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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恒陈秀兰的小说历久弥新小说阅读

林恒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本来说晚上去抓黄鳝的,但是一顿酒下来,大家都头昏脑涨了,去田坎上很可能一头栽进田里。林父和林母正在挽留林恒三爹和小姨父住下,两人也知道林家人多早就挤得没地方了,坚决要走。一番拉扯喊话,最后两人还是要离开。“全娃子,把这剩下的竹鼠给红翠拿回去……”林母追上了林恒小姨父李佰全,将竹鼠递给了他。“我都说了全部炒完,大姐你怎么还留这么多,我不要。”李佰全摆着手,死活不拿。但其实这只是客套,他心里很感激大姐,留了这么多竹鼠,晚上回去家里也就不会骂他了,不然老婆可能门都不给开。林母自然也知道,拉扯一番就将松鼠强行塞给他,把人送走了。另一边林父对待林恒三爹也是如法炮制,大人们都喜欢推搡拒绝,林恒看的好笑。但感情也确实是在这种拉扯,这种你来我往之中...

主角:林恒陈秀兰   更新:2025-01-07 18: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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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恒陈秀兰的女频言情小说《林恒陈秀兰的小说历久弥新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林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本来说晚上去抓黄鳝的,但是一顿酒下来,大家都头昏脑涨了,去田坎上很可能一头栽进田里。林父和林母正在挽留林恒三爹和小姨父住下,两人也知道林家人多早就挤得没地方了,坚决要走。一番拉扯喊话,最后两人还是要离开。“全娃子,把这剩下的竹鼠给红翠拿回去……”林母追上了林恒小姨父李佰全,将竹鼠递给了他。“我都说了全部炒完,大姐你怎么还留这么多,我不要。”李佰全摆着手,死活不拿。但其实这只是客套,他心里很感激大姐,留了这么多竹鼠,晚上回去家里也就不会骂他了,不然老婆可能门都不给开。林母自然也知道,拉扯一番就将松鼠强行塞给他,把人送走了。另一边林父对待林恒三爹也是如法炮制,大人们都喜欢推搡拒绝,林恒看的好笑。但感情也确实是在这种拉扯,这种你来我往之中...

《林恒陈秀兰的小说历久弥新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本来说晚上去抓黄鳝的,但是一顿酒下来,大家都头昏脑涨了,去田坎上很可能一头栽进田里。

林父和林母正在挽留林恒三爹和小姨父住下,两人也知道林家人多早就挤得没地方了,坚决要走。

一番拉扯喊话,最后两人还是要离开。

“全娃子,把这剩下的竹鼠给红翠拿回去……”

林母追上了林恒小姨父李佰全,将竹鼠递给了他。

“我都说了全部炒完,大姐你怎么还留这么多,我不要。”李佰全摆着手,死活不拿。

但其实这只是客套,他心里很感激大姐,留了这么多竹鼠,晚上回去家里也就不会骂他了,不然老婆可能门都不给开。

林母自然也知道,拉扯一番就将松鼠强行塞给他,把人送走了。

另一边林父对待林恒三爹也是如法炮制,大人们都喜欢推搡拒绝,林恒看的好笑。

但感情也确实是在这种拉扯,这种你来我往之中建立起来的,今天你帮我,明天我帮你。

“林恒,黄鳝就明天抓吧,大哥我连路都走不稳了。”

林岳扶着栏杆,一边撒尿,一边笑着道。

“啥时候都行。”林恒笑着说,他喝得少,对酒向来是浅尝辄止,所以并没有多醉的。

此时天大黑,天空悬挂着一轮弯月,云雾不少,星空看起来有些若隐若现。

他三爹住得近,在下河,一公里多的路程,小姨父则在山上,路途较远,不过对于农村人来说不算什么,走夜路是常有的事情。

看着枫树村这个小盆地,林恒感慨了一下,远处的石板河水反射着银白的月光,流水之声隐约可见。

四周的山川草木微微晃动,蚂蚱蛐蛐嚎的让人心烦,林恒听了一会,一脚踢向一个石头,顿时间,石头下面的蛐蛐就不叫了。

等他走上两步,那家伙又挑衅似的再叫了起来。

林恒呼了口气,转身离开了,要是搁在以前,非把蛐蛐掏出来就地处决不可,太嚣张了。

回到屋里,林母彩云秀兰都已经把碗筷收拾好了,林父和大哥都已经被安排上床睡觉了。

看到林恒进来,秀兰过来扶他休息:“是不是吐了?咋在外面待那么久呢?”

“没有,看星星呢。”林恒笑着拉住老婆的手,手心因为干活有些粗糙,但是手背还是很滑嫩。

“那洗脚休息吧。”秀兰看着他,也没挣扎。

“女儿睡着了吗?”林恒又问道。

“明天还要干活呢,而且今天不是安全期。”秀兰警惕的看了他一眼,小声道。

“你想哪里去了。”林恒捏了一下老婆的脸,又嘿嘿的凑到她耳边:“再说了,就算是危险期,你还不相信我的控制力……”

秀兰脸色顿时一红,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别说了吗,羞死人。”

林恒觉得好笑,明明都已经同房好多次了,孩子都有了,但是说这种话题,老婆还是害臊的不行,和小女孩似的。

“和你开玩笑的,走,拿着手电我带你去抓好东西。”

林恒又说道。

“抓黄鳝吗?”秀兰疑惑,大晚上的除了黄鳝还能抓啥?

“好东西,拿个手电和塑料瓶和我走就行。”林恒神秘一笑。

“什么东西?我也要去。”彩云走进堂屋,听到这话,有些跃跃欲试。

“你赶快休息吧,再说了手电也只剩下两个,没你的。”林恒直接拒绝了彩云。

“那好吧。”彩云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又好奇的道:“你们到底要抓啥啊?”

“明天早上你就知道了。”

林恒就是不说,拉着拿好东西的秀兰就出去了,同时叮嘱了一下不要锁门。

“汪汪~~”

晚上出行,雄霸自然也带着一起,有条狗有危险也能提前预警。

秀兰被林恒拉着,好奇的走到了房子后面的树林里。

“老公,到底要抓什么?打猎的话你也没拿弹弓和弓箭呀。”

秀兰满脑子的疑惑,但是这种被林恒牵着往前走的感觉很奇妙,也不挣扎,任由他拉着。

林恒拿着手电在一棵树下照了一下,很快就看到了自己的目标之物——一个刚从土里爬出来的知了猴。

夏天,正是抓知了猴的好时节,不过这里并没有人抓,因为这个时候这些稀奇古怪的吃的还在云贵川那块儿没有传出来呢。

很多地方都不知道可以吃,直到后来互联网发达了才掀起了全国都吃的浪潮。

“我要抓的就是这个!”林恒将这只知了猴抓起来给老婆秀兰看。

“这是卖钱的?”秀兰好奇的眨巴了一下眼睛,她知道金蝉的蝉蜕是中药,可以卖钱,本能的以为这个可以卖钱。

“不,这个可以吃!”林恒笑着道,现在知了猴是卖不了钱的,这块地方没人吃。

听到这话秀兰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啊??”

看到老婆的表情,林恒笑着捏了捏她的手:“很好吃的,赶快帮忙抓。”

秀兰犹豫了一下:“抓可以,你自己吃啊,我可不吃,太吓人了,打死也不吃。”

“好。”林恒没争辩,等做好了让老婆尝一个她就会真香的。

就像他前世吃油炸蝎子的时候一样,吃之前胆战心惊,吃完只有一个字——香。

“好多啊,老公你确定这东西没毒,能吃?”

这个年代没人抓知了猴,秀兰一边抓一边质疑林恒。

“当然能吃。”林恒笑道,要是让老婆看看云贵川吃蝎子蜈蚣,百虫宴上的那些东西还不得吓坏。

“反正我不吃,抓了给你吃。”秀兰四处寻找。

“就怕你明天晚上死活拉着我来找知了猴。”林恒笑着说。

“不可能的,这东西一看就很难吃。”秀兰坚定的说。

“要是你明天非要来怎么办?”林恒笑着问道。

秀兰不假思索的说:“不可能的,要是真这样,你说怎么办都行。”

“这可是你说的啊。”林恒嘿嘿一笑,已经开始幻想老婆明天的表情了。

“我说的,骗你是狗。”秀兰昂着光洁的下巴,信心十足,这东西一看就不好吃。

“汪汪!!”

雄霸在森林里到处乱蹿,时不时的抬头四处查看,似乎是在给两人放哨。

房子后面的森林就别指望有猎物了,连动静都少的可怜。

抓了半个小时,秀兰拿着瓶子过来了:“抓了有两百个了,够了吧?”

