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玉萦赵玄祐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嫁给清冷世子后,娇软婢女要翻身热门小说玉萦赵玄祐》,由网络作家“归宴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着崔夷初面色铁青,玉萦一副做错事害怕的模样,苦苦哀求道:“奴婢当时只是随口一应,若是不妥,夫人再去找世子说说,改了主意应当也无妨的。”“行了,回屋呆着吧,夫人要怎么做与你无关。”宝珠看得出崔夷初的心情已经差到极点,玉萦杵在这里只会让她更难受,赶紧打发了为妙,眼不见为净。玉萦听着宝珠的话,有了些许不祥的预感,当下不敢再言,起身朝崔夷初福了一福便离开了。回了耳房,玉萦不禁有些苦恼。崔夷初的眼神、宝珠的话语,种种迹象表明,她们对自己起了疑心。玉萦就着茶水吃了避子丸药,苦恼归苦恼,这会儿也是真的困了。上榻睡过,再起身已经是日上三竿了。走到窗边听到外头两个小丫鬟说宝钏宝珠跟着崔夷初回了娘家,今日正好可以偷懒。玉萦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崔夷初突...
《替嫁给清冷世子后,娇软婢女要翻身热门小说玉萦赵玄祐》精彩片段
看着崔夷初面色铁青,玉萦一副做错事害怕的模样,苦苦哀求道:“奴婢当时只是随口一应,若是不妥,夫人再去找世子说说,改了主意应当也无妨的。”
“行了,回屋呆着吧,夫人要怎么做与你无关。”宝珠看得出崔夷初的心情已经差到极点,玉萦杵在这里只会让她更难受,赶紧打发了为妙,眼不见为净。
玉萦听着宝珠的话,有了些许不祥的预感,当下不敢再言,起身朝崔夷初福了一福便离开了。
回了耳房,玉萦不禁有些苦恼。
崔夷初的眼神、宝珠的话语,种种迹象表明,她们对自己起了疑心。
玉萦就着茶水吃了避子丸药,苦恼归苦恼,这会儿也是真的困了。
上榻睡过,再起身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走到窗边听到外头两个小丫鬟说宝钏宝珠跟着崔夷初回了娘家,今日正好可以偷懒。
玉萦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崔夷初突然回娘家,只怕是去找兴国公夫妇商议什么毒计,那对夫妻可是老奸巨猾的。
从崔夷初的位置来看,这一世与前世最大的差别是赵玄祐见到了的自己。
在她的计划里,赵玄祐绝不能知道玉萦的存在,至少是不能见过她。
其实这也在玉萦的意料之外,按本来的计划是背着崔夷初偷偷与赵玄祐接触,让他慢慢感觉到自己才是夜里陪他的人。
但现在两人意外撞见,崔夷初和玉萦的计划都被破坏了。
她会怎么做?会对自己下手吗……
不能坐以待毙了!
崔夷初突然回娘家一定会有所动作,她必须提前应对。
打定了主意,玉萦坐到镜子前,仔细上了妆。
除了寝衣,她没有华丽的衣衫,也没有值钱的首饰,不过做戏做全套,妆奁里的香膏胭脂都是跟崔夷初一样的。
没有华服明珠装扮,只能在妆面上多做文章。
玉萦的肌肤原本就白净柔腻,不施粉黛亦无半点瑕疵。
此刻她薄薄敷了一层桃花粉,唇间略涂了口脂,整个人便娇艳了起来。
她是丫鬟,不可能穿着崔夷初的衣裳跑出去,想了想,玉萦解了腰带,重新为自己束腰。
本就是黄蜂细腰,这么一勒紧,腰身更是盈盈欲折。
对着镜中的自己端详片刻,玉萦起身在屋里转了一圈,看着没什么不妥了,悄悄推门出去。
院子里只有几个洒扫的丫鬟婆子。
宝珠宝钏果然跟着崔夷初回娘家去了,周妈妈想是在哪一处管着事。
玉萦不躲不藏地往外走,果真没人管她。
出了流芳馆,她便径直往赵玄祐的书房泓晖堂走去。
说是书房,其实泓晖堂在侯府的中轴上,连接着前院,也承接着后宅。
赵玄祐既在这边处理政务、看书,也在这里会客接待。
倘若他没有出府,定然是在泓晖堂。
有别于流芳馆的雅致秀丽,泓晖堂地势开阔,气势恢宏。
不止如此,这里守卫森严,门口便站着六个护卫,这根本没办法混进去。
玉萦有些泄气,精心打扮了一番,莫非连赵玄祐的面都见不着?
