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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把悍妇当娇妻后续

丝帛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徒手掰断绣花针江应礼和叶潇声一同回到前厅,此时菜已经上齐,正好可以开宴。叶潇声跟江秋情与几位姨娘坐在一桌,姨娘们向来对江秋情热情得很,三四张嘴一直不停地跟她说话。几个女人遇到一起,总是有聊不完的话。江秋情光顾着跟姨娘们说话,一口菜都没吃上。说了许久,好不容易可以歇下来喝口汤,余光瞥见了坐在身旁的叶潇声,才发觉他也一口都没吃。“将军,你怎么也不吃?”叶潇声抬眼看了看江秋情,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心里却想着江秋情闺房里的那堵不合时宜的墙。“我不吃,听你们说话听饱了。”江秋情低声说道:“堂堂将军,怎么也对我们女子的谈话感兴趣,不觉得无聊么?”叶潇声冷眼看过去,他觉得无聊又怎样,她那厢跟别人聊得热火朝天,何曾管过他在旁边坐着冷板凳?二姨娘看着...

主角:叶潇声江秋情   更新:2025-01-09 14: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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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潇声江秋情的其他类型小说《误把悍妇当娇妻后续》,由网络作家“丝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徒手掰断绣花针江应礼和叶潇声一同回到前厅,此时菜已经上齐,正好可以开宴。叶潇声跟江秋情与几位姨娘坐在一桌,姨娘们向来对江秋情热情得很,三四张嘴一直不停地跟她说话。几个女人遇到一起,总是有聊不完的话。江秋情光顾着跟姨娘们说话,一口菜都没吃上。说了许久,好不容易可以歇下来喝口汤,余光瞥见了坐在身旁的叶潇声,才发觉他也一口都没吃。“将军,你怎么也不吃?”叶潇声抬眼看了看江秋情,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心里却想着江秋情闺房里的那堵不合时宜的墙。“我不吃,听你们说话听饱了。”江秋情低声说道:“堂堂将军,怎么也对我们女子的谈话感兴趣,不觉得无聊么?”叶潇声冷眼看过去,他觉得无聊又怎样,她那厢跟别人聊得热火朝天,何曾管过他在旁边坐着冷板凳?二姨娘看着...

《误把悍妇当娇妻后续》精彩片段

徒手掰断绣花针
江应礼和叶潇声一同回到前厅,此时菜已经上齐,正好可以开宴。
叶潇声跟江秋情与几位姨娘坐在一桌,姨娘们向来对江秋情热情得很,三四张嘴一直不停地跟她说话。
几个女人遇到一起,总是有聊不完的话。
江秋情光顾着跟姨娘们说话,一口菜都没吃上。
说了许久,好不容易可以歇下来喝口汤,余光瞥见了坐在身旁的叶潇声,才发觉他也一口都没吃。
“将军,你怎么也不吃?”
叶潇声抬眼看了看江秋情,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心里却想着江秋情闺房里的那堵不合时宜的墙。
“我不吃,听你们说话听饱了。”
江秋情低声说道:“堂堂将军,怎么也对我们女子的谈话感兴趣,不觉得无聊么?”
叶潇声冷眼看过去,他觉得无聊又怎样,她那厢跟别人聊得热火朝天,何曾管过他在旁边坐着冷板凳?
二姨娘看着他们夫妻二人低头说悄悄话,忍不住要打趣,“我们秋情啊,就是命好,能得叶将军如此疼爱。”
三姨娘也紧接着开口:“是啊是啊,叶将军可是军功显赫的大将军,都说武将不够体贴,我看呐,那是他们不如叶将军粗中有细。”
四姨娘哈哈地笑出了声,“我们秋情也很不错啊,小时候单手就能把绣花针掰断,跟叶将军绝配!”
言罢,二姨娘和三姨娘齐刷刷看向四姨娘。
这话是能当着姑爷的面说的吗?
江秋情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心里不安地转头看向叶潇声,只见他不动声色地拿起了筷子,往自己的碗里夹菜,似乎什么都没有听见。
四姨娘才发觉自己口无遮拦,说错了话,“呸呸呸”了几句,说道:“吃菜!吃菜!”
……
江应礼兴致高涨,挨桌敬酒,酒过三巡,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
二姨娘趁着他还有些许清醒,连忙上去提醒他:“老爷,时间不早了,该散了。”
宾客散了也需要主人挨个道别,要是江应礼醉得不省人事,这个活儿可就落到了剩余江府最大的二姨娘头上。
二姨娘不愿代劳,只能趁着江应礼还没醉死过去,赶紧把事情办完好回房睡觉。
“天色不早了,各位贵宾们咱们改日接着喝!喝!”
说完又一杯酒下肚。
江秋情看着父亲一贯如此,也没法说什么。
起身与姨娘们道别,然后又来到江应礼面前,劝他以后少喝点酒,但也知道他是不会听劝的,就和叶潇声一起回将军府了。
回府路上,江秋情时不时地抬眼偷偷瞥一眼前面叶潇声,他兀自无言地骑马,一路上没有说过一句话。
也不知道四姨娘说的那句话他听见了没有。
她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即便他怀疑自己的身份,却也从未当面暴露过自己强悍的一面。
如今四姨娘说出幼年的事情,只怕还要找理由搪塞过去。
回府之后,江秋情见叶潇声还是没有开口说话,就打算直接回房沐浴更衣,洗去沾了一身的酒气。
他既充耳不闻,她自然不会主动提起。
未曾想江秋情刚迈出两步,叶潇声就忽然从后面拉住她,问道“夫人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江秋情心里一惊,“什么?”
