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辰潘玉的现代都市小说《太后垂帘,寡人才九岁你怕什么?全局》,由网络作家“没心态的大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一阵怒骂声中,范大有深深看了眼宁辰,最终还是低下了头,被潘玉等人押走。没人替他求情,即便是在场的一些视范大有为领袖的文人士子心中不忍,但他们都知道范大有这次回是真的没救了。他凭空捏造的事实已经被小皇帝亲口拆穿了,凭着自己那莫须有的猜想,就在寿辰上逼迫太后收回废帝之意,这不仅仅是对太后的不敬,更是目无纲纪!只是在替范大有感到惋惜的同时,他们实在不解,为何这小皇帝要出卖帮他说话的人?难道他看不出来范大有是在帮他吗?简直愚昧至极!而这范大有又何尝不是眼瞎,偏偏要帮这么个小废物说话!就连小安子也不禁有些紧张,虽然他现在已经完全相信小皇帝的谋划,但范大有毕竟是目前唯一支持小皇帝的大臣。万一!万一他的计划出现任何一点变故,范大有可能就真的被清...
《太后垂帘,寡人才九岁你怕什么?全局》精彩片段
在一阵怒骂声中,范大有深深看了眼宁辰,最终还是低下了头,被潘玉等人押走。
没人替他求情,即便是在场的一些视范大有为领袖的文人士子心中不忍,但他们都知道范大有这次回是真的没救了。
他凭空捏造的事实已经被小皇帝亲口拆穿了,凭着自己那莫须有的猜想,就在寿辰上逼迫太后收回废帝之意,这不仅仅是对太后的不敬,更是目无纲纪!
只是在替范大有感到惋惜的同时,他们实在不解,为何这小皇帝要出卖帮他说话的人?
难道他看不出来范大有是在帮他吗?
简直愚昧至极!
而这范大有又何尝不是眼瞎,偏偏要帮这么个小废物说话!
就连小安子也不禁有些紧张,虽然他现在已经完全相信小皇帝的谋划,但范大有毕竟是目前唯一支持小皇帝的大臣。
万一!
万一他的计划出现任何一点变故,范大有可能就真的被清算了。
而小皇帝也一定会背负上不识好歹,坑害文坛领袖的骂名!
他忍不住再次看向小皇帝宁辰,却发现宁辰十分淡定。
于是强行压住心中的紧张,心下暗道:“不会有问题的,陛下料事如神,一定不会出问题的......”
果不其然!
就在潘玉即将押着范大有离开晚宴现场时,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
“且慢,老夫有话要说!”
众人都不禁愣在了原地。
太后更是皱了皱眉,脸上竟骤然浮现出震惊的神色。
随着一道身影缓缓走进晚宴大厅,原本安静的现场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惊诧声。
“孔老夫子?”
“竟然真的是孔老夫子!”
“他、他老人家怎么来了?”
这样的疑问与惊讶充斥在现场每个人脸上,特别是太后!
先前得知小皇帝逼着范大有去请老夫子出山,她便料定老夫子肯定不会出山,而通过这段时间对小皇帝以及范大有的监视,她更料定老夫子绝不会出山。
可万万没想到这老夫子此时竟真的现身了!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仍旧一脸懵的宁辰。
难道这小废物真的逼着范大有请动了老夫子来为自己贺寿......
然而,太后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小安子竟再次激动地全身颤抖了起来。
心中更是兴奋呐喊:“来了,老夫子果然来了,他就是陛下最后王牌!”
因为只有他知道,小皇帝又一次料中了!
目前的一切,几乎全都是按着小皇帝之前的预料发生的。
此刻,也只有他能深深感受到小皇帝的心思之深沉,谋划之强,简直恐怖如斯!
不由地,他看向那个依旧保持着一脸懵的九岁少帝,眼神竟不自觉地迷离了起来!
看着仙风道骨的老夫子,太后皱了皱眉,直觉告诉她,老夫子一定来者不善!
随着老夫子一步步走到太后面前,一众文武官员纷纷起身行礼。
太后也尊敬地行了行礼:“恩师,真没想到您亲自来......”
不料,老夫子脸上并没有半点情绪,古井无波地说道:“怎么,太后娘娘不想看到老朽吗?”
太后一愣,尴尬地扫视了一眼众人!
老夫子的这句话虽然让她很生气,但这样的场合,她又如何能发作?
毕竟她可是大宁曾经的“贤后”,尊师重道必须“保持”!
在这个两任帝师,文坛泰斗,大宁真正的肱骨面前,她不得不将自己的位置摆得很低:
“恩师误会了,能见到您,学生再高兴不过了,只是之前听闻范大有没能请到您出山,现在您突然出现,着实让学生有些惊讶!”
“恩师此次来定是舟车劳顿,本宫这就让人安排您好好休息,等您休息好了,本宫再与恩师您好好叙叙旧......”
太后说着,朝着身边麽麽递了个眼色。
这老夫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出现,定然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是冲着范大有而来!
还是赶紧堵住老夫子的嘴,赶紧把今晚这个寿宴结束了好!
免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又被架在火炉上烤!
