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悦佑泽的女频言情小说《为了爱你,堕入十八层地狱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月下南山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结婚?林悦和沈翌年?小三?这些词语像尖刀一样,刺穿我的心脏。我无力地靠在隔板上,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原来,我在他们眼里,是这样不堪的存在。我曾经的爱,在他们看来,是龌龊,是插足。而林悦,她要和沈翌年结婚了。我曾经拼了命想要爱她,想要和她在一起,到头来,却成了一个笑话。一个可悲的,无人知晓的,幽灵的笑话。外边的声音逐渐散去,我推开隔间的门,走了出去。洗手间的灯光很刺眼,照得我头晕目眩。我踉跄着走到洗手池前,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冲刷着我的双手。我看着水流,感觉自己就像这水一样,无根无萍,漂浮不定。然后,我关上水龙头,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的脸,空洞的眼神,像一具行尸走肉。我已经死了。彻彻底底地死了。不仅仅是肉体,还有灵魂,还...
《为了爱你,堕入十八层地狱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结婚?
林悦和沈翌年?
小三?
这些词语像尖刀一样,刺穿我的心脏。
我无力地靠在隔板上,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原来,我在他们眼里,是这样不堪的存在。
我曾经的爱,在他们看来,是龌龊,是插足。
而林悦,她要和沈翌年结婚了。
我曾经拼了命想要爱她,想要和她在一起,到头来,却成了一个笑话。
一个可悲的,无人知晓的,幽灵的笑话。
外边的声音逐渐散去,我推开隔间的门,走了出去。
洗手间的灯光很刺眼,照得我头晕目眩。
我踉跄着走到洗手池前,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冲刷着我的双手。
我看着水流,感觉自己就像这水一样,无根无萍,漂浮不定。
然后,我关上水龙头,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苍白的脸,空洞的眼神,像一具行尸走肉。
我已经死了。
彻彻底底地死了。
不仅仅是肉体,还有灵魂,还有,我对林悦的爱。
我对着镜子,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
我轻声说,
“谢佑泽,你自由了。”
他们说的没错。
我确实是一个对自己的姐姐有着龌龊心思的人。
我不配为人。
而现在,我确实也不是人。
可是只要一想到林悦要和沈翌年结婚,我的心里就有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涩感,快要从胸口里漫出来。
不过我再不愿意又能怎么办呢?
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踉跄着走出洗手间,我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直接离开了饭店。
走在路上,周围的一切还是以前的样子。
不知不觉,我走到了小时候我和林悦最爱一起吃的一家蛋糕店。
看到橱窗里琳琅满目的蛋糕,我即使知道自己尝不到味道了,还是忍不住看向林悦最爱吃的那个款式。
草莓慕斯,点缀着几颗新鲜的蓝莓,像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记忆里,林悦总是眯着眼睛,一脸满足地吃着草莓慕斯,嘴角沾着奶油,像一只偷腥的小猫。
那样的画面,如今只能在回忆里重现。
心里抱着一丝莫名的期望,我回到了家。
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我一个孤魂野鬼。
我走到林悦的房间门口,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推开门。
我怕看到她曾经留下的痕迹,会让我更加痛苦。
更怕触碰到那些回忆,会让我更加不舍。
我怕......
我怕自己会后悔,后悔当初没有更加勇敢地去爱她。
转身离开,我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电视里播放着无聊的肥皂剧,我却什么也看不进去。
我的思绪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回到了那些和林悦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我们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做作业,一起看电影......
那些曾经平凡的日常,如今却成了我心中最珍贵的宝藏。
闭上眼睛,仿佛还能感受到林悦的体温,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可是,这一切都只是幻觉。
林悦已经不属于我了。
她属于沈翌年了。
无力地靠在沙发上,任由黑暗吞噬着我。
现在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到第十八层地狱!
