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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关兴我助关羽永镇山河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陇东少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属下指着顾穆拼凑好的尸体说道:“顾公子的头颅跟其他人的头颅堆在一起,兄弟们翻了半天才找到,根据尸体上的服饰判断出了顾公子的尸身,也不知道对不对?”他们进来的时候,头颅和尸体跟垃圾似的随便扔在一起,没有头颅根本无法判断尸体的身份,好在顾穆的服饰跟其他人不同,否则他们就只能随便拿具尸身凑合了。诸葛恪看着现场脸色阴沉,咬牙说道:“其他地方呢,可有搜出什么?”属下答道:“粮仓全空了,府库的弓弩箭矢也全没了,连床单被子都被带走了,偌大的庄园现在比狗舔了都干净。”“对了公子,昨天追击我们的那群穿着破烂的人也查清楚了,都是附近的村民,关兴将庄园的粮食农具以及布匹全分给了他们,要不要派人追回来?”诸葛恪摇头道:“不用,分的又不是咱家的财富,干嘛要为...

主角:关羽关兴   更新:2024-12-31 17: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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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关羽关兴的其他类型小说《关羽关兴我助关羽永镇山河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陇东少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属下指着顾穆拼凑好的尸体说道:“顾公子的头颅跟其他人的头颅堆在一起,兄弟们翻了半天才找到,根据尸体上的服饰判断出了顾公子的尸身,也不知道对不对?”他们进来的时候,头颅和尸体跟垃圾似的随便扔在一起,没有头颅根本无法判断尸体的身份,好在顾穆的服饰跟其他人不同,否则他们就只能随便拿具尸身凑合了。诸葛恪看着现场脸色阴沉,咬牙说道:“其他地方呢,可有搜出什么?”属下答道:“粮仓全空了,府库的弓弩箭矢也全没了,连床单被子都被带走了,偌大的庄园现在比狗舔了都干净。”“对了公子,昨天追击我们的那群穿着破烂的人也查清楚了,都是附近的村民,关兴将庄园的粮食农具以及布匹全分给了他们,要不要派人追回来?”诸葛恪摇头道:“不用,分的又不是咱家的财富,干嘛要为...

《关羽关兴我助关羽永镇山河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属下指着顾穆拼凑好的尸体说道:“顾公子的头颅跟其他人的头颅堆在一起,兄弟们翻了半天才找到,根据尸体上的服饰判断出了顾公子的尸身,也不知道对不对?”

他们进来的时候,头颅和尸体跟垃圾似的随便扔在一起,没有头颅根本无法判断尸体的身份,好在顾穆的服饰跟其他人不同,否则他们就只能随便拿具尸身凑合了。

诸葛恪看着现场脸色阴沉,咬牙说道:“其他地方呢,可有搜出什么?”

属下答道:“粮仓全空了,府库的弓弩箭矢也全没了,连床单被子都被带走了,偌大的庄园现在比狗舔了都干净。”

“对了公子,昨天追击我们的那群穿着破烂的人也查清楚了,都是附近的村民,关兴将庄园的粮食农具以及布匹全分给了他们,要不要派人追回来?”

诸葛恪摇头道:“不用,分的又不是咱家的财富,干嘛要为了顾家去得罪当地百姓?”

“回头把消息告诉顾家就行,顾家收不收缴跟咱没关系,走吧,回去跟军师汇报。”

诸葛恪没在庄园久留,收殓好顾穆的尸体便赶往张家庄园,向军师张昭汇报。

当日张昭孙邵等重臣被驱逐出城之后并未前往江陵跟孙权会合,而是全部聚集到张家庄园,准备伺机而动夺回建业城。

诸葛恪赶来救援顾穆就是得了张昭的命令,没有张昭授意,他一个刚刚成年的孩子怎么可能从饕餮般的士族手中借来兵马?

诸葛恪骑着快马赶到张家庄园,进去发现军师张昭,长史孙邵,议郎张温等大佬都在,便逐一行礼汇报情况。

结果没等诸葛恪汇报完毕,张温便惊的当场站起,不可思议的问道:“什么,顾穆死了?”

张昭和孙邵虽没有站起,脸上却同样充满了震惊,就连身体都下意识的微微前倾。

说实在的,包括张昭孙邵在内的江东士族对关羽占领建业的事并不怎么抵触。

因为他们不认为关羽能在建业待下去,这事最后还是要回到谈判桌上的,大不了把荆州还给刘备,重新恢复湘水划界嘛。

所以关兴攻打顾家庄园的时候他们没有出手,只是让诸葛恪试探性的驱赶。

在他们看来关兴顶多抢点钱粮,抢就抢呗,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得罪关羽,从而影响后续谈判吧?

但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关兴竟然敢把顾穆给杀了,顾穆死了,此事的性质可就变了。

张温激动的骂道:“该死的关羽,他到底想干什么,难不成还想凭他自己吞并了江东六郡不成?”

张昭却捋着胡须冷静说道:“元逊(诸葛恪的字)继续说。”

诸葛恪将在庄园的所见所闻和从村民口中打探来的消息和盘托出。

听完他的讲述,向来沉稳的张昭忍不住当场拍了桌子,气急败坏的质问道:“什么叫拿起武器积极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什么叫一切权益属于劳动人民,不劳动者不得食,他关安国想干什么?”

这些话太大逆不道,太离经叛道,太令人恐怖了。

这是准备推翻整个士族阶层啊,他关安国以为他是谁,商鞅还是王莽?

孙邵思忖道:“看来关羽是想在江东搞变法,想通过变法争取民心,从而一举吞并江东六郡,该死的关羽好大的野心,他就不怕撑死吗?”


廖化打着关羽旗号大张旗鼓的前进,试图将吴军引去襄阳城。

临走时还特意留下两名本地出身的士兵,让他们埋伏等候,看见吴军就放烽火通知,完事回家隐藏,不用跟大部队会合。

吴军也很配合,跑出不到五十里,廖化就看到了身后的烽火,兴奋吼道:“吴军上钩了,兄弟们加把劲,争取天黑前赶到襄阳城。”

廖化的执行力很强,亥时三刻便准时赶到襄阳城下,没顾上休息立刻换上吴军的旗帜铠甲,对襄阳城发起了进攻。

此刻他身边只有十几人,全面进攻肯定不现实,放几箭意思一下就得了。

谁料守城魏军非常警惕,没等他们靠近便放箭还击,廖化无奈只好让兄弟们回来,扯开嗓子对着城墙吼道:“城上的魏狗听着,襄阳归我们吴军了,识相的赶快退走让出城池,否则等吕大都督赶到,想走都没机会了。”

话音刚落城上便有了回应,一名嗓门惊人的魏军吼道:“该死的汉军少在这挑拨离间,吴军啥时候不说江东话改说南郡话了,我怎么不知道?”

