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沉鱼何亚原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后,通房丫鬟每天都想逃跑完结版小说沉鱼何亚原》,由网络作家“朴实的山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沉鱼突然有一种感觉,何亚原在老太太跟前,像是青春期叛逆的孩子。府里的老太太,年年岁岁地守着那些规矩,用那些规矩压制着府里人,就是不知道府里其它院里的人,是不是真在守着她的规矩?沉鱼认为未必,何府的人大多都与老太太疏离,疏离不就是沉默的反抗,不知道老太太看出来没有?还是看出来了也不在乎?那么,何亚原带自己出来,究竟是因为有几份真心,还是因为不想守府里的规矩?想了很久,感觉还是因为他不想守府里的规矩原因更多一些,因为他曾明白地说过,出来了就不用讲府里的规矩了。意识到这一点,沉鱼心里有些失落,无端地生出些惶然来。何亚原虽然私下里性情放开了,在正事上却依旧一丝不苟,次日又开始忙得不可开交。沉鱼不甘心,每天都在城里兜兜转转,却依旧没有找到...
《穿越后,通房丫鬟每天都想逃跑完结版小说沉鱼何亚原》精彩片段
……
沉鱼突然有一种感觉,何亚原在老太太跟前,像是青春期叛逆的孩子。
府里的老太太,年年岁岁地守着那些规矩,用那些规矩压制着府里人,就是不知道府里其它院里的人,是不是真在守着她的规矩?
沉鱼认为未必,何府的人大多都与老太太疏离,疏离不就是沉默的反抗,不知道老太太看出来没有?还是看出来了也不在乎?
那么,何亚原带自己出来,究竟是因为有几份真心,还是因为不想守府里的规矩?
想了很久,感觉还是因为他不想守府里的规矩原因更多一些,因为他曾明白地说过,出来了就不用讲府里的规矩了。
意识到这一点,沉鱼心里有些失落,无端地生出些惶然来。
何亚原虽然私下里性情放开了,在正事上却依旧一丝不苟,次日又开始忙得不可开交。
沉鱼不甘心,每天都在城里兜兜转转,却依旧没有找到适合自己做的营生,心中很气馁的,话都不想多说。
如果一直找不到出路,真到了无路可退的时候要怎么办?
虽然何亚原现在对自己好,但以后谁敢保证呢?他可以在外面不讲规矩,但如果回到府里,他怎么可能不听老太太的话。
离京的那天,她都能感知到他心中对老太太的愧疚,他娶妻是迟早的事情。所以她必须要替自己谋后路,不能只依附他过活。
一连外出几天都没有找到门路,她却在离自己不远的一个市集上,发现了一个摊位卖的包子味道不错。
听人说那个卖包子的妇人是来自北方的,所以做的面食不错。
沉鱼认真观察过那个妇人,生意还不错,就是不知道她为何还如此困窘,身上穿的衣服洗得还算干净,就是打了太多补丁。
打补丁的衣服在这个时代常见,但出现在一个生意还不错的妇人身上就不应该,而且那补丁也太多了些,她比市集上其他生意人都寒酸太多。
虽然心中有疑问,但一个不相关的人,沉鱼自不会主动去问原因,她的性格本就不是多事的。
一直没有找到好的出路,沉鱼心中正气馁,何亚原就她跟说起了此次出京他的具体负责的事务。
何亚原说,这次出来,张大人负责的洪州府下面灵县河堤修筑的监管,那里的河堤多年未修护,这些年反复出现险情,这次要重点加固加高,所以张大人应该会在这边住扎两年。
他说,他和邓所丞这次负责差使,是洪州府上面的桕县要修筑一个大的水库,用来调节汛期洪水和灌溉之用,水库修建和初期蓄水可能要三四年的时间,所以他们至少要在这边住扎三年。
那位苏大人,这次来主要就是前期的帮手,等这边的事情走上正路就会回去,所以说他今年冬天就会回京。
“阿鱼,这边条件艰苦,过一段时间,可能还要住到乡间去,一住就要住三年,而这次,我主动选择任务最重要,驻扎在这边时间最长的一处,你怨不怨我?”
沉鱼并不在乎他在南方待的时间长短,这段时间她自己毫无头绪,担心的是三年过去后,他要回京时自己还没有找到退路,没有拿到良籍怎么办?
