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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姐离开倒计时,渣父子开始爱了前文+后续

大落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男人眼底的厌恶与不悦分外明显,黑眸里掠过冷冰冰的眸光。姜时宜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这是她的丈夫,可看向她时从来不曾有过一丝爱意。“这样不好吗?”她抬眸,淡淡道:“明睿喜欢沈小姐陪着,我这个做妈妈的何必非要让他不高兴,更何况,那天我还有事。”她那天是真的有事。那位贺先生身份神秘,她答应出诊,但行踪需要全程保密。因此银行卡和手机号都需要注销,重新办理。她一反常态的没有闹。陈恪却墨眉紧锁,盯着她。若是换作以往,姜时宜是绝不会同意的,她对陈太太这个身份格外在意,更别提让清雪代替她去看演出。她这是又在作什么?男人黑眸掠过一丝讥讽,冷冷道:“行,姜时宜,你别后悔,那明天的演出就我和清雪陪明睿去。”他倒是要看看,姜时宜又在闹什么?!陈恪扭头回了书房...

主角:陈恪姜时宜   更新:2025-01-07 13: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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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恪姜时宜的其他类型小说《姜小姐离开倒计时,渣父子开始爱了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大落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男人眼底的厌恶与不悦分外明显,黑眸里掠过冷冰冰的眸光。姜时宜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这是她的丈夫,可看向她时从来不曾有过一丝爱意。“这样不好吗?”她抬眸,淡淡道:“明睿喜欢沈小姐陪着,我这个做妈妈的何必非要让他不高兴,更何况,那天我还有事。”她那天是真的有事。那位贺先生身份神秘,她答应出诊,但行踪需要全程保密。因此银行卡和手机号都需要注销,重新办理。她一反常态的没有闹。陈恪却墨眉紧锁,盯着她。若是换作以往,姜时宜是绝不会同意的,她对陈太太这个身份格外在意,更别提让清雪代替她去看演出。她这是又在作什么?男人黑眸掠过一丝讥讽,冷冷道:“行,姜时宜,你别后悔,那明天的演出就我和清雪陪明睿去。”他倒是要看看,姜时宜又在闹什么?!陈恪扭头回了书房...

《姜小姐离开倒计时,渣父子开始爱了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男人眼底的厌恶与不悦分外明显,黑眸里掠过冷冰冰的眸光。
姜时宜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
这是她的丈夫,可看向她时从来不曾有过一丝爱意。
“这样不好吗?”
她抬眸,淡淡道:“明睿喜欢沈小姐陪着,我这个做妈妈的何必非要让他不高兴,更何况,那天我还有事。”
她那天是真的有事。
那位贺先生身份神秘,她答应出诊,但行踪需要全程保密。
因此银行卡和手机号都需要注销,重新办理。
她一反常态的没有闹。
陈恪却墨眉紧锁,盯着她。
若是换作以往,姜时宜是绝不会同意的,她对陈太太这个身份格外在意,更别提让清雪代替她去看演出。
她这是又在作什么?
男人黑眸掠过一丝讥讽,冷冷道:“行,姜时宜,你别后悔,那明天的演出就我和清雪陪明睿去。”
他倒是要看看,姜时宜又在闹什么?!
陈恪扭头回了书房,重重地关上书房的门。
陈明睿听到沈清雪的名字,也皱着眉,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不高兴地看向姜时宜。
“妈妈,是你自己答应让沈姨姨陪我去的,你不应该和爸爸闹。”
他说完,就一本正经地抱着小书包回了自己的房间,眉宇间和陈恪极为相似。
两扇房门紧闭。
空荡荡的客厅内,只留下姜时宜一个人。
她的心口一片麻木,滋生不出丝毫的伤痛悲凉,反倒尽是释然。
这样也好。
这样,她可以安心地离开。
姜时宜没有参加幼儿园演出,隔天她回了趟姜家老宅,把和陈恪有关的东西都取回来。
她从高中开始就喜欢上陈恪。
那时,姜家没有落魄,她还是姜家的大小姐,却一厢情愿地暗恋着陈恪,私下里收集了陈恪的许多小物件。
衬衫上的扣子,他用过的钢笔,他曾经的满分试卷......