廖化:“……”

我去,魏军这么聪明吗,不应该啊。

被识破了廖化也懒的再装了,开门见山道:“我是想告诉你们,吕蒙率军正朝这边赶来,让你们早做防备,别阴沟里翻船,被吕蒙那个小人给偷袭了,告辞。”

说完不再留恋转身就走,准备退往房陵,由房陵返回蜀中。

挑逗魏军只是捎带手的事,他们首要任务是回成都向刘备诸葛亮汇报情况,而不是在这里作死。

廖化离开不久,城头上便出现了两名魏将,正是曹仁和徐晃。

问明情况徐晃蹙眉道:“不是说关羽撤往临沮了吗,怎么跑来襄阳了?”

曹仁冷哼道:“来的只有十几人,怎么可能是关羽的主力?”

“我猜关羽应该预料到了临沮有埋伏,所以派兵攻击我们,借此引吴军来襄阳,从而打开临沮的缺口。”

“吴军赶来襄阳了,临沮不就没埋伏了吗,临沮没埋伏,关羽不就能顺利入蜀了吗?”

徐晃咬着后槽牙说道:“该死的关云长,都穷途末路了还在挣扎,怎么跟大耳贼一样就打不死呢?”

“希望吕蒙别上当,乖乖在临沮待着,这次是弄死关羽最好的机会,若是失败,咱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提起关羽,曹仁同样心有余悸,这次襄樊之战真将他给打怕了,不弄死关羽,他觉都睡不着。

“希望……”曹仁正要来句自我安慰,斥候匆匆跑来拜道:“将军不好了,吴军杀来了,约有五六千人,距此三十里不到,打着吕字大旗。”

“我尼玛……”曹仁徐晃同时暴起粗口,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吼道:“吕蒙这个蠢货。”

两人不怕吴军袭击,却生出一股遭遇猪队友的无力。

用脚后跟想也知道,关羽肯定趁吕蒙赶来襄阳的功夫,撒脚丫子从临沮跑了,这会说不定已经到房陵了。

该死的吕蒙,你知道放走这位祖宗意味着什么吗,你麻烦大了!

半个时辰后,吕蒙出现在了城下。

借着夜色看着飘扬的吴军战旗,曹仁生出一种下城掐死吕蒙的冲动,气咻咻的说道:“你去跟这个二百五交涉一下,让他赶紧滚蛋。”

“喏……”徐晃乘坐吊篮下城,远距离沟通之后顺利走到吕蒙面前质问道:“吕大都督,来我襄阳有何贵干,不会是想在这个时候跟我们开战吧?”

早在徐晃过来的那一刻,吕蒙就意识到上当了,关羽若真降魏的话,徐晃还会出来跟他交涉吗?

“告辞……”吃了哑巴亏的吕蒙不愿在徐晃面前跌份,果断转身闪人,速度比来时还快。

徐晃对着他的背影喊道:“挑衅我们的十几名汉军朝房陵方向跑了,关羽估计也从临沮赶往房陵了,你现在去房陵或许能堵住。”

吕蒙用行动代替回答,掉头赶往房陵。

他的想法很简单,夷陵秭归已经被陆逊占领,关羽若想回蜀,只能由临沮北上进入东三郡,却不知关羽压根没回蜀。

吕蒙率领数千大军,在房陵周边的大山里搜了五六天,结果连关羽的毛都没搜到,气急败坏的吼道:“该死的,又让这个红脸贼跑了。”

潘璋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吕蒙叹息道:“收兵吧,过去这么长时间,关羽估计都赶到汉中了,再搜下去没意义了,立刻返回南郡布防,防止魏军趁火打劫。”

悲催的吕蒙沿着山路返回临沮,刚进县城,城内守将便匆匆跑来拜道:“大都督,你可算回来了,两天前有人在华容道发现了关平的踪迹,关羽极有可能沿华容道逃往荆南了。”

“卧槽……”吕蒙气的一脚踹到了城墙上,咬牙切齿的说道:“咱们又中了关羽的奸计。”

“该死的关羽故意将咱们引去襄阳,让咱们误以为他要从临沮撤回蜀地,实际上……”

“我说在房陵怎么死活找不到他的踪影,合着这个红脸贼压根没去。”

潘璋蹙眉道:“是啊,咱们都以为他会向西,结果他反其道而行之,去了谁都想不到的东边,这会估计已经穿过华容道了。”

“大都督,关羽在荆州的威望极其恐怖,到了荆南振臂一呼,估计瞬间就能拉起上万兵马,怎么办?”

吕蒙纠结了,现在吴军的处境非常危险,既要面对魏军可能的偷袭,还要面对关羽的反扑,还可能面对刘备的报复,一个弄不好就得满盘皆输。

想到那种可怕结果,吕蒙急的在地上团团乱转,思忖许久才说道:“你带两千人火速赶往荆南追击关羽,绝不能给关羽招兵买马的机会。”

“我再上报主公调兵支援你,这次务必要将关羽摁死在荆南,就算摁不死也得将他赶回巴蜀去,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在荆南霍霍。”

“喏……”潘璋不敢怠慢,点齐兵马火速离去。

可怜的潘璋,在山中折腾五六天,回来连口水都没喝又出发了。

送走潘璋,吕蒙依旧不放心,思忖片刻朝外喊道:“让陆逊立刻来见我。”

关羽不死,吴魏两军谁都睡不安稳,而且吴军的局势远比魏军危险,他必须跟属下商量,尽快拿出对策。

只是陆逊远在夷陵秭归,赶到至少需要一两天,这么长的时间恐怕要耽误很多事。

而且他还不知道,在他漫山遍野搜寻的时候,关羽已经穿过魏军各处封锁线,顺利赶到了大别山。


王甫出列拜道:“禀使君,属下拜访了城中所有三百石以上官员,寒门官员有不少都愿意投靠,四大家族出身的官员却全都模棱两可,明显是在观望。”

“属下侧面打听了下,四大家族中有意投靠曹魏的不在少数,但目前还没动作,估计是在等孙权和曹操的反应。”

“若是孙权不能快速夺回建业,曹操又及时率军南下的话,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投入曹操怀抱。”

“在四大家族的投降顺序中,排第一的自然是孙权,毕竟是旧主有感情,而且投降孙权不叫投降叫忠君,况且四大家族不少族人都是吴军的高级将领,本土不可能轻易舍弃这群族人。”

