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酸涩得好像要炸开了。
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我挣脱开周延的手,颤着声音质问。
「你说我闹什么?你给她送戒指是什么意思?」
林曦月身体一怔,抿了抿嘴巴刚要开口,就被周延护在身后。
「没什么意思,她来帮忙做饭,送她一个普通礼物而已。」
周延的语气淡淡的,好像送林曦月戒指是天经地义的普通小事。
可是恋爱这么多年以来,不是我送他礼物,就是AA。
周延从来没有送我过任何礼物。
周延唯一送给我的东西,是我向他表白时,他套在我脖子上的围巾。
我和他在大学相识,在迎新晚会上,是晚会主持人,我对他一见钟情。
我在校园墙上要到了他的联系方式,千方百计地约他出来吃饭、看电影、逛操场。
起初他是不愿意的,但是时间一久,他像是终于心软似的,答应了我的邀约。
我每天都变着花样地给他送花,写情书。
「肉不肉麻?」
每次收到后他的表情都有些嫌弃,但还是会好好地收起来。
到现在我那些酸言酸语还被他放在衣柜的抽屉里。
周延答应我表白那天,我还记得是那年的初雪,我跑到男生楼下,约他出来看雪。
看着我冻得通红的鼻头,他笑着用温暖的手贴了贴我的脸颊。
「挺可爱。」
我不要脸地乘胜追击。
「那你想要我这么可爱的女朋友吗?」
周延的话头顿了顿,我本以为又要没戏,正准备转移话题。
他将自己灰色的围巾套在了我的脖子上。
「那好吧,女朋友。」
周围人都不看好我们,一个是法学院的院草,帅气全能的学生会主席,一个不过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孩。
我甚至自己都觉得和周延谈不长,但没想到这在一起,就是七年。
在大四那年,他得到了免推资格,甚至可以成为优秀学生到耶鲁大学做交换生。
而我因为母亲重病,直接进了中厂工作。
周延要走,我是开心的。
我很开心他能有如此光明的未来,但我没想到他放弃了这万里挑一的机会,陪我留在了本市照顾母亲。
在最困难的时候,我白天在上班,他在学校研究生课程一结束就到医院照顾我母亲,陪我母亲聊天,带我母亲散步。
那时候我就在想,既然周延没走,那我便要抓住他一辈子了。
所以尽管这几年磕磕绊绊,我都会主动退让一步,低下头哄他。
周延只向我走了一步,但我相信我能开心地走完剩下的九十九步,飞奔进他的怀里。
但是现在我却觉得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