全都朝万紫柔围拢而来,七嘴八舌的:“柔儿,快看看,都有什么。”
“我猜是食物。”
“傻子么,吃食值什么钱,最好是金银啊。”
这话一出口,大家都笑了起来,仿若这是一件多么好玩的事,笑容中透着几分讨好。
“先前亲家给柔儿送了一批黄白之物,可惜被贼人抢走,损失惨重,这回给的应是食物与衣裳多。”秦二娘亲亲热热的去牵万紫柔的手,“咱们到那边看去。”
“好的,娘。”万紫柔很是乖顺,秦北望提着包袱跟在后头,一时之间,婆媳俩无比融洽。
而其他族人也厚着脸皮跟上去,那些奉承的话,不要钱地往外说。
只有秦北霆这一房孤零零地站在那儿,明显的被孤立。
秦玉瑶既羡慕又失落。
从前她和两位哥哥都是大家众心捧月般的存在,如今却造人憎恨,那些轻视的目光,如针一样扎在她心里。
如若二嫂是自己的嫂子,有这么多物资,族人会高看他们几分吧?
她看了旁边的程曦月一眼,眼神幽怨。
为什么她的嫂子是这位臭名昭著的恶女,就算有点本事,别人也避如蛇蝎......
万紫柔那边传来一声又一声的惊呼,打断秦玉瑶的沉思,她望过去,秦二娘正从袋子里掏出一大包肉干与肉包。
还有东西沉甸甸坠在袋底,她没往外掏。
但看她喜滋滋的,便知是极为值钱的宝贝,比如金银。
“今晨柔儿好心办坏事,连累大家喝不上水,我做主,每房发两个包子,尝尝味儿。”
秦二娘笑容满面地看向老夫人,“母亲,您同意吗?”
老夫人皮笑肉不笑,“你高兴就好。”
都自行做主了还问她,若她反对,岂不是得罪整个家族?
老二儿媳可真狠啊,才刚离了府,便想将她踹开,翻身做主了。
行,好得很!
小贱、人,以为这样就能拿捏她?做梦!
族人们很是高兴,脸上都带了笑,连连道谢。
别小看这两个包子,这是对方释放的善意,说明这一路上还能沾这一家人的光。
有便宜不占,那是傻子啊。
秦北望装了一小袋肉干给衙差,他们的脸色也肉眼可见的好转。
整个队伍一团和气,秦玉瑶眼巴巴瞅着,她这边无人问津,那种被排挤在外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因此,当万紫柔拿了些肉干和两个包子过来给她时,把她感动得不行,“二嫂......”
“北霆哥伤得重,更要吃好些。”万紫柔望着秦北霆,满眼的心疼,“你喂他吃个包子吧。”
“好。”秦玉瑶含泪应声,“二嫂,对不起,早上我应该把那个馒头给你的。”
“是给祖母。”万紫柔纠正,“她也没有怪你,你莫要放心上。”
然而,她越这么说,秦玉瑶越愧疚。
“是我不孝......”
万紫柔很是善解人意,“无妨。以后多孝敬祖母便是,她年纪大了,不要让她难过。”
“嗯。”
秦玉瑶含泪望着她走回那边,收回目光,转向正捣药的程曦月,双手被药汁染得黑红,满头的汗,眼神不自觉便带上嫌弃。
“你又在那儿鼓捣什么?”
秦大娘板起脸,“瑶儿,好好说话。”
秦玉瑶道,“娘,昨晚她喂大哥喝了一碗黑乎乎的药,大哥伤势并无好转。她分明不懂医术,非要显摆!”
程曦月睨了她一眼,“如果没有我那碗药,秦北霆昨晚便被高热烧死了。你最好对我放尊重点,若不然惹恼了我,谁爱治治去,我不管了。”
“你!”秦玉瑶张了张嘴,便又闭上了。
算了,看在她还算尽心照顾大哥的份上,就不和她一般见识了吧。
就是她这脾气又臭又硬,当真比不得万紫柔半分。
万紫柔不当自己大嫂,真是一大遗憾。
......
