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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包办婚姻,冷硬厂长超甜宠妻陶露菲萧晋后续+完结

纪希灵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陶露菲拿起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嘴角微微上扬,看到她这副高兴的模样,萧晋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你现在笑得这么欢,之前怎么天天拉着个脸呢?”拉着脸?陶露菲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这才明白萧晋是误会她对这日子不满呢。“你可别瞎想,我不是对这日子不满,就是你天天光知道在公司忙,对我关心也太少了,如今分开过,我也能轻快些。”萧晋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啥好,结婚三年了,他都没注意到陶露菲的心思,不过现在知道也晚了,离都离了,以后她的事儿跟他可没啥关系了。陶露菲正要出门,萧晋喊住了她:“等等。”陶露菲抱紧了离婚协议,回头看着萧晋:“干什么呀?还有啥事?”萧晋面无表情地说:“我就是提醒你一下,这离婚协议得去民政局办理手续才作数,不然就是一张废纸,你可别忘了去...

主角:陶露菲萧晋   更新:2025-01-05 13: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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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陶露菲萧晋的其他类型小说《八零包办婚姻,冷硬厂长超甜宠妻陶露菲萧晋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纪希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陶露菲拿起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嘴角微微上扬,看到她这副高兴的模样,萧晋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你现在笑得这么欢,之前怎么天天拉着个脸呢?”拉着脸?陶露菲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这才明白萧晋是误会她对这日子不满呢。“你可别瞎想,我不是对这日子不满,就是你天天光知道在公司忙,对我关心也太少了,如今分开过,我也能轻快些。”萧晋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啥好,结婚三年了,他都没注意到陶露菲的心思,不过现在知道也晚了,离都离了,以后她的事儿跟他可没啥关系了。陶露菲正要出门,萧晋喊住了她:“等等。”陶露菲抱紧了离婚协议,回头看着萧晋:“干什么呀?还有啥事?”萧晋面无表情地说:“我就是提醒你一下,这离婚协议得去民政局办理手续才作数,不然就是一张废纸,你可别忘了去...

《八零包办婚姻,冷硬厂长超甜宠妻陶露菲萧晋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陶露菲拿起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嘴角微微上扬,看到她这副高兴的模样,萧晋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你现在笑得这么欢,之前怎么天天拉着个脸呢?”
拉着脸?陶露菲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这才明白萧晋是误会她对这日子不满呢。
“你可别瞎想,我不是对这日子不满,就是你天天光知道在公司忙,对我关心也太少了,如今分开过,我也能轻快些。”
萧晋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啥好,结婚三年了,他都没注意到陶露菲的心思,不过现在知道也晚了,离都离了,以后她的事儿跟他可没啥关系了。
陶露菲正要出门,萧晋喊住了她:“等等。”
陶露菲抱紧了离婚协议,回头看着萧晋:“干什么呀?还有啥事?”
萧晋面无表情地说:“我就是提醒你一下,这离婚协议得去民政局办理手续才作数,不然就是一张废纸,你可别忘了去,别到时候又来瞎纠缠。”
陶露菲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就放心吧,我心里清楚得很。”
好不容易能分开过了,她才不想跟他再有啥牵扯呢。
陶露菲出了门,外面也不知道啥时候刮起了大风,打起了雷,下起了暴雨。
这雨下得那叫一个大,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今天肯定是没法去民政局办理手续了。
不过离婚也不差这一两天,等明天雨停了再去也不晚,陶露菲把离婚协议塞进包里,快步往自己住的公寓走去。
路过别墅里精心设计的花园,陶露菲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萧晋喜欢花,可她偏偏对花粉过敏,再好看的花在她眼里那也不稀罕。
陶露菲心里暗暗想着,花园里这么好一块地,种那些花还不如种西红柿呢。
等她离了婚,就拿着这些年攒的私房钱,回B市附近买一套小公寓,在阳台上开一块地,种满西红柿。
再弄一个小鱼缸,里面养点金鱼和乌龟,到了夏天喂金鱼,秋天就逗乌龟。
想想都美气得很呢!
对了,房子小归小,一个人住太空荡荡的,或许她还能像公司里的单身女同事一样,找个相好的男人解解闷呢。
身强力壮型的,温柔体贴型的,能说会道型的,英俊帅气型的......