“比如……”叶潇声缓缓开口,“那根被单手掰断的绣花针?”
江秋情苦笑,原来他一路上不言不语,是打算回府之后再来算账呢。
“将军,那……那是四姨娘随口乱说的,不可当真!”
叶潇声看着江秋情,似笑非笑,“哦?随口乱说?那她为何别的不说,偏要说绣花针?我倒是不知道夫人还有这么大的手劲?”
江秋情心中大喊不妙,那时她跟着师父学武已经初见成效,手劲比其他人大得多。
恰巧被江应礼看到她绣得一团糟的刺绣,老父亲心一横,把几个姨娘全部叫来。
“你们今天教她好好地绣花,务必给我绣出一副像样的出来,绣不出来今晚就不要吃饭了!”
江府的嫡大小姐不会刺绣,传出来可是要被人笑掉大牙的!
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齐上阵,你一言我一语。
这个说针要这样拿,那个说线要这样穿,那个又说针脚要这样扎下去……
江秋情被父亲劈头盖脸说了一顿本就心烦,几个姨娘又七嘴八舌地在她耳朵吵吵嚷嚷,更是烦上加烦。
不知不觉中,她的拇指和食指暗暗使劲,夹在指间的绣花针应声折断,吓坏了旁边几位姨娘。
从此之后,江府再也无人教她刺绣。
平日里她绝不做针线活,在江府时,有姨娘们替她做,嫁入将军府之后,有缺月代劳,根本不必她费心去穿针引线。
叶潇声知道她不擅女工,更知道她偷偷习武的手拿不了轻巧的绣花针,但今日既然撞上,怎能放过当面质问的机会!
江秋情尽力维持脸上的淡定,心里想着该如何应对这不怀好意的盘问。
“将军,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那针用久了,本就容易折断呢?”
叶潇声“哦”了一声,凝视着江秋情。
他倒要看看,这张巧嘴,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还没等到答案,门房来报,说有客来访。
此时天色已晚,一般不会有人深夜登门,既是现在来的,必然是有急事。
思索之间,门房已经领着客人前来。
那客人脚步急促,脸上仍挂着赶路所留下的汗水,想必是急事无疑了。
“下官见过叶将军,见过叶夫人。”
叶潇声认得此人,城门校尉邵均,刚刚还在江应礼的寿宴上见过,只不过平日里没有往来,并不熟悉。
未等叶潇声开口,那人就急急忙忙地说:“刚刚宴席上人多,不便开口,本想宴席散了之后再找叶将军相谈,未曾料叶将军的马快,早已回府了,下官只能匆匆赶来,深夜登府叨扰了。”
说完,又做了揖。
江秋情瞧着这个人好生有趣,深夜造访必有急事,可这人唠唠叨叨说了一堆客套话,半点不提正事。
叶潇声抬手示意校尉,不必再拘礼了,“所为何事?”
邵均看了看一旁的江秋情,这种情形下,一时间不知该不该当着江秋情的面讲。
江秋情了然,识趣地走开了。
邵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殊不知江秋情正感谢他来得及时,不然不知还要被叶潇声盘问到几时。
“将军,您日前是不是派人盯着城西外渔村的一位姑娘?”
叶潇声愕然,他的确让崔备看着徐碧水。
那夜来挑唆徐青山偷盗图纸的黑衣人还未找到,此人居心叵测,不可不防。
他还特意吩咐崔备要隐蔽行事,怎么会那么快就被人发现了?

圣裁
皇宫之内,御书房中,皇帝、叶潇声、秦淮三人默不作声。
皇帝坐在高位上,脸上满是愤怒的神情,眼神厉列地睥睨下方。
叶潇声神情淡定,身姿挺拔地站立。
而秦淮跪在地上,神情沮丧,甚至还有几分视死如归的淡然。
皇帝一把抓起案上的图纸,狠狠地撒在秦淮身上,“秦统领,这些你作何解释?”
秦淮只是低头跪着,并不打算开口解释,这让皇帝更为震怒。
“别以为你不出声,朕就不会砍了你的脑袋,先帝把龙骁军交给你,朕完全授权于你,你就是这样对待先帝和朕的信任的吗?”