以及那本她曾记录下的日记。
后来,她嫁给陈恪,姜家老宅她一直没有回去,这些物件就一直留在了老宅。
物是人非。
姜时宜扫过她从十七岁开始荒唐又固执的暗恋。
她是个在感情上有些笨拙的人。
大多数时候笨拙又鲁莽,不到南墙心不死。
如今再回看她做的每一件事,都像极了一场笑话。
姜时宜把这些连同昨天清理出来的物件都封存放在了阁楼上。
离开京城后,她大概许久都不会回来了。
老宅这里储存了她曾经的头破血流,也让她彻底醒悟。
姜时宜待到下午才从老宅离开。
中途,苏若给她打电话,让她来一趟,确认注销的内容。
挺巧,苏若家的位置就在儿子陈明睿的幼儿园附近。
她赶到时,幼儿园的演出刚散场。
不少记者把幼儿园的门口堵得水泄不通,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陈恪身上。
“陈总,请问沈清雪小姐就是您隐婚多年的妻子吗?当年盛传沈小姐为了梦想出国,你们因此分手,实际上二位是否一直隐婚?”
陈明睿所在的幼儿园是贵族幼儿园,为了演出特意请来了媒体,却不想陈恪带着沈清雪露面引起了媒体的注意。
当年,姜时宜和陈恪是隐婚领证。
陈恪并没有隐瞒陈明睿的存在,但京城里的人却很少知道陈太太是谁。
而今天是陈恪第一次带女人参加儿子的演出。
再加上沈清雪和陈恪的关系匪浅。
也不怪记者浮想联翩。
不远处,姜时宜的目光落在陈恪身上。
陈恪曾经一度认定,当初是她为了嫁入陈家才未婚有孕,刻意算计,因此从不肯承认她的身份。
而今天,面对记者的猜疑,男人脸色有些冷,他似乎皱了皱眉。
陈恪刚要说些什么,一旁的沈清雪却忽地咬着唇,欲拒还迎地羞涩道:
“这是阿恪的家事,今天我们是来看明睿演出的,还请大家把重心放在孩子们的演出上。”
在场的记者们个个都是人精,闻言一瞬间领会。
沈清雪这说话的语气,明明就是把自己当女主人。
陈恪眉头微蹙,目光却落在不远处的姜时宜身上,微微一怔。
和以往素面朝天不一样,她穿了身浓绿的长裙,妆容精致,长卷发吹落在身后,只简简单单带了个珍珠发夹。
红唇乌发,浓烈明艳。
一颦一笑,都摇曳生姿。
他忽地记起,当初姜时宜就是京城出了名的美人。
只是,自从嫁到陈家以后她鲜少这样打扮了。
陈恪的秘书根据赶到,驱散了媒体。
人群散去,沈清雪也注意到了姜时宜。
她眸光微闪,和陈恪一手牵着陈明睿朝她走过来。
像极了,一家三口。
倒是她更像是局外人。
姜时宜却神色平静地看着这一幕。
很快,沈清雪勾了勾耳边的碎发,优雅又无奈地解释:
“姜小姐,抱歉,刚才媒体逼问,要是生出什么风言风语不好,我是为了打发媒体才这么说的,姜小姐不会介意吧。”
陈恪打量着姜时宜,蹙着眉,冷声道:“清雪也是不想引起骚动,如果不是你推脱,今天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就连陈明睿小脸都皱巴巴的,迟疑道:“妈妈,沈姨姨也是为了我们好。”
虽然妈妈今天和平常不一样,好像变得更加漂亮耀眼了,可沈姨姨才是他最喜欢的人,他绝不会让妈妈欺负沈姨姨。
沈清雪闻言眸光闪烁,唇角弯了弯。
她原以为姜时宜会沉不住气,说些什么。
却不想,下一秒,姜时宜只是掀了掀眸,忽然微微一笑:“我倒没什么,只是怕媒体误会,恐怕对沈小姐和明睿的影响并不好。”
她其实已经不在乎陈太太这个名头了。
只是,假的就是假的。
媒体只要深扒就会发现,沈清雪的轨迹和陈明睿的出生时间对不上。
沈清雪愣了下,一旁的陈恪更是眉头紧拧,心里的怪异感和慌乱感更甚。
他原以为她昨天是故意赌气。
却不成想,哪怕媒体误会他和清雪的关系,她也没有闹。
姜时宜她这是怎么了?