现在她有钱了,没有啥男人是找不来的。
也不知道咋回事,陶露菲的脑子里忽然就闪过了萧晋的脸。
萧晋看着精瘦,力气可不小呢,工作起来雷厉风行,而且他虽然嘴笨,但是心地善良,绝对算得上老实可靠。
至于长相嘛,在公司那也是数一数二的。
这么一想,陶露菲瞬间就没了找男人的心思。
花那冤枉钱找男人,还不如不分家,留在家里白使唤萧晋呢。
花园里狂风呼啸,陶露菲伸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离婚协议从包里掉了出来,“嗖”地一下被风吹跑了。
陶露菲连忙追出去捡,离婚协议被雨水打湿了,她整个人也被淋成了落汤鸡。
陶露菲把离婚协议捡起来护在胸口,眼眶一热,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萧晋挺好的,可他们从来不会睡一个被窝,她的枕头另一边总是凉凉的,就算睡在一起,也只是为了完成夫妻的任务,连个贴心的话都没有。
都怪这些花,害得她眼泪止都止不住。
等她和萧晋离了婚,就找个贴心又会疼人的男人做老公,每天枕着他的胳膊睡觉,在他怀里撒娇,还要和他亲个够。
恩恩爱爱、甜甜蜜蜜地过一辈子。
“砰......”
“哐当......”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摆在阳台上的花盆被风吹落,直直地砸在了陶露菲的脑袋上。
陶露菲只觉得眼前一黑,脑袋一阵剧痛,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女人软绵绵地倒在了雨里,鲜血从额头流了下来,顺着雨水染红了一片。
疼......
真是倒了大霉,好端端在自家走着居然还能被花盆砸到?
回头就要把阳台上的花盆全收起来!
陶露菲疼得迷迷糊糊,下意识要扶着床板起身,却被冷不丁咯了一下。?
这床怎么这么硬?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完全陌生的掉漆的天花板,窗外不再是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而是一排排整齐的红砖平房,陶露菲心中打满了问号。
啥情况?这是穿越啦?
正要坐起身,她突然头痛欲裂,仿佛有无数根针在脑袋里乱扎。
在这钻心的疼痛中,原主的记忆如汹涌的潮水般一股脑地涌入脑海中。
原主也叫陶露菲,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自幼被父母娇惯长大,性格要强,对生活充满了憧憬,然而,命运却对她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经人介绍,她嫁给了厂里的骨干家庭,邵家的邵昱承,本以为是幸福的开端,却没想到是悲剧的起始。
新婚之夜,邵昱承就因厂里的紧急事务匆匆离开,留下原主独守空房,一去就是三年,在这个大院里,原主因丈夫离开而备受冷落,邵昱承的家人也对她百般刁难,尤其是他的后妈许秀芬,总是挑她的刺,让她在这个家中如履薄冰。
那些人因为她嫁给了邵昱承,心生嫉妒,总是在生活和工作中故意给她制造麻烦,让她的工作进展十分艰难,原主只能默默忍受,努力做好自己的工作。
老王家孙子不学无术,欠下了巨额赌债,老王家求许秀芬帮他偿还赌债,竟与人合谋,企图骗取原主的嫁妆,他们诬陷原主与大院外的人有不正当关系,想借此将她赶出家门,原主陷入了巨大的危机之中。
原主遭亲人背叛并被后妈谋取财产,在阴谋陷害下被厂里人指指点点,承受巨大舆论压力。
离婚后在大院受歧视,找不到工作,生活陷入困境,许秀芬刁难切断其生活来源,原主在寒冷冬日贫病交加含冤而死,灵魂充满怨念。
得知原主的经历后,陶露菲只觉一股怒火从心底直冲脑门。
为原主所遭受的不公而愤怒,为那些丑恶的阴谋和背叛而愤恨,她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向那些伤害原主的人讨回公道。
陶露菲强压下心中的愤怒,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缓缓地坐下,深吸几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渐渐地,她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开始梳理现在的状况,如今,她已结婚,而邵昱承却离家三年,这个时候应该是邵昱承要回来了,既然没办法改变事实,只能改变结局,融入这个物资匮乏的时代。
她缓缓坐起身来,环顾四周。
