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幻想小说 > 其他类型 > 小说犹是春闺梦里人(沈煜尧良姜)

小说犹是春闺梦里人(沈煜尧良姜)

沈煜尧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个画椿,一个良姜,究竟谁才是正主?!还是说,她们两人早前就联手布好了局?红依暗中攥紧了手中的帕子,额头上的青筋渐渐爆了起来。“良姜,我只道是你们大家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留过洋只喜欢油画啊或者是摄影,想不到你女红这般了得!”红依看着良姜绣的芙蕖栩栩如生,赞叹不已。“老祖宗的东西,丢不得,我娘生前是江南小有名气的绣娘,就是凭着一副帕子赢了我的爹的心。”良姜坐在绣架之前,眉眼不抬。“真是羡慕你,不像我从小在戏班子里摸爬滚打,拿不得针线。良姜,我能不能求你件事?”“说说看!”良姜仍然没有抬头。“你帮我给孩子绣个肚兜,如何?赤条条的来到世上,为娘的想给个贴身的护腹,奈何手艺不堪。”红依讪笑。良姜半晌不语,红依就眼巴巴的盼着。“你取想绣的样子...

主角:沈煜尧良姜   更新:2025-01-07 18:38: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煜尧良姜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犹是春闺梦里人(沈煜尧良姜)》,由网络作家“沈煜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个画椿,一个良姜,究竟谁才是正主?!还是说,她们两人早前就联手布好了局?红依暗中攥紧了手中的帕子,额头上的青筋渐渐爆了起来。“良姜,我只道是你们大家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留过洋只喜欢油画啊或者是摄影,想不到你女红这般了得!”红依看着良姜绣的芙蕖栩栩如生,赞叹不已。“老祖宗的东西,丢不得,我娘生前是江南小有名气的绣娘,就是凭着一副帕子赢了我的爹的心。”良姜坐在绣架之前,眉眼不抬。“真是羡慕你,不像我从小在戏班子里摸爬滚打,拿不得针线。良姜,我能不能求你件事?”“说说看!”良姜仍然没有抬头。“你帮我给孩子绣个肚兜,如何?赤条条的来到世上,为娘的想给个贴身的护腹,奈何手艺不堪。”红依讪笑。良姜半晌不语,红依就眼巴巴的盼着。“你取想绣的样子...

《小说犹是春闺梦里人(沈煜尧良姜)》精彩片段

一个画椿,一个良姜,究竟谁才是正主?!

还是说,她们两人早前就联手布好了局?

红依暗中攥紧了手中的帕子,额头上的青筋渐渐爆了起来。

“良姜,我只道是你们大家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留过洋只喜欢油画啊或者是摄影,想不到你女红这般了得!”

红依看着良姜绣的芙蕖栩栩如生,赞叹不已。

“老祖宗的东西,丢不得,我娘生前是江南小有名气的绣娘,就是凭着一副帕子赢了我的爹的心。”

良姜坐在绣架之前,眉眼不抬。

“真是羡慕你,不像我从小在戏班子里摸爬滚打,拿不得针线。

良姜,我能不能求你件事?”

“说说看!”

良姜仍然没有抬头。

“你帮我给孩子绣个肚兜,如何?

赤条条的来到世上,为娘的想给个贴身的护腹,奈何手艺不堪。”

红依讪笑。

良姜半晌不语,红依就眼巴巴的盼着。

“你取想绣的样子来,我帮你绣便是!”

自己出入沈府尚不得自由,反正终日闷在这洋楼里也是苦闷的很,看书之余绣些东西倒也打发时间。

红依连声道谢,半晌之后,凑上前来。

“还有事?”

“没什么,我听二夫人说,前些日子宴会上的魔术师是你介绍来的?”

“嗯。”

良姜点头:“我去东京之前看过他的演出,那时候还是学徒,如今倒是小有名气。

怎么了?”

“没事,我以前看的都是杂耍,第一次有人在自己咫尺的距离凭空变出花儿来,觉得惊奇。”

“说来也怪,那天他变了红玫瑰,白玫瑰,我正想着到了你会是什么颜色的玫瑰,香槟色?

没成想,他倒是别出心裁,变出了一枝凤仙来,呵呵……凤仙”两个字滚入红依的耳朵,她瞬间觉像是一道闪电霹在了脊背上……***一晃半月有余,沈煜尧被省府督军召见了三次。

而且一次比一次匆忙。

虽是女子,不问政事,可良姜速来敏锐。

现在局势跌宕,督军如此频繁召见必定事出有因。

要么是沈煜尧在某些方面开罪了督军,要么就是战事再即!