秦淮双手举过头顶,附身下去,额头贴着地面,久久不起,手边是皇帝刚刚扔向他的龙啸九天阵型图。
图纸其实并没有丢失,完好无损地藏在秦淮的军帐里。
昨日秦淮和刘麦子离开后,叶潇声让月隐暗中跟随他们,一路跟到龙骁军营。
月隐凭借着自己多年来练就的手艺,在秦淮收藏起来的一个小箱子里找到完整的阵型图。
原本秦淮说图纸丢失的时候,叶潇声便不相信。
一位军人,必须清楚阵型图的重要性,可昨天秦淮说图纸丢失时,脸上只有羞愧之情,并没有焦急的神色。
正常来讲,军中图纸丢失,肯定要不遗余力地快速寻回。
而这个秦淮,一句“害怕龙颜震怒”就隐瞒不报,理由实在太过于牵强了。
叶潇声走过去,将秦淮拉了起来,“秦统领,事到如今,你还是说吧,陛下的龙骁军该有直面一切的魄力,而不是遇到事情就哑口无言。”
这话让人无法反驳,秦淮这才直起身来,抬头时,眼里已经泛起泪光。
“末将自知德不配位,愧对先帝和陛下,陛下和叶将军有什么想问的,末将一定如实回答。”
“很好!”叶潇声从袖子里拿出一对爪钩,放到秦淮面前,“那就先说说,你是如何杀了徐青山的吧。”
此话一出,连皇帝都怔住了,徐青山竟然是死了秦淮之手?
叶潇声又将那对爪钩递到皇帝手里,“这对爪钩也是从秦统领那里搜出来的,徐青山的双眼正是被这爪钩所挖。”
秦淮睁大了双眼,他原以为只是图纸之事露出破绽而已,万万没有想到,就连徐青山的事情也被捅了出来。
他将徐青山的双眼挖去,制造成多年前悬案重现的样子,一般人都会先入为主,认为他是被魔头所害。
如果当初叶潇声没有参与其中,光靠顺天府尹陈柴断案,这无眼尸案想必就早就如此草率结案了。
谁料,半路杀出了一个程咬金,打碎了秦淮的如意算盘。
皇帝把爪钩捏在手里,气得要发抖,“徐青山纵然有错,军中犯罪自有惩处,你却私自杀害自己的部下,秦淮,你可真配为主帅啊!”
“陛下!”秦淮知道叶潇声既然把爪钩作为罪证呈上来,必然是做足了准备,自己如今已是辩无可辩。
罪孽已然招惹上身,只求认罪之后能够求得一点心安。
秦淮伏拜在地,“徐青山听信别人的挑唆,竟然动了偷盗龙啸九天阵型图的心思,那夜我见他偷了图纸出了军营,就尾随他出,一时迷了心窍就……”
“就动手挖了他双眼?”皇帝难以置信地质问。
秦淮满脸愧疚,“是!我用爪钩挖了他双眼,然后把他装入一个大木桶里,本打算寻个时机再把木桶运到郊外去埋掉,但不知为何,那木桶第二天就出现在了城西街上。”
来不及处理的木桶被莫名其妙地运到城西街上,渔夫当街行凶,人群熙攘之际,忽然裂开,徐青山的尸体暴露无遗。
再后来叶潇声介入查案,秦淮自知大难临头,为了不引起怀疑,谎称图纸已经被徐青山盗走,下落不明。
只是他完全没有想到叶潇声竟然会派人去龙骁军营里秘密搜查。
然而此时命案已破,皇帝想看的是最终的结果,并不在意破案的手段是否光明磊落。
“若不是潇声查到这两个罪证放到你面前,你还打算瞒到几时?”
皇帝一旦生气就喜欢阴阳怪气,此时终于找到机会挖苦秦淮。
“朕的龙骁军统领都干起杀人埋尸的勾当了,怎么?是朕亏待你了?还想去暗杀组织杀人越货,赚点外快不成?”
秦淮再次附身在地,“末将不敢!末将自知百死莫赎,无颜再统领龙骁军,请陛下责罚!”
皇帝深深叹了一口气,到底是信任多年的老臣,如今犯了大错,要重重处罚也不是,要网开一面也不行,倒是颇为难办。
想了想,转头问叶潇声:“潇声啊,以你看来,该如何责罚才好。”
秦淮也看向叶潇声,他孑然一身,即便皇帝下令处斩也无法喊冤。
但皇帝把话交给叶潇声来讲,明显是不想处罚太重。
此时的秦淮只能寄希望于叶潇声帮他求求情。
叶潇声思虑片刻后开口道:“陛下,秦统领还有话没说完,能不能先让他说完后,再行处罚。”
皇帝点头表示应允,秦淮却一脸懵,该说的都说了,还要说什么?
叶潇声缓缓开口:“秦统领不如就讲讲,是谁拿着龙纹玉佩去见你,还命令你必须杀了徐青山的呢?”
以叶潇声对秦淮的了解,他顶多是拿回徐青山手上的图纸,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徐青山死得凄惨,必定是有人在他后面推了一把。
“这……这这……”秦淮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皇帝见他连说话都说不利索了,不耐烦地说道:“这这这,这什么这,让你说就赶紧说!”
秦淮慌张地看了看皇帝的怒颜,又看了看叶潇声,后者没有说话,凝神气定地看着他,在等他说出答案。
那天的确有一个黑衣人拿着龙纹玉佩来找他,对方不愿透露身份,也不让秦淮说见过他。
秦淮想着能拿到龙纹玉佩的必定都是皇帝身边的亲信,也没有深究他的身份了。
黑衣人要秦淮服从命令,杀了盗取图纸的徐青山。
秦淮替徐青山求情,想把图纸拿回来就好,毕竟徐青山也是有苦衷的。
可那黑衣人说,慈不掌兵,今日放过徐青山,来日龙骁军必灭。
秦淮也没有办法,只能听之,谁曾料到,那身份不敏的黑衣人竟然是来坑害自己的。
叶潇声见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真想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秦统领,事到如今还想着包庇那人不成?”