没过多久,林悦和沈翌年一前一后地回来了。
他们手里提着不少东西,一路说说笑笑。
林悦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那是许久没见过的灿烂。
很刺眼。
我强迫自己不去看他们,不去听他们交谈,可我的视线却像被磁铁吸住一般,无法移开。
曾经,林悦这样的笑容只为我绽放。
而现在,这份专属,已经不属于我了。
注意到我的存在,林悦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她走上前来,关切地问我:“怎么出去这么久?天都快黑了。”
我拿出手里提着的蛋糕盒,声音干涩:“我去给你买蛋糕了,你最爱吃的草莓慕斯。”
看着我手里的蛋糕,林悦的脸色忽然变得冷硬。
“我现在不喜欢吃蛋糕了,”她语气生硬,“以后你不要再给我买了。”
沈翌年搂住林悦的肩,温柔地对我说:“你姐现在喜欢吃我做的饭。”
他看向林悦,眼神里满是宠溺:“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做晚饭。”
林悦顺从地点了点头,像一只温顺的小猫。
他们之间的亲昵,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痛了我的心脏。
我像一个局外人,默默地看着他们,感受着锥心刺骨的疼痛。
拿着蛋糕的指尖冰凉。
草莓慕斯的香甜气息,此刻却如同毒药般,侵蚀着我的感官。
我看着他们,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看得见,却摸不着。
厨房里传来的欢声笑语,如同针扎般,刺痛着我的耳膜。
我甚至能想象出他们此刻的模样:沈翌年系着围裙,笨拙地切菜;林悦在一旁指导,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曾经,那个站在厨房里的人是我。
如今,一切都变了。
我像个小丑,手里拿着精心挑选的礼物,却无人问津。
手颤抖着,蛋糕盒几乎要拿不住。
厨房里,他们配合默契,宛如一对璧人。
沈翌年偶尔发出一声低吟,林悦便会轻笑一声,仿佛在回应他的辛苦。
这声音,本该属于我。
我的心,像是在滴血。
每一滴,都落在冰冷的地板上,摔得粉碎。
我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煎熬,我猛地将蛋糕盒扔进垃圾桶。
一声闷响,像是我的心碎的声音。
我逃也似的离开了厨房。
一步一步地走上楼梯,每一步,都沉重无比,像是背负着千斤重担。
刚进房间,我无力地靠在门板上。
手里还残留着草莓慕斯的香甜,此刻却无比苦涩。
没过多久,敲门声响起。
一下,一下,敲击着我脆弱的神经。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门。
林悦站在门外,脸色阴沉。
“你把蛋糕扔了?”
她的声音很低,压抑着怒火。
看着她,我没有说话,紧接着她的语气更加尖锐,像一根针,刺痛着我的耳膜。
“谢佑泽,你的脾气能不能改一改?不是每个人都必须依着你!翌年亲自下厨做饭给你吃,你甩脸色给谁看啊?”
林悦的质问,像一把利刃,剖开了我伪装的平静。
“我又没有叫他做饭给我吃,而且我说了我不想吃。”
说话的时候我别过脸,不去看她的眼神。
“不想吃?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闹脾气,谢佑泽,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吗?”
林悦的语气里充满了讽刺。
“我在外面吃过了。”
我撒了个谎。
一个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言。
“你......”
林悦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身后的沈翌年打断。
“好了,小悦,别生气了。”
刚刚还在做饭的沈翌年走上前来,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
“他还只是个孩子,不懂事。”
“呵!”
我冷笑一声,怒火再也压制不住!像火山爆发一般,喷涌而出。
“你算什么东西?我的事,关你什么事?”
“你......”
被我一怼,沈翌年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他没想到我会这样跟他说话。
“砰!”
不等她们继续反应,我猛地关上门,将他们隔绝在外。
世界终于安静了。
然而,这份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
林悦的怒吼声从门外传来。
“你给我开门!如果你再学不会尊重,我就送你离开!”
她的声音,充满了失望和愤怒,像一把锤子,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送我离开?