这些日子,沈煜尧繁忙也边无心再寻良姜岔子,加之红依孩子月份已高,他一直夜宿和欢北苑。

良姜虽然嘴上落得清净,但是心口上却悬着一把刀。

沈煜尧靠近或者是疏离与她而言都是折磨。

“张副官……”这一日,良姜正在庭院里修剪开败的蔷薇,见张如一从门前穿过,就喊了他一声。

“四夫人?”

张如一听到良姜的声音不免一怔,就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她,目光里多了几分柔软。

“怎生走的如此匆忙?”

良姜来到门前,看着张如一。

他从来都是跟沈煜尧寸步不离,一个人落单的时候倒是少见。

“回夫人,刚收到急报,督军有要事召见司令,我正要前往禀告。”

督军又召见?

这可是第四次了!

“张副官,奉州……是不是要变天了?”

良姜攥紧了手里的花剪,问的小心翼翼。

张如一瞧着良姜,半晌之后微微一笑,如冬日暖阳:“司令在,奉州不会变天!

即便是变天,将士自当护佑周全,夫人安心!”

说着,张如一冲着良姜行了一礼,多看了她一眼,转身而去。

良姜望着张如一的身影没入黄昏的柔光,心生恍惚。

这样的身影,从前好像在哪里见过……***红依体弱,胎像不稳,出现了早产之象。

沈煜尧去了省府,对家中之事尚不知情。

“七活八不活,凶险……嘘,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当心吃枪子!”

两个接生的老嬷子暗自嘀咕,守在产房门外的良姜却听的清晰。

产房内红依痛呼声一声盖过一声,画椿坐在太师椅上却眉眼不抬的抿着薄茶。

良姜瞧着她的淡定,不禁抿紧了樱唇。

“二夫人,三夫人以现难产之象,敢问若是有个万一,保大还是保小?”

接生大夫顾不得满手血迹,出了产房请命画椿。

良姜跟满屋子的人一起侧头看向画椿。

若是保大,孩子夭折,沈煜尧爱子心切定会降罪画椿,质疑她恶意杀子,定然讨不得半分好处。

若是保小,红依一去,孩子能收入画椿膝下,她就少了一颗眼中钉。

夺子杀母的事情,深宅大院并不少见,画椿如果选了后者,那其心之歹毒可见一斑。

“保大!”

画椿淡定的出奇:“红依年轻,孩子还会有的。

司令大人与妹妹情深似海,若是他在定然也会保妹妹。”

闻言,良姜缓缓的舒了口气,对画椿不免刮目相看。

画椿赌赢了,母子平安,沈煜尧回来之后对画椿赞赏有加。

“孩子戴上肚兜之后,欢喜的紧呢?”

床上的红依看向良姜:“妹妹是不是还没抱过孩子?

奶娘……”良姜本想推辞,但是奶娘已经将襁褓抱于了面前,她只能小心翼翼接到怀中。

孩子早产,肺腑不足,瘦到脱相,良姜瞧着这个小家伙不免一阵心疼。

远处,沈煜尧刚刚进门,良姜怀抱孩子的一幕恰恰落入他的眼底。

有那么一瞬间,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柔软。

这一幕,十年光景他幻想了数次,良姜怀抱他们的孩子,回眸一笑浅笑温婉。

她会唤一句,阿尧,这是我们的孩子!

可这份柔软在接下来的瞬间被红依尖叫刺穿:“良姜,你在干什么……”沈煜尧定睛一看,良姜木然的一张脸,指尖轻轻的抚过孩子的脸颊似笑非笑,宛如中邪!

奶娘见状大骇,慌忙从良姜手中抢了孩子抱在怀里。

“老天爷,孩子,孩子……”奶娘看着刚刚还熟睡的孩子如今双目紧闭口鼻青紫没了生息,吓到双膝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

沈煜尧拔腿冲上前来,抬手试了一下孩子的鼻息,全身一僵!

他缓缓别过头去,看着良姜,恨意惊骇叠涌之间急速凝结成了万千刺穿皮肉的冰凌!

“夏-良-姜,你做了什么?!”


彼端,和欢北苑。

红依回到卧房之后,谴退了所有下人。

灯光之下,她缓缓伸手,掌心里那株凤仙依然鲜活!

“啊!”