晚饭依旧是黑面馍馍,但万紫柔这边吃的却是糯米饭团。
是用茶油煎过的,油滋滋,带一点点锅巴,别提有多香了。
秦家二房吃个半饱,三房、四房也每人能分到一个,因此这边的气氛很是融洽欢乐,就连路上黑着脸的老夫人,眉宇都舒展了许多。
于是秦二娘又借机提出分家。
“这长途漫漫,咱们就这么点儿物资,连自己都顾不上,哪儿还有分给大房?可咱总不分吧,族人又会说三道四,依我看,不如早日将他们分出去单过。”
老夫人沉吟不语,她有她的思量。
旁人或许不知秦北霆的性子,可她却琢磨得透透的。
他隐忍克制,百折不挠,多少次在战场上重伤垂死,却每次都能转危为安,如那九命猫一样难杀。
别看他现在命悬一线,可她有种预感,他还能爬起来。
分家还不简单?她一句话的事。
她想看看,秦北霆这几日能不能熬过去。
倘若能,那就没有分家的必要,因为他有日会重回巅峰。
若是死了或者一蹶不振,那再分家也不晚。
秦二爷见老太太不松口,心里急切,忙给俩弟弟秦三爷、秦四爷使眼色,一起劝她。
“母亲,我们落到而今这地步,都是北霆害的,说不恨他是假的,我以后可不想与他同一个锅吃饭。”
“秦北霆他即便治好了也是个废人,母亲,您到底在顾忌什么?”
老夫人不耐烦地摆摆手,“此事日后再议。”
秦二娘撇撇嘴,手肘捅咕了下秦二爷。
秦二爷心神领会,“母亲,那咱要不要给大房分些吃食?”
“柔儿不是分过了?”
就给那么点儿就行了?
那成吧。
秦二爷感觉老太太并不糊涂,便暂时偃旗息鼓。
然而,他们这边打什么心思,程曦月心知肚明。
她同秦大娘子说,“北霆不知能不能撑过去,需要拿钱去与衙差换药换吃的。二弟妹手里有银子,娘不妨找她借些......”
她话还没说完,秦大娘便从发髻里抽出一支金簪子,递到她跟前。

“你什么意思?”
秦南舟开口想骂,刚醒过来的秦大娘倏地起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秦北霆面如死灰。
程曦月对他说,“没事儿,我陪你走。”
她与秦北霆行过房,狗皇帝定然怀疑她怀了他的血脉,不会放过她的。
王继凡上下打量着秦北霆,眼神透着讥讽,“离王,您也有今天啊,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他幸灾乐祸的话还没说完,便有禁军从门外飞奔而入,“统领大人,宫内失窃,圣上召您回宫。”
宫里守卫森严,竟也失窃?
这贼有三头六臂不成!
王继凡面色煞白,跟条疯狗一样推开身边的人往外跑。
可突然,他的裤腰带断了,裤子“嗖”地一滑到底,露出两条光腿,而且,他被绊倒又爬起。
几个禁军没忍住,笑出了声。
王继凡猛地看过来,眼神狠厉。
他们立即闭嘴,却仍在憋笑。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王继凡面色青白交错,怒气快要掀翻天灵盖。
只是,眼前的事十万火急,他也顾不上教训这些人,拽着裤腰带,匆匆绑好再离去。
然而,到了外头,他才刚跨上马,不远处玩炮仗的孩子,将一只炮仗扔过来,“砰”地炸开。
马受了惊,他还没坐稳,便被颠下了马,马蹄从他身上践踏而过。
“啊!”
他只来得及发出短促的惨叫,便晕厥了过去。
屋内众人惶恐不安,没人留意外头发生的事,但程曦月听见了。
她嘴角微不可见的勾了勾。
这姓王的眼里煞纹比秦北霆的还深,色欲薰心掏空了身子,印堂发黑,命将不久矣,对他动手,她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状若疯婆子般的秦二娘满眼恨意,“程曦月,你还有脸笑?你个丧门星,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也不会落得如此凄惨的境地!”
