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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不知意程安林佑年完结版小说

沐知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下午放学铃声打起,程安缓过神,慢吞吞地收拾自己的书包。于晚来找她的时候,三班已经没几个人。等两人走出校门口,于晚这才放心地把手机从书包里面掏出来,指腹敲着键盘,漫不经心地说:“佑年现在都成了我们学校的大红人了。”“也是大忙人了,”程安低头望着两人的影子,被夕阳拉的欣长,颇有感慨,小声说:“三人行变成两人行了。”于晚没听清她话,继续盯着QQ发来的消息,嘿嘿一笑:“他最近真惨,天天放学要被竞赛组的老师拉去办公室开会。”程安余光瞟了眼于晚的手机屏幕,料知她在和林佑年聊天。“可能这就是学校红人的待遇吧,老师同学的榜样,所有人都对他寄予厚望。”于晚耸了耸肩,切换页面去刷QQ空间,随口道:“还有那么多人喜欢他,各种传闻,尤其是他和连悦悦。”闻言...

主角:程安林佑年   更新:2025-01-07 09: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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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程安林佑年的其他类型小说《南风不知意程安林佑年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沐知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下午放学铃声打起,程安缓过神,慢吞吞地收拾自己的书包。于晚来找她的时候,三班已经没几个人。等两人走出校门口,于晚这才放心地把手机从书包里面掏出来,指腹敲着键盘,漫不经心地说:“佑年现在都成了我们学校的大红人了。”“也是大忙人了,”程安低头望着两人的影子,被夕阳拉的欣长,颇有感慨,小声说:“三人行变成两人行了。”于晚没听清她话,继续盯着QQ发来的消息,嘿嘿一笑:“他最近真惨,天天放学要被竞赛组的老师拉去办公室开会。”程安余光瞟了眼于晚的手机屏幕,料知她在和林佑年聊天。“可能这就是学校红人的待遇吧,老师同学的榜样,所有人都对他寄予厚望。”于晚耸了耸肩,切换页面去刷QQ空间,随口道:“还有那么多人喜欢他,各种传闻,尤其是他和连悦悦。”闻言...

《南风不知意程安林佑年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下午放学铃声打起,程安缓过神,慢吞吞地收拾自己的书包。

于晚来找她的时候,三班已经没几个人。

等两人走出校门口,于晚这才放心地把手机从书包里面掏出来,指腹敲着键盘,漫不经心地说:“佑年现在都成了我们学校的大红人了。”

“也是大忙人了,”程安低头望着两人的影子,被夕阳拉的欣长,颇有感慨,小声说:“三人行变成两人行了。”

于晚没听清她话,继续盯着QQ发来的消息,嘿嘿一笑:“他最近真惨,天天放学要被竞赛组的老师拉去办公室开会。”

程安余光瞟了眼于晚的手机屏幕,料知她在和林佑年聊天。

“可能这就是学校红人的待遇吧,老师同学的榜样,所有人都对他寄予厚望。”于晚耸了耸肩,切换页面去刷QQ空间,随口道:“还有那么多人喜欢他,各种传闻,尤其是他和连悦悦。”

闻言,程安想旁敲侧击地问于晚一个问题——“你觉得林佑年会不会喜欢连悦悦呢?”

但话到嘴边又被生生咽回去。

她比任何人都想要知道这个答案,但也比任何人都害怕这个答案。

秋日的天黑的比较早,到家时天色已经黑透。

玄关处的灯格外刺眼,换好鞋慢悠悠地往屋里走时,客厅倏然有人喊了声她的名字。

程安的脚步顿住,扭头看向沙发上抱着双臂,坐得直挺的中年妇女,两人视线汇合的那一刻,程安的呼吸跟着凝重。

“怎么,三个月不见就不知道叫妈了?”刘云丽挑着下巴,哼笑一声。

没想到刘云丽会突然回来,程安愣了几秒,喊了声“妈”,双腿好似灌满了铅,完全抬不动。

“过来。”刘云丽命令道。

程安怯生生站到茶几前,像个等待审讯的犯人一样,心跳七上八下的,脑海里回忆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事。

刘云丽倒是没废话,从桌上拿出一个粉色的信封在她面前晃了晃,程安刹那间怔在原地,反应过来后急忙解释道:“这个是我参加绘画比赛获得的奖金。”

