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婉沈御的其他类型小说《温婉沈御的小说咸鱼小妾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温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将军府一连做了七天的道场。起因是老太太做了个噩梦,梦见大将军战死沙场却连个送终的后人都没有。道长做完法事,临走之时给老太太留了一个箴言锦囊。“阴阳调和,方能一劳永逸。”老太太想了三天,都没想明白道长是什么意思。温婉嗑瓜子的时候,听小姐妹说起这事儿,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阴阳调和,不就是让老太太送女人去边关跟大将军配种留后的意思嘛。”小姐妹恍然大悟,偷摸去老太太那里把意思一说,还得了老太太赏赐的二两银。于是,后院里属于大将军的十七八个女人都动起了心思,纷纷往主母跟前凑,想要抓住生下大将军孩子的机会。只有温婉,依旧吃饱了睡,睡饱了喝,喝饱了打马吊,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上辈子,她熬夜加班到猝死,这辈子穿成大将军的小妾后,她只想躺平、拒绝内卷...
《温婉沈御的小说咸鱼小妾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将军府一连做了七天的道场。
起因是老太太做了个噩梦,梦见大将军战死沙场却连个送终的后人都没有。
道长做完法事,临走之时给老太太留了一个箴言锦囊。
“阴阳调和,方能一劳永逸。”
老太太想了三天,都没想明白道长是什么意思。
温婉嗑瓜子的时候,听小姐妹说起这事儿,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阴阳调和,不就是让老太太送女人去边关跟大将军配种留后的意思嘛。”
小姐妹恍然大悟,偷摸去老太太那里把意思一说,还得了老太太赏赐的二两银。
于是,后院里属于大将军的十七八个女人都动起了心思,纷纷往主母跟前凑,想要抓住生下大将军孩子的机会。
只有温婉,依旧吃饱了睡,睡饱了喝,喝饱了打马吊,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
上辈子,她熬夜加班到猝死,这辈子穿成大将军的小妾后,她只想躺平、拒绝内卷。
不用九九六,没有末位淘汰和绩效考核,每天好吃好喝,还不用应付老板。
这样的生活,简直是打工人的梦寐以求。
所以,生孩子这种高风险、低回报的工作,谁爱去谁去,反正她不去。
可惜,将军府主母赵氏也是个人精,越是往她跟前凑的,她越觉得不好把控,反倒是打起了温婉的主意。
温婉:“……”
这老板娘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温婉不得已,只能收拾包裹,和另外一个小妾春娘一同跟随赵氏往边关走。
原本一个月的路程,因为世家小姐出身的赵氏经不住路途颠簸,走走停停,一个半月才临近边城。
这次护着她们来边城的,还有府中十几个青壮护院。
天色渐暗,众人在驿道旁的村子落脚。
村子上只有一家客栈,赵氏娘家有钱,大手一挥包下后面独立小院。
温婉和春娘住一间房,刚睡下没多久,客栈外就响起了敲锣打鼓的声音。
“山匪来了!山匪来了!”
尖叫声,铜锣声,夹杂在一起,在暗夜里十分的骇人。
春娘被吓哭,抱着被子瑟瑟发抖。
温婉也害怕,不过怕归怕,她还是摸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往外看了一眼。
这一看,吓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先前还一起吃饭的护院被冲进来的匪徒一刀砍下了脑袋。
匪徒已经冲进来了,不跑就得死!
温婉缩回脖子,一把抓住春娘的胳膊,拉着她准备从后窗逃。
她刚把春娘推出窗外,房门便被人一脚踹开。
两名匪徒,一人一把长刀冲进来,看见温婉的时候,眼神一亮。
“哟,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今个儿运气好,这客栈里居然捞到这么多好货,刚才外面那几个小子皮相也好,能卖个好价钱。”
“甭废话,先捆起来带出去再说。”
温婉听两人对话,暂时松了一口气。
只要没有立马把她杀了,总还能找到逃跑的机会。
为了少受些皮肉之苦,温婉主动抬起双手,十分爽快的对两个匪徒说:
“大哥,麻烦你们绑的时候轻点儿,我会积极配合的。”
两名匪徒打家劫舍多年,还是头一回碰见不吵不闹,直接任由他们绑的小娘子,看她的眼神变得怪怪的。
这小娘子怕不是脑子有病,是个傻的?