万紫柔也接口,“曦月,你害苦我们了。”
其余秦家人也仿佛找到发泄的出口,全都对她破口大骂。
秦大娘子缓缓站起,“你们可真好笑,倘若程曦月真这般有能耐,若是让她上战场,岂不是她一人便能敌千军万马?”
众人噎了噎,秦二娘加了句,“反正近她者黑,呸,晦气玩意儿......”
程曦月冲她挥起了拳头。
秦二娘想起方才王继凡被她打出两管鼻血,怂哒哒的闭了嘴。
但是,这些养尊处优的秦家人,从根上烂了,个个胸无点墨,不说程曦月,又将矛头对准秦北霆。
“你的地位已无人能及,怎的还如此糊涂,去干那谋反之事?”
“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自己野心勃勃,却害了全族。”
“秦北霆,你是家族的罪人!”
族人的怨恨、辱骂,如同杀人不见血的刀刃,深深刺入秦北霆的内心。
他眼神,从开始流露出的痛苦,逐渐的失望、悲凉、冷漠,到最后的死寂。
程曦月能感受到他的信念被摧毁、心里的世界在崩塌,整个人都消沉下去,任由那黑暗,如潮水般把他自己淹没。
程曦月怒声道,“都给我闭上你们那张臭嘴!你们依附秦北霆而活,享尽荣华富贵,而今他遭了难,你们便翻脸不认人,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呸,个个都是白眼狼!”
大多数族人被说得神色讪讪,秦二娘却说,“扫把星、害人精,不配说话。”
程曦月正想说什么,便听见秦南舟慌张喊了声,“大哥......”
秦北霆双目紧闭,不省人事。
“霆儿,我的儿啊......”秦大娘悲痛欲绝,抱着秦北霆哭。
“大哥!”秦玉瑶跪坐在旁,握着他的手,双眸含泪。
程曦月掏出帕子,假装擦拭他脸上的血污,手指抚在他唇角,数滴水,借着帕子的掩饰,渗入他口中。
她随身空间里,是一处缥缈的空旷之地,里边有一道小溪,灵泉水潺潺流淌。
修道之人常喝能洗髓伐筋、净化心灵,凡人喝则能治病治伤,延年益寿。
只可惜,挨了雷劫后,里边所有东西都被劈没了,这小溪流也断流、干涸。
今日她囤积了大批物资,这小溪竟意外生出几滴水,全喂给了秦北霆。
她那叫一个心疼肉疼,趴在他耳边说,“你给我挺住,若不然你死了,白废我的灵泉水,我就将你抽筋扒皮再鞭尸。”
......
禁军将秦家翻了个底儿朝天,除了从各房搜到些许财物,再无所获。
宫内失窃,皇帝雷霆震怒,下令彻查。
官差四处搜寻、抓人,各处城门关紧闭,什么狗洞、暗洞全都堵上,苍蝇都飞不出城去。
整个皇城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但不知为何,皇帝没有审问秦家人,反而让官差立即押送他们上路。
去的是罪洲,那里是三不管地带,荒凉贫瘠,还汇集了整个大陆恶贯满盈的恶人、犯人,混乱无秩序,普通人到了那里很难生存。
一千多里的路程,双脚都要走烂去,幸好不用戴枷锁,也不用束缚住手脚,否则绝望的秦家人,怕是要一头撞死在墙上。
至于被砍杀的秦家人里有三个小妾、六个下人,还有秦北霆堂叔、堂哥受伤,是没有办法讨公道的了。
秦家男女老少五十多个人,垂头丧气地走在大街上,围观的百姓扔来臭鸡蛋、烂菜叶:“卖国贼,去死。”
“逆谋造反,毁坏江山社稷,罪大恶极!”
“离王是毒瘤,死有余辜!”