“够了够了。”林恒也连连点头,他抓了也有半塑料瓶了:“我们坐石头上歇会儿,然后顺路抓回去吧。”

他们一路抓知了猴,都走到了半山腰了。

“好!”


“赶快吃,这是奖励给你的。”

林恒将煮好的内脏掺了一些面粉和玉米粉做成了一小盆狗食。

“嗷呜呜~”

雄霸叫了一声,就咵咵的来吃了,一边吃一边吧唧嘴,似乎香的很。

“吃饭吃饭,人都要饿扁了,晚上好好喝两杯。”

林父大叫着,端了菜上桌。

家里十几个人,只能在方桌上面套一个圆桌板。

因为小姨父的坚持,晚饭又多了一道红烧竹鼠。

一共炒了大大小小的菜加起来九碟子,其中自然是兔肉和竹鼠肉最为显眼,是唯二的肉菜。

其他的,都是一些素菜,但也不赖,尤其是凉拌灰灰菜和蕨菜,其中还放的有紫苏,林恒很是喜爱。

在他看来,味道比一般的肉都好一些。

林父拿起酒壶倒酒,林恒也接了一杯,陪大家一起喝,秀兰等人喝的则是黄酒。

黄酒是用大米做的,酒精度比较小,但很珍贵,只有有客人的时候才拿出来喝一些。

“来,先喝一杯,老三,赶快端起来,都端起来……”

林父端起酒杯催促了一下,所有人都端起来喝了两口。

“吃菜,都吃菜,尝尝这个黄赖头炒兔肉。”

林父又现在催促众人吃菜。

“嗯,美得很。”小姨父李佰全吃了一口夸赞道。

“这竹鼠也很不错啊,比大老鼠还美一些。”三爹林绪涛也连连点头。

“嘿,老鼠肉的是大老鼠,我去年吃过一次,味道也很不错……”

一桌子人其乐融融,喝酒聊天,好不快活。

这个年代物资匮乏,大家也都很容易满足,能吃上一顿肉就能开心许久。

亲戚之间攀比也没那么严重,互帮互助的多,对未来充满着美好的向往。

林恒一边说笑,一边夹着灰灰菜往嘴里送,不时和大家说说笑笑。

秀兰坐在他旁边看了一会儿,动手夹了一大筷子灰灰菜放到林恒碗里,笑着看了他一眼:“多吃点菜。”

“秀兰,你吃个兔肉。”

林恒顿时想起了之前的话,笑着给老婆夹了一块兔肉,自己也赶快吃了几大口。

秀兰看到林恒吃了肉,这才满意,夹了一块没有骨头的兔肉喂给女儿晓霞。

嘎吱!!

众人吃的正开心,院子门突然响了起来,紧接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好香啊,居然有肉,二弟你果然卖了人参有钱了,财大气粗啊。”

说话的是林恒大爹林绪平。

进屋后,闻到这满院子的油脂香味他就有点震惊。

紧接着便看到了不远处挂着的草鱼干,兔子皮、竹鼠皮。

目光样厨房一看,又看到了熏着的松鸡和兔肉。

怎么才几天不见,自己这二弟家怎么变得这么富有了,这么多肉?

难道都是钱买的?这得多少钱啊,怎么就不是自己发现了那野人参呢。

他心里那个嫉妒啊。

“这和大哥你有什么关系?这个时候来我家干嘛?”

林父冷声道,语气很不客气。

热闹的饭桌也因为他的到来变得清冷。

“我怎么说也是你哥,有你这样说话的吗?咋了?吃饭我就不能来了?”

林绪平不悦的说了一句,自顾自的走到了堂屋,但是没人给他让座,也没人请他来吃上两口。

可见他以往的行为有多恶劣。

“大爹,赶快回去吧,别找不痛快。”林恒拿脚想都知道自己大爹来干嘛。

“林恒你怎么对长辈的?要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非打你不可!”

听到林恒的话,林绪平怒了。

“你试试!”林恒冷笑。

随之一家人目光都盯了过来,吓得林绪平连忙后退了两步。

“说吧,你来我们家干嘛,没事就赶快离开,这里不欢迎你。”林母语气比林恒还冰冷。

“别扯什么兄弟,你要是真把绪安当兄弟,关系也不会闹成这样。”林母又冷笑着补充了一句。

即便大家都这么讨厌他,林绪平依旧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咧嘴一笑:“不管你们欢不欢迎我,我来是说事情的。

老妈生病了,你们一人拿出五块钱给妈看病吧。”

他这理由找的是名正言顺,在农村如果不孝顺那是要被戳脊梁骨骂的,他相信自己老二和老三都不敢不拿钱。

“生的啥病?买了啥药?前两天还活蹦乱跳的,今天就生病了?”林母眉头一皱,质问道。

这事很不好办,老人身上有点小毛病太正常了,人家跑来要钱看病,如果不给,肯定会被传出去说不孝顺之类的。

“还没去看,再咳嗽,你们就说给不给吧。”林绪平嘿嘿一笑,很是蛮狠。

“不给,赶快滚,要看也是我们改天上门亲自去看,哪有直接给钱的事情?让人听到还以为我们家不孝呢。”

林恒冷声道。

他大爹被这一句话怼的有些气,怒喝道:“没你插话的份。”

“怎么?我说错了?”林恒盯着他。

“大哥啊,你回去吧,我们改天自己去看,妈病了我们肯定要去的。”

被林恒一提醒,林父连忙说道。

他不由的看了林恒两眼,脑瓜子就是灵光,没白念两年书。

“是啊,大哥,我们过两天亲自去看,哪有让你上门的道理呢。”三爹林绪涛也连忙说。

被这么一说,大爹林绪涛顿时不知道说什么了,愤怒的看着林恒。

“那行吧,我通知到了,你们不去,别人笑话的也不是我。”

最终,他说了一句,讪讪的离开了。

他走后,林父才看着林恒道:“多亏了你,不然今天又得搭进去几块钱。”

“是啊,林恒你这脑瓜子转的快,我们被这么一说,都不知道该咋办了,来喝一个。”

三爹说了一句,就举起杯子非要和林恒喝一个。

“三爹你太客气了。”林恒无奈的和三爹喝了一口。

其实如果他大爹硬要的话,他家还真得给一点。

但是吧,他明明不要脸,但是有点在乎名声,就和暖男一样,又舔又装绅士,对付起来很简单。

另一边,看到自己丈夫林绪平出来,躲在远处树下的李萍就开口询问:“怎么样,钱给了吗?”

“没有,人家说要亲自上门去看。”

林绪平粗声粗气的说了一句。

“哼,你个没用的东西,这点钱都要不到,我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才跟了你。”

听到没钱,李萍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开口就骂。

“有本事你他妈自己去啊?”林绪平也来了脾气。

推搡着吵了两句,林绪平又说起来林恒家里的伙食,还有挂在门口的新衣服,听的李萍都瞪大了眼睛。

“这人参到底是卖了多大的钱啊,这么糟蹋,老天真是瞎了眼。”

一边骂,她看自己丈夫也就越发的生气,怎么就这么没用。

“说不定是人家打猎打的,你抱怨个啥子。”

林绪平脑袋都大了,这疯婆娘自己没本事,一天到晚就知道骂他,气的都想抬手打人了。

“哼,肯定是买的,他屋里没人会打猎,都是你个没用的东西,连个人参都挖不到。

看着吧,好不了几天,盖个房子钱一葬送,尤其是那林恒还是个二流子,有他们穷的时候。”

李萍嘴里一边骂着老公,一边诅咒着林恒一家子,看到别人过得比自己过得好,比杀了她还难受。

两个搭伙过日子的人,越发的对彼此看不上。

林恒并不知道这些,正开心的给自己老婆夹菜呢。

如果他知道,一定会不由得笑出声,让他大爹一家羡慕嫉妒恨的日子才刚刚开始呢。


林恒扭头看去,自己大侄子林伟啪的一声将一个螃蟹甩出去摔死在了石头上面。

“我靠,死螃蟹!”

林伟一边吸吮着手指,一边上脚去补了几脚。

“手破了?”林恒询问。

“没事,就是被夹怕破了点皮。”林伟摇摇头,走到林恒身边来。

农村娃都皮实,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不疼了就继续玩。

“小心点,看好了我再教你一遍。”

林恒又开始摸鱼,这次没弄好,一连放跑了三个。

“算了,河里水大,我们找个小溪试一试。”林恒带着大侄子找了一个小溪。

“我天,二爹,好多鱼啊,至少四五十条!”