白色的石灰墙,水泥地面,简单的木床、衣柜和桌子,窗户上挂着朴素的窗帘。
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动静,她起身走到窗前,看到邻居张大姐正站在院子里,身旁放着一些东西。
张大姐看到陶露菲,笑着说道:“露菲啊,昱承马上要回来了,咱这工厂家属院准备好好庆祝一番呢,这不,大家都在忙着布置和整理。”
此时,外面传来了陆陆续续的脚步声,似乎有人在搬挪东西,紧接着,隔壁邻居家的女孩晓萱刻意压低了声音吩咐道:“露菲姐还在午休呢,你们都轻手轻脚些,可别扰了她。”
“好。”回答的声音有粗有细,看样子来的人还不少。
陈晓萱指挥着外面的人,将刚送过来的东西归置好后,轻手轻脚地走进了正屋的门。
她原本是打算给陶露菲添条毯子的,没想到却惊醒了她,只见陶露菲倚靠在破旧的布面沙发上,手肘撑着一本硬皮笔记本和一支钢笔,面前还放着一个硬皮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地记了不少东西。
听到动静,陶露菲咕哝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
陈晓萱见状,连忙上前,带着几分歉意地说道:“露菲姐,不好意思啊,把你吵醒了。”
陶露菲摇了摇头,说:“没事,我也该起来了。”

刚刚挺直的腰板,又软了几分。
倒是那个年纪最长的王家老头出来打圆场道。
“都是一个大院的,不说两家话,小邵得了这般荣耀,自然是要先见领导的,咱们这些老家伙没啥用处,今天见也是一样的。”
话虽说得客气,可陶露菲听着可不是这意思。
似乎是在含沙射影说她丈夫不懂礼数。
明明应该昨晚就去王家串串门,跟大院里的邻居们打个招呼,可现在却让他们在这议事院里等了这么久。
还特意强调“老家伙”。
不就是想给邵昱承扣个不尊长辈的帽子吗?
纯粹是胡言乱语。
对于这些惯会趴在别人身上吸血的大院寄生虫,陶露菲心里厌恶至极。
但邵昱承就在身旁,所以她表现得极为淡定和谦卑。
可惜,王家老头这点手段在邵昱承眼里根本不值一提,连个眼神都没多给。
“王爷爷要是觉着自己不受重视,不妨自己去参加厂里组织的劳动改造,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行为,毕竟您天天念叨爷爷如何把您当兄弟,结果一把年纪了,还跟个要人哄着的娃娃似的。”
这话可比刚才王老太太说的难听多了。
饶是王家老头想装出个大度的长辈样儿,此刻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见自家丈夫丢了脸,王老太太不乐意了,张嘴就要说几句教训晚辈的话。
却被刚刚还在怼人的邵昱承抢了先。
只见他望着上座的邵东阳说道。
“当日厂里任务紧急,我走得急,都没来得及带着媳妇来跟大院里的各位见见面、表示下尊敬,所以今天特意带着我媳妇过来,给爸敬个茶,把礼数补上。”
话不多,但意思明了。
虽说二人尚未圆房,但对外已是三年的夫妻。
算不得情比金坚,但做到相敬如宾还是不难的。
给陶露菲面子也是给自己面子,所以说完这话,便看向身后跟着的人。
陶露菲对于丈夫这突如其来的维护,先是一愣,随后便端正了姿态。
陈晓萱不知从何处端来个普通托盘,里头放着两杯热茶。
许主任见了,脸色好看许多。
以前在家里,邵昱承可没拿正眼瞧过她,如今娶了媳妇,倒是懂规矩了。
她心里对能喝上这口改口茶,还是颇为在意的。
倒不是说有多看重邵昱承这个继子,而是如此一来,她在大院里的地位就更稳当了。
所以嘴角都上扬了不少。
看着他越来越成熟稳重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阵感慨。
“好好,我盼着新媳妇给长辈敬的茶,可盼了好久了。”
说完,就满脸慈爱地看着陶露菲。
他心里对门第啥的,还真没太在意。
陶家在村里算是富裕的,但比起邵家骨干家庭是要逊色一些。
就说她进门这三年都没咋生病,把外头传邵家倒霉的闲话都给平息了,邵厂长对陶露菲就挺满意。
所以当陶露菲恭敬地说“爸,喝茶”的时候,他痛快地接了过去。
接着想了想说道:
“今天这事儿来得突然,不过该给你的见面礼不能少,等会儿我就让人给你们家送去,希望你们两口子以后平平安安、快快乐乐,一直到白头。”
那和善的笑容,让陶露菲想起了自己家的老爹,于是,她露出温婉得体的笑容说道:
“多谢爸。”
公公茶敬完了,接下来自然是婆婆茶。
那许主任早就坐得端端正正的,就等着呢。
可陶露菲却站了起来,站到邵昱承后面半步远的地方,一点下跪的意思都没有。
许主任脸上的笑还没消失呢,就听到邵昱承不带感情地说:
“我妈早就走了好些年了,就让露菲对着咱妈的相片敬杯茶吧,等会儿我会带她去郊外墓地。”
这话一出口,一瞬间,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平日里得了许主任不少好处的老王家媳妇,这会儿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也不管会不会得罪邵昱承了。
直愣愣地说道:
“咋不敬许主任?不管咋说,她也是邵东阳的妻子,也是你后妈。”
这话一出,邵东阳的脸色也变得复杂起来。
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越发坚毅的儿子,也觉得不太合适。
但看到他抿着嘴唇,那副满不在乎的态度,邵东阳最后叹了口气,妥协地说:
“行吧,记得给你妈和你师父都上炷香,让他们在地下知道你现在成家了,他们也能开心开心。”
“嗯。”
话说到这份上,许主任就算心里再不痛快,也只能收起来,然后装出一副贤惠的样子,笑着说:
“对对,嫂子盼着这新媳妇敬的茶,盼了好些年了,以前那些......不说她们了,都是没福气的,倒是你有旺夫的命。”
说完,就从一个老旧的铁盒子里面拿出一串彩色的玻璃珠手链,递给了旁边的许主任的助手。
孙大姐拿着玻璃珠手链,快步走到陶露菲面前,将手链递给她,笑着说:“这是许主任的一点心意,快拿着吧。”
“虽说这见面礼虽然给得晚了些,不过也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拿着吧。”
邵昱承讨厌她,她就故意恶心陶露菲。
话里话外听起来是可惜,其实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诉陶露菲。
别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不也就是个后来的。
陶露菲心里暗暗冷笑,但脸上却更加沉稳大气。
正欲伸手去接之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李大爷满脸喜气地跑进来,大声说道:“东阳,厂里头来人了,说是有个重要消息要告诉你们。”
一听这话,整个院里都热闹起来。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厂里给邵昱承的嘉奖来了。
往年邵老头还在的时候,因为技术创新得了好几次厂里的嘉奖。
那时候,整个大院的人都觉得光荣。
虽说大部分奖金都进了邵老头的账,但老王家和老孙家也跟着沾了不少光。
可惜,自从邵东阳当了工程师,这样的好事就没了。
因为他技术一般,在厂里就是个闲职。
要不是有高级工程师这个位子罩着,估计早就被厂里淘汰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有邵昱承的本事,眼看整个大院又要在厂里风光起来。
大家自然高兴得合不拢嘴。

改革开放初期,工厂的效益还算可以。
但也有那么一些人,总想着占别人便宜。
邵昱承的父母都是能干的工人,在厂里干了一辈子。
邵昱承从小就聪明好学,长大后也进了工厂,成了技术骨干。
如今娶了陶露菲,日子过得还算美满。
可这大院里,总有那么几家人,见他们日子好了,就隔三岔五地来借东西。
借了也不还,陶露菲和邵昱承又不好意思开口要。
这不,陶露菲想着多拿几块手表,打发一下那些人。
“既然这样,那我找几个饼干盒来装吧。”
“嗯。”
饼干盒挺大,本身也有点分量。
拿去哄那几家爱占便宜的人,再合适不过。
把一切都准备好后,陶露菲才跟陈晓萱和陈晓薇在车间门前等着。
没过多久,身后跟着工友的邵昱承从车间出来了。
车间门前有两棵陶露菲新栽的杨树,那可是原主在夏天乘凉的“宝贝”,自然是照料得特别用心。
邵昱承对这树不太了解,只是觉得有点意思。
没多久就看到了陶露菲。
她今天精心打扮的样子,落在邵昱承眼里,比起昨天和今早刚见面的时候,更多了几分惊艳。
只是常年在工厂干活,他习惯把心思藏起来,所以脸上没表现出什么。
“邵昱承,我在这呢。”
“嗯,走吧。”
“好。”
夫妻俩并肩,沿着水泥路朝着工厂大院的活动区走去。
以前陶露菲觉得再平常不过的景色,今天却似乎有了些不同。
那些曾经习以为常的老房子、旧街道,此刻在她眼里多了几分陌生感。
这工厂大院大是大,可就是不够时髦。
既没有大城市里的高楼大厦,也没有新潮的装修,到处都是工人家庭的朴实气息。
跟陶露菲精心布置的小家没法比。
邵昱承和陶露菲夫妻俩走在工厂大院里,这还是头一次,所以在后面偷偷打量的邻居可不少。
感觉到身后那些探究的目光,邵昱承微微皱了皱眉。
反倒是陶露菲,把背挺得直直的,一点也不让人小瞧!
