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沈姨娘被贬妻为妾,心里有怨怼也是人之常情。侯爷和她毕竟是十二年的夫妻,是玉容鸠占鹊巢,不如我今天就自请下堂离去!”
此话一出,爹的火气更是旺盛。
“来人,给我将这贱蹄子拉出去,脱了她的衣衫,笞杖四十。沈清柔素来最疼爱她,我就不信她能沉得住气!”
我抬眼看向爹,一侧的脸高高肿起,却笑得痛快:“娘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就算你把我打死,她也不会回来了,你再也不能折磨她了!”
仆人们把我拖了出去,在院中除了我的衣物,一臂粗的木杖高高举起,毫不留情地落到我身上。
只一杖,就是断骨抽筋的痛,背上的骨头几乎一瞬间被打碎,我的脸重重摔到地上,发出震天的痛呼。
笞杖是宫里罚人的手段,成年男子尚经不住三十杖。我区区一个八岁小童,四十杖下去,必死无疑。
我吐出一口血,眼泪糊满了整张脸,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娘,你带阿妩走吧!”
林玉容穿着夹袄,手里捧着汤婆子,噙着笑蹲下来问:“阿妩,你乖。说出来你娘在哪儿,我就让他们住手,好不好?”
她幽幽叹了一口气:“沈清柔不是个好母亲,从今往后我是你的嫡母,自然会照拂你的。”
一个婆子笑道:“大小姐,有恩阳公知这样尊贵的嫡母,往后还愁找不到好的婆家吗?”
我奄奄一息,像一块破布一样被扔在地上,却咬紧牙关,不肯向她求饶一句:“我娘死了,你们永远都找不到她。”
我的牙齿都被血浸红了,此刻一定很吓人。
“她在你和我爹洞房花烛时,被我亲手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