今年四月份收到的奖金,她除了还林佑年的饭钱,剩下的钱就没舍得花,一直存放在床单底下的。

看来刘云丽去了她房间。

刘云丽根本不信她,啧啧称奇:“想不到你胆子挺大了啊,撒谎都这么理直气壮了。”

“我说呢,我放在柜子的钱怎么花的那么快,原来是出了你这么个家贼。”

“要不是今天我去晒你房间的被子,还被你耍得团团转。”

“说!什么时候开始偷的?”刘云丽厉声道。

“我没有偷,这钱的确是我参赛获得的,”程安有些慌张,嗓门也跟着响亮起来,“我可以给你看参赛记录——”

“好啊,你真是胆肥了。”刘云丽猛地站起来,诧异地看她,“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呢?!”程安褪去了往日的逆来顺受,情绪激动地说:“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你总是用你的恶意来揣测我。”

“你给我闭嘴!”刘云丽的怒气也莫名点燃,恶狠狠地瞪着她。

周围的气压都在冷却,程安深知再说下去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可就在此刻,她耳边响起林佑年的声音——

“安安,你就不能勇敢一点吗?”

“我们每个人都代表独立的人格,当受到不公时要敢于反抗,捍卫自己的权利,好好保护自己。”

这次程安没有回避刘云丽的目光,酝酿了很久的勇气,不再选择当个懦弱者。


她不想听到,他保护她是因为来自哥哥的关心或者姐姐的命令。

于晚乐呵呵地跑过来,拉住她的胳膊开始腻歪,“安安,我跟你讲,我这次考进前十了。”

程安给她竖大拇指:“晚晚真棒!”

“瞧把你嘚瑟的,”旁边的人一如既往地喜欢泼冷水,“我俩都不知道考了多少次前三了。”

于晚眼尾扫他,挑衅道:“有本事你中考考进全市前三啊?”

程安被牵着往前走,回头眺望一眼那棵树,最不起眼的存在,刚刚在等林佑年的回答时,她竟然还幻想那颗樱花树会被施入魔法,开出粉色的花朵。

“你就等着吧,我肯定能考进全市前三。”

林佑年的大言不惭把程安惊醒,从幻想回归现实。

可现在是冬季,樱花树不会开花,现实不是童话,也不会有魔法。

所以她得不到满意的答复,幻想也不会成立。

想到这里,程安就莫名讨厌冬天,怕冷还总容易生病。

春天快来吧,想去看樱花。

小时候总爱幻想未来,幻想没有发生的事情,期待着为什么时间不快一点,我讨厌上学。

小学时因为讨厌那个自大势利的班主任,就整天在心里祈祷快点毕业,我要逃离这个鬼地方。

后来真的逃离小学来到初中,又开始哭闹英语为什么这么难,我学不会。初中的科目比小学多得多,考第一真的好难。

于是心里有个小人哀叹:小学真好,不用学英语,功课还没有那么多。

我们总是在期待没有发生的事情,等真到那一天却发现自己还是不满意。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如此循环往复。

每个阶段都有它的难题,路的尽头还是路。

这个道理也是程安花费很长时间才明白,就比如春天来了,她的苦恼也来了。

“好啦,新的学期也是你们初中的最后一个学期。”叶爽简明扼要地说:“下课大家都把自己梦想学校写下来贴到后排黑板上,朝着这个目标奋斗最后一个学期吧。”

座位上同学们都愁眉苦脸,纷纷响起一阵哀叹。

“真快啊,就剩一个学期我们就要毕业了。”

“对啊,一眨眼的功夫,我还不知道考哪高中。”

“好头疼,我想考到市里,不想待在这个小县城了。”

程安正歪着头,百无聊赖地趴在桌上,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目标,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上高中。

“安安。”林佑年总是趁她快睡着时用笔杆敲她脑门,然后她肯定会带着起床气似的去吼他。

但这次程安并不困,还挺高兴他叫她小名,顿时心情大好。

她依旧趴在桌上,扭头看向林佑年,窗外的光线照得少年的面部轮廓都好似镀了一层光圈。

他也不谋而合地垂下眼看她,慢条斯理地说:“我们一起考市一中吧?”