“排第二的是曹操,毕竟赤壁之战时投靠过一次,再投靠一次也没啥心理压力。”

“咱们是排最后一个,除非拿下濡须口断了魏军南下的希望,否则四大家族不可能投靠咱们。”

“关键在于,这群人不管是保卫孙权还是投靠曹魏,都会拿咱们当做投名状换取利益,换言之,所有人都是咱们的敌人。”

关羽头疼的揉起了眉心,现在的情况确实危险到了极点,既要防备吴军反扑,又要防备魏军南下,还要防备江东士族背刺,真的太难了。

关羽迟迟想不到破局之策,无奈看向关兴问道:“安国,说说你的意见。”

关兴出列拜道:“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招兵买马扩充实力,我建议分两步走,首先请辛肥将军和罗深将军返回大别山,将山中剩余的豪杰全部带来,再配上城中府库的兵甲,怎么也能武装一万五到两万大军。”

“这点兵马虽然不多,但有个好处就是全都出自江北,跟江东没有任何联系,不用担心他们背叛或者被江东士族收买,可以当做咱们的基本盘。”

“其次招兵,贴出募兵告示,尽快将兵马扩充到五万以上。”

“这点应该不难,毕竟咱们现在不缺粮草,有粮还怕没兵吗?”

“另外父亲您在士族中的名声虽然不咋滴,但在百姓心中还是很受崇拜滴,募兵令一旦贴出,前来应征的应该不在少数。”

“募兵的同时再发一道求贤令,既然东吴群臣不愿投靠,咱们就从民间招,与曹魏和咱们不同,江东官场早已被士族垄断,寒门很难有出头机会,这些上升无门的寒门子弟心里对士族和孙权肯定有怨气,只要给他们机会,肯定愿意为大汉效力。”

王甫赞叹道:“好主意,公子英明。”

关羽也从谏如流的拍桌子道:“辛肥,此次攻打建业你为首功,关某代大王封你为破虏将军,封罗深为军师将军,你俩休息一夜,明早立刻返回大别山,将其他豪杰给我带过来。”

“喏……”辛肥罗深同时领命,兴奋的说话都带上了颤音。

他们前几天还是打家劫舍的土匪头子,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将军,光宗耀祖啊有木有?

关羽继续道:“国山安国,募兵的事就交给你俩了。”

“喏……”两人领命,王甫却忧心忡忡的说道:“可是使君,募兵需要时间,训练更需要时间,卑职担心孙权和曹操不会给咱们这么多时间啊。”

关羽没有回答,而是盯着关兴问道:“安国,我看你跃跃欲试的,好像还有后招,说吧,今天畅所欲言。”

关兴说道:“咱们现在已被敌人团团包围,从里到外都是敌人,等于是处在了十面埋伏的必死绝地中,这种情况想要破局,常规方法是没用的,只能赌把大的把天捅破。”

“我刚路过府库的时候简单查了下典籍,发现吴郡九成以上的土地山泽都是四大家族的,境内的自耕农少之又少,吴郡虽然富庶,但境内百姓几乎都是四大家族的佃户,日子肯定不好过。”

“所以我建议在江东实行变法,打土豪分田地,将四大家族的土地全部没收,然后分给百姓耕种。”

“同时实行摊丁入亩,废除人头税以及算赋口赋等乱七八糟的税种,以后只按照土地产量收税,借此将吴郡百姓彻底拉到咱们这边。”

与刘备曹操那样的铁血霸主不同,孙权对江东的掌控力极其有限,为拉拢士族维护自己的地位,给了江东士族太多的特权和利益。

这些特权和利益怎么来的,自然是牺牲百姓的利益换来的。

比起刘备与曹操,孙权更像是士族联盟的盟主。

在他的纵容下,江东士族已经具备了门阀的雏形,权力地位比曹操和刘备治下的士族高了太多太多,以至于后来司马炎灭掉吴国统一天下,对江东士族一视同仁并未刻意为难,江东士族却依旧直呼受不了。

享受惯特权的人,哪怕恢复到平权也觉得是在剥削。

嘶……

关兴说的唾沫横飞,关羽和王甫却被惊的同时倒吸口凉气。

王甫震惊的说道:“打土豪分田地,摊丁入亩,这还不得把江东士族给得罪死?”

“不止江东士族,真这么做了全天下的士族都会站到咱们对立面的,王莽什么下场,二公子应该清楚吧。”

“那又如何?”关兴冷哼道:“咱们不这么做,江东士族就不站在咱们的对立面了吗?”

“士族胃口太大难以满足,咱们就索性放弃士族,转而拉拢底层百姓,这样得了土地,减免了赋税的百姓就算不念咱们的好,也会为了保卫自己的利益而跟士族和魏军拼命的。”

“另外濡须口不是建业,有重兵驻守,咱们暂时肯定夺不回来,既然无法夺回,就要做好周泰投靠曹魏,魏军杀进江东腹地的最坏打算。”

“真到了那一步,变法是否推行开来会成为咱们能否获胜的关键,变法成功,江东百姓就会奋起反抗,跟着咱们将魏军重新赶回江北去,变法若不成功,咱们趁早收拾东西滚蛋吧。”

王甫蹙眉道:“二公子言之有理,但变法需要时间,不管孙权还是曹操,怕都不会给咱们这个时间吧?”

变法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濡须督周泰却是可以瞬间投靠曹魏,引魏军南下的。

关兴眼珠轱辘乱转,思忖许久才说道:“那就再玩把大的,想办法断了魏军南下的念头。”

关羽王甫眼神同时一亮,异口同声的问道:“什么办法?”