现在听起来三年很长,其实时间都是转瞬即逝的。
“自是不能,何某做事只求尽心尽力而已。”
“既然如此,何大人还给苏某背后来一枪,本是同僚不相到帮衬就不说了,何大人却要将苏某逼上绝路!真是让人不齿,你不就是看苏某得了上面青睐,压过你正班出身的庶吉士,高了你半品?”
“苏大人此言何某并不认同,何某只是在出现时问题解决问题而已,从来没有针对苏大人的意思,即使有问题出现在何某所做的方案中,或是其他任何人的方案中,何某依旧会呈报上去,让上面对方案再次做一次全面的评估会审。这样大的工程不是你我个人的事,而是关系到万千百姓,家国社稷的大事,自是不可儿戏。”
“口口声声家国天下,百姓社稷,其实何尝不是想踩着别人自己上位。”
苏大人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说完就往院子外大步走去,到院门口里却又来了一句:“何大人可千万别出差错,不然到头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苏大人气愤地走出院子,穿过林间小路往山下走,突然发现小旁的树木摇晃得厉害,还时不时有树叶一样的东西掉下来,却也没有太在意。
刚走下山坡,就感觉自己脖子上,身上都有地方又辣又痒,难以忍耐,随从近身一看,只见苏大人脖子上到处都是淡红色的印迹,还有青色的小虫子。
院中的何亚原看着戴着围帽的沉鱼从树林里回来,不断地抖着衣裳,然后就让巧姑给她查看衣裳上是不是活辣子,虽然她戴的草帽四周装上了长长纱慕,但还是怕有漏网之鱼。
她用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去捉弄朝廷官员,他却说不出一句批评她的话来,做法虽说有点孩子气,却是在维护他。
确认身上再无活辣子之后,沉鱼看着何亚原傲娇的噘起了嘴,让何亚原原本有些郁闷情绪一扫而空。
这突然来的插曲,两人没了继续吃东西的胃口,午后太阳还正当空,何亚原就带着平安去了峡谷里。
晚上回来后,在书房里又熬了半夜。
沉鱼一直没有打扰他,却一直在等着他没睡,朝中和工部的事情太复杂,像她这样只会胡思乱想的人帮不上他,这事她有些担心又十分心疼他。
快三更天何亚原才回了卧房,发现沉鱼也一直没睡还在看书。
“怎么不先睡?”
“想等你一起?”
“怎么?担心了?”
“有一点点,听说苏大人后台很硬?”
“他爹是吏部侍郎,岳父是安顺侯,他是家中的小儿子。”
这么硬的后台,确实是沉鱼没有想到的,吏部,安顺侯,真为何亚原的处境担忧起来。
“怎么?后悔今天去摇树去了?”
“你后悔吗?得罪了小人。”
“没有,事情总得要人去做。如果发现有问题不提出来,以后出了事情就得我背着,到时候就不仅是丢官位这么简单的事情,可能会赔上全家人的性命。”
这道理沉鱼懂,总感觉在这古代挣米比她曾经的那个时代还要难,一出事就要连累家人,这样的法治一点都不好。
何亚源看着沉鱼皱起的眉头,又轻声的安慰她:“别担心,暂时不会有任何事,到了几年之后,说不定时局已经不一样了。”
“在朝中,会有人为你说话吗?”自古以来就是朝中有人好办事。
“自然有,我的老师崔大人是工部的右侍郎,他在工部修筑方面有绝对的话语权。苏大人的爹虽为吏部侍郎,岳父虽是安顺侯,但苏大人是庶子,他妻子也是安顺侯的庶女,都暂时不会为了此事,与我老师对扛,尤其皇上亲自抓的,这样的关乎民生的大工程,所以,不用太担心。”
十月初二,是府上四爷何亚庆成亲的日子。
四公子是二爷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刚及弱冠。
当年二爷何亚原的母亲生他难产去世,后来他爹娶继室方氏,方氏生了四公子何亚庆、七公子何亚同两人,二爷还有一个庶妹何亚梅早已出嫁。
何府里热闹又忙碌,院子的除了罗婆子和沉鱼,其他的人全部都被借调走了。
听说何家祖上出过高官,虽然现在在朝人的官职并不高,但来的客人还不少。
白天的时候,沉鱼也出去看了一回热闹,其它的时间都在老太太屋里忙活。
这样的日子来的客人大都会去拜访老太太,老太太屋里忙得很,她自然要过去帮着。
她原来的主子二小姐也回了府,白日里她也见过。
二小姐见了她,只是多看她几眼,没有多话。跟着二小姐回来的闭月倒是拉着她说了好些话。
闭月被二小姐配给了姑爷的奴才,现在成了二小姐院子里的管事嬷嬷。羞花也嫁给了一个奴才,现在替二小姐管着外面的事情。
看着当了管事娘子的闭月一副干练的样子,来来去去的将二小姐吩咐的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
沉鱼也想着,如果当初不是她娘去世,跟着二小姐嫁去了周家,即使不能如闭月一样当个能干的管事娘子,也必然已经嫁了奴才管些事,不会如现在一样尴尬。
闭月倒没有说许多其它的事,跟沉鱼抱怨最多的就是落雁,落雁是她们四人中唯一成了妾的人,给姑爷当了妾侍。
闭月说落雁现在不一样了,去年得一个儿子后,跟主子的产生了间隙,以前看着挺老实的性格,不知怎么现在就变了?天天想着把姑爷往她屋里勾,什么都往她儿子面前争。又说落雁没良心,又说人心不可测之类的。
闭月又问起沉鱼现在怎么样?