“言尽于此,我还有事,先走了,今天的事麻烦沈小姐。”
姜时宜收回目光,淡淡落下句,她又看了眼沈清雪刻意摆出的一家三口的架势。
陈恪和她穿的是情侣装。
她的儿子则穿了儿童款,仰着头,依赖而亲昵地看着沈清雪。
姜时宜垂了垂眸。
沈清雪不是想要她的丈夫和儿子?
刚好。
她帮她如愿。
等她走了,陈太太的位置自然空出来了。

姜时宜垂下眸。
她嫁给他七年,这还是第一次,陈恪记起她的生日。
“不必了。”
姜时宜看向他,心里的情绪很快散去:“那天你不是有项目要谈?公司的事更重要。”
最开始,她嫁给陈恪时,因为生日的事也曾经撒过娇,和他闹过。
后来,他的冷淡和漠视肉眼可见,姜时宜从起初的满怀期待,最终变为了麻木。
以至于,这一刻陈恪提起生日的事,除了讶异之外,她心里没有掀起一丝波动。
陈恪目光落在她身上,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难得善解人意。
换作是从前,她大约表面上装作无所谓,眼底里却藏着亮晶晶的欢喜。
想到这些年对她的忽视冷淡,又闪过好友和爷爷的话,陈恪目光柔软许多。
“没关系。”他眸光深邃,淡淡道,“那天忙完还很早,你不是一直想看烟火?我和明睿陪你去郊外看烟火吧。”
陈明睿想到医院里说过的话,又看向姜时宜身上的伤口,忽地生出些许愧疚和别扭。
妈妈处处都比不上沈姨姨。
但是,他毕竟是妈妈的孩子。
如果妈妈不生气了,就可以继续给他做早饭、陪他练琴了。
“爸爸说得对,我和爸爸可以陪你一起过生日。”
陈明睿抓着姜时宜的衣角,忙开口。
姜时宜看着一向冷淡的儿子难得傲娇又乖巧地应下,却并没有生出丝毫喜悦。
换作从前,她大抵心里会生出些许希冀。
可此刻,她很清楚。
丈夫和儿子施舍给她的温情,从来比不过对沈清雪的清意。
她也早就过了,需要他们的爱的时候。
但,姜时宜并没有拒绝。
“好。”
她迎上陈恪的视线,缓缓应下。
陈恪既然坚持,那这个生日,就当是她和他们的最后一场告别吧。
姜时宜的伤并不严重。
但因为腿上的擦伤,行动依旧多有不便。
晚上,三人一同回到家。
陈明睿虽然年纪小,但打小自主能力很强,用过餐后,就乖乖回到自己的房间。
陈恪却一反常态,并没有回到侧卧。
姜时宜有些讶异,怔愕地看向他。
“今晚,你要留下吗?”
她说这话并不带什么情绪,陈恪对她的厌恶和冷漠,她心知肚明。
再加上前两日她的拒绝,她并不觉得陈恪会留下。
“你的腿脚受伤,一个人不方便。”
见她神色犹疑,男人却瞥了眼她身上的伤口,唇角莫名弯了弯,淡淡道:“放心,我还不至于欺负一个残疾人。”
姜时宜并不清楚陈恪为什么突然转变态度。
但她实在找不出推拒的理由,只咽下口中的话,缓缓点头。
“那我先去洗澡。”
大约难得两人心平气和,气氛有些尴尬,姜时宜率先开口。
她一瘸一拐地走向浴室清洗,背影却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陈恪看着她的背影,一向冷漠和寡淡的脸上有些缓和,薄唇也微微上翘。
如果当年那件事,真的和她无关。
那或许,他们可以有个全新的开始。
姜时宜对陈恪的心思全然不知。
陈恪没了一贯的冷漠,她原本该高兴,可此刻她却说不清心底的感受。
她始终认为爱情是独享的,排外的。
她努力了这么多年,陈恪依旧爱的是沈清雪。
所以她成全他们。
所以,他留给她的这丝希冀又有什么意义。
大约是她有些走神,再加上地上过于湿滑。
姜时宜刚裹上浴巾,脚下打滑,整个人跌在湿冷的瓷砖上。
疼痛让她倒吸了口凉气。
浴室内的动静很快引来陈恪的注意,门外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
“怎么了?”
