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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女将要退婚,被迫称帝她哭了梁萧司徒全文

人世几春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司徒落月叹道:“梁萧,你只是个受了祖辈余荫的商人,而凌云哥哥可是军界新星,向来心怀天下,断然瞧不上你这样的男子。你们若是见面,只怕他说话直爽,难免戳着你的痛处,你又何必自取其辱?”梁萧失声一笑,耐着性子道:“无妨,我经商也不是没少和别人打过交道,他若是说话难听也不打紧,毕竟我一向顾全大局,只是希望能见一见,你心目中的盖世英雄。你可知道,前不久其实是我去了边疆,斩......”“梁萧!你不要无理取闹!你不就是想坏了我和凌云哥哥的好事!”司徒落月终于图穷匕见,耐心荡然无存。“我原本来找你,只是知会一声。就算你不同意,我迫于压力与你成亲之后,也会与你和离,你改变不了结果!”“我看凝烟生得美极了,虽说她只是个丫环,和你却是登对!”言语间,司...

主角:梁萧司徒   更新:2025-01-08 15: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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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梁萧司徒的现代都市小说《桃花女将要退婚,被迫称帝她哭了梁萧司徒全文》,由网络作家“人世几春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司徒落月叹道:“梁萧,你只是个受了祖辈余荫的商人,而凌云哥哥可是军界新星,向来心怀天下,断然瞧不上你这样的男子。你们若是见面,只怕他说话直爽,难免戳着你的痛处,你又何必自取其辱?”梁萧失声一笑,耐着性子道:“无妨,我经商也不是没少和别人打过交道,他若是说话难听也不打紧,毕竟我一向顾全大局,只是希望能见一见,你心目中的盖世英雄。你可知道,前不久其实是我去了边疆,斩......”“梁萧!你不要无理取闹!你不就是想坏了我和凌云哥哥的好事!”司徒落月终于图穷匕见,耐心荡然无存。“我原本来找你,只是知会一声。就算你不同意,我迫于压力与你成亲之后,也会与你和离,你改变不了结果!”“我看凝烟生得美极了,虽说她只是个丫环,和你却是登对!”言语间,司...

《桃花女将要退婚,被迫称帝她哭了梁萧司徒全文》精彩片段

司徒落月叹道:“梁萧,你只是个受了祖辈余荫的商人,而凌云哥哥可是军界新星,向来心怀天下,断然瞧不上你这样的男子。你们若是见面,只怕他说话直爽,难免戳着你的痛处,你又何必自取其辱?”
梁萧失声一笑,耐着性子道:“无妨,我经商也不是没少和别人打过交道,他若是说话难听也不打紧,毕竟我一向顾全大局,只是希望能见一见,你心目中的盖世英雄。你可知道,前不久其实是我去了边疆,斩......”
“梁萧!你不要无理取闹!你不就是想坏了我和凌云哥哥的好事!”司徒落月终于图穷匕见,耐心荡然无存。
“我原本来找你,只是知会一声。就算你不同意,我迫于压力与你成亲之后,也会与你和离,你改变不了结果!”
“我看凝烟生得美极了,虽说她只是个丫环,和你却是登对!”
言语间,司徒落月已经负气离开。
人走茶凉。
梁萧注视着她的背影,满心悲哀。
娘亲,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儿媳?
原以为,自己没能在娘亲在世时与她成亲,是今生之憾。
如今才明白,这竟是今生之幸......
一口温茶入喉,难减心中悲凉。
丫环凝烟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份清单,一脸焦急。
“少爷!少奶奶刚才突然对大家发了一通火,怎么办?”
梁萧眉头一挑,笑道:“谁是你的少奶奶?”
“啊?府上的少奶奶,一直是司徒姑娘呀......”凝烟弱弱道。
“她尚未入门,自然不是你们的少奶奶,如今她更要我解除婚约,成全她和司马凌云。”
“怎么可能?”凝烟震惊失色。
梁萧从她手里接过清单,叹道:“这聘礼,也无须准备了,回头我要把家中产业收拾一下。”
“那少爷怎么办?”凝烟面露忧色。
梁萧冷笑:“这里是我家,应该是他们怎么办才对!我打算面见圣上,请他收回成命。”
凝烟顿时花容失色,提醒道:“少爷,咱们再想想办法,比如劝少......劝司徒姑娘回心转意!那司马凌云可是得圣上赐婚的,你这么一去,岂不是要得罪当今圣上......”