“还是跟以前一样。”
“不是听说你进屋服侍了吗?”
“那也还是一样。”
“看来你比落雁更老实些,那时候主子在你和落雁之间选了落雁,我估计她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啥?她的记忆中不是她娘死了,大夫人说她带孝不吉利才留下来的吗?怎么还有这种说法?
“我就知道你是个实心眼,到现在还不知道真相。主子嫁过去定然要预备通房过去的,在你和落雁之间她选了落雁,你们性格实在都是备选之人,但她看你比落雁长得好,才选了落雁。”
沉鱼听了这些话后心情十分不平静,原来自己不管是陪嫁出去还是留在何府,都逃不脱通房的命运。
闭月说她比落雁长得好,她不好置评。
她记得四人之中,羞花和闭月性格外向,是最会替主子办事的。
落雁与她性格内向,在外人面前都不怎么说话,只会做些实实在在的事,她们不会讨巧不得主子赏识,主子也不怎么带她们出门。
难道自己要逃脱通房的命运需要变得精明些?越想越感觉这认知正确,现在才知道晚了吧?
看来原主是真正的实在人,这么多年都没有悟透这个道理,她还是比原主强那么一丢丢,才大半年就明白了此理。
沉鱼在老太太屋里待了大半天,到晚间开席的时候就回了芙蓉院。
天黑下来之后,外面人来人往的越热闹,芙蓉院就显得越冷清。
沉鱼没再去凑热闹,就守在院子里。
天黑不多久,外面还热闹得很,就见二爷回来了。
一身浓浓的酒味,回来就让人备水,这事罗婆子早有准备。
沉鱼又端来自己准备的醒酒汤。
喝了酒的二爷倒也没有找事,洗漱出来就十分配合的喝了醒酒汤,坐在那里也只让沉鱼帮着擦头发和通头。
沉鱼见他一直闭着眼,想来是吃多了酒难受,侍候的还十分尽心。
主子吃了酒早早地歇下,沉鱼也就早早地收拾完心安理得的睡下,睡前心中依然默念一遍:又过了一天。
然后又加了一句,其实她主子虽然话不多,真不是事多的人,真正算是好侍候的人。
迷迷糊糊间,沉鱼就听到些声音,立即惊醒过来后,才反应过来主子在叫她,想着是不是二爷喝了酒难受要吐之类的,立即起来点灯穿衣过去。
“二爷,怎么了啦?”
“水。”
原来是要喝水,看来真是酒喝得太多,过了半夜胃里都还没有舒服。
已经是冬天,沉鱼弄杯温水给递过去,一满杯水全部被喝完。
“二爷,还要喝吗?”
沉鱼见他摇了摇头,却又坐在床上没有躺下,不知道他还有事没有,也就不好自己回去睡。
“你过来。”
沉鱼以为他叫自己有什么事,立即凑过去,哪知对方一把就把她拉到了床上,转瞬间帐子都放了下来。
“啊?二爷,”沉鱼惊叫一声,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还没有弄清状况。
“你想把所有的人都吵醒?”