程安的头猛地移开桌面,坐起身正对着他,兴致勃勃地应声:“好啊好啊。”

那种感觉就像是她终于在茫茫大海找到了航标一般,让原本迷茫的自己找到了为之努力的方向,义无反顾地朝着这个方向去努力。

初三下学期的生活无非就是要面对无穷无尽的模考,做不完的卷子和眼花缭乱的分数。

或许程安早就该明白他们之间的差距,总分七百五,他每次考试都是六百分五十以上,甚至越来越接近七百分。

最离谱的一次,她与他足足相差了一百分。


希望我们都能平平安安地长大。

——《安安日记》

*

2001年冬天,江华市极为罕见地下了一场雪,往后回忆起来,那是场漫长而猛烈的大雪。

小镇孤儿院迎来了两名孤儿,男孩刚满一岁,女孩刚出生不久。

小男孩是在车祸现场发现的,男孩的父母用生命护住了他,从此再无亲人。

而小女孩是在垃圾桶旁边被环卫工人捡到,当时小女孩哭得十分惨烈,差点没了气。

可惜环卫工人没有能力抚养她,就将她送到镇上的孤儿院。

周晴晴抱着怀中的男婴和女婴,心里很不是滋味,为这两个苦命的孩子感到心疼。

有老师提议:“院长,给这两个孩子取个名字吧。”

周晴晴若有所思地道:“男孩叫平平,女孩叫安安。希望他们这一生都能够平平安安。”

十年后,平平和安安共同长大。

孤儿院孩子们的生日都是在六一儿童节统一一起过。

小朋友们都在庭院里吃蛋糕、零食和水果。

平平在人群中没有找到安安,料想她肯定又躲在教室里面画画了。

安安的性格安静内向,但内心世界极为丰富,她在绘画上面十分有天赋,孤儿院的小朋友都没有她画的好。

周院长会经常拿着她的画作去参赛,还得到镇上的退隐画家程龚鸿老先生的称赞。

程龚鸿老先生经常来孤儿院,专门来找安安一起作画。

甚至还有人传闻,安安会被他所收养。

每次想到这件事,平平就好担心,他不想跟安安分离。

平平推开教室的门时,安安的画已经完成了。

看到平平来,安安开心地去拉他一起欣赏画作。

“平平你看,这次我画的是我们俩。”

画上是一片蓝天白云,小女孩和小男孩奔跑在草地上,小女孩站在向日葵下欢快大笑,小男孩追逐着蝴蝶和小鸟。

他们真的很开心很开心的样子。

平平弯唇笑了,摸了摸她的头,“安安这么喜欢向日葵?”

小女孩圆圆的眼睛,盯着画作上的向日葵,“嗯嗯,要是有机会去看向日葵花海就好了。”

平平拉着她一起坐下,附和道:“以后我陪你去。”

“真的吗?”安安眸色闪亮地看他,没过几秒,眼底稍暗,犹疑道:“平平,你会陪我一起长大吗?”

“会的!”平平点着头,坚定地说:“我们会一起长大,还会——”

话还没说完,房间猛地一颤动,两人都从椅子上摔下去。

下一秒,教室内的天花板就开始掉落,一块一块地砸下来,令人猝不及防。

外面响起一阵惊恐声:“地震了地震了!!!”

安安先是被砸晕了过去,平平声嘶力竭地喊着她,把她拉到桌子底下。

......

“本台播报消息,今日上午十点十五分,江华市新域县樱花镇发生六级地震......”

孤儿院靠山且建筑年久失修,轻微的震动就足以让整座孤儿院全部坍塌。

当时情况紧急,还好小朋友们都在庭院里,老师们都在引导着小朋友们往外撤离。

唯独周晴晴发现平平和安安不在队伍当中。

安安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当时天旋地转,有那么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等她缓缓睁开双眼,就对上了周晴晴的目光,旁边还有程龚鸿爷爷。

老先生眼角微弯,“安安醒了。”

周晴晴问她:“头还疼不疼?”

安安坐起身,有些茫然地说:“不疼。”

医生说,她的伤都是外伤,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受伤最为严重的是平平,他被警察一路护送到市医院,抢救了七天情况才稳定下来。

平平醒来看到的是两位警官,他慌里慌张地说:“叔叔阿姨,你们知道安安在哪吗?她怎么样了?”