思忖片刻,玉萦走上前道:“请问元青在吗?”
“什么人?”护卫看她面生,语气也不大好。
“我是流芳馆的丫鬟玉萦,夫人有事吩咐,让我交代元青几句。”
元青是世子近卫,原本世子夫人也是指派不上的,但近来侯府里人人都知道世子跟世子夫人如胶似漆,护卫见状,便进去为她传话。
没多时元青跑了出来,瞥见玉萦愣了愣。
之前见她都是素面朝天的模样,今日盛妆而来,自是不同寻常。
元青忽然觉得,即使以美貌著称的夫人,在玉萦跟前也相形见绌。
“玉萦,夫人有什么吩咐?”
玉萦示意元青走到旁边去,小声问:“世子在书房吗?”
元青年纪虽小,也不傻,听到玉萦这么关心世子,不禁反问:“夫人到底有什么吩咐?”
玉萦并不慌张,婉婉道来:“夫人离府时交代,说花房里近来新培植了些茉莉,开得正好,想着茉莉淡雅,摆在泓晖堂正合适,若是世子这会儿没在,我把花搬过来,免得打搅世子。”
她早就想好了说辞。
崔夷初不在侯府,赵玄祐无法向崔夷初求证说辞,晚上侍奉的时候再提两句茉莉花便可圆过来。
“如此。世子这会儿在看书呢,”元青挠头想了想,往常赵玄祐看书不会拘着底下人做事,遂道,“你这会儿把花搬来吧,手脚轻些就成。”
“好。”
玉萦回了花房,对管事婆子说泓晖堂要一些茉莉花,管事婆子虽有怀疑,可玉萦如今得了夫人的器重,进出流芳馆,宝珠特意吩咐过叫自己不必管她,于是没有多说,由着玉萦在花房里挑挑拣拣,又让花房的家丁帮忙搬花。
因是特意想在泓晖堂里逗留,活儿当然不能做得太快,等到家丁把花盆放在院子里,玉萦将他们都打发回了花房。
“就你一个人能行吗?你搬得动?”元青见着一地的花盆,忍不住问道。
“不是说世子在看书吗?人太多定会吵着他的,搬花盆算什么,别小瞧我。”
说着玉萦蹲下身,麻利地搬了一盆茉莉放在走廊的台阶下。
她看着瘦弱,可打小跟在娘身边干活儿,力气并不小。
元青见状笑了笑,也没有管她,自去屋里忙活去了。
玉萦把正屋前的花盆摆好,围着院子转了一圈,很快看到了赵玄祐的书房。
夏日天热,窗户全都大开着,只放下窗纱遮挡蚊虫。
赵玄祐长得高,即便坐在那边,玉萦也能清楚看到他半截身子。
他是武将,平常都是气度冷厉,不怒自威。
此刻他穿着件天青色锦衣,手里又捧着一卷书,通身的气度便柔和了许多,不似武将,更像个气度清举的书生。
玉萦只是瞥了一眼,欣喜漫上心头。
难得崔夷初不在府,又借机进了泓晖堂,必得好好把握才行。
玉萦深吸了一口气,迅速挪开目光,没有在赵玄祐的窗前停留。
她认认真真地查看摆放花盆的位置,确认过后,挽了袖子把茉莉花端过去,再逐一擦拭叶片、修剪枝芽。
到花房做活儿的第一日,教玉萦做事的老妈妈就说过,移花最是不能心急,要先缓缓松土,才不会伤到花根。
如今赵玄祐喜欢着顶替崔夷初身上的自己,要把这份喜欢顺利移植到自己身上并不容易。
她不能心急,更不能跑去赵玄祐跟前搔首弄姿。
她只需要出现在他的周围,淡淡、淡淡地松土。
只是一道声音,便令人酥麻。
赵玄祐回头过来,见屏风旁边站着个绰约人影。不置一词,径直上前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玉萦刚去侧室吐了汤药,怕出事快步走过来,没成想他这般举动,一瞬间脚底离地,“啊”地惊呼一声,整个人窝在了他怀中。
“世子……”
“养好了吗?”