要说这工厂大院也真怪。
这么大的地方,住了成百上千的工人,规矩却不怎么样,做邻居的在院子里东瞧西看,能有啥好规矩。
据说邵大叔的原配老婆还在世的时候,规矩严得很。
反倒是后来这位后妈,管得松了不少。
看看陶露菲家的和谐作风,跟整个大院一比就能发现差别。
这一点,陶露菲感受特别深。
穿过一片小花园,两人来到了工厂大院的活动区,活动区三个字写得刚劲有力。
邵昱承抬头看了看大院活动区入口的那块牌子,眼神复杂,还带着一丝厌恶,似乎不想走进这里。
陶露菲看出了他的心思,于是站在原地没出声。
一直等到过了一会儿,见他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淡,才干脆地说:“走吧。”
他们走进大院活动区,这里有人在打篮球,呼喊声一阵接着一阵。
旁边的石凳上坐着几位老人在聊天,还有几个孩子在追逐打闹。
邵昱承皱了皱眉头,加快了脚步,好像急着离开这个吵闹的地方。
邵昱承和陶露菲刚迈进工厂大院的议事院子,里头就传来一个大娘扯着嗓子的叫嚷,那语气冲得很,还透着十足的傲慢。
“要我说哟,还是这小邵媳妇有福气,进门都这么久啦,也没见谁对她说道说道,瞅瞅,让咱们这一屋子人等这么久,人影都不见,传出去,怕是外头人都得笑话咱们工厂大院没规矩喽!”
末了,又是重重一哼。
陶露菲不用瞧都明白,准是那牛脾气似的、爱哼唧的王大娘在咋呼。
她在这大院里耀武扬威好些年了,就爱拿大院里的人撒气,好让旁人多孝敬孝敬她。
只可惜,陶露菲自打进这大院,平素很少出门,她就算想摆威风,也没机会。故而,挑了这当口,故意说给邵昱承和陶露菲听。
一来是想让邵昱承丢面儿。
二来也是想敲打敲打陶露菲,让她识相些。
最好是能把金银财宝往她家屋里送,那样她这长辈也就不为难了。
陶露菲脸上仍是挂着淡淡的笑,可眼中的冷意,跟身旁的夫君邵昱承如出一辙。
晓得的说是他俩来参加大院会议,不晓得的,还当是来参加批斗会呢。
二人站在院里,一声不吭。
就听到里头又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倒是绵软温和。
“王大娘,您别恼,她还是个小姑娘,进咱大院的时候才二十,如今也不过二十三罢了,别着急,慢慢教就是了。”
“难怪外头人都说你性子软,我看呐,分明是好欺负哟!”
“都是在一个大院过日子的,哪来那么多解不开的疙瘩哟?”
几个人阴阳怪气地你一句我一句,明摆着是故意说给邵昱承和陶露菲夫妇听的。
或者说,主要是故意说给陶露菲身边这位刚升职的总工程师邵昱承听的。
陶露菲才不信这院里的人都是睁眼瞎,明明他俩都进院了,会没人晓得?
如今话里话外都在指责她不懂规矩。
陶露菲对这一屋子的大院邻居真是半分好感都没有。
既要从她这儿占便宜,又老是酸溜溜地说些怪话。
这些话,原主从前不是没听过,只是从不往心里去。
毕竟在公司打拼多年的陶露菲,这些话压根儿不足以让她动气。
只因她坚信一条:能用钱解决的都不算事儿。
不过,她这么想,旁边的邵昱承可不这么看。
他离家三年,可没忘了这些大院邻居的做派。
往年邵昱承在厂里的师父在时,他们一会儿对工作安排发牢骚,一会儿对福利分配有怨言。
说得狠了,动不动就拿前辈要照顾后辈的话来胡搅蛮缠。
可问题是,师父都走了多少年了,真这么有敬意,咋不主动去参加厂里组织的技能培训,好好提升提升自己呢?