现在的我哪里也去不了,因为我的最终归宿是十八层地狱!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
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像蒙上了一层薄纱。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第一件事,就是去选一个我喜欢的墓地。
当年我父母死的时候,我和林悦根本没钱给他们买好的墓地,只能随便葬在老家的地里。
可后来林悦有钱了,就把爸妈移到了现在的墓园。
那里环境清幽,绿树成荫。
刚好他们旁边还有一座空的墓地,我想把自己葬在那里,永远陪伴着他们。
开车来到墓园,秋风瑟瑟,落叶飘零。
我裹紧了外套,深吸一口气,走向墓园管理处。
工作人员很热情地接待了我,滔滔不绝地介绍着这里的各种好处。
风水宝地,依山傍水,管理完善,四季如春。
我漫不经心地听着,心里却一片荒凉。
工作人员笑容可掬地问道:
“先生,您是给家里老年人选的吗?”
我顿了顿,轻轻地摇了摇头。
“是给我自己。”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工作人员愣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后是掩饰不住的同情。
我知道他想问什么。
他想问我为什么一个人来给自己选墓地,可我什么也说不出口。
喉咙像堵了一团棉花,又涩又痛。
现在林悦有了喜欢的人,我当然不能麻烦她。
而且我也不想让她知道我要离开的这件事。
我不想看到她眼中的怜悯和不忍。
那比冷漠更让我难受。
“就......就我爸妈旁边那块空地吧。”我指着地图,声音有些颤抖。
工作人员点点头,开始办理手续。
我看着窗外萧瑟的景色,心里空荡荡的像被掏空了一般。
曾经,我以为我会一直在林悦的羽翼下,平安喜乐地度过一生。
可现在,我就像这秋天的落叶,飘零无依,走向终结。
办完手续,我默默地走到父母的墓前。
照片上的他们,依然那么年轻,那么慈祥。
“爸,妈,我很快就会来陪你们了。”
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不知道在另一个世界,我们是否还能再相见。
从墓地出来的时候,天空下起了小雨。
细密的雨丝像一根根银针,扎在脸上,带来一丝凉意。
除了买墓地,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不过我不着急,阎王给我的三个月时间,足够我慢慢解决。
我驱车前往市区,买了一些香蜡纸钱。
阎王爷说过,因为我是一个躯壳,所以我只能靠烧蜡烛纸钱来维持现在的体貌。
人类的食物我不能吃,它会腐蚀我的躯体。
回到别墅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客厅的灯光温暖而明亮,照亮了沈翌年忙碌的身影。
看到我回来,他热情地迎了上来,
“佑泽,你回来啦!”
他的语气自然而亲切,俨然一副男主人的样子。
看着沈翌年,我没有了以往的厌恶。甚至,心里涌起一丝淡淡的释然。
至少我走后,有个人能陪着林悦,也挺好。
我微微点头示意,提着东西回到楼上,将香蜡纸钱放好后,我下楼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里播放着一部肥皂剧,男女主角正上演着爱恨情仇。
沈翌年在厨房喊我的名字,让我过去帮他一下。
我起身走过去,开始洗菜,或许是我难得没有对他露出讨厌的神色,沈翌年一瞬间也有些愣住。
但很快反应过来后,他又接着做饭。
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味,温馨而宁静。
林悦从楼上下来,看到厨房和谐的景象,有些吃惊。
因为以前,我一直对沈翌年都非常讨厌,甚至仗着自己年龄小,多次言语侮辱他。
可现在我竟然能这样和他和睦相处,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然后她走到我身边,轻轻地问道:“今天去哪了?”
她的声音温柔而关切,可我却开心不起来。
犹豫两秒后,我淡淡地答道:“去看我爸妈。”
我没有告诉她我去买了墓地,她点点头没有再追问,转身去帮沈翌年摆碗筷。
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我的心里涌起一股酸涩。
饭菜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餐桌上的菜肴色泽诱人。
我拉开离林悦最远的椅子坐下,把她身边的位置留给了沈翌年。
一种陌生的礼貌疏离感在我和他们之间蔓延开来。
林悦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胸口蔓延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以前的我,总是会孩子气地霸占她身边的位置,将沈翌年挤到一旁。
而今天,我却主动选择了远离。
这种反常的举动,让她感到有些不自在。
开始吃饭我却迟迟没有动筷子,碗里的米饭冒着热气,菜肴的香味不断刺激着我的嗅觉,却激不起我丝毫的食欲。
沈翌年夹了一块排骨到我碗里,满眼期待地看着我,语气里带着一丝讨好
“佑泽,你快尝尝,这是我专门给你做的排骨。”
看着碗里的排骨,油脂的光泽在灯光下闪烁,我感到一阵反胃。
曾经让我垂涎欲滴的美味佳肴,如今却成了我避之不及的催命符。
我无法进食,人类的食物对我来说,如同毒药。
所以我只能僵硬地坐着,一动不动。
沈翌年的笑容渐渐凝固,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语气里也带了一丝委屈,
“佑泽,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你也要吃饭呀,身体最重要。”
旁边林悦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谢佑泽,又耍小孩脾气是不是?翌年专门为你做的,你今天必须吃!”