男人声音喑哑,她当然知道问的是什么。
想他忍了这些日子,怕是今晚什么托词都不好使了。
还好前儿陈大牛把避子丸药买来了。
玉萦颇为无奈:“世子自己瞧瞧不就知道了?”
她只是寻常一句反问,落在赵玄祐耳中却有些不同寻常的意味。
她在勾引他。
赵玄祐眸光微闪,拥她入帐。
这会儿月亮被云遮住,没有光透下来,站在廊下的崔夷初脸色阴沉得很。
里头很快传来玉萦的声音,一下低一下高的,隐隐约约,似猫儿一般。
宝钏遂骂道:“浪成这样,可见这辈子是该送去青楼的。”
“夫人,”宝珠扶着崔夷初,“回厢房歇着吧,奴婢在这边守着就行。”
崔夷初微微颔首,任由宝钏扶着她往厢房走去。
宝珠刚松了口气,忽然一个丫鬟匆匆跑进流芳馆,在宝钏耳边说着什么。
“真的?”
宝钏大惊失色,细问了丫鬟几句,飞快跑进了厢房。
崔夷初刚换了衣裳,正要上榻,便见宝钏跑进来。
“不在廊下守着,跑这里做什么?”
“夫人,今晚世子回府的时候带了一个女子。”
崔夷初眸光一动:“哪儿来的?”
“尚不清楚,不过王爷这回说的是出城打猎,怕是跟平王府有关。”
“哼。”崔夷初的脸色越发难看,目光阴恻恻的,看着有些吓人,“平王府养着许多歌姬戏子,京城里不少高门都有平王赐下的姬妾。”
宝珠前儿挨了打,这会子着急在崔夷初跟前争表现,便道:“世子虽得了新人,可一回侯府就马上来了流芳馆,可见没把那女子放在心上。”
她这话是认真想过的,但她没想过,赵玄祐此刻搂着的人是玉萦,落在崔夷初耳中又岂能好听得了?
宝珠比她聪明些,见状直接把话茬掐了,另劝道:“夫人的确无须过虑,世子将人安置在西角,挨着婢女杂役们住的偏僻地方,显然是不在意那贱人的。”
崔夷初终于听得点头,忽而想起了什么。
赵玄祐这么晚了还赶到流芳馆,除了冲着那事,恐怕会提起那女子的事。
“夫人在担心什么?”宝珠见她突然紧张,忙问道。
“今儿给玉萦喝的什么药?”
宝珠道:“是安睡助眠的,药量跟之前差不多了。”
催情药不可夜夜都给,她是名门淑女,玉萦这替身若真那般放荡,只会叫赵玄祐看轻。
也不知道赵玄祐提起此事时,玉萦会如何回应。
这一刻,崔夷初忽然意识到,倘若药效发挥得不够快,玉萦岂不是一直清醒着?
玉萦以自己的身份跟赵玄祐说话,这些话定然是要全做数的。
一时之间,她竟处在了被动?
崔夷初秀拳紧握,眸中露出凶光。
可惜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默默盼着安神汤的药效能快些发作。
天上的云越来越多,起初只是掩了月亮,再后来云层密密实实,将夜幕完全遮挡,没多时便哗啦哗啦的下起雨来。
“冷死了。”值守在廊下的宝珠和宝钏只能坐得离红泥小灶近些。
屋外狂风骤雨,鸳鸯锦帐里却是暖香袭人。
疲惫的玉萦抬手,摸到赵玄祐下巴上的薄汗,轻声问:“世子出了这么多汗,让丫鬟备水沐浴吧。”
沐浴时,便可借机溜走。
今晚他的兴致极高,她哪怕经历过,也有些吃不消。
赵玄祐的食指从她的锁骨划到鼻尖:“夫人的香汗不比我少,不如一起?”
“不行。”
一旦亮灯,便会露馅,崔夷初怎么可能允许?
“害羞?”赵玄祐冷硬坚毅的语气此刻温柔无比,他搂着怀中的人,吻了吻她的发丝,“怕什么?”