梁萧微笑道:“你家少爷难道在你眼里就这么没脸没皮?我去找圣上,自然是要他取消我与司徒落月的婚约。”
凝烟回过神来,急得快哭了。
“这门亲事可是老夫人亲自为少爷准备的,怎么能轻易放弃呢?那岂不是成全了人家!”
梁萧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
“大丈夫何患无妻!她如此狼心狗肺,早日看清她的嘴脸,也未尝不是幸事。”
“我只是悔恨,当初没能听子房的劝,不该对着一家白眼狼掏心掏肺。”
看着已经不知所措的凝烟,梁萧心头稍感慰藉,倒也不那么伤心了。
这丫头,是老母亲自小收养的,一直是他的贴身丫环。
如今梁府风光不再,只剩部分当初幸存的护卫和仆人,忠心耿耿。
司马凌云作为军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司马家的公子,如今又立了军功,前途无量,与自己自然是天壤之别。
与司马凌云成亲,也可攀附司马家,司徒落月的父兄在官场也可有个照应。
司徒落月一家一直住在梁府。
司徒落月的父亲司徒天良,一直不甘现状,希望能重振家族荣光。
为此,他没少花钱为司徒家打通关系,总算让这未来岳父买到了偏将军一职。
司徒落月的大哥司徒英豪,现任军中校尉,也是他帮忙买下的官职。
此次戍边有功,父子俩升官自然是水到渠成了。
如今回首,梁萧只觉得一阵恶寒。
自己一片真心,却养了一整窝的白眼狼!
斩首左贤王,明明是他的功勋,怎地成就了司马凌云?
纵有万般不甘,他也明白,眼下自己更需要保持冷静的心态。
目送凝烟离开,梁萧暗暗叹息。
自己是该改变现状了。
“待子房归来,我须与他好好计划一番。”
卓子房与他年纪相仿,是他的生死之交。
片刻之后,凝烟又急急忙忙跑了回来。
“少爷,司徒老夫人让你去见她和司徒长公子......”
闻言,梁萧眼神一凛。
“这是我家,让他们来见我。”
一刻钟后。
司徒落月的母亲司徒夫人,与长子司徒英豪一起,与梁萧对坐,却已不见昔日殷勤。
“萧儿,落月应该和你知会过了?”
司徒夫人试探性问了一句,见梁萧点头,才痛心疾首道:“这丫头,就是没大没小,急性子,我已经狠狠批评过她了!”
梁萧见司徒夫人绝口不提自己花钱为她治病之事,司徒英豪也在一旁附和,便微笑道:“你们见过司马将军了?”
司徒夫人点头。
“他生得不如你俊俏,更不如你温文尔雅。”
梁萧问道:“那你们如何看待此事?”
司徒夫人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他俩既然情投意合,陛下又许诺为凌云赐婚,往后落月与他一起平步青云,将来也可报答你昔日恩情......”
“你们要我成全她?”梁萧失笑。
司徒夫人语重心长道:“萧儿,即使你们没能喜结连理,我们夫妇俩也可认你为子,咱们仍然是一家人。你向来通情达理,应该也以大局为重,落月她配不上你。”
梁萧冷眼盯着她,心知肚明。
认自己为义子?
不就是看重自己还有些家资,打算赖在梁府,继续吸自己的血?
这一年来,不提其他费用,他光是为司徒夫人治病所花的钱,都超过了五千两。
在司徒落月一家人眼里,自己俨然成了行走的钱袋子!
“她的确配不上我。”
对座的母子俩一怔,显然没料到梁萧能说出这种话来。
司徒夫人耐心道:“如此说来,你是同意了?哎呀,凌云若是能有你这般豁达,将来定可位极人臣,真是可惜了......”
梁萧听出她言语间的叹息,只觉得格外刺耳,往日的温情也荡然无存。
一旁的司徒英豪也急切道:“萧老弟,咱们依然是亲人!以后我在官场上还得靠你关照呢......”
靠我关照?
不就是图自己能为他出钱打通关系么?
梁萧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司徒夫人所言极是,不过这义子我是不敢屈就了。就这样吧,明天我安排管家把账结了,你们收拾一下。”
“对了,司徒兄,我借给你的庄园,明天我也打算变卖了,以后你不必去了。”
在母子俩震惊的注视下,梁萧霍然起身离去。
“没什么事的话,我便去面圣了。管家,送客。”

司徒夫人与儿子司徒英豪面面相觑,怎么也想不到,向来对他们有求必应的梁萧,会如此决绝。
司徒英豪握紧拳头,冷眼注视着梁萧离去的背影,一字一顿道:“他着实有些不知好歹了!”