“傻子”温婉被绑住双手带到客栈前屋。
偌大的屋子里,五六十个凶神恶煞的匪徒将一群肉票围在中间。
温婉被推过去,跌跌撞撞往前倒,眼看要砸在一个年轻人身上。
她心道还好,有个肉垫缓冲一下,应该不会太疼。
谁知原本的肉垫往旁边退了一步,没给她缓冲的机会。
温婉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尾椎骨立刻传来一阵剧痛。
她吱呀咧嘴的看向见死不救的肉垫,顿时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
呃,这肉垫长得还真好看。
男人身材高大,剑眉星目,一身村里农人的粗布短打,露出精壮的手臂和小腿,微敞开的衣领后,隐约可见小麦色皮肤和劲朗有力的肌肉线条。
温婉这三年被圈养在后宅,虽衣食无忧,可精神生活却极度匮乏。
她极其想念现代社会时,能随时随地在网上舔屏的快感!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如此长在她审美点上的帅哥了。
许是她的目光过于赤裸,青年眉头一皱,嫌恶的扫了她一眼。
“呃……”温婉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行为不妥,赶紧收敛眼神移开目光。
在被抓来的人里,她没有看见赵氏。
想来赵氏是当家主母,护院们肯定是全力护着她逃走了。
山匪挨个盘问被绑来的肉票。
有略认得几个字的山匪,抓着纸笔专门负责记录。
记下肉票的年龄,名字等基本信息,家里有钱的,他们会去要赎金,家里没钱的,他们就会直接卖给关外的蛮子做奴隶。
她一个被人当礼物送到将军府做小妾的,估计将军府舍不得花大价钱来赎她,可被卖去关外,逃跑难度肯定更大。
思忖片刻,温婉对记录的山匪编造说:
“我叫赵小婉,我夫君是临丘城南大街的周百万,我夫君很有钱,他还极宠爱我,定会派人来赎我的。”
临丘城南大街有个商贾周百万,这是春娘和她闲聊时提过的,的确有这么个人。
温婉琢磨着,只要她在这些山匪送勒索信之前逃出去,就不怕谎言被拆穿。
“原来是周百万那家的,我说这客栈里怎么还有身手这么好的护院呢。”
山匪不疑有他,能用得起那种护院的,必定是有钱人家,再看温婉身上质量上成的绸衣,的确像有钱人家的夫人。
温婉蒙混过关,偷偷松了一口气。
很快轮到那长得好看的青年自报家门。
“阿柴,二十四岁,家里有个做生意的兄弟能出得起赎金……”
长得好看,声音还这么好听。
可惜和她一样沦为了阶下囚。
半个时辰以后,山匪们把肉票分开押送,能换赎金的被关在了一辆大马车里。
温婉最后一个上马车,扫了一圈车上的空位,本能的在阿柴的身边坐了下来。
阿柴脸色一沉,排斥的往后挪了挪。
温婉:“……”
不就是多看了他几眼,有必要把她当色胚一样避如蛇蝎么?
怪伤人自尊的!