“你说的是那个在地震中被你紧紧护住的小女孩吧。”温敬容牵住他的双手,安抚道:“她没事,两天前就苏醒了。”

向季文为他竖起大拇指,赞叹道:“这么小的年纪就懂得救助他人了,日后定成大器。”

平平舒缓了一口气,安安没事就好。

“那她现在在哪?”他问。

“这个小女孩已经被一对夫妇收养了。”温敬容顺势提议道:“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们夫妇两一起生活呀?”

“......”

接到上面的消息,这家孤儿院将不会被重建,周院长正在寻求社会人士领养孤儿。

向季文和温敬容没有孩子,也是觉得这个小男孩可怜,想领养他。

平平顿时一愣,他所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安安已经被收养,他们要分离了。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似乎也没有选择。

他比任何人都懂得,孤儿的命运就是要等待被收养,才会有家。

平平望着眼前慈祥的夫妇,缓缓点头。

温敬容笑了笑,朝向季文使了个眼色,“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向季文不假思索地说:“就取名为向哲,哲理的哲。”

温敬容正高兴着和他描述以后的生活。

平平只是点头应和,却没在听了。

安安被谁领养了?

她去了哪?

以后他们还会相见吗?

-

安安出院的那天,周晴晴牵着她的手,送到了程龚鸿手里。

小女孩红着眼睛说:“平平不要我了,周老师也不要我了。”

周晴晴心里一酸,蹲下抱着安安说:“安安乖,以后跟着程爷爷一起生活,平平安安地长大。”

“等你长大了,周老师和平平就都回来了。”

等我长大了,周老师和平平就会回来吗?

安安不知道。

程龚鸿很喜欢这个小女孩,但他毕竟年迈,不具有领养条件,是以儿子和儿媳妇的名义领养。

安安跟着老爷爷一起上车,程龚鸿笑着说:“以后安安就随我的姓,叫程安,好吗?”

小女孩慢吞吞地回:“好。”

地震摧毁了整座樱花镇,程龚鸿只能带着程安去新域县,找他的儿子和儿媳妇。

程书译和刘云丽一直没有孩子,也愿意接受这个女儿,毕竟夫妻俩都很怕程龚鸿。

程龚鸿是位优秀的画家,威望与名气人尽皆知。

但他的儿子却不成器,连初中都没读完,不是学习的料,也没有艺术细胞。

自从遇到安安,程龚鸿很想好好栽培她,让她继承他的衣钵。

-

2011年,夏至。

来到程家的第一天,程安就结识了邻居家的小伙伴于晚,她是个活泼耿直的小女孩。

于晚很开心自己有玩伴这件事,还向程安介绍了她的弟弟林佑年。

林佑年跟于晚一样活泼,是个非常调皮的男孩子,程安还没进于晚家门,他就躲在门后突然跳出来,把程安吓一跳。

“林佑年,你烦不烦人啊!”于晚看见程安被吓到,就追着他去打。

林佑年只想躲,跟程安一点都不见外,还躲在她身后,小声道:“快让我姐别打我了。”

看在程安的面子上,于晚饶了他,还不忘咂嘴道:“瞧你那点出息,躲在女孩子后面,羞不羞?”

林佑年挠着头,嘻嘻一笑:“我这叫,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说完,他跑到屋内拿出一个特大型棒棒糖给程安,以此感谢她的相救之恩。

程安还没见过这么大的棒棒糖,惊讶地问:“你确定要给我吗?”

小男孩点头如捣蒜,真诚地说:“我姐说,认识新朋友要送见面礼。这个是我两昨天在商场买的,还没拆过,给你了。”

“谢谢你。”

程安接过林佑年递过来的棒棒糖,这个小男孩笑得很开心,他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她竟也不自觉地跟着笑了。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林佑年弯头看她,没一点生疏和见外。

程安捏着衣角,讪笑着说:“我叫安安,平安的安。”

“真好听的名字。”林佑年瞧见眼前这个乖巧的小女孩,她有双水灵灵的眼睛,粉嫩的小脸,扎着两个马尾辫,像极了一只温顺的小猫。

“小猫,不对,小妹妹。”林佑年牵着她的手腕,往自己房间走,“让你看看我的玩具。”

他的玩具很高级,全是飞行器和各种航天模型,让人觉得他好厉害的样子。

程安虽然对这种东西一无所知,可他介绍的认真,她就托着腮,露出一副求知若渴的学习眼神,仔细听他讲解那些东西。

“你有什么问题想问的吗?”