百姓们一声声一句句叫骂,那些秽物毫不吝啬的扔来,完全忘了离王带领将士抵御外敌、收复失地,辗转努力了整整十年,才换来如今的太平日子。
秦南舟背着秦北霆,程曦月站在他俩前面,挡住了大部分攻击,她身上也是最脏的。
在城门前,各房娘子的娘家来了人。
老夫人和三个儿媳、俩孙媳的娘家,都给了大包裹,鼓囊囊的。
她们与娘家人抱头痛哭,说几句话便挥泪作别,背着包袱回到队伍。
眼看城门在即,秦大娘子和程曦月的娘家却毫无动静。

秦四爷有些木讷,嗫嚅道,“我也是。”
秦二爷笑骂,“好呀老三老四,合着你们就逮着我这一房欺负是吧?”
“嘿,谈不上,咱不是亲兄弟嘛,本就该互相帮衬、照应。”
“老三,这可是你说的,若有日我落魄,而你富贵,你别不肯赏我一口饭吃啊。”
秦四爷抿唇笑,“二哥你放心,三哥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我也不是。”
“二哥,你看,你还没有老四了解我。”
“我就姑且信你俩吧。”
秦大娘看着他们兄亲弟恭,其乐融融,心像有千枝针在扎。
他们是亲兄弟,那她夫君呢?
从前待他们这般好,北霆也对他们也是关照有加,而今却翻脸不认人,连分家也没有询问过她一声。
她强忍着愤怒与屈辱,颤声道,“母亲,霆儿需要兄弟、族人的照应,此时不宜分家,等到了目的地......”
“母亲不是跟你商量,而是告知你。”秦二娘冷冷打断她的话,“再有,你家谁身上还藏着东西的,赶紧交到母亲手里,没分家之前都属于中公的,你们无权支配。”
秦大娘心寒到心死,反而冷静了。
“那北霆儿身上的伤,是否也有中公出钱治?”
秦二娘白眼一翻,“咱两手空空,拿什么给他治?你别想打柔儿那点东西的主意,还轮不到你惦记,咱也不可能为了秦北霆一人,而搭上全家的嚼用。”
秦大娘红着眼看向老夫人,“母亲也是这样想的?”
老夫人叹息一声,神色透着怜悯,“北霆伤成这样,即便华佗在世也治不好,你莫要白费力气了罢,带着孩子活下去才是正经。”
秦大娘泪水滚滚而落,“母亲,您怎能如此绝情!北霆是那么的敬重您!”
“我身为主母,又岂能妇人之仁,让你把全家拖入困境?”老夫人板着脸,“日后休要再说这些,免得他人误会我。”
“好。”秦大娘眼里闪过决绝,“既然母亲执意要如此,我便如母亲所愿。我这一房脱离出来,往后便桥归桥路归路,是福是祸,是生是死,再无相干。”
“哎哟,大嫂你好狠的心呐!”秦二娘掐着嗓子,怪腔怪调的,“娘,既然大嫂要与咱断情绝义,您便成全她吧。”
老夫人也被气到,“王氏,记住你今日这话!老二,去找差爷,将她那一房分开。”
秦二爷喜不自禁,去跟衙役说了此事。
流放路上,一家人反目成仇的比比皆是,衙役早已见惯不怪。
衙役保管着犯人的户籍,经过每一处城池都要出示盖印戳,到了流放之地,与当地交接好,才把户籍归还的。
犯人想分家也很简单,衙役把每房人的单独户籍撕开,作为见证人,签上自己的大名便是。
但总归是有些麻烦,衙役的脸色不太好看。
秦二爷拿了一分为二的户籍过来,给秦大娘瞧过,便又还给了衙役。
老夫人恶狠狠地道,“滚吧,从今以后,莫要再在我跟前晃。”
秦大娘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平复了下情绪。
从前唯唯诺诺、胆小怯弱的小妇人,这会儿挺直了腰板:“好,同样的话,也送给你们每一个人。”
秦二娘像被踩着尾巴的猫般炸毛:“王氏你儿子就快死了,你有什么好得意......”