她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
抬起头,我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
我多想告诉她,我再也无法品尝食物的味道,再也无法像过去那样和她一起吃饭,一起欢笑。
可是,我不能说。
我只能沉默。
这种沉默,在此刻的餐桌上,显得格外压抑。
林悦的声音,如同一道冰冷的枷锁,将我禁锢。
我没有办法拒绝她,从来都没有。
颤抖的手拿起筷子,夹起那块油光闪亮的排骨。
送进嘴里,机械地咀嚼了两下。
味同嚼蜡,更像是在嚼一块冰冷的石头,强忍着喉咙里翻涌的恶心,拼命咽了下去。
呛人的烟雾模糊了我的视线,也模糊了记忆。
机械地往火盆里添着纸钱,火焰跳动,映照着我空洞的眼神。
突然,记忆的碎片像潮水般涌来,将我淹没。
爸妈刚去世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烧纸钱。
那是在我们老房子里,破旧的院子里弥漫着同样的烟味。
那时的我,还是个孩子,紧紧地抓着林悦的手,害怕得瑟瑟发抖。
林悦,她会一遍遍耐心地安慰我,告诉我爸妈去了很远的地方,但他们一直爱着我。
她会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哄我入睡。
那时候,小小的我总是固执地问她,会不会不要我。
她总是温柔地笑着,说永远不会。
可现在,同样的场景,同样的纸钱,同样的烟雾。
陪伴我的,却只有无尽的孤寂和绝望。
曾经温暖的手,如今冰冷僵硬。
我苦涩地笑了笑,笑声在空荡的浴室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林悦,你还会记得,我们一起在老房子里烧纸钱的日子吗?
你还记得,你曾经说过,永远不会丢下我吗?
我颤抖着手,将最后一张纸钱扔进火盆。
火焰猛地窜起,然后慢慢熄灭,只剩下灰烬。
就像我的希望,我的爱情,我的生命。
浴室里一片死寂。
我缓缓站起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苍白的脸,空洞的眼神,像一个行尸走肉
我伸出手,想要触碰镜中的自己。
指尖却穿过了冰冷的镜面。
是啊,我已经不再是活人了。
走出浴室,回到房间。
房间里一片黑暗,只有窗外路灯的光芒透过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躺在床上,林悦和沈翌年的笑声,像魔咒一样,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婚纱照......
他们要拍婚纱照了。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无法呼吸。
我闭上眼睛,泪水无声地滑落。
林悦,你真的,要嫁给别人了吗?
又是一夜的呆坐,死了的人,的确是不需要吃饭,也不需要睡觉。
时间于我,仿佛失去了意义。
只有无边的寂静,和挥之不去的回忆,将我包围。
忽然,一阵眩晕感袭来。
我的意识,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坠入一个未知的深渊。
眼前的世界,一片漆黑。
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令人窒息的虚无。
然后,火光乍现。
熊熊烈火,从虚无中凭空燃起,将我包围。
炙热的火焰,带着令人窒息的浓烟,向我逼近。
我感到皮肤传来灼烧的痛感,却无法移动,无法躲避。
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紧紧地扼住了我的喉咙。
一个威严的声音,在火焰中响起。
“这是第一层地狱,烈火。”
阎王爷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深处的审判,冰冷而无情。
“你要在这里,经受十二个小时的火烤。”
十二个小时......