站在紫金山巅眺望着脚下的建业城,关羽竟生出一种初上战场的紧张感。

不是他胆小,而是最近失败的太多,这次的赌注又太大,赢了非但能将之前输掉的全拿回来,甚至还可能灭掉东吴一统江南,但若输了……

关羽不怕丢掉这条烂命,怕的是没法跟刘备交代,大哥辛苦一辈子才夺得荆益两州,自己却丢了一半国土,真的是无颜面见大哥啊。

关兴理解关羽的紧张,再淡定的人,在拿出全部身家一把梭哈的时候,心也是提到嗓子眼的。

思忖片刻关兴说道:“孙权是在建安十六年,也就是八年前将治所迁到建业的,迁来至今建业从未发生过战事,警惕心差的很,强攻夜袭都行,没必要那么纠结。”

“白天城门应该是开着的,强攻的话咱们不妨派出二三百人穿上白衣扮作商队,在城门口发起突袭,迅速抢占城门,然后大军冲进城中。”

“此举虽能将吕蒙白衣渡江的恶行还给他,达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目的,但风险很大。”

“首先城门到翁城门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外面的吴军只要稍微坚持片刻,里面的吴军就能关上翁城门,将咱们困在翁城之中。”

“其次吊桥的绞盘在城墙之上,突袭的队伍无法快速冲上城墙抢到绞盘的话,吴军就会将吊桥拉起,将咱们与突袭的队伍分开,那样突袭就只能变强攻了。

“城内吴军虽然兵少但是百姓多啊,又有张昭孙绍等能人守着,咱们又缺乏攻城器械,战事稍微不利,张昭孙绍等人就能快速组织百姓爬上城墙,那样咱这六千人怕就只能退走了。”

“夜袭就简单多了,半夜偷偷游过护城河,用绳索爬上城墙,先抢绞盘再夺城门,绞盘和城门在手,建业城也就到手了。”

“更重要的是深夜所有人都已熟睡,就算醒来反应也比白天慢三拍,等反应过来赶到支援,咱们已经彻底掌控城门了,所以我建议夜袭。”

这些道理关羽自然也明白,只是身在局中难免看不清,被关兴一分析瞬间想清楚了利弊,当机立断道:“那就夜袭,命大军立刻休息,寅时四刻发动突袭。”

说完带着众人返回,留下少量士兵警戒,其他人全部休息,睡不着就强逼自己睡。

终于熬到寅时四刻,也就是凌晨四点,关羽将众将领召集到身边说道:“这次由我亲自带人攻城,我走后大军由王司马指挥,国山(王甫的字)你自行选择进攻时间。”

“啥玩意?”关兴愕然道:“父亲你开玩笑呢吧,建业城墙少说也有四五丈高,您老胳膊老腿的爬得上去吗?”

抓着绳子爬城墙,关兴玩起来都有些吃力,更何况年近花甲的关羽,当你还是二三十岁的小伙子呢?

王甫也劝道:“将军这怎么行,还是我去吧。”

辛肥同样劝道:“登城这种小事卑职去就行,将军您还要指挥大军,怎么能轻易涉险。”

关羽坚定的说道:“你们的顾虑我都明白,但打仗靠的是士气,各山寨的豪杰没经历过这种大战,遇到挫折肯定会打退堂鼓的,但咱们已经输不起了,这次必须成功,成功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身先士卒,亲自带队冲锋,明白吗?”

这话说的在理,匪军的战斗意志太薄弱,打顺风仗还行,遇到逆风说不定就兵败如山倒了,让土匪充当先登,关羽是真的不放心。

他输不起了。

关兴知道老爹说的在理,便不再劝耐心叮嘱道:“父亲你小心,爬上城头立刻给我们发信号。”

王甫辛肥见此也不再劝,而是郑重保证道:“将军放心,我们会以最快的速度杀到城下。”

关羽点头,向后招呼一声,带着追随自己的二百亲兵借着夜色悄悄向城墙摸去。

这二百人追随他多年,纵使败走麦城也没弃他而去,忠心和战力都不是问题,比那群匪军可靠太多了。

关兴王甫辛肥等人则赶往山边,趴在草丛中盯着城墙,静等关羽发信号。

经过近半个小时的潜伏,关羽终于在夜色的掩护下赶到护城河边,朝周仓点了点头,率先走进护城河游向对岸。

冬天的河水冰冷刺骨,关羽却恍若未觉,快速游动起来。

身后数十名精锐急忙跟上,周仓则在河边静静观看,等关羽游到对岸才抬手挥下。

随着挥手,身后士兵纷纷抬起弩箭扣动扳机,将带着三爪钩的长绳喷射而出,勾向城墙。

关羽抓着绳子试了试,确认无误之后手脚并用,借着绳子快速爬行。

不得不说关羽的体力是真好,快六十的人了爬起墙来依旧健步如飞,没多久便将其他士兵甩在了后面。

众士兵见自家老将军这么勇猛哪敢落后,纷纷使出吃奶的力气向城头爬去。

终于爬到尽头,关羽抓住墙垛纵身一跃,顺利站在了城墙之上,抬头发现,十几名吴军挤在一起靠着墙垛呼呼大睡,鼾声如雷。

从紫金山到护城河边耽搁了不少时间,现在已经卯时了,卯时是人一天最疲惫,睡的最香的时候,建业又没经历过战争,守军睡死不奇怪。

关羽见此没着急进攻,而是弯腰伸手,将士兵拉了上来,上城的士兵如法炮制,又将其他同伴拉了上来。

如此折腾两刻钟,包括周仓在内的二百多人全部爬上城墙,关羽这才向熟睡的吴军追去,到了跟前与士兵同时动手,捂嘴割喉,在没发出任何声响的情况下轻松解决了吴军。

然后继续前进,连续干掉三波熟睡的吴军,眼看就要赶到绞盘所在,一名守绞盘的吴军却突然起夜,揉着惺忪的睡眼刚解开裤腰带就看见了关羽等人的踪影,忍不住大吼道:“敌……啊……”

话未说完咽喉便挨了一箭,无力倒下的同时砸醒了身边的同伴。

关羽见此不再隐藏,扔掉弓箭率先发起冲锋,同时喊道:“向安国发信号,该他们冲了。”

话未说完人便冲到绞盘跟前,手起刀落轻松砍倒绞盘前的吴军。

与此同时,周仓也点起火把,对着紫金山方向用力挥了三下。

躲在山边焦急等待信号的关兴看见火焰兴奋吼道:“将军已经顺利登上城头,兄弟们跟我冲啊。”

六千匪军不再隐藏行踪,嗷嗷叫着冲下山坡,用最快的速度杀向城门。


关兴沉默,这个时代好像还真没有见血封喉,一击致命的剧毒,用毒杀人确实有点难为人。

妇女继续道:“就算有毒药民妇也不敢,不瞒将军,若非看到将军处置了这么多恶人,民妇是打死也不敢站出来的。”

逝者已逝,可活人还得继续活啊,她总不能为了闺女不顾全家吧?

关兴理解她的顾虑,一把扯下顾穆口中布条,厉声质问道:“顾穆,你还有何话说?”

顾穆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所以表现的格外平静,直视着关兴冷笑道:“对士族来说小妾本来就是可以赠送的资产,我将小妾送给别人有何不可?”

“不止那个女人,她的父母兄弟,她们全家都是我顾家的奴隶,主人处置奴隶还需要理由吗?”

“关兴,尊卑有别乃是流传千年的传统,你单凭一己之力就想改变整个天下的共识,可能吗,你特么当你是圣人啊?”