秦淮叫苦不迭,“不是我想包庇,只是那人……那人我也不知道是谁。”
龙骁军只听命于龙纹玉佩,那人手持玉佩听命于他总是没错,可谁能想到向来都被皇帝保管的玉佩会落到旁人手中呢?
“陛下,叶将军,我真的不知道那人是谁啊,他有龙纹玉佩在手,我只当是陛下旨令,哪知道是别有用心之人呐!”
秦淮叫得委屈至极,的确不像是知道他那人身份的样子。
只可惜,费了那么大的劲,到头来还是不知道偷盗龙纹玉佩的人是谁。
“陛下,秦统领也是受贼人蒙骗,才会犯下大错,但军中将领应当识别是非,分清敌友,秦统领或许不适合再任统领之职,亦不至于难逃死罪。”
听到叶潇声为自己求情,秦淮也连忙开口:“还请陛下开恩,我愿意戴罪立功,只求陛下饶恕。”
皇帝拿手按了按太阳穴,实在是头疼得厉害,这个混蛋连是谁的命令都不知道就去执行,真不知道该说他愚忠,还是愚蠢!
“罢了,就饶你一命,但你如此作为,连新兵都不如,就命你撤去龙骁军统领一职,去廉州当个小兵,好好长进长进。”
“谢陛下鸿恩!”
秦淮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能够留住性命,重新历练一番,已经算是对他最大的宽恕了。

静听梧桐雨
从徐青山家里回来后,秦统领和刘麦子便回了龙骁军营。
临走前还频频拜托叶潇声一定要为他们龙骁军查清案情,还龙骁军一个公道。
叶潇声只能冷笑,龙骁军治军松散,祸起萧墙,如今出事了倒是知道紧张了。
叶潇声叫来崔备,吩咐他去调查事情,崔备刚听完吩咐立刻持剑跨马奔驰而去。
跟龙骁军相处了一日后,叶潇声顿时觉得自己的手下又勤快又能干。
殿前司的名声风头却低于龙骁军,这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叶潇声回到将军府时,又是大半夜了,这两日他为了案子忙得团团转,回到府中时早已更深漏断了。
本来打算去看看江秋情的脚伤如何了,走到屋外,看到烛火已经灭了,屋内的人已经躺下歇息,不便再去打扰。
于是借着月光,走到了自己的书房。
书房里月隐早已等候多时了。
“夫人今日可有异常?”
月隐低声回答道:“夫人今日未曾离府,在房里躺着看书,许是觉得闷,还让缺月开着房门,房门一直开着,夫人也一直没有离开。”
叶潇声若有所思,“没有离开么?”
江秋情的确一整个白天都待在房间里,为了不让人怀疑,还慌称觉得太闷,大开房门,好让人知道她确实是在房间里。
而就在此时,叶潇声和月隐谈话的时候,原本熟睡中的江秋情静悄悄地醒来,无声无息地从地下通道去往醉香阁。
已是深夜,家家大门紧闭,路上人迹罕见,但醉香阁依旧门庭若市,夜晚的客人比白天更多,也更为热闹。
这里是最有名的风月之所,但不做皮肉生意,只饮酒喝歌,对诗下棋,姑娘们的才情,不输名门淑女。
许多达官贵人都慕名而来,在此饮酒放歌,高谈阔论。
不知不觉中,醉香阁就成了一个情报网,朝堂之中的任何事情,都瞒不过藏在醉香阁里的耳朵。
江秋情习惯了在醉香阁的时候带着面纱。
虽然醉香阁是靠她一手经营,众人也都知道她的身份。
但在江秋情看来,在醉香阁的江秋情与将军府里的江秋情并非同一个人。
带着面纱,她可以暂且忘记自己的身份,告诉自己不再是将军府里那个娇弱无力的普通女子。
在将军府时,她带着人皮面具,面对着叶潇声温柔似水,在醉香阁里,她带着面纱,杀伐果断。
时间久了,或许连她自己的都不记得原来的江秋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醉香阁名义上的管事叫九羽,是一个长得极其好看的姑娘,当然好看总是伴随着危险。
她也是江秋情最得力的手下,之前夜盗皇宫,便是她与江秋情一人负责盗、一人负责还。
“阁主,今日叶将军和龙骁军统领秦淮他们去了徐青山家里,想来已经从他妹妹那得知了龙啸九天阵型图的事情。”
江秋情轻笑了一声,事情正如她所料,叶潇声为了确认死者身份,必然会请龙骁军出马,而龙骁军一旦介入了案子,就没有那么容易再脱身了。
“秦淮当缩头乌龟那么多年,总算是出来露面了。”
九羽附和道:“秦淮软弱无能,若不逼他一把,他只怕连提刀都不敢了。”
江秋情之所以去盗龙纹玉佩,正是因为秦淮。
龙骁军只听命于龙纹玉佩,只要玉佩在手,让秦淮乖乖听令并非难事。
难的是如何让秦淮从龙骁军统领的位置下来。
毕竟是天子的亲卫军,没有皇帝的圣令,龙骁军的统领头衔还是稳稳地戴在秦淮的头上。
江秋情她们为此事做了颇多,眼下正是收网的时刻。
“吩咐外面的人,箭已借到,该到了回岸的时候了。”
江秋情脸上带着面纱看不出来表情,但是眉眼之间还是透出来笑意,她很满意这次行动,对于即将来临的结果也非常自信。
九羽见阁主如此满意,自然也开心得很,应了一声“是”,就出来外面挂了一块牌子。
牌子上写道:“东风不日至,静听梧桐雨。”
醉香阁的人全部收手,往日里给叶潇声查案制造麻烦的人也停止行动。
接下来叶潇声会十分顺利,依他现在的情况来看,不出两日就可以结案了。
局已布好,还有人替你收网,江秋情只需回将军府静等佳音便好。
果然,天刚微亮,殿前司副使崔备就找上门。
一进门就鬼鬼祟祟地溜进叶潇声的书房,“将军,您可真的是料事如神啊!”