“怕你。”玉萦说着从他怀中往外挣。
可她的力气哪里及他,刚一动弹,又被他扯了回来,死死扣在手臂里。
“有件事得告诉夫人。”
听他变了语气,玉萦心中一动,“是周妈妈的事吗?”
“此事我已经命人去办了,夫人无须担心。”
玉萦心中一喜,赵玄祐说在办,那一定就快办成了,只是其他的事,她就猜不出了。
“还有别的事?”
赵玄祐斟酌片刻,缓缓道:“今晚平王赐了我一个舞姬,我推脱不过,只能把人带回府里。”
舞姬?
前世玉萦一直被宝珠宝钏严加看管,倒不知道府里还有一位平王赐下的舞姬。
侯府里只有崔夷初一家独大,多一个女人便能让局面复杂一些,是件好事。
不过她若表露出欢喜,势必会让赵玄祐起疑。
“世子要纳她为妾吗?”她试探着问,假装在吃醋。
“不。”赵玄祐断然道,“我并不喜欢她,夫人无需担忧。”
他本不是花心风流之人,眼下与妻子恩爱和睦,不希望因为一个舞姬生出嫌隙。
“真的?”玉萦略微有些失望,落在赵玄祐眼中,又是另一番解读。
“不信我?”说着,赵玄祐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先养在府里吧,原来是舞姬,现在也做舞姬,侯府养一个舞姬还养得起。”
玉萦心情颇为复杂。
好不容易来了个给崔夷初添乱的,赵玄祐居然弃如敝履。
难怪前世她根本没听说过这个舞姬,赵玄祐不宠,后面肯定被心狠手辣的崔夷初找机会处置了。
“世子可要说话算话。”
“当然。”
演完了吃醋的戏码,想想崔夷初平常虚伪的做派,玉萦道:“虽是舞姬,毕竟是王爷赐下的人,世子如此冷落着,传到王府,怕是会惹王爷不喜。”
听着她声音有些可怜,赵玄祐轻哼一声,似是有些不悦,淡淡道:“人我已经收下了,便是给足了面子,旁的事无需顾虑太多。”
言语之间,也并不怕得罪平王。
这也难怪,靖远侯府是世袭的侯爵,世代掌着西北军权,行事只听皇帝一人号令。
平王身份再尊贵,赵玄祐也犯不着怕。
“可我还是觉得不妥。”
“哪里不妥?”
“我若说了,世子肯听我的?”短短几个来回之间,玉萦已经想出了给崔夷初添堵的好法子。
赵玄祐颇有些无奈,指腹在她的身上划过。
虽然帐子里伸手不见五指,可她的肌肤细如白瓷,一点瑕疵都没有,着实令他爱不释手。
好不容易花了一个时辰才平息下去的兴致,又在瞬间提了起来。
“听还是不听,得看夫人的本事。”
中书省参军是正四品,这是不但留在京城,还给他升官了。
赵玄祐推辞道:“臣从未做过文官,能领郎中的差事已是天恩浩荡。”
皇帝笑了笑,“你是没做过文官,可你不比朝中任何一个文官差,行了,谢恩退下吧。”
“臣领旨谢恩。”
赵玄祐恭敬退下,既有皇帝口谕,小太监领着他便去内务府领赏赐。
到了内务府,因着皇帝说了让赵玄祐自己挑,管事太监奉诏行事,全都拿出来让赵玄祐自己挑。
赵玄祐对衣饰一向不太注意,先拿了两匹稳重的颜色留给祖母,剩下三匹都选的鲜艳夺目的,正欲离开,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犀利傲慢的声音。
“妆花缎总共才来了二十匹,你是什么人?居然取走这么多?”
“奴才参见宜安殿下。”内务府的太监们齐齐跪地行礼。
原来是宜安公主来了。
赵玄祐转过身,拱手施礼:“臣赵玄祐拜见宜安殿下。”
“赵玄祐?”宜安公主听着他自报家门,秀眉微蹙。
她上月刚满十七,鹅蛋脸面,柳叶弯眉,原是生得娇俏可人。只她天生尊贵,又得帝后喜爱,生性骄纵,时常横目视人,看着并不和气。
“是。”赵玄祐不疾不徐道。
“这名字倒是挺耳熟的。”
见她想不出来,旁边小太监适时提醒道:“这位是靖远侯府世子,陛下今日钦点的中书省参军赵大人。”
“靖远侯府?”宜安公主眸中忽然有了亮光,“哦,你是崔夷初的……如意郎君吧?”