在地狱里,时间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我这才意识到,我已经死了五天了。
五天,这是我在地狱的第一次审判。
烈火焚身,痛彻心扉。
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
因为,我的心,早已被更深的痛苦和绝望所冰封。
林悦的笑容,声音,身影,如同幻灯片一般,在我的脑海中闪过。
然后是她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沈翌年的身旁,笑靥如花的画面。
而我,只能在烈火中煎熬。
紧紧地闭上眼睛,试图将林悦的身影从我的脑海中驱散。
然而,越是想要忘记,就越是清晰。
曾经说过永远不会丢下我的人,终究还是要离开了。
我无力地挣扎着,嘶吼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有无尽的痛苦和绝望,将我吞噬。
火焰,无情地舔舐着我的身体。
我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模糊。
十二个小时。
在地狱,这十二个小时比人间十二年还要漫长。
烈火焚烧着我的魂体,却没有留下任何伤口。
只有无休止的灼痛,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我的每一寸意识。
我感觉自己一直处于濒临死亡的边缘。
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清醒时,烈火的灼痛清晰无比,让我恨不得立刻魂飞魄散。
模糊时,林悦的笑容会在火焰中浮现,如同海市蜃楼,虚幻而美丽。
预料之中的剧痛如期而至,像是无数根尖针在撕扯我的内脏。
我猛地站起身,冲进卫生间,反手锁上门。
将手指伸进喉咙深处,催吐。
没嚼烂的排骨混合着血水,从喉咙里涌出。
胃里翻江倒海的痛楚终于减轻了一些。
我扶着洗手台,大口喘着气,看着镜子里苍白如纸的自己。
没有一丝血色,像极了墓地里的幽灵。
突然的举动,让林悦和沈翌年都有些措手不及。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沈翌年。
他哭丧着脸,语气里满是委屈:“悦悦,佑泽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林悦安抚地拍了拍沈翌年的手:“别多想,他就是这样的小孩子脾气。”
“等他出来我问问他。”
洗手间里,冰冷的水流冲刷着我的手,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心中盘算着该如何躲开这顿饭。
任何一个理由都好,只要能让我逃离这场酷刑。
可当我打开门,回到餐桌前时,却看到座位前放着满满一碗的排骨。
每一块都泛着油光,像是在嘲笑我的无力。
林悦的声音,冰冷而强硬:“我不管你到底怎么回事,今天翌年给你做的排骨,你必须吃完!”
绝望如同潮水般涌来,林悦的目光,在我和沈翌年之间来回游移。
温柔与冷冽交织,像一把双刃剑,一刀剜着我的心,一刀护着沈翌年。
我坐在餐桌前,如同赴刑场般悲壮。
压下喉咙里翻涌的恶心,我颤抖着手夹起一块排骨。
排骨在我的牙齿间崩碎,混合着口腔里残留的血腥味,被我艰难地吞咽下去。
食物顺着食道滑落,一路灼烧,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我的内脏。
我低下头,将脸埋进阴影里。
眼泪无声地滑落,滴进碗里,与油腻的汤汁混在一起。
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我飞快地擦掉,不让任何人察觉。
对面的沈翌年,见我终于肯吃排骨,破涕为笑,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他撒娇地搂着林悦的胳膊,要她喂他喝汤。
林悦温柔地笑着,一勺一勺地喂他,眼里满是宠溺。
我机械地重复着夹起、咀嚼、吞咽的动作,像一个提线木偶,失去了自己的灵魂。
终于,最后一块排骨也被我吞了下去,我感觉胃里像是燃起了一团火,灼烧着我的五脏六腑。
我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吃完了,我想休息了。”
随后我没有看他们,起身离开了餐桌,逃离了这个让我窒息的空间。
身后,是沈翌年撒娇的声音,和林悦温柔地回应。
像一根根细针,刺进我的耳膜,扎进我的心脏。
关上房门,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进浴室,将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可吐出来的,只有鲜红的血水,我扶着洗手台,剧烈地咳嗽着,眼前一阵阵发黑。
阎王的话在我耳边回响:吃下去的食物越多,承受的痛苦就越大,到最后,这具残躯会越来越脆弱。
在承受地狱酷刑的时候,就会越痛苦,很有可能,挨不过十八层,就会灰飞烟灭。
我苦笑。
原来,连死都不能让我解脱。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打开门,林悦站在门口。她身后是沈翌年那张无辜的脸。
看着我苍白的脸色,林悦的语气里带着关心:
“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我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事。”
她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移开。
“以后翌年就住在这里,你这间房间是最大最明亮的。你搬出来,让他住。”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沈翌年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往房间里走。
一边走,一边还感叹着对这个房间的喜欢。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炫耀和得意,像是在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就在他快要打开角落一个柜子的时候,我忽然疯了一样地把他推开。
“滚出去!滚啊!这是我的房间!”