“我儿子不会死。总有一日,他会扶摇直上三万里。”秦大娘怒目圆瞪,打断她的话,“以后再让我听到谁咒我儿子的,看我不撕烂他的嘴。”
她冷冷地挖了秦二娘一眼,转身走了。
往回走回,她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轻快。
从今往后,她就能当家做主了。
一家人要死就死在一块儿,总好过仰人鼻息的强。
秦二娘愣了下,“哎,这贱、人怎的也像变了个人似的,突然这般硬气蛮横了?”
“她不过是死鸭子嘴硬罢了,程曦月将最后一根金簪都换了米和肉,看他们以后喝西北风。”秦二爷不屑一顾,“而咱们不一样,咱吃完还有亲家送,不愁吃喝。”
“可不?”秦二娘想到这里又也是很得意,“咱日日吃好,王氏她一家只能吃糠咽菜,气死她。”
“谁让秦北霆连累了咱们?这就是他们的报应。”
“我可跟你们说了啊,谁都不许心软偷偷给他们吃食啊。”秦二娘指着万紫柔,“尤其是你,柔儿,我知你心地善良又心软,但他们不识好歹,刻薄又自私,不值得你掏心掏肺对他们。”
万紫柔欲言又止。
她其实和老夫人一样的想法,觉得秦北霆有起复的可能,对他们释放善意,也多一条路走。
但若她这么说,大家指定会说她傻。
“我知了,娘。”她嘴上是这么说,但她还是想暗地里接济大房的,她还指望把程曦月挤走,做秦北霆的妻子呢。
秦大娘失魂落魄地回来,秦玉瑶询问再三,得知分家,顿时觉得天都塌了。
“娘,你怎么能这样?”她六神无主,“大哥昏迷不醒,二哥双脚都走烂了,就指着几位叔叔和堂哥他们搭把手,你却和他们分了家,这以后还有谁管我们啊?”
程曦月“咣当”地扔下手里的钵,“你没听见吗?是老太太将我们分出去,是他们抛弃了咱们,你要骂便去骂她,关你娘什么事儿?
再有,说得不分家他们就会帮忙似的,我跟你说,即便现在咱几个死在跟前,他们眼都不带眨一下的,你信不信?”
“那、那也是你做得太过分,与他们闹翻在先。”秦玉瑶小脸涨得通红,“是不是你撺掇娘分家的?”
秦大娘赶紧道,“瑶儿,别胡说,不关月儿的事。”
秦玉瑶越发恼怒,“娘,你好赖不分,总是向着她,我讨厌你。”
说着她便冲了出去。
“瑶儿!”秦大娘想追,但思前想后,觉得终归是自己太惯着她,便又止了步。
“娘,让瑶儿冷静下。”秦南舟也说。
程曦月皱眉,心里也烦,“我在附近采些药材,我找找她吧。”

然而,老夫人依然没接,靠着大树,闭上了双眼。
她不屑从那女人的孙女口中夺食,宁愿挨饿。
倒是万紫柔接过馒头,“祖母一会儿会吃的。”
秦玉瑶怯怯地点了下头。
她眼角的余光看到秦二娘和秦二爷在争夺她方才半边馒头,俩人揪头发、揪耳朵,打得不可开交。
视线转回来,万紫柔和秦北望也分吃了半块馒头。
秦玉瑶有些傻眼,这是她的馒头,她都没吃啊,他们怎么吃上了?
见她脸色不对,万紫柔故作不解,“瑶儿,怎么了?你舍不得给我们吃吗?”
“回去再问你娘要不就得了?小气吧啦的。”披头散发、头肿脸也肿的秦二娘子翻了个白眼,“以前白疼你了。”
秦玉瑶心脏猛地一刺,但仔细一想也是,婶娘他们没吃的,若是自己不给,还有谁给呢?
没有的。
“婶娘我错了,以后我有食物就拿过来。”
秦玉瑶羞愧难当,回到这边,瞧见程曦月在吃馒头,她气呼呼伸手,“给我两个。”
程曦月眼皮子都没掀一下,秦大娘皱眉,“瑶儿,这是你嫂子的。”
“她先前不是吃了俩大肉包吗?”秦玉瑶跺脚,“她少吃些不成么?”