说罢,看了看四周,确认房间里只有他和叶潇声两个人,才继续往下说。
“林丞相的公子林登轩亲口对我说,有一个壮汉拿了一百两给他,让他放过徐碧水,所以他这几天才没有再去找徐碧水麻烦。
他还说,他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衣服的钱赔了就行,他也不是故意要跟人家小姑娘过不去。”
叶潇声听完不置可否,反问道:“你信了?”
“……”
崔备怔住了,林登轩仗势欺人臭名昭著,这话要是换作别人说,他大概也是不信的。
但是昨夜林大公子说得语气诚恳,态度感人,他也不好不信。
叶潇声见崔备怔住了,叹了口气,昨天还夸他能干呢,今日就犯蠢了,“林登轩可有什么异样?”
这个崔备回答得上来,“有!林公子两只眼睛都肿了,身上好像也有不少淤青,坐着都疼,像是被人打了一顿,难道……”
叶潇声点了点头,现在反应过来,还是可造之才。
“有人狠狠地打了他一顿,威胁他收敛一点,再有秦淮拿了一百两代徐青山赔给他,他才会放过徐碧水。”
崔备脑子转了转,“将军,你怎么知道给钱的是秦统领呢?如果给钱的是秦统领,那打人的会不会也是他?”
叶潇声倾身后靠着椅子,不紧不慢地说:“秦淮俸禄不多,家里也不富裕,前几天刚去钱庄抵了一处农庄,正好换了一百两。至于打人嘛,如果你想打人,是直接去揍他,还是提前费尽周折筹钱给他?”
崔备心想,秦淮看起来老老实实的,除了长得比较粗壮,根本就不像习武之人,借给他胆子都不敢去打林登轩。
那除了秦淮还有谁会掺和这件事情,不顾林相的权威,对他的独苗大打出手?
“将军,你说打林公子的人是敌是友啊?”
叶潇声转头看了眼窗外,“对于我们来说未必是敌,但是对于秦统领来说,绝非是友!”
那人躲在暗处,一时半会无法辨别敌友。
但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那人在秦统领给钱之前暴揍林登轩,在林登轩眼里,秦淮就是和那人一伙的。
按照林登轩的性格,忍过这一时的亏,以后肯定要找秦淮的麻烦。
当然,前提是秦淮能够坚持到林登轩找他算账的那天。
如果这个案子秦淮可以置身事外,那林登轩这部棋就可以发挥作用。
叶潇声不禁暗自感慨,“果真是算无遗策啊!”
不管是谁如此神机妙算,秦淮的结局早已注定,光是隐瞒不报的罪名,就足够让他引咎辞职。
龙骁军的统领实在不该如此行径!

初识旧模样
三日转瞬即至,江府门前车来人往,好不热闹。
江应礼站在门口迎着宾客,穿着一身红色的长衫显得格外喜庆,面色红润。
即便是人到中年,气色依旧很是不错。
没有女主人管事,江应礼这么多年忙里忙外的,把江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但这并不是因为江应礼有多能干,而是因为江府里的人都不愿动弹。
因为懒得动弹,没人惹是生非,也就都相安无事。
那几房姨太太更是喜欢清静,平日都躲在屋子里绣花缝衣,偶尔无聊了,就出来聚在一起打打牌嗑嗑瓜子,讨论一下谁的针线活又精进了。
姐姐妹妹地相处地很是愉快,根本没人在意江应礼的宠爱,甚至根本不想搭理他。
江应礼膝下只有三个女儿,长女江秋情已经嫁为人妇,次女江冬雪正在谈婚论嫁,幼女江夏雨年纪尚小还在念书。
江冬雪和江夏雨分别是二姨娘和三姨娘所出,但做母亲的只管她们的吃穿,婚嫁和功课都是由江应礼亲自把关。
江秋情母亲去世后,江应礼好说歹说才劝下二姨太养着江秋情。
二姨娘整日里拉着年幼的江秋情说:“秋情啊,你可要记得,姨娘替你爹爹养了两个女儿了,养孩子是很累的,你可要记得啊!”