走进小溪没多远,林伟就发出了惊呼之声。

林恒抬眼去看,只见几十条溪石斑在水中皆若空游无所依,影子落在石头上,很是逍遥自在。

他确实没想到这小溪里的鱼居然比主河道还多,仔细一想也对,主河道经常有人弄,反而小溪很少有人光顾。

“先试试拿手抓吧。”

林恒说了一句,就下手去抓,这个小滩水有三十公分,搭了几个石头陷阱,开始尝试。

“二爹,这鱼跑的好快啊,根本不往石头下钻。”

抓了几分钟,林伟泄气了。

“忍不了了,抓不到那就毒!”

林恒也生气了,决定让他们感受一下抓鱼佬的愤怒。

走去旁边折一种药树叶,这种树叶微毒,能把鱼毒晕,但是杀不死。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一大一小的两人拿起石头开始砸树叶,等砸碎之后往水里一丢,顿时清澈的小溪就变成了深绿色。

“二爹,鱼翻了。”

五分钟不到,李伟就在水边上捡了一条翻白的溪石斑。

“可以了,开捡。”林恒也下水捡鱼,捡的溪石斑放在清水小滩里,不多时就完全活过来了。

这种原生态的树叶不比人造毒药,几乎没啥毒性,等水清了,那些鱼也会全部活过来。

十来分钟,两人捡了三十多条手掌长的溪石斑,小的都丢了,让它们继续长。

“二爹,下面这个水潭也有。”

林伟又从下游捡了好几头溪石斑,等流过三个水潭,就没啥效果了。

“至少五六十条啊!”看着水滩里的收获,林伟咧嘴笑了。

“杀了回家炸着吃。”林恒点头,溪石斑抓起来使劲挤一下,内脏就全部挤出去了,处理起来很简单。

杀好之后,两人把鱼用狗尾巴草穿起来兴冲冲的带回了家。

林伟更是每家门前都显摆了一圈,开心的嘴都合不拢。

“哟,弄了这么多鱼,炸一下下酒美得很……”

“这在哪弄的,这么多啊……”

大家都是羡慕的话语,让林伟更加高兴了。

林恒本想阻止的,因为这样一来,其他人肯定都会下河去抓,他们下次就抓不到了。

想了想又算了,就算不说每年也都有人弄溪石斑,自己这大侄子开心就好。

“妈,你看我们弄的鱼。”

一回到家,林伟就和自己母亲炫耀自己的收获,希望得到母亲的肯定。

但得到的却是母亲刘娟的呵斥:“跑死呢你?两个弟弟都不看了是吧?你弄得这点鱼有啥用?”

林恒有点看不下去了:“大嫂,没必要吧,林伟也是好心。”

刘娟却上脚踢了林伟一脚:“还学会让人求情了是吧?”

顿时间,林伟委屈的无声哭了,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儿。

林恒眉头一皱:“大嫂,你对我有意见是吧?”

“我可没这意思,我这是教育孩子,万一他在河里淹死了咋办?”大嫂脸上说着没有这意思,但是意思很明显。

林恒深深看了大嫂一眼,看在自己大哥的份上转身走了。

走去看了一眼在刮土豆的老婆,把她背着的女儿抱了下来。

“你别生气,她人就是这样的。”陈秀兰很显然是听到了林恒和大嫂的对话,安慰着林恒。

“我只是感到可惜。”林恒摇摇头,这种教育方式,孩子太可怜了。

但是没办法,谁让人家是林伟他妈呢。

逗弄了几下女儿下巴,林恒笑着道:“叫爸爸,中午给你吃鱼鱼。”

“粑……粑……”

小家伙喜笑颜开的张着嘴,小手在他脸上摸过来摸过去,滑嫩的小手让林恒舒服的不行。

“真乖,我的宝贝。”

林恒没想到女儿这么快就学会了叫自己,顿时开心的抱着她转了几圈。

“呵呵……粑……”

小家伙顿时更加开心了,露出了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你去给我翻一下晒的菌子,明天就可以拿下去卖了。”

陈秀兰看着林恒说。

“好。”林恒点头。

竹子编的簸箕上晒着昨天采的菌子和桑黄,估计今天一天就彻底干了。

林恒抱着女儿给翻了一下,菌子可以卖晒好的,也可以卖湿的,算下来价钱都是一样的。

一般怕坏了,农户都会自己晒干。

中午饭一般都是米饭,今天依旧是土豆玉米珍米饭。

菜是炒土豆丝,和一盘凉拌灰灰菜,也叫胭脂菜,是一种野菜。

想比土豆丝,林恒觉得凉拌灰灰菜味道更加鲜美。

唯一的肉就是林恒和大侄子林伟弄的溪石斑了。

“大哥,林伟很有用啊,好多都是他抓的。”林恒吃了一个笑着说道。

“是有用,不过要小心河边危险。”大哥林岳夸了一句儿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伟有些感激的看向林恒,脸上露出了得到认可的开心笑容。

“乖,吃鱼。”林恒将溪石斑小心的剥开,把脊柱骨去掉,肉喂到自己女儿嘴里。

女儿晓霞张开小嘴,连着他的手一起吸。

“吃……还要……”

一条吃完,小可爱就抓着林恒的手指,哼唧着还要,双腿都开始乱蹬了。

“吃吃吃!”

林恒又连忙拿了一条鱼过来。

林父林母看到这一幕都是啧啧称奇,自己这二儿子居然还有这样一面,难道真的改过自新了?

随即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可能,肯定坚持不到一个星期。

吃完饭,下午又是插秧,累的林恒晚上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老婆陈秀兰把女儿哄睡着,又过来给他揉腰捏肩。

“算了吧,你也累,休息吧。”

林恒摇了摇头,抱住老婆躺下睡觉,今天晚上是没有一点力气战斗了。

不过林恒对明天很期待,他要去镇上截胡那条具有传奇属性的大狼狗。

有了那条大狼狗的辅助,他相信自己在山上打猎肯定会收获斐然的。

手搭在老婆胸口,林恒很快就睡过去了,今天太累了。


“那我们互相帮忙。”

林恒乖乖的趴在床上,说了一句,就享受起来了。

微弱的煤油灯下,空气中迷漫着煤油气味,但两人的心却是逐渐贴近的。

秀兰只有小学文化,心思单纯,只想和林恒平静幸福的过完一生。

林恒也只想和这个善良温柔的女人厮守终生,让她这辈子不再受苦。

“换我给你按吧。”

过了一会儿,林恒爬起来,示意老婆躺下,自己来服侍她。

刚按了一会儿,秀兰就忍不住出声了,没好气的说:“你就不能换一个地方按吗?”

“哈哈,不由自主的。”林恒连忙将手从老婆大腿根拿开,给她按了按腰。

然而,没一会儿,林恒的手就又跑到老婆胸前了,惹得秀兰嘟着嘴盯了他一眼,主动翻身躺着,不给他瞎搞的机会。

林恒哈哈一笑,认真的给老婆按了按肩,也不敢继续揩油了,不然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战斗一场。

那样自己估计几天都下不来床了。

“休息吧。”

按了一会儿,林恒吹灭煤油灯,挨着老婆躺了下来,不多时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等到日上三竿,太阳都晒到窗子了,林恒才醒来,只感觉浑身酸软,轻轻动一下,就酸爽的要命。

扭头一看,秀兰也刚醒来,抱着女儿晓霞喂奶呢。显然昨天下一次城,来回走了六十多公里的路她也累的够呛。

“把女儿把奶断了吧,她现在都已经可以吃饭了,吃太多奶对你身体不好。”林恒看着老婆说道。

秀兰看着女儿有些犹豫,怕家里饭女儿吃了没营养。

“不用担心,我保证每个星期她都能吃到肉。”林恒笑着道,她明白老婆的担心。

“那好,我从今天起给晓霞断奶。”秀兰笑着点点头,同意了。

“今天打死我也要休息一天。”林恒揉着大腿,艰难的起了床。

脚一触碰地面,浑身都传来了疼痛感。

起来后,林恒发现家里没人,只有雄霸看到他发出兴奋的叫声,将铁链子拽的哗哗响。

“走,和我出去玩。”林恒将它铁链子解开,摸了摸狗头带着它出了院子。

走出了院子,就看到了大哥大嫂都在弄菜园子。

三爹林续涛也在这里帮忙铲土,林恒看到后就笑着打招呼:“三爹你咋来了?”