夜幕降临。
皇宫大殿外,梁萧向守卫递上身份牌,语气诚恳。
“我乃已故镇北将军忠武侯之子梁萧,求见圣上。”
那守卫检验身份牌之后,只是盯着梁萧,皮笑肉不笑。
梁萧似有所悟,递上了一张十两银票。
守卫这才叫来一名小黄门,朝梁萧使了个眼色。
梁萧又送上一张二十两银票:“一点心意,请公公笑纳。”
“你虽是忠武侯之后,有资格面圣,可如今你已无官爵在身,沿途还需懂事。”小黄门总算眉开眼笑,带他入宫。
沿途疏通关系,梁萧又向四名黄门分别送上二十两银票,前后花费百一十两,总算来到了御书房。
武朝帝王,死后方有谥号,生时皆称武帝。
金碧辉煌的御书房内,武帝打着哈欠,看着台下跪着的梁萧。
“梁萧,虽说司徒落月和司马凌云乃是战场结缘,一时传为佳话,但司徒落月与你有婚约在身,只要你不同意,她便只能依照婚约与你成亲,你又何必再来宫中叨扰!”
梁萧道:“草民此来,是请求陛下下旨,解除当年这门婚事。”
武帝吃了一惊:“你是要成全司马凌云和司徒落月?”
梁萧答道:“草民只是请求解除婚约,今后与司徒落月天各一方,她嫁给何人,与草民无关,自然也不存在成全与否。”
武帝急忙看向身侧的中常侍王腾。
王腾小声道:“陛下可以两全其美,此子倒是识相!”
武帝迫不及待道:“你们的婚约,乃是当年朕亲自主持,既然你选择放弃,朕也不会勉强。”
寄存于皇宫内院的两家婚书,很快被送到了御书房,和武帝重写的一封圣旨一并转交给梁萧。
“今后,你与司徒落月各自安好。”
梁萧接过圣旨,谢过之后,又向武帝请求。
“草民如今已是白身,但感念父兄保家卫国之情怀,希望陛下能够恩准,让草民从军立功,驱逐蛮夷,还我河山,也可为父兄雪耻!”
武帝摆了摆手,道:“如今江山稳固,国安民乐,北定中原之事可以缓缓。朝中人才济济,文武兼备,更有司马凌云这等盖世神将,不需要你来操心。”
梁萧望了一眼武帝,看出他眼中的不屑与脸上的不耐烦,苦涩一笑,随黄门离去。
他本想提斩首左贤王之事,如今看来,是无此必要了。
无权势者,纵使声嘶力竭,听者也置若罔闻。
有权势者,即便轻声细语,听者仍一清二楚。
对如日中天的司马家而言,这斩首之功,只能,也必须属于司马凌云!
武帝不可能为了他一介白身得罪司马家。
“父皇为何如此冷落忠武侯之后?”
屏风里这才走出一道红衣倩影,美若天仙。
正是武帝的爱女,公主梁清霜,年方十六。
此刻,她秀眉紧蹙。
“霜儿,你刚才也听到了,此子居然主动放弃婚约,何其愚钝!他不是父皇需要的人才。”
梁清霜提醒道:“父皇,如今朝廷正值用人之际。忠武侯府又是满门忠烈,莫说这位梁公子可能深藏不露,就算他真的一无是处,朝廷感念他父兄殉国,也该封他个一官半职才对。一旦婚约解除,他只怕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料!”
武帝不以为然,道:“你女孩家的,懂些什么!他家一向与那些世家势同水火,父皇怎可为了一个无用小儿,得罪这群世家大臣,让他们又抓住辫子。”
梁清霜嗫嚅道:“可是,若不能厚待忠臣,今后只怕再无将士敢忠于武朝江山......”
中常侍王腾道:“公主殿下,就算是忠臣,也不能洗脱败军之罪,陛下只是削夺他的官爵,已是仁至义尽。再封他官职,岂不是打了陛下的脸,还要让陛下落个赏罚不明的名声?”