疼痛让姜时宜脸色有些发白,她克制忍耐着,低声应道:“没事,只是摔了跤。”
话音刚落,浴室的门被拉开。
陈恪俯下身,检查她的伤口,见她脸色惨白,眉头微蹙:“很疼?”
姜时宜摇摇头,刚要说些什么。
下一秒,陈恪却俯身把她抱起。
姜时宜下意识挣扎,耳边却传来男人低声呵斥的声音。
“别动。”
疼痛让她生不出太多力气,姜时宜不得已任由他抱回床上。
陈恪看了眼她的伤口,确定只是皮外伤,眉头微缓:“不是很严重,只是为了避免感染,我去给你拿药酒抹一下。”
新伤加旧伤。
姜时宜不得已点点头。
陈恪取来药酒,正要给她涂抹伤口,目光却落在她的腿上。
她只裹了层浴巾。
肌肤白嫩如玉,尤其是一双长腿,笔直纤细,在灯光下显得美不胜收。
配上她明丽清冷的脸,更有些引人入胜的意味。
陈恪顿了顿,眸光有些暗。
姜时宜见他没动,像是意识到什么,她下意识接过药酒。
“我来吧。”
她知道,陈恪不愿意触碰她的身体。
当初,陈恪认定她别有居心爬床,也因此,对她满是厌恶和排斥。
自然不愿意碰她。
“别动。”
陈恪却忽地开口,他一手掌控着她的小腿,语气很淡,姿态却很强势。
姜时宜怔了下。
男人却已经蘸取药酒,替她细细涂抹。
药酒微凉,姜时宜咬着唇,眉头浅蹙忍耐着疼痛。
陈恪细细涂抹,隔了会,才停下动作,准备收起药酒。
“你的腿擦伤严重,这两天不要再碰水了。”
陈恪嗓音低沉地叮嘱着,却不想,他微微抬头,姜时宜精致的眉眼映入眼帘。
屋内的光线并不刺眼。
她垂着眸,睫毛浓密,唇微微张开,鲜润欲滴。
五官格外精巧,一双杏眸更是蜿蜒出些许勾魂摄魄的意味。
陈恪怔了下。
他一直知道姜时宜是个美人。
此刻,却第一次意识到她是如何明艳动人。
她是他的妻子。
只是,这七年里,他冷待她,厌恶她,不曾给她一丝一毫接近自己的机会。
或许,他们之间错过了太多。
“时宜......”陈恪喉结微微滚动,眸光却难得温和,“当年在酒店,你......”
他话音未落,急促的手机铃声却打断了此刻的暧昧和静好。
姜时宜扫了眼来电的备注,是沈清雪。
她没说什么。
陈恪的圈子不大。
工作结束后,公司那边很少有人敢打扰他,朋友也很少深夜打来电话。
也只有沈清雪,是这个例外。
陈恪皱皱眉,还是接下电话。
片刻后,他眉头紧皱,很快落下句:“知道了,我马上赶过去。”

似乎是沈清雪那边出了什么事,陈恪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迅速抄起大衣,准备出门。
临走前,他深深地看了眼姜时宜,皱着眉开口。
“我有点事,要去处理,你......”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伤口上,有些迟疑。
姜时宜却只是笑了笑:“我自己可以。”
难得。
她的丈夫在惦记另一个女人时,还能记得她受了伤。
陈恪倒是眸光温和些许,嗓音低沉地叮嘱:“你受了伤,早点休息。等过几天你的生日,我有话要和你说。”
姜时宜神色平和地点点头。
她没有因为她的丈夫在深夜去陪另一个女人闹,也没有生出半分难过的情绪。
几分钟后,她只是抚了抚手上的婚戒,无声无息地将婚戒取下来。
这些年,她一直戴着这枚婚戒。
哪怕和陈恪闹得最凶的时候,她也不曾取下。
她固执地认为,这枚婚戒链接着她和陈恪的一生,以及她热烈勇敢的付出。
可如今,这段守寡式婚姻。
或许,早就该终止了。
她将婚戒放进首饰盒子里。
等她离开,这些都会连同离婚协议书原封不动地送到陈恪的手里。
陈恪一夜未归。
姜时宜却睡得并不差。
然而,隔天。
她刚醒过来,就看到热搜上闹得沸沸扬扬的,有关于沈清雪收到黑粉死亡警告的热搜。
热搜上,沈清雪的官方工作室爆出一张快递盒。
拆开后,里面是死老鼠和血衣。
另外还有一张便签。
便签是鲜红的字迹。
“贱人,少惦记别人的男人!!!”