沈御垂眸回忆片刻,依旧没能想起来他那明媒正娶的将军夫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当初这婚是他父王定的。
成亲当天,他只来得及挑开新娘的盖头看了一眼,一道圣旨就将他派往边关。
后来他在边关连打胜仗,宫里和其他同僚又陆陆续续往他后院里送了不少人。
同僚之间相互送美妾,是人情,也是拉拢关系的手段。
他在边关领兵,朝堂上也需要同僚帮衬,所以那些送来的美妾,他全都收入了后院。
多几张嘴吃饭罢了,他又不是养不起。
说来可笑,普天之下,恐怕他是唯一一个妻妾成群,却从未享受过齐人之乐的大冤种。
“相公。”
温婉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袖,拉回了他飘远的思绪。
他转头看她。
温婉抿唇说:“要不,我们明天再来吧?毕竟是大将军的家眷,咱们惹不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万一在里面和赵氏撞上,那就麻烦了。
沈御也还在想找什么借口避开,听她主动提起,顺水推舟立刻应下。。
“也好,那就听娘子的。”
各怀心思的两个人,达成共同的目的,都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
临近晌午,高翎带着商队在驿道前方停下歇息,就见两人一马折返回来。
沈御翻身下马,又张开双臂握住温婉的腰,托着她从马背上下来。
盈盈一握的腰软得不像话,沈御松开的时候,指尖不自觉颤了颤。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高翎诧异的问题,恰到好处的掩盖了沈御眸中的异样。
他随口解释,“娘娘庙里有贵客上香,现在进不去。”
“贵客?”
高翎怔了怔,想不明白,在这边城还有什么贵客值得他沈御打道回府的。
似乎看出他的疑惑,沈御多说了一句,“沈将军的夫人在庙里。”
“哦……谁?”高翎满脸震惊。
沈御警告的视线扫来,高翎又悻悻的收敛神色。
“呃,如果是将军夫人的话,咱们避一避,也是应该的。”
沈御面无表情,“嗯。”
提起沈将军,温婉转头看向沈御,“周校尉,说起来,这沈将军正是你的上峰吧?”
沈御硬着头皮应声,“对。”
温婉眨巴着眼睛,好奇的问:“沈将军为人怎么样啊,脾气好吗?好不好说话?”
她的身契还在将军府,将来要赎身的话,还得求沈将军放人的。
知己知彼,她自然是想多探听些关于沈将军的消息的。
她这话问出口,沈御和高翎都沉默了。
温婉:“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高翎抬手一指,“我和沈将军不熟,你问他。”
“……”沈御嘴角扯了扯,“你觉得我脾气怎么样?”
温婉冷笑一声,给了他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
沈御:“将军和我差不多,脾气好、处事周到,刚正不阿、英勇非凡,对人对物都……”
“行了。”温婉摆摆手,“算我问错人了。看得出,你跟沈舟一样,也很崇拜沈将军,不过……”
温婉对他招招手,示意他靠近一些。
沈御略微犹豫,附耳过去。
温婉:“就算你家将军千好万好,有一点,你可千万别学他。”
沈御挑眉,“哪一点?”
温婉左右看看,用只有他们三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好色!”
高翎:“??”
沈御:“……”
温婉压低声音,“你们别不信。我告诉你们,那沈将军家里的女人可多了,听说啊,最少这个数。”
她夸张的手指张开,十个手指头都不够比划的。
准确数字是十八个,身为其中之一的小妾,在这方面,她是有发言权的。
她拍了拍沈御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叮嘱:
“好色的男人,容易肾虚。肾虚之后,哪有力气拔剑杀敌?从长远来说,我是不看好沈将军的。”
“小伙子,你努努力,万一哪天沈将军在战场上肾虚腿软,一不小心死在敌人刀下,那你就是下一个大将军!”
说完之后,温婉摆摆手。
“我饿了,去马车里吃点儿东西,你好好体会体会我说的话吧,都是为了你好。”
沈御:“……”
直到温婉的身影消失不见,高翎才没忍住大声笑了起来。
“我滴个乖乖,这是哪里来的姑娘,说得……说得也太有道理了!”
“咱们相交多年,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肾虚……”
沈御一个眼刀过去,高翎才堪堪将嘲弄的话给吞回肚中。
好色?肾虚?
沈将军这个身份在她眼里,居然是这种形象?
沈御眉头一拧,莫明觉得心头烦闷。
隔了一会儿,他才想起另一件事来。
“我那个将军夫人你安置在哪里了?怎么人到了娘娘庙,你都不知道?”