“王爱卿所言极是,霜儿,你去睡吧,莫要操心国事,父皇会给你物色个如意郎君。”武帝催促之后,又不禁感慨,“其实,原本父皇是有心为你和司马凌云牵线,可惜让这梁萧给搅和了。”
梁清霜回到自己的西宫别苑,只感到心头不安,招来女兵队长,反复叮嘱。
“如今本朝内忧外患,各方诸侯蠢蠢欲动。忠武侯府满门忠烈,皇家本该厚待忠臣之后......你派人关注那位梁公子,必要时,我可以助他一臂之力,但愿能为武朝江山留存一份希望。”
梁府院子里,梁萧喝得酩酊大醉。
凝烟在一旁看梁萧喝着闷酒,也不禁心疼,道:“少爷已经醉了,我扶你去休息?”
梁萧只是摇头,一个劲地灌酒。
苦酒入喉,满心悲痛。
再怎么说,那也曾是让自己付出真心的女子。
从此,天各一方了。
片刻之后,梁萧喝得上吐下泻。
凝烟连忙为他清理污秽,扶他进房,小心翼翼为他盖好被子,守在桌旁,借着烛光望着他布满泪痕的脸庞,幽幽叹息。
这一夜,梁萧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他身处在另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满世界除了人,几乎都是他不曾见过的东西。
能在天地山海之间日行万里的各种载人铁块,名为飞机,高铁,轮船......
能让相隔万里的人们仿佛近在咫尺的平板,名为手机,电脑......
在那里他也叫梁萧,就这么经历了一生,直到登山时意外坠崖身亡。
再睁眼,日上三竿。
他又成了京城梁家的独苗,公子梁萧。
“是蝶梦庄周,还是庄周梦蝶......其实不重要了。”
梁萧喃喃自语,短暂的迷茫之后,只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念通达。
重要的是,他突然有了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抬眼一看,却见凝烟趴在桌旁,睡得正香。
不消多言,这丫头一定是满怀担忧,守了一夜。
梁萧看了自己满床的呕吐物,失笑片刻,抱起凝烟,往她隔壁的房间走去。
动静惊醒了怀中的少女,她惊慌失措,满面绯红。
“少、少爷!”
恰在此时,外面传来一声呼唤。
“梁萧!你怎可如此虚伪!”
梁萧扭头一看,原来是司徒落月从外面走来,怒容满面。
“我一回来,就听说你去见圣上了!你好好守着怀里的下等人就算了,为何还要死缠烂打!”

梁萧交给他两张百两银票,安慰道:“无妨,祖宅交给你们了,这些良田也交给你打点,用于维持你们的日常开销,多余的收入你们各自平分。若有人想脱离梁府,也不必挽留,给些钱财打发便是。”
管家心情沉重,终于说出肺腑之言。
“主人,沛县地处北疆,危险万分,若是主人过得不好,就回来吧。大不了,我们随主人离开京城。什么司徒家和司马家的,惹不起,咱还躲不起么......”
梁萧心中一暖,只是含糊答应。
京城老家,他并不打算放弃,只是暂时离开罢了。
他朝重回京城,定当搅动风云!
江北战乱频发,武朝的银票难以在徐州以外的江北地带流通,但徐州本地的富人还是认的,毕竟银票可以带回江南兑取。
现在他手里的银票共有八千两,现银还有一千两。
对普通人家而言,这是几辈子都赚不来的钱。
但要治理一座数万人的县城,招兵买马,九千两不过是杯水车薪。
到了沛县,他还得搞钱。
梁品很快就赶来向梁萧汇报。
“主人,今天我们去菜市场买货,发现大街小巷到处都在谈论您和司徒落月的事!”
“人们都说,是您一直在算计、压迫司徒家,最后还是司马凌云英雄救美,为司徒家化解危机......现在,街坊邻居看我们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梁萧身旁的卓子房眉头一拧,咬牙道:“这群人,真是恬不知耻!”
就连凝烟也被气得默默流泪。
少爷对司徒家有多好,她一直看在眼里。
若没有这一家子白眼狼吸少爷的血,现在少爷至少还能有个五万两银子的资产!
梁萧安慰道:“世家掌控舆论,这是必然结果,咱们要去沛县,不能在他们身上消耗精力。通知留守的人员,我不在的日子里,尽量减少外出。他日,我自有办法夺取世家的舆论权!”
卓子房只是轻声一叹,颇感欣慰。
梁萧如今清醒,懂得隐忍,他是开心的。
至于夺取世家舆论权,他是悲观的。
这些世家,不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整个士林都心向往之。
除非梁萧君临天下,否则如何能夺取舆论?
那还不如全杀了来得容易点。
除了朝廷给梁萧分配的人员,梁萧又带了包括梁品在内的二十名护卫和家丁。
凝烟依然贴身照顾梁萧。
安排妥当之后,梁萧来到梁府祖祠,祭奠先人,又对父母牌位三跪九叩。
“爹,娘,孩儿不孝!”