工作室同时郑重声明,沈清雪自出道以来,一直洁身自好,从未有过任何不正当关系,死亡警告已经报警,希望背后之人自尊自爱,不要牵扯无关人士。
短短的几句话,却掀起一大波节奏。
大部分粉丝都在骂污蔑和恐吓沈清雪的幕后之人,也有少部分解毒工作室的话外音,认为这起事故是嫉恨沈清雪的女性做的。
只有极少数人联想起前段时间沈清雪和陈恪的绯闻,猜测沈清雪极有可能是被正房找上门。
闺蜜苏若听说消息后,颇有些幸灾乐祸。
“这人虽说手段残暴,但这警告还真没毛病。”
她一向看不惯沈清雪又当又立,如今有人出头给她一些教训,苏若自然身心舒畅。
姜时宜却很快关掉热搜消息,眼底并没有什么波澜。
她和沈清雪确实不对付。
没有哪个女人可以忍受丈夫所谓的白月光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可是除了陈恪之外,她和沈清雪并无交集,也没有利益冲突。
如今她决定放弃,也自然没有什么幸灾乐祸的。
她心里更在意的反倒是另一件事。
姜时宜看着窗外的景致,再有不久,她就可以去另一座城市看那里的花开。
“我的那些信息,处理得怎么样?”
“放心,都已经处理好了。你离开后,不会有人能再找到你,就算是陈恪也不例外。时宜,你真的决定了?”
苏若叹了口气。
她心里虽然有些不舍,可也明白但凡有一丝坚持下去的必要,姜时宜不会选择离开。
“是,这样很好......”
姜时宜望着正盛的春光,笑了笑:“这样,以后也不会有人察觉......”
她话音未落,门外陈恪牵着陈明睿走进来。
他脸色有些阴沉,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冷意:“什么没人察觉?”
姜时宜飞快掐断电话,淡淡接过话:“没什么。”
她要无声无息地离开,自然不能让陈恪察觉。
然而,陈恪见她有所隐瞒,却脸色更加冷沉。
他松开儿子的手,大步上前,眸光冰冷,猛地扣住她的手腕。
“姜时宜,清雪的事是你做的对不对?”
姜时宜怔了下。
隔了会,才意识到陈恪说的是死亡警告的事。
陈恪手上的力道一点点收紧,脸色冷得能结成冰,眼底的厌恶瞬间闪过。
“你为什么非要针对清雪?我们之间的事和她从来没有关系!你知不知道清雪有心脏病,险些受惊住院!”
一旁的陈明睿也眉头紧锁,清澈的眸中满是厌弃和不满。
“妈妈,你为什么总这样对沈姨姨?沈姨姨到底哪里不好,你要这样欺负她?你知不知道,一想到我继承了你的血脉和基因,我有多恶心!”
姜时宜看着眼前的父子二人。
陈恪眉眼深邃,五官笔挺英俊,陈明睿也继承了父亲的大部分基因。
虽然才六岁,却五官精致可爱。
一大一小父子二人,连发怒和表达厌恶的样子,都一模一样。
他们一个是她的枕边人。
一个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如今,却为了一个女人愤怒而厌恶地质问她。
像是结痂的伤口又被人硬生生揭下疤,轻微的疼痛混杂着麻木的痒意让她平静地看向两人。
她没有提醒陈恪去查快递的发件人,去核实背后的因果,也没有告诉陈明睿,他继承了她的血脉,可更多的承继了陈恪对沈清雪的爱。
“不是我。”
姜时宜只是落下三个字。
她迎上陈恪质疑冷漠的目光,淡淡道:“无论你们信不信,我没有做过。”
她试图抽出手,转身离开。
“姜时宜,我原以为我们之间有误会,甚至已经愿意给我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可是你却做出这种事,还死不悔改......”
陈恪却并不肯松开她,他语气冰冷讽刺:“清雪已经报警了,现在立刻,跟我去给清雪道歉!否则......”
“陈先生,我愿意相信法律的公正,也愿意接受法律的裁决,如果我真的做了,就让我自食恶果,也没有什么不好。”
姜时宜迎上丈夫的目光,她平静道:“还是陈先生觉得,我真的做了坏事,可以凭一己之力逃脱法律的裁决?”