前阵子赵氏来边城的时候,沈御刚经历漠北人围困,死了不少兄弟,哪有心情见她,就让高翎安置的赵氏。
高翎也是唏嘘不已,“就没见过你这样的,自己的夫人连看都不看一眼就扔给我。幸亏我为人正派,兄弟的女人,我绝不会多看一眼。”
“废话真多!”沈御的手按在了腰间软件上。
高翎悻悻的往后退一步。
“人是你正头娘子,我能怎么安置,把人恭恭敬敬的迎进你后院了啊。怎么,都这么多天了,你没去见过?”
沈御:“……”
高翎冲他竖起大拇指,“牛!小婉姑娘料事如神,目前为止,她只在你身上看走了眼。”
他话锋一转,戏谑道:“你啊,哪里是好色,分明是个柳下惠!”
说完之后,高翎转身就走,根本不给沈御报复的机会。
沈御气得肝疼,犹豫片刻,他抬脚往罪魁祸首走去。
马车边上,温婉从锦盒里拿了一块糕点。
她咬一口,眼神顿时一亮。
见沈御过来,随手扬了扬手中的糕点。
“你也要吃吗?盒子里还有……”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沈御恶狠狠的张开嘴,就着她手上的糕点一口咬下去。
温婉:“……”
这块是她吃过的喂!
上面还有她的口水啊!
完了,间接接吻,这下尴尬了!
他在首饰铺外捡到了温婉的菜篮子,他以为温婉在首饰铺里,所以义无反顾的冲进火场找她。
幸亏当时火势已经很小,否则后果不敢想象。
“傻小子。”
温婉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一股子暖意流经四肢百骸。
她心里五味杂陈,既为当时的情况感到后怕,又对温恩的这份情谊而动容。
在此之前,这个世界于她而言,无牵无挂,她孑然一身,除了和这里格格不入的价值观念,似乎一无所有。
而现在,这个世界上有了一个会为她的安危而赴汤蹈火的人。
“温恩,以后,姐姐带着你好好过日子。”
温婉笑着许下承诺。
温恩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随即,乖巧的点了点头。
*
温婉替温恩烧了热水,他足足洗了一个时辰才从房间出来。
“过来吃饭吧,我做了你喜欢吃的回锅肉。”趁着他洗澡的功夫,温婉做了三菜一汤。
她招呼着温恩坐下,却发现他的头发还湿漉漉的。
“这么大的人了,洗个头发还不知道要擦干净水吗?”
她嘴上念叨着,手却已经伸到架子上拿下棉布,她将棉布盖在他的头发上,仔细的替他揉着头发。
她动作温柔,靠近的时候身上带着一股子桂花的香甜气息。
温恩余光看见她露出的皓白手腕,眼神颤了颤。
“姐姐。”温恩低低的唤了一声,随后抬手握住她的手,然后将一个手环戴到了她的手腕上。
温婉一怔,抬起手看了看。
手腕上,一条黑绳编织成繁复的绳结,绳结中间是一个黑漆漆的小铃铛。
她晃了晃手,小铃铛便发出清脆的声音。
温婉笑了,“这是什么啊?你做的?这铃铛黑漆漆的,哪里来的?”
一连三个问题,似乎是把他难住了,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一个。
他思忖片刻,只说:“你带着,我就能找到你。”
温婉不信,“这么小的铃铛,发出的声音也不大,距离远了也听不见啊。”
“我能听见。”温恩固执的回答。
“好吧,就算你能听见,可是……”她夸张的摇了摇手腕,“你这是把我当小猫小狗了啊,还戴个铃铛防走失?”
而且,一句话她没好意思问。
难道这个黑漆漆的铃铛,真的不是太从大街上随便捡来的?
万一真的是哪只小猫小狗掉的呢?
可这又是弟弟第一次送她的礼物,她也不能寒了他的心。
温恩抿着唇,委屈巴巴的望着她,“姐姐,我怕哪天突然就找不到你了。”
温婉:“……”
这委屈的眼神,谁能抵挡得了啊!
“我戴!”
不就是个小狗铃铛吗?她汪汪汪,还能学几声狗叫呢!