宁辰静静的看着她的表演,心下暗自冷笑:“老夫子能出现,就证明他已经明白了朕的良苦用心,既是如此,我的好母后,你又怎么可能轻易将老夫子糊弄过去?”
果然!
太后话音未落,老夫子便直勾勾地看着太后,声音苍老但却十分有力:
“糊涂,娘娘,你是真的糊涂!”
“老夫是来救你的,你竟然还想堵住老朽的嘴!”
此言一出,原本安静的寿宴现场瞬间爆发出嘈杂的议论声,一众大臣更是不解地看向老夫子。
就连太后也不由地皱起了眉头:“救、救本宫?恩师此言从何说起?”
孔老夫子痛心疾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像极了一位老人对自己最爱的子女训话,语重心长、发人肺腑:
“芷汐,虽然你是一介女流,但你却是为师所有弟子中天分最高,也是最聪明的一个!”
“如今,你贵为太后,更是辅佐陛下、匡扶社稷,这便足以证明老夫当初没有看错人!”
“可你却要捉拿范大有,更是要坚持废帝!”
“你这是在自掘坟墓,你知道吗?”
闻言,一众朝臣纷纷愣在了原地,太后更是微微张嘴,两眼茫然!
就连范大有此刻也不禁有些迷茫:之前恩师分明说太后是个不择手段、野心极大之人。
此刻又为何说出这番话?
然而,没人注意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吃瓜者”,也是这一切的背后谋划者,九岁的少帝宁辰,却暗自笑了起来。
他深深地看向孔老夫子,心下暗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孔老夫子啊孔老夫子,真没想到,你比朕还会演戏......”
太后不解地问道:“自掘坟墓?”
“恩师,您到底在说什么啊?”
孔老夫子深深叹了口气,目光充满了长辈对晚辈的期许,缓缓教诲道:“芷汐,方才宴席上的对话老朽都知道了。”
“是,或许这个小皇帝孝心可嘉却能力不足,或许利用寿辰赈灾这条妙计根本就不是他想出来的,这只是他瞎猫碰到死耗子,歪打正着!”
“可你想过为何愚钝如范大有,都会认为借寿辰赈灾这条妙计是咱们这位小皇帝想出来的,甚至还说他有可能是未来的明君?”
太后愣了愣,似乎已经开始思索了起来。
她并不认为这一切都是小皇帝宁辰与范大有串通好的,毕竟他们一直在自己的监视下。
可范大有这老顽固怎的就拼死帮这小废物呢?
她到现在也没想通。
孔老夫子继续缓缓解释道:“因为是小皇帝负责监督赈灾,所有的细节也都是他向范大有下达的命令,所以范大有自然而然就会认定借寿辰赈灾一事是小皇帝想出来的!”
说到此,孔老夫子再次强调道:“虽然小皇帝的确是歪打正着,但从结果来说,这的确是一个一石三鸟的妙计!”
“范大有能如此想,更何况天下的文人士子,黎民百姓?”
“只怕他们早已认定,这借寿辰,以工代赈的妙计就是小皇帝想出来的,更会如范大有那般,认定小皇帝是个未来的明君!”
“你此时抓了范大有,还要坚持废帝,你可想过天下文人士子,黎民百姓对你会作何评价?”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你是要违背天下人心所向,将自己淹没在万民骂声之中吗?”
此言一出,在场一众大臣都僵在了原地,更是十分认真地思考起老夫子的这句话!
特别是太后!
毕竟老夫子的地位摆在那里,又曾是她小时候的恩师。
大概是每个学生都对老师有心理阴影,她不自觉地也被老夫子这句话唬住了,竟真的认真地衡量了起来。
而她此时考虑的还不只是百姓的骂声,更有那些各怀鬼胎的藩王!
这一刻,她似乎真的有些犹豫了。
可宁辰却在内心对这个老夫子产生了深深的佩服,心下更是暗道:“果然还是得像老夫子这般多读书,不然忽悠人都不知道怎么忽悠......”
然而,仅是片刻。
一直沉默不语的宰相宋国忠,突然半眯着眼,恭敬地朝着老夫子行了一个礼,面无表情地地说道:“老夫子,您这句话未免也太危言耸听了吧?”
“或许天下人都像范大有那般认定小皇帝是个未来的明君,可刚刚小皇帝都已然自己亲口承认了,这一切并非他的设计。”
“这件事,只需颁布旨意向天下人说明即可,何至于让太后深陷万民骂声之中?”
闻言,一众大臣纷纷如梦初醒,太后更像是幡然醒悟,道:“没错,本宫只需颁布旨意,向天下人说明即可,恩师确实有些危言耸听了......”
一众大臣纷纷附和太后与宰相所言,局面顿时急转!
宁辰暗暗皱了皱眉,心下暗道:“不好,这宋国忠还真是条老狐狸,竟能一句话扭转局势......”