陈恪眉头紧锁,他没有想到姜时宜会这么说。
她是真的没有做过,还是宁愿被查出,也不肯和清雪低头?
她......就非要这么倔?
一旁的陈明睿脸颊微鼓,厌恶道:“我不想有一个这么恶毒的妈妈,如果妈妈你不肯和沈姨姨道歉,我是不会承认你是我妈妈的。”

“你什么意思?”
陈恪脸色一沉,如墨的凤眸闪过不悦与烦躁。
她就这么把自己推向别的男人?
姜时宜没有避开他的目光:“沈小姐黑粉的事没有查清楚,你陪在她身边是应当的,至于我和谁聚在一起,就与你无关了。”
她语气格外平淡,像是真的就这么想的一般。
听不出半分置气的意味。
陈恪心头的躁意更甚。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没有再因为沈清雪的事闹?
是真的不在乎......还是,装给他看?
可黑粉的事,除了她还会是谁?
陈恪薄唇紧抿,盯着她,迟迟没有开口。
一旁的沈清雪抿着唇,忽地眼眶一红:“姜小姐,你别生气,是我的错,阿恪他是你的丈夫,我从来没想过破坏你们的婚姻。你放心,我自己也可以应对......”
“沈小姐演技不错。”姜时宜打断她楚楚可怜的表演,微微一笑,“不过,不必了,我和我的朋友还有安排。你的表演,还是留给愿意欣赏的人吧。”
姜时宜没有再理会沈清雪和陈恪,她带着苏若和好友转身离开。
谢鸣瞥了眼沈清雪,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沈小姐不应该当舞者,应该去做演员,这演技能秒了娱乐圈一大片。”
陈恪看着姜时宜和谢鸣离去的背影,脸色一片阴冷。
宋墨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又扫向沈清雪,忽地出声。
“哥,嫂子生气也不是没道理。死亡威胁的黑粉一天抓不出来,沈小姐的安全就一天得不到保障。要我说,还是早点把人抓出来比较好。”
“送快递的人正在查,这两天会有结果。”
陈恪像是想到什么,又看向沈清雪,眸光温和:“清雪,这两天你小心点,有事给我打电话。”
沈清雪心里一甜,善解人意道:“我知道了,阿恪,你别担心,倒是姜小姐那边......”
她欲言又止,陈恪的嗓音却低了几度,冷淡道:“不用理她,如果不是她,你也不会心惊胆战。”
宋墨闻言却皱皱眉。
他总觉得,他认识的姜时宜不是那样的人。
只是,当着沈清雪的面,他不好多说什么。
陈恪怕沈清雪出事,又特意给她配了两个保镖。
姜时宜则和朋友聚会,到了十一点多才散场。
散场前,谢鸣叫住她。
夜色如墨,谢鸣一双桃花眼微挑,笑着看向她。
他掸了掸烟灰,开口:“你好像又变了不少。”
“有嘛?”姜时宜有些意外。
谢鸣点点头,他轻笑道:“有点......像是变回了曾经的姜时宜。”
无法无天,无所不能。
姜时宜莞尔。
大约伴随着离开的时间越来越近,她的心里越发释然。
“很晚了,该回去了。”
她没多解释,只是开口道别。
谢鸣却忽地开口:“时宜,如果当年我早点跟你......”
“不会。”
姜时宜对他即将说出口的话心知肚明,却只垂下眸:“你了解当初的我,什么都不会改变。”
当初的姜时宜热烈勇敢。
所以,即便知道结局,她也会如飞蛾扑火。
谢鸣无奈地笑笑:“还真是你的作风。”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
姜时宜也叫了车回家。
陈明睿被送到爷爷奶奶家,陈恪还没有回来,因此今晚,姜时宜独自一人。
她收拾行李和衣服,将离开时需要用到的东西都整理妥当。
入睡前,却接到陌生短信。
“姜小姐,您的小姨这状况有异,您这两天能否抽出时间来探望?”
姜时宜皱皱眉。
姜家出事后,姜时宜的小姨也因为母亲去世精神崩溃,被送入疗养院。
姜时宜曾经尝试催眠小姨,帮助小姨恢复正常。
然而彼时小姨状态极差,再加上姜家留下烂摊子,她只能把小姨送入疗养院。
小姨出事了?