所以一听就明白,这是在含沙射影说给他听。
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让他对自己这个不太熟悉的媳妇产生误会。
其实,昨天厂里的表彰大会陶露菲没出现,邵昱承就心里有数了。
今天再听了这些话,更是证实了他的猜想。

如今刘科长这么一说,这简直就等同于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扇了她一个响亮无比的耳光啊!
但面子上的功夫那无论如何都得做得滴水不漏,她连忙满脸谄媚地凑上去套近乎说道:
“刘科长哟,您呐就只管把心妥妥地放进肚子里头,我这儿媳的病呀,那完完全全就是因为没日没夜地太想念邵昱承给憋出来的,如今邵昱承平平安安地回来了,这心病自然而然就药到病除啦。”
她这一番话,说得可真是让人惊掉下巴,愣是找不出话来反驳。
陶露菲意味深长地瞅了许秀芬一眼,嘴角泛起一抹让人难以揣测的笑容。
想老公想出病?
许秀芬这张嘴可真是能信口雌黄。
她怎么不说自己得了臆想症呢?简直是荒诞不经。
邵昱承听了,心里头那是堵得像塞了一团棉花,难受极了。
但刘科长还在这儿呢,不好当场发作,只能咬咬牙顺着这个台阶往下说道:
“媳妇,这三年你辛辛苦苦操持咱们这个家,真是累得人都脱了形,不过既然厂里安排让咱们挑个黄道吉日搬新房,这段时间你就踏踏实实地好好歇息歇息,家里的事儿,就劳烦许主任多费点心了。”
“我听你的。”
陶露菲态度温婉平和,说话客客气气的,刘科长这个外人瞧了,都不禁在心里暗暗称赞,觉得这媳妇真是没得挑。
虽说只是普通农村家庭出身,但也是个明事理、知进退的。
看邵昱承这次得了先进还升职加薪,春风得意、扬眉吐气的样子,以后陶露菲肯定少不了福泽,自己还是对她热络点好。
于是,刘科长对着陶露菲亲切地笑了笑,眼神里透着不少善意。
别人没听出来这里头的门道,许主任心里可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堵得慌。
东大院的事儿不一直都是她在管吗?
怎么到邵昱承嘴里,倒成了陶露菲这个儿媳妇苦苦支撑着东大院了。
那过去三年东家属院的安稳和面子,不都成陶露菲的功劳啦?
许主任正绞尽脑汁想再争辩几句,给自己挣回点面子。
就见邵昱承大手一挥,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她的话。
“爸,咱俩送刘科长出去。”
“好好好,全听你的安排。”
邵这人向来没啥自己的主意,听儿子这么一说,赶紧不迭地点头,唯儿子马首是瞻地照办。
刘科长笑容可掬地说道:
“谢谢邵师傅。”
随后,邵昱承把文件递到了陶露菲手里,做了个毕恭毕敬的请的手势,送刘科长离开了。
邵东阳在旁边陪着笑,他不太会说那些花言巧语,就紧紧跟在儿子旁边,三步并作两步,脚下像踩了风火轮似的走了出去。
他们走后,原本站了满满当当一地的人,呼啦啦一下子像潮水一般都围了过来。
韩大嫂怕挤着孩子,拉着儿子和小姑子往远处小心翼翼地挪了几步。
眼神里满是警惕,脸色也阴沉沉的,像布满了乌云。
倒是陶露菲瞬间被围在了正中间。
这么多年,邵家又得了厂里的奖励,谁能不激动得心怦怦直跳呀?