江秋情那时已经入了醉香阁,每天偷偷溜出去跟着师父习武,回来时身上总是带着伤。
江秋情也学着二姨娘的口气对着她说:“姨娘啊,养孩子是很累的,我身上的伤就不麻烦姨娘了,也不能告诉爹爹,你都替他养了两个女儿了,很累了。”
二姨娘只当小孩子顽皮出去玩惹了一身伤回来,给她擦了药就了事,没有细究。
再后来,江秋情武功越来越高,身上终于没有伤口了,这事也就过去了,二姨娘早就淡忘了。
此时,二姨娘正和几位姨娘坐在庭院里吃瓜子唠嗑,府里宾客虽多,她们连屁股都不想挪动,也用不着她们去招待。
江应礼热情高涨,两手拉着宾客往府里走,走到了庭院里又招呼里面的客人,转头又去厨房催促厨子赶紧上菜,过一会又跟丫鬟说赶紧奉茶。
忙得连轴转,脸上依旧乐呵呵,也不责备几位姨娘不帮忙,各有各的乐得自在。
叶潇声是骑马来的,江应礼老远就看到高头马大的女婿,顿时更加乐开了花。
这个女婿可是他亲自选的,江秋情嫁了过去后,他升职又加薪,江府的门楣都高了不少。
叶潇声和江秋情也是举案齐眉,即便江秋情无所出,叶潇声也没有纳妾之意。
江应礼对叶潇声这位女婿可谓是满意至极。
整日感叹这世上要是再多两个叶潇声就好了,他就不用愁剩下的两个女儿嫁给谁了。
“贤婿!贤婿!”
江应礼边跑过去边向叶潇声招手,屁颠屁颠跑过去的模样,不像是在叫女婿,倒像是在喊爹!
叶潇声勒住缰绳下马,双手握拳向江应礼行礼,“小婿前来贺岳父大人寿。”
江应礼笑了一个早上,脸都笑僵了,这会儿嘴都合不拢,咯咯地直笑,“好好好,贤婿有心了!”
江秋情在叶潇声后面的马车里,看着父亲紧紧握住叶潇声的手,笑得一副不值钱的样子,连连摇头。
“爹爹,有心的人可不止一个,女儿也来为爹爹祝寿。”
江应礼这才撒开叶潇声的手,上前去拉女儿下车。
“好好好,不愧是爹爹的好女儿。”
江应礼一只手拉着女儿,一只手拉着女婿,仰天大笑地进了门,嘱咐了几句,又出去迎客人了。
江秋情回来总是要跟姨娘们问候几句,便径直去了姨娘们那里。
三姨娘看到江秋情过来,连连把她拉住按下,笑嘻嘻地说,“大小姐回府,怎么没人来通报呢?”
江秋情回头看着父亲忙得跑起来的背影,回笑道:“宾客如云,要是每个人都要通报,岂不累坏了?”
二姨娘用手肘捅了三姨娘的胳膊,“秋情是回家,哪有回家还要通报的?”
“就是就是,快!坐下来嗑瓜子!”
姨娘们把江秋情拉着坐下,塞了一把瓜子在她怀里。
江秋情双手捧着瓜子,忽然间转过头,才发现原本跟着她一起进来的叶潇声已经不见了。
叶潇声很少来江府,既不熟悉,也不想听她们嗑瓜子说闲话,索性绕开了人群,往人少的地方走。
此时江府的人都在前厅,后院基本没有人。
叶潇声走了许久才遇到一个丫鬟,便拦住她问道:“大小姐未出阁住的哪间屋子?”
丫鬟认得此人是江府的姑爷,大小姐的夫君,既是自家人自然很乐意为他指路。
“前面左拐就是二姨娘的院子,再往右边第二间便是大小姐原先的屋子。”
叶潇声踌躇了片刻,犹豫之后还是走了进去。
江秋情嫁到将军府后,这间房时不时有人来打扫,还不至于落灰。
房间里还是原来的装饰,原先江秋情使用过的物件,也依旧摆放整齐,丝毫未变。
叶潇声小心地把每个抽屉打开,仔细地翻看每本书册。
将军府找不到的东西,说不定可以在江秋情从小长大的房间里找到。
他久寻不到的答案,或许可能从这里觅得机缘。
叶潇声一点一点地推开屋子里的梨花木架,露出来木架后面的墙体,颜色似乎与周围的墙不太一样。
叶潇声用手指摩挲着墙面,上面的颜料竟然是新涂上去的,指尖还能感受得到微微的潮湿。
用手指轻轻敲了一下,一声沉闷的回响飘进耳朵,随后又响起一声清脆的声音。
叶潇声猛然抬头望去,江应礼正站在门口敲门,笑嘻嘻地看着他。
顿时脑海里闪过无数个解释的理由,总要找个说法来解释一下,他为什么在江府做贼似的趴墙角吧。
江应礼走了进来,此时的他已经换了另外一件红色衣服。
江应礼正是刚刚回房换衣服时,遇到那个给叶潇声指路的丫鬟,才知道叶潇声来到了这里。
换好了衣服便来看看叶潇声还在不在,担心他找不到回前厅的路。
“贤婿,你要是喜欢这个梨花木架,我明日就差人给你送到府上去!”江应礼指着被叶潇声移开的木架说道。
叶潇声此时除了尴尬,也只剩下尴尬,“不用了,我也只是随便看看。”
随便看看,随便搬搬人家家里的木架,随便试试别人家里的墙结不结实。
“这里是秋情之前住的屋子,似乎简陋了些。”
叶潇声转移了话题,或许从江应礼嘴里,也能得到一些想要的答案。
江应礼摇摇头又摆摆手,眼前的房间里没有寻常闺房装饰的绸缎,不见一点粉红少女的色调,只有几个书架赫然立在房中。
“秋情她啊,从小就不喜欢做那些姑娘的活计,绣花绣不好,缝衣缝不好,但她母亲走得早,我又不舍得说她,任由她胡来,每天就看看书,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跟妹妹们玩,房间里的摆设都要按照她的喜好来。”
江应礼说了一半,忽然眼皮一抬,看着叶潇声若有所思的样子,赶紧补充了一句:“好在她长大后还算得体,承蒙贤婿错爱,到将军府里有贤婿庇护,想必更是无法无天了吧?”