父亲时常教育自己,要忠君报国。
母亲遗愿,是要自己爱护司徒落月。
可惜,自己都已做不到了。
当天清晨,梁萧一行人就离开了京城。
江岸和京城相距二百余里,需要先赶路两三日,再更换船只渡江。
临行前,梁萧回望京城。
雄伟壮丽,城高池深。
京城以内,日日歌舞升平,尽显国泰民安的盛世气象。
京城以外,却是饿殍遍野,民不聊生。
如今的自己,也不过只是一个即将赴任的沛县县令,必须一步一个脚印,发展壮大。
凝烟见他神情凝重,柔声安慰道:“少爷将来一定会风风光光回来的!”
梁萧看了一眼凝烟,又看了看同样神情坚定的卓子房,心中一暖,带他们上了马车。
有你们在,足矣!
车辚辚,马萧萧。
梁萧的小型车队驶向了江岸。
马车里,梁萧坐在中间,凝烟和卓子房坐在他左右。
“少、少爷,我和你们一起坐,不合适吧......”
凝烟有些惶恐,纠结不已。
自己作为唯一随行的梁府女眷,也不可能与其他护卫同乘一车,但若是独自乘坐一辆,少爷又要破费。
梁萧只是轻轻握着她的手,笑道:“这不省钱么?再说了,你最近看我和子房的眼神不太对劲,是不是以为我俩有断袖之癖啊?”
“没、才没有......”凝烟俏脸绯红,尝试狡辩,可惜不善言辞。
“要不,我去和护卫同乘一车,就是不方便跟你家少爷沿途讨论啊。”卓子房倒是一脸淡定。
“凝烟,你一起坐最好,正好向你证明我俩是清白的,不好男色。”
听着梁萧打趣,凝烟只是乖巧应了一声,不禁腹诽。
那方面正常的话,就如吃饭喝水一样,是不需要证明的吧......
梁萧和卓子房就这么看着地图,一路交谈,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旁小姑娘的心思。
“梁萧离京了??”
直到第二天清晨,司徒家才获悉此事。
司徒英豪哈哈大笑:“那卓子房出身贱民,也是福大命大,才有机会读书识字,他居然不在京城招募文人,就带着这么个废物一起去沛县,注定成不了气候!”
司徒落月冷笑不已。
“招募文人?京城文人几乎都和凌云哥哥有旧,如今也都知道他压迫咱们司徒家,谁会稀罕他,陪他去北疆冒险?”
司马凌云也颇为得意。
“落月妹妹所言极是,我司马家累世公卿,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势必让梁萧在京城无立锥之地!”
“等咱们成婚之后,也无须再去北疆了,只需要在江南各地剿匪,即可平步青云,青史留名!”
司徒落月望着情郎,眼波流转。
最碍事的人,终于离开京城了。
如今她只感到一身轻松,只恨没能早些与司马凌云相识。
王腾回到府上,也得知梁萧离开,颇为满意。
“此子倒是干脆利落,再久留京城有害无益,陛下和咱家也不会保他。”
“不过,他若能做大,以后便是用来抗衡世家的绝佳人选。”
繁华京城,并未因为梁萧的离开而起丝毫波澜。
朝野党争依旧,宦官弄权依旧。
街上酒家,两名年轻书生正在角落里对饮交谈。
“连忠武侯之后都被削夺爵位,报国无门,只能买个小官。曾经与忠武侯府一样忠君报国的将士,势必因此感到心灰意冷,不敢再提报国之志。”
“呵,我倒是惊讶,那梁萧竟然专门选了江北的沛县。他若买的是江南之地的县令,我还看不起他。敢专门去江北这种兵家必争之地,还敢打司马家姻亲的脸,究竟是因为无知,还是因为胆魄?”
“与其在此猜测,不如咱们挑个时间,去沛县看看?江南之人脊梁已断,或许你我能在江北得遇明主。如何?”
“行!”
二人起身付了酒钱便走,留下一众酒客交头接耳。
“刚才那个白衣秀士,可是天下闻名的江左鬼才!听说最近司马家正在极力招揽这位大才!”
“和他同行的那位青衣秀士又是何人?我看他气度不凡,丝毫不下于那位江左鬼才!”