我嘶吼着,声音沙哑,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在做最后的挣扎。
这一推我用了去哪里,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原本站在门口的林悦赶紧扶住沈翌年,然后带着愤怒的眼神朝我看过来:
“谢佑泽,你干什么?不过是一间房间而已,你闹什么?”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和不耐烦。
随后,她转头看向沈翌年,语气温柔:“这个房间我们不要了,你跟我住吧。”
沈翌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
离开前,他对着我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
关门声响起。
我无力地靠在柜门上,浑身颤抖。
缓了很久,我走上前反锁上了门。
确保万无一失后,我打开衣柜门。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里面是我残缺的身体。
歹徒把我杀害后又将我分尸,他的手法并不熟练,导致我的尸体被切得很难看。
我不想在死后还这么丑。
更不想有一天林悦被我的死样吓到。
所以我每天晚上都会自己缝补尸体。
今天差点就被发现了,真是太险了!
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将心里那股悲伤的情绪压下。
再睁开眼时,眼神里已经没有了波澜,只剩下麻木。
我从衣柜深处拿出针线继续开始缝补尸体。
直到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晕我才放下手中的针线。
然后关上柜门拿出买好的锁将柜子锁上后,我转身来到浴室。
拿出买好的香蜡纸钱点燃。
火光跳跃,映照出我苍白的脸。
我看着燃烧的纸钱思绪飘忽,但身体却感觉好多了。
烧完了纸钱,我将灰烬冲进下水道。
今天是第二天了!
这一晚,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直到天明。
不,其实我根本不需要睡觉。
我现在只是一个躯壳而已。
意识清醒着,感受着时间的流逝,却无法进入睡眠的状态。
这是一种比失眠更折磨人的煎熬。
天亮了,我起身打开房门,看见沈翌年从林悦的房间出来。
他穿着睡衣,头发凌乱,脸上带着餍足的笑容。
那一刻,嫉妒的火焰几乎要将我吞噬。
可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是一个死人,一个幽灵,一个被遗忘的存在。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如刀绞。
沈翌年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异常,径直走向洗手间。
我默默地走到餐桌前坐下,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等待,成了我唯一的消遣。
林悦也起来了,她穿着家居服,脸色略显苍白,眼圈也有些发黑。
看见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便消失了。
“早。”
她淡淡地打了个招呼,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感。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早。”
过了许久,我最终只是挤出了一个字,声音沙哑得可怕。
沈翌年从洗手间出来,看见我,愣了一下。
“你......起这么早?”他问我,语气里带着一丝疑惑。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吃什么?”他走到厨房,开始准备早餐。
“我不吃。”我回答,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林悦身上。
她正在摆放餐具,动作优雅,却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早餐的气氛很压抑。
我们三个人都沉默着,没有交流,没有互动,只有餐具碰撞的清脆声响,在空气中回荡。
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个被排除在这个家庭之外的陌生人。
林悦和沈翌年,才是真正的家人。
这种感觉,比死亡更让我痛苦。
“我出门了。”我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然后,我起身离开了餐桌,逃离了这个让我窒息的空间。
漫无目的地走着,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最终,我来到了墓园。
那里,长眠着我最爱的父母。
以后也终将是我的归宿。
我的墓地,就在父母墓碑的旁边。
荒草丛生,一片萧瑟。
我蹲下身,用手拂去地上上的尘土。
指尖触碰到冰冷的地面,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涌上心头。
紧接着我开始清理墓碑周围的杂草。
动作机械而麻木,仿佛只是一具行尸走肉在完成一项任务。