“你不就是想杀我吗,来啊,动手啊,我告诉你关安国,你别说杀我,就是屠了整个顾家也改变不了这个世道,改变不了这群贱民的命。”

关兴冷笑道:“不做当然改变不了,做了可就未必了,就算我无法成功也会有后来人,行刑。”

咔嚓……

在上千村民的集体注视下,顾穆尸首分离,脑袋沿着木板滚到木台边缘,最后吧唧一声掉下木台砸向地面。

落地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如同九天惊雷一样砸在所有村民的心口,将他们震的全部愣在原地。

那可是顾家二公子,是高高在上的吴郡顾氏的嫡次子,就这么死了?

原来高高在上的顾氏公子也会死,刀砍在脖子上依旧会掉脑袋,如此说来他跟我们这群贱民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村民震惊的不是顾穆的死,而是宛如天神般高高在上的顾家原来可以被拉下神坛?

那我们这些年的忍辱负重算什么?

关兴通过村民的表情看到了他们的心理变化,举起喇叭大声喊道:“乡亲们,你们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苦一整年却吃不饱饭,顾穆这种连韭菜和麦苗都分不清的公子哥却可以锦衣玉食,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甚至肆意霸凌你们的妻女,霸占你们的一切,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们的劳动果实被这群人抢走了,良田亩产百斤粮,顾家拿走七成以上,你们能不饿肚子吗?”

“也就是说这群公子哥是你们用自己辛苦种出来的粮食养着的,他们吃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却还反过来说你们的血脏,骂你们是贱民,凭什么,天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同样是人,凭什么他们高高在上,可以肆意掠夺你们的劳动成果,你们却要辛辛苦苦供他们富贵,还要忍受他们的歧视欺凌,谩骂侮辱,过的连狗都不如?”

关兴的质问宛如暮鼓晨钟,不断敲打着村民的心,村民们跟中了定身法似的,久久不能回神。

过了不知多久,心思活络的村民才反应过来,迫不及待的问道:“我们也不想这样,可他们有刀,我们能怎么办啊?”

村民们齐齐回神,看向关兴的眼神却没有丝毫神韵。

是啊,他们能怎么办啊?

关兴说道:“有刀又怎样,有你们人多吗,跟你们一样的劳动人民成千上万,士族才几个人啊?”

“只要我们团结一心,拿起武器积极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士族就不敢太过猖獗,毕竟他们也会疼,他们也怕死。”


其他村民纷纷附和道:“将军,顾成大叔是个好人,您别杀他。”

听到那么多人替他求情,原本已经认命的顾成再也绷不住,感动的热泪盈眶。

这世道还是好人多啊。

关兴见此连忙给他松绑,亲手扶起顾成笑道:“顾叔,我不知道您还有这光辉事迹呢,是我的错,我向您道歉,老谢,带顾叔下去好好休息。”

审讯继续,短短半个时辰,庄园内的二百多名庄丁便被处决了三分之二,剩下的没人指认,关兴当场放人。

随后便是今天的压轴戏了,顾穆顾二公子被五花大绑押上高台,关兴将其摁倒在地,大声喊道:“此人是顾家二公子顾穆,顾七等人对你们的欺凌剥削全是出自他和他背后家族的授意,你们对他可有什么要说的?”

村民集体沉默,没人指认也没人求情,原本嘈杂的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村民不傻,自然知道所有事情都是顾家授意,但顾穆离他们太遥远了,面对顾穆,他们生不出那种切身体会的恨意。

人家顾二公子想做坏事根本用不着亲自动手,有的是顾七顾八那样的人渣帮他。

另外四大家族在吴郡的地位太过超然,已经变成了村民心中的神话,面对顾七顾八等人,村民还能升起反抗之心,但在顾穆面前他们天生露怯。

顾穆见此向关兴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姓关的你看见了吧,这就是人心向背,这就是民心所向,江东是士族的江东,你一个外来户又能怎样?

不过他高兴的有些早了,村民不敢指认他不代表别人也不敢,在人群中当托的宁桓果断出列,指着顾穆喊道:“将军,这个混蛋联合我妻子害死我全家,他就是个强抢民女的人渣,请将军为我申冤。”

话音刚落园内突然传出一个声音,声嘶力竭的喊道:“将军,民妇有冤要申。”

关兴回头看去,只见一名穿着顾府婢女衣服的女人连滚带爬的朝这边冲来。

妇女冲上高台,跪在关兴面前指着顾穆说道:“民妇顾柳氏叩见将军,民妇是府中的厨娘,有个十五岁的闺女,去年被顾穆纳为妾室,原本民妇还为女儿能有个好归宿感到高兴,谁料顾穆这个畜牲压根没把我闺女当人。”

“这个畜牲整天打我闺女不说,三个月前还将她当成货物送给了别人,民妇找了整整半个月,最后在乱葬岗里找到了闺女的尸体。”

“她的尸体上遍体鳞伤,不知道死前遭受了怎样的折磨,我那可怜的闺女今年才十五岁啊……”

说到这里,妇女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关兴狠狠瞪了顾穆一眼,蹙眉问道:“你刚说你是府中厨娘,应该也会负责顾穆的伙食吧,既然有这么好的便利条件干嘛不自己报仇呢,给水缸里下包药不就把全府都带走了吗?”

“呃……”妇女的哭声瞬间停顿,明显是被问懵了。

顾穆则再次狠狠瞪向了他,呜呜叫着努力发泄自己的不满。

该死的关安国,竟然撺掇下人给主人下毒,你特么听听自己说的是人话吗?

妇女愕然半天才哭道:“民妇不敢,民妇的丈夫和儿子还在顾府做工呢,真这么干了不是把他们也害了吗?”