“本来说给你送一点我昨天抓的黄鳝呢,结果看到你弄了两条大草鱼。

这不,只能帮忙干点活,蹭个草鱼吃一吃了。”

三爹林绪涛说话有些幽默,他和林恒大爹林绪平不一样,为人很正直,对自己家也很好。

“哈哈,昨天晚上运气好抓的,三爹你回去拿半条给我三妈尝尝。”

林恒哈哈一笑说道。

三爹虽然对他家不错,但是他三妈小心眼爱计较,不给拿点东西回去,又会吵他三爹了。

“林恒,赶快过来帮忙挖土,爸已经去村上说盖房子的事情了。

我们要把菜园子表面的黄土挖到一边,露出硬底子。”

大嫂刘娟看到林恒后连忙说道。

“你们挖吧,我休息一下,昨天走路太累了。”林恒直接拒绝。

不理会大嫂刘娟的眼神,林恒直接朝着菜园子西边走去,查看那里的渗水。

菜园子一亩多,东西长三四十米,南北宽二十多米,面积超过八百平,盖两座房子绰绰有余。

院子的最西边有一个渗水的泉眼,水不大,但是常年存在,大旱天也不会干。

看了两眼,林恒就决定了,扭头看向大哥:“哥,我就要西边这半块了。”

他准备在这渗水的地方先挖个池子把草鱼苗养着。

等明年草鱼苗长大一些了,再弄到村子西边的枫树林那边养,今年冬天可以请人在那边帮忙挖个鱼塘。

不等林岳说话,大嫂刘娟就开口了:“你确定,选好了可不准后悔啊。”

西边有泉眼太湿了,她早就看上了东边这块地,还没想好怎么说呢,林恒居然主动开口了。

在大嫂刘娟看来,林恒这就是游手好闲惯了,傻的都不知道地下潮湿,人住起来有多难受。

三爹林绪涛也这么觉得,但是他不好开口提醒,因为两个都是他侄儿。

“当然,只要大嫂你以后不要后悔就好。”林恒笑着道。

地面潮湿在他看来根本不算什么,有的是办法解决,有这么近一个泉眼,吃水都会方便很多。

就算这里真的潮湿也没关系,他又不住一辈子,暂时把草鱼苗养好再说。

“我当然不后悔。”大嫂昂着脑袋说。

林恒看了两眼,又带着雄霸回到了院子里,看了看草鱼卵,必须得尽早把池塘挖出来,等鱼卵孵化了,这木盆就不合适了。

“汪~~”

雄霸在林恒左右来回的跳,蹭着他的腿,企图引起林恒的注意。

“来,雄霸,坐下。”

林恒想了想,进屋拿了一个昨天没吃完的馒头出来,开始训狗。

他觉得狗就算是聪明,也必须得训练,否则肯定不能成为一条好狗。

林恒将雄霸按着坐下的同时,发出指令。

“汪?”

雄霸叫了一声,乖乖坐好,得到了林恒喂食的碎馒头,顿时变得激动。

“不要动,站起来!”

“再坐下!”

林恒训练着雄霸,很快他就露出了震惊神色。

因为雄霸太聪明了,自己指导了三次,它竟然就明白了。

就算是边牧也得来回的叫上几十次才能懂吧?

林恒对于雄霸的聪明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来,去捡回来!”林恒丢出去一根木棍,对着雄霸说了一句。

“汪汪~”

雄霸仰天叫了一声,就冲了出去将棍子咬着跑了回来,兴冲冲的向他邀功。

“给!”林恒把剩下半个馒头都给了它,看它吃东西的同时,伸手摸它的脑袋。

这小家伙也完全不护食,任由林恒触摸。

看到这一幕,林恒不由的摇头感慨:“真是好狗不用训,坏狗训不了啊。”

这狗太聪明了,难怪上辈子能给那个老头带来那么多收益。

可惜最后却没能有个好结局,被老头给卖了。

“你放心,这辈子你会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林恒笑了笑,又摸了摸雄霸的狗头,准备这两天就带着它上山试一试。

“过来帮个忙!”

这时候,老婆秀兰的声音传了过来。


陈秀兰一看,不由的喜笑颜开,随即又白了林恒一眼:“这么大人了,还喜欢这样。”

“你就说你老公厉不厉害吧?”林恒雄赳赳气昂昂的说道

陈秀兰拿着野鸡一边打量,一边点头:“厉害,太厉害了!”

“嘿嘿,那晚上可要好好奖励我哦。”林恒靠近嘿嘿一笑。

陈秀兰脸色一紧,害羞的瞪了他一眼:“都当爹了,还这么不正经。”

“我馋我媳妇儿,那这叫天经地义!”林恒昂首挺胸。

陈秀兰对于聊这种露骨的话实在着不住,把野鸡放在了林恒背篓,快步走到了前面。

两人有说有笑的下了山,走到山下,此时已经黄昏,再有一小时天就彻底黑了。

“秀兰,你们是上山采菌子了?”

不远处有人冲他们两个搭话。

林恒扭头一看,来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头发稀疏,冲着自己两人笑道。

林恒想起来了,这是他们村上的一个光棍赶山人田百顺,不怎么种地,靠打猎和采集山货为生。

此时他手上提着一只斑鸠,特意的摆了摆,生怕人看不到。

“是的。”陈秀兰点了点头,随意搭了句话,并不想理这个人。

田百顺看秀兰不想理自己,又看向林恒,发现了他手上拿着的弹弓,不由的笑了:“林恒,你这是拿弹弓打猎了?”

“肯定没打到吧?”他不等林恒搭话,笑着继续道:“打猎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学问大得很。”

“你让秀兰给我做两顿饭,你给我倒两杯酒,我以后上山带着你怎么样?”田百顺笑哈哈的说道。

这家伙是个光棍,看到女人就想勾搭,每次打猎都要四处显摆,听说和不少女人有染。

林恒冷笑一声,走过来挡在了媳妇面前,看着他道:“算了吧,没兴趣,我自己玩我自己的。”

说完,他就让媳妇儿前面走,他走后面,一起回家。

这老汉手上拿着猎枪,他也懒得起冲突,毕竟人家也没说什么调戏的话。

田百顺一愣,然后追了上来:“你这是瞧不起老汉我打猎的技……”

他话还没说完,眼睛突然看到了林恒背篓里的野鸡和灰松鼠,顿时一惊:“这……都是你拿弹弓打的?”

拿弹弓打松鼠和野鸡,在他看来简直不可思议。

“不是,运气好捡的。”林恒说了一句,就离开了。

林恒这么一说,田百顺顿时无语,捡的能身子都是软的,糊弄我老汉呢是吧?

野鸡和松鼠有多灵活,他可是知道的。

“肯定是他自己打的。”田老汉笃定。

难怪人家没兴趣和自己一起,自己拿枪的收获还不如人家那个弹弓,感情自己这是在班门弄斧?

但他又觉得也许是用陷阱捉的,不愿意相信这个著名的二流子这么厉害。

“我改天非要展示一下老汉我打猎的技术不可!”田老汉觉得自己被鄙视了,准备下次弄个大的猎物让林恒看看他的本事。

而林恒和老婆陈秀兰都已经回到了门跟前,出了树林他还弄了几把猪草盖住了猎物。

别人问也只说采了一点菌子,他深知财不外露的道理,村子里爱嫉妒的人可不少,都见不得别人好。

“你先回去,我去上个厕所。”

说了一句,林恒就将背篓放在旁边去,旁边放水去了。

陈秀兰回到院子里,父母、大哥大嫂、小妹、还有大哥的一儿一女都已经回来了。

父亲林绪安和大哥林岳在乘凉,大嫂刘娟和母亲鲁红梅,以及小妹林彩云正在刮土豆做晚饭。

看到陈秀兰一个人回来,大嫂就忍不住开口笑:“妈,看来我这二弟这次是连一天都没坚持到啊,又跑出去鬼混了。”

“哼,我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林母很不开心,本以为这次能坚持几天,结果这就跑了。

父亲林绪安也是失望的摇了摇头:“这二流子真是气死个人,下次回来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爸,你是该管管了,看看林岳,整天干活种地,林恒啥也不干,以后可怎么办呐。”

大嫂刘娟连忙诉苦,心里想着林恒跑得好啊,以后家产看他有什么脸分。

就在这时,林恒上完厕所走了进来,刚才的话他全听到了。

“不是吧,这点基本信任都没有?”林恒很无语。

“哼,我说错了?”林母瞪了他一眼,又看向自己儿媳秀兰,心疼的道:“你和妈实话实说,林恒是不是又跑出去了一下午,刚才才回来。”

她知道自己这二儿媳心软善良,林恒肯定又求她串供了。

“没有,他和我上山了,他今天还拿弹弓打了一只松鼠一只野鸡呢。”陈秀兰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什么?”林父林绪安听着话一头站了起来,一脸的不相信:“他能打到松鼠和野鸡,我当场吃黄土。”

林恒啥德行他还不清楚了,这根本不可能。

“你确定自己不是在说胡话?”林母看着儿媳秀兰问道,还摸了摸她的头。

很显然,家里没一个人相信林恒有这本事,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来来来,自己看!!”

林恒直接把背篓往地上一放,理直气壮的看着一家子人,人与人之间连这一点基本的信任都没了?