她忽然像是发了疯一样,一把将凤仙扔在地上,也不顾身子重,抬脚恨恨的黏在上面,直到碾成一滩浆泥!

踩完之后,红依一个转身开了梳妆台上一个上了锁的木盒,颤抖着双手从里面摸出了一个玄色香囊!

香囊上绣了凤仙花,画下用碧色丝线绣了一个“坤”字!

那日,她说了慌。

明珠叼来的并不是蛇,而是这个香囊!

香囊里并没有香料,多了一张纸条:冬月初九,初雪之夜,秦楼暖阁。

红依想到那一夜,下意识的抬手摸上了高高隆起肚皮,死死地咬紧了下唇!

***暗夜里,画椿勾唇一笑,意味深长。

而她身侧的张妈一双眼睛恨恨的凿在良姜身上,说不出的邪性。

画椿跟张妈离开之后,良姜快步回了住处,关上房门的时候,脊背上的衣衫依然被冷汗浸透。

“亏心事做尽了,夜路也怕招鬼?”

良姜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抬头就迎上了醉意熏熏端坐在床榻上的沈煜尧!

他不是在宴会上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见到良姜闪躲,沈煜尧缓缓起身,摇摇晃晃逼近。

“今儿二夫人生辰,你不陪她,来我这里做什么!”

沈煜尧气息逼近,良姜眉眼一垂揪住了裙摆。

“画椿生日?

你会穿成这样?”

蓦的,沈煜尧抬手扣住了良姜的下巴,力气之大几欲将骨头捏成碎渣:“你之所以穿成这样,是因为你记得……今天是我妹妹莞青的忌日吧?!”

“……”良姜不答,但眼眸瞬间被水汽淹没。

莞青之死,是烙在沈煜尧跟良姜心口上的一道疤,无法愈合,不得触碰!

十年之前,沈夏两家世交。

沈家生意败落,欠债无数,沈母英年早逝早已不在,沈父急火攻心得了急症不治而亡。

为躲避债务,沈煜尧被迫参军,沈莞青寄养在了夏家。

时至今日,沈煜尧依然记得,那年离别,木棉花开满繁枝。

得知他要远行,十四岁的良姜第一次逃课一路狂奔而至,来到木棉花树下的时候,稚气尚存的脸蛋上滚满了汗珠。

“阿尧哥哥,这个给你!”

良姜从书包里掏出了一缕锦缎包好的青丝:“万水千山,我都等你!

我,我……是说,我跟莞青都等你……”纵使情难自已,少女的羞涩也是难以遮掩,良姜盯着沈煜尧,美目盼兮,藏匿了太多柔情百转。

沈煜尧微笑不言,将连同良姜握着青丝的手掌攥如掌心,一把将她带入怀中。

那一年,沈煜尧十七岁,面对眼前这个竹马情深的小女儿,他心中早已笃定,眼前之人,此生不换!

良姜,等我回来,等我余生为聘,许你此世安稳!

原本以为纸短情长,良姜可以寄托书信,一直等一直等!

可五年之后,噩耗传来,沈煜尧战死在围剿之中。

良姜终究是没能等来沈煜尧,等来的却是半片被战火蚕食烫穿的红缎!

一晃三年。

良姜早已过了嫁娶之年,夏父虽然心急却爱女如命,也便一直由着她。

第三年的光景上,时局变迁,夏父新开了矿山却被当地军阀掐断了运输要道。

夏父与周家商榷之后,准备给军阀备上一份重金。

谁曾想,那个军阀性急,竟然亲自带兵造访夏家的容声公馆。

军阀大权在握,声色犬马半生。

如今年过六旬,身老心盛,尤爱女色。

荣盛会馆里,与良姜擦身而过的刹那,老军阀见她惊鸿一瞥的清丽顿时惊为天人。

夏父看出端倪,心中知道大事不妙。

若是这无恶不作的老混账对良姜起了霸占之心,那将毁其一生。

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夏父老谋深算,战乱之年能在奉州开矿经商一家独大自是未雨绸缪的个中高手。

他跟周家思忖再三,抢先一步,在军阀开口之前拟下了良姜跟周启源婚约,并在第二天就把良姜跟周启源送上了东京的商船。

周家人铤而走险也是心怀私心,良姜是夏家独女,若是周启源将来迎娶良姜,日后夏家的一切自然会流进周家口袋。

周父深知他们这番举动会触怒军阀,立即给夏父献上一计。

狸猫换子,金蝉脱壳!