“况且民妇平时连府门都很少出,上哪搞那种毒死全府人的毒药去啊。”


诸葛亮正在衙门办公,听到廖化回来并去了法正府邸的消息,立即放下手头事务赶了过来。

紧赶慢赶终于冲进房间,看清房内情景当场懵逼。

此刻廖化宛如乞丐般站在房间,刘备满脸鲜血的立在床边,法正则软绵绵的躺在床上,胸膛没有起伏,明显断气了,这场景怎么看都像是凶案现场。

诸葛亮握着羽扇的手僵了半天才问道:“大王,孝直他……”

据御医所说,法正好好调养的话是能撑到过年的,怎么突然就……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备被他的喊声惊醒,抓住法正的肩膀摇晃道:“孝直……孝直……”

摇了半天没摇醒,刘备无奈接受了法正去世的事实,却来不及悲伤,而是拉过诸葛亮快速讲述廖化带回的消息以及法正的临终遗言。

这些内容信息量太大,诸葛亮摇着羽扇思忖许久才叹道:“关将军此举简直是神来之笔,如此就可以派使者面见孙权,请他退出江陵归还荆州了。”

现在孙权的老巢和家眷都在关羽手里,由不得他不屈服。

刘备呲牙咧嘴没有接茬,他不想跟孙权谈判,而是想要更多。

比如整个江东。

因此顾左右而言他的说道:“军师言之有理,但出兵东征还是有必要的,至少要形成东征之势,给孙权制造压力。”

诸葛亮附和道:“大王说的对,臣这就去筹集粮草,调集兵马,但是大王,此次东征只是造势,您可千万别真的冲过去啊。”

“拿下建业虽是消灭东吴的最好机会,但对曹操同样是个好机会,曹贼若是知道关将军夺了建业,不可能没有动作的。”

该死的曹贼给他们制造的压力太大了,大到很多事情他们明知吃亏,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

诸葛亮同样对在北伐关键时刻背刺己方的孙权恨的牙痒痒,但再恨也得忍着,因为跟孙权开战,获益的是曹操。

刘备闭眼思忖片刻,痛苦说道:“让邓芝去吧,见到孙权之后不着急谈判,先看看风向再说,再让三弟带兵火速赶到江州待命,我随后过去。”

商议完毕君臣二人离去,在他俩的刻意宣传下,关羽攻打建业的消息很快传开。

听到消息的蜀汉群臣集体震惊,纷纷感叹关二爷猛的不像人,刚把曹操打的威震华夏,又在被盟友背刺的情况下端了孙权老巢?

这也太溜了,韩信复生怕都玩不出这种极限操作吧。

震撼过后纷纷展开行动,这事没什么好说的,关羽都拿下建业了,他们不可能待在家里什么都不做,必须做出东征之势以示回应。

换句话说,现在不是他们在指挥关羽,而是关羽在指挥他们,他们必须无条件配合关羽的行动。

随着刘备一声令下,蜀汉的战争机器再次运转起来。

人逢喜事精神爽,在接到关羽的确切消息之后,刘备的病竟然奇迹般的好了。

痊愈的刘备没有多待,只准备了三天便命诸葛亮留守成都,带着赵云黄权等亲信赶往江州。

至于粮草,后续运来就行。

蜀道难走,刘备奔波了七八天才到江州,刚到城下就跟阆中赶来的张飞撞了个正着。

张飞跑到刘备面前激动说道:“大哥,荆州的事我听说了,二哥竟然端了孙权的老巢,太特么生猛了,大哥您就说怎么办吧,只要您一声令下,我立刻冲出三峡,收复江陵去建业跟二哥会合。”

其实他们这会并未收到关羽拿下建业的消息,一切都是靠猜的,但刘备相信关羽的能力,更相信法正的判断,相信此刻建业已经落到了关羽手中。

但关羽拿下建业之后会怎么做,想要他们怎么配合,他们却无从得知,只能靠猜。

看着激动的张飞,刘备苦笑道:“大军还没到齐,粮草还需要时间筹备,关键是曹贼,这个老混蛋肯定会出来搅局,头疼呐,子龙,说说你的想法。”

赵云拜道:“臣觉得应该先行出击,至少冲出夷陵秭归,将夷道城夺到手里,夷道城是江陵的门户,拿下夷道进可直扑江陵,退可回到蜀地,让咱们立于不败之地。”

夷道城对汉军太重要了,历史上夷陵之战,刘备就是因为没能及时攻破夷道城,才被陆逊堵在夷陵的山地里,等到了火攻机会。

如今关羽拿下建业,汉军不管是想全力东征灭掉江东,还是只想造势,逼迫孙权签订城下之盟,都必须夺回夷道城。

张飞附和道:“我同意子龙的想法,咱们都收到了建业沦陷的消息,驻守秭归的陆逊肯定也收到了,但我估计他不敢将这个消息告诉麾下士兵。”

“所以我建议,趁等待粮草的机会派出密探,将建业沦陷的消息快速扩散出去,借此瓦解陆逊的军心,等大军粮草一到就冲出三峡。”

刘备点头道:“就这么办,同时派斥候打探荆州的消息,联系荆州的士族,我就不信,孙权连老巢都丢了,荆州士族还会给他卖命。”

商定好计策,刘备便在江州待了下来,一边打探荆州的消息,一边等待后方的兵马粮草。

这一等又是十天,距离廖化归来已经二十多天了。

所有事情终于准备妥当,刘备终于开始行动,命张飞为先锋,率领水军攻打秭归。

这天在校场上举办完誓师大会,张飞朝刘备抱拳拜道:“大哥,我先去了,你等我好消……”

话未说完就听见有人喊道:“大王,周仓将军回来了,周仓将军回来了。”

刘备双眼猛的瞪大,惊喜的回应道:“将周仓将军带到校场来。”

用脚后跟想也知道周仓是关羽派回来报信的,让贴身侍卫周仓亲自送信,可见关羽对这条消息的重视程度。

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等到关羽的确切消息,刘备怎能不激动?

在士兵的带领下,周仓很快出现在了校场,刘备张飞等人同时抬头,看清周仓的容颜齐齐瞪大了眼。

现在的周仓比当日的廖化还惨,惨的现场没一个人认得出来。

周仓却认出了刘备,跑到刘备面前噗通跪地,满脸委屈的说道:“大王,吴军太特么不是东西了,他们白衣渡江破坏规矩之后,便在沿途哨卡加强了防范,现在过关的不管什么身份都会遭到哨兵的严格盘查,我这一路太难了,差点就见不到您了。”

刘备:“……”

你个臭小子不知道我最着急的是什么吗?

寡人知道你委屈,但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二弟的消息再委屈?

刘备无奈,快步走到周仓面前也不嫌脏,扶起他安慰道:“没事了,到家了,一切都过去了,对了,二弟那边怎么样了?”

周仓抹着眼泪说道:“关将军已经顺利拿下建业城,他请求大王不要东征,立刻率军北伐关中。”

“啥……”刘备懵逼道:“啥玩意?”


此次奇袭竟是关兴的主意?

张昭猛的转身,看着关兴消失的背影眼中满是震惊。

荆州的捷报早就传回建业了,战报上说,关羽离开麦城的时候身边只剩二三百人,而且士气低落缺乏粮草,已经彻底陷入了绝境。

张昭能想象到那种惨状,也知道在那种情况下人的精神会高度紧绷,思维也会陷入混乱很难保持冷静。

关兴小小年纪不但能在那种危局下保持理智,还能抓住战机让关羽绝地反击,简直不可思议。

弱冠之龄就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假以时日怕又是一个诸葛亮吧?