当然,这也是陶露菲头一回见到厂里的文件。
不管是那纸张还是上面的字,都显得特别正式、严肃,一看就是厂里顶重要的文件,果然不同凡响。
最先挤到她面前的老王头和老孙头,一看到文件,眼睛都直勾勾地放光,仿佛饿狼见了肉,迫不及待地伸手就想去摸摸。
陶露菲不动声色地把文件轻轻拿开,脸上带着礼貌而疏离的笑容,说道:
“厂里的文件,咱们可得小心谨慎着点,千万不能有半分差池。”
两位老人听了,兴奋得像孩子得了糖果似的连连点头。
他们这会儿和陶露菲算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了,刚刚的那些不愉快早就被抛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
别的不说,就说那奖励的自行车和缝纫机,随便给他们一点,都够他们一家子风光好长一段日子了。
想到这儿,老王头的态度那叫一个巴结讨好。
“昱承媳妇,等会儿让咱们这些老家伙开开眼,自行车和缝纫机呢,怕是装它们的箱子都得好几个人才搬得动吧。”
那贪婪急切的模样,陶露菲看在眼里,觉得荒唐可笑到了极点。
刚刚在院里的时候,这些人还对他们夫妇俩说长道短、指指点点的,现在却像啥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脸皮厚的程度,还真是一如既往,从未改变半分。
于是,陶露菲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故意逗老王头说:
“几个人怕是搬不动,少说也得四五个人才行,这样才能显出厂里对咱们的关怀备至,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听到这话,别说是老王头了,旁边的大叔大娘们、连他们的孩子们都忍不住在心里头噼里啪啦地打起了小算盘。
他们两家都没个正儿八经、稳稳当当的工作。
这些年就靠着在邵家蹭点东西,在外头收点小恩小惠过日子。
自行车和缝纫机,光是听听就乐得找不着北了,一个个都眼巴巴地盼着能沾点光。
许主任带着儿子儿媳孙辈们站在一旁,脸上挂着虚情假意、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她心里头想的可不只是表面上这些奖励,所以不像老王和老孙家那么心急火燎、贪得无厌。
可惜,她能装,许秀芬的孙子孙女却装不下去。
明明也就八九岁的年纪,人小心眼可一点都不小。
尤其是看人时的眼神,就算比别人矮了好多,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模样。
他们可一点都不喜欢这俩人。
许主任还在那儿装模作样呢,这兄妹俩不知道听了谁的煽风点火,觉得厂里的好处都应该是他们爸爸的。
所以,对在外工作三年才回来的邵昱承没什么好脸色。
对围着邵家媳妇的大叔大娘们更是讨厌得咬牙切齿。
要不是场合不对,那些尖酸刻薄、不堪入耳的话早就从他们嘴里像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儿地秃噜出来了。

一想到以后不用过得紧巴巴的,一个个都兴奋得不行。
邵东阳先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神色激动地看了邵昱承一眼,欣慰地说:
“走,我们去看看。”
“好。”
跟在他后面的是许主任。
她正为家里的事头疼呢,要是厂里能给一笔奖金,能解决不少难题。
所以也是真心高兴。
正屋里的老王家和老孙家的人,也都精神抖擞,好像这消息是专门给他们的一样,激动地出了门。
尤其是老王家爷爷,迈着大步,仿佛年轻了十几岁,那模样就像是要去抢宝贝似的。
反倒是陶露菲,还有各家的子女们,落在了后面。
一个韩秀芳,一个吴玉辉,还有一个没嫁人的小姑子。
三个人为邵昱承高兴的同时,也不免有些担心。
这么大的荣誉,肯定会惹出一些麻烦事。
陶露菲平时和她们来往不多,不过都住在东家属区,不好推脱,就走上前说:
“嫂子,您先请。”
守寡十三年的韩秀芳,性格温柔善良,平时总是默默照顾着邵家的孩子们,听到这话,愣了一下。
过了会儿才说:
“昱承媳妇客气了。”
然后拉着儿子,又看了一眼小姑子邵雪兰,和陶露菲一起出了屋门。
等她们到了大院中间,那里已经围了好多人。
大院里的老槐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寒风呼呼地吹着,地上堆积着未化的残雪。
在这寒冷的冬日里,人们心中的喜悦却仿佛能驱散严寒,给这个日子增添了一份别样的温暖。
站在前面的自然是邵厂长和邵昱承。
在他们父子旁边的是许主任和她的孩子。
至于老王家和老孙家的四个“老家伙”,整齐地站在邵东阳父子后面。
把陶露菲和韩秀芳的位置给挤得没地方了。
邵昱承回头看到了自己的媳妇、韩秀芳,吴玉辉和小妹,又看了看身后那些让人讨厌的人。
马上对小李说:“把韩婶和我媳妇她们喊过来。”