等军阀再次造访容声公馆的时候,夏父命沈莞青给军阀送醒酒汤,含泪把养了八年视如己出的莞青送入虎口。

那一年,莞青十六岁!

一盅醒酒汤,浇灭了对生的希冀,裂帛声中刺穿了所有虚妄的奢念。

莞青第二天死在了军阀的床榻上。

夏父见到莞青死相,老泪纵横!

军阀深知莞青为夏家义女,自知过火,便给夏家开了路,莞青一命不仅结了祸事,换来了夏家之后的恒通无阻。

“良姜,你知道莞青是怎么被折磨死的?”

沈煜尧的声音又凉又哀,扣着良姜下巴的手掌缓缓下落,一把捏住了良姜的喉管,无需用力,她的气息就被掐去了一半!


“良姜!”

“小姐!”

“四夫人!”

惊呼声汇成一片,众人纷纷抢上前来,可终究是迟了一步。

失去心性的红依力道大的出奇,砰地一声把良姜扑倒在了地上,连同身后的桌椅一同撞翻。

而红依因为茶盅蛊药的关系,一撞之下没了力气,扑倒良姜之后就昏死在了她身上。

“良姜!”

沈煜尧一步抢上前来,矮身将良姜抱在怀中:“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疼~”良姜倒吸了一口凉气。

脊背上的鞭痕伤口被撞裂,良姜咬紧牙关疼到额头上滚满了汗珠。

沈煜尧手掌抚上良姜的脊背,掌心觉得一片湿热,一抹之下就是一片血迹。

“孩子……我们的孩子……”沈煜尧被手上血迹刺到瞳孔一缩:“你们愣着干什么?

还不快叫大夫!”

众人慌作一团,苏儿准备转身出去的时候却被良姜喊住:“不用叫大夫!良姜妹妹,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不要再赌气任性了!”

开口的是画椿,她瞧着良姜的模样,脸上的担忧之情真真切切。

“不叫大夫,若是伤到孩子,如何是好……”沈煜尧更是心急如焚。

“沈煜尧,说来说去,你最担心的还是孩子……”良姜苦涩一笑,然后抬手扯开了沈煜尧拢着自己的手臂:“这回,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没有孩子!”

“良姜,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刚刚说什么?”

“沈司令,我说,我的肚子里没有孩子,自始至终就不存在什么孩子!”

良姜此言一出,在场之人一片哗然。

“你说什么?”

沈煜尧此时脸上的神情可想而知:“之前大夫说的那些话是什么?”

“那不过就是我叫人临时做的一场戏而已!”良姜浅笑,那个笑容却晃得沈煜尧难以呼吸。

“所以,你是在拿孩子的事情骗我?”

沈煜尧还是难以相信良姜的措辞。

“醒醒吧,我的司令大人!

若是我当真怀有身孕,你那一通家法还能保得住吗?

若真有孩子,我从那么高的青川桥上坠落又被江水卷了那么久,你以为我怀的是哪吒?”

面对良姜那一双不痛不痒的笑眼,沈煜尧整颗心开始一点点撕裂:“为什么?”

“我若是不骗你,红依怎么会这么心急着来毁掉我?

若是不骗你,她怎么会这么轻易上钩!

她信口谗言就害的张如一枉送性命,就该付出代价!”

呵呵,沈煜尧忽然笑了起来。

沈煜尧啊沈煜尧,你身边究竟养了一群怎样的女人?

红依不择手段,画椿城府高深,就连良姜也学会了无所不用其极!

“你这番话,张如一听见,定然笑逐颜开!”

沈煜尧笑着笑着眼角就湿润了起来:“好,很好,良姜,你够狠!”

沈煜尧收回了自己手臂,缓缓起身,摇摇晃晃的出了西楼。

良姜这一刀正中心口,断送了沈煜尧满腔的温热跟希冀。

画椿望着沈煜尧渐行渐远的背影转头看向了良姜:“你不该这样,良姜,若是我知道你在拿孩子做幌子,如论如何我是不会帮你的!

你刚刚毁掉了一个男人真心!”

“男人的真心是这世上最善变,最无用的东西!”

良姜瞧着画椿:“若是拿他这样的真心换你的主母之位,你会换吗?”