沉鱼被人压在了身下,对方的身体滚烫,昏暗的灯光中,那双漆黑眼睛就那样直直看着她,让她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
那眼神深不见底,感觉自己会被吸进去,只能转过头去不看他。
脑子里飞快的转着,要怎么办呢?
把所有的人吵醒有用吗?
不还是一样的结果?
只会给人平添笑话?
反正胳膊拧不大腿,那还不如躺平,又不是要死人的事,何况她看这男人还算顺眼,至少表相还不错。
沉鱼想通以后,反而有些莫名的期待,却发现对方似乎毫无头绪,将她的衣服拉扯了半天才扯开……
沉鱼迷糊中听到外面有动静,知道已经到了起床的时候。
可她的眼睛睁都睁不开,感觉自己刚睡下不久。
是她低估了男人的探索能力,原想着等他折腾完回自己的床上去睡,按理她也不应该睡在这张床上,可人家根本就不放她走。
作为一个新手不说业务能力多强,但对于刚刚闯入一片新天地的人来说,那不断的探索能力也能把人折腾死。
后来,她干脆不多想了,任他折腾,管她应不应该睡在这张床上。
她记得昨天晚上,他先是要了两次水,当时她很惊讶,怎么就会有人备好了水,难道外面的人早知道他们在那啥?
后来那人可能不好意思再没有要水,灭了灯,折腾完后都不知他拿了什么东西收拾的,她都不好意思回想。
听到里间后面的门都开了,应该是婆子来送洗漱水的,知道不能再拖下去,想试着爬起来,就被人又按回被窝里。
“你睡,不用你侍候。”
身后的人说完就起了身,那一刻即使很困,沉鱼还是没能睡着,脑子里乱哄哄的。
看着帐外的人洗漱出来,又很快就从衣柜里拿出了衣服打理好,束发的动作也相当熟练。准备出去的时候,又回头向帐子里望了一眼。
沉鱼等某人一出屋子,就立即找出自己的里衣,一看就知道被人当过抹布,快速溜回了耳房找了件衣裳穿上,然后上床用被子盖住头,蒙头大睡。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意识才慢慢回笼。
妈的,就这样跟人睡了。
睡了半日,身上还有一些不舒服,让她心情没那么糟糕的是对方也是干净的,不会让她感觉到恶心。
又在床上赖了一刻钟,也没有什么好纠结的,很快理清了思绪。
睡都睡了,不如转换一下想法,就当自己白白的睡了一个优质处男。
确实算是优质男,够高还不胖,五官清俊,不油也无痘,不是小白脸,皮肤有几分粗糙却清爽。虽说没有几块腹肌,全身上下也没有多余的赘肉,她已体验过,该优越的也够优越。
但让她当姨娘跟别人共侍一夫是不可能的,不如趁这段时间好好哄哄他,将身契拿到手。到时候是去是留的主动权在自己,只是以后要多与外界接触,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毫无作为,任人宰割。
沉鱼起床后,发现昨晚那边床上的东西都被人收拾了,看来自己睡得真熟,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
曹婆子正在与两个绣房的婆子拉扯,看到她出来就满脸笑容:“姑娘,老太太给了面料做冬衣,快来看看样式和量尺寸。”
冬衣?府里不是前几天就发了一套新的吗?难道今年冬天要发两套?样式不都是全府统一定好的吗?何况才发了一套,尺寸也是有的啊?
沉鱼挪步过去,听曹嬷嬷一说,才知道是要给她做不同的衣裳,料子都是老太太赏的。
心里哼了一声,难怪这么多人都想爬主子的床,这不,刚睡了一晚就要给做新衣,而且看上去还要做好几套。
我的个娘,这事传得真快,刚刚坐实这通房的名份,才从床上爬起来好像整个府里人就都知道了。
别个要给,她也没可能拒绝别人的好意,大大方方的让人量尺寸,样式选的都是中规中矩的。
绣房的人走后,曹嬷嬷又拉着她,耳提面命了一回,说她再怎么也是奴才,侍候主子是应该,怎能自己躺着要主子叫水,昨夜是头一回就算了,她没有将此事告之老太太,要她以后千万不能逾了矩。
听到叫水二字,沉鱼只觉无地自容,有一种私密的事情被人围观的感觉再次出现。
曹嬷嬷却还在说,以后晚上都有人值夜,要水都会有人备好,她随时叫都会有。
曹嬷嬷说完这话又想起昨天晚上,原只有罗婆子在院子里值夜,见主子安歇也就睡下了。
后来是她和白婆子在府里帮完工,又顺便吃了一回酒,过了二更天才回来,看见主子屋里还亮着灯,走在屋外一听就知道情况不对,才叫罗婆子叫起来备水。不然那大半夜主子突然叫要水哪来的热水,免不得落一个侍候不周的名头。
沉鱼不想再听人说‘备水’、‘要水’之类的字,只低头不断点头应是。
得了老太太的东西,自然得往老太太的院子中走一趟。
昨日里府里有喜事,这天早上府里又举行了认亲仪式,老太太精神不太好,倒也叮嘱了她几句,说让她好好侍候着,她不会亏待她之类的。
吃过午饭,沉鱼回到自己住的屋子,理了理自己的财产。
简单的几样首饰都是以前老太太和二小姐赏的,每个月八百文的月例,存银子二十多两是存了许多年的,看来以后要想办法多存钱了。
“还没有见过有人这么夸自己的?”