“好,我马上去。”
小李步子大,几下就走到几个人面前,恭恭敬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陶露菲倒是很坦然,可韩秀芳她们三个却有点局促。
这样的场面她们好久没见过了,也不知道该不该出头。
在原主的记忆里,邵昱承与韩秀芳的关系十分特殊。
邵昱承自小跟着师父和师兄学习技术,师兄对他极为照顾,在那些成长的岁月里,师兄就如同他的亲兄长一般。
然而,命运无常,师兄不幸去世,留下了韩秀芳和吴玉辉,邵昱承怀着对师兄的感恩与敬重,毅然将他们接过来一起生活。
他把韩秀芳当作自己的亲人,尽心尽力地照顾着他们,替师兄承担起家庭的责任,也记得师兄的嘱托,好好照顾他的媳妇和孩子。
陶露菲见状,轻声在韩秀芳耳边说:
“昱承说过,师兄如同他的哥哥一样,长嫂如母,您是师兄的媳妇,就如同他的母亲一样,嫂子,您别担心,走吧。”
而一旁的邵东阳,显然没料到儿子会有这般举动。
听了这话,韩大嫂那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惊讶,压根没想到他们两口子会说出这番话来。
但她最后扫了一眼众人,还是狠狠咬了咬牙,带着人往前走去。
见她们几个人大大方方地走过来,老王头和老孙头这几个大院邻居没法子,只能不情愿地让开位置。
虽说心里头千万个不乐意,可厂里来人在这儿盯着呢,他们也不敢瞎折腾,只好磨磨蹭蹭地起身,往后挪了几步。
那模样,活脱脱就是甩不掉的大麻烦,看着就让人闹心。
等他们都在水泥地上站得整整齐齐,站在台阶上头负责宣读文件的刘科长这才定了定神。
老王头和老孙头赖着邵家的那些事儿,他多少也听说过一点。
以前只当是个笑话听听,可今天亲眼瞧见这阵仗,还真是吃惊不小。
虽说改革开放没几年,厂里有穷亲戚来投靠的不止邵家这一家。
但像这样赖着几十年还不肯走的,在这工厂大院里还真是头一遭。
刘科长突然想到手里头的这份文件,心里一下子就透亮了,然后开口说道:
“小邵,昱承媳妇,我把文件内容给你们念一下。”
“刘科长,您请。”
随后,众人都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站在那儿。
刘科长打开文件,扯着嗓子大声说道:
“厂里决定,邵昱承同志在工作中表现出色,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并升为总工程师,特别奖励自行车一辆,缝纫机一台,另外新分一套住房,你们啥时候搬过去,自己看着办就行。”
“感谢领导的关心!”
听到这儿,邵昱承和陶露菲夫妇俩真心诚意地向刘科长道谢。
可其他人却都愣住了,一个个傻在当场。
分了新房,还说啥时候搬都行。
这意思,不就是让邵昱承分家出去自己单过吗?
一时间,大家心里头都开始琢磨起来。
老王头和老孙头想法简单得很,觉得邵昱承要是走了,大院不得又回到以前那苦哈哈的日子?
前前后后闹了这么一出,就凑了个热闹,这就完啦?
他们当然不乐意呀。
可一旁的许主任心里却暗自得意,要是邵昱承真分出去住,那厂里晋升的机会......
她家邵译文不就有盼头了?
自从邵昱承师傅师兄去世以后,许主任就一直惦记着这晋升的机会。
只不过以前碍于身份,再加上任家有点势力,这机会才落到了邵昱承头上。
可现在情况不同啦,自己在厂里有了一定的地位,儿子也成了重点培养对象,娘家也有点小势力了。
这风水轮流转,对这晋升的机会,她可是眼馋得不行。
心里头这么一盘算,脸上还是装出一副和和气气的模样。
刘科长是厂里的领导,啥大场面没见过呀。
一时半会儿虽说看不出许主任心里头的小九九,但老王头和老孙头那副贪婪的嘴脸,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心里头别提有多瞧不起了。
但刘科长还是客客气气地把文件递给了邵昱承。
然后伸手轻轻扶了他们夫妇一下,笑着说道,“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得先回去跟领导汇报,走之前,厂长特意让人交代几句,让昱承媳妇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以后厂里有活动得积极参加。”
听到这话,陶露菲着实挺意外的。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能被厂长给记住。
果然,老公成了厂里的先进工作者,自己也跟着沾了光。
面对刘科长的这番好意,陶露菲也很有礼貌地回应道:
“请厂长放心,我肯定照顾好自己,厂里的活动我也一定会积极参加的。”
和她站在一排的许主任,这会儿脸色可就不那么好看了。
当初说儿媳妇身体不好,不能参加厂里活动的人可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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