她心里有些担忧,甚至没有察觉给她发短信的号码并不是林院长的号码。
深夜,陈恪才回到家。
秘书把调查到的消息发给他:“陈总,当年姜小姐那件事的确是个意外,当晚姜小姐似乎喝醉了酒,才钻进您的房间,至于给您下药的人,还需要调查。”
陈恪目光掠过一条条消息,心绪复杂。
如果给他下药的不是姜时宜......那这些年,他的确误会她了。
“另外,那位给沈小姐发死亡快递的,已经查到了信息。他似乎是沈小姐的狂热粉,沈小姐的每一场演出,他都没错过,但动机是什么还没有查清楚。我们正在调查他的行踪,目前没有发现夫人和这件事有关。”
所以......是他误会她了?
陈恪凤眸深处掠过一丝愧疚,淡漠又俊美的脸上浮出些许缓和。
他和时宜之间的隔阂和误会确实太深了。
脑中浮出今晚姜时宜平淡如水的模样,他心里一软。
今晚,她和谢鸣是故意凑在一起气他的吧。
也好。
等到那个人被抓住,他会摊开一切和她说清楚。
陈恪看向紧闭的房门,眸色温和。
第二天,姜时宜醒过来时,陈恪已经去了公司。
姜时宜按照以往探望小姨的时间,打车去了疗养院。
“师父,明康疗养院。”
姜时宜顺手招了附近的出租车,报了地址。
她心里担忧小姨,并没有注意到车越开越偏,直到荒无人烟的地界。
这不是去明康疗养院的路!
“停车!”
姜时宜心跳加快,脸色一变,然而下一秒,男人停下车,取出喷雾朝她喷过来。
异样的气味很快散开,姜时宜只觉头晕目眩,整个人彻底晕过去。
十分钟后。
总裁办公室内。
秘书急匆匆推开门,“陈总,不好了!沈小姐出事了!”

陈恪薄唇紧抿,看向她的背影,好看的眉头微皱,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姜时宜和从前有些不一样。
沈清雪打量着他的神色,咬着唇,小心翼翼道:“阿恪,姜小姐刚才是不是不高兴,才故意那么说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让媒体误会的。”
陈恪眉头浅蹙,狭长的凤眸半眯。
姜时宜......是故意那样赌气?
“不是你的错,不用管她。”
陈恪的声音冷冽,神色淡漠。
她作为陈太太,连儿子的演出都不愿意,要和儿子赌气让清雪来,也该承担相应的后果。
沈清雪唇角上翘,眸里是几分算计。
陈恪和沈清雪的事很快闹得沸沸扬扬,热搜上更是铺天盖地。
饶是陈恪撤热搜撤得再快,依旧影响不小。
苏若自然也看到了。
“所以......你想通了?真的要离开这去榕城!”苏若的目光从热搜上挪开,她挑挑眉,“那你在这边的资料我都帮你销毁,顺便隐去之后的行踪?”
姜时宜目光落在热搜上,那张被抓拍的照片。
陈恪和沈清雪坐在观众席,和台上拉完小提琴的陈明睿相视而笑。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谁也不知道,当初儿子学琴,是她费尽心力陪着他一点点打磨,让他不要丧失对兴趣的坚持。
如今,人人却说她的孩子继承了沈清雪的艺术天赋。
恰巧这时,沈清雪点了赞。
顺手发了条似是而非的微波:“有人曾问我,深爱过的人,再重逢后破镜可以重圆吗?而如今我的答案是,两个深爱的人从来圆满,无需重圆。”
“嗯。”姜时宜收回目光,轻声道,“都销毁了吧。”
这座城市有她二十五年的回忆。
可大半总是不愉快的。
父母离世,姜家落魄以及她曾轰轰烈烈,满腔爱意最终惨败而归的过往。
这里除了苏若和老宅,早就没什么她留恋的了。
......