弟弟开心就好。
吃饭的时候,温婉突然注意到一个问题。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眼前的少年五官还是以前的五官,可皮肤没了蜡黄不健康的颜色,整个人气质也多了种说不出的感觉。
“恩恩,我怎么觉得你突然变好看了很多呢?”
温恩心虚的撇开视线,语气却很肯定,“没变。”
“没变吗?”温婉狐疑的嘀咕着。
温恩夹了一块肉放进她碗里。
温婉吧唧了几口,恍然大悟,“我知道你为什么变好看了!”
温恩心里咯噔跳了一下,瞪大了眼睛盯着她。
温婉:“一定是我们伙食好,每天给你吃好穿好,把你养胖了!皮肤也变好之后,自然而然就好看了!”
闻言,温恩先是一怔,随即便偷偷松了一口气。
温婉还在自顾自的制定美颜计划。
“我看上次周校尉给的祛疤药也挺有效的,你身上的疤痕都变浅了不少,回头我再去问他好点儿,势必要把咱们恩恩养成一个俊美少年!”
“到时候,我们恩恩就是这条街最靓的仔!”
“不过恩恩,就算你将来成了俊美少年,你也不能做持美行凶的狗男人哦,要对小娘子一心一意的。”
她小嘴巴拉巴拉的,一顿饭的功夫,已经畅想了无限的未来。
温恩从头到尾都很乖的听着,只是眼神越发温柔。
如果生活能像她描绘的那般,也许做个普通人,也不错吧。
“没有小娘子,只有姐姐。”
温恩收碗筷的时候,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温婉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回应的是她说的哪句话。
“你这反射弧可够长的。”
温恩只是笑,接过她手中的碗筷就进了厨房。
*
三天以后,衙门张贴了告示,说是首饰铺的火灾是因为有几个小贼偷东西被发现,和主人家发生扭打时,打翻油灯后引起的大火。
首饰铺里一个老师傅、四个伙计和一名小贼葬身火海。
有小贼的同党还逍遥法外,衙门列出了奖金,只要能提供有用的线索,就能直接得到奖励。
小贼是假,杀人者是真。
那伙心狠手辣的人,也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
沈御自从能走路之后,就很少待在隔壁院子,据说是重新住进了军营。
隔壁通常只有小厮阿贵在。
也不知道阿贵是不是得了沈御特别交代,每天都换着法子给温婉送点心。
各种各样的点心,温婉吃得倒是欢快,温恩不高兴了。
一大早,趁着阿贵来送点心之前,温恩扯着温婉出了门。
跟着他七拐八拐后,进入一条幽深小巷。
小巷尽头,是一家点心铺子。
温恩熟门熟路的走进去。
温恩买了点心,拿起一块递到温婉唇边。
温婉咬了一口,眼神一亮。
“好好吃!”
“你是怎么发现这家店的啊!”
温恩得意的笑了,不枉他找遍全城才找到这家店。
他捧着点心走在温婉边上,温婉吃完一块,他立马递过去下一块。
街角处,一辆马车缓缓停下。
温婉起初没在意,直到马车上走下来一个熟人,她才顿住脚步。
“周……”
她乐呵呵的扬起手,正准备跟沈御打招呼。
谁知还没喊出声,就见一个娇滴滴的姑娘走到他跟前,羞着一张脸和他说话。
那姑娘打扮精致,穿着鹅黄色对襟长裙,充满爱意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沈御身上。
这是……有八卦啊!