“够了!”秦大娘越听越不像话,开口训斥,“她吃多吃少,吃的都是她那一份,凭什么分给你?”
秦玉瑶声音拔高,“咱们是一家人,她吃饱了把馒头分咱们怎么了?”
秦大娘反问,“就你这副模样,你有当她是家人吗?”
秦玉瑶噎了噎,“我以后即便是饿死,也不再找她要!”
她怒气冲冲地回到角落,闭上了眼睛。
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身段还没展开,蜷缩在那儿小小的一团。
秦大娘既生气又无奈,叹息一声,把自己没舍得吃的馒头拿过去,好声哄她。
程曦月看看自己手里剩下的馒头,想再给她们一个的,但她犹豫了下,便坐着没动。
秦玉瑶刁蛮愚蠢、不知好歹的性子,都是娇惯出来的。
秦大娘到现在还惯着她,那就让便宜婆婆也吃些苦头吧。
她如是想着,一扭头就看到秦北霆直勾勾地望着自己,眸中流转着某种她看不懂的情绪。
“怎么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也没沾上脏东西啊?
随之她恍悟,“你是心疼你娘和你妹妹,是不是?那我把馒头给她们吧。”
虽然她不想给,但他伤得这样重,照顾他的情绪是应该的。
“不必。”秦北霆嗓音沙哑,气若游丝的,说多一个字都很艰难。
“那好吧。”
程曦月找了张大树叶擦干净,做成一个小兜儿,把馒头装起。
她还不能把空间的食物拿出来,这明面上的东西,就得省着吃。
包好后她抬眸,又看了秦北霆一眼,“你还好吧?”
秦北霆轻而又轻的“嗯”了声。
他双眸无神,看起来很消沉,身上萦绕着一层灰蒙蒙的死气。
可已经喂他喝过灵泉水,伤势已稳住,不至于有生命危险才是,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你要振作些。”程曦月想不通,尝试安慰他,“这是你人生的一道坎,你迈过去,便是海阔天空......”
她太久没与人打交道,感觉自己连话都说不好,磕磕巴巴的,便放弃了,没往下说。
她没留意到,秦北霆灰扑扑的眼眸多了些光泽,甚至浮现起丝丝缕缕的笑意,很浅很淡。
......
黑沉沉的夜,如一张巨大黑幕笼罩在天空,连星星的微光也无,令人压抑。
说来也怪,劫匪没有打伤他们衙役,也没有抢劫他们的财物。
这会儿他们点燃了篝火,拿出带来的食物,席地而坐,吃吃喝喝。
酒肉的香味飘散,饿了一日的秦家众人只能暗地里咽口水。
有的小孩忍不住哭闹,换来的也是家长的暴怒喝斥与巴掌。
他们再也不是那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少爷、千金,而今的处境,比沦落为乞丐、阶下囚还惨。
乞丐尚且能去乞讨,他们却哪儿也去不成。
得用双脚,一步步走去罪洲。
对未知的惶恐与迷茫,大家都处在崩溃中,哪里还有心思再惯着孩子。
秦家各房分开待,而秦北霆这边,秦玉瑶并不在,反而和万紫柔待在一起。
秦大娘和秦南舟低声诉苦,说她胳膊肘往外拐,如何如何不听话。
秦南舟浑身酸痛,疲倦至极,闭着眼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似乎下一刻就要睡过去。
秦大娘便没再吵他,就想和程曦月说话,哪知才转身便听见她嘀咕,“糟糕,发烧了。”
秦大娘猛地看向秦北霆,就着那边映过来的一点火光,依稀看到他在发抖。
她忙不迭爬起,过去探了探他额头,烫得她一激灵,心头涌上巨大的恐慌。
“霆儿,你要挺住。”
她手足无措,只好去找衙差,“差爷,我儿高热,还请救救他。”
衙差不耐烦,“我们又不是大夫,你求我们有何用?”