由于司马家暗中不断让人散播谣言,诋毁梁萧,梁萧与司徒落月之事逐渐传遍京城,舆论一边倒偏向司徒家。
但并非所有人都盲目相信舆论。
比如江左鬼才,根据梁萧退婚、殴打司徒英豪、买下沛县县令,敏锐察觉其中似有猫腻,因此对司马家的招揽无动于衷,而是有心陪好友渡江北上,另寻明主。
数日后,梁萧的车队来到江岸县城,逐鹿县。
作为沟通江南与江北的关键枢纽,逐鹿县热闹非凡,商队络绎不绝。
梁萧下了马车,放目远眺。
此地繁华,几近京城。
卓子房道:“看这商队往来频繁,说明江北贸易大有可为,其中至少三分之一贸易,应该与家奴有关。”
梁萧默默点头,二人心照不宣。
这片土地向来最不缺富人与穷人。
今日之武朝,各种苛捐杂税,官商勾结,许多百姓走投无路,便会卖身为奴,从此再难翻身。
在主人的运作下,这些家奴会沦为长期的“隐户”,不在户籍记录之中,因此他们的主人也不需要为他们交税,只要管饭,就能获取最廉价的劳动力。
也有部分隐户是因为战乱背井离乡,迁居山野之中,没有去官府重新登记。
武朝的隐户,数量至少是在籍人口的四分之一,大部分都被各地的世家大族掌握,对国家而言是潜在的威胁。
按照他的估算,沛县光是在籍人口就七万,算上隐户和还未登记的难民,其总人口可能会达到十万!
按常理,徐州这么多人口完全可以迁往江南,增加劳力,但江南离沛县最近的就是京城,君臣担心京城受到冲击,一致反对,因此作罢。
徐州沛县,大有可为!
梁品很快跑来向梁萧汇报。
“主人,我们出示朝廷公文,码头那边说今日江上风大,应等明日出行。”
梁萧立即带领众人,挑了就近的一家客栈落脚。
院子里,梁萧腰悬宝剑,提着一杆银光闪闪的长枪,牵来自己的宝马栓好,交给马夫喂养。
这银枪名唤“惊夜枪”,乃是恩师所赠,枪重三十斤,非常人可用。
宝剑,是老父亲生前所用名剑,苍生剑。
千里马,则是前年梁萧从马商手中购得,并装配一身马甲,刀剑难伤,取名“鸿鹄”。
当初他正是用了这套装备,单枪匹马突入匈奴军营,斩首匈奴左贤王,最后全身而退。
那时提枪,是因为牵挂司徒落月。
而今提枪,是为自己的宏图大业。
卓子房和凝烟看着梁萧入神,满怀期待。
他本该建功立业,只为母亲遗愿,弃武从文,安居乐业。
如今他一朝开悟,可谓强龙入海,建功立业正当时也。
因为今日停船,逐鹿县多了部分滞留的商队,更显热闹。
梁萧和卓子房就在楼上,观察来往车队。
直到夜深人静,逐鹿县才暂时收起了不安分的繁华。
院子里,梁萧和卓子房正在月下对饮,桌上摆着沛县地图和两碟小菜,烛光映照二人凝重的脸。
卓子房道:“两地贸易如此频繁,除了家奴贸易,剩下的大半都是米商,而今年秋收刚过不久,北方郡县本可自给自足,却又缺粮。”
“只有一个可能,中原各地涌入徐州的人口,比咱们预想的还要多至少一倍!”梁萧目光灼灼。
江北的一切,都是高风险和高收益并存,对梁萧如此,对商人也是如此。
“不错!”卓子房也难得兴奋,道,“徐州之地,一马平川,不似江南,能够凭借长江天险御敌,故而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如今徐州各地盗匪丛生,江南朝廷只想偏安一隅,沛县等地对其他人而言只是烫手山芋,却是你千载难逢的机会!”