所谓的惊醒,所谓的梦话当然是宁辰安排好的。
为的就是让太后接受自己的变化。
宁辰很清楚,自己的变化是隐瞒不住的,但在太后寿辰之前又必须让她对自己麻痹大意。
否则,太后真有可能会提前对自己下手。
所以他必须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让太后接受他的变化的同时依旧对他麻痹大意。
他让范大有负责赈灾的目的也是如此。
他知道,自己想收买人心的想法肯定逃不过太后等人眼睛。
但偏偏自己却用了一个在所有人看来都是坑害范大有的愚蠢方式。
因为所有人都不认为老腐儒范大有能处理好这次赈灾。
这便足以让太后等人认为自己只是个愚蠢的小屁孩,不值得警惕。
事实证明他这一步走得很对,最起码太后顺利让他出宫了。
所以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在所有人都等着看自己笑话的情况下,帮助范大有顺利处理好赈灾一事,得到范大有的支持!
一大早,宁辰便带着小安子,在几名御前侍卫的保护下乔装离开了皇宫。
马车穿过繁华的京城街道,刚一出京城城门,眼前的场景却不禁让宁辰皱眉。
灰色的城墙旁,简陋的施粥棚前排着一眼看不到头的难民队伍,无论男女老少,个个面黄肌瘦、骨瘦嶙峋。
而不远处,一些士兵正在搬运病死、饿死的难民尸体,尸体散发的恶臭丝毫不影响灾民们对白粥的渴望。
另一边有人正在搭棚子,也有郎中正在给一些病人看病。
宁辰径直来到粥棚,却见白粥浓稠,热气腾腾。
不得不说,范大有的确是个好官!
但宁辰却皱了皱眉:“你们范大人呢?”
负责施粥的人忙的腰酸背疼,实在懒得搭理一个九岁的小屁孩,只扔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小安子见状,亮出腰牌,那人看见腰牌竟直接跪倒在地:“小、小人也不知道,范大人带着我等从昨天一直忙到现在,半个时辰前还在此的,现在不知道去哪儿了......”
小安子原本还想逼问,但被宁辰拦住了:“我知道他去哪儿,如果没猜错的话,他此时应该在户部!”
一行人当即又来到户部,果不其然,宁辰刚亮明身份走进户部大门,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赵思文,赵老狗,你今日不把剩余的十万两银子拿出来,我今天就不走了......”
宁辰无奈地摇了摇头,快步而入。
见到宁辰,二人连忙行礼。
不待二人开口,宁辰便等瞪着懵懂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二位大员这是怎么了?为何吵起来了?”
范大有抢先说道:“陛下,昨日朝堂之上,太后已经下旨让他户部拨二十万两给我用来赈灾,可户部昨日却只拿出了十万两......”
“数万灾民,既要施粥,又要搭棚,还要给他们治病,处理尸体、防止瘟疫,这十万两如何够?”
赵思文没好气地说道:“我不是说剩下十万两后面再给你吗,你急什么?”
“我如何能不急?现在每天都有不少灾民病死饿死,那可是活生生的性命啊,而且现在越来越多的灾民涌入京都,必须要更多的钱扩大赈灾规模,不然只会死更多的人!”范大有愤怒地说着。
赵思文丝毫不让:“范大有,你诬陷本官,本官可以不计较,但本官身为户部尚书,自当权衡利弊,统筹大局,确保用好每一分钱!”
“国库就那点银子,若把所有钱都给你用来赈灾,太后寿辰办不好,你担当得起吗?”
“本官且问你,灾民重要还是太后寿辰重要?”
面对赵思文的质问,范大有毫不犹豫地怒道:“民大于天,当然是......”
正说着,宁辰突然打断道:“当然是母后的寿辰重要!”
此言一出,二人都愣住了。
范大有微微张嘴,看向宁辰的目光充满了失望,甚至让人很明显地感觉到他在强压怒火。
赵思文很快便反应了过来:“陛下圣明,钱的事我已经向他说明,另外那十万我会晚些时候再给......”
宁辰打断道:“从母后寿辰预算中拨出十万两,已经是母后爱民如子了,后面十万两不用拿了,但有一点,你必须保证母后的寿辰办好,该花钱的地方绝对不能省!”
赵思文再次一愣,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个只有九岁的小皇帝,完全没想到宁辰不仅不帮范大有,反而还如此支持自己。
他更有底气了,于是得意地看了眼范大有,随即向宁辰行礼:“是,微臣遵命!”
范大有彻底怒了,原本赵思文还推脱后面再补上欠下的十万两,可这愚昧的小皇帝竟然一张口就直接将那十万两免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是他让自己接受赈灾的事宜,起初还以为这小皇帝是真的想帮自己,给自己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可现在看来,这小皇帝简直就是无药可救!
想到此,既憋屈又愤怒的他竟直接拂袖而去。
宁辰见状,沉声道:“站住,朕让你走了吗?”
范大有怒道:“这官我不做了,想走便走!”
宁辰冷冷道:“放肆,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即便你罢官不做,你也还是我大宁的子民,更是朕的子民!”
范大有彻底愣住了,回过头看向只到自己胸口高的宁辰,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这一幕看得一旁的赵思文径直接笑出了声,心中暗道:好你个靠嘴吃饭的言官,如今竟说不过一个九岁稚子,哈哈......
宁辰并不在意,继续道:“朕奉太后懿旨前来监督你赈灾,现在立刻带朕去视察!”
范大有道:“还赈什么灾,钱都没有,让我如何赈灾?”
宁辰没有说话,看了眼小安子便转身离开了。
范大有刚还想说些什么,小安子直接让两个御前侍卫押着范大有上了马车。
“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竖子、昏君......”