清理完毕,我坐在父母的墓碑旁。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看着墓碑上父母的照片,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我轻声说道,声音沙哑得可怕。
“我......我爱上了林悦。”
这句话,像一块巨石,压在我的心头,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知道,这很荒唐,很可笑。”
“她是我姐姐,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可她终究是我的姐姐。”
“她不爱我。”
这个事实,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痛我的心脏。
“她爱的是沈翌年。”
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无力。
“等到她过完二十三岁生日,我就来找你们。到时候,我们一家就可以团聚了。”
我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无声地滑落。
两只蝴蝶,翩翩起舞,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它们轻盈地扇动着翅膀,仿佛在安慰我,鼓励我。
看着它们,我的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即使是蝴蝶,也比我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父母的墓碑。
然后,转身离开了墓园。
阳光依旧明媚,世界依旧喧嚣。
而我,依旧只是一个孤独的幽灵,游荡在这个冰冷的世界。
走出墓园,我感到一阵空虚。
像是灵魂被抽空,只剩下一具躯壳在机械地行走。
我决定去定制一块墓碑,为我自己。
走进一家墓碑店,一股石灰的味道扑面而来。
店里很安静,只有老师傅一下一下的敲打声。
“师傅,我想定制一块墓碑。”我的声音干涩,像是砂纸摩擦地面。
老师傅放下手中的工具,抬头打量我。
他的眼神浑浊,像是看透了生死。
“写什么名字?”
“谢佑泽。”
“生卒年月呢?”
我沉默了。
“就写名字,其他什么都不要。”
老师傅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
开始测量尺寸,计算价格。
我付了钱,离开了墓碑店。
走在街上,阳光刺眼,却照不进我冰冷的心。
世界依旧喧嚣,但我感觉自己与它格格不入。
像一个被放逐的灵魂,游荡在人间。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曾经的学校附近。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阮斯敏。
我的高中同学,她看到我,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来,声音里充满了惊喜:
“谢佑泽?真的是你!”
我看着她,努力地回忆着关于她的一切。
却发现记忆模糊,像是蒙上了一层灰尘。
“你还记得我吗?”她问。
我点点头,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当然记得,阮斯敏。”
“哇,好久不见了!你变化好大啊!”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最近怎么样?”
我摇摇头,不想多说。
“走啊,我们班正好在聚会,一起去吧!”她热情地拉着我的胳膊。
犹豫了一下,我最终还是答应了。
或许,在喧闹的人群中,我能暂时忘记自己现在的处境。
推开饭店沉重的木门,喧闹声浪扑面而来。
所有人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地扫过来。
我有些不自在,却努力维持着平静的表情。
阮斯敏挽着我的胳膊,高声宣布:“这是谢佑泽,高中的风云人物!”
气氛微妙地变化了,我感觉到,这些目光里,不再是单纯的好奇,而是夹杂着某种讨好和巴结。
我知道,他们巴结的不是我,而是我身后,他们以为我仍然拥有的,和林悦的关系。
这种感觉,让我窒息。
我需要呼吸,需要逃离,我低声对阮斯敏说:“我去下洗手间。”
她点点头,并没有在意。
我逃也似的冲进洗手间,反手锁上门。
冰冷的瓷砖贴着我的脸颊,让我稍微清醒了一些。
隔间里很安静,只有水流的声音。
然后,我听到了细碎的说话声,从隔壁隔间传来。
“就是他,谢佑泽,林悦那个......弟弟。”
声音压得很低,却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
我的心猛地一沉。
“听说他对林悦那个姐姐有龌龊心思。”
另一个声音带着一丝嘲讽。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拳头紧紧攥住。
“真的假的?你表哥沈翌年告诉你的?”
“对!千真万确!我表哥还能骗我?说是林悦要和他结婚了,谢佑泽插在中间当小三呢!”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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