“二爷不信?我感觉我就是。”
“那我考考你,你抄的这本诗籍你记住了多少?”
“好啊?”沉鱼爽朗地应下,乖乖坐下等对方考察她。她才不会告诉他,自己前辈子就练过书法,那本普通的诗集,里面的东西自己前辈子就学过。
让他惊艳才是她的目的。
……
考查的结果自然是让何亚原对她刮目相看,他没有想到这姑娘能背那么多诗,而且还理解其中的意思。
他们何家的丫头最多也就是跟着主子一起识了些字,至于背诗之类的也就会背浅显的几首。
“你什么时候学的?”
“不是替二爷守了五年的书房吗?”
“以前也没有怎么看你读书啊?”
“可我天生聪慧啊?”
何亚原看着她一副傲娇的样子,那脸上好像有光,那双眼睛黑白里带着柔情的水亮,那淡红的嘴唇微微翘着,他突然发现,她生得很美,书中描绘的绝世佳人也不过如此。
他将她搂在怀里,嘴角也含着笑,轻轻地吻她,格外珍重,格外小心翼翼。
屋里的灯很快灭了,黑暗中的沉鱼露着了一丝得意的笑。
次日里,那人没来,想来是按照她所说的规矩,过两天才来一次。
从上次在老太太屋里跪后,已有十来天没去了,她准备往老太太跟前去,换上老太太给的料子做出来的衣裳才出门。
原主在何府长了这么大,又在老太太院子里待了一年,自是知道老太太的日常,她选择下午老太太午觉后与丫头们打叶子牌的时候过去。只默不作声地坐在旁边看老太太她们打叶子牌。
看了半个下午的叶子牌,老太太终是对她点了点头,说她是个知进退的。
沉鱼在老太太的院子里磨蹭得天快黑才出来,出来之后又慢吞吞地往芙蓉院挪。
刚进院门,何亚原就从后面进了院。
沉鱼施礼问安之后,就往后院去,被人拉住叫她陪着一同用饭,饭后又被人拉进了书房一起看书。
沉鱼在书房里随意捡本书来看,还未到何亚原平常安歇之时就告辞而去。
何亚原拉着她,说她在后面也没什么事,以后书房的事情还是要她侍候着。
从那以后,她会每天等他下值时,会过去陪着他一起用饭,然后在书房里一起看书,到了时辰就告辞回自己的屋子。
开始在书房里看书时,何亚原还喜欢当她的老师,给她讲解。到后来,他又发现,这姑娘一点就通,甚至能想到许多他都想不到的见解,就真认定了她真是天生聪慧。
沉鱼以前就喜欢看各种书籍,何亚原书房里的书种类并不多,她就只能拿起什么就看什么。
幸好以前养成了看书的习惯,现在拿起什么书都能看上半日。
何亚原每次见她看书认真,心里又莫名的生气,感觉自己被忽略了,真希望她也能这么认真的看着自己。
每天晚上她回后院时,走得无牵无挂,从不主动请他去后院,更没有一丝丝想留下来的意思。
他心中生气,好像从不知道他在后面看着她的身影,在这场男欢女爱的情事中,动意的只有他自己。
到了他去后院歇息的日子,他就不让她看书,拉着她不断地说话,两人天南海北地说。
与她滚在床上时,又感觉身体与灵魂都是快乐的。
他开始在外面看到什么好东西都给悄悄地带一份回来,无论胭脂水粉,头饰珠花,小吃糕点,他想哄她开心。
听到什么有趣的也要留到去她屋里讲,她知道的事情会问几句,不知道的会很认真的听他说,他想天天都能与她在一起。
沉鱼往老太太屋去的越来越频繁,开始五六天去一次,到后来每隔一天就去。
每次去的时候都会换上老太太赏的那几块料子做的衣裳,每次在老太太屋里坐一个时辰,从不主动说什么,别人笑的时候也跟着笑。
沉鱼知道老太太还在观察她,她就大大方方地给她观察。她还知道何亚原每日回府,大多会先老太太屋里一趟,所以她不会留到很晚,也没有让何亚原在老太太院中遇到她。
日子一长,老太太又默默地点头,听说芙蓉院现在日子过得蛮规律,没有再胡闹。
看这丫头也还是原来的样子,不喜欢多话,也没有很多心思,想来那次还是自己的孙子初识人性,胡闹了些。