瘦高的少年,弓着身子牢牢抱住娇小的女人,脸上的神情明明是恐惧的,可一双眼睛里却充斥着挑衅。
隔着整个院子,沈御和少年目光对上,两个人都同时感觉到了来自对方的敌意。
与战场上生杀予夺不同,这种敌意,源自于人性最原始的占有。
沙场上走下来的战将,越是关键时刻,越能云淡风轻。
沈御亦是如此。
他平静的将少年的挑衅看在眼里,却并没有愤怒,只是轻轻地笑了。
他的笑,反倒是让少年一惊。
温婉拍了拍温恩的背,从他怀里退出来,又奶凶奶凶的转头对沈御说:
“都怪你!他就是个孩子,你吓唬他做什么,现在好了吧,你在他眼里都成凶神了。”
她看起来是在骂,可话里话外都在说明,这只是一个误会。
沈御滚着轮椅走近,轻飘飘的重复她的话。
“孩子啊,对,他只是个孩子,是我唐突了。”
他在“孩子”这两个字上,语气咬得极重。
果然,温恩一听,脸色顿时就彻底垮塌。
他是孩子,所以,他刚才和温婉之间的拥抱,也就失去了男女之间的意义。
温婉来到沈御身后帮他推轮椅,又招呼大家道:“都别愣着了,快进去吃饭吧,今天是我的乔迁之喜,所有人,一个别跑,都给我喝两杯!”
沈舟小声嘀咕,“所有人不行吧,小佳她们才五六岁。”
温婉给他一个脑崩儿,“傻啊,我说喝两杯,又没说只能喝酒。你们几个小的,喝水就行。”
“这么说起来,应该在院子里种几棵果树的,将来结出的果子可以做成果汁,最适合你们这群馋嘴的小孩儿。”
沈舟问:“果汁是什么?果子煮出来的汤吗?”
温婉:“我可怜见的,果汁都没喝过,果汁啊,就是用各种水果……”
一场乔迁宴,宾主尽欢。
温婉本就是个善谈的,喝了几杯酒,性格越发豪迈起来,拉着几个孩子,硬生生教会了他们几首现代儿歌。
夜深人静,孩子们闹腾得累了,沈御让小厮安排了马车,将哑婆几人送回偏院。
温恩看起来人高马大的,被温恩灌了一杯酒之后就倒下了,原来竟是个一杯倒的货。
“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
温婉还没冷静下来,蹲在沈御身前,两只爪子挠着鼓鼓的腮帮子,一双眼睛醉意朦胧,映衬着沈御不自觉的宠溺微笑。
“你怎么不唱?这么简单,你都学不会,真是个笨蛋。”
温婉嘀嘀咕咕的,说话的时候脑袋一歪,直接趴在了他的膝盖上。
烛光摇曳,晕黄的碎光落在她的脸上,卷翘的睫毛一开一合,越发可爱了几分。
沈御声音低沉,“普天之下,也只有你敢当面骂我笨蛋了。”
他抬手抚摸着她的脑袋,柔软的发丝裹挟着属于她的体温,掌心里传来的触觉,清晰的提醒着他此刻的真实。
他倒是该感谢温恩的。
在温恩挑衅的拥抱这个女人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他的确对这个女人生出了占有欲。
在此之前,他是不愿意承认他堂堂大将军,会对一个商贾小妾生情的。
正是温恩那一抱,让他意识到,他做不到让她成为其他男人的女人。
“罢了。”
沈御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也只能面对现实了。
*
温婉一觉醒来,感觉天都塌了。
喝酒的时候一时爽,酒醒之后的宿醉袭来,让她觉得自己跟废人没两样。
头晕眼花,全世界都在打旋。
她顶着鸡窝爆炸头坐起身,呆坐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睁开眼睛。
“我草!”
眼前一幕,让她惊呆了,连淑女不适合口吐污言秽语都忘得一干二净。
沈御似乎正在更换长袍,露出了肌肉分明的上半身,完完整整的腹肌,就这么突然展现在她的面前,让她还能怎么保持理智?
以前刷短视频的时候,通过大数据分析,平台总是给她推送各种各样体育生视频。
她表面上是拒绝的,可内心却暗自窃喜,大数据诚不欺我也,果然知道在她道貌岸然的本性掩盖下,她真正喜欢的是什么。
于是乎,她总是暗搓搓的顶着一脸姨妈笑,放肆的大饱眼福。
那种快乐,恍如隔世。
现在,那份快乐回来了!
活生生的体育生摆在眼前,还是颜值天花板!
简直是加倍快乐!
温婉此刻内心溃不成军,歇斯底里的吼着:
“矜持,矜持!”