众人一看,顿时傻眼,还提起来看了又看,全都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二爹中邪了?”大哥林岳的儿子林伟突然出声。

不止是他,其他人也都是这个想法,觉得只有中邪最合理。

“你才中邪了!”气的林恒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

“爸,你今晚可不要吃,小妹,去给爸抓一碗黄土来,晚上爸那一份就给你了。”林恒揶揄道。

小妹彩云眼睛一亮,还没动手呢,大侄子林伟直接抓了一把土递给爷爷林绪安:“爷爷,您吃土。”

气的林绪安当场就要捡棍子打人:“你们这两个不孝子孙!!”

“爷,您自己说的啊。”林伟往外一蹦,连忙躲在了林恒后面,笑嘻嘻的。

“林恒,真是你自己打的?”大哥林岳也不相信。

“就是,该不会是捡的死东西吧?不要吃坏人了。”大嫂刘娟也点头道,不相信林恒能用弹弓打倒这两个东西。


“秀兰,我上山了啊。”

雄霸吃完饭,林恒就解开了它的铁链子,出发上山。

“去吧,注意安全。”

秀兰点点头,她下午要去帮忙栽红薯,不上山。

“汪汪!!”

雄霸仰天长汪,率先冲了出去,走出不远又折返回来,在林恒脚边嗷呜撒娇。

砍树的林子就在房子后面这座山上,这座山中间的那片林子就是他家的。

此时已经能听到砍树的砰砰声,父亲他们四人都已经上山开始干活了。

林恒拿着弓箭,带着雄霸准备翻过这座山,去后面那条沟里看看,这个时节林子里找猎物全凭运气。

雄霸走两步就撒一泡尿,回头看林恒一眼,似乎怕他走丢了。

“林家的二小子,你这是上山打猎?”走了没多远,就有人和林恒打招呼。

林恒一看,记起来是村里王家的大叔,是他父亲辈的人物:“是啊,去试试运气。”

说了一句,林恒就带着雄霸快速走了过去。

看到林恒走远,这王家大叔就摇头笑道:“这二流子还打猎呢,还拿个弓箭,作践人哦。”

显然,在他看来,林恒这就是睁眼瞎考状元——丢人现眼。

虽然距离的远,林恒还是听到了这话,默默记了下来。

很快进入林子之中,雄霸突然变得警觉起来,也不发出声音了,四处张望,不时的闻地上的气息。

这明显是进入了狩猎状态。

林恒也四处张望,但树叶太厚,视野受限,几乎看不到什么猎物。

一直走了近两公里的路上了山顶,林恒才发现了一点值钱的东西——长在石壁上的一丛肾精草,也叫嗷嗷叫。

这种草药很好辨认,墨绿色,叶子呈现长条状,背部有着一个个黄色的小药包。

林恒看了一眼,没拔,数量太少了,让它长着吧。

“嗷呜~”

这时候雄霸发出了叫声,显然是发现了什么。

林恒走过去一看,不由的喜笑颜开:“好狗,这都发现了。”

雄霸发现的是一小片羊肚菌,林恒猜测它是在家里闻过羊肚菌的味道,知道这个有用。

雄霸张开嘴巴,吐出舌头,露出了一个萨摩耶式的笑容,将脑袋伸过来求抚摸。

“干的不错,如果今天打到猎物了,内脏就是你的。”

林恒笑着摸了摸狗头,心想这下完全可以确定上辈子那老头没骗人了,雄霸真是一条好狗。

羊肚菌,野生菌类珍品,著名食用菌,味道鲜美,甚至能媲美松茸,自古就有采食记录。

因为它对于环境和温度特别敏感,数量较少,价格也贵,新鲜的一块钱一斤,干的能卖到三四块钱一斤。

雄霸发现的这一片大概有十一二朵,是黑羊肚菌,学名黑脉羊肚菌。四五厘米高,菌盖较长,黑色,上面有着纵向排列的长方形小凹坑,菌柄乳白色。

林恒采了一朵闻了闻,不由的露出了陶醉的表情,这菌香味太美了,不浓烈,但是非常好闻,而且没有红菇那种淡淡的土腥味。

一时间林恒的食欲大动,口舌生津,羊肚菌单独做个汤,啥都不放,都会鲜味十足。

“可惜只有七八两,最大的两个还让虫吃空了。”林恒感叹一声,还是舍不得将两个大的丢弃,全都放进了随身带着的小背篓里。

又在附近搜寻了一下,但是并没有什么效果。

翻了山梁,眼前突然明亮起来,因为这边还有两块地,种的是小麦,微风吹过,已经出穗的小麦随风荡漾。

林恒看了一眼,往侧上方的沟桐树沟方向走,走着走着他发现雄霸匍匐下来了,朝着小麦地边上慢慢的前进。

“有东西?”

林恒连忙停下来,顺着雄霸所在的方向看去,揉了好几下眼睛才发现了猎物。

一只苟杂草叶子下面吃小麦的灰毛兔子,如果不是雄霸他根本不可能看到。

他想搭弓射箭,但看了看距离放弃了:“距离太远了。”

少说间隔百米,前方又没有遮挡物,他前进必然会被发现,与其如此,还不如看看雄霸的本事。

此时雄霸已经匍匐前进了十几米,那只兔子还没发现它,它双耳竖起,目光专注,盯着兔子的一举一动,一有不对就立马趴下不动。

那只兔子也是不时的停下来观看两眼,但都被雄霸躲避过去了。

林恒看到这一幕不由的心中感慨:“果然,厉害的狗不用刻意训练都有极高的狩猎本能。”

等到双方相距不到二十米的时候,把灰兔终于发现了雄霸,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惊恐,二话不说撒腿就跑。

“汪汪!!”

雄霸也展开了冲刺,极速追了上去,双方的距离不断的拉近,很快就钻入了地边上的树林里消失不见了。

林恒连忙追了上去,但是根本连雄霸身影都看不到,它跑的太快了。

“汪汪~~”

不多时,雄霸就传来了呼唤之声。

林恒循着声音很快找到了雄霸,它在一个地洞面前显得非常焦急,地上还有许多兔毛。

很显然它第一次捕猎失败了,没抓到猎物,让其跑进了洞里。

“没事没事,已经厉害了。”林恒摸了摸它的脑袋,揉了揉它的胸口鼓励道。

雄霸现在还小,之前吃的不好,身体还没发育起来,失误再正常不过。

看了看洞口,林恒知道兔子就在里面,四处转了一下,他将疑似出口的洞口全拿石头堵死了。

然后去找了一些干松针过来,拿出一个铝制的煤油打火机打火。

这个年代农村大多用的都是这种打火机。

煤油打火机构造很简单,下半部分是一个沾满煤油的棉花,通过一个棉芯连接到上半部分,上半部分有个齿轮,齿轮下面是一颗打火石。

通过不断波动齿轮摩擦火石发出火花,火花点燃蕴含煤油的棉芯,火苗就出现了。

清脆的咔嚓声响了两下,黄色的小火苗出现了,放在干松针上一点,在松脂的作用下,噼里啪啦的燃烧起来。

将其放在洞口,再掺杂一些新鲜树叶,白色的浓烟就滚滚而来,将其扇进洞里,烟雾不一会儿就从其他地方冒出来了。

“不好,居然还有一个洞没堵住!”

林恒突然发现还有一个隐秘的出口他没发现,话音刚刚落下,两只灰色的兔子咻的一声冲了出去。


“什么东西?”

林恒一边往过走,一边询问道。

“野生香菇,好大一片!”

秀兰看到林恒来了,指着身后说道。

她身后一大堆,横七竖八的枯木上都长满了橙黄色的香菇。

山里的香菇,也叫香蕈(xun),分为两种。

一种是和人工栽培的那个差不多的那种,麻麻赖赖的,菌盖裂开成小块状,灰白色,看起来非常厚实。

还有一种菌盖淡黄色,淡白色的,菌肉白色的,这种看起来很薄,也被成为香菇。

第一种香菇山里比较少,第二种就比较多。

但不管哪种,遇到了往往都是一大片。

秀秀发现的这就是一大片,这些腐木上面全都是,大的直径五六厘米,小的直径一二厘米。

“这东西好啊。”

林恒连忙过来帮忙采摘,大小一个都不放过,爷爷孙子一起收割。

“还有木耳!”