现在看这丫头人变漂亮许多,眼里多了些妩媚的水光,脸色白里透着一丝红润,看来自己孙子还是喜欢她的,十分宠爱。喜欢一个通房没有什么,何况他院里也只有这一个女人,只要不太过火按规矩来就行。
日子过得很快,很快到了腊月,全府上下都开始为过年做准备。
腊月里,府里的铺子和庄子都会送来年货,并交帐。
何亚原晚上就开始翻阅交过来的账册。
何府没有分家,他手上的私产不多,但他母亲的嫁妆在他手里,早些年老太太替他管了十多年,后来交到他手中。这些年他一直自己打理着,每到年前就要理一回账。
他喜欢读书,但对管家和管铺子的事情兴趣不大,拿着账本看得有气无力,感觉索然无味,又看着窗边的人正在认真的看书,脸上的表情也在随着书的内容而变化。
“沉鱼,你过来帮我一起核对账本吧!”
“啊?”沉鱼先是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也就真坐到了他的身边,拿起账本一页一页地看起来。
何亚原怕沉鱼看不懂,试着解释了几句。
这账本沉鱼看了几页就明白了,她家以前是开炒货铺子的,每到年底也是最忙的时候,爸妈每天没时间总账都是让她帮忙,虽然记录方式不太一样,但都是铺子里的账,自然没能难得倒她的。
沉鱼坐在那里一晚上,就核对完了两本,第一本是吃食铺子的,另一本南北干货铺子的。
居然还发现其中几处明显的漏洞,那就是吃食铺子里用的香料中的两样,草果和香叶,价格贵得离谱,都差不多要一两多银子一斤。
沉鱼知道香料在古代可能会很贵,但还是感觉太离谱了一些,她以前独自一个人生活,买过配好的卤料,感觉也没有这么贵。
心中默记得此事,想着以后有机会再问问,恰好看的第二本账本就是南北干货铺子的,里面就有草果和香味这两样东西,出售的价格不低,但却只是小食铺采购价格的三分之一。
按原则来说,都是二爷的铺子,小食店所需要的东西就应该去南北干货店拿货,可这小食店不但没有这样做,而且采买的价格还如此高。
可能因为小铺子里这两种东西的需求量并不大,每次采买的也只有几两,没有产生较大的金额,也就引不起人的注意。一年下来,总数就差不多十两银子。
沉鱼一一指给何亚原看。
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当掌柜的应该都有中饱私囊的想法,就看囊多囊少。
这掌柜做得并不太过分,在一种平常采购少的东西上价格上作了手脚。也许掌柜的想法是东西少,价格高主子就不会怎么注意。
何亚原多年以来都信任这几个掌柜,大多是他娘的陪嫁,此时一发现问题自然生气,看来以前定然也有这种现象,只是他没有发现,说要将那掌柜换掉。
沉鱼又拉着他仔细劝说一番,说人都有私心,‘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何况这事跟他管理不严也有关系。
再说这掌柜私吞的银子并不多,其他没有发现的掌柜也不一定也干净,现下又没有更适合的人接手,不如先将所有的掌柜叫来,借机都先敲打一番,留待查看。
沉鱼说出这一番见解,让何亚原又有一丝丝吃惊,不是他看不起女人,而是各家的丫头最多都是识几个字,到年纪大些才慢慢能管理些事务。
他曾以为自己的这个姑娘也是如此,看到她会读书写字背诗,以为正如她所说是天资聪慧,却没有想到她还有如此见解。
他就依她所言,将所有的掌柜找来,严厉地训过了一次话。
那犯事的掌柜没有开除,只让把私吞的银子补回来,以后再犯定不轻饶。
他一边训话,一边观察在场的其他几个掌柜,见他们面如菜色,心中对沉鱼所说的话十分认同,然后又严厉的警告了所有的人。