“温婉,你给我矜持点儿啊!”
“这个男人是古代直男,男尊女卑观念很重,他不适合你!”
“不适合就不和他成亲,白睡他啊!”
“女人,你可以无耻一点儿,提起裤子就翻脸不认人,睡完就跑!”
“矜持……是矜持不了一点儿了!”
温婉的脑袋里,各种各样疯狂的声音不断响起,仿佛出现了上百个温婉的小人儿。
她们每一个都带着恶魔角,叫嚣着要把这个腹肌完美的男人关起来,狠狠地把玩他,征服他!
温婉羞耻的蒙住了脸。
她定是酒喝多了,酒精中毒了,才冲破了道德的束缚,释放了颜狗的本性。
她还在挣扎,殊不知沈御将她丰富的表情看在眼里,眸子里狡黠一闪而过。
他不慌不忙的捡起一旁的长袍,慢腾腾的穿着,似乎没注意到温婉的偷窥。
正是印证了那句话。
最完美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赵小婉,你看够了吗?”
穿好衣服,沈御佯装不悦的出声。
“还没……”温婉一怔,终于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她竟然下意识的回答了实话。
她干笑两声,眼珠一转,“还没看到!对,我什么都没看到。”
沈御轻笑着睨了她一眼,“没看到就好,我们好人家的男人,可不能随便被人看了去。你要是看了,我可要你负责的。”
这话听起来怎么茶里茶气的?
温婉狐疑的盯着他,“好人家的男人,大清早的在我房间里换衣服?”
闻言,沈御一点儿没慌,他似乎早有准备。
他似笑非笑的看过来,“你确定,这是你的房间?”
温婉一怔,左右看了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山路两旁,黄白相间的小野菊开得正艳。
温婉问这句话的时候,别扭得没敢看他的脸。
沈御目光落在她侧脸上,卷翘的睫毛下,那双眸子的宛若萃着流光的宝石,清透而明亮
他犹豫了一下,淡声道:“你别自作多情,我还得靠你找古墓,怕你趁机逃了而已。”
温婉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气呼呼的鼓起腮帮子。
“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
沈御嗤笑一声,大步走在前头。
背对温婉的方向,沈御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
高翎说得对,一个商贾小妾,他不能太上心。
*
也不知道沈御是通过什么方式和他的人联系上的。
总之,天色刚刚黑透,十几个工匠就来到了他的跟前。
温婉仔细看这些工匠,发现各个都是健壮的青年,不像真的工匠,倒像是训练有素的将士。
沈御将人聚拢在一起交代一番,温婉隔得远,什么也没听见。
“果然是黑心肝儿,这还提防着我呢。”
温婉坐在一棵大树下,捡起树枝画圈圈,“诅咒你吃烤鱼没有盐,下雨天没有伞,吃饭没有碗……”
沈御回来,就听她嘀嘀咕咕的念叨。
“说什么呢?”
温婉丢掉树枝,换上谄媚的笑,“没什么,在数蚂蚁而已。”
沈御狐疑的往她脚边看,还真有一堆蚂蚁经过。
他嫌弃的睨了她一眼,“傻兮兮的。”
温婉站起来怒斥,“要你管!”
“呵,”沈御轻笑:“脾气还挺大。”
高翎骑马赶来的时候,温婉和沈御正闹作一团。
温婉个子矮,沈御薅她头发,她就跳起来反攻,看上去战斗还挺激烈,双方闹得有来有回。
高翎顿时一惊。
“真是一夜之间转性了,这种幼稚、无聊、小孩儿家才做的玩闹事,手握重兵的大将军居然也乐此不疲?”
高翎眉头皱了皱,翻身下马往两人走去。
沈御:“东西带来了?”
高翎点点头,从马背上取下东西扔过去。
沈御眼明手快的接住,又把东西塞到温婉怀里。
“去树后换上。”
一个小包裹,温婉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有分量,打开一看,果然是金丝软甲。
这可是好东西。
温婉抬眸,“确定给我穿?”