采了一会儿,林恒又在一个烂树干上发现了木耳。

这是木耳和香菇的双重收获。

忙活了十几分钟,两人才把这些野生香蕈全部采完,不过心情已经没有多激动了。

毕竟刚刚才捡过一斤多的赤灵芝。

“你采了多少?我的有三斤多。”秀兰晃了晃自己的袋子,目光看着了林恒。

“我比你多一些,木耳加上香菇,我估计大概有四五斤。”

林恒笑着说,估秤对农村人来说不是难事。

“这一趟来的值了,虽然没遇到什么猎物,但是收获已经很丰厚了。”

秀兰将自己的香菇倒进了林恒这个袋子里,很满意的说道。

“没办法,夏天不好打猎。”

林恒摇了摇头又说:“四点半了,暂时不探索了,我去看有没有绿胡刁子啥的打一点,该吃饭了。”

“好!我去小溪边上等你。”

秀兰给林恒拿过了背篓,两夫妻其实早就饿了,只是一路上各种收获产生的快乐情绪让他们忽略了肚子。

这会儿实在饿的厉害了,才停了下来。

林恒将弓箭背在身上,手中拿着弹弓,悄悄摸索。

雄霸知道他开始打猎了,也变得安静,四处寻找猎物的踪影。

之前山上没能看到猎物身影,这峡谷里不可能没有,有水,环境还好,肯定有。

最起码林恒鸟叫声就听到了不少。

摸索了几百米,林恒终于看到了第一个合适射杀的目标,枯木上停歇的一只绿胡刁子。

五六米的距离,举起弹弓咻的一下就将陶粒打了出去。

砰的一道声响,绿胡刁子就掉落在了地上,小腿蹬了两下就魂归西天。

“嗷呜~”

雄霸一溜烟的跑过去把鸟捡起来送到了林恒身边。

摸了摸它的狗头作为奖励,林恒把绿胡刁子丢进了腰间的布袋子里。

绿胡刁子又呆又笨,数量还多,不一会儿林恒就打了十只。

“走,回去吧。”

林恒看数量差不多了,带着雄霸转身回头。

“啾啾!!”

这时候,两只蓝灰色的斑鸠从山上飞到了他前方三十米的一颗香椿树上,啾啾的叫着。

“挑衅是吧?有本事落低一点。”

林恒骂了一句,没理会,转身往回走。

一个是树太高了,万一没打准,箭插在树干上了不好取。

一个就是这种已经看到了你的鸟一般很警惕,不好打。

“啾啾!!”

然而这两只斑鸠好像真的和挑衅似的,不一会儿又飞到了林恒左后方三十米远的一颗桐树上歇着了。

“好好好,这么不想活是吧!”

林恒气笑了,心想这地方的鸟都这么傻的吗?

将弹弓收起来,他拿出了弓和箭,准备找一个角度一箭双雕。

这两个家伙靠的很近,还是有机会的。

“啾!!”

林恒刚拿出箭,两只斑鸠突然起飞,飞到了高空。

“果然警惕!”林恒摇头,对此并不惊讶。

然而下一刻,他下巴差点没惊掉:“我靠,这是自杀?”

这两个家伙比翼双飞了一圈后,竟然落到了自己正前方十五米不到的一个白色石头上。

“这么笨的鸟吃了不会变笨吧?”

林恒心里乱想,手上的弓却悄悄的举了起来。

两只可怜的家伙还不知道猎人已经露出了爪牙,还在互相整理着羽毛。

随着一根黑色利箭划破空气,闪烁着黑色寒光到来,它两再也没了起飞的机会。

噗呲一声,两只斑鸠被一箭穿透,随着箭矢一起插在了后方的泥土之中。

双腿挣扎了几下,目光就彻底暗淡了。

“嗷呜~”

雄霸叼着箭回来,林恒将斑鸠取下来才明白了这两个小家伙作死的原因。

“原来是刚刚出窝不久的小家伙啊,难怪这么大胆!”

林恒不但不觉得残忍,反而不争气的流出了口水:“烤乳鸽可是香的很啊。”

提着两只斑鸠,林恒小跑着回到了小溪边上。

秀兰此时正在整理今天采的蘑菇,采的时候不可避免的会带着土和泥,还有一些烂的坏的。

这都需要挑捡整理。

“你打到了两只斑鸠?”

看到林恒提着两只斑鸠回来,秀兰瞪大了双眼。

“是的,运气好遇到了刚出窝的斑鸠,虽然小,但是肉嫩。”

林恒嘿嘿一笑。

“对了,还有十只绿胡刁子,我们吃几只,剩下的给雄霸。”

每当把猎物拿给秀兰的时候,林恒都雄赳赳,气昂昂的,有种成就感。

“老公你太厉害了!”秀兰笑着道,她今年一定要回娘家,让父母看看自己没有嫁错人。

听到这句夸奖,林恒顿时舒服了,又将脸凑了过去,嘿嘿一笑:“亲一个奖励一下。”

此时四周根本没人,秀兰白了他一眼:“和小孩子似的,也不害臊。”

虽然说嘴上说着害臊,却还是脆生生的吧唧了一口。

“嘿嘿。”林恒傻笑了一下,这样的日子太美了。

雄霸:“汪汪!!”

似乎在骂人。

“我来生火。”林恒将斑鸠放下,去旁边找柴火。

大山里到处都是,很快就弄来一大摞,不一会儿两人就在小溪边上生起了一堆火。

秀兰将窝窝头拿出来放在石头上烤。

看到林恒直接把斑鸠连毛放在火上烤,内脏都没取,连忙拉住他:“你这是干嘛,这样弄了还能吃吗?”

“当然可以了,而且味道非常不错。”林恒笑着说。

“算了,我先烤个绿胡刁子,你尝尝就知道了。”

林恒怕老婆接受不了,先把斑鸠放到了一边。

这种烤发看似野蛮,但其实烤出来的东西真不差,他也是吃过一次才明白的。


重生1983

林恒靠在堂屋大柜旁脑袋一片混乱。

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父亲母亲、媳妇儿、大哥,还有小妹等人有些不敢相信。

他掐了自己一下。

嘶!

生疼。

与此同时,脑海之中那些遥远的记忆开始一一回放,让他一下子记起来了。

自己竟然重生了,这是一九八三年,那个车马很慢,思想纯粹,一生只够爱一人的年代。

真的重生了!!

林恒不由的热泪盈眶,在梦里不知道梦了多少次的场景竟然真的成真了。

跨越跨越漫长的40年时光,从六十岁重生回到了自己20岁这年。

“你咋的了?眼睛进渣渣了?”旁边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一只柔软的手戳了戳他。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林恒的妻子陈秀兰,一个长相秀美,性格温柔的女人。

她看着林恒,有些疑惑,以为他眼睛进了渣渣,想要凑过来给他吹一吹。

“没啥,没啥,眼睛进渣渣了!”林恒笑着擦掉了泪水,按住了心里激动的情绪。

前世的他是出了名的游手好闲,好吃懒做,整天和狐朋狗友四处游荡。

有了个初中文化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总想着赚大钱,发大财。

结果却是大钱弄不到,小钱看不上,家里一穷二白,苦了媳妇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种地养家。

更该死的是他在九零年和人去合伙做生意,被骗着开了个公司,结果钱被其他人卷跑了,他自己背了五万块钱的外债。

为了还债,四十多岁的父亲不得不去煤矿打工,结果一去不还。

老婆也因为劳累过度,在几年之后病死,儿子女儿也都不认他。

等失去一切的时候,他才幡然醒悟,浪子回头。

从头开始,认真干活,努力学习,慢慢还清了欠款,五十多岁的时候还有了两百万的身家。

但他并不快乐,终日都在自责和悔恨之中,没想到老天爷还愿意给他一次机会,让他从头再来。

看着这些熟悉的人,林恒下定决心,这一世绝对不能像上一世那么混蛋,一定要带着家人过上好生活,幸福快乐的活着。

“老二,你挖的那人参是我家林子里长出来的,我几年前就看到了,觉得小一直没挖。

我也不多要,人参卖了钱分我一半,也算是吃了个亏,也不伤咱们兄弟情分,。”

林恒的大爹林绪平拉着一个老太婆站在大门口,有理十八分的说道。

“老二,听妈一句话,大家都看到你从你大哥的林子里走出来,这人参卖了钱就一人一半吧,

你大哥也不容易,不但要养我,还要帮两个儿,三个孙娃,不容易。”

紧接着,林绪平扶着的老婆婆颤巍巍的开口了。

一听这话,不管是林恒老爹林绪安,还是他妈都气不打一处来。

逢年过节好吃好喝没少拿,一说话老太太就只想着他大儿子,根本不把他个当亲儿子看。

“大哥,这人参我在太白山上挖的,回来的时候走你林子里过一下,就是你的了?

要这样说,那你拿着钱走我家地里过,钱是不是也是我的了?”

林恒老爸林绪安气的眼睛都瞪圆了,他大哥简直太不要脸了。

“还有娘,你这话说的,大哥不容易,我们就容易了?我们没有儿孙要帮助?”

