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需要我的,派人送信。”
江滨点头应下,夏棠的性子,他了解,吃不了亏。
“我送江大将军吧。”夏颜喜连忙说道,眼含羞涩的望着江滨。
“不必了。”
说完,他就径直带着手下离去,夏颜喜见状,连忙快步追了出去。
“小姐,都清点完了,所有的东西都加在一起,折算成银子,还差一万二千两。”
桃然拿着账本说道。
“还差,怎么可能,你们这是要讹我是吧。”夏书薇尖叫出声。
夏棠挑眉,看向一旁的李嬷嬷,“这嫁妆单子在这里,从你们几处拿回来的东西,也都在这里,你们若不信,可以再自行清点。”
“李嬷嬷,你是府里的老人,这府里的花销用度,你应该很清楚的。”
“这…”李嬷嬷垂眸,嗫喏了半天,只回道,“老奴不知。”
其实,夏书薇这边,拿出她自己的嫁妆抵上,自然是只多不少的。
可贺老夫人却没什么积蓄,她院中的东西,大多都是夏棠的嫁妆,加上她送人和损坏的一些,自然是不够的。
这两年,贺老夫人俨然将自己的嫁妆,当成了她的私库,究竟拿了多少东西,怕是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了。
“知不知道无所谓,反正都补齐了就好,剩下的一万两,我也不同你们计较了。”
不是她大度不想要,实在是这贺府实在赔不起了。
“夏棠,你如今还是贺家的媳妇,如此行径,不怕被人嗤笑吗?”
贺辞言怒瞪着她,“想要和离,告诉你,根本就不可能。”
只要他不同意,夏棠就只能是贺家的人,他要将她困在贺家,一辈子都逃脱不了。
这些嫁妆,也离不开贺家。
“你们这般蛮横无理,真以为没人能治的了你了吗?等着。”
说罢,他就带着夏书薇扬长而去。
“小姐,他还有什么后招吗?”桃然见他说的这般信誓旦旦,不禁有些担心。
毕竟,她们现在还在贺家呢。
“他能有什么办法,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现在他估计要进宫告状吧。”
现在唯一能制衡她的,也就宫里的两位了。
贺颜喜送走了江滨,就连忙来到了临雪院。
她和夏棠并没有见过几次面,也没什么感情可言,可此时,她却撒娇般的抱着她的胳膊。
试探性的问道,“大嫂,你和江大哥,只是单纯的兄妹关系?”
“嗯。”
夏棠淡淡的回道。
“那…江大哥他怎么到这个年龄,还没成婚啊?”
江滨今年已经三十了,早就该成婚了。
“江大哥,志在带兵打仗,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他说不知道哪天就会身首异处,只有无家无人,才能心无旁骛的杀敌。”
江滨是个孤儿,小时候被母亲救下,养在身边,同自己一样在军营长大。
他这一生只想守卫边关,不谈儿女之情。
“那怎么可以呢?”贺颜喜猛的站起来,“江大哥那么好的人,若是没有女子陪在他的身边,他该有多可怜啊?”
“而且,他现在是一品将军,未来若是再建功立业,很可能会封侯拜相的,没有后代继承,岂不是可惜。”
看着着急的贺辞言,夏棠无奈的说道,“这是江大哥的决定,他的人生,由他自己选择。”
并没有什么可怜可惜的,人活一辈子,自己觉得快乐更重要。
孑然一身的守护边关,就是江滨最想要做的事情。
“大嫂,你是江大哥的妹妹,他待你这般好,你也是不忍心他孤独终老的吧。”
贺颜喜虽然是贺辞言的妹妹,可年纪比夏棠还要大一岁,也早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不过,她眼光高,来提亲的男子她都看不上。
直到上次,江滨等人得胜回朝时,她在街上看到身披铠甲,骑在战马上,英姿飒爽,意气风发的江滨,整颗心瞬间沉沦。
这不就是她苦苦寻找的良人吗。
本来这几日,她还苦恼怎么接近他呢,没想到人自己送上门来了。
因为江滨的出现,她也接受了夏棠,去她房间搜刮首饰的事情。
“江大哥的事情,我管不到。”
夏棠只回她这一句,贺颜喜同贺家其他人一样,都唯利是图,喜欢江滨,也无非是看他如今正得盛宠,前途无量。
江大哥若是娶她为妻,还不如孤独终老呢。
“大嫂,你怎么这般无情,连我都不愿意帮,怪不得大哥不喜欢你呢。”
见她态度强硬,贺颜喜也没了好脸色,转身离开。
夏棠无奈的摇摇头,她和这贺家,还真是不对付,没一个她看得上眼的人。
“小姐,白小姐来了。”听到丫鬟的禀告,夏棠双眸一亮。
“洛桐来了,快让她进来。”
白洛桐是她在泽州游玩的时候遇到的,两人一见如故,成为知己好友。
听说一年前她嫁来了京城,嫁给了大理寺少卿魏谨,也是京中少有的青年才俊。
本想着等忙完了,就去探望她的,没成想她倒先来了。
正想着,只见身穿白色暗纹对襟,莲花样式襦裙的少妇人,缓缓的朝她走来。
曾经的少女,一头青丝如瀑般的垂落在肩头,如今被高高的束成妇人模样。
曾经那盛着满天星河,闪闪发光的双眸,如今却带着淡淡的忧愁。
她过的不好,这是夏棠的第一反应。
“洛桐。”
“小棠。”看到她,白洛桐快步上前,抱住了她,颤声说道,“我好想你。”
感受到她情绪的起伏,夏棠没有说话,只安静的回抱着她。
如同三年前,在泽州时一般。
等过了半天,白洛桐才反应过来,她是来探望夏棠的。
她担忧的问道,“现在外面都是你的流言蜚语,说的可难听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夏棠笑了笑,伸手替她将凌乱的发丝,别在耳后。
“说的半真半假吧,无所谓,你知道我从来不在乎虚名的。”
“可你如今和贺家闹的这般难堪,这日子以后要怎么过啊?”
白洛桐虽也有江湖儿女的心性,可到底是读女则,女训长大的,多少还是被束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