这流放路上,生老病死乃是常态,他们都司空见惯了的,就是他们自己的脑袋都别在裤腰带上,更何况犯人?
能活一天便算是赚到,活多久都是命,他们才懒得管别人死活。
他们置之不理的态度,让秦大娘更慌,她无助地往四周看。
此处乃是荒野,周围漆黑如墨,没有一丝光透进来,没有屋舍,荒芜人烟,去哪儿求救?
她有些绝望,“差爷可有退热的药物?”
“有少许,但那是我们的救命药,你得拿银钱来换。”
秦大娘眼眸微闪,正要有所动作,忽然听见秦玉瑶大喊,“你想干什么!”
她回过头,见秦玉瑶拽着程曦月不放,心头一紧。
秦玉瑶急声道,“娘,你快来啊,程曦月端着这碗乌黑麻漆的东西想喂大哥,只怕是毒!”
幸亏她回来看大哥,发现得及时!
程曦月不耐烦,“撒手!不然把药弄撒了,你到阎王殿捞秦北霆去吧。”
秦玉瑶大声嚷嚷,“我不放!你是想毒死大哥,好免去流放之苦,你好毒!”

这绿茶心悦秦北望,为他生为他死为他哐哐撞大墙,生生将他从原主手中抢走,还算计原主与秦北霆。
听秦二娘说,她还爬过秦北霆的床,这又是为嘛?
是秦北望不行,还是她见异思迁、生性放荡?
不管怎么说,此女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想抽就抽了,用得着挑日子?
万紫柔被打懵了,瞪眼半晌说不上话。
秦北望将她护到身后,怒斥程曦月,“够了!你做这些,无非是想引起我的注意,你死了这份心吧。你这种恶毒的女人,就跟那臭虫一样令人恶心,你还奢望我回心转意......”
程曦月有些费解地看着他。
身形单薄,油头粉面,软弱无担当的怯懦之辈,他哪儿点好了,桀骜不驯的原主居然会看上他?
这时秦大娘拖了几根树枝回来,程曦月收回目光,抓住一根,对着秦北望劈头盖脸的抽去。
她动作很快,秦北望躲避得有些狼狈,气急败坏的喊:“程曦月!”
“让你狗叫,狗叫,吃老娘一棒!”程曦月拿着树枝敲,他躲哪儿便敲哪儿,像打地鼠那样,玩上瘾了还。
老夫人在那边气得浑身哆嗦,“程曦月!你给我住手!”
程曦月当没听见,直打得秦北望抱头鼠窜,她才扔了棍子拍拍手,双手叉腰,神气活现的,“从前是我瞎了眼才喜欢上你这种草包、软饭男,而今我幡然醒悟,只想与北霆好好过日子,你再往我跟前凑,看我抽不死你。”
她一身怪力,秦北望躲避不及,被敲出满头包,脑袋都要被敲懵了,听了她这一番话,更是气得要命,握着双拳要教训她。
可这时,秦北霆忽然睁开了双眼。
眼神冰冷刺骨,像远古巨兽苏醒,仿若下一刻就要将他撕成碎片!
秦北望额头冒出冷汗,双脚也似生了根,再也迈不动半分。
“哥,你总算醒了,方才来了盗匪,样子太可怕了。”秦玉瑶蹲到秦北霆跟前,小脸满是泪水,“都怪程曦月,没喂你吃包子,白白被抢了去。”
“玉瑶。”秦南舟瞪了她一眼,对秦北霆说,“哥,我去给你打点水?”
秦玉瑶嘟嘴,“拿什么打?用双手捧回来?”
程曦月正要有所动作,秦大娘便伸手从头上的发包捏出一小块碎银,递给她,“去和差爷换点吃食。”
大家瞪大了双眼,心里羡慕妒忌恨,她居然藏了银子没被搜出来!
秦二娘更是满肚子冒酸水,“抄家的官差来得如此突然,大嫂你哪来的工夫藏银子?”