大约是热搜上的事闹得太过张扬。
晚上,姜时宜叫了餐,没有再亲自下厨。
从前,她总是担心儿子和陈恪的身体,事事亲力亲为,如今她既然要离开,陈恪和儿子也对她的饭菜多番挑剔。
因此,姜时宜干脆选了陈恪和儿子喜欢的餐厅。
人就是这样。
有时候费尽心思不如顺从对方的心意。
就像她花费心思熬的汤,始终不如沈清雪定下的餐厅。
恰巧,陈老爷子得知热搜上的事,特意打电话过来。
等陈恪挂断电话,看到桌上的饭菜怔了下。
姜时宜却只平静地解释:“你和明睿都爱这家餐厅,今天有点事太忙了,刚好尝尝。”
陈恪的眉头蹙了蹙。
耳边忽地响起陈老爷子的话。
“阿恪,人有时不能看如何开始,更多的看结果和过程,时宜如何对你,你心里清楚。她嫁给你后,听说你胃不舒服,每天熬几个小时的汤,她从小娇贵,却为了你熬汤把手都烫红了......人这一生最怕的不是遗憾而是错过,阿恪,你和别的女人都是过去了,旁观者清,人最怕的是爱而不自知,下场惨淡......”
爱?
他和姜时宜之间从来相敬如宾,他心知肚明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陈太太的身份,哪来的爱?
可看着他面前摆放的精致饭菜,陈恪忽地涌出几分烦躁。
她爱他,却连饭菜都不愿意做了?
还是......因为清雪的事,依旧在赌气?
陈明睿也拧了拧小眉头,虽然他很喜欢这家餐厅,可妈妈以前不是这样的,她从来都是自己下厨。
是因为还在闹脾气,妈妈才没有做饭吗?
她怎么总是这样?!因为一点小事针对爸爸和沈姨姨,她就不能像沈姨姨一样善解人意吗?
陈明睿小嘴巴抿了抿,但还是乖巧又勉强地用餐。
没一会,餐桌上,陈恪忽地淡淡开口:“明天......我要陪清雪去复查。”
沈清雪前段时间因为舞台的缘故,脚踝受伤。
虽然问题不严重,但依旧需要复查。
丈夫当着自己的面提出要陪另一个女人是什么感受,别人不清楚。
姜时宜这些年却体会得淋漓尽致。
她并不意外。
“好。”
姜时宜随口应下,无波无澜,只放下手中的筷子:“我吃完了,没事的话,我先回房间了。”
一旁的陈明睿愣了下,下意识开口:“妈妈,你不陪我练琴了吗?”
从前,妈妈都是陪在他身边,看着他练琴的。
今晚不仅没有亲自下厨,就连他练琴的事也忽略了。
姜时宜想到热搜上的评论,她笑了下:“你自己可以的,我并不懂小提琴,就在这里也只是添乱。”
她话音未落,陈恪却忽地扣住她的手腕,漆黑的冷眸盯着她。
他抿着唇,冷漠且不耐道:“你又在闹什么?今天热搜上的事,你应该知道只是个误会。姜时宜,你当初处心积虑嫁进来,如今更该做好这个陈太太,陪儿子练琴很为难你吗?”
姜时宜迎上他的清冷深邃的黑眸,忽然有些想笑。
他冷待她七年。
把另一个女人放在心尖上。
却提醒她做好陈太太的位置。
被偏爱大约真的有恃无恐。
姜时宜笑了下,她一点点抽出手。
“我以为我这个陈太太很称职。”姜时宜看向陈恪,说道,“我也没有闹,更没有因为热搜的事生气,我没有音乐天赋,明睿也不需要我在旁对他指手画脚。”
儿子喜欢沈姨姨,向往那样发光的人生。
她成全他。
他们不爱她做的饭菜,喜欢沈清雪定的餐厅。
她也成全他们。
她从前爱闹,不过是心有不甘。
如今她成全他们,又哪里不好了呢?
姜时宜说完转身离开,陈恪却顿在了原地。
他点了根烟,黑眸幽深晦暗,深不见底。
眉头却蹙了蹙。
她好像......真的不因为清雪的事和他闹了。
可他为什么心越发堵得厉害。
姜时宜回到自己的房间,她这两天该收拾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
临走前,她只想再去看望一趟陈教授。
晚上。
陈恪却一反常态,没有睡在客房。
姜时宜从浴室出来时,只裹了浴巾。
柔和的灯光下,她的皮肤胜雪,瓷白美好,眉眼里没了从前的戾气与不甘,平和而温柔,将五官里的明艳压了大半。
反倒有些沉静乖巧。
和往日的模样并不相同。
陈恪顿在原地,目光落在姜时宜身上,喉结微微滚动。
脑海里忽地浮现出爷爷的那句话:“人最怕爱而不自知......”
他爱姜时宜?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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