“夷初正是微臣的夫人。”
宜安公主刹那间对他起了浓浓的兴致,抬眼细细打量起来。
见他身姿颀长,风仪俊整,俊目幽深泓邃,又兼具几分清举气度,宜安公主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你可知道崔夷初从前是我的伴读?”
“臣知道。”
去年赵玄祐和崔夷初成婚的时候,宜安公主遣人送了贺礼,底下人来给赵玄祐回过。
不过,他以为,夫人给公主做伴读,想来两人关系密切,但听公主的口气,似乎并不喜欢夫人,甚至,还有些敌意。
他想起了叶莫琀对他说宫中有不利于夫人的流言。
心里想了这么多,面上却是平淡无波,只恭敬回道:“是。”
“回公主殿下,”内务府太监道,“陛下重赏了世子,正在领赏呢。”
“我说谁那么大手笔,一次拿那么多妆花缎走,原来是父皇,”宜安公主终于收回了目光,说话间走上前翻看起赵玄祐挑的那五匹妆花缎。
先是给叶老太君挑的莲青和秋香,再是给崔夷初挑的水绿、鹅黄和杏红。
宜安公主笑道:“这三匹都是给崔夷初的?”
“是。”
“难得父皇赏赐,世子竟然自己一匹都不留,当真是心疼媳妇的。”
赵玄祐神情淡淡:“公主谬赞了。”
宜安公主自是看出他的情绪,却不以为然,依旧说道:“母后今日也赐了我一匹,我原想着拿一匹鹅黄色的,可这最后一匹竟被你拿走了。”
“公主请便。”
听着赵玄祐清冷果断的语声,宜安公主眸中的玩味更浓:“多谢世子承让,我瞧着正好那匹石青的缎子也不错,世子拿回去给自己做一身新衣。”
“多谢公主,微臣告退。”
赵玄祐话语简短,行礼告退后,旁边的太监忙把他挑的五匹缎子抱起来,送他出宫。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宜安公主撇了撇嘴,轻轻“嗤”了一声。
旁边宫女忙把她要的那一匹鹅黄色缎子抱起来,小声道:“公主,可以回宫了。”
崔夷初摇了摇头,冷笑道:“她活得了,我小看她了。”
宝钏听得一愣,看向宝珠,见她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生气一般,忙晃了晃她的胳膊:“还没到死期,且先想想法子。”
想是要提醒崔夷初,宝钏道:“夫人如今失去了周妈妈,只剩下你我,咱们可得帮夫人出出主意。”
宝珠听到这句话,多少振作了些。
眼下她要活命,一切的依仗都在崔夷初身上,倘若她能度过难关,自己就多一分活命的机会。
“玉萦的心机的确不简单。她今晚拿着栗子糕跑到世子跟前,不可能是偶然,她早就知道栗子糕有毒,迟迟不吃,就是为了让世子看到她中毒。”
“还不是怪你!”崔夷初忽然暴怒,抬手便给了宝珠一巴掌,“倘若你早些把毒药灌进去,哪里会惹出这么多麻烦。”
这一巴掌打得极狠,宝珠的嘴角立即就开始冒血,一旁的宝钏也吓了一跳。
宝珠准备毒药的时候,崔夷初一直坐在旁边看着,还吩咐她们要做得人不知鬼不觉。
此刻出了事,倒一应怪在丫鬟身上了。
宝珠捂着脸不敢吭声。
“夫人息怒,”宝钏稳住心神,“是奴婢们蠢笨,办事不力,只是已经出了事,到底得想个应对之策啊。”
“如何应对?玉萦这贱人已经冲到世子跟前了,定然会将一切说出来。”
宝珠忍着脸颊上的剧痛道:“玉萦并不知道夫人的全盘计划,她便是说,也说不出多少来。”
“那你说怎么应对?”