叶潇声笑着应答:“岳父大人说哪里的话,秋情如此贤良淑德,怎会无法无天呢?”
江应礼十分高兴地拍了拍叶潇声的手,有婿如此,真的是阖家之福啊。

兄妹相依隔黄泉
徐青山住在城西外面的一个小渔村里,父母死得早,家里只剩下徐青山和妹妹徐碧水,年幼的兄妹俩相依为命,生活过得艰苦。
后来,徐青山离开了渔村去参军,在军中卖命拼杀,只为了多立功好多赚些军饷,送回家让妹妹生活好一点。
妹妹徐碧水独自一人留在渔村,每天抓鱼卖鱼,兄妹二人只有在徐青山休沐时才能见面。
叶潇声一行人来到小渔村时,徐碧水正在屋外的院子里晾晒渔网,看到三个陌生人来到家里,有些被惊吓到。
“三位客官,这……这几日……不卖鱼。”
刘麦子这才走到前面来,“碧水妹妹,我是麦子啊,之前来过给你送银两的,你忘记啦?”
徐碧水听了才仔细端详着刘麦子,的确有些眼熟,之前不过匆匆一面,一时间竟然没有认出来。
“麦子哥,这是……?”
刘麦子只来过一次,算不上熟识,现在带着两人突然登门造访,秦统领此时穿着与普通人无异,但是叶潇声锦衣华服,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碧水妹妹,我们来是因为青山哥,青山哥他……”
刘麦子说了一半,忽然意识到徐碧水可能还不知道哥哥已经死了,他们兄妹感情那么好,如此噩耗,要是她接受不了该如何是好?
“我哥哥?我哥哥他怎么了?”
徐碧水比刘麦子预想的聪明得多,他只是话到嘴边说不出口,她便有感应似的突然紧张起来,抓着刘麦子的袖子,着急地询问,眼里甚至已经泛起泪光。
“你别着急,先坐下来,青山哥他……他他他……”
“他死了。”
刘麦子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口,站在一旁的秦统领看不下去自己的手下如此为难,只能替他说了出来。
徐碧水一听顿时瘫在地上,凄凄惨惨地哭了起来,拿着手帕捂着脸,却仍止不住泪水往下流。
亲人离世,再如何痛哭流涕,都无法舒缓心中的悲痛,可是除了哭,她没有任何的办法。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哥哥一定会出事的!”
叶潇声从进来开始就一直没说话,此时听出来了徐碧水话里似乎藏有隐情,开口说道:“碧水姑娘,你为何说徐青山一定会出事的?”
秦统领也反应过来,紧紧地盯着徐碧水,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我……我哥哥不让我说。”
徐碧水带着哭腔,话说得极其委屈,倒是把三个大男人整得不知所措。
刘麦子性子急,只想赶紧查清徐青山的死因,他妹妹却因为徐青山“不让说”就不愿开口。
“碧水妹妹啊,你哥哥都惨死街头了,你还不肯说出实情来,莫不是想让青山哥当个枉死鬼啊?”
徐碧水一听连忙摇头,“不是的,其实事情是因我而起,哥哥是为了我才会上了别人的当。可是后来实在是没法摆脱了,哥哥说就算死了也不能透露半个字,否则死后都没有颜面去见爹娘。”
刘麦子听她说得有一搭没一搭,前言不搭后语的,实在是头疼。
叶潇声走上前一步,示意刘麦子给哭得止不住眼泪的小姑娘重新拿条手帕来。
“姑娘,我们都是朝廷的官员,此次负责查清徐青山的命案,如果你哥哥死得冤枉,我们必定为他讨回公道,让你父母泉下宽慰,也让徐青山不至枉死,还请姑娘如实告知徐青山休沐回家究竟发生了什么?”
徐碧水听见叶潇声这样说,觉得有理,抽泣了几声,才缓缓开口。
“事情的确是因我而起,那日我在城西卖鱼,一位贵人路过,让我给他杀条鱼。我杀鱼的时候不小心把脏水溅到他衣服上了,那贵人说他衣服价值百两,让我赔给他。要是赔不起,就要我以身相抵,去给他做妾,我们这贫苦人家哪里拿得出百两银子?
