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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觉得长姐也很可怜。
她像湖水一样宁静的面孔下,也会因为她母亲的早逝、父亲的不偏爱而难过吗?
皎洁的月光下,我坐在窗边看了一整晚的月色。
第二日答应了父亲:“我愿意和邓寅清定亲。”
徐府和邓家定亲那日,我第一次体会到徐家权势之盛。朝中臣工来了大半,未来的也送了贺礼。皇后亲至,陛下亲赐圣旨。
唯一不满的是越疾,他叉着腰满头雾水:“闻章竟也愿意让你嫁给这样一个穷小子!”
我替邓寅清不平:“他文学造诣,治国谋略都……罢了,你素来不读书,叫你看也看不懂的。”
他一屁股坐在我身边,质问我:“听人说你连我也不愿意嫁?”
我诚恳地看着他,说:“越疾,嫁给你感觉跟嫁给我亲哥没什么区别,会折寿的。”
越疾气得头疼,说要出门找邓寅清喝酒。
细细想来,我与邓寅清定亲这日才是我们见面的第二日。
他手中托了一只草编的兔子说是他小妹送的贺礼,众人面前也没有一点窘迫和难堪,反而很珍视他妹妹的礼物。
我喜欢他的坦荡。
我笑盈盈接过,叫侍女好生摆起来。
定亲这日忙得很,我们都没多说两句就被各自拉走。
自那以后也刻意相见过几回,实话说我很喜欢和他做朋友。
他聪明又善解人意,既不谄媚也不倨傲,他身上有种前朝的文人风骨。
偶尔,我是说他对我无微不至的时候,我觉得他在照顾另一个人。
不像在看我。
可我不在意,我想,秦闻章一定满意了。
我与秦闻章只在宫宴上见过几次,后来我才知道越疾回回送来的东西,一半都是他挑的。
我愤恨他的温柔,我更恨自己的优柔寡断。
这一年的年底,我第一次对他产生了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
徐家自长姐为后便在官场上一家独大,年尾的宫宴上秦闻章更是任父亲的外侄为京畿都尉,这是把封京城的命门都交到了父亲手里。
可是我知道,他不是这么心无戒备的人。他善制衡之术,又沉得住气。
我总怕他在布什么局,更怕我是他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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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权势越盛,我却越觉如履