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有我的加入,李梅还是在媒体上对暖暖大肆曝光和抹黑。
将她塑造成一个忘恩负义,不念亲情的人,并且将那天李梅被挡在公寓外的照片以及莹莹生病时虚弱的照片上传了媒体。
网络上掀起一阵风波,大量不明真相的网友纷纷站在李梅母女这边,一边表示同情,一边抨击着暖暖。
甚至有人在线下碰到暖暖,还会直接上去骚扰辱骂。
我看不下去了,也开了记者招待会,将暖暖的日记内容公布于众,并且讲述这些年来暖暖受到的委屈和排挤。
将这对母女的真面目揭露出来。
因为证据确凿,加上周边邻居以及暖暖学校老师同学的供述,李梅母女两的控诉根本就不成立。
最后反而被网友冠以恶毒邪恶,搬弄是非的巫婆母女称号,网友们纷纷反水。
辱骂那些李梅母女两和帮助她们的无良媒体。
甚至李梅走在路上都会被人泼粪,泼油漆,扔臭鸡蛋。
莹莹在医院还好,可医生护士和病友得知了她的所作所为,也会对她投来异样的眼光。
我给暖暖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这次我会好好保护她,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
暖暖只淡淡回道,“所以你打电话来是想让我对你说谢谢?”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只是想找个机会和她打个电话,听听她的声音。
“告诉那对母女,我这里还有很多她们虐待我,污蔑我的证据,如果她们再敢在媒体上颠倒是非,我就和她们对簿公堂。”
暖暖冷静而清晰道。
我有些欣慰,女儿真的长大了,懂得用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
“嗯,我会转告她们的。”
“还有以后没什么事就不要再联系了。”
说完,对面就挂断了电话。
我再拨过去,对面已经将我拉黑,我的心房顿时空落落,凉飕飕地冷风不断往里灌。
舆论的压力和周遭鄙夷的目光造成了莹莹强烈的精神压力,加速了她的病情发展,最终她还是没等到能够配型成功的肾源,撒手人寰。
死去的那一刻,她还在诅咒暖暖不得好死下地狱。
我跪在她的病床前,忏悔自己没有教育好她,才让她变成这么一个自私自利,冷血无情的女孩。
也许这种归宿,是她的报应。
可在她去世的那一天,我还是控制不住地嚎啕大哭。
因为我知道,从那天起,我就彻底失去了两个女儿。
李梅拼命捶打着我的身体,痛哭流涕地控诉,“都是你,是你和那个死丫头害死了我的女儿,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我要你和那个死丫头给我的女儿偿命。”
我抓住她的手,愤恨地直视着她,“你到现在还没醒悟吗?
杀死她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们。”
“倘若你教育她顾念亲情,不要唯利是图,凡事适可而止,而你我能一碗水端平,同时关爱两个孩子,暖暖也不会那么决绝地和我们断绝关系,没准就能愿意来医院配型肾脏,没准莹莹还能有一线生机。”
我说了这么多,可李梅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半点。
“不,杀死我女儿的,就是你和那个死丫头,不是你们,莹莹根本就不会死,是你们,就是你们,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李梅咬牙切齿,攥紧了拳头,怒视着我。
你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既然她执迷不悟,我也懒得继续白费口舌。
最终,我还是和李梅离婚了,我们各奔东西,还彼此自由。
和二十几年前一样,我在这个世界上再度只剩下唯一的一个亲人。
暖暖。
虽然知道她不愿意认我,但我还是时常想见见她。
我不敢出现在她面前,只敢远远地望着,看她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只是这天,我猛地发现李梅拿着一把匕首朝着她疯了般地冲过去。
“还我的女儿,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李梅往暖暖的身体挥舞着匕首。
“小心。”
我也冲过去,挡在暖暖的前面。
尖锐的匕首刺进了我的身体,剧烈的疼痛蔓延开来,血液喷涌而出。
好在路人及时过来,控制住李梅,并且夺走她手中的匕首,才让她没能继续伤人。
她不断挣扎着,恶狠狠地盯着暖暖,“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贱女人,我要杀了她,给我的女儿报仇。”
我的视线逐渐模糊,最后归于一片混沌。
等我醒来时,我躺在病房上。
李梅因为杀人未遂,而被关进了大牢。
而我幸好被刺入不是要害,救回了一命。
望着床边的暖暖,我伸出手想要触碰她。
可她还是本能地退后一步,脸色淡漠。
我心里一片荒芜,知道她还是不愿意原谅我。
“江先生,很感谢你救了我,我会为你提供所有的医疗费和之后的营养费。”
暖暖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声音里没有半点温度。
我知道是我过去伤她太深,才让她至今都无法原谅我。
我只能认命地点头。
之后的余生,我开始了漫长的独居生活。
但我还是时常挂念我的女儿,我的暖暖。
我会在远处观望她的生活,看到她结婚生子,遇到了自己的良人,有自己的孩子,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我感到十分高兴。
她能幸福,就是对我最大的救赎。
而我也将带着对她的愧疚,在剩下的余生中忏悔,赎罪,希望来生我的女儿能够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