“老夫当初就不该在大殿之上替你求情,就该让太后废了你这昏君,昏君......”
看着几人离去,赵思文忍不住笑了出来:“一个老顽固,一个小废物,到时候事情办砸了,有你们好看的!”
“不行,我得赶紧把这事说给太后听听,哈哈......”
赵思文说着,便匆匆赶往皇宫。
马车再次往城外驶去。
车内,只有宁辰与范大有二人。
看着对面气得像蛤蟆的范大有,宁辰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昏君,要杀便杀!”范大有气鼓鼓地扭过头去,昂着头,脖子都气红了。
宁辰收敛笑容,神情严肃地看向范大有,压低声音说道:“你若真心想死,朕可以成全你!”
“不过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你死了,便不会有人管那些灾民!”
“如此,你还想罢官,还想死吗?”
范大有猛地一怔,竟直接愣住了。
见状,宁辰笑了笑,他知道自己这句话已经说到范大有心里去了。
想要拿捏这种老腐儒,就必须不走寻常路!
于是又大喊一声:“停车!”
马车停了下来,宁辰又道:“滚吧,朕不仅不杀你,还满足你,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左都御史了,赈灾的事也不用你干了!”
范大有懵了,目光纠结地看向宁辰。
“来人,给朕把他拖下去,朕不想看到这个沽名钓誉的虚伪之人!”
宁辰话音刚落,小安子便来到马车旁掀开了车帘,准备拉范大有下车。
“等等!”
范大有突然喊道,“昏君,这官老夫是一定不会再当的,就算你杀了我,我也绝不会再当!”
“但你必须等到我赈完灾,安抚好那些流民!”
“不管赈灾结果如何,到时候要杀要剐,随便你!”
宁辰心中暗自发笑,但神情依旧严肃:“你可想清楚了?”
“当然想清楚了!”范大有一副清高模样。
宁辰脸上恢复了九岁小孩该有的童稚笑容,睁着两个大眼睛看向范大有:“朕可以答应你,但接下来赈灾的诸般事宜,你必须听朕的!”
范大有再次僵住了:“听、听你的?你、你一个九岁稚子懂什么赈灾......”
正说着,宁辰那天真烂漫的笑容却突然变无比阴森:
“你是想现在就滚蛋吗?”
范大有一怔,憋屈地闭上了嘴......
“求救?他在向我们求救?”
“这、这......”
范大有懵了很久,实在想不通恩师为何会如此说。
经过老师的点拨,他已然知道了小皇帝宁辰所面临的局面。
是啊!
一个傀儡小皇帝,太后又打定主意一定会废了他,更是联合了宰相等一众朝臣。
面对这样的局面,别说是一个九岁小孩,就算是他,就算是任何其他人,只怕都找不到破局的办法。
可他实在不明白,老师为何说小皇帝想到了破局的办法,而且还是在给自己发求救信号?
他目前的所有行为,明明只是在讨好太后!
难道他是指望讨得太后欢心,然后期待太后不要废他?
这、这怎么可能?
见状,孔老夫子再次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下来。
缓缓解释道:“如果老夫所料不错,从小皇帝那日在朝堂上以死相逼开始,他便已经谋划好了一切。”
说到此,孔夫子忍不住赞道:“小小年纪,就能想到在朝堂上想出以死相逼这样的顶级阳谋,此子日后定不简单......”
正说着,范大有突然疑惑道:“阳谋?为何......”
孔夫子恨铁不成钢地瞥了眼范大有:“你说是为何?你好好想想你读过的那些史书!”
范大有努力地回想着,突然,他眼前一亮,激动地说道:“明白了,是阳谋,确实是顶级阳谋!”
“特别是他那时说的那句‘看你们背不背得起朝堂之上逼死天子的骂名!’”
“他知道朝堂上的那些人都不愿背负逼死天子的骂名,所以才故意在朝堂上以死相逼!”
“为的就是拖延时间!”
见范大有终于开窍了,孔老夫子欣慰地捋了捋胡须,继续道:“所以你现在还说他昏庸吗?”
范大有又问道:“您说这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中,可、可我后来弹劾赵思文的事他怎么可能提前知道?”
孔老夫子叹道:“你啊,真是糊涂,完全不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他从那日以死相逼开始,就料定朝堂上肯定有人会站出来帮他说话,而你偏偏站出来了。”
“他知道,太后等人一定不会放过你,所以没过多久你就中了他们的圈套,在朝堂上弹劾户部尚书赵思文。”
“这也正是小皇帝高明之处,他假意让你戴罪立功去赈灾,就是为了保你的同时,向你发出求救的信号!”
范大有再次一怔:“圈套?难道我弹劾赵思文是他们设计好的圈套......”
想到此,他不禁后背一凉!
而恩师说小皇帝早就料到了这一些,更是让他无比震惊!
但想了想,他又问道:“可、可他既然是要保我,就应该全力帮助我赈灾,又怎会做出不顾灾民死活,只为讨好太后的事?”
“而且,您说他是要向我发出求救信号,可他明明什么都没和我说......”
孔老夫子道:“糊涂,你是真的糊涂啊!”