秦大娘子神色淡淡,“当时月儿提醒我们藏钱,弟妹你们都有听见的。”
是啊,当时所有人都听到,可没人相信,还反过来嘲笑程曦月疯了。
秦二娘可不觉得自己有错,撇了撇嘴,“她说清楚些会死?”
秦大娘子嘴角勾起嘲讽,“若是弟妹耳聋目盲,便是贴着你耳边说,你也听不见的。况且,你不也藏了许多?”
她还有句潜台词没说出来:只不过是你自己犯蠢,被人家搜出来罢了。
她现在算看透了这些亲人的丑陋面目,心寒至极,说话也不再藏着掖着。
万紫柔道,“大伯娘,您这银子应该交到中公,让祖母保管。”
老夫人面色阴沉。
她积威已久,秦大娘子对她的惧怕刻在了骨子里,瞧着心里就发悚。
程曦月生怕她心软,拿着钱就走。
“程曦月,你站住!”
秦二娘大声喊,却没胆子去拦她。
谁也不敢拦。
程曦月本就恶贯满盈,而今更变本加厉,逮着谁打谁,打出了赫赫威名,谁能约束得了她?
程曦月跟衙差换的不是食物,是钵、水袋和几个馒头。
见她手里拿着这么多东西,万紫柔又嫉又恨,忍不住出声,“正好祖母饿了,曦月,你拿过来吧。”
刚才她的烧鸡才分到大家手里,都没顾得上吃几口便被盗匪抢了,这会儿谁都是饥肠辘辘。
然而程曦月恍若未闻,给秦大娘和秦南舟分了个馒头,再撕碎一个放钵里,倒水泡软,扶起秦北霆,喂他喝下。
秦玉瑶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程曦月分馒头给自己,顿时炸了。
“程曦月,馒头是用我娘的银子买的,你凭什么不分给我?”
“想吃自己换。”程曦月可不惯着她。
秦玉瑶憋屈跺脚,“娘,你看她。”
秦大娘却是板起脸,“是娘太娇惯你了,让你分不清好歹。”
秦玉瑶不敢置信,怀疑自己听错了,“娘,分明是程曦月的错,你怎的反倒怪我?”
“你的教养哪儿去了?”秦大娘板起脸训斥,但看到女儿稚嫩的小脸,她又有些心软,将自己馒头掰了一半给她,“曦月是你嫂子,你给我尊重些。”
秦玉瑶小声嘀咕,“我又没当她是嫂子。”
秦大娘听得不太清楚,“你说什么?”
秦玉瑶没应,转身去了老夫人那边,把半个馒头递过去,“祖母,瑶儿不饿,您吃吧。”
老夫人眼神阴鸷,既不伸手,也不说话,跟个阎王似的。
秦玉瑶有些害怕,但想起以往老太太疼她、护她、爱她,便又鼓起勇气,往前递了递。
“瑶儿,就只有半个馒头,太委屈祖母了。”万紫柔叹气,伸手接过,“大伯娘原先对祖母那么孝顺,而今受曦月影响,也无视孝道,眼睁睁看着祖母忍饥挨饿了。”
秦玉瑶被她说得羞臊无比,脸红耳赤。
娘向着程曦月那恶女,还学她那样忤逆祖母,实在过分。
“我、我再去拿。”
秦南舟快累虚脱,双脚全是血泡,他脱去带血的鞋袜,才刚歇一歇,秦玉瑶风风火火跑到跟前,望着他手里的馒头直咽口水,磕磕巴巴地道,“三哥,可以再分我点儿吗?”
秦南舟往那边看了一眼,没说什么,便掰了一大块给她。
秦玉瑶正要走,秦南舟把她叫住,“妹妹,这是我们今晚仅有的食物。”
言下之意,别再拿去贴补外人。
可对于秦玉瑶来说,对面那些不是外人,是亲人啊。
他们只是讨厌程曦月,才不想搭理大哥的。
不能怪他们,要怪只能怪程曦月这个恶女。
她只要对他们好,他们便会像从前一样疼爱她。
秦玉瑶对秦南舟的话嗤之以鼻,转身就把半块馒头递给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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