张昭忍不住感叹道:“这可真是英雄出少年,虎父无犬子啊,关将军教子有方,老夫佩服。”

儿子有出息,当爹的自然与荣有焉。

关羽被夸的眉开眼笑,连忙试探道:“犬子能入子布兄的眼就太好了,我听说子布兄有个孙女已经成年且尚未婚配?”

张昭在孙权麾下长期担任诸葛亮的角色,在江东的威望无人能及,若能与他结为亲家,关羽不介意低他一辈。

张昭闻言吓了一跳,果断拒绝道:“打住,我家那丫头已经有婚约了,不适合你家二公子,还请关将军另觅良媳。”

跟关羽结亲,开什么玩笑?

他们现在可是敌人,真成了亲家别人怎么看他,还不得把他当成江东头号叛徒啊?

张昭已经六十三了,可不想老了老了,落个晚节不保。

“那太遗憾了。”关羽也知道此事急不来,便没再纠缠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子布兄,咱们刘孙两家再怎么说也是亲戚,虽然目前生了点龌蹉,但毕竟是自己人对吧?”

“所以关某斗胆,想请子布兄写信安抚一下濡须督周泰,让他别投靠曹魏,这不为难子布兄吧?”

他虽顺利拿下了建业城,却也将自己置身在了更加危险的境地中。

最大的危险来自于濡须口,濡须督周泰若是知道建业沦陷的消息,难保不会牙一咬心一横,北上投靠曹魏去。

周泰若是降了曹魏,大批魏军就会顺着濡须口杀入江东腹地,届时关羽拿什么抵挡,手中这六千战力低下的匪军吗?

拿下建业的关羽遇到了跟吕蒙一样的难题,当日吕蒙在临沮埋伏却没等到关羽,担心关羽北上降魏当场就乱了方寸。

现在关羽也是一样,怕驻守濡须口的周泰北上降魏,自己辛苦半天却给曹魏做嫁衣。

两只狼打架,旁边蹲着一只虎看戏,那种滋味真心不好受。

张昭也不想曹魏掺和进来,闻言点头道:“没问题,我回去就给周泰将军去信,不过关将军,我家主公夺了江陵,你又夺了建业,咱们也算扯平了,是不是该和谈了?”

“老夫建议双方各退一步,重新恢复湘水划界如何?”

恢复湘水划界就意味着要将新拿下的江陵乃至荆南四郡全还回去,张昭自然一万个不愿意。

毕竟荆州诸郡的面积不比江东六郡小,还回去等于让江东损失了一半领土,谁舍得?

钱装进兜里容易,再让拿出来可就要老命了。

问题是不还不行啊,现在关羽占了建业又绑架了孙权的儿子,刘备又刚打赢汉中之战士气如虹,曹魏又在江北虎视眈眈,他们江东已经处在了绝对的弱势中,再不妥协别说荆州,江东六郡都未必保得住。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关羽同样不想将已经收入囊中的建业再送出去,闻言摇头道:“和谈的事关某可做不了主,你还是去跟我家大王和军师谈吧?”

和谈,做什么美梦呢你?

该死的孙权吕蒙,在老子北上伐魏的关键时刻背后偷袭,害的北伐功败垂成不说,连自己都差点搭了进去,这么大的仇怎么可能轻易算了?

现在局势明显对自己有利,不痛打落水狗,趁孙权病要孙权命,难道让那个碧眼贼再背刺自己一回吗?

相反,若能借机灭掉江东一统江南,对匡扶汉室的大业可就太有利了。

别的不说,至少不用再担心盟友掣肘或者背刺,可以撸起袖子安心的跟曹魏干了不是。

张昭也是出了名的老狐狸,一看关羽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忍不住在心里暗叹道:“看来这个红脸贼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了,和谈之路难了。”

他虽心中泛苦却没露声色,语气平静的说道:“好吧,老夫这就回去给我家主公和汉中王写信。”

说完转身离开,关羽非但没有阻止,反而贴心的将其送了回去。

送走张昭,关羽又去拜访了孙邵张温等江东重臣,同时积极向他们推销自己的儿子关兴,试图跟这群重臣结亲。

在这点上关羽做的相当现实,儿子跟谁结亲不重要,儿媳妇美丑也不重要,只要能结亲就好。

结了亲他就可以利用亲家的影响力快速掌控建业乃至整个江东。

想法虽好,但问题是江东重臣也不傻,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把自己往关羽的战车上绑啊。

在他们看来,关羽虽然占领了建业,却也将自己置身在了前所未有的危险之中,四面八方全是敌人。

你关云长就算勇猛如霸王,也扛不住这种十面埋伏吧。

至于援军,刘备的援军远在千里之外,中间又有孙权亲率的吴军主力挡着,刘备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顷刻赶到啊。

所以关羽根本没有未来,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人群殴致死,这种时候跟关羽接亲,那不是四五年当汉奸,四九年投国军吗?

江东世家又不傻,怎么可能冒这种风险啊?

关羽转了一圈也没把儿子推销出去,回去的路上看着关兴那那都不爽,不悦的说道:“瞧你那损样,连个媳妇都娶不到,还能干什么?”

关兴无语的反驳道:“这特么也怪我?”

该死的关云长,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关羽瞪着虎眼呵斥道:“你还敢顶嘴?”

关兴:“……”

你特么讲不讲道理?

他有点理解糜芳傅士仁为什么背叛了,这样的关云长别说糜芳,他都想背叛。

不行,得想个办法尽快调走,否则待在关云长身边迟早被气死?

悲催的关羽,连亲儿子都不想跟他混,可见他在做人方面有多失败?

关兴冷哼一声别过头去,没再搭理这个活爹。

父子俩赌气似的回到充作临时幕府的吕蒙府邸,召集其他人开会。

吕府大厅,关羽高坐上首,扫视一圈看向王甫,语气沉重的说道:“国山,说说你那边的情况。”


“如果觉得幸福,当我没说。”

众人闻言齐齐陷入沉思,有些甚至还交头接耳起来。

关兴一见有戏,继续说道:“老话说的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生而为人,谁不想拥有属于自己的房屋土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上衣食无忧的幸福生活,相信你们也是一样。”

“这个简单的梦想在顾家能实现吗,我想不能,让你们都拥有了土地,顾家剥削谁去,对吧?”