“你想想,太后一心要废他,肯定对他百般监视,他如果随意说出来,万一被传到太后那里,他甚至都不用等到太后寿辰就会被废!”
“而且,你能中了太后等人的圈套就说明你身边肯定有太后的耳目!”
范大有不由地皱了皱眉头:“耳目?”
孔老夫子继续道:“所以啊,他既然早就料到了这一切,又怎会傻到明着告诉你?”
“这种情况下,他只能表面上装作讨好太后,迷惑太后、拖延时间,暗地里助你!”
范大有不解道:“可他明明没有助我,他甚至连那十万两赈灾银都不让我继续索要......”
孔老夫子摇了摇头:“你是真的傻啊,完全就是个书呆子!”
“难道你就看不出,他表面上让京兆府尹发动民间活动为太后贺寿,实际上就是在帮你赈灾吗?”
“而且这比你直接用银钱赈灾更有效果,这种以工程代替赈灾的方式甚至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好的赈灾方式!”
“帮我赈灾?最好的赈灾方式?”
“这、这......”范大有的脑子越来越懵。
他并非很笨,但实在是因为老师的话太让他震惊,他一时根本无法反应过来。
而且偏见本就是座大山,他之前对小皇帝可是充满了偏见!
孔老夫子继续道:“发动民间活动,必定会带来众多民间工程。”
“工程一多,自然就需要更多工人,而小皇帝故意在你面前压低灾民的工钱,这就会让那些富人为了节约钱更多的雇佣灾民!”
“虽然赚的钱少了些,但灾民最起码能自给自足,这不是帮你赈灾又是什么?”
范大有皱了皱眉,回想到这几日赈灾时的发现,他如惊天霹雳般猛地恍然大悟,一拍自己的脑袋:“原来如此!”
“难怪,难怪这几日领救济粮的灾民越来越少。”
“原来那些灾民都去打工赚钱,自给自足了......”
说到此,他似乎彻底开窍了,心中顿时对此计充满了敬佩。
更是激动地说道:“而且如此一来,既能不用国库的银子,帮本就空虚的国库节约开支,还可以大张旗鼓地为太后贺寿,搏得太后欢心,为他争取时间!”
“这、这简直就是一石三鸟之计!”
“厉害,厉害,这以工程代替赈灾的办法果然精妙!”
经过恩师的点拨,他这才发现这小皇帝的厉害之处。
心中顿时对小皇帝充满了敬佩!
一个年仅九岁的稚子,竟能在这样的局面下做到如此地步!
难怪!
难怪恩师会说他是千古一帝的坯子!
想到此,他突然又狠狠抽了自己两巴掌,痛心疾首地说道:“糊涂,我怎么就这么糊涂!”
他又看向孔老夫子,说道:“恩师,多亏了您的点拨,不然到现在我还不知道陛下的良苦用心,甚至还在恨他......”
见状,孔老夫子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道:
“无妨,小皇帝不会和你计较的!”
“你可知,赈灾一事还不是这小皇帝最厉害的地方!”
范大有再次一愣,很是认真地想了想,此刻他只觉得自己那被偏见堵塞的大脑瞬间通畅了。
仅是片刻,他便反应了过来,激动地说道:“没错,他最厉害的地方就是以举办诗会为太后贺寿为借口,让我来找恩师您!”
“陛下肯定已经猜到,您听完我的讲述,一定会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也知道您和我在知道了他的良苦用心后,一定会帮他!”
“而这就是他向我们发出的求救信号!”
此刻,范大有终于彻底明白了宁辰的所有良苦用心!
孔老夫子脸上终于浮现出笑容,道:“不错,你总算是开窍了!”
范大有挠了挠头,尴尬地笑道:“是学生愚钝,幸亏有您在!”
“不然我还会一直误会我们这位小皇帝......”
孔老夫子再次看向远方,若有所思地说道:“不是幸亏有老夫,而是幸亏小皇帝足够厉害!”
“这一切都早在他的谋划之中!”
闻言,范大有深深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对小皇帝的愧疚与敬佩:
“是啊,这一切都在咱们的这位小皇帝的谋划之中!”
孔老夫子再次捋了捋银须,郑重道:“咱们的这位小皇帝能选中你与为师,说明他是真的不简单!”
“年仅九岁,还是懵懂无知的年纪,他却知人性,懂隐忍,善伪装,精谋略!”
“这不正是千古一帝的坯子吗?”
“所以啊,大有,遇到这样的小皇帝是我们这种人的幸运,我们必须好好辅佐他,助他成就千古一帝!”
范大有用力地点点头。
突然又转身面朝皇宫的方向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几个头,严肃地说道:“陛下啊陛下,老臣愚钝,到现在才知道您的良苦心!”
“老臣发誓,往后余生,臣定当全心全意辅佐您!”
此刻,他是彻底对宁辰这个年仅九岁的小皇帝心悦诚服、死心塌地!
老夫子见状,也朝着皇宫的方向拱手弯腰,脸上充满了期待的微笑。
片刻后,他又对范大有道:“大有,接下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范大有用力地点了点头:“放心吧,学生知道,学生一定不会让您失望,更不会让陛下失望......”