“废话。”沈御木着表情说:“还等着你带我们兄弟寻墓发大财,你当然不能有闪失。”
闻言,温婉干笑两声,也不跟他客气了,转身去往树后。
高翎将沈御拉到一旁,“你让我专程跑这一趟,就是为了给她送这个?”
不等沈御回答,他接着一吐为快。
“金丝软甲,咱们手里也只有这么一件,价值万金,你要用,天经地义,可给她用,是不是有些过了?”
沈御表情没什么变化,声音却冷了许多,“一件金丝软甲而已,就算价值万金,比得上我们要找的东西?”
高翎被他问得无话可说,却还是满脸担忧。
“我是怕你感情用事。”
沈御:“放心吧,我有分寸。”
高翎皱眉,犹豫了一下,到底没在这个档口再多说什么。
*
温婉也是没想到,一个送子娘娘庙,两天内,她会来三趟。
那些来上香的香客都没她诚心。
老师傅见沈御果然信守承诺去而复返,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将玉佩双手奉还,又叮嘱一番才打着哈欠歇息去了。
沈御指挥着“工匠”们搭起来临时的帷幔,把倒塌的偏殿周围全遮挡起来。
他们分工明确,有人放哨,有人拿起铲子大刀阔斧的开挖。
温婉找小师傅借了个小凳子,坐在一个提灯笼的工匠边上,借着烛光看他们挖土。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摊开露出一堆瓜子花生。
“小哥哥,吃瓜子吗?”
温婉客气的问提灯笼的“工匠”。
年轻高大的“工匠”嘴角一扯,看她的眼神很惊奇,似乎没见过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吃零食的人。
“不了,谢谢。”年轻青年礼貌的拒绝。
温婉也不强求,他们正在工作,她能理解。
挖土毕竟是体力活儿,青年们干了一会儿就开始出汗,衣服很快被汗水打湿。
都是二十多岁健壮的小伙子,身材比体校的大学生还好,干起活儿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青春的荷尔蒙。
果然,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
温婉嗑着瓜子,欣赏着美丽的风景线,表情满足而快乐。
沈御一抬头,就看见温婉大半夜的,一点儿困意都没有,还很精神的在看挖土……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一个下属嫌汗水黏在身上不舒服,已经敞开了袍子,露出隐约的肌肉线条。
沈御:“……”
她这哪里是在看挖土,分明是在看挖土的人!
沈御太阳穴突突的跳,大步走过去,拍了拍提灯笼青年的肩膀,“灯笼给我,你过去帮忙。”
“是。”青年交接完灯笼,弯腰拿起灯笼准备离开。
“等等。”沈御喊住他,“交代下去,所有人注意仪容仪表,不能光膀子跟个混混儿一样。”
青年满脸疑惑,往日里教场上练出汗了,不也是脱了衣服再打,大将军也没说他们像混混来着。
今天怎么下这么莫名其妙的命令。
青年心头疑惑,却不敢多问,转身就去传达命令。
温婉看得正起劲,眼看远处的青年已经脱了一半外袍,即将展示动人心魄的风景,先前提灯小哥哥却走过去,一把将他衣服合起来。
提灯小哥哥指了指这个方向,又低声说了什么。
青年一脸的懵逼,却也坚定的执行命令,将腰带系得紧紧的,一块肌肉都不再露出来。
温婉后知后觉转头一看,果然见沈御冷着脸站在旁边。
“是你剥夺了我的快乐,是不是?”
她幽怨的控诉。
沈御冷哼一声,沉声训斥。
“女子矜持,难道没人教过你,盯着一个男人看是荡妇才会干的事?做人得知廉耻,难道这个道理你不懂?”
荡妇?
他居然用这个词来骂她?
温婉是真的气急了,她将手里的瓜子一扔,冲着沈御就扑了过去。
“我一个被人卖做商贾小妾的孤儿,就是没人教我什么廉耻,怎么了!”
“你说我不知廉耻,我还就非得看个够!”
“你不让我看别人,好,好,我今天扒了你,我看你的,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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