“哥哥回家后,骂那人仗势欺人,待上门去讨个说法,去到门口才知那是丞相的亲生儿子,这哪里是我们惹得起的人?哥哥心疼我,不让我去与人家做妾,那高门大户我们这种身份卑微的人一进去,皮都要被扒一层。
“回家后哥哥想了办法筹钱,可如何都筹不够一百两,那天夜里,有一个人出现了,他说有办法帮我们筹钱。”
徐碧水说着说着泪水忍不住就流下来,刘麦子拿了手帕回来,递到徐碧水手里,让她擦擦眼泪。
“那人来得也太凑巧了,是青山哥认识的人么?”
徐碧水摇摇头,“哥哥不认识他,那个人也古怪得很,用布蒙着脸,看不出长什么样,他说只要哥哥回军营帮他拿几张图纸,就可以给我们一百两的酬金。”
叶潇声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图纸?什么样的图纸?”
徐碧水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图纸,只是觉得需要用一百两还换的图纸必定是非同一般。
叶潇声看向秦统领,同为军中将领,他们自然明白能值得对方出价一百两让徐青山去偷的,必然是龙骁军中的重要图纸。
而龙骁军中没有布防图,只有阵型图。
龙骁军之所以战无不胜,一方面是将士们强悍,另一方面是有各式各样的阵型,变化莫测,难以攻克。
如果阵型图到了别人手上,只要对方懂得一些阵型之法,便能够找出来所有阵型的弱点,然后逐一攻克。
届时,龙骁军的阵型便形同虚设,破之轻而易举。
秦统领心虚地躲开叶潇声质问的眼神,问徐碧水:“那人还说了什么?”
徐碧水尽力回忆那天晚上的情形,她因害怕被哥哥挡在身后,全程只有徐青山与他对话。
“那人说,要哥哥去军营里拿图纸,如若不然,他便去协助丞相府的公子,来把我掳走,哥哥与他交过手,那人厉害得很,哥哥打不过他。”
丞相府的贵公子,叶潇声也是听说过的,相府独子,骄奢淫逸,仗着父亲的权势四处惹事。
如果他真的要徐碧水入府为妾,只怕会不惜一切手段,让人来直接掳走也是有可能。
“所以,徐青山真的去偷图了?”叶潇声问道。
徐碧水擦了擦眼泪,又摇了摇头,“哥哥那晚交代我不要出门,也不要对别人说这件事,然后就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丞相的公子也没有找上门来,我原以为哥哥处理好了事情过段时间就会回来,没想到,没想到哥哥他再也回不来了。”
徐碧水说一句话流一把眼泪,这边还没擦完,那边又流下来了。
弱女无依实在是可怜,刘麦子听着听着也跟着她哭了起来。
叶潇声对秦统领使了眼色,两个人走出了院子,在离刘麦子和徐碧水较远处的地方停了下来。
“秦统领,龙骁军中最近可有遗失什么图纸?”
秦统领面露难色,眼神不安地看向徐碧水,支支吾吾地开口,“的确……丢了一些阵型图,因为关系重大,还没禀报陛下,就怕龙颜震怒啊!”
“秦统领可知此事非同小可,你怕龙颜震怒就隐瞒下来,龙骁军可是陛下亲卫军,出了差错,可不是你一个人能担待得起的。”
秦统领羞愧难当,万万没有想到徐青山之事和图纸丢失还有牵连。
家贼难防,龙骁军中之人盗走图纸,他不仅落了一个治军不严的罪名,还有疏以防范之罪。
图纸如此重要的东西,竟然那么容易就落入别人手中,传出去龙骁军的威名将是一个笑话!
“图纸丢失既然与此案有关联,那就还是请叶将军,帮忙一并查清,末将自会去陛下面前请罪。”
秦统领一直如此谦卑,谦卑得让人不舍得继续责怪,叶潇声也不便再说下去,责骂的话还是留给皇帝自己说吧。
“丢失的是什么阵型图?”
秦统领无奈地回答,“是龙啸九天的九个阵型图。”
龙啸九天乃是龙骁军的看家本领,九个小阵型汇合成一个大阵型,小阵型之间相互维持,相互转化,不管哪个小阵型被攻破都能及时再次成型,汇聚成大阵型后威力无比,根本无从攻破。
此阵型图对于龙骁军来说至关重要,徐青山明知如此,却还是下手偷盗。
叶潇声无言地叹息,久闻龙骁军治军严明,如今看来,倒是传闻有虚,秦统领作为主帅如此性情,绝对难以震慑住手底下的人。
徐青山也并不是真的走投无路,为了一百两就敢犯军中大忌。
而秦统领身为主帅始终心存侥幸,不管是丢了人还是丢了图纸,都隐瞒情况,自己都不会积极去寻找,结果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再如此下去,龙骁军自会溃败成一盘散沙!
要不是如今出了命案,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龙骁军竟然如此松散,皇帝心心念念的依靠龙骁军稳固太平江山,无异于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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