失去周妈妈后,宝珠就是崔夷初身边最顶用的人,刚才打得虽狠,此刻却仰仗着宝珠出主意。
“玉萦只知道夫人让她夜里去服侍的事,便是没死,也只能跟世子说这一件事。”
“世子一定会来问我。”
宝珠道:“夫人的身子一向不大好,便说是担心服侍不周,这才有意提拔玉萦。”
“提拔她?你是说,抬她为通房?”不等宝珠回答,崔夷初自己也想明白了。
赵玄祐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玉萦抱走,显然是喜欢她的。
“玉萦所图的就是通房之位,只要给了她,应该不会生事。”
“你怎知她不会生事?”
宝珠半张脸都肿了起来,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古怪:“明儿一早,夫人便去泓晖堂看看,倘若玉萦没死,便当着她的面说要抬举她为通房,以她的心机,应该会见好就收。毕竟,一块毒栗子糕不可能动摇夫人的地位。”
“眼下只能如此了。”
宝钏听得颇不开心:“真真便宜这贱人了!”
先前还开心能看到玉萦七窍流血而死,不过一晚上的功夫,她竟然要风风光光的做通房了。
“一个通房而已,夫人要收拾也是早晚的事。”
“嗯。”
崔夷初闭了闭眼睛,深深后悔自己没有听母亲的劝告。
母亲早劝她不要在府里动手。
是她轻敌了,好在这个亏不算太大,区区通房,不足挂齿。
“眼下,夫人还得想想如何圆栗子糕的事,若是世子要仔细查证,院里好几个丫鬟都看到我端了栗子糕进玉萦的耳房。”
“院里都是咱们的人,怕什么。”崔夷初微微扶额,“你不是让人盯着玉萦吗?趁着夜深,赶紧处理了。”
一听到“处理”,宝珠和宝钏心领神会。
院里的丫鬟都是从公府带来的陪嫁,原是崔夷初喜欢的丫鬟,寻常情况下自不会轻易处理。
眼下她失去了周妈妈,更不能失去宝珠这左膀右臂,只能弃卒保车了。
赵玄祐的马赶在城门落下前进了京城。
只是护送平王车驾回了王府,平王又摆了夜宴,笙歌燕舞,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待赵玄祐回到靖远侯府时,已经临近子时。
几日前他离府的时候是一个人。
今晚回府,却添了一个女子。
王府夜宴上,平王喝得尽兴,便将王府里最美的舞姬赐给了他,几番推辞后,平王的脸色有些挂不住,赵玄祐只能谢恩。
紧赶慢赶地回府,本想着流芳馆的温香软玉,平王这横叉一杆子,把事情弄得复杂了。
知道他带了女人回来,她该是什么表情?
打发那舞姬下去安置后,赵玄祐忽而道:“把宋管家叫来。”
“这么晚了,爷还不歇么……”元青嘀咕了一句,却不敢耽搁,飞快跑去传话,很快把侯府管家宋得福叫了过来。
宋管家知道赵玄祐才刚回府,深夜把他喊过来以为出什么大事了,一路跑得飞快。
因他上了年纪,跑进书房时已经气喘吁吁。
“喝口水再说话吧。”
宋管家是叶老太君提拔起来的,在侯府服侍了三代主子,也算是老资历了。
老侯爷待他不薄,给他一家子除了奴籍不说,还为他的幼子在京城谋了个九品书吏的差事,因此宋管家对侯府愈发忠心。
“多谢世子。”宋管家从元青手里接了水,歇了口气,忙恭敬问道,“世子这么着急叫老奴过来,可是出了什么急事?”
“不急,想起来问你些府里的事。”
“是。”
赵玄祐喝了解酒汤,斟酌片刻,缓声道:“夫人过门后,带了多少陪房?”
宋管家没想到是要问夫人的事,愣了一下,旋即道:“十个丫鬟,五个婆子,还有四个小厮一个账房。”
“都管着哪些事?”
“后院除了老太君的厨房,各处管事都一年都换了人,不是夫人的陪房,也是夫人指派的。前院还都是老样子,就是多了一个账房,夫人的小厮也只是帮夫人跑腿采买。”
当初夫人过门后,叶老太君交代让崔夷初掌内宅,后院各处基本上换成了公府带过来的人。
因着赵玄祐不在京城,前院许多事项也会请她示下。
宋管家见赵玄祐突然问起这个,试探着问:“世子,可是有什么不妥?”
“无甚不妥。”
崔夷初是新过门的媳妇,一来就要掌家,自然是她自己的陪房用起来更顺手。
既然娶她为妻,赵玄祐当然不在意这点事。
他会过问,只是因为妻子的央求。
“夫人身边那个周妈妈,平时帮她管内宅的事吗?”
“是。”宋管家道,“宝钏和宝珠都是跟着夫人得多,后宅的事属周妈妈张罗的最多,算得上夫人身边的大管事了。”
赵玄祐开门见山道:“周妈妈做事可有什么疏漏?”
宋管家又是一愣,实在摸不准赵玄祐是什么意思。
“世子指的是?”
“若是想把她撵出去,总要有个由头,你看看能否跳出什么错处来。”
“撵出去?她可是夫人的陪房啊……”世子回来这几日,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世子与夫人恩爱和睦,怎么要撵夫人的陪房、下夫人的脸面呢?
宋管家犯着嘀咕,但赵玄祐显然没有跟她解释的意思。
看着赵玄祐深不可测的眼神,宋管家不敢多言,忙道:“要说错处,周妈妈的确经不住细查。”
“哦?”赵玄祐没想到宋管家会这样说,“她干了什么?”
虽然赵玄祐一口答应要撵周妈妈出去,但他带兵多年,早已习惯了严明的军法。
撵人也得有个正当理由,不然难以服众。
“如今内宅大宗采买都是周妈妈在管,夫人的吃穿用度老奴不懂,但是仆婢们的伙食比从前差了不少,可花的银两多了一倍,老奴稍微打听了下,听说周妈妈的儿子在城里开着酒馆,如今侯府的菜肉都从那酒馆里买。”
赵玄祐面不改色,他自是不在意这点小钱,只是想到夫人让他赶走周妈妈,想是知道她这些所为,碍于娘家情面不好处置。
“捉贼拿赃,你能拿到证据吗?”
“真要撵人?”宋管家闻言,忙道,“这个不难,那酒馆也是有上家的,老奴派人去查一下上家那边的账册,再对一下侯府的账册,一下就清楚了。”
赵玄祐眯起眼睛,伸手在桌子上不轻不重地叩了一下,“光是这样还不够,得牵扯到她的身上。尽快办妥此事。”
“知道了。”
赵玄祐微微颔首,等到宋管家退下,他抬手按了按自己的额头。
“世子,要再喝一碗醒酒汤吗?”元青问。
“不必。”
元青见他还没有要歇下的意思,忽而调皮道:“今晚爷还是去流芳馆安歇吧,要不然爷根本睡不着。”
“臭小子!”
赵玄祐的脸一下阴沉下来,元青吐吐舌头,不敢说话。
都回府了,他当然要歇在流芳馆。
只不过带了美姬回府,但替她解决了周妈妈这个麻烦,说起来的时候总归气性小些?
月明星稀。
赵玄祐快步走到流芳馆外,正屋里早已熄灯。
一看到他,不出意外,门口的婆子又高声通传了起来:“世……”
元青明白赵玄祐的心意,立即呵斥道:“小声些,爷不想吵醒夫人。”
那婆子对上赵玄祐阴沉的目光,吓得头皮发麻,忙低声解释道:“是夫人吩咐说,世子过来的时候必须通传。”
赵玄祐懒得废话,径直朝里走去。
今晚廊下值夜的人是宝钏,上前朝赵玄祐一拜:“奴婢见过世子。”
“夫人安置了?”赵玄祐问。
“已经睡了半个时辰了,奴婢这就……”
“不必。”
赵玄祐推门进屋。
既存了不惊动屋里人的心思,他把手脚刻意放轻,行动间不发出一点声音。
来了好几回,他对正屋布局已经了然于胸,无须点灯,便自去衣柜前更了衣。
看着屋里垂下帐幔的床榻,香风袭来,赵玄祐心里那一点子火噌地一下灼烧了起来。
他快步上前,掀帘而坐,大手伸进被窝,却没有碰到自己想要的猎物。
正蹙眉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娇软的声音。
“世子在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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