众人再次沉默,整个校场静的落针可闻,谢冲见此走到关兴面前,以只有他俩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校尉,这群人都是借着顾家名头作威作福的狗腿子,就是你口中的剥削者,你跟他们说这些,找错对象了。”

对老百姓来说,士族就是高高在上的神,神自然不可能亲自去干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是让狗腿子去干的。

狗腿子在干主人交代的事时,肯定会借着办事的由头为自己捞好处。

所以从某方面来说,狗腿子比士族更可恨,因为他们才是欺压百姓的直接施暴者,是砍向百姓头上的刀。

关兴同样低声回应道:“我知道,但他们之中也不全是施暴者,肯定也有受害者,只要有一个受害者站出来,突破口不就打开了吗?”

“退一步讲,就算没人站出,也可以借他们的口将咱们的理念宣传出去嘛,对了,沈翊回来了吗?”

谢冲摇头道:“还没。”

“那就继续。”关兴挥退谢冲正要再次演讲,后方人群突然一阵骚动,众人纷纷回头看去,只见沈翊亲自扶着一位五六十岁的老妪朝这边走来。

老妪刚一靠近人群,便扬起拐杖朝顾七头上打去,边打还边骂道:“恶贼,还我孙女命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关兴一跳,连忙喊道:“快扶住老人家,可别摔着。”

老妪一把年纪了,这要摔上一下还不得半身不遂啊。

带她回来的沈翊同样吓了一跳,快速上前扶住并劝道:“老人家小心,别激动。”

面对仇人谁能不激动,老妪腿脚灵活的避开沈翊搀扶,扬起拐杖无情砸向顾七额头。

顾七没带武器,又站在人群中间没法后退,只好双臂交叉格挡,同时骂道:“老东西别太过分,你孙女是自己跳河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完抬脚就要踹向老妪,却被挤进人群的关兴率先踹倒。

关兴边搀扶老妪,边瞪着顾七呵斥道:“小子,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狠茬子,竟连老人家都打?”

顾七被他眼神所慑,没敢再上前。

关兴也没搭理他,而是转身安慰老妪道:“老人家别冲动,有事跟我说,我是这里最大的官。”

老妪闻言噗通跪下,抓住关兴的衣袖哀嚎道:“将军,你可要为老身做主啊,老身的老伴被盗匪所杀,儿子跟着周大都督(周瑜)参加赤壁之战阵亡,留下老身跟孙女相依为命,可是这个天杀的……”

“半年前老身孙女出嫁,在被孙女婿接往夫家的路上遇到下乡收租的顾七,这个王八蛋竟然带人打死老身的孙女婿,将老身孙女给……”

“老身那可怜的孙女受不了刺激,跳河自尽了,那是老身唯一的孙女啊,可让老身怎么活……”

关兴猛的抬头瞪向顾七,眼中满是杀机,语气森冷的问道:“顾七,你还有何话说?”

连新娘子都不放过,这种畜牲根本不配为人。

顾七吓的浑身颤栗,却不知如何反驳,只好色厉内荏的吼道:“我都说了,是那女孩自己想不开跳河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关兴无所谓的笑道:“不去就不去呗,剩下的粮食咱们本来就是要发给他们的,让他们帮忙干活只是顺带,所以咱们损失了什么呢?”

“相反,十几人中哪怕只有一人帮忙宣传,咱们就算赚到了,这就叫广种薄收,明白不?”

“校尉英明。”谢冲说道:“但卑职觉得不能将希望全部寄托到村民身上,还得另外派人通知各村,否则两天后只有落石村的人来领粮,岂不是很尴尬?”

关兴笑道:“我觉得你觉得的对,沈翊,再辛苦一趟,派人将领粮的消息通知下去,让附近村民都赶来庄园集合。”

“喏……”沈翊抱拳一拜,带人离开。

关兴则顺利回到庄园,刚进门甘逊便跑来拜道:“校尉,你们走后有人跑来庄园附近探查,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是其他家族的密探,怎么办?”

关兴说道:“不用理会,其他家族就算接到消息也要反复确认,再开会商议,再调集兵马,再赶到庄园,一套流程下来少说也得两三天,那个时候咱们早完事闪人了。”

现在吴军主力不在江东,士族能调动的只有家族私兵,前面说过士族私兵在孙权的逼迫下已经化整为零,重新集结可是需要时间的。

所以怕个锤子!

两天时间很快过去,这天早晨附近村民百鸟朝凤般的朝庄园集结,来的早的敏锐发现,庄园门前竟然矗立着一座木质高台,跟祭台似的极为显眼。

等到中午,庄园附近的村民已经人满为患,而且自发的围在了木台周边。

庄园里面,关兴踩着梯子趴在墙头,见村民到的差不多了果断吩咐道:“行动。”

很快园门打开,两排士兵从中冲了出来,围在木台周边维持秩序。

随后关兴带着谢冲甘逊等人,拿着临时制作的简易喇叭走上高台,朝着村民喊道:“乡亲们,我是大汉前将军关羽的儿子关兴,相信你们已经知道了顾七等人伏法的消息。”

“顾七等人虽已伏法,但顾家那群欺负大伙的狗腿子还有很多依旧在逍遥法外,所以我想问问你们,你们愿意看着欺压剥削过你们的恶霸继续逍遥吗?”

藏在人群中的托立刻喊道:“不愿意,不愿意……”

他们一喊,村民的情绪瞬间被点燃,纷纷喊道:“不愿意,不愿意……”

声如雷霆,震动九霄。

关兴等他们呼喊结束才说道:“那就请乡亲们帮我将欺负过你们的恶霸都指出来,我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押上来。”

门后士兵听到命令立刻行动,很快园内庄丁便全被押上木台。

有村民迫不及待的指认道:“将军,这个人叫顾火,他强抢了我家仅有的三亩良田,逼着我家成了顾家的佃户,我爹不同意,被他生生打断了腿,将军,那个人叫……”

所有人同时开口,七嘴八舌吵的关兴头都大了。

关兴只好拿着喇叭喊道:“安静,一个个来。”

然后拽着顾火的衣领将他提到台前,再次喊道:“谁受过他的欺凌,举手我看看。”

呼啦一声举起了上百只手,那不用啰嗦了,直接砍掉。

下一个。

就这样村民指认,关兴行刑,很快便砍倒了十几人。

这时一名中年被拉了出来,没等关兴询问,有村民便迫不及待的喊道:“将军,他叫顾成是个好人,原本是负责收租的管事,收租期间非但没为难过我们,还经常拿自己的钱补贴村里老人,所以才会被顾家撤掉,换了顾七当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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