“如你我所料,沛县情况,绝不简单。”梁萧也颇为期待。
武朝收购江北这几块地,自然不是为了什么收复中原,只是武帝迫于舆论压力做做样子而已。
沛县可是武朝高祖龙兴之地,若长期丢失,不好向臣民交代,当朝武帝的正统性也免不了饱受非议。
当年西秦同样有自己的内忧外患,比如匈奴和武朝,因此考虑到沛县意义特殊,在西秦军队占领沛县之后,西秦皇帝也明令禁止屠城。
武帝从西秦手里买下沛县等地之后,又以感谢西秦皇帝仁德为由,向西秦缴纳重金,与西秦缔结条约,西秦顺水推舟,承诺不会主动进犯沛县。
沛县地处江北,独木难支,朝廷又顺手买了沛县附近的几个郡县,重新整合为“徐州”。
徐州也被京城视为北疆,用作拱卫京师的预警屏障。
因此,朝廷只需要应付徐州以北的匈奴,若是匈奴侵犯沛县,为了“高祖故乡”这个名头,朝廷也不会轻易舍弃沛县,必定会出兵支援。
司马凌云和司徒家扬名立万,正是在徐州一带抵御匈奴的这场战役。
即使朝廷不管沛县,匈奴人想拿下沛县,要么借道西秦,要么先攻克沛县以北的几个徐州郡县。
目前他这个沛县县令只需要提防周围日渐猖獗的盗匪。
只要他能顶住盗匪的压力,沛县这个看似最危险的地方,实则是短期内最安全的地方。
十年来,死在任上的沛县县令已有八人,无一例外,皆是死于盗匪突袭和侠客刺杀。
沛县县令,武朝第一高危官职,自沛县回归以来暂无生还记录。
否则,人口规模超过七万的县城县令不可能只值两千两银子,而他只用了两座庄园就能从王腾那里争取到沛县的军政大权。
卓子房注视着梁萧,和梁萧一起映入眼中的烛火,燃着希望。
“前路艰难万分,你入主沛县之后,必须以雷霆手段服众,第一时间掌控军权,防御盗匪和伪装成盗匪的匈奴兵、西秦兵。沛县有不少本地豪族,你可以恩威并施,拉拢一批来打压另一批。”
“等沛县局势稳定,若无敌国来犯,沛县可以自己剿匪立功,顺便收编部分可堪一用的匪徒。立功之后,你便可重金收买王腾,让他协助运作,直到你升任徐州太守,从此徐州之地尽在掌握,组建精锐,以待良机!”
“若武朝大乱,徐州便以勤王为由,入主京师。无论国家是否有变,稳定徐州之后,你皆可进图中原,收复山河,只需以‘驱逐胡虏’为号,振臂一呼,江北饱受异族压迫与屠戮的百姓,还有江南各地的仁人志士,自然从者云集,何愁中原不定,何愁大业不成!”
“正合我意!”梁萧一脸欣慰,握紧卓子房的手,称赞道,“我有子房,可安天下!”
卓子房只是微笑片刻,随即感叹。
“但还有一点,是你必须做到的......等你有了部曲之后,便是包括我在内的众人的主公,切记君臣有别,不可因为你我私交而丧失威严。”

梁萧欣慰一笑:“买官!”
“买官?找谁买?”卓子房问道。
“中常侍,王腾。”
“与阉人打交道,还是贪赃枉法的阉人,这可不像你往日的风格。”卓子房笑道。
梁萧解释道:“欲成大事,经达权变!那些世家本就视我梁家一脉为眼中钉,肉中刺,随着司徒落月与司马凌云走到一起,我与司马家注定势同水火,指望与他们打交道,不如借力打力。子房,以你的智慧,应该能明白我的处境。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卓子房郑重点头。
“买官之后,整顿领地,收买人心,暗中招兵买马,只等平步青云,羽翼渐丰,逐鹿中原?”
梁萧道:“首先要便宜行事,只要能实现最终的愿景,过程可以不拘小节。”
卓子房抚掌大笑。
“说得好!不过,关于改朝换代,我倒是另有建议。当今皇室姓梁,你家先祖与武朝高祖乃是同族兄弟,你也可算是皇室宗亲,将来未必不能是你来承继武朝正统,继任武帝,安抚人心!”
“在此之前,若时机成熟,你可以尊王攘夷,甚至......挟天子以令诸侯!”
梁萧称赞道:“这倒也不失为妙策,如今我需要你为我选定一处合适的县城,然后我便去找王腾买官。此地既不能太过富庶显眼,也不能离京城超过千里。”
卓子房道:“沛县,看似贫瘠,实乃武朝高祖龙兴之地,离京城也不算远。”
千古龙飞地,一代帝王乡!
梁萧望着挚友,心满意足。
英雄所见略同。
卖官鬻爵,乃是武朝近年来兴起的潮流。
国内蝗灾严重,民变四起,当朝武帝为了解决财政危机,故以此法敛财。
目前开放的官爵,仅限于四品及以下。
金碧辉煌的豪宅,王腾的家,坐落在京城中心的富人区中心地段。
大堂内,中常侍王腾看了梁萧的手书,又看了看台下的梁萧。
昨夜武帝接见梁萧,就是他随侍在侧。
“梁萧,沛县虽说贫瘠,但如今人口众多,又是高祖故乡,要价可不便宜。”
王腾品着香茗,一脸怡然自得,盯着梁萧,道:“两千两银子,你可愿意?”