林恒母亲鲁红梅也不忿的说道,明明都是她儿,这老婆婆就是只向着她大儿。

一看林母说话了,林恒他大爹的媳妇立马开口说话:

“我家林子里养的人参没得了,不是你们挖了还能跑了?让你们给一半都是让你们占便宜了,甭不识好歹。”

听着外面的争吵声,林恒立马想起来了。

这年他爸在太白山上挖了一棵老参,15年的野人参,不知道怎么被他大爹知道了。

扯皮要分一半,非说他爸是在他家的林子挖的。

他婆也过来拉偏架,啥都向着他大爹,根本不把他爸当做亲儿子看。

最后他爸没办法,不想把事情弄大丢林家祖宗的脸,只能把卖人参的钱分了一些给他大爹。

那可是一只15年生的太白山野人参啊,足有十五六克。

要知道在后世2012年,一棵30克的太白山野人参就拍卖到了300万的高价。

更不要说他重生前的2023年了。

即便是现在,工人工资15块一个月,盐一毛五一斤的年代。这一棵野人参,拿出去也随便能卖个四五百块钱。

当即林恒就决定出手了,决不能让他大爹把这钱占去了。

他们一家可都刻薄尖酸的很,给了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而不会感恩。

“大爹,你要不要脸?

还有婆,你一天到晚向着我大爹,这多年他给你买一件衣裳了?”

林恒走出来贴脸就开骂,根本没必要留脸,因为他知道自己大爹一家就是欺软怕硬。

你越是好说话,他越是觉得你怕他,只会更加的不要脸和蛮横,只有你也蛮横无理,他才害怕。

大爹林绪平一愣,然后怒吼道:“我跟你爸说话,有你说话的份没有?”

他奶奶也被气的颤抖的指着林恒:“你个不孝子孙,自己一天游手好闲就算了,跟长辈怎么说话的?”

林恒冷笑一声,将旁边的柴刀拿了起来:“今个我把话撂在这,谁敢不要脸,就别怪我不要命!”

“大哥,去把村长村支书,还有三个舅,以及村上的人全都喊来评理,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牛逼的!”

林恒又对着一直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大哥林岳喊道。

他大哥听到这话,并没有动身,而是看向自己老婆和老爸。

林爸惊奇的看了一眼林恒,思考了三秒,对着大儿子林岳道:“赶快去,我倒要看看谁有理,我挖人参的坑都还在嘞,有人不要脸,我咱们就让所有人来评理。”

“好,我这就去!”林恒大哥这才点头,往外走。

“我跟你一起!”林母说了一句,一起往出走。

“等一下!”一听喊人,林恒大爹有点慌了。

怎么今天不一样了,以前他把老妈拉过来都是无往不利的,今天怎么就不行了。

“这样吧,你挖人参也辛苦,给我分三分之一今天这事就算了。”

大爹看着拿着弯刀的林恒改了口,林恒是出了名的二流子,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有点害怕。

“不行,一毛钱都不会给!”林恒喝道,“咱们等人喊来,今天倒要看看到底是谁不要脸。”

说完林恒又不屑一笑,继续道:“大爹,恐怕你还没来得及在林子里挖个坑就跑过来了吧?

到时候去林子里一看,连坑都没有,我看你们脸往哪儿搁。”

他这话一出,他大爹还有大妈脸上都是一慌,他们来的确实太急了,坑都没来得及挖。

也没想过挖坑,因为以往这样闹一闹,就能得到不少利益。

“我也是听你婆说的,那我回去看一看,说不定搞错了。”

这时候,他大爹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道。

“是啊,我们回去看看,有可能是妈搞错了。”他大妈也讪讪的赔笑道。

这时候,他们把责任都推到老婆婆身上来了。

“不行,今个必须找人来评评理,不然有些人脸都不要了!”

林恒直接把院子大门一关,拿着柴刀故作激动的说道。

这让他大爹和大妈都是一紧张,所谓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林恒这拿出拼命的架势,他们真的害怕了。

其实也主要是心里一点理都不占,不然也不会心虚。

“林恒啊,都是自己人,我们也可能是弄错了,没必要传到村里,大家知道了不还是丢咱们林家的脸?”

他大爹笑着说起来好话,没有之前那么横了。

“不行,你出去了挖个坑再来闹怎么办?”林恒一脸蛮横。

“算了,老二你把门开开,让你大爹他们走吧!”

这时候,林恒老爸摆了摆手道。

林恒媳妇儿陈秀兰也走上来拉林恒:“爸都说了,你把门打开算了。”

她害怕林恒真的把人砍了,到时候就麻烦了。

林恒本来就是装的,被媳妇拉了两下,就让开了了两步。

“我们回去看看!”

他大爹大妈立马拉着老婆婆走了出去,生害怕林恒发疯。

“今天把话放在这,你们再敢来闹,别怪我不要这条命!”林恒对着三人怒喝。


在山路边上找了一块青色的条石,林恒和秀兰坐下来休息,还是小狗的雄霸卧在林恒脚边。

“你坐那么远干嘛?怕我吃了你呀?”

林恒看了一眼老婆,一伸手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又将其脑袋按在了自己肩膀上。

“干嘛啊?”秀兰看了他一眼。

“这叫一起看星空,有没有点特别的感觉?”林恒看着星星说道。

“没有……”

“那你多靠一会儿。”

“现在呢?”

“有点了。”

“那就多看会儿。”

“好。”

秀兰看着天空,搞不明白这是什么奇怪的仪式。

但是枕着林恒肩头,看着不算繁密的星星,渐渐的有了一种温暖和悸动的感觉。

“真奇怪……”

秀兰小声嘀咕着,怎么看个星空会心跳加速呢。

她觉得也许是经常低头干活,没看过导致的。

林恒笑了笑,看着老婆的侧脸,搂住了她的肩膀,虫群嘶鸣的山林在这一刻显得格外的宁静。

上辈子,有很多事情想和老婆一起做,但都没了机会,这辈子,一样不落的补回来。

就这样看了半小时的星空,实在是觉得时间不早了,秀兰才依依不舍的从林恒怀里挣脱。

“我怕女儿醒了,下次还看。”她快步走到了前面,这样说道。

林恒笑了笑,只觉得无比满足。

回去的路上,两人换了一小条小路,继续抓知了猴。

“老公,这种白色的刚蜕壳的知了猴要吗?”秀兰抓起一个白色的知了猴问道。

“要啊,白色的最好吃。”林恒连忙说。

知了猴分三种,刚从土里钻出来没蜕壳的金蝉,蜕了壳但是没有硬化风干的白蝉,已经风干硬化,翅膀都张开,变成了成虫的黑蝉。

黑蝉最为难吃,营养也少,金蝉和白蝉都很美味,且蛋白质含量超高,比吃肉还补。

“那正好,现在好多金蝉都已经蜕壳了。”秀兰一边抓一边说。

花了四十来分钟,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家里人都睡了。

秀兰拿着一升的塑料瓶摇了摇:“这怎么处理啊?”

“倒进盆里交给我就行。”

林恒说了一句,又看向老婆拿着的另一个小袋子里捡的蝉蜕:“你还收集了蝉蜕?”

“是啊,一百块钱一斤呢,可惜就是太难凑了,一个夏天也捡不到半斤。”秀兰点头道,只要能为家里增加一点收入的东西,她都会本能的收集一些。

“没事,随便捡点就行。”林恒点点头,明白老婆以前到底有多辛苦了。

不过,很快就都会好起来的。

将所有知了猴都倒入盆里,就能听到细碎的攀爬摩擦之声,如果不及时处理,一个晚上全都会完成蜕壳。

处理方法也很简单,倒进袋子丢进水桶淹死就好,几分钟时间,全都死掉了。

拿出来控干水分,放在盆里倒点酒,撒把食盐清洗一下,再摊开晾干就好,一晚上坏不了。

如果有冰箱的话直接放进冰箱冷冻就好,但是没有,就只能这么处理了。

“洗个脚吧。”秀兰拿来来她给林恒亲手做的布鞋。

“你洗了吗?”林恒笑着问道。

“没呢。”秀兰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妙。

听到这话,林恒就攒过来板凳,把她按了上去,嘿嘿一笑:“那我给你洗,正好完成今天的承诺,毕竟我是一个遵守承诺的人。”

秀兰忸怩着不愿意:“这不好……”

这太奇怪了。

“没什么,而且就我们两个人……”

林恒蹲下,给老婆脱了鞋,她的脚不大,估计只有三十七八码的样子,瘦瘦的,青筋都可以看到。

皮肤柔软,触摸起来很柔顺。

秀兰看着林恒这洗脚的方式脸都红了,哪里有这样洗脚的,还好的是没有人看到。

洗了十来分钟,秀兰强行穿了鞋。

林恒叹了口气,自己洗了澡,上床休息,也没有继续折腾的意思。

昨天下城,今天还上了山,也挺累的。

只是林恒发现老婆今天居然有点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意味,还以为她生病了,伸手摸了摸她额头:“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生病,睡吧。”秀兰小声道。

林恒也没多想,但睡了一会发现老婆还没睡着,顿时就担心起来了:“是不是晚上被啥咬了?还是摔倒了?”

