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妙清蹙眉,这事情大夫人竟知道的这么快?
怪不得她刚刚进门时谢春晓看她的眼神不对劲,莫不是把她当做告密的人了?
可她自从知道了她与盛绥私通的事,便一个字也没往外吐过。
那是何人告诉大夫人的?
大夫人重重叹气,又继续说:“我是没脸面替她张罗这些事情了,你作为她长嫂,纳妾的事情就由你替她张罗吧。虽然是妾,该给的嫁妆也不要少了她,就按照府中庶女嫁娶的规矩来。”
“是,母亲。”她应道。
“嗯,你退下吧。”
祝妙清从大夫人院中出来后便一直猜测着究竟是谁将这事告诉的大夫人。
想来想去她都没有头绪。
她没有急着回府,而是先去了一趟库房,准备去问问账房先生给庶女嫁妆的规矩。
还没进账房,她便听到了库房中两个嬷嬷嘀嘀咕咕的声音。
“——你听说了没?昨日府中有侍卫瞧见小侯爷与女子在船上……”
“——小侯爷?莫不是你听错了?小侯爷院中连个通房都没有,怎会和女子在船上苟且?”
“——我没听错!是小侯爷身边跟着的若风将巡逻的侍卫赶走的!侍卫说是听见女子的声音了,说是还有一阵铃铛声。”
祝妙清在库房外将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脸色顿时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
库房也不进了,转头便大步离开了。
跟在她身边的梅香赶紧追上了她。
祝妙清回去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脚踝上的铃铛摘了下来。
她仔细想了想,好像除了陆雅,还没人注意到过她的铃铛。
陆雅当时还问过她几句关于铃铛的事情。
这怎么办?
别人不会猜到她身上,陆雅一定会的!
她急的团团转,恨不得今晚就离开侯府。
她刚才瞧着大夫人的模样,应该还没听说这事。
可传入她耳中只是时间的问题,到时陆雅再将她有铃铛的事情告诉了大夫人,那她与谢寒照的私情也藏不住了。
依着谢寒照的性子,估计会直接跟大夫人挑明。
梅香见她急的额上都冒出了细汗,在一旁安慰道:“少夫人,您与小侯爷的之间的事情大夫人知道只是早晚得事儿,若是大夫人现在就知道了,也有小侯爷顶着呢,您别怕。”
祝妙清却不领情。
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吗?
“小侯爷今日在府中吗?”她冲梅香问道。
“应该在呢。”
她点点头:“你替我去库房问一问春晓嫁妆的事情。我去一趟吟秋院。”
她急匆匆的奔去了吟秋院。
一进吟秋院的门,祝妙清便直奔谢寒照的书房,进门第一句话便是:“昨晚在船上的事情被巡逻的侍卫传开了。”
“传的还挺快。”他不急不忙的,看起来一丝也不着急。
她咬着唇:“他们还说听到了铃铛响声,陆雅见过我的铃铛,我怕……”
谢寒照抬头看她,语调里夹着戏谑:“见过铃铛又如何?她昨晚又没上船见过你的脸。”
祝妙清发现与他根本就说不清。
也对,他应当巴不得这事情传开呢。
昨日值勤的那几个侍卫一查便能查出是都是谁。
若是没有谢寒照的意思,借他们几个胆子敢将昨日的事情传出去?
祝妙清就是太急了,急的没有细想。
他是真的癫狂。
她只能耐着性子与他解释:“咱们是在府中……若是这事传到了大夫人的耳中,她一定能猜出来是府中的女子与你苟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