梁萧陷入沉思,道:“公公,我暂时拿不出这么多现银。”
“两千两白银都出不起,让咱家如何相信,你能为国为民?”
王腾目光如炬,一脸不悦。
“梁萧,你要知道,咱家若是给你安排了官职,司马凌云那边,以后定然不会给咱家好脸色。就在今天,陛下才刚册封司马凌云为镇北将军,那可是你爹以前的职位。”
“至于差点成为你岳父的司徒天良,受封荡寇将军,其子司徒英豪升任偏将军。咱家凭什么为了你,同时得罪三个将军?”
镇北将军?
这确实是老父亲殉国之后空出的军衔。
梁萧心中一沉,对所谓忠君报国之事早已不报任何期望,只想先解决眼下难题。
“公公息怒,我的意思是,我名下那两座位于中心地段的庄园,可以廉价抵押给公公。”
说着,梁萧便取出两张地契,交给一旁的小黄门。
小黄门和同僚检验一番之后,转身向王腾汇报,不忘挤眉弄眼。
“王公公,这两座庄园按市价来看,保守估计价值四千两!”
王腾心领神会。
这小子向来擅长估价和压价,说是四千两,实际价值应该在五千两以上,不愁没有买家!
“你要把两座庄园都送给咱家?”王腾嘿嘿一笑。
梁萧道:“只希望公公能给在下安排沛县县令的同时,尽可能不让外界插手在下在沛县的一切事务。”
两座价值至少五千两的庄园,如此转赠,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不过这庄园先前是给司徒落月和司徒英豪用的,想要回收,免不了又要费一番周折,给王腾处理,也算干脆利落。
两座庄园,换取沛县的绝对统治权,这是卓子房的建议,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
王腾抚掌一笑,言语间还不忘挤眉弄眼暗示梁萧。
“不愧是商人出身,倒是懂得做人。你放心,明天你这沛县县令便可走马上任,并统管县内一切人事任免,许你自治。只是,别忘了定期派人来咱家这里,给朝廷上贡。”
梁萧作揖道:“王公公提携之恩,没齿不忘!”
王腾对梁萧的回复甚是满意,命人去府库取来沛县县令的官印,交给梁萧,并为他登记。
整个过程所花时间不足两刻钟,效率堪称神速。
梁萧看着手上的官印和一叠任命文书,思绪飞转。
买官只是权宜之计,还可能是沉没成本,而自己的家资已经所剩不多,经不起第二次折腾了。
沛县并不太平,周边盗匪丛生,危机重重。
但真正让他感到震惊的,还是这卖官鬻爵的效率。
如此腐朽的王朝,灭亡只是时间问题。
如卓子房所言。
此天,将乱!
因为出手大方,梁萧买官的流程异常顺利,也博得了中常侍王腾的好感。
回到家中,梁萧和卓子房商议了一番之后,便去召集府上众人,千叮万嘱。
“我和子房即将前往沛县上任,你们替我看好梁府,等我荣归故里。”
众人纷纷应允,凝烟却是泪如雨下。
“我也想随少爷一起去沛县!”
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姑娘,让梁萧心中一软,看向卓子房。
卓子房战术性咳嗽两声,道:“凝烟,沛县危机四伏,漂亮姑娘可不适合待在那儿。”
“老夫人从小就要我看住少爷,我,我去了沛县之后,听少爷的话,绝不乱跑便是!”
梁萧和卓子房相视苦笑,这才下定决心。
“凝烟也去沛县吧,若是留在京城,只怕她哪天又受司徒落月欺负。”
“谢谢少爷~~”
看着瞬间破涕为笑的凝烟,在场哥俩也深感无奈。
女孩子的变脸,就是这么简单且突然。
凝烟离开后,梁萧正与卓子房交谈,一名护卫突然火急火燎跑回来汇报,脸上还带着两个渗血的巴掌印。
“家主!北边的庄园突然被司徒家的人霸占了,还无缘无故打了我们的人!”
“司徒家的人?”卓子房微眯着眼,敏锐察觉此事不寻常。
“是司马家配给司徒家的家丁,司徒英豪带过来的!”
看着忠心耿耿的护卫,梁萧握紧拳头。
“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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