程安摇了摇头,又点点头说:“为什么你跟你姐的姓氏不一样呀?”

林佑年坏笑了下,有模有样地道:“因为啊,她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

程安信以为真,眸色一暗:“我也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

林佑年的瞳眸转过来,打趣道:“那我就是从垃圾场里生产出来的。”

“......”

怎么还有人喜欢损自己呢?

程安鼓着腮帮子,侧过脸偷笑,再抬头,他伸手捏了下她柔软的脸颊。

“你干吗?”她有点懵,还忘记躲,仰头看他。

男孩的眼睛里全是坦荡和张扬,“想笑就当面笑,藏着干什么?”

他松了手,程安哦了声,脸颊有点烧红。

好热心的男孩啊,感觉跟他不是一次见面的样子。

其实啊,他是于晚的表弟。

林佑年喊于晚的爸妈为舅舅和舅妈,是寄宿在于晚家。


到底是有过交情的,他的好友心存愧疚前来找他,准备去警局投案自首。

但这件事对程书译的打击是工作,前段时间受债主的骚扰,害得他丢掉了一份安稳的工作,还是程龚鸿在世托关系给他找的图书管理员。

自此程家的光景大不如以前,仅靠程龚鸿留下的一点房产,生活状况在潜移默化地落败着。

进入初二,程安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自从宋智宇卸任班长,林佑年成了三班唯一的班长,他整天跟着班主任忙前忙后,妥妥成为了大忙人。

但也因此,他跟隔壁班的班长连悦悦走的近,两人见面的次数愈来愈频繁。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敏感,那段时间,只要有林佑年的地方就一定有连悦悦。

他们一同出入教师办公室,一同主持班级活动,出现在运动会、体育场等等。

刚开始她还能说服自己,他们都是班长,两个班的任课老师相似,有交涉是难免的事情。

九月份中旬,一年一度的青少年绘画比赛在校园宣传,在林佑年的鼓励下,程安再次报名了这个比赛。

和往年一样,初稿是在国庆假期结束后上传网络。

国庆假开学的第一天,学校光荣榜一栏,林佑年的名字惹人注目。

谁都没想到,作为当时还没接触物理的他,竟然能在半个学期的集训当中脱颖而出,甚至拿到了物理组仅有的一个特等奖。

整个学期,只要是上课,全校的老师们都会不自觉提到“林佑年”这个名字,夸赞他有多么优秀,多么有天赋。

就连下课,同学们的讨论也离不开他。

“林佑年真厉害,在学习上那么有天赋,随便学学都能拿到特等奖。”

“最重要的是,他还是个长得特别好看的班长。”

“是吧是吧,我早就觉得他长得帅了,很干净很秀气的大男孩。”

“对啊对啊,好喜欢他啊。”

从林佑年那里学到了新概念,程安对“天赋”的定义也随之改变,只会觉得他定是在无数个不被看好的日夜付出了超乎常人的努力。

“那你觉得,我们林班长跟谁最配?”邻桌同学的谈话声就在耳边,她不想听到也难。

“肯定是连悦悦啦。”

闻言,程安手里紧握的圆珠笔松了好几个力度,似乎没有力气拿起笔来,无法去集中注意力在密密麻麻的数学公式上。

“就是那个英语竞赛拿特等奖的连悦悦吗?”

“对啊,她还是班花。”

“你看他俩多配,学习好,长的好看,还都是班长。”

“我想起来了,连悦悦之前数学不好,还是林佑年帮她补习,现在数学成绩都进步了很多呢。”

“他俩整天出双入对的,早就有猫腻了。”

“......”