偌大的金銮大殿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年仅九岁的傀儡皇帝宁辰身上。
昨日他的表现已经令所有人感到震惊,难道他今日又会有什么惊人之举?
而范大有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期待。
太后沉声道:“皇儿有何话要说?莫非是要替范大有求情?”
宁辰摇了摇头,无比乖巧地看向珠帘后的太后:
“非也,儿臣并非是要替范大有求情!”
“范大有身为左都御史,本就身肩纠劾百司,辨明冤枉,提督各道,为天子耳目之责!”
“不论出于何种原因,他未能查清事情原委便诬告当朝大员,此等行径自当受到严惩!”
闻言,堂下众人议论纷纷。
瘫坐在地的范大有惭愧地低下了头。
赵思文脸上闪过一丝得意,轻蔑地看了范大有一眼,心下暗道:怎么,以为你昨天帮小皇帝求情了,今天他就会帮你?笑话......
只有宰相宋国忠,依旧面无表情、古井无波!
宁辰继续说道:“罚自当是要罚,但儿臣觉得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赈灾、安抚流民。”
“如今国库空虚,灾民又大批量涌入京都,就连户部都束手无策,宰相大人更是只能将奏折暂时搁置与中书省。”
“儿臣的意思是,不如将这个难题交给范大有,让其戴罪立功,也算是母后您给他的一次机会,以彰显母后之宽宏大量!”
“如果他能解决好赈灾一事,便功过相抵,官复原职,若不能处理好,再数罪并罚,母后觉得如何?”
哗!
话音刚落,朝堂众人瞬间炸开了锅,无论是对范大有落井下石还是心怀同情之人,此刻都有些目瞪口呆。
这小皇帝到底是要干什么?
看上去是在替范大有求情,可仔细一听,完全不是嘛!
赈灾一事连户部和宰相都暂时没想到妥善处理的办法,再加上太后马上要过寿,这个时候让一个毫无实操经验的御史言官去赈灾?
这不是变向要了范大有的人头吗?
此时,就连范大有本人也不由地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看向台上那个九岁的小皇帝。
太后微微迟疑:“这......”
赵思文连忙站了出来:“娘娘,微臣赞同陛下的提议,由范大有戴罪立功,赈济灾民!”
“微臣附议......”
“微臣附议......”
不少人纷纷附和,宰相宋国忠却依旧半眯着眼,不动声色。
太后想了想,看了眼宰相,随即道:“既然如此,那便按照皇儿的意思,着范大有戴罪立功,负责安抚流民赈灾一事!”
“另,户部尚书听旨,从本宫寿辰预算中拨出二十万两,用于流民安置!”
“有本上奏,无事退朝......”
离开金銮殿后,宁辰很快便追上了太后的凤辇。
“母后!”宁辰喘着粗气,乖巧地喊道。
“皇儿还有何事?”太后皱了皱眉。
“母后,皇儿这几年辜负了您的培养,整日不务正业,如今幡然醒悟,想趁这次赈灾的机会,与范大有一同深入民间,为这次赈灾尽些力,望母后恩准!”
“胡闹,哪有天子下民间亲自赈灾的,更何况你如今只有九岁!”
“母后,儿臣只是想尽些力,也好监督范大有,母后寿辰将至,本应普天同庆,如果到时候还有流民涌入京都,只怕有碍观瞻,更影响母后声誉!”
“你去监督?”
太后若有所思,但很快她便像是想清楚了什么,笑了笑,道:“也罢,既然皇儿一片苦心,母后自当应允!”
“多谢母后成全!”
看着宁辰蹦蹦跳跳离去的背影,禁卫军统帅潘玉忍不住轻声问道:“娘娘,恕小人多嘴,您为何又答应了这小废物的请求啊?”
太后得意一笑:“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这小废物确实与往日判若两人。”
潘玉点头:“的确,往日在朝堂之上,他都不敢开口,原以为昨日是他过于害怕,所以才那番胡闹,可今日他却主动提出让范大有将功赎罪,甚至还追上来请求要亲自监督,想必是想收买人心!”
说到此,潘玉又疑惑道:“可问题是这小废物竟然让范大有这个百无一用的言官去赈灾,这不是间接坑害范大有吗?”
正说着,太后突然冷笑一声打断:“缘木求鱼!”
“原以为他长本事了,却终究是个不成气候的稚子罢了!”
“本宫正好随他意,做个顺水人情,免得有人再说本宫对小皇帝刻薄,到时候事情办砸了,他退位岂不更名正言顺,若是引起民愤,说不定都不用等本宫寿辰!”
闻言,潘玉恍然大悟:“高、实在是高,难怪娘娘您还从寿辰预算中拨二十万银两给范大有。”
“不如我们直接趁他在民间监督范大有的时候......”
说到此,潘玉用手在脖子前比划了一下,继续轻声道,“您放心,小人保证不会有人发现!”
太后狠狠瞪了一眼:“蠢货,本宫既已答应寿辰过后让他主动退位,如果期间他有任何闪失,你觉得天下人会怎么想?那些各怀鬼胎的藩王又会怎么想?”
“记住,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退地更名正言顺,更大义所在!”
晚上,养心殿内。
小安子瞪大了眼睛看向宁辰:“什么,陛下,你让范大有去赈灾,还要亲自监督,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万一范大有办事不力,他们定会在您的罪状上在多加一条......”