听闻张如一所言,良姜的思绪纷飞,眼前徐徐展开了一副画面。

五年之前的赵记茶楼人声鼎沸,是奉州首屈一指的迎宾茶楼。

夏家人有钱有面,是那里的常客,良姜也常在那里会友。

那日,冬至刚过,奉州落了一场大雪,道上结了一层薄冰,一个不留神就会摔个狗啃屎。

“求求你,你行行好就坐我的车吧!

我给您折扣,不不不,我半价……你行吗?

瘦的跟猴一样!

我们可是要赶着登船的,天黑路滑你若是半道上歇菜了,误了我们的行程找谁去?”

“不会不会,别看我瘦,可结实!”

“半价啊!

讲好的不许反悔,人小鬼大你们奉州人我见多了!

不用你扶,你这一身脓疮我这衣服新买了!”

“是是是!

您请!”

良姜坐在赵记茶楼的二楼阳台,将这一幕收入眼底。

那个黄包车的少年不过的十四五岁,带着一顶破烂的瓜皮帽子,雪地之中却穿了一双露着脚趾的草鞋。

那个少年刚拉上客人跑了没几步,迎面就撞上了牵着一条狼犬大摇大摆招摇过市的奉州公子哥。

狼犬性烈,闻见少年身上脓疮腐烂味仿佛嗅到了腐肉,挣脱绳索一个生扑就将他撂倒在了地上。

一时间,黄包车人仰马翻,客人滚到一边,脑袋直接撞上了一旁的树干上。

“啊!”

少年拼命挣扎,可狼犬彪悍,对着他一通撕咬之后一口掐住他的脚踝径直拖向主人身边,炫耀!

那公子哥呵斥了家犬一声,收了缰绳,冷漠的扫了一眼血迹斑斑倒在血泊里的少年,抬手摸了摸狼犬的脑袋:“你这畜生,家中肉何其新鲜,居然出来吃腐肉,伤了肠胃,又要爷儿养你!”

说完,公子哥扬长而去。

“今儿遇到你当真晦气!”

而摔倒的客人更是气恼,上前撕扯少年要赔偿:“我这脑袋血流如注,你陪我医药费!

若是误了我的行程,你个穷鬼赔得起我船票?”

“他赔不起的,我来赔!”

身后踏雪声响起,一身白色棉裙的良姜踏足而至:“你现在走,还来及上船,若是你在这不依不饶,我保证你这辈子休想买到那艘客船的船票!”

说着,良姜冲着身后的随从示意,随从冲着那人脚下扔了三块大洋。

那人见钱眼开,见良姜出手阔绰招惹不起,赶紧捡了大洋收了行李离开。

“小兄弟,你怎么样了?

起得来吗?”

良姜矮身看着躺在雪地之中的少年,伸手扣住了他的手掌将他搀扶起来。

多年之后,但凡张如一做梦,必定会梦到良姜那双洒满璀璨星光的眸子。

而“良姜”这个名字是缕光,成了一种执念,一种穿越战火爬出鬼门关回到奉州的执念!

余生,再见此人,死不足惜!

“你……你是……”良姜盯着张如一,从他的脸上可再也寻不到五年之前的踪迹。

都说女大十八变,男人何尝不是?!

张如一默默点头。

“你病重的家人可还好?”

良姜还是觉得自己仿佛置身梦中。

“并没有!”

张如一摇头:“虽然收了良姜小姐的10块银元,可终究没能抢回我父亲性命。

后来,我想着继续拉黄包车,等攒够钱还你可被拉去参了军。”

“我以为我回不来了,还好,我遇到了司令大人!

五年之后能与良姜小姐再见,也是缘分使然!”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认出了我,可为什么……”张如一笑而不语,半晌之后方才开口:“后来时局变化,很多事,讲与不讲有着天壤之别。”

当张如一得知沈煜尧心之所系的之人是良姜的时候,他就准备把“良姜”这个名字从余生中抹去。

良姜和沈煜尧与他都有救命之恩,而且张如一深知沈煜尧对良姜的情谊。

“那这里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家出事,我瞧在眼里,军令如山,我无力回天。

后来,我私下里托人找到了侍候你的阿嬷,凭着她的记忆在这里弄深处的小院里恢复了你卧室的样貌。”

“良姜小姐,我说过,那笔钱我是会还你的!”

张如一淡淡一笑,眼眸里暖色晕染:“当初你用十块大洋救我一命,如今,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良姜闻言,盯着张如一,鼻子一酸,两行眼泪瞬间就滚了下来。

张如一说了谎!