说着他就要摸手电,查看老婆情况,他无法忍受可能失去老婆的风险,小病不注意很容易变成大病的。

秀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不是的,你别瞎猜了。”

“那不行,我必须看看,或者你直接告诉我。”林恒态度很坚决。

“我告诉你。”秀兰声音细若蚊吟:“其……其实……”

虽然秀兰墨迹了半天都没说出来,但林恒却突然灵机一动,明白了,他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呜……”

林恒刚想说没事,自己可以代劳,嘴刚张开就被堵住了……

他不由的瞪大了眼睛,老婆你说这话害羞,就直接动手是吧?

还这么猝不及防!

这巨大的体量让他一时间都有些应接不暇,似乎是不想他说话,秀兰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机会。

林恒没想到自己居然莫名其妙的吃了一个宵夜,最终打了个饱嗝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林恒醒的挺早,格外有精神。

只是看着老婆的脸色觉得很好笑,你这是说着害羞,动起手来毫不犹豫啊,差点没把他噎死。

“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不准乱说!”秀兰瞪了他一眼,严厉警告。

说完,自己就穿着鞋抱着女儿出去了。

“哈哈哈!”

林恒笑着起了床,走到门外,第一件事就是去木盆里看了看自己的草鱼卵,尿都得先憋着。

凑近一看,他发现一些鱼卵已经在蠕动了,估计要不了两天的时间,这批草鱼苗就要孵化出来。

“看来今天就得把鱼池挖出来啊。”林恒自言自语的说道。

草鱼卵一旦孵化,这一米五直径的木盆可就完全养不下了,必需得更大的鱼池才行。

小木盆养着只会让它们全部都见阎王,大鱼池势在必行。


“你想起来什么了?”

陈秀兰扭头看着他询问道。

“我想起来那个地方有羊肚菌了。”林恒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找了一个借口。

“那就赶快上坡去找,不要被其他采了,八九毛钱一斤呢。”陈秀兰点点头道,凡是能卖钱的东西,都是舍不得自己吃的。

但其实林恒想起来的是一条狗,他记得就是最近五月份,也就是下个月,有人在镇上学校后面捡了一条两个月大的狼狗幼崽。

那狗长大之后灵性十足,似乎能听懂人言一样,给镇上的一个姓李的赶山人赚了很多钱,找松露,抓狐狸、紫貂、兔子、野猪等各种猎物。

把那人开心的每次赶集逢人就说,可惜后来狗老了,就被那家伙无情的卖给了狗贩子。

幸亏重生之后记忆力变得非常好,才回想起了这么一个小事。

林恒决定去截胡这头聪慧的大狼狗,然后再买一把气枪或者弓箭,赶山打猎赚第一桶金。

他上辈子后来闲得无聊,参加了弓箭俱乐部练习箭术,气枪也会用。

八几年不禁枪不禁猎,赶山是发财的好路子。

脑子里想起来的发财路子很多,哪块地后来会拆迁,哪里未来会修建高速公路,能发财,什么物品未来会涨价,都记得起来。

但问题是没钱,没有第一桶金,知道这些东西也没用。

除非是愿意倒卖货物,这两年跨省倒卖货物也很赚钱,但是林恒不愿意,不想离开家人。

所以还是决定上山打猎,然后走养殖这条路,既能致富,也不用和家人分开,等有了钱之后,再慢慢做大生意,也不着急。

他重生有着这个时代所不具备的宽阔视野,慢慢来,不用急于求成,老婆孩子比家人更重要。

“走吧,上山,你刚刚说那里有羊肚菌?”

陈秀兰拿了一个竹编的小背篓给林恒,从他怀里接过孩子,一双明媚的大眼睛看着他。

看林恒没动,她又推了推:“你发啥楞呢?”

林恒回过神来,看着老婆微微一笑:“没啥,就是发现你越看越好看。”

老婆陈秀兰五官端正,眉目清秀,说不上绝美,但绝对可以称得上漂亮。

第一眼看去可能觉得一般般,但是越看越耐看,越好看。

想到自己前世居然一点也不珍惜,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陈秀兰被说的不好意思,扭过了头走了:“老说些不正经的,赶快去采菌子。”

但心里却有些美滋滋的,自从结婚之后,林恒可再也没说过她好看了。

林恒进屋拿了一把弯刀,临走的时候看到了自己放在墙上的弹弓,那是以前做的玩具。

这几年都没碰过了,整天都和村里镇上认识的一些朋友去城里各处溜达,不务正业。

想了想,他拿起来插在了腰上,然后将门一锁,钥匙丢在外面的烂柴堆里一个固定的地方,快步追上老婆。

此时的老婆刚走到隔壁刘家的院坝前面,被刘家儿媳妇李彩凤拦着聊天。

“秀兰,你背着娃还要上山啊,也是苦了你了,我们家那口子从来不让我这么做!”

李彩凤表面上是在关心陈秀兰,实则是在显摆,秀优越感。

这个年代没有娱乐设施,农村女性最喜欢攀比。

“又不重,我背着挺好的。”陈秀兰淡淡的道,“最起码我家那口子不发酒疯。”

李彩凤嘴巴一扯,顿时不想说话了,她知道陈秀兰这是挖苦她被老公打呢。

“秀兰啊,你眼光好,你看我穿的这个衣裳怎么样?我就爱那口子运气好,前几天打了一只狐狸,卖了皮给我买的。”

李彩凤又换了一个话题,扯着自己才买的有着条纹的红色碎花衬衫笑着说道。

“现在这衣服太贵了,讲了半天价也要人家低于两块钱也不卖,我说不买吧,我家那口子最后还是给我买了。”

李彩凤嘴都合不拢,看着陈秀兰身上还有补丁的衣服就开心的不得了。

“还可以,挺好看的,我还要去采菌子,不说了。”陈秀兰随意说了一句就要离开。

后面却传来了林恒的声音:“一般般吧,这衣裳在城里就卖一块钱,你穿着也不好看啊彩凤。”

李彩凤很胖,穿着这衣服,和一只花母鸡似的,还要气自己媳妇儿,林恒才不忍呢。

这话让李彩凤瞬间不开心了,看了一眼林恒,揶揄道:“那你咋不给你家秀兰买一件呢,她穿着肯定好看。”

“他给我买了其他的在家里放着。”陈秀兰说了一句,就拉着林恒快步离开了。

“那改天我去看看你的是什么款式……”

陈秀兰走了,李彩凤还在后面阴阳怪气呢,她知道陈秀兰穿不起,一看就是假话。

“你惹她干啥啊,改天就又被她传的满村都知道了,忍一忍就过去了!”

陈秀兰看着林恒,有些无奈的道。

村里妇女都这样,她早就习惯了。

“不怕,改天我给你买一件更好的,正好你也没衣服。”林恒笑着道,这辈子不再让老婆受一点委屈。

“不用了,家里的几件修补一下还能穿,钱存着买必需品。”陈秀兰摇了摇头道。

“放心吧,咱们家很快就会有钱了,我会赚到钱的,不用这么节省,衣服就是必需品。”

林恒保证道。

“还有,你不是想回娘家看看嘛,今年过年我就带你回去。”林恒继续道。

他老婆陈秀兰不是他们南平县的人,而是隔壁绿水县的,虽然都是太白市的,但两家相隔太远,以至于嫁过来之后,陈秀兰就只回过一次娘家。

上辈子分家之后,她更是因为家里的担子重,连回娘家的机会都没有了。

在去世之前回娘家的次数都不超过十次,每次去还都是借钱要吃的。

经常被几个哥哥辱骂,觉得她活该,当初不听话非要嫁给林恒。

这后来成为了林恒心里的一个疙瘩,一辈子都没法消除。

自己是在隔壁绿水县集市和陈秀兰认识的,随口的承诺被她当真,不顾家里反对嫁到了自己家。

结果自己却没能让她过上好日子,吃了一辈子的苦,以至于整个后半辈子他都在后悔和自责。

陈秀兰扭头看了一眼林恒,觉得他今天格外的体贴:“我不求你赚大钱,只要能和我待在家里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这善良淳朴的女人,愿望也是这般的简单朴实。

林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觉得再说什么都是轻飘飘的,呼了口气看着她道:“孩子给我背一会儿。”

“我背的了!”陈秀兰继续走路,眼睛四处看,在寻找菌子的身影。

“我说我来就我来,你背的够久的了。”林恒坚持道,走过去要接女儿。

陈秀兰看了他一眼,无奈的把女儿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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