宁辰满不在乎地笑道:“你都说了,无非是在朕的退位罪己诏上多加一条罪状罢了。”
“可你想想,如果朕让范大有把这件事办好了呢?”
小安子摇头:“不可能,且不说太后拨的那二十万两经过层层官员之手能有多少进入灾民手中,仅凭范大有这个毫无赈灾经验的一介御史言官,就算银两充足,也很难把事情办好,更何况他已经得罪了户部尚书......”
正说着,却发现宁辰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充满了自信的光芒。
他愣了愣,又疑惑道:“陛下真有信心?”
“如果能把这件事办成,那以范大有为代表的一众御史言官说不定都会站在您这边......”
宁辰点点头:“不错,朕要的便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御史最擅长的就是死谏,得到他们的支持,太后想要废朕,至少也得再掂量掂量!”
“更何况这范大有还是当今文坛领袖,有了他的支持,朕无疑是得到了天下文人仕子的支持!”
小安子点点头,但还是担忧道:“难,实在太难了,赈灾难,想得到范大有那老腐儒的支持更难......”
宁辰笑了笑,转而说道:“其实朕要外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小安子一愣,正要问何事,殿外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安公公,你在吗,太后叫你呢......”
小安子皱了皱眉,连忙闭嘴。
宁辰眉头一挑,轻声笑道:“果然来了,接下来看你表演咯,小安子!”
小安子心领神会,离开养心殿后便直接来到了凤仪殿。
“平身吧!”
“小安子,皇儿这两天都在做些什么?”
太后向跪在地上的小安子招了招手,随口问道。
小安子当即起身比划,一旁的麽麽翻译道:“陛下这两天一直在为您准备贺礼,除了上朝,都没有离开过养心殿!”
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最近可有别人接近过他?”
小安子再次比划,麽麽同步翻译:“没有!”
太后又道:“可有何异常?”
“没有,不过前日晚上陛下突然半夜惊醒,浑身冷汗,后来睡着了还一直说不要杀他,不要废他,他会好好听话的。”
“昨日上朝回来后,陛下更像是换了一个人,他还和奴才说,这次寿礼一定会给您一个大大的惊喜,希望您能喜欢,别废了他,他不想被废!”
太后甚是满意:“很好,继续监视,他这次外出,你就跟着伺候吧,记住,一定要寸步不离!”
“对了,往后两日一报,知道吗?”
小安子点头,行礼后恭恭敬敬地退出了凤仪殿。
待小安子离去,麽麽道:“娘娘,小太监两日一换,昨晚值夜的小太监也说小皇帝晚上说了这样的梦话,看来这小皇帝是真的被吓到了,莫非正因如此他才突然开窍,像变了个人?”
太后冷笑一声:“开窍?吓傻了才是!”
小安子点头道:“回陛下,奴才是您的外公留下来暗中保护您的死士,为的就是怕有朝一日您遇到危险......”
外公?
就是那个被太后当着自己的面让人五马分尸的外公?
宁辰狐疑地打量小安子:“朕凭什么相信你?”
小安子掏出一块玉佩,递到宁辰面前,补充道:“当初您的外公周大人发动政变之际便安排我等潜伏在宫中。”
“周大人说了,不论他政变成功与否,我等都绝不能暴露,除非陛下您遇到了生命危险。”
宁辰接过玉佩一看,果然与原主记忆中一模一样。
这才想起当初外公发动政变之前,也拿着与这一模一样的玉佩和原主说过类似的话。
没错,这就是外公留给自己最大的遗产!
确定小安子是外公留下的人,宁辰顿时激动了起来:“你刚刚说你等?你们总共多少人?”
小安子正色道:“我等死士共计二十四人!”
宁辰愣了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再看了两眼玉佩,竟直接傻笑了出来。
这还真是意外之喜,在自己最缺帮手的时候,却发现太后安排在身边的哑巴小太监竟然是自己人。
而且,这以小安子为首的这二十四名死士能在太后眼皮子底下顺利潜伏这些年,能力绝对不俗!
这不就是自己的最好的原始股吗?
外公啊外公,你还真是深谋远虑啊......
见宁辰有些发呆,小安子继续道:“如今太后已然将废帝一事摆上台面,这也就意味着陛下您对她已经没用了,她定会对您痛下杀手......”
宁辰笑了笑,打断道:“所以你拿这套太监衣服来是为了让我乔装逃出皇宫?”
小安子点头:“放心吧,陛下,奴才已经打点好了一切......”
宁辰突然直勾勾地看向小安子,目光坚定而清澈,再次打断道:“逃?往哪里逃?”
“朕且告诉你!”
“宁战死,勿苟活,这龙椅朕坐定了!”
闻言,小安子不由得浑身一颤,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小皇帝,实在无法想象,一个满脸稚气的九岁小孩,竟能说出如此霸气的话来!
这、这还是当初那个胆小懦弱的废物小皇帝吗?
小安子仍旧担忧:“可是陛下,如果您不逃的话,太后也绝不会放过您,等她寿辰一过,还是会废了您的帝位,到时候您就绝无活下去的希望,而且您今日在朝堂的表现,只怕她会提前对您下手......”