他所精心布局的一切期初并不是因为良姜,而是他自己。

从沈煜尧见到良姜的那一瞬,他知道自己对于良姜的那份痴念依然再无可能。

他前往夏府执行命令的时候默默记下了关于良姜的一切,之所以打造一个一模一样的房间,买来一只跟明珠一模一样的猫,他不过想着给自己制造一种虚妄的幻象。

就算是你不在我身边也没关系。

哪怕有一日,我跟司令大人一样迎娶一个与你有几分像的女子,那我就权当她是你!

良姜迎上张如一微红的一双眼眸,里面流淌的温热里浸润的是什么,她很清楚却不敢碰触,只能慌忙别过头去。

“我在这里……”良姜抬手摸了一下脸上泪痕转移话题:“沈煜尧可曾知道?”


沈煜尧一声怒吼,足以见得他情绪崩塌。

红依洋洋得意,良姜垂手不语,一时间,整栋西楼陷入了死一般沉寂之中。

针尖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众人都在等沈煜尧的反应,而沈煜尧却在竭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如今,他自己都不知道若是失控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煜尧,这个女人于人暗行苟且在先,毒杀我们孩子在后,你是要亲手处置还是送至警司?”

红依受不了这份压抑,夜长梦多,多一秒迟疑,多一秒变故。

“哎~怎的都来了西楼?”

门外,画椿的声音忽然传来,她莲步微移就迈了进来:“我原本想着良姜妹妹一个人在西楼会闷,想着过来陪她说说话,原来大家都在这里,咱们这是想到一块来了。”

画椿淡淡一笑,还是跟从前一样端庄得体。

她瞟了一眼眼前的阵仗,笑容非但没收,反而愈来愈浓:“这是哪一出?”

“这里没你的事!”

红依瞟了一眼画椿,搞不清楚是敌是友之前,她不能放松警惕。

“妹妹此言差矣,我是沈家主母,哪里的事我都有权过问。”

画椿走上前来,绕过了跪在地上的嬷嬷,不动声色的来到了沈煜尧的身旁。

“还请了客人,只是待客之道有些奇怪。”

见到画椿,沈煜尧的戾气微微平息。

画椿抬手握了握他的手掌,柔声道:“刚才红依说的,我在门外都听见了。

你信谁多一些?”

沈煜尧凝视着画椿,微微一怔,画椿向来聪慧,这个节骨眼上为何会自讨没趣问这样一个令人作难的问题?

“是,各执一词,清官难断。

不过……”不过,画椿转身看向红依:“黑是黑,白是白,若是有人强行扭曲是非,我身为沈家主母就算是练就火眼金睛的本事也一定要把这等小人揪出来!”

“画椿,你这是何意?”

红依见画椿目光定在自己身上,当即就挑起了柳眉,她这是挑明了要跟自己针锋相对。

“你的言下之意是想说我扭曲是非颠倒黑白?”

“其实,你也并非扭曲是非,也不曾颠倒黑白。”

画椿微微一笑:“因为你刚刚安插在四姨太身上的那一些,恰恰不过是在你一路走来的行径而已!”

“画椿,我知道你跟良姜都是大家小姐出身,你们两个谈得来!

所以两人处处挤兑我,你不要以为你身居主母之为就可以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

画椿挑眉:“那我也拿刚刚你问良姜妹妹的话来问你一句:你怀胎十月所产之子,是-沈-家-的-骨-肉-吗?”

“你……你什么意思?”

红依显然没有料到画椿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当着沈煜尧的面这样质问自己,瞧着她的气势,红依当即就乱了阵脚:“你说话可要讲真凭实据,休想反咬一口的在煜尧面前污蔑我!”

“你要的证据,这一些,够不够?”

一言不发的良姜忽然开了口,她并没有起身,而是抬手抚在了桌子上一个小巧简单的木盒上。

良姜抬手一扫,啪的一声,木盒滚落在红依脚下,木盒摔来,从里面滚出一个玄色的锦囊。

红依看到滚落脚下的那个锦囊,脸色大变,难以置信的后退了一步。

那个锦囊,她明明已经亲手烧掉了,怎么可能?

“那日,有一只白猫叼了一个锦囊给你,里面藏了不可说的秘密。

做贼心虚的你谎称叼了一条蛇!”

良姜缓缓站起身来:“殊不知,那只猫根本不是明珠,明珠只不过是充当了冤大头!”

“至于那只猫的主人是谁,你……”良姜说着转身看向沈煜尧:“还有司令大人,你们应该都很想知道吧?”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