所有的掌柜再次立下重誓,说以后做生意会更加仔细。
芙蓉院训掌柜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老太太耳中,老太太认为孙子处理得不错,还专程让孙子过去了一趟,说他处理方法得当,没有偏激,不会让人寒心。
何亚原自幼就跟老太太亲,老太太夸他自是高兴,心中给了沉鱼记了一笔功,但没有在老太太面前显露出来,他知道老太太很重规矩,看不得他太宠一个通房。
享受按摩的时候只觉舒服,自己帮着人按摩了一会,就只觉太费力气,才一会儿就感觉手都抬不起来,她揉着自己的手腕,恨恨地骂一句:“真他妈的是个爷。”
到半夜的时候,她感觉他的体温降了下来,身上不烫了。
何亚原只感觉自己睡得不踏实,开始的时候很冷,后来又很热,一会儿就有人在他身上擦来擦去,一会儿又让他喝水,一会喝药,一会又有人在帮他按摩。
虽然那人扰得他不安宁,但他感觉自己越来越舒适,也知道一直扰他的是阿鱼,有时候还听到她抱怨式的嘀咕,但又没有听清她在嘀咕什么,感觉应该是骂他的。
已经到了后半夜,何亚原的体温降了下来,沉鱼就吩咐院子里其他人去睡,虽然之前已吩咐过一次,但院中的其他人也不敢睡。
此时听说主子退热了,大家心中好像都缓过来一口气。
“鱼娘子,我刚才先睡了一会儿,现在换于敏去睡,你有事叫我就行,我还是在院中守着。”
平光这样说,他不愿意去睡也就随他,反正他们以前也经常给他主子值夜。
沉鱼从下午就忙到半夜,也是累得不行,在床角躲下来睡觉,可又想到这人不虽然退了热,但还没有出汗,会不会等会儿还要发热。
真是不让人省心啊,她又睡到他身边,想着自己可以时不时探测到他的体温,然后才放心的睡去,灯也不敢灭。
沉鱼不知道睡了多久开始做梦的,梦里的何亚原又发热了,关键他发热还抱着她,让她睡不安稳。
她半梦半醒间就去摸他的额头,正常温度没有发热,然后又安心的睡去。可梦里又是那人发热,这次她清醒了过来,发现是那人正压在她身上,正要做那不可言说的事情。
人不是病着吗?怎么还有劲折腾?沉鱼脑中第一反应是这人疯球了,话也骂出了口。
“何亚原,你疯球了吗?”
那人却不理她,将她搂得很紧,嘴在她脖子上作乱,而且嘴下一点也不留情。
力气没有男人大,推也推不开,沉鱼只能用双手护着脖子,这样下去她明天能见人吗?又不是冬天可以藏着掩着些。
她以为自己护住了脖子就可以,可那人却在她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让她防不胜防“啊”的一声尖叫出声。
这下两人都愣住了,沉鱼忽视对方眼中那浓烈的欲念,努力想将对方推开,感觉自己变成了某种可燃气体。
真他妈的太气人了,明明生着病,她照顾他,累了大半夜眼睛都睁不开,他却不顾自己病着还要作怪,早知道让他病死算球了。
对方却很固执,完全不顾她的反抗生气,非要得逞。
“何亚原,你个混蛋,你个王八蛋,我生病难过的时候,想你安慰两句你人影都看不到,回来看到也一声不吭,连对平光说的话都比对我说的话多。”
“你生病我照顾你半夜,你居然还不让我睡觉,你真是天下最混的蛋。”
“何亚原,你给我滚开,我才不管你是大爷还是二爷,老娘今天不想侍候了。”
不知是她骂人起了作用,对方终于放松了控制她的力度。
“阿鱼,对不起,对不起,阿鱼,是我不好。”低沉而又深情的声音就在她的耳畔。
明明很生气的,却为了他这一句眼泪都要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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