宁辰稚嫩的脸上浮现出自信的微笑:“她没那么傻,她要的就是名正言顺让朕下台,不然也不会设计一出联名废帝的戏码!”
“而朕已经承诺寿辰过后便主动退位,所以,朕只要不威胁到她,她完全没必要提前对朕下手!”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抓住机会绝地翻盘!”
小安子的眼睛瞬间瞪大了:“绝地翻盘?”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面前一脸稚嫩的小主人,虽然这九岁小主人今日朝堂上的表现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更像是突然开窍了。
可想要在如此困境下绝地翻盘,岂非痴人说梦吗?
小安子解释道:“陛下,整个皇宫都在太后的掌控之下,禁卫军统帅也都是太后的人,再加上宰相的势力,我们想保您活下去都难,又怎么可能......”
宁辰用小手拍了拍小安子的肩膀,一脸笃定地说道:“是很难,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而你们便是朕的星星之火!”
“虽然外公只是让你们在关键时候帮朕逃出皇宫,保朕一命,但相信朕,你们能做的事更多!”
从古至今,太监都是一个不容忽视的群体。
而一年前外公的那次政变失败,导致宫里的太监已然遭受过一次大的清洗,这才过去一年,正是新一轮太监野蛮生长的最佳时候!
“可、可我们到底该怎么做呢?”小安子内心大为所动,但还是忍不住疑惑道。
宁辰陷入了沉思,还有一个多月便是太后的寿辰,留给自己的时间也就只有这一个月!
而自己想要活下去,便只能坐稳这把龙椅,所以,必须在太后寿辰之前摆脱太后的控制!
可如何摆脱太后的控制呢?
宁辰摸着自己的下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太后整整一年未垂帘听政,如今刚一恢复垂帘听政,便要废了朕,小安子,你说这是为何?”
小安子道:“奴才倒是略知一二,这一年太后身体抱恙,一直在行宫休养,所以......”
宁辰摇了摇头:“只怕没这么简单......”
“三年来,太后整整垂帘听政了两年,却偏偏最后一年因病搬至行宫休养,如今一回来,就直接给自己安排一个废帝的戏码......”
“朕的直觉告诉朕,这里面定有惊天大瓜!”
小安子愣了愣:“大瓜?什么瓜?”
宁辰伸出小手勾了勾,小安子连忙附耳过去:
“你现在要做的只有三件事!”
“第一,你继续潜伏,暗中调查太后这一年到底在干什么,务必要快!”
“第二,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朕需要你们暗中壮大成有规模有组织的群体,朕给你们命名为东厂!”
“第三......”
清晨。
金銮殿上,宁辰若有所思地坐在龙椅上接受完百官的叩拜,
他很清楚,留给他的时间只有一个来月,想要摆脱太后的控制,就必须有属于他的力量,而他现在拥有的只是外公留给他的那二十四名死士。
这远远不够!
所以,他必须还要在朝堂上争取更多的支持。
昨日朝堂上的事情便已经能证明,太后和宰相虽然掌握着整个朝堂,但仍旧不乏真正忠君爱国之人。
自己必须用行动争取到这些人的支持。
刚叩拜完,一名年近六十的官员急匆匆地站了出来,跪倒在大殿前:
“启禀太后,启禀陛下,臣左都御史范大有有本要参!”
见状,朝堂瞬间响起了阵阵议论声。
宁辰挑了挑眉,这不是昨日替自己求情的人之一吗?
此时,太后的声音悠悠响起:“范大有,你所参何人?”
范大有一手拿着奏本,一手指着户部尚书,痛心疾首地怒道:“臣要参户部尚书赵思文,他欺上瞒下,隐瞒灾情,导致灾情延误,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如今,已有不少灾民涌入京都,但却没能得到妥善处置!”
“赵思文何在?”太后沉声道。
“臣在!”赵思文上一步,弯腰行礼,“启禀太后,灾情一事微臣日前已然上报,只因如今国库空虚,再加之太后寿辰将至,实在抽不出多余的银子赈灾,此事宰相大人可以作证!”
宰相宋国忠眯着眼,捋捋胡须上前一步:“启禀娘娘,老臣可以作证,赵大人的奏折现在就在中书省放着!”
宁辰皱了皱眉,不自觉地看向跪在地上呆若木鸡的范大有,暗暗道:“范大有啊范大有,你怕是中了他们的套啊,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对你下手了......”
果不其然!
待宰相宋国忠说完,赵思文当即跪在地上,道:“娘娘,范大有身为左都御史,事情并未查清楚便诬陷微臣,此等行径必须严惩,否则岂非所有人一张嘴就能诬陷他人了吗?”
“长此以往,我大宁朝纲何在,威严何存?”
珠帘后,太后的声音再次响起:“既是诬告,自当严惩,决不可助长诬陷之风,即日起,将正二品左都御史范大有,贬为监察御史,正七品!”
从正二品直接贬为正七品?
闻言,反应过来的范大有竟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还不退下,来人,给我把他拖下去!”太后的声音再次响起。
“等等!”
突然,宁辰站了起来,扫视了一眼众人后,便转身看向珠帘后的太后:
“母后,儿臣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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