程安的心思早就被这些话扰得乱七八糟,这样的言论每天都能听到。

林佑年成为了学校的风云人物,那个连悦悦也是。

大家都觉得他们两个般配,只要他们走在一起,有关两人的谣言就开始满天飞。

青春就是这样,引人热议的从来都不是某道数学题,而是男生女生之间的三三两两。

程安和连悦悦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不只是性格方面。

连悦悦数学不好,程安数学却很好。

连悦悦的英语能拿特等奖,而程安从来都不擅长英语。

如果真的要对比,她觉得她们之间没有可比性,如果林佑年喜欢连悦悦那种女孩子,那她必输无疑。


林佑年,我的世界没有色彩了,可以向你借一点颜料吗?

——《安安日记》

*

下午最后一节课,临近放学,林佑年被叫到教师办公室。

叶爽正跟他讨论着小组积分制的事情,她也不确定可不可行,先试试再说。

“嗯好。”

林佑年淡淡地应声,脸色惨白,看起来情绪恹恹的,完全没平日那股活泼劲儿。

叶爽想起他上午请病假的事,关怀道:“你是过敏了是吗?现在好点没?”

“好多了,谢谢老师关心。”

“回家再让家长陪你去医院看看,别落下病根。”

林佑年微微颔首。

办公室里的老师们还没走,连枝慧的办公位就在叶爽的对面。

她倏然站起来,拿着三班和六班的成绩单,颐指气使地说:“叶老师,你们三班的数学成绩不太行啊,你不能只抓英语成绩不顾其他科目啊。”

“毕竟我们培养的是综合性人才,偏科可不太好。”

叶爽推了推眼镜框,尴尬一笑,唇角动了动。

已经有人先她一步接话:“是啊,偏科可不太好,那六班的英语成绩着实令人堪忧呢。”

林佑年下巴微扬,振振有词:“这次英语试题,整个年级都没有哪个班像六班这样,及格率才15%。”

“三班的数学成绩仅次于六班,但年级排名前三。如果老师认为三班的数学成绩不行,那您让其他班又该如何自处呢?”

闻言,其他老师的注意力纷纷转向他们这里。

连枝慧虎视眈眈地瞪着他,语气严厉,“你怎么跟老师说话呢?!有没有礼貌?”

叶爽给他使了使眼色,让他闭嘴。

林佑年装作没懂她的意思,沉着气,“我只是就事论事,连老师有时间关心别班的成绩,倒不如关心关心六班的英语,您是英语老师,提高六班的英语成绩难道不是你的职责吗?”

连枝慧被他的话噎住,其他老师低头窃笑着,被这个学生的口才和胆量折服。

有位数学老师觉得他眼熟,想了一下,“这不是那个数学考满分的学生吗?我记得他叫.....”

叶爽接话:“林佑年。”

“对对,”数学老师指着他说:“这小子貌似被推荐参加奥数比赛了吧?”

叶爽莞尔一笑:“是的,全校唯一一个数学考满分的孩子。”

“......”

连枝慧冷眼瞥了他一下,收拾好包下班。

放学铃声敲响,老师们都着急回家,叶爽没责怪林佑年,也没夸他的行为。

-

等回班拿书包时,程安和于晚都在座位上等他。

看林佑年走近,程安的视线顿了顿,又很自然地移向别处,掩饰自己没有刻意看他。

于晚从他位上起身,把书包递给他,“感谢我吧,好心帮你收拾书包了。”

“好,感谢。”林佑年提着书包往外走,回看了于晚一眼,“以后你们六班的英语课堂,估计不会轻松。”

“啊?什么意思?”于晚一脸茫然,牵着程安出门。

“没什么。”

“你话说到一半,要急死我啊。”于晚紧跟着他,非要问个所以然。

楼梯口处,宋智宇跟他打了个照面,“欸,年哥,你胳膊好点了没?”

“已经好了。”

于晚从他身后窜出来,好奇道:“你们在说什么?他胳膊怎么了?”

宋智宇看了看于晚,知道她是林佑年的表姐,“他胳膊过敏了,好多红点,可吓人了。”

旁边两个小姑娘脸色突变,于晚作势要掀他的衣袖,“怎么会过敏啊,什么时候的事?”

宋智宇: “就是上午我两——”

林佑年打断他的话,岔开话题道:“刚刚我在办公室看到连枝慧大发雷霆,说要罚六班每个同学背诵所学的英语课文。”

“我靠!”于晚的思绪被他扰乱,臭着一张脸,“她还有没有心啊,平日我们抄英语单词手都要断了。”

宋智宇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调笑道:“抄不完让林佑年帮你抄,他可闲了。”

“去死。”林佑年拍了一下他肩膀,转身下楼梯。

程安紧跟在他身后,脑海里都在想着“他还疼不疼”之类的话。

她之前见过林佑年过敏的症状,他说很疼很痒。

发觉他俩已经走远,于晚匆匆跟宋智宇道别,加快脚步跟上去。

“你这次又是对什么过敏的啊?”于晚追问他。

刚来这个小县城那年,林佑年典型的水土不服,总是对这对那过敏的,没少让舅舅和舅妈头疼费心。

所以于家最不缺的就是过敏药。

随着他在长大,身体也在逐渐适应这里的生活,只有偶尔在换季的时候才会有微恙。

林佑年没接话,于晚拦着他非要问清楚,她这个人好奇心很重,谁都不能吊她的胃口。

“最近也不是换季时候呀?”于晚着急地问,“你这次到底碰到什么了?”

林佑年费劲地想着那个名字,“狗....”

于晚:“你对狗过敏?”

“狗...狗尾巴草。”

“......”

程安明显一愣,敛住笑意:“你钻草丛里面了?”

林佑年不知该如何回答,慢吞吞应声:“昂。”

“哈哈哈哈.....”于晚被莫名戳中笑点,笑了他一路。

-

国庆假期,刘云丽跟程书译带着弟弟去外地旅游,留程安一个人看家。

曹清知道后,很不放心她一个小女孩在家里,就每晚让程安来跟于晚一起睡觉。

平日吃饭她自己可以解决,会做饭,也不想麻烦曹阿姨。

其实这样也挺好,没有养母在家,程安轻松了许多,在家想干嘛就干嘛。

令她头疼的是林佑年给她报名的绘画比赛,初赛日期就在国庆假结束的第一天。

程安需要把完成的画作拍照上传,这件事林佑年也提醒过她,让她早点完成。

从早上到中午,程安都待在程爷爷的画室,虽然程龚鸿只教过她一年的油画,所幸她天赋很高,早就得心应手。

但这一上午,程安什么都没做,只是傻愣愣地拿着画笔,撕掉一张又一张画纸。

她觉得自己的大脑就跟这白纸一样空白,没有灵感没有思绪。

初赛的试题并不难,考的都是一些基础的内容,原本她也以为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就是两个月没作画,程安难以想象自己会退步成这种地步。

可现在事实摆在面前,她实在不懂得那个初赛题目:《最亮丽的风景》

有多亮丽?什么风景最亮丽?

她见识浅薄,没有见到过多么亮丽的风景。

曹清趁着假期在学做菜,今天的午饭格外丰盛,全是她新学的菜品,于爸爸又不在家,只剩俩孩子。

“晚晚,你去把安安喊过来,”曹清在厨房里忙着摆盘,“我午饭做的太多了,别让她做了。”

于晚正闹肚子不舒服,在厕所给林佑年发消息:快去把安安喊过来吃午饭。

林佑年撂下手机,关掉游戏起身出门,正想去敲对面的门,结果发现门压根没锁好,一推就进来了。

“安安。”林佑年站在玄关处喊了她几声,都没得到答复。

靠着直觉,他朝着画室走去。

伴随着“吱呀”的声音,门框悄悄挪动,屋内的窗帘紧拉着,房门打开的那一刻,昏暗的房间才算亮堂一点。

氛围让人感到压抑,林佑年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轻手轻脚地走到女生旁边,蹲下看她。

“怎么了?这么安静。”

程安吸了吸鼻涕,声音闷闷的,“我好像...再也画不出画了。”

林佑年扫视了一眼脚下的狼藉,“那个初赛作品吗?”

“嗯。”程安哽咽了一下,“我画不出来,因为我没见过亮丽的风景。”

我的世界是灰色的,没有色彩。

“多大点事啊。”林佑年夺过她手里的画笔,漫不经心地道:“现在没灵感就不要画了,等有灵感了再画。”

“可是,我没灵感一个月了。”程安抱着头,愁